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就更是诧异了,不过后来徐达也推断出了一些情势来,外头势必是出了什么大事,而自己却正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是以吴国公朱元璋方才如此的重视自己,派出了如许多的高手将自己卫护了起来。

一见此等的情形,徐达自知逃出无望,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此处之外,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楚流烟之事了,不知道楚流烟是否听从了自己嘱咐,说服了自己麾下的将领不来应天的牢狱中劫狱救人。

其实就算是要劫狱救人,也只能是扑个空,自己眼下被吴国公朱元璋软禁在此处,虽然是衣食无忧,不过想起楚流烟在外营救自己的事情,徐达心中就是一阵子的揪心,可是此地被吴国公严密的封锁了起来,自己也没有法子随意出入,消息断绝,对于外面的情形实在是隔膜的很。

那些送饭的仆役似乎还是一些哑巴,有一次自己故意留下一个奴仆问话,其人却指着自己的嘴巴,只是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呐呐之声,自此之后徐达也就死了那份心思。

不过不管如何,徐达心中始终放不下的就是楚流烟了,对于徐达而言,普天之下,自己最为关切的人也就是楚流烟了。

可是音讯全无,实在是令人灰心丧气。

门外的侍卫平素也不闲聊,只是严守门户,徐达虽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围着这个屋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一只苍蝇也休想轻易地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

在此被软禁的数日之后,徐达已然对于外界的一切生息都失去联系,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吴国公朱元璋居然意外造访。

不过上次的恳谈之中,吴国公朱元璋并没有谈及楚流烟之事情,而在于自己也不好贸然出口询问楚流烟的事情。

打探楚流烟的音信的绝好的机会,就如此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吴国公朱元璋离开之后,徐达也曾深自悔恨自己不能对着吴国公询问楚流烟的消息,不过也是为时已晚。

这几日徐达闷闷不乐,幸而还有诗书碑帖可以娱情,心念被此所系,相望楚流烟的心意也淡了几分。

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居然有女子相访,此处如此之偏僻,若非是什么老树成精,抑或是妖媚狐仙之类的精灵。

徐达虽然是血气方刚,不过想到这种情事,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咯噔。

直到对面的女子快速的扑到了自己的怀中,徐达更是不知所措。

以前也曾在营房之中和诸位将领议论女鬼狐仙之类的艳遇,可是徐达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被自己给碰上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离奇古怪了,恍如梦中一般。

徐达好像是被人施用了什么定身法一般的动也不会动。

不过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温热感觉通过肌肤唤醒了徐达心中的男女之防,这种意识根深蒂固,徐达马上就惊觉了过来。

顺手轻巧的一推,将方才扑到自己怀中的女子推离了几步。

手脚慌乱,心中失惊,却又顾不得其余的事情,慌忙对着不知道是狐是仙的女子兜头一拜说道:“姑娘请自重,我等人鬼殊途,幽冥永隔,可不能祸害与我。再说本将军也不是喜好美色之人,请姑娘自便。”

楚流烟方才心中念着徐达,一见徐达,就扑到了徐达的怀中,却被徐达轻轻的推了开去。

楚流烟面色一红,心中暗自悔恨,为何会如此情不自禁的做出这般逾于常情的事情来。

正在悔恨无极的时候,忽然听得徐达说出这么一番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来,心中微微一怔,已然明白徐达定然是误会了。

徐达定然是将自己误会成一个狐仙之类的妖精,方才会说出这番话语来。

想通了这一点,楚流烟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曼声对着徐达说道:“徐大哥,我是楚流烟,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徐达闻得女子的声音极为清脆熟悉,似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楚流烟,不觉一怔。

徐达马上就举目定神一看,只见满面羞红的楚流烟正娉娉婷婷,袅袅娜娜,齐齐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流烟妹子,你如何到了此处。这些日子,我心中极为挂念你,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够一解渴慕之意,上天实在是对我不薄。”徐达激动的指着屋顶,又惊又喜的对着楚流烟说道。

楚流烟见到了徐达,心中也是极为欣喜,眨着眼睛对着徐达问道:“此地又不是龙潭虎穴,莫非流烟就不能来了么?”

