我笑笑道:“一悟大师,我虽不知道蜜桃无核地方法,但是。却知道~

一悟大师一听。老脸马上又变了,我感叹,不管在宫中还是在宫 外。某些人的脸总是变得如此之快,让我时不时想起了川剧变脸。

他如获至宝,仙风道骨一点儿不剩,整个一个市侩小人,道:“只要先生把这个方法告诉我,不管您有什么要求,老纳一定会满足您 的。”

我笑道:“我向您要求什么,您都会答应在下?”

一悟大师迟疑了一下:“当然,先生如果向老纳要求一些违法乱纪的事,老纳是不会答应的…”

我道:“那么,一悟大师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在下来到之时,您在接待什么贵客?”

一悟大师大惊:“先生怎会知道?”

我想,我当然知道,从我一出门,轿夫被换了地时候起,我就知 道,必定有人通风报信在归云寺内等着我呢,只不过我不知道,等我的人是何许人…

我正想着这一悟大师为利所图,必定会告诉我这无关紧要地事,谁知他却摇了摇头,遗撼的道:“施主,老纳不能告诉你,除了这样事以外,不管你要求什么,老纳都会告之…”

他脸上又恢复了原来那种仙风道骨,威武不能屈的淡定,这个市侩老和尚在这个时候,倒真有点儿仙气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人倒真会招揽人心,连这么个简单的要求,这位看起来贪财的老和尚都不为所动。

我扬声道:“既然您为在下而来,再不现身一见,又等何时?”

有人从厢房之中拍着手掌走了出来,他地身边站着地,是那永远苦瓜着脸的叶不凡,就如我身边是那永远冰人一般的小福子一样。

林瑞翩翩如蝴蝶一般地走出厢房,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面部线条如雕刻的大理石像一般,他笑了,如春天里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可我就是不买他的帐…

我呲了一声,笑道:“殿下什么时候想出家了,倒躲在这里吃斋念起佛来,只不过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收你这个弟子…”

林瑞笑了笑,脸色逾加温暖,眼中简直可滴得出水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扇子,道:“我在这里,等的自然是我想等的人,怎么,甄先生自认为是我要等的人吗?”

我笑了笑,道:“草民自然不是殿下要等的人,草民当然会识趣的告退…”

林瑞道:“你自认为草民,为何不向本王行礼,怎么本王不配你的礼吗?”

我要多恭敬的有多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道:“殿下,草民这下可以告退了吗?”

林瑞道:“为何你一见我老想着要告退,莫非你怕本王不成?”

我忙笑道:“哪里,哪里,殿下玉树临风,不论男女都会为您的风采折服,草民也是一样,只不过草民胆子小,见不得大人物,一见大人物,就心跳加快,手足无措,殿下,何不向其它人展示您那翩翩风采?容许草民告退?”

不光我脸皮厚,林瑞的脸皮看来也是比较厚的,听我这么说了,他一点儿也没有让我告退的意思,反而望了望天空,道:“本王既然在寺内偶遇故人,怎么能不请甄先生大吃一顿呢,听人说,甄柏岭先生是为了寺内的斋菜而来,就由本王做东,请甄先生大吃一顿,甄先生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想,他这‘偶遇’两字用得真好,好得我都不好意思不留下了,其实,我的心中,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点儿期待,期待会遇上这位对手?但我的言行却往往做出相反的主动,莫非是不自觉的欲擒故纵?

正文第九十四章 偷鸡摸狗

过这位林瑞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行动,我还想推辞推 儿家的衿持,他倒带头向厢房走去,叶不凡早就立在旁边,做了一个伸手邀请的动作。把我满腹的心思全压在了心底,一点儿也发作不出来。

老和尚一悟当然乐见其成,屁颠屁顛的跟在身后,向他的厢房走。

一入厢房,我心中更加明了,原来这个所在,又是林瑞一处暗哨,厢房宽大,整洁,没有一件贵重的物品,可整个摆设让人看了舒服之 极,两个训练有素的小和尚站在桌旁,随时准备侍候,倒不像和尚了,有点儿像店小二。

看来林瑞经常来这里,对林瑞的支使,他们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早已习以为常。

我想,这也是这个归云寺在贵族之中以蜜桃名声远扬,可寺内拜寺之人却极为少有的原因之一吧。我甚至想,那母府之中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提起这名归云寺的仆人,莫非也是林瑞安插在母府的密探?要不然怎么那么巧,我刚提起想出去游玩游玩了,那名仆人就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好的出处?

