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汉王陈友谅也看上了此女。”

众将看着楚流烟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台,都忘记打斗,凑到一块议论楚流烟来了。

原本军中女子本来就是凤毛麟角的,如今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女子,而且还是军师,滁州的那边过来的将领都很是兴奋,连楚流烟方才骂他们只知勇于私斗,怯与公战之事都忘记了。

大刀敖和常遇春连忙过来和楚流烟见礼。

常遇春开口就说道:“楚小姐,你来的正好,没想到老常我奉吴国公之命来点将台合并两军,居然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两军的将领互不相让已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居然还发生了互相殴斗的情形,实在是太荒唐了。”

大刀敖在旁也是一脸的郝然:“楚军师,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昨日我对诸将训话之时,诸将都是纷纷应命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居然在点将台下大为撒野。实在是末将平日里头对于这些人管束不严,所以才会闹出刚才的乱子来,末将实在是无地自容。”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将军不必过于自责,今日之事也非将军之失。”

常遇春也说道:“军伍之人本来就是好勇斗狠,今日之事虽出意外,实则也是在所难免的。何况两处兵勇初合为一军,军士将领之间,枝节龃龉,在所不免。”

楚流烟惊喜的回道:“常将军几日不见,你已然非复武下阿蒙,见识如此深彻,实在是可喜可贺之至。”

常遇春听不懂吴下阿蒙到底是何意思,不过见得楚流烟的脸色如此,也能猜出楚流烟是在夸他,便抓着脑袋红着脸说道:“这些都是吴国公昨日对我说的话,我不过是照搬过来用用,我自己都不解其意,楚姑娘夸错人了。”

一见常遇春的那幅憨态可掬的燕子,楚流烟和大刀敖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楚流烟不由的呵呵大笑道:“常将军,你这人还真是老实。”

“老实不好么,我常遇春这辈子都是老实人。”

“是,常将军是我既钦且佩的老实人。”大刀敖抓住常遇春的膀子使劲的摇晃了几下。

和大刀敖打闹一阵过后,常遇春转过脸对着楚流烟说道:“军师,今日多亏吴国公派你过来,刚才你若不来,否则这般局面,我老常也会下去痛快的揍趴下几个将领再说。不过那样子可能会坏事。军师,你看眼下到底如何处置,要不要老张派人把这些不成器的将领都抓起来,痛打三百军棍。”

常遇春的嗓门极大,台下听了常遇春这番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话,熟悉常遇春脾气的应天军中的将领颇有些畏惧,生怕常遇春大将军将他们送去打军棍。

楚流烟说道:“这倒是不必了,必将也没有犯多大的过错。”

“那将领为了职权闹事之事,应该如何处理。”大刀敖问道。

“对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两军合到一处说不定还不如不合来的好。”常遇春也附议了一句。

楚流烟胸有成竹的开口说道:“此事亦不甚男,依我之见,不如将军队按照人数分成数个人数均等的方阵,每个将领分别领一个方阵的人马,各个将领之间暂时平职论之。等到以后有了军功,再行分赏提拔,两位将军,你看如此处置可是妥当。”

“好主意,俺老常怎么就想不到,楚军师的这个法子再公平不过了。”常遇春一拍脑袋说道。

一旁了大刀敖也面露喜色说道:“末将也赞成楚军师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再好也没有,常将军,我看就依次办理,定然不会有错。”

“嗯,既然我等三人都同意,那就照此办理。”

“那就有请常将军代为宣告诸将。”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点将台

三人走到点将台前,对着地上黑压压的几十号将领。常遇春开口朗声说道:“你等不必争吵了,本将军会同军师和大刀敖将军已然商量出了一个法子。将军队按照人数分成数个人数均等的方阵,每个将领分别领一个方阵的人马,各个将领如今俱无战绩军功,就暂时平职论之。等以后杀敌立了功劳,再论功行赏,这样子的遴选法子,你等以为如何。”

“好,公平”当下就有人拍掌说道:“常将军这个法子再公平不过了。”

“不错,我等如今也不必争一时之长短,战阵上自有分晓,谁杀敌立功多,就让谁上,这个法子老子也赞成。”

“不错,是个好法子。”

“就这么办,老子肯定是第一个立功的人。”有个将领大大咧咧的说道。

“去你的,这个头功肯定是俺的。”有的将领不服气的嚷嚷道。

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说道:“将军,人数虽然齐同,可是若是一边皆是老弱惨汰之兵勇,而另外的一边确实精兵劲卒,就算方阵人员大体相当,恐怕也是不公平的事情。”