“能来,能来,哪都能来。”徐达满自不迭的应道。

“若是我能来,你又何必如此失惊。莫非是心中并不情愿我过来么。”楚流烟故作埋怨的对着徐达说道。

徐达赶忙否认道:“流烟妹子,你可千万不可如此说,这些日子以来,我时时刻刻都盼望着能够与你早日相见,只是此地音讯全无,故而徐达根本就不知流烟妹子那边到底情形若何。”

正当楚流烟和徐达说话之际,吴国公朱元璋也已然悄然入内了,听闻了楚流烟和徐达这番言辞,心中觉得极为不是滋味。

是以吴国公朱元璋就横跨到了徐达的面前,安闲的取过徐达案头的碑帖,随即的翻了翻,便故作轻松地笑道:“徐达将军是军中的儒将,于此良宵美景,也是清兴不浅呐!”

“属下戎马倥偬之际,想要读书也不成。如今能够如此悠闲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全是拜受吴国公之赐。说起来还真的要感激吴国公才是。”徐达也笑着回答道。

吴国公朱元璋面色一红,徐达话中有话,语含机锋,近年来折节向学的他自然也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徐达分明是埋怨自己不该将他软禁在此地。

“呵呵,本国公也是情非得已,心中自有说不出的苦衷,不过徐达将军请放心,今日我和楚军师来此,可是要一同请你出去,让你统领三军,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一决雌雄。”吴国公朱元璋不无尴尬的解释道。

一听吴国公朱元璋这么说,徐达连忙将眼神投到了楚流烟的身上,询问楚流烟此事是否当真。

楚流烟一见徐达望着自己,一时眼波流转,脉脉的点了点头,算是替吴国公朱元璋方才的言语做个见证的回复。

徐达实在没有想到情势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子,最初在应天监狱里头,楚流烟和白愁生潜入进来,说是吴国公迫于滁州将领方面的压力,要将自己斩首示众,送给滁州的将领那边去以慰小明王韩林儿的在天之灵。故而楚流烟和白愁生方才如此焦急的潜入应天监牢,特意将自己麾下的将领们欲要劫狱营救自己,可是却被自己拒绝了。

楚流烟和白愁生方才离开,吴国公朱元璋接着脚跟就过来了。

不过吴国公朱元璋确实劝诫自己,为了应天的安危,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不得不将自己牺牲了。

徐达虽然是知道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安排,不过是舍车保帅的法子,不过抵不住朱元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徐达不愿应天兵马和滁州兵马为了自己而大动干戈,如此兵连祸结,则祸亡无日。到头来,自己非成了应天城的罪人不可。

有此体认之后,徐达便答应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请求,愿意献出一己之性命,换的应天城百姓不会因为兵变而横遭劫难。

不过徐达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居然碰上了这种事情,应为吴国公朱元璋和楚流烟一同来到这里,开门见山的说要让自己出来。

运筹帷幄 第四十一章 徐达复出

统领旧部,自然是徐达的所愿,何况徐达也知道若是常遇春真的打了败仗,应天军中能够对付得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之人,也就只有自己可以担当如此重要的事体了。

更何况今日是楚流烟亲来,不管如何,看楚流烟的心意,似乎此事是真真正正的。

不过吴国公朱元璋将自己释放了出了,那么对于滁州将领那一方面又会如何交待呢。在被吴国公朱元璋羁押起来之前,徐达已然听闻军中传言说:"只要自己在世一日,滁州的兵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吴国公居然要释放自己出来,真不知道吴国公是如何摆平了那帮子冥顽不灵的滁州将领。

莫非吴国公朱元璋已然派兵将滁州的十多万将士给歼灭了,不过这似乎不大可能。

无论怎么说,滁州的数十万将军可是难得的生力军,吴国公绝对不会轻易将这么一大批的人马给白白丢了的。

更何况这些滁州将领都是悍将刘福通的麾下,战力自是不凡,就算朱元璋打算将数十万的将士一网打尽,也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事情。

数十万的将士若是起来叛乱的话,就算吴国公朱元璋聚集了应天周边的所有军力平叛,也不能轻易的将滁州兵马压制下去,恐怕要旷日持久的打上一阵子,才能分出输赢来。

既然如此,吴国公朱元璋为何愿意释放了自己,莫非其间还是什么隐情。

徐达心下极为诧异,不过这些事情也不能贸然对着吴国公询问,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必须问不可的。

徐达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前次你来此地和我晤谈了一番,言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攻伐厉害,将我军中的长生大将军常遇春也打败了,此事是否是真的,眼下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有推进到了何处。”

