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是如此,吴国公又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般话语,楚流烟心里头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不过即便如此,楚流烟也不愿意将这些事情跟眼前的吴国公朱元璋求证一二。

“吴国公说笑了,这是吴国公的才能,和流烟又有何相干。”楚流烟低垂下头来,言语晦涩的对着朱元璋说道。

吴国公朱元璋一望,只见娇羞可人的楚流烟已然低下头去,只是露出一段雪白的皓颈,凝脂一般的亮的有些晃眼。

不过楚流烟的这种态度,吴国公朱元璋也是知道楚流烟定然是不会和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方才楚流烟的这番表示,自然是故意曲解了自己的原来,也借此对自己表明了态度。

楚流烟的心里头确实是如此打算,不管如何,眼下却没有心思琢磨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自己究竟何等的意思,心中记挂的还是徐达将军能够早日被吴国公释放出来。

“吴国公,不知徐达将军眼下在何处。”楚流烟口不择言的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楚流烟就有些失悔,如此问话岂不是表明自己知道徐达如今已然不在应天的监牢之中了么。

楚流烟很在意的凝视着吴国公朱元璋,想要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自己方才的问话有何表示。

万幸的是,吴国公朱元璋似乎不知道自己方才话语之中的疏漏之处,只是淡淡了回了一句:“徐达将军眼下正在本国公的府邸之中,若是楚军师眼下要去见他,本国公即刻便可以带路。”

“果真是如此,徐达将军果真是在吴国公的府邸之中么。”楚流烟又惊又喜的追问道。

“不错,徐达将军因为小明王韩林儿一事和滁州兵马结仇,本国公生怕徐达将军会糟了滁州兵马的暗算,是以就悄悄的安排了一些心腹之患人,将徐达将军隐秘提出了应天监牢,移到了本国公府邸中的一处偏僻的别院。”

听闻了五个朱元璋的话语,楚流烟方才知道自己和徐达麾下的将领暗中派人将应天城的茶楼酒肆,客栈民居给搜寻了一遍,就是没能早到朱元璋软禁徐达的所在,原来是吴国公将徐达藏着了自己的府邸之中,怪不得自己遍布耳线,依然是毫无结果。

楚流烟暗自诧异,吴国公的手法还不是一般的高明,居然将徐达移转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时刻置于自己的把握之中,也就等于抓住了一个出奇制胜的棋子,能够在最为紧要的关头出奇制胜,吴国公如此处心积虑,必然是想要在最后的关口牺牲了徐达将军,借以收买滁州兵马。

保护徐达这般冠冕堂皇的帽子下面隐藏着这般不可为人所知机密,楚流烟虽然意会到了此事,却没有丝毫要揭穿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思。

不过不管如何,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见一见徐达。

楚流烟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决意先不理会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自己的态度,先行跟吴国公去别院见一见徐达。

“既然如此,就劳烦吴国公带着属下先行去别院一趟,流烟和徐达将军已然有数日未见了,心中十分挂念。”

吴国公朱元璋一听,心中却起了别的念头,方才楚流烟的无心之失,已然让吴国公朱元璋心中知道眼前的楚流烟定然是有过要营救徐达出应天牢狱的举动,看来前些日子李善长对自己声言之事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很有可能军中是有一股逆流,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救出徐达。

不过已然是时过境迁,朱元璋心知想要追究也是来不及了,思忖了一下,觉得眼下也不必去谈它了。

楚流烟却不知道朱元璋心中是如此的想法,只是觉得吴国公忽然沉默了下来。

楚流烟抬眼一看,只见朱元璋的似乎面有忧色,便开口相询道:“吴国公面色不豫,是否心中有事。”

听的楚流烟这声叫唤,吴国公朱元璋不由抬起头来,掩饰的笑着说道:“楚军师请宽心,本国公不过是想到了日间军务安排之事,并非是心中有事,楚军师不必为本国公忧心。”

楚流烟一听朱元璋断然否决而来自己的话语,也不疑有他,直道是吴国公在军情上的事体,也不便继续出言相询,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朱元璋忽然失惊般的叫到:“楚军师不是对要去探视徐达将军,就请随我一同入内吧。”