此人的话音刚落,其他将领而已纷纷符合道。

“嗯,嗯,此话。”常遇春一时间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楚流烟眼见常遇春被问的理屈词穷,窘迫不堪,顿时就上前替着常遇春解围说道:“这一点诸将皆可放心,我等明日就亲临军中,将军中的兵卒按照年龄分成数对,分别拨出部分人马,再行杂凑成军,务必使得各个方阵的战力均一无二,这样你等就不必忧心老弱精锐,如此可公平。”

“好,如此则最为公平不过,我赞成。”一个将领在底下喊道。

“我也赞成,只要给老子一队人马,老子就可以把陈友谅那个狗贼的人头给吴国公给带回来。”一个将领也嚷嚷道。

此人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鸟,你小子也太会做白日梦了。陈友谅哪里有那么好抓的,若是陈友谅如此容易就可捕获,我等还在此处做甚。”

常遇春一听不是话,就喝了一声道:“别扯淡了,军师的话都听到了没有,你等有无异议。”

众将齐声说道:“绝无异议。”

常遇春环视了台下的诸将一眼,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个主意,没有异议的话,我等就这么定了。明日本将军等三人亲自调派人员,务使各队人数齐同,战力均衡。再行配拨给你等。”

“喏。”众将俱是首肯。

常遇春和大刀敖以及楚流烟听得诸将并不反对,心中也是大喜过望。

常遇春对着楚流烟说道:“今日多亏了楚军师的指点,否则还真难以了局。”

台下的诸将中唯有韩偏将,一脸的灰败,恶狠狠的朝着台上楚流烟剜了一眼,昨日韩偏将接到回来的两个将士从滁州带来的小明王的口信,小明王命他在合军的时候乘机搅扰,令吴国公朱元璋无法顺利的将滁州之兵和应天之兵合兵一处,这样子就可以给小明王制造出口实来,小明王韩林儿就可是借着合兵不济的机会,马上赶到应天,剥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军权。

所以韩偏将昨晚就刻意在滁州的几个将领中授意今日在借机大打一场,可是没有想到打也打了,乱子也闹出来了,结果还是被一个女军师三言两语的解决了。

劳师动众,最后居然是徒劳无功。韩偏将心中自然是气愤不过,所以对于点将台上的那个楚流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坏了他和小明王的如意算盘的楚流烟给生吞活剥了,不过眼下楚流烟已然是新军的副统领,韩偏将也不得不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来,决心等到有利的时机再行报复今日之事。

不过痛恨之情倒是无法掩饰的,楚流烟在台上也感觉到了台下似乎有人向她投来了阴冷的目光,可是转头察视了一遍,也没能找出究竟是何人来,不过心中总是存着一个不舒服的念头。

韩偏将也很乖觉,在楚流烟望过来之时,已然埋下了头来,不再盯着楚流烟看了,所以方才楚流烟没能发现是此人给自己投来了阴毒狠辣的目光。

两军顺利的合成了一军,两天之后,各个部将也到常遇春的帐下领取了供自己调拨的人马。

随后,两军的部将就领着各自的小队开始演练阵法,布置战阵,将领们都卯足了劲头,先要在战场上大展手脚,故而都是全力展布,以求将自己手下的队伍练得扎实,这下可就苦了一些滁州来的一些新兵了。

滁州地处偏僻,一年也打不是几此仗,吴国公朱元璋将小明王安置滁州之后,因为原先保护着的小明王的刘福通的老部队在安丰损失了不少,故而就近从滁州附件招募了一些新兵。

这些新兵里头固然很多朴实质厚的乡人,不过也有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心知滁州打不了什么仗,混到军营中还可以月月白拿饷银,所以也有不少无赖泼皮入了军。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打仗的料,不过没想到此次汉王成友谅要来攻应天,小明王命大刀敖来应天襄助,也把一些新兵无赖汉给带了过来,这些人本来不愿意来的,可是军令之下,全军开拔,也没有机会逃走,就被大军裹挟着来到了应天。

朱元璋治军甚严,而常遇春更是朱元璋麾下最能打仗的部队之一。

常遇春治军别无他法,就是整日拉练,整了一个平日多受苦,战时少流血。

所以常遇春的部下也有不少学了他这么一手的,更有几个已然对于这一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了,所以合成的军队中,应天这方面的部下还能够忍受,一些将士已然是安之若素,滁州方面的泼皮无赖出生的军汉可就受不了了,他们在滁州城里头时候整日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的,哪里受过这般的苦楚,在这些人心目中来了应天简直就是遭了罪了。