一听徐达居然是这般言辞,吴国公朱元璋不由的面色一喜,上次在徐达这里吃了闭门羹,吴国公朱元璋自然是极为不爽快。

不过今日一听徐达开口就问及战事情形如何,吴国公心中一动,自然是明白了徐达毕竟是一个将军,百战功成的戎马生涯对于徐达来说还是极有诱惑力的。

只要徐达肯出头,率兵对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那么至少也可以牵制汉王陈友谅一阵子,让应天的兵马有个喘息的机会。如此自己也好重新整顿兵马,再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一决高下。

想到了此处,吴国公朱元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也都沸腾了起来,不管如何,自己是绝对不愿意屈服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手中的,正向自己言及的一样,汉王陈友谅若是想要进入应天城,那就让他从自己的尸首上跨过去,否则的话,朱元璋绝不愿意让出一丝一毫来。

朱元璋便对着徐达开口说道:“常遇春将军战败确实确凿无疑,常将军已然两次派人快马加鞭的来本国公的府邸里头求援,可是眼下的精兵都已然被常遇春将军和汤和将军带到而来前方,剩下的老弱病残的兵勇最多只能够守护应天,根本上不了战阵。”

一听此言,徐达有些惊疑不定的对着吴国公问道:“莫非常遇春将军和汤和将军将我麾下的部下也都带到了前线。”

吴国公朱元璋一闻此言,面色极为尴尬的说道:“这倒也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何,本国公派人前去调遣你麾下的将领去前方支援常遇春将军,可是来人回来说,徐将军麾下的所有将军全都抗命不从,这样子我才没有法子调动你的旧部。”

“什么,我麾下的将领全都抗命不从,他们这不是反了天了么,吴国公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他们,想来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徐达不徐不疾的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

听到徐达这么说来,吴国公朱元璋放下了心来,看来此次徐达麾下的将领抗命不从的事情真的是和徐达没有任何的关系,徐达兵没有授意属下的将领如此行事,如此看来徐达这一方面的力量还真是可以好好借用了。

心念一定,吴国公朱元璋语气极为和缓的对着徐达说道:“徐达将军,此事之事,也怪不得将军麾下的将领,是本国公的不好。本国公受人钳制,扣押了徐将军,这才使得将军麾下的将领心中不忿,就算是将军麾下的将领抗命不从,本国公也觉得是情有可原,不是不能原谅的事情,不管如何,如今恩怨都了结了,本国公也一定不会记仇,就请将军转告部下,不管以前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国公都是既往不咎,只要徐将军麾下的兵丁和将领能够奋勇杀敌,那么甭过高非但不会处罚他们,依旧还会奖饰他们。大功大奖,小功小奖。”

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宽宏大量的话语,听着了徐达和楚流烟的心里头,两人自然是极为高兴。

楚流烟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看着徐达,越看越觉得离不开。不管怎么说,只要这次能够侥幸的将徐达营救出来,也算是托天之福了。本来不应当再有什么其他的请求,不过既然吴国公朱元璋能够如此对人,楚流烟也觉得极为折服。

是以方才心中对于朱元璋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楚流烟心中高兴,便对着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既然你如今已然让徐达将军统率三军,对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了,那么也不差属下一个。此次流烟也愿意随同徐达将军前去杀敌。”

楚流烟的这个请求,倒是大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料之外。楚流烟本是军中的军师,战阵杀伐之事虽然经历不不少,不过大多是在大帐中参赞军务而已,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这般子的军师,如何能够上阵杀敌的。

不过既然是楚流烟主动请缨,想要到前线去杀敌,这样子的脸面朱元璋一时之间也无法驳斥回去。

朱元璋不由的沉吟了起来。

不知道该是同意楚流烟的法子,还是要呵斥楚流烟胡闹为好。

这厢朱元璋举棋未定,而一旁的徐达却已然忍不住了。

徐达伸手就将楚流烟拽到了自己的跟前,瞪着眼珠子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这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荒唐了,战阵杀伐,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子何必上去搀和。战阵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就算是百战的老兵也要小心翼翼的,你此次若是贸贸然的突入敌阵,会有很大的风险的。”

吴国公朱元璋一听徐达如此说,也附和着对着楚流烟说道:“徐将军所言有理,楚军师,其余的事情本国公都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等事情实在是过于危险,本国公有如何能够让楚军师以身犯险,这个主意,楚军师还是乘早打消了吧。”