楚流烟方才不知朱元璋对自己言及的一番话到底是何等的情意,不过眼下一听朱元璋作此邀请,也不便峻拒,便答应了朱元璋的邀请,对着朱元璋说道:“流烟也真有此意,既然吴国公相请,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朱元璋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转到楚流烟的身边,对着楚流烟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楚军师随我来。”

楚流烟应了一身,便跟着朱元璋的后头,出了朱元璋的签押房。

朱元璋和楚流烟一前一后的穿过了几处宅院,随即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眼前便是一片的竹林子。

楚流烟自然是不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将徐达囚禁在竹林深处的一处院落之内的竹楼里头。

只见竹林边上有一个水塘,竹林中有些青葱的小路,清风徐来,美不胜收之态。

“真是绝美的莲叶田。”楚流烟不由在吴国公朱元璋后头轻轻的道了一句。

芙蕖出水的池塘,周边是数不胜数的千竿青竹,时有风来,摇曳生姿。

“楚军师觉得此地不错么?”吴国公回头看了楚流烟一眼,顺口就问了一声。

“实在是难得的佳境,东坡居士有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如此美景,实在是令人欣喜。”楚流烟笑靥如花的对着朱元璋笑着说道。

看着轻挪莲步,身姿曼妙的举步行来,脸上笑靥如花,肌肤胜雪一般的楚流烟,朱元璋不觉看的有些呆了。

朱元璋自然是知道楚流烟的心思,不过眼下的楚流烟实在是太让朱元璋心动了。

朱元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去触碰一下心目中的女神一般的楚流烟的光滑的脸蛋。

这样子的事情,以前也做过。

朱元璋心里头忽然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来。

楚流烟眼见朱元璋忽然痴痴呆呆的,不知道发生而来什么事情,又见到朱元璋毫无征兆的伸过手来,慌忙收住了脚步,连连后退了几步。

一见楚流烟踉跄的后退,朱元璋马上就醒过神来,马上就收回了伸向楚流烟的手。

楚流烟也会意过来,朱元璋方才定然是对自己心生好感,方才才会有如此的举动。

心念至此,楚流烟的脸上顿时浮现两抹晕红,煞是好看。

不过楚流烟心中也是知道,朱元璋定然是不会对自己轻薄无礼的,方才的举动不过是一时之间保持不住心神所致,对于这般的情形,她也不能出言訾骂。

朱元璋定了定心神,便对着楚流烟很是愧疚的说道:“流烟妹子,方才,方才,本国公并非是想要轻薄于你。不过是一时煳涂,才做出了举动。”

“不,不是煳涂,是鬼迷心窍了,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楚军师,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与我。”朱元璋忙不迭的对着楚流烟解释着说道。

楚流烟也是心知朱元璋不会如此行事,所以也没有责备朱元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道:“吴国公,流烟并无丝毫怪罪吴国公的意思,只是希望吴国公日后能够自重,流烟别无所愿,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希望吴国公日后不要提起。”

运筹帷幄 第三十九章 再请徐达

楚流烟这番言辞对着朱元璋来说,算是给了一个极为体面的台阶下。

朱元璋在心底,对于如此宽宏大量的楚流烟很是感激,今日的事情若是被军中的其他人得知,必然是会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是朱元璋也没有法子掩盖的过去。日后被军中的将士在背后说道,对于朱元璋来说,简直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如此楚流烟的如此区处,还开口说别无所愿,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希望自己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非但是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也算是对于自己的一种善意的表示。

朱元璋自然是知道,楚流烟能够隐忍此事,自然为了身为女子的名节考虑,自不过除此之外,楚流烟也不愿意自己身败名裂,为世人所讥笑。

心中想到这些,朱元璋对于楚流烟自然是越发的感激了。

想到此处,朱元璋便对着楚流烟兜头一拜,言辞恳切的说道:“多谢楚军师能够如此宽恕本国公今日的孟浪之举,若是能的满城风雨的,本国公日后就没有办法在世人面前立足了。”