没过了几天,军中就躺倒了不少人。

个个都说自己生了病,什么水土不服,得了痢疾,受了风寒。什么样的病都有。

甚至有些滁州来的兵勇将自己好好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说自己得了麻疹,害的军中的医士将这些人隔离了开来。

常遇春麾下的将领觉得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何得病的清一色都是滁州来的兵丁。过了几天,有些聪敏些的将领望出了一些风色来。

说起来也怪这些兵痞们还胡闹,装病不说,这些得了痢疾生病的滁州士兵在营房里头赌钱喝酒,无所不为,没有一个像是有病的样子,还将一些应天的军士拉下水,把好好的军营搞的乌烟瘴气的。

一个常遇春熟悉将领得了消息,带着几个亲卫兵过来一看,当下就火冒三丈,命令亲卫将几个聚众赌博喝酒的滁州的“伤兵”给拉出去砍了,其余胁从兵勇一概拉出去打了一百军棍。

打军棍之时候,这个将领亲自上阵,打断好几根军棍。打得滁州的“伤兵”个个都哭天抢地,哭爹唤娘的,一顿军棍下来,人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连走路都极为困难。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挑拨

虽然震慑于长官的威严,不敢有所反抗。可是被杀了好几个平素要好的兄弟,毕竟是物伤同类,所以不免在心里头对于应天的将官心怀不忿。

当夜,得知了消息的韩偏将偷偷的过来探视白日被打了军棍的兵士。

“兄弟们,我等在刘福通将军帐下的时候可是何等的威风,何曾吃过这般的苦楚。”

“是呀,我等在滁州城中那一个不是唿风唤雨的风云人物,没有想到居然在应天吃了憋,将官真是该死。”一个头目愤恨的说道。

韩偏将挑拨道:“今日诸位兄弟不过是打打麻将,推推小牌九就被将官打了一百军棍,更有甚者几个兄弟罹难被砍了头,我等今日虽然虽然侥幸夺过一劫,难保明日有出点啥事被将官砍到脑袋。想来应天的将官毕竟不是滁州的将官,不会吝惜我等的性命。”

“没错,在滁州,哪里有这样严苛的将官,这些应天的将官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我等若是再在军营呆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条。”一个兵丁嚷嚷道。

头目装过头对着韩偏将说道:“大哥,你是小明王的亲卫,我等滁州的兵勇愿意跟着你打仗,不想跟着应天的那些乌龟王八蛋干。”

韩偏将笑了笑道:“也不必跟着我,无论跟着滁州来的哪个将领,都不会出今日之事。”

头目点点头说道:“我等滁州的兵勇就是要听滁州的将官的,绝对不要听朱元璋那小子给我们编派的那些乌龟王八蛋的。”

其他兵勇也纷纷附和道:“说的没错,我们滁州兵勇凭什么要听应天的将官的命令。”

“我等就是要追随滁州将领。”

“除了滁州将领的命令我等谁的话都不听。”

“没错,此次是来应天打仗的,没想到居然摊上了这么个刻薄寡恩鸟将官。”

韩偏将一见众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连忙说道:“兄弟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不过我等如今可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自古有言道: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诸位兄弟不必喧哗,我已然思得了一计,就是不知道诸位兄弟有没有这个胆量。”

头目闻言连忙说道:“大哥的计策定然是好的,只要说出来,兄弟无不从命。”

一众兵丁也抱拳说道:“无不从命。”

韩偏将大喜,说道:“好,既然诸位都有这般的胆量,我就把此计说与你们听。今夜子时,挑选出几个健壮的弟兄,把那个鸟将官的营帐给一把火烧掉。”

头目一惊道:“大哥,这不是杀人么,若是将官别我等烧死了,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韩偏将鄙夷的说道:“若是真的将此人烧死了,也是这个鸟将军自作自受,顺便替着今日死难的将士报此血仇。若是你没有胆量,就不必在我面前饶舌了。我自另外找人做事。”

头目被韩偏将如此一激,上不去下不了,尴尬异常,思忖了片刻,抱拳对着韩偏将说道:“大哥,此事我干了。”

韩偏将闻言,面露喜色说道:“好兄弟,来我们干了这一碗。”