按照礼仪来说,我应该与林瑞保持一定的距离,至少他坐下的时 候,我应该站着,可我一进屋,就一屁股坐下了,没人说我的不是,人人都仿佛忘记了这码事,因为,林瑞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对面,而且还坐在了我的下首,我一想,这不对劲儿,被人抓住把柄说我不分尊卑。可不得了了。忙站起身来,半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移到下首站立。

我想,怎么在他的面前,我就这么没大没小地呢?是不是在心底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地朋友,随便了么?不行,我得按住自己这个想法才行。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与上层建筑扯上任何关系,这不也是我身为自由人,死为自由鬼的最好的策略。可不能一时一刻的忘记了…

林瑞显然没在意这回事儿,我与他相识,只有这一次,我明明白白的叫他殿下,承认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前是能混就混。绝不把他当贵人,因此从来没有按礼节恭敬的对待过。这一醒悟过来,倒把我自己弄了个左右为难,心想,还是不点醒他那身份为好,假装不知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谁叫你老是微服私访的?

可后悔已经太迟了,我内心一边感叹一边眼睛观看着我那尖尖的鼻尖。仿佛上面停了一只苍蝇…

林瑞招了招手,旁边地小和尚手脚灵活的为他添上一杯茶,我越看越觉得这小和尚简直丢了出家人的脸,一点没有对待我之时的出家人的衿持,他们接待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那么殷勤呢?怎么就要扮成仙风道骨地一派清高呢?

林瑞望了我一眼,轻笑一声,道:“怎么,甄先生觉着站立着容易长高?”

我也笑了,道:“回禀殿下,草民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草民地身高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想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长高的…”

我与林瑞一本正经的讨论起长高的问题,我们两人面含微笑,语气轻柔,双目波光闪闪的望着对方,我想,旁人看了,倒真以为十年未遇地故友忽然间相遇,那种欣喜与欢乐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只能东扯西拉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表达。

林瑞道:“既然你愿意站着,本王也不勉强你,本王说过,本王从来都不勉强别人…”

我道:“当然,殿下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殿下的手段,草民早已领教过了。”

说完,我们俩又相视一笑,差点就要互相拍着肩膀来称兄道弟了。

林瑞道:“最近春风煦煦,却不知怎么地,我的某处产业却经常被盗贼光顾,听说甄先生测算无遗,您可曾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殿下都说了,春风煦煦,草木生长,百鸟闹春,那某些人到了春天,也会像猫一样闹一闹春,窜上跳下,偷鸡摸狗人之常情,殿下又何必在意?”

林瑞拍手笑了:“甄先生说得真好,到我那地方的贼倒是一名雅 贼,专偷人家的信笔涂鸦,倒没造成多大的祸害,甄先生,您说,我是放任不理的好,还是将他束手就擒的好?”

我点了点头,道:“恩,既然是名雅贼,殿下又是一名雅人,必有惺惺相惜之心,既然对您没造成什么损失,不如听之任之…”

林瑞轻拍了两下手掌,连声叫好:“甄先生说得真是好,见解不 凡,那么,这名雅贼本王就继续留着他偷字?”

我展颜一笑,道:“雅贼怎么偷,也只不过偷一些字啊,纸什么 的,又怎么比得上那大贼,连皇宫之中的人都敢偷?也不管偷出来以 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林瑞笑道:“甄先生可真有趣,交游广阔,竟然识得这样有本领的大贼,不如向本王推介推介,本王正召兵买马,一定会给这种人一个合适的出处…”

我叹息一声:“可惜,这大贼不愿意冒被人认出的危险,要不然,草民倒可以向殿下介绍一翻…”

说完,我用诚挚的目光望着林瑞,林瑞也回了我一个宽厚温和的笑容,两人简直想紧握双手,学现代的两个国家领导人会晤之时在媒体前的亲密无间。

我知道我丝豪抓不到林瑞的把柄,如果他反口不认司徒不在他的府上,没有被他收藏,我也没有办法,虽说宣王派人偷了无数司徒写的字出来,可一个被废宫妃的字没有几人看过,有谁会认为这字是真的?

