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若是不如此行事,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闻得此言,自觉欣慰。

投诚归顺到对方手底下,若是听从号令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人家如此宽宏大量,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对于这些水师舰队将士而言,此事倒也寻常,若是不能够杀伐对手,唯有投诚归顺方能活命,能够得到同等的待遇,自是最佳。

不过即便如此,有些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依旧是心中惴惴,不知道前途如何。

六十五 降心以从

既是如此,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无不觉得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乃是逃脱性命的法子。

叛降出了汉军水师舰队,固然是为世人所不齿,不过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有非什么自惜名声的名公巨卿。

就算是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名公巨卿,于性命堪忧的分际之时,是不是能够坚持气节,不降服归顺到势力绝大的应天水师舰队水师大军中去,只怕也是未知之数。

眼下情势如此,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底层将士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对于这些不得已跟随雷将军投诚归顺到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原先还以为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定然会藉此良机大大的羞辱他们一顿,说不定应天水师的那些往日在两军接战中丧失了袍泽弟兄的将士会进行慰灵之战,要是如此,只怕会做出杀降之事也说不定,何况应天军中颇有将士酷嗜杀降,这也是名声在外,众所周知之事。

心中怀着惴惴之念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的军中的汉军水师倶是没有想到,应天水师舰队中主持招降纳叛之事这名唤作傅友德的将士居然如此宽厚仁慈,办事公允。

受到了汉军水师舰队的那名兵痞无端的折辱之后,居然毫无怒气,居然只是将触犯了自己的汉军水师将士捆绑了起来,在底下的应天水师人人都曰可杀的情形下,还出面保住了此人的性命。

这般秉公办理的姿态,只是令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极为高兴,他们心里头明白这等事体傅友德都是这般态度,想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也就不必如何担惊受怕了。

应天水师将军如此勒令将士不可公报私仇,只怕绝无兵牟将士胆敢违抗限令,如此一来,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觉得性命可安保无虞了。

心中有了这等笃定的想法,不必跟先前初一叛降过来之际的忧心忡忡自是两样,话语神态也复从容了起来。

“傅将士一秉大公,对于私人仇隙居然毫不介怀,乃是我军人之楷模,家国之栋梁,实在是可敬可佩。”一名汉军水师将军的将士头目拨开人群,走到傅友德跟前,对他抱拳说道。

不仅此人如此,还有一名在军中威望颇著的年纪颇大的汉军老将士也走出人堆,对着傅友德长揖到地道:“傅将士真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度量之大,世所难匹。鄙人在军中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可是绝没有见到如同傅将士这般的人才,人才难得,真是难得呀!”

傅友德听闻对方这番阿谀奉承之言,也是不羞不恼,只是笑呵呵的还礼说道:“两位真是说笑了,傅友德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晓得如许多的事情,今日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傅某幸得我们李将军和贵军雷将军的信任,得以坐镇此地,支持庶务。说起来这些事情也不是如此了不起的事情,只是秉公办理而已,我等两军水师将士既然合同一处,日后便是是袍泽弟兄,何来仇隙私怨。两位的真是言重了,傅友德可真是当不起。”

“傅将士当真是客气,这番仁人志士般的作为,岂是他人能比得上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头目开口言语道。

那名汉军水师的老将军也拈须笑道:“为功不居,实在是军中的好儿郎,今日不管有何吩咐,老夫理当奉命,绝不相违背。”

旁边的水师舰队的头目听得这名军中颇有威望的老兵有此一言,微微一怔,迅疾也明白过来了此事的关窍,便对着傅友德开口言语道:“真是此言,某心下也有此意,傅将士的所做作为,深得我心。今日我汉军水师舰队合船将士投诚归顺应天水师舰队中来,对于我等而言,此事固然有些难以措手,不过眼下得见应天水师舰队中有傅将士这般的人物坐镇此间,料理此事,我等也是再无疑意,在下不才,也情愿听从傅将士的号令行事,追附骥尾,还望傅将士不弃才是。”

这两人有此表态,应天水师舰队的傅友德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大喜过望,原本他心里头就想着若是想要尽快的收服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的兵牟将士,最为便利的办法无过于从汉军水师舰队中挑选出几名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如此便可作为过渡,尽快的将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尽速收服。

可是欲要如此行事,必须先从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中寻找几个代理人,眼下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方才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时日太过短促,即便自己大才槃槃,想要从应天水师舰队中寻觅出几个人物来作为夹袋中的腹心,一时之间也是无从措手。

毕竟太过短促,想要甄选分别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可是一件需要花费不少时日的事情。

没有想到汉军水师中有人应为自己办事公允,而出来响应自己,如此一来可真是太好了,可以极为迅速的将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安置下来,毕竟对于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眼下能够令他们即刻信服的,应当眼下还是汉军水师舰队自己更容易取信于人。

眼下汉军水师舰队的的军中有人愿意协助自己料理招降纳叛之事,闻得此言之后的傅友德,自然是极为高兴。

“若得两位相助,何事不成。傅某人一正觉得事务纷繁,千头万绪,若是得到二位的助力公襄胜举,此事虽是不易,不过一定可以达成所愿,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定然能够跟我等兄弟袍泽和睦共处。”傅友德极为高兴的对着跟前的两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听得傅友德有此回应,也是极为欣喜,两人对视一眼,汉军水师舰队的老将士便对着傅友德抱拳说道:“傅将士实在是言重了,此番我等能够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也算是权且寄下一条性命。应天舰队的活命之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等恩德,岂能毫不在意,今日某以此老朽之躯,能够助傅将士成此大功,也算是给自己积下一份阴德。”