说着两人就对饮了一杯。

当夜北风如刀,营帐外头的兵丁缩着手,顿着足,扫视了一圈,觉得没有异样,就跑回营帐中烤火去了。

几条身影快速的从营帐外头越过,悄悄的逼近了将官的营帐。

将官正在营帐中和衣而睡,突然觉得帐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醒转了过来,方才要出去看看究竟,忽然营帐的四面起火,一片红光。

将官大惊,从枕边拔出利刃,跑到一面着火帐篷面前,奋力一噼,将火帐篷噼开了一条缝隙,猛地一提气,越过火墙,冲了出来。

一冲出来,马上就发现前头有个人影一闪而逝,看身影显然是军中的兵勇,可是离得太远,无法追的上了。

这时候,突然听得四面有人喊道。“不好了,起火了。”

“不好了,将官被烧死了。”

“滁州的弟兄们,我们反了。”

听得此处,将官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果然听到兵士的营帐中传出一阵厮杀声,显然是有人趁机作乱,想要挑拨滁州的将士叛乱。

将官赶忙提着刀,急匆匆的往将士平素所居的帐篷那边赶去,行到半路,只见一行人马冲到了眼前,为首骑马的两人真是楚流烟和徐达。

原来楚流烟在营帐中看书,尚为歇息下,突然听得营外有人大喊滁州的兄弟我等反了之声,心中比如出了大事。

楚流烟跑出帐外,只见一处火光冲天,厮杀之声大作,心知必然是那边的营盘出了大事。连忙急匆匆的跨鞍上马,急冲冲的朝那边的营帐跑去,半路上遇到了带兵赶来的徐达,就联袂奔了过来。

楚流烟一见将官提着刀,急匆匆的跑到了跟前,连忙沉声问道:“军中究竟出了何事。”

将官一见徐达和楚流烟赶来,连忙顿住前奔的身势,对着楚流烟回复道:“军师,不知道是何人深夜在我营帐外头放火,意图烧死末将。末将醒转过来,奋力冲出了火场,听着前头的营帐里头有厮杀声,便赶过来一探究竟。”

徐达一听,顺势一抓,把将官提到了自己的马背置于自己身后,随后就勒转马头,跟着楚流烟带兵直趋刁斗声叮哨不绝的兵勇的营帐。

路上只见营盘的将士纷纷出来观望,俱不知道出了何等之事,正自相惊扰,惊疑不定。

带兵突入营帐,只见营帐中滁州兵勇和应天的将士正在捉对厮杀,两想搏命。营帐内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尸首和一些正在痛苦呻吟的受伤的将士。

楚流烟大喝一声道:“都给我缴了械,全部捆绑起来,听候发落。”

徐达和楚流烟马后侍卫和兵勇领命,一拥而入,几个围着一个,将正在打斗的两州的将士兵丁都给缴了刀枪,捆绑了起来。

楚流烟一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便开口问道:“你等如此勇于私斗,怯于公战,难道不觉得羞耻。今日之事,是谁挑起的,男子汉敢做敢当,给我站出来。”

听得楚流烟如此说来,参与械斗的两家将士纷纷低下了头颅。

“军师,此事不是我等应天将士的过错,我等正在营帐中歇息,不止为何,一大帮子的滁州兵勇闯了进来,也不大话,见人就杀。我等不过是奋起反抗而已。”一个兵勇高声抗辨道。

楚流烟厉声说道:“尔等心中只有应天滁州,如今已然另成一军,则人不分老幼,地不分畛域,都应相亲相爱,情同手足,为何要如此厮杀搏命。”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请军师先问一问他们。”

方才高声抗辨的兵勇将嘴角努了一努,示意楚流烟就算是要大兴问罪之师,也应当先问过滁州的兵勇。

楚流烟闻言对着滁州的兵勇开口说道:“你等随着大刀敖将军来应天襄助吴国公,一则为了抗拒陈友谅来犯。二则也是杀敌为了你等的老官长刘福通将军报仇雪恨。为何到了应天,反而做出此等的仇者快亲者痛之事来。为何不激发天良,共同御敌,反而自相残杀兄弟手足。”

滁州一个兵丁闻言,不觉呜咽出声道:“楚军师说道对,不过我等也是被人胁迫。”

“你等受了何人胁迫。”楚流烟追问道,便授意他身边的将士将此人松了绑。

兵丁走出队列,指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头目的说道:“我等是受了头目的胁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幕后