楚流烟一听眼前的吴国公朱元璋和徐达将军一唱一和的,分明是不愿意让自己上战阵,便对着指着吴国公说道:“吴国公,楚流烟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战阵虽然凶险万分,不过楚流烟自信有能力自保,不管如何,就请吴国公答应了楚流烟的这个请求,这些日子以来,到处都可以听到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战胜应天将士的消息,作为应天的一份子,楚流烟也应当和将士们一起,浴血奋战,好好的保住应天城。”

楚流烟这番话倒是情辞动人,不过吴国公朱元璋却是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对着楚流烟继续劝说道:“楚军师武功高强,可是在战阵之上武功高强未必管用,到时候飞蝗如雨般的羽箭射过来,饶是楚军师武功在高强也躲不开,必须和普通的士兵一样配上厚厚的盾牌,穿上厚厚的铠甲才行,否则的话,一阵箭雨过去,就算是十个楚军师,也得命丧当场。”

听闻吴国公朱元璋如此说来,楚流烟偏着头想了一阵,脸色显出一片游移不定的神态来。

徐达和朱元璋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从楚流烟的面色上看起来,楚流烟定然是同意了方才两人的意思,不会在提出要上战阵杀敌的请求了。

可是吴国公朱元璋和徐达都猜错了,楚流烟想了一阵子之后,忽然开口说道:“吴国公,徐达将军,我已然决定了,此次一定要上战阵杀敌,流烟可以和普通的将士一样,配上厚厚的盾牌,穿上厚厚的铠甲,只要能够上阵杀敌,就算做这些事情也是可以的。我已然决定了。”

朱元璋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此次楚流烟居然下了如此之大的决心。

朱元璋和徐达都知道,对于楚流烟来说,平素要她脱下红妆,换上武装是多么难的事情。

在军中这么多年来,楚流烟一直都是以一身红妆打扮示人的,根本就没有穿过什么厚厚的铠甲,可是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次居然能够如此做。

不知道楚流烟如此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元璋打破头也想不明白,不由的将目光移转到一旁的徐达身上。

徐达也是极为诧异,徐达也从来没有见过楚流烟如此坚持着要如此过,对于某些事情来说,实在是太出乎徐达的意料之外了。

徐达也想不出来到底为何楚流烟会如此做,便把目光从新的移转到了朱元璋的身上。

两人的目光顿时有了交集,也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解和疑惑来。

既然如此,吴国公也就没有迟疑,便开口对着楚流烟问道:“楚军师,不知为何,本国公总是觉得楚军师对于此次的战阵之事,看的过于重要了,以前可没有见过楚军师如此坚持过。不知道楚军师能够将缘由告知本国公,本国公若是觉得楚军师言之在理,此次就让楚军师到战阵上去历练一番。”

听到了吴国公的口气有松动的迹象,楚流烟自然是明白这是一个好机会,便微微的思考了一阵,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不是楚流烟此次特意坚持,只是楚流烟觉得一定要到战阵里头,方才真切的体悟到对方的战术和战法。流烟身为应天军队的军师,若是连敌军的战术和战法都摸不清楚,那么有如何能够为吴国公出谋划策。所谓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岂不是成了欺人的空谈了麽?”

楚流烟的此话方从一出口,一旁的凝神细听的徐达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楚流烟的看法。

吴国公朱元璋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朱元璋当心的还是楚流烟个人的安危,眼下楚流烟既然将此事提了出来,言之凿凿的,却也十分在理。

这种情势,吴国公朱元璋也不好反对,就只要对着楚流烟继续问道:“楚军师的此话自是正理,不过对于本国公而言,还说服不了本国公。若是楚流烟还有其他的话,不妨一并说与本国公,听完之后,自当有所定夺。”

楚流烟一看吴国公朱元璋是这般的态度,心知这次若是不能说服朱元璋,恐怕日后想要争取此事,定然是要难上十倍百倍了。

是以楚流烟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思绪,不徐不疾的继续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吴国公定然是记得前次我应天军马和陈友谅在江上打战,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驾驭着几十艘不知名的怪船,在我水军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砍杀了一阵,居然耀武扬威的战胜归去,我军水师却是伤亡极为惨重。”