楚流烟却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语,只是微微的垂着头,朱元璋也看不清楚楚流烟如今是如何的一副表情。

朱元璋伫足定了一会儿之后,楚流烟已然是没有任何言语。她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肯说。

朱元璋心知楚流烟定然是被自己方才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心中暗自悔恨的对着自己骂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居然会对楚流烟作出如此轻薄的举动来,实在是修为太低,更不就没有看破这些世情,情愁爱恨,在自己心中已然是如此的炽热。虽然眼下自己已然是贵为吴国公,可是已然堪不破这些东西。”

朱元璋在心底暗自责怪了好一阵,方才将波荡的心神给强自压服了下去。

“吴国公,不知道徐达将军究竟是身处何地?”楚流烟忽然出言问道。

朱元璋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楚流烟,只觉得楚流烟的脸上已然还残留着两片尚未消退的晕红,绯红一片,实在是娇羞可人。

朱元璋的心神又自荡漾了起来,不过这一次马上就回过神来,强自按捺住了心神,不敢望着楚流烟,随即转过脸儿去,指了指远处竹林间的一处地方,便对着楚流烟说道:“不远了,就在前方,马上就可以到徐达将军所居的屋子了。”

楚流烟闻言,自然是朝着朱元璋指点的方向望去,却是毫无所见,只见一片苍茫的翠竹。

“吴国公,徐达将军当真就在前面么,为何属下一无所见。”楚流烟没有见到朱元璋所说的屋子,不由诧异的再次对着朱元璋出声询问道。

“楚军师,你没有见到么,就在前方不远处。不过可能是被竹叶遮挡了,这边的竹子长的实在是有些过于密集了,我等还要在前行几步,方能看得更为真切一些。”朱元璋对着楚流烟点了点头,随即便举步在前头带路。

楚流烟踮着脚远远的望了一眼,依然是毫无所见,一见朱元璋已然走了开去,慌忙赶了过来。

楚流烟紧赶慢赶了几步,随即就和朱元璋一道到了竹林深处。

这时候,一阵风儿吹过,楚流烟便见到了风儿吹拂起来了整座竹林里头的竹叶,楚流烟盯着朱元璋原本指点的发现,终于在稠密的竹叶之间的空隙处望见了一座竹楼子。

“吴国公,莫非前头的竹楼子就是徐达将军的栖身之地么。呵呵,他倒当真是个风雅之人呢,一个人住在这里,倒是也逍遥自在。”楚流烟赶上了朱元璋,便开口说道。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楚军师也望见了竹楼子了么,没错,徐达将军正是栖居在此地,每日有专人给他送饭,前些日子我过来看过他一次,徐达将军整日读些诗书,日子过的倒也悠闲自在,比起我这个无事忙的吴国公来的强的多了。”朱元璋不无打趣的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忽然说道:“我想徐达将军若是能够出去的,定然不会呆在此处的。他的心事,我始终是了解的。”

随即指了指竹林子,对着朱元璋说道:“这里幽静倒是极为幽静,不过却是连一人人影也看不到,不要说是人影了,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有什么鸟叫的声音,想来是鸟儿也不愿意居住在这个鬼地方。”楚流烟有些嘲讽的对着朱元璋回敬着说道。

朱元璋连忙赔礼道歉似的对着楚流烟说道:“好好好,本国公说不过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楚军师,本国公投降,这下总行了吧。不过等下见到徐达将军的时候,楚军师可千万不要将方才的事情告诉徐达将军。”

楚流烟脸色顿时一红,不过却故意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何楚流烟一点也听不明白,还请吴国公好好的跟属下说明白到底要流烟不要和徐达将军提及什么事情。”

一听楚流烟居然是这样子的态度,吴国公朱元璋随即一怔,呆了片刻只是,马上就从楚流烟脸上狡黠的微笑中悟出了什么事情似的,便开口对着楚流烟数说道:“楚军师,不必如此为难我了,方才的事情可是你知我知的,何况你方才也说过了让本不要在他人面前提及此事,那么楚军师也是要遵守这个约定了,若是真的让徐达将军知道了此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楚流烟听闻朱元璋的语气里头充满了告饶的语气,心知已然不必再作弄朱元璋了,便一脸正色的开口说道:“吴国公但请放心,既然属下对吴国公有此一诺言,那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在他人面前提及吴国公方才的那番孟浪的轻薄行径的,毕竟吴国公的令誉还是极为珍贵的麽。”