徐达下马走近了尸首,探了探血泊中那个头目的鼻息,转过脸来对着楚流烟摇了摇头,示意此人已然气绝身亡了。

“此人为何要胁迫你等行此谋逆之事。”楚流烟追问道。

可能是畏惧于楚流烟的威严气势,此人颤栗的回道:“头目说应天的将官太无情了,不过是聚众赌博而已,居然杀了好几个滁州的兵勇,还将参与赌博的军士都打了一百军棍,说是如此严刑峻法,过不了几天,我们滁州来的这些军士都要被将官砍去了脑袋瓜子。”

“胡说。”徐达马背上的将官厉声喝道:“本将官虽然行事严苛了一些,不过也是犯了规矩方才处置了,你等在没病装病,故意偷懒,不去训练,这倒也就罢了,可是居然在营房中大肆赌博,还将训练的兵士拉下水一同聚赌,你等朋比为奸,沆瀣一气,坏了我军的风气,着实可杀。本将官并不以为处置有所失当。”

听了将官的言辞,楚流烟知道了此事的缘由,虽然觉得将官所为自然有其道理所在,可是眼下这等关头,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置不当,很有可能激起军中一万滁州将士和应天的军队的对峙,倘若事态控制不住,激起来滁州来兵的兵变,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楚流烟沉吟了一下,决意先用各打三十大板的法子将此事搁置下来,通报了吴国公朱元璋之后再行处置。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滁州和应天的将领了来到帐中,想要看看楚流烟如何处置此事。

楚流烟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此事过失情由一时难以决断,先将参与闹事的双方将士一并关了禁闭,等到事情梳理出头绪之后,再行决断。”

将士应命,将肇事的兵勇一并都带到了别处,羁押了起来。

徐达对着楚流烟说道:“此事需要马上禀知吴国公朱元璋知道,若是迟了,恐怕军中会生出变故来。”

楚流烟说道:“此言甚是,请徐将军马上会同常遇春将军代为抚慰滁州兵马,勿使生变。我立刻就去见吴国公,禀告此事。”

“那就有劳流烟妹子了。”徐达抱拳回了一句。随后就吩咐营帐外头的兵士们给楚流烟让开一条道来。

楚流烟勒转马头,帐篷外边的将士纷纷退让,马上就退避出一条道来,楚流烟扬鞭打马,飞驰而去。

朱元璋在应天城里,不过城门已然关闭。等楚流烟叫开城门,飞马赶到吴国公府外之时,东方鱼肚既白,快要天明时分了。

府门口的侍卫一见楚流烟的架势,心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一问之下,果是滁州来的小明王韩林儿的兵马有变,均不敢有所怠慢,连忙让一个朱元璋的心腹卫士入内唤醒了朱元璋。

朱元璋睡得迷迷煳煳的,卫士见来唤起了朱元璋。

朱元璋还大发脾气,骂卫士搅扰了他的清梦。

带到听到卫士报告说楚军师来报,滁州兵马恐怕有变,大惊失色,马上就清醒了过来,胡乱穿好了一件衣服,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见楚流烟了。

“楚军师,滁州军马不是好好地么,怎么突然有了这个的消息。”

听得朱元璋的质问,楚流烟见事情稍稍的讲了一遍,劝谏道:“吴国公,此事眼下先不必追根溯源,如今军中定然是谣言遍地,若是处置失当,军中比如要起大祸患,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此事。”

朱元璋沉吟了一番,开口问道:“依照军师的意思,我该当如何是好。”

“吴国公,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吴国公速速随我回军,安抚滁州兵马,勿使滁州将领和兵勇别生他心,此乃今日戡乱的上策。”楚流烟跪下来说道。

朱元璋闻言颔首道:“嗯,此言有理,若是本国公不出面,滁州将士定然以为此次是事件是本国公命人如此,若是激起了兵变,那可真是不可收拾。”