听到楚流烟提及此事,吴国公朱元璋也是一阵默然。

自从烧杀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一阵之后,没有想到汉王陈友谅用了什么法子,督造出了一批从来没有见过的艨艟斗舰,前次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在江面上交手,结果连人家的一根,毛(为了和谐)都没有打下来,就被这些奇怪的战船打的落花流水,说起来实在是一件伤心的事情。

交手之后,吴国公朱元璋自然是对于此事极为关注,可是战舰回到了汉阳之后,也没有办法窥知到底构造如何。

吴国公朱元璋虽然极为想要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手中夺取一艘战舰来看个清楚,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始终是无法突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水上战阵,反而被对方打的一败涂地。

派去诱捕对方的战船的战舰,全部被围歼了,连一个兵丁都没能逃回来。

不过最为可气的是,几日之后,从上游顺流而下的冲下来了几艘战船,开初的时候应天的将士还以为去诱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兵勇回来了,可是在岸边喊了数声,船里头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人应答。

等到几个将领来了之后,派兵上船一看,却发现满船都是应天水师的尸首,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船板上,看起来似乎是汉军故意为之。

死尸的气味过于难闻,而朱元璋素来爱兵如子,发现了己方的水师将士尸首的将领随即便命人将尸首好好安葬了,可是奇怪的是几天之后,那些去安葬尸首的兵丁里头却发起了一种怪病,浑身打摆子一般,酸软无力,连寻常的兵器都举不起来。过了几天之后,这些发病的将士全都无一例外的死去了。

给为可怕的是,半个月内军营中得了这种怪病的兵勇越来越多,每日都有兵丁死去。

就如同一场可怕的瘟疫一般。

幸而刘伯温在察看了情形之后,断定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利用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试图摧毁应天的大军。

吴国公闻报之后,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些得病的将士的尸首都给挖出来,焚烧掉了,情势才得以控制而来下来。

刘伯温便查典籍,终于于一本古医经里头寻到了克制这种瘟疫的法子,前前后后费了两个月,方才克制了忽如其来的疫病。

想起这些情形来,吴国公朱元璋心里头就是阵阵发寒,不管如何,这些事情对于他造成的影响极为深远。

刚刚战败的时候,朱元璋一听人报告说江面上出现了船只的影子,朱元璋就大为紧张,生怕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有出动前来挑战了。

那段日子,一夜数惊,就连平素极为健壮的朱元璋在半个月里头消瘦了一圈,连不常见到吴国公的官员们都快认不出了。

自那以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所驾驭的战船,就一直是吴国公朱元璋心头的一块心病。

汉王陈友谅不可怕,强大的汉军也不可怕,朱元璋全都战胜过。

可是配合了这些怪异的战舰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却像一条无法逾越的巨大的横沟一般,横在了应天将士面前,也横在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心里。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战胜汉军水师。若是能战胜陈友谅的水师,那么就朱元璋要取得天下,也就指日可待了。

运筹帷幄 第四十二章 无间道

对于水师一事,朱元璋曾经多次与手下将领商议,却丝毫商议不出破解陈友谅战船的法子。朱元璋也曾屡次三番派了间谍前去接近陈友谅,希望可以窥探出战舰造法之一二。无奈陈友谅天生就是多疑之人,朱元璋所派去之人,多半都被陈友谅识破给杀了,便是没有识破的,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人,更不会让这些人有机会接触道战舰。

朱元璋心里清楚得很,只要不能识破陈友谅的战舰造法,破了他的战舰,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办法破了汉军。而陈友谅却有可能依仗他厉害的水师,把朱元璋之前辛辛苦苦建立的功业全部毁灭。

因此,楚流烟的话,却是说到朱元璋心里去了。

朱元璋长长叹口气说道:“知我者,军师也。军师此次欲上战场,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来刺探陈友谅的军舰造法?”

楚流烟双手抱拳,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徐达在旁边说道:“流烟妹子的想法,果然是好的。只不过这上战场杀敌,始终不能视同儿戏。况且,流烟妹子几次去汉军军营刺探消息,汉军对妹子已经是恨之入骨。陈友谅也对你颇有疑心。依我看,我们不妨想别的法子吧。妹子的性命,是断断不能拿来冒险的。”

朱元璋心中,固然也是担心楚流烟的安危。可是,歼灭汉军的千万水师对他而言,显然更具有吸引力。这样的机会,便是只有万分之一,也是值得他来一试的。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毫不犹豫的应了。可是这楚流烟,他心中对她总还是有那么几分情愫的。