朱元璋一见楚流烟答应而来自己的条件,心中极为高兴,毕竟对于朱元璋来说,这些事情还是极为重要的,若是让人知道了堂堂的吴国公,居然对着楚流烟军师作出而来如此令人不齿的举动来,那么朱元璋这些年来辛苦营造的形象势必会毁于一旦了。

得到了楚流烟的承诺,朱元璋便甩开大步,大步流星的带着楚流烟到了竹楼子前头。

在四周防守的侍卫们已然窥见了吴国公和楚流烟联袂而来,心中极为诧异。

这些侍卫不知道素来告诫自己不要将此地的秘密告知外人,特别是楚流烟军师和徐达麾下的将领的吴国公居然会亲自带着楚流烟军师出现在此地,是以朱元璋的心腹侍卫均是大惑不解。

不过既然吴国公已然大驾光临了,这些侍卫也不得不出来见礼,自然对着立在吴国公朱元璋身后的楚流烟军师也是执礼甚恭。

“属下参见吴国公。”一众侍卫走到朱元璋面前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跪下来说道。

“都起来吧。”吴国公朱元璋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侍卫稍微一摆手,随即便淡淡说了一声。

“是,属下遵命。”一众侍卫自地上站起身来,随即就对着朱元璋身边的楚流烟齐声说道:“属下们见过楚军师。”

诸位侍卫口中说着,随即也要跪下来见礼。

楚流烟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便对着一众侍卫说道:“不必多礼,你等都是吴国公的心腹之人,不过对我如此客气。你等就不必向我下跪。”

朱元璋一听连忙怒喝道:“这些侍卫虽然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不过尊卑有序,这可不能马虎。如是这都乱了,那我,日(为了和谐)后如何可以管理下属,楚军师不如受他们一礼好了。”

听的吴国公朱元璋是这般的态度,楚流烟想了一下,觉得也不无道理,便对着朱元璋回复道:“既然吴国公有命,流烟也不敢不遵。那么流烟就听从吴国公的一言,受他们一礼。”

听闻楚流烟听从了自己建议,朱元璋便回过身子,对着眼前的一干侍卫大声喝道:“你等还不快给楚军师行礼,还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吴国公朱元璋的这声号令,让一干侍卫全都趴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给楚流烟行了一个大礼。

楚流烟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侍卫,一叠声的说道:“诸位快请起来。”

侍卫们没有得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号令,居然都不肯起来。

吴国公朱元璋见到这般情形,这才回转了怒容,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规矩是不能够随意破坏的,这些奴才们日后若是不开眼,有怠慢了楚军师的地方,就请楚军师和我支一声,本国公定当严惩不贷。”

楚流烟有些好奇,没有想到吴国公朱元璋对于身边的心腹侍卫居然是这么一副做派,似乎只是把这些人当成是自己豢养的忠心不二的走狗一般。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不过楚流烟想到了另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汉王陈友谅,忽然觉得吴国公朱元璋虽然驭下极为严厉,可是到了如今也没有见到吴国公朱元璋做过一些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

而陈友谅可就大为不同了,不当残忍嗜杀,而且还以此为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不过对人最为体贴的还是徐达莫属了。

无论怎么看,还是朱元璋来的要宽厚一些,也有容人之量一些。

想要这里,楚流烟忽然身子一阵颤抖,不觉心中极为诧异。诧异自己为何会将吴国公朱元璋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陈友谅以及徐达将军做比较。

莫非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些吸引着自己的优点和长处么,所以使得自己对这三人都有一些好感不成。

想到这里,楚流烟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慌忙强自把心头浮现的这些荒谬绝伦的想法给压制了下去。