“来人呀,速速备好马匹,随同本国公往军中一行。”朱元璋对着侍卫说道。

顷刻之后,马匹已然备好,朱元璋带着楚流烟和一对侍卫大马直趋应天城外的军营而去。

昨夜滁州兵士和应天兵士相互械斗之事,经过一夜时间,已然在军中广为散布了。

第二天一早,常遇春帐下的滁州将领和应天方面的将领就纷纷来到常遇春的大帐之中,要讨个说法。

结果双方将士争执不下,差一点又要动起手来。

幸而有徐达在侧妥为安抚,方才令的来闹事的滁州将领暂时回各自的营帐去了。

不过韩偏将见状确实极为欣喜,挑拨联合了几个气愤不过的滁州将领,暗地来头私下串联,企图在军中闹出一些“动静”来。

军中气氛微妙,隐隐然有风雨欲来之势。常遇春和徐达也是忧心如捣,生怕变起肘腋之间,滁州将士悍然不顾,在军中发生叛乱。

等到朱元璋和楚流烟来到了帐外,常遇春和徐达方才松了一口气。

“吴国公,是否马上命人擂鼓聚众将前来商议。”楚流烟问道。

“嗯,此是正办,立刻命人击鼓聚众,来帐中议事。”朱元璋点点头说道。

军中设置鼓楼一座,顶上悬着一个长形粗腰牛皮军鼓,军中凡有大事,就遣派人手,擂击此鼓,军中诸将,无论迩密,自当立刻前来大帐中听命。

此鼓不到万不得已的紧要的事体,决不可动用,是以闻得此言,徐达和常遇春都相视一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常遇春就跑了一个心腹部下,亲自去擂鼓去了。

此人去了不到半刻钟,营盘里头鼓声雷动,诸将都知军中出了大事,就纷纷赶了过来。

诸将来到打仗,发现吴国公不知道何时已然来到,安坐于大帐之内,纷纷上前见礼。

寒暄片刻之后,朱元璋命诸将依次坐好,并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今日本国公亲来军中,实则是为了昨日的一件大事,惊闻昨夜间,滁州将士和应天将士持械打斗,还伤及了几人的性命,有此一事否。”

常遇春手下的将领上前说道:“吴国公,确有其事,皆是手下约束不利,方才造成如此大祸。”

吴国公朱元璋扫了此人一眼说道:“我军号令严明,既然发生如此骇人之事端,领兵之将难辞其咎,你可是属下闹事激成事端的领兵之将。”

“正是末将管辖,出了此事,末将确实罪莫大焉。”说着就对着朱元璋跪拜了下来。

朱元璋喝道:“你既然知罪,左右,将此人去掉冠冕,剥去将袍,押到应天城中暂行羁押。等勘定了情事,再行责罚。”

随着吴国公朱元璋来到侍卫连忙上去,去掉了跪在地上将领的头盔和外面的衣甲,挟持着就走出帐外,绑在马上,就引兵离开了。

朱元璋目送侍卫将罪将拉走之后,便转过头对着大刀敖说道:“此事本国公已然知悉,将领带兵严苛,以至激成此变,说起来本国公也是有责任的,但请将军能够以国事为念,安抚滁州人马,不至于滋生变故。”

昨夜发生此事,大刀敖找了几个心腹将领,也略微的了解了此事的端倪,知道始作俑者并非是刚刚被带走的将领,而是滁州军中有人乘隙作乱,方才惹出了这么一场事端。

眼下见吴国公将此事全部招揽到了应天将领身上,心下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此事滁州将士也有过错,我等也有疏于纠察的过失,方才惹出如此祸端,就请吴国公从轻发落被羁押的将领。滁州将士这边,我自会去安抚,请吴国公宽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营帐外头许多人大叫:“交出杀人凶手,否则就反出应天。”

帐中诸将大惊,吴国公朱元璋也是面色一变,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帐外。

常遇春和徐达见状,连忙上前护着了朱元璋的左右,免得奸人乘隙发难,伤了吴国公朱元璋。

楚流烟等人一并走出营帐外头,一望之下,大惊失色,之间三箭之地外头,几百个滁州的兵士手挽着手,结成了一个方阵走了过来。

楚流烟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方阵规整,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争霸天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蹊跷

朱元璋有些惊慌,这么多的滁州兵如果暴起作乱,那么今日自己这条性命很有可能就要搁在这里了。

心知这些滁州将士不如应付不得法,必然会激起兵变,可是如果退回营帐中,则是示弱,对方必然会得寸进尺,事情也不可收拾。

所以细细想了想,朱元璋就下定决心,龙行虎步的抬步就往滁州兵勇结成的方阵行来。

徐达本来想要劝止朱元璋,可是一看朱元璋的凛然不可犯的脸色,心知朱元璋已然打定主意,要和滁州兵勇短兵相接一番。忙和另外一侧护着朱元璋的常遇春一对眼,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左一右的护着朱元璋一起到了滁州军队的跟前。

“吴国公,我等要如何行事?”

行步中,徐达悄然向朱元璋问了一声。

“眼下的事机,以能劝服滁州兵马不造反为上策。”朱元璋淡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