不过此时此刻,所有的话都被徐达说了去。不管徐达是发自真心,还是假意,他吴国公朱元璋已然弱了半分声势。而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楚流烟还对徐达颇为感激。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允了楚流烟,也算是送她这个顺水人情。

因此,朱元璋沉吟道:“天德你的想法是对的。只是军师的顾虑也没有错。我们一天不能战胜陈友谅,这么耗损下去,劳民伤财也就罢了,陈友谅如今已然攻到应天门口,若是稍有不慎,我们便会功败垂成,全军覆没了。”

楚流烟点头应道:“国公所言极是。徐大哥,我楚流烟自从跟着二位打天下以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惊险波澜没有渡过,可是哪一次,我不是平安归来?你们不必担心我,我自然有应对的法子。”

徐达见楚流烟心意已决,而朱元璋又一心支持,只好在心中暗暗叹口气,什么也不再多说。

朱元璋二请徐达出山,军中将士一时沸腾。徐达在将士心中,有勇有谋,从来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几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如今他肯出山,原本因为打败仗而颓废的将士们,顿时精神激昂。朱元璋军中更流传出了“徐达出,天下一”的歌谣。

这些原本都是三军对徐达的爱戴之情,只是传到朱元璋耳中,听起来便是别样滋味。朱元璋心中,原本就对徐达有所顾忌和嫉恨,如今见他深得军心,更加重了对他的嫉恨之情。只不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朱元璋为大局和自己的天下着想,对徐达唯有笼络而已。

而陈友谅这厢,正为打退了常遇春而沾沾自得。陈友谅特意邀请了太师邹普胜、丞相张必先、太尉张定边等人宴饮,忽然有士卒上前,说有急报。

陈友谅酒意正酣,摆摆手说道:“不见。”

张定边从旁劝说道:“汉王,士卒急报,必然是有急事,不妨唤他前来问问何事吧。”张定边跟随陈友谅起事至今,已经有多年,深得陈友谅器重。听他这么说,陈友谅想了想说道:“罢了。就传他上来吧。如今常遇春败走麦城,徐达蜗居不出,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什么大事?若是没有大事,本王一定不饶那前来叨扰本王兴致的家伙!”

士卒被带上来,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道:“汉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陈友谅怒道:“什么大事不好?天下能有谁让我陈友谅觉得大事不好的?”他说话之中,不怒自威,怒了更是威严十足,直吓的那士卒浑身哆嗦。那士卒仍自强撑着说道:“启禀汉王,是…是那徐达,被朱元璋请出山来对付大王了!”

“什么?”陈友谅闻言,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手中的杯子更是犹豫太过于震惊而生生被他捏碎。那士卒眼见汉王,震(为了和谐)怒,更是恐慌的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邹普胜连忙劝说道:“汉王息怒,汉王息怒。其实这徐达,胸中藏有千万兵,早晚不是池中物。他要出山也是迟早的事情,朱元璋能请出他也只在早迟。虽说现在徐达亲自领兵作战,我们有铁壁铜墙的战舰,任凭他再能干,又能耐我们何?”

邹普胜的话,正说到了陈友谅心坎上。虽说徐达抵得上千军万马,可是他汉王自有铁壁铜墙,怕他做什么?

陈友谅重又坐回宴席上,恨恨说道:“为什么朱元璋有象徐达这样能拥兵天下的将领辅佐,而我陈友谅却不能得徐达相助?”在座的几人,也有几个将领,他们听了陈友谅的话,心中觉得很不是味儿。幸好陈友谅的得力将领,太尉张定边心中没有起什么嫌隙。

张定边是陈友谅的心腹,在陈友谅起兵之前,他已经与陈友谅是好朋友了。在他家贫时,陈友谅曾经帮助他救治老母亲,并出钱帮他葬母。所以,他对陈友谅绝对的一心一意。后来,他辅助陈友谅夺得政权,并于陈友谅…张必先结义为兄弟。

他也是个相当有军事才能的人,算得上是一员名将,对陈友谅又忠心耿耿。他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明白陈友谅说得对,陈友谅的手下,虽然也是大将如云,却的确也没有一个可以与徐达抗衡的,是以笑道:“汉王息怒。”说完,他又对张必先说道:“汉王如今在气头上,哥哥快与我好生劝说。”