“楚军师,方才你这么了。”朱元璋见到了楚流烟的异状,慌忙关切的对着楚流烟问询了起来。

“没有什么,可能是林子里头有些阴冷,所以方才觉得身子一阵发寒而已,并无大碍,吴国公不必担心。”楚流烟慌忙对着吴国公朱元璋掩饰般的说道。

朱元璋不明就里,一听楚流烟如此说来,也觉有有道理,也就不疑有他了。

“既然屋外,阴(为了和谐)冷,那么就请楚军师不必在屋子耽搁了,速速与我进屋吧。”吴国公朱元璋依然是一脸关切的对着楚流烟征询意见道。

“也好,屋子外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确实不宜久留,时下天都快要黑了,还是早些去看屋子里头去看徐达好了。”楚流烟对着朱元璋应道。

朱元璋一听,也就开口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说着朱元璋就回过头,对着跪了一地的侍卫说道:“快去将屋子门打开,本国公和楚军师要进去探视徐达将军,快去,不要磨磨蹭蹭的了。等本国公见到徐达将军,事情自然会有分晓。”

吴国公朱元璋的金口玉言,侍卫们自然是不敢违抗,何况方才跪在地上也有些久了,膝盖都有些僵硬了,也好起来活动活动。

是以朱元璋的话音刚落,便有侍卫站起来说道:“吴国公既然有命,属下不敢不从。属下马上就替吴国公将徐达将军的屋子打开,让吴国公和楚军师进去。”

说完,这个侍卫从地上站起来,一溜烟的跑到十多丈外的竹楼前,迅速开始打开了门上的大锁。

其他的侍卫也乘着这个时机,纷纷的站了起来,过了不久之后,只听得吱呀一声,竹楼子屋门便被打开了。

楚流烟和朱元璋对视了一眼,便大步流星的望竹楼子里头赶去。一众侍卫众星捧月般的跟在两人的后头。

走到近前,方才去开锁的侍卫也回转了回来,对着楚流烟和朱元璋复命说道:“启禀吴国公,属下已然谨遵吩咐将屋门打开了,不知道吴国公还有其他的吩咐没有。若是没有,属下先退下了。”

吴国公朱元璋对着侍卫挥了挥手,示意此人退开。

此人果然是十分的见机,从朱元璋的举动之中已然明白了朱元璋的心意,便迅速的退避到道旁,恭恭敬敬的让过了吴国公朱元璋和楚流烟。

楚流烟回眼一看,心知这些侍卫居然能从吴国公朱元璋的一个手势中,便窥知了朱元璋的意思,定然是平素训练有素的。否则的话,定然不会如同今日这般的默契。

再回想方才一众侍卫听了朱元璋的喝令之后,那么整齐划一的向自己行礼,行礼之后,朱元璋没有吩咐,这些侍卫居然没有一个人擅自起身,也足以可是推测出朱元璋在训练这批贴身死士之时,下了多少的心血在里头。

看着眼下的数十人,楚流烟隐隐约约的觉得吴国公实在是不可揣测,平素和朱元璋在一起之时,根本就没有见到他身边有多的侍卫护持。可是到了如今,却发现朱元璋身边,有这么能干的人护卫。可见,朱元璋再也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地痞流氓朱重八了。他的谋略和心机,已然是普通人遥不可及,又猜测不到的。

楚流烟抬眼细细的将侍卫望了一阵,发觉自己熟识的侍卫几乎是一个也没有,个个都是陌生的面容。

瞧这些精壮的侍卫的步伐,明显是练家子,其中的一些人的武功,估计要远远胜过自己,其余之人也不是庸手,身手也是定然不下去自己。

楚流烟微微思量了一番,惊讶的发现吴国公朱元璋身边居然有如此众多的高手。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武林高手都不知道是何时何地被朱元璋征召了过来的,这股可怕的势力,居然能够在吴国公府邸之中隐藏的如此之深,实在是太令人诧异了。

楚流烟一面想来,一面转脸瞧着吴国公朱元璋。

不妨朱元璋也正回过脸来看她,两个人的目光霎那间对了一个正着。

朱元璋心知楚流烟定然是看出了一些苗头,也不避讳,反而是大大咧咧的对着楚流烟问道:“楚军师自幼习武,对于武功自然是颇有造诣,本国公今日就借楚军师的慧眼瞧一瞧,看看本国公身边的这批侍卫手下功夫如何。”