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司徒成为他与宣王相斗的牺牲品,不会拿她的真实身份去冒险。

林瑞又叹一声,把折扇在手心里轻敲:“甄先生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只要甄先生移居本王的府上,甄先生自然会与故人相聚,皆大欢 喜,岂不甚好?”

我微微一笑:“殿下见谅,草民一向闲云野鹤,最受不得束缚了,何不让草民随心所欲?”

林瑞淡然道:“难道你在母府就可以随心所欲?只怕到头来引火烧身…”

我道:“母府并非龙潭虎穴,以草民卑下的身份,在那儿,反而安全得多…”

林瑞摇了摇头:“本王的府上也并非龙潭虎穴,为何先生总是舍直求曲,不肯稍作妥协?

正文第九十五章 无核

沉默半晌,道:“如果殿下有心,不如给我那故人带 一封信,那她知道我平安无事,不如殿下可否愿意?”

说完,我眼光闪闪的望着他,他满面疑惑,半晌都未出声,我叹息一声:“并非龙潭虎穴的地方,难道连一封信都不能带进去吗?”

林瑞笑道:“甄先生看来对本王颇有疑心,好吧,甄先生就写一封信给她…”

叶不凡亲手拿来笔墨,磨好墨,示意我开始动笔。

我在众目魁魁之下写好了信,交给林瑞,林瑞已看见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问好之类的家常里短,放下心来,示意叶不凡收好信。

我笑道:“殿下可要把信送到才行,看完之后,为防被偷,自然是要销毁的,但是,我那位故人如果看完信之后心有所感,必会信手涂 鸦,说不定就传到了我的手上,殿下可别拦了那位雅贼…”

我这是提醒他,别弄什么小动作,诚实一点把信交到司徒手上…

林瑞道:“一封信而已,甄先生为何如此不信任本王?”

我笑了笑:“草民小肚鸡肠,不比宰相,总是有一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殿下不必在意…”

林瑞知道劝不了我,便不再说,眼光一扫,看见站立一旁的一悟大师,不由得笑了:“甄先生说有一个栽种无核~|师掂记上了,不知道甄先生要用什么条件交换,才肯把这无核~种方法讲出来?”

我在心底暗暗佩服林瑞。难怪如此之多的人会归附于他。连他手下这么小的心思,他都事无巨细地予以满足,又怎么不换得手下之人地肝脑涂地?

我笑了笑道:“我这方法,说出来不值一提,只要一悟大师把他那无核蜜桃的方法告诉草民,草民自然会投桃报李。”

一悟大师在旁边听得喜不自胜,可听了我的要求,又有些微微发 愣,我看了看他的神色,道:“看来一悟大师仿佛不太愿意呢?”

一悟大师望了望林瑞。林瑞拿着他那把永不离手的折扇轻轻的摇 着,一悟大师道:“先生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我那蜜桃的栽种实在是不值一提,我怕我讲了,先生倒认为老纳在撒谎…”

我心中更奇,量他在林瑞面前也不会说假话。笑道:“只要不是无故编造,我怎么会认为大师在撒谎?大师放心吧…”

一悟大师老脸有些发红。道:“其实说起那无核蜜桃,老纳也不知道怎么培植,因为,我们寺中,仅仅只有一株这样的桃树。一起栽种下去的桃树。其它的都正常得很,仅仅这一株,莫名地就长出了无核蜜 桃。要不然,我怎么叫寺内僧人竟量减少来求蜜桃之人…”

听了他的话,望见他面上的表情,我恍然,难怪这一悟大师心急火燎的想知道无核~ .得培植方法,原来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我叹气道:“这样啊,这样的话…”

一悟大师忙道:“要不,我把我寺内制作斋菜地菜谱给你,作为交换?”