原来,这张必先是个脾气倔强,暴(为了和谐)躁之人,世人称之为:“骁张”。当然,这个称唿并不全是贬低,还因为张必先骁勇善战,是陈友谅手下的一员猛将之故。张定边怕陈友谅的话,会引起张必先不满,因此先劝说了他。

张必先却也没有往心里去。他对张定边说道:“说我不如常遇春,我是不肯答应的。说我不如徐达,老张我没话说。”

邹普胜从一旁劝说道:“既然如此,汉王何不将徐达收为己用?我听人说之前朱元璋利用徐达杀了小明王,却又嫁祸徐达,多亏楚流烟等人力保,徐达才得不死出牢。如今,朱元璋不惜纡尊降贵,去求徐达出山,自然是害怕我们的战舰。既然如此,何把想法子把徐达纳为我用呢?到时候,少了徐达的朱元璋,不啻没了左膀右臂,要想对付他,那是容易的多了。”

陈友谅冷冷看着邹普胜,一味冷笑着,一句话也不说,看得邹普胜心里发凉。

陈友谅这才冷冷说道:“那徐达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肯投降,早就投降了,也不必弄到今天这种地步。本王曾经费了多少功夫,劝降徐达,只是不能。从此,本王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儿,这个徐达是不会投降的。”陈友谅说这些话的时候,面皮笑着,眼中却半分笑意也没有,瞧得人心里发瘆。

张定边沉思了一会儿,抱拳道:“主上,臣倒是有个主意。虽说徐达本是当世名将,臣也爱惜,可惜却偏生为敌对。既然不能收归己用,留着始终就是大患。既然如此,倒不如想个法子,让朱元璋嫉恨徐达,离间二人。朱元璋若是中计除去徐达,那对汉王以后的江山,总是有好处的。”

陈友谅半晌沉思不语,终于说道:“太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天下人都说我陈友谅多疑,我对你们却是半分疑心也没有的。唯独我知道,朱元璋更是多疑。他向来害怕徐达功高震主,若不然,也不会拿小明王的事,小题大做,差点要了徐达的命了。定边,这件事就交给你做吧。一定要离间了朱元璋与徐达。到时候,我就不怕这天下不归我汉王所有。哈哈哈…”陈友谅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大殿之上。

于是,众人合计如何可以离间朱元璋与徐达。邹普胜从旁劝谏道:“主上,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也不知尽然不尽然。”

“既然如此,太师不妨说来听听,或者对离间朱元璋与徐达有用也未可知。”

“臣听人说起,朱元璋似乎对手下的军师楚流烟心中有意,而那楚流烟与徐达,似乎又有些暧昧不清。不如就在徐达与楚流烟身上大作文章,让朱元璋因妒成恨,如何?”邹普胜乐呵呵的说道。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立了大功了。

“荒唐!”陈友谅怒道:“这是什么话?堂堂的一个朱元璋,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女子,在这多事之秋与徐达闹翻?邹普胜,我看你是老煳涂了吧。还是你一直煳涂就没清醒过?当初,要不是你与彭莹玉坚持要立那无用的徐寿辉为王,本王又何必多费事一次,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千古骂名?”

原来,之前邹普胜没有在京城,陈友谅与楚流烟的事情,无疑是个大忌讳,没有人敢提。所以,他也并不知道。他派了很多人去打听朱元璋那边的事情,对朱元璋那边的事情了如指掌,反而是对自己这边疏忽了,这才惹恼了陈友谅。

“主上…”邹普胜弄不明白,为什么陈友谅会在这时候,把当初自己做的煳涂旧账拿出来再翻一次,不禁吓的胆战心惊,就跪下了,他战战兢兢的说道:“汉王,当初的事都怪彭莹玉那个和尚,他非说什么徐寿辉长得相貌堂堂,臣已经多番劝说他了,却没有用,臣实在是有罪啊,有罪啊…”

张必先在旁边有点看不过去了,说道:“大哥,你就不要为难太师了。太师也是为了我们着想。这个楚流烟,虽然是个女子之身,却实在是有本事。听说那刘伯温的未婚妻也是为她而跳崖自杀的。她堂堂一个女子,能让天下的四大英雄豪杰为止神魂颠倒,不是红颜祸水,又是什么?太师这个建议,原本是不错的。要不是大哥你存了私心,怎么会为难太师?”