朱元璋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紧紧的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一干侍卫。

楚流烟微微一笑,对着吴国公朱元璋答复道:“虽然未能与吴国公手下的侍卫交手,不过以楚流烟的推断,这批侍卫的功夫均是不弱,若能成军的话,足以抵达数千人马的奔袭。其间的好手恐怕已然远超了属下的身手多矣,就算是一般的侍卫,论武功和流烟想较也是不逞多让。”

吴国公朱元璋听罢不由哈哈一笑,后面跟随的一干侍卫听闻楚流烟的夸赞,也觉得十分受用。

其间的数人,更是相互挤眉弄眼的,面有得色。

朱元璋回头望见了,便呵斥了一句,侍卫们慌忙低头。

朱元璋这才志得意满的回过头。

运筹帷幄 第四十章 隐秘势力

“楚军师实在是过谦了,哄的这群兔崽子都有些得意忘形了。本国公属下的侍卫岂会是庸手,不过说起来能够胜过军师的武功倒是不大可能。就算本国公属下武功最高的侍卫,能够也楚军师打个平手,不分胜负的话,本国公也就知足了。”朱元璋满脸笑容的对着楚流烟说道。

看着吴国公这般情形,楚流烟已然知道朱元璋对于自己身后的这些心腹侍卫是极为看重的,如此看来这些侍卫真的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楚流烟不由有些惊心,没有想到吴国公朱元璋的府邸之中居然藏着这么多武功好手,而且最令人震惊的这些人平素都是不为人知的。

吴国公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建立起来了如此隐秘的势力,楚流烟忽然觉得眼前的吴国公朱元璋实在是有些看不透了。

莫非吴国公想要借机组建一股只是效忠于朱元璋一人的力量,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今日眼前的这群看护着徐达的侍卫是不是全部。

若不是全部的力量,那么吴国公隐藏在深处的力量还有多少人。

楚流烟实在是不明白吴国公朱元璋究竟还有多少这样子的隐密的力量。

不过即便如此,楚流烟也是知道这些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眼下的这些侍卫一起出动,就算是大败一个大营都有可能。

这些侍卫个个身手不凡,若是采取暗中作战的方式,恐怕敌军还没能找到他们,敌军主帅的脑袋早就被这些高手给轻而易举的取去了。

深入想一想,楚流烟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对于楚流烟而言,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大方的带她来到此处,根本就没有任何避讳的想她展示了这股潜在的隐秘的势力是否另有真意。

是不是吴国公想要借着自己的口,将这些事情转告给其他人。

吴国公是不是畏惧军中的一些将领。

这些年来吴国公率领麾下的将领征战四方,军中也出了颇多的劳苦功高的战将。

比如常胜将军常遇春,敌军一听常遇春所部的名号就要退避三舍,吓破了胆子,真所谓望风披靡,无人能挡。而和常遇春一起被誉为军中双雄之一徐达更是了得,非当人望极高,隐隐然有功高盖主的迹象。

楚流烟明白徐达生性谨慎,唯恐位高谤重,举凡有所施设,无不以持盈保泰,谦让退避为宗旨,宁愿“求阙”,不愿全美。

而眼下看来,吴国公朱元璋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非但派他前去应天去行那非常之事,暗算了小明王韩林儿,可是即便徐达为朱元璋立下大功,吴国公朱元璋依然是不愿意就此放过他。

朱元璋变本加厉的利用滁州将领的欲要为小明王韩林儿讨回公道的所放的那一把野火,祸水东引,将徐达扣押了下来,继而软禁了起来。

以徐达将军的谨密深沉,深具戒心,依然未能逃过此劫。

徐达将军回天乏术,身陷囹圄。

幸而有自己和一帮将士相助,恰逢其会的借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攻击应天的绝好时机,向吴国公动以危辞,责以大义。