我想,这老东西,倒真下得手花血本…

我犹豫半晌,看见一悟大师那仙风道骨的脸上露出焦急,与七上八下地神态,这才点了点头,勉为其难的道:“让我看看这本菜谱 吧…”

一悟大师见我松口,忙叫小沙弥赶快拿来那本菜谱,我翻了翻菜 谱,感觉这的确是一本好东西,与那本琴声古韵一样,千金难求。

把菜谱递给身后的小福子,示意他藏好,别让人家反悔了又抢回 去,这才道:“其实,这方法说出来不值一提,就是每年~  中,把~.

一悟大师听了,既似恍然,既似感觉上当一般,喃喃自语:“就是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么简单,虽然简单,却非常有效,大师,看您那样…您…您不是反悔了吧?”

一悟大师忙一叠声地道:“不会,不会,哪里会反悔…”

可我看他那样子,就是反悔了,幸好,这本菜谱被小福子收藏,想要抢回,得找小福子打上一架才行。这世上,能与小福子一战地青鸾,今儿个仿佛没来,叶不凡不知道武功如何,但看起来,他仿佛不太愿意帮助人…

我点了点头:“哦,哦,没反悔就行…”

我与小福子回到母府之时,林瑞倒没有为难我们,只是略感遗憾摇着手中的扇子望着我们渐行渐远,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站立在归云寺门口的身影,玉树临风,但却隐隐透出一份孤绝,虽然他身边属下林立,想必他也是寂寞地吧?可这也不关我什么事,生于帝王之家,本身就要忍受孤独的,活该吧你…

回到房里,小福子左右看了看道:“没有人偷听,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道:“我们也应该离开母府了,你打听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吗?”

小福子点了点头,道:“司徒娘娘被关在瑞王府附近的一家民居里面,有青鸾与琼花在她身边,看样子,青鸾每天指点她武功,她的日子过得倒不错…”

我点了点头:“一间民居,守卫应该不是很严,既使有青鸾与琼花陪在她的身边,也不是没有机会,司徒在那间屋子呆得够久了,也应该出来走走了。”

……

正文第九十六章 富贵无比

凤沁沉吟的拿起手上写的那个字,问身边的杜嬷嬷: 王爷新送来的?”

杜嬷嬷点了点头,道:“流云先生已经看过了,说这名女子所写的这个‘妖’字,左女右夭,女之夭娆,命中富贵无比,有贵人照着,今后必为万人之上之人,他还面露惊色,反复问我,此女为谁…”

母凤沁听了,绝美的脸忽现一丝狠利,道:“他真的这么说?”

杜嬷嬷道:“流云先生既不知道这名女子的来历,也不知道此女为瑞王收藏,想必不会骗我们的,不过…”杜嬷嬷沉默了一下,望了望母凤沁的脸色,道,“流云先生还说,此女命虽极贵,但女是写之时却稍为断裂,只怕最近此女运道上有一大劫,按写字之日,往后推三日,那日将是她应劫之日,不过,只要过了这一劫,她以后必定会富贵无 比,无人能及…”

母凤沁冷冷的道:“连我都不能吗?”

杜嬷嬷小心翼翼的道:“流云先生倒没说起小姐您,不过,看他的神情,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母凤沁忽然之间笑了,杜嬷嬷却脸上一惊,她知道,每当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态的时候,她必定是下定了决心。

母凤沁道:“既然这样,就让这名女子三日之后应了此劫…”

杜嬷嬷沉吟道:“那么,宣王爷那儿,该怎么回复?”

母凤沁道:“如果有一个富贵无比的女子可以催旺瑞王的运势,我想,他肯定会巴巴的赶过去地…”

杜嬷嬷点了点头。默默无声地走出去布置。

三日之后。瑞王府附近的一个小平房里面,夜半之时,忽然传来噼噼啪啪的砍杀之声,周围之人有人披衣出来观看,却只看到几个人影在屋顶飞来飞去,刀光闪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吓得那些人又走回屋子里,拴上房门。

住在附近的一般老百姓躲在被窝里索索发抖,却还是听见激烈的打斗之中。有人大叫一声:“没人,人没在这里,我们上当了…”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刀枪的碰击声又起,显见是有人与他相斗,压得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