张必先向来就脾气暴躁,与陈友谅又曾经结义,屡次三番救过陈友谅,与陈友谅的交情自然不同凡响,与空有太师之名的邹普胜不同。因此,陈友谅虽然是震怒,却无以反驳,只说道:“你…”

张必先却不给陈友谅喘息的机会,又说道:“大哥,当初要不是你心软,偷偷放走了这个楚流烟,她就不会帮朱元璋三番四次的破坏我们的大计。大哥,如今天下为重,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说我老张说得在理不再理?”

陈友谅长长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太师,你起来吧。”邹普胜这才站了起来,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张定边见气氛很是紧张,就在旁边劝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大计着想,又何必为了区区小事弄得不好呢。既然汉王不想以楚流烟为饵,臣还有一个法子。徐达的亲生妹妹徐碧仪,乃是朱元璋的妃子。徐达平生就只有这个妹妹,对她很是疼爱。如今,徐碧仪在朱元璋的姬妾中,虽然名为二夫人,却不太受朱元璋宠爱。朱元璋独尊马秀英,又宠爱旁的姬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徐碧仪身上大做文章呢?若是朱元璋杀了徐碧仪,那么想来徐达与朱元璋一定会决裂的!”

张定边的话刚刚说完,陈友谅已然说道:“定边好计策!”

虽说陈友谅对于楚流烟偏帮朱元璋一事,也有不满,可是却无论如何不想对付楚流烟的。如今,张定边想出了两全其美的计策,他如何能不高兴?

“哼,三弟,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朱元璋他就怎么那么听话,乖乖去杀了徐碧仪?”张必先仍旧为陈友谅偏袒楚流烟不满。

张定边想了一会儿,说道:“朱元璋杀,固然不容易,朱元璋的妻子马秀英杀,那也是一样的。”

“可是马秀英素来贤惠,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邹普胜从旁说道。

“这又有何难?要是徐碧仪处心积虑的谋害朱元璋呢?总之,这件事还请主上交给臣办吧。臣敢担保,不出一个月,一定能成功离间了徐达和朱元璋。若是不能,臣宁愿领死。”张定边胸有成竹的说道。

“定边你言重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陈友谅想来了解张定边的为人,知道他是有勇有谋之人,他说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宴席结束,各人走出正殿。张必先在前,张定边在后,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们重又聚在了一起。张必先怒道:“三弟,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让我借刀杀人,除掉那个红颜祸水楚流烟?”

张定边慢慢的说道:“二哥,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也看出来了,大哥是无论如何,都要力保这个女人的。上次,你怂恿士兵闹事,非要铲除了这个女人,可是事实上呢?大哥还不是想法子救了这个女人出去。既然明明知道如此,又何必拂了大哥的意,让他不高兴呢?要想除去这个女人,想别的法子就是了,何必要硬碰硬?”

“你有别的办法?”张必先问道。

“找高手去暗杀。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总之,到了今天,这个女人是不除不行了。否则,将来她一定是阻挠大哥成就大业的最大障碍。只有一条,二哥,这一切都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让老大知道。”

说着,他的眼中露出了阴郁之色:“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是你我出手,也在所不惜。”

张必先慎重的点点头,说道:“老三,你有的。好,我一切都听你的,就按照你说得去做。我一定找人去把那个蛊惑大哥的女人给碎尸万段,你就放心吧。”两个人又合计了一会子别的话,这才分手离开。

陈友谅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独自坐在龙椅上,不禁想起了当年结识楚流烟的事情。他想起了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的一切。也想起了中间自己是如何着了楚流烟的道,屡次三番的栽在朱元璋和徐达他们的手上。他又想起了张定边的话,不禁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对她,真的是太过于仁慈了呢?将来有一天,她会不会真的威胁到我的江山?必先和定边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什么我对天下人都心硬,唯独对这个人,却是如此心软?

月光斜斜的漏进来,遍地氤氲着白霜,粘稠如同化不开的心事一样。

运筹帷幄 第四十三章 凝络佳人

朱元璋和楚流烟请出徐达后,楚流烟便跟随徐达前去应天城外的军营接应常遇春。而刚刚吃了败仗的常遇春,正为无法应对陈友谅的水师而苦恼万分,见到徐达,自然是大喜过望。

徐达与楚流烟、常遇春合计以后,果然想出了一个法子,与陈友谅再交战的时候,小小的胜了陈友谅一次,共歼灭汉军五百余人。这样的小战争,放在平时成败都无所谓。而今,却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