有得到常遇春将军通力协作,始能片语回天,最终方能侥幸令吴国公朱元璋从新下令来释放徐达出来,令他重掌兵权,率领旧部前去抗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

说起了这件事还真是极为侥幸,倘或其间出了一丝的差错,可能徐达将军的脑袋早就让吴国公朱元璋给割下来,送到滁州的连城诀那边去祭奠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去了,哪里还有命在。

吴国公朱元璋能够让徐达出兵抗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虽然表面上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应天城的百姓,这自然是不无道理,可是若是撇开这一层不谈,从情理上讲实则朱元璋能够听从自己和徐达麾下的将领的劝谏,很有可能是因为眼下也只要徐达能够替他挡过这次的大劫难,迫不得已之下,吴国公朱元璋方才重新启用而来便软禁了起来的徐达将军,以此论之,朱元璋看重的还是个人的祸福权势。

想到此处,楚流烟的心头一寒。心中觉得若是帮着吴国公朱元璋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

不过容不得楚流烟心头细想,朱元璋有问了一句道:“楚军师,徐达将军就在屋子里头,我等一起进去好了。”

楚流烟无暇细想,慌忙回了一句道:“如此也好,就请吴国公带着属下一同入内,探视徐达将军。”

吴国公朱元璋应了一句道:“如此,就请楚军师同我一处移步入内。”

方才那个乖巧的侍卫极为见机,马上就越过了众人,跑到了竹屋门口,殷勤的帮着揭开了门帘。

朱元璋微微一让,躬身先请楚流烟入内,看到楚流烟入内之后,对着属下的一干侍卫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一众侍卫注意警戒四方,不能让人随意出入。

吩咐妥当之后,朱元璋方才跟在楚流烟的身后,步入了徐达栖身的屋子。

徐达将军被吴国公朱元璋软禁了这些时日,实在是无事可做,只得以诗书自娱,不过清静无为之际倒也可以养静深思,也算是优游岁月。

这时徐达早就已然洗过了脸,一个人在坐在竹楼子里头的书房内展玩碑帖,正欣稍得出神之际,听得帘钩叮冬,抬眼看时,一见一人打起门帘,随即一个玉人摇曳生姿的步入房子,映衬着满室生辉。

不过时近黄昏,房中灯火如豆,一时之间不能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不过一阵幽香扑鼻而来,令人通体舒爽。

徐达心中讶异,此地地处偏僻,屋外又有人守护,没有任何人可以到访。

在此呆了数日之久,别无他人到访,只有吴国公朱元璋来过一次,力促自己出来帮他对付对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

不过徐达不知道外头的情是如何,不肯轻易就应承了吴国公朱元璋,是以上次令的吴国公无功而返,不过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探视过自己了。

徐达也不知道吴国公究竟心意何如,不敢贸然行事。

不过吴国公朱元璋走后别无音讯,徐达心中倒是焦虑不堪,本来已然安定犹如古井之心,不由得荡其了丝丝的涟漪。

心中忧心部下的生死,而大半却在担忧眼下在外头的楚流烟不知如何了,前次楚流烟深入应天的牢狱之中,给他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楚流烟说要带着麾下的将领前来应天的牢狱之中,劫狱救人,救助自己脱险而出。

此事凶险万分,徐达自知这次不同往此,若是滁州的将领因为他的缘故而激成兵变的话,自己势必会成为罪人。

是以徐达规劝冒险潜入应天监牢的楚流烟不可妄动,希望她非但不要如此行事,还要楚流烟回去之后劝谏那些蠢蠢欲动的麾下将领,不可贸然行事,徒自枉送了性命。

可是楚流烟走后不久,自己就被吴国公朱元璋的属下带到了这里,软禁了起来。

平素虽然说是衣食无缺,仆从侍卫们伺奉也是极为殷勤小心,不过就是不能走出房门一步。

徐达深知这批侍卫个个武功不凡,就算是自己出了全力,勉强也就能和其中的一人对抗而已,还是输多赢少的局面,根本没有多少的胜算。

徐达先时还是极为诧异,朱元璋如何派来了如此高手,后来又来了一些侍卫卫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