另外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头目也跟着抱拳说道:“老爷子说的极是有道理,我等今日能够不死,自是得到了应天水师舰队的庇佑,比起战死此间的水师将士而言,已然是幸运不知多少倍。此番有此机会,得以力效前驱,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也算是对贵军将军如此宽怀仁爱,没有下令赶尽杀绝的一份回报。若是真的说起此事来,依旧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傅将士不必耿耿于怀,此事也是我等责无旁贷,理应效力之事。”

傅友德闻言,不由哈哈一笑。

“不不不,两位兄台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两位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傅友德还要烦劳两位劳心劳力,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今日还要仰仗诸位在军中的威望,能够使得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能够尽速的融入我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如此一来,便是我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的大幸,也是应天水师舰队叛降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来的水师将士的大幸。此番能够得到两位的助力,则是我傅友德的荣幸之至的幸事。”傅友德对着汉军水师舰队的两名将士心如开口言语道。

汉军水师舰队的两名将士闻得此言,心中自是大喜,他们明白傅友德既然出此一眼,便是允诺了此事,如此一来,一则可以安定麾下的水师将士,二则自己初一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便可藉此机会立下一个功劳,最不济在日后的叙功的劳绩上也能弄上一个名字了。

要是汉军水师舰队上头的将官得闻这样的奏报,只怕便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如此一来,日后在应天水师舰队的辗转升迁,只怕也能容易许多。

如此想来,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两名将士自然是极为高兴,其中那名水师将士头目更是兴奋难抑,横跨上前一步对着傅友德开口言语道:“傅将士既然有命,我等敢不从命,多蒙傅将士提携,此番若是能够顺顺当当的将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安顿下来,也算是傅将士和贵军将军的恩典,某随时才力不够,不过也是愿意竭尽驽力,从旁协助傅将士完成这等大事。”

汉军水师舰队的那名老将士也开口言语道:“不错,鄙人也是正有此意,不管情势如何,只要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和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能够合同一处,化解昔日的仇隙恩怨,和睦相处,对于我汉军水师和应天水师舰队双方将士而言,倶是一大幸事,日后自是不必兵戎相见,刀兵相向,而是可以如此兄弟一般的和睦相处,这等盛事,岂非绝佳。某不才,也愿拼却了这把老骨头,好好为两军将士化解恩怨尽一份心力。”

傅友德闻得此言,自是大为动容,便上前握着两人的手说道:“二位悲天悯人,傅友德自愧不如,此番得到两位这般助力,又有何事不成。”

三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当中颇有一名头目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又见傅友德这般举止,只是觉得傅友德颇为可以信赖,也就排众而出,跟随其后,对着傅友德保全说道:“王某不才,也算追附骥尾,共襄盛举,不知道傅将士是否也能应允鄙人参与此事。”

傅友德闻得此言,装过脸去一看,只见另外一名水师将士对着自己做揖行礼,心中益发高兴,便对着此人颔首说道:“王兄弟不必客气,倶是军中袍泽,傅某又岂会厚此薄彼,大家眼下已然都是兄弟了,也不必如此客气,老是行礼,倒是显得颇为有些生份了去,若是汉军水师舰队的那位将士欲要助力我完成此事,只要对我开口言语一声便是,不必过于多礼。”

听闻傅友德有此一言,听到了他的这番话的汉军水师将士心中倶是一震,没有想到傅友德如此不拘小节,丝毫没有一点战胜者居高临下的气势,听语气反而像是平素熟不拘礼的袍泽弟兄一般。

这般令人折服的气度,自是令人动容不已。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都是武夫,心里头均是颇为佩服傅友德。

故而,感于傅友德的这番言行,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场上有走出来几名将士,对着傅友德抱拳说道:“傅将士,我等几人也愿意协力阁下化解两军仇隙,使得双方将士得以和睦相处。”

傅友德闻得此言,自是觉得极为高兴,今日不意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汉军水师舰队投诚归顺过来的水师将士相助,瞧眼下的这般态势,想要让两军和睦一处,不生事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从容措手的下手之处,不至于跟先前那般毫无头绪,毕竟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能够将叛降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悉数安抚下来,不令其间横生枝节,多有波折,此事也算是尽如人意了,楚军师严令要安置好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可坐视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发生哗变、再度叛降之事也算是达成了八九成。

“多谢诸位高义,今日傅某人得蒙诸位相助,相信一定可以化解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兵牟将士和汉军水师舰队投诚归顺到水师中的兵丁勇士之间的仇隙,如此一来,对于我两军将士和睦共处,自是大有好处。诸位盛情高蹈,情意双全,傅某人也是感同身受,能够和诸位这般高义之人结成兄弟袍泽,也是三生修得的福分。”傅友德极为动情的对着愿意助力自己的水师将士做了一个罗圈揖,随后便语气欣然的吐音说道。

“傅将士言重了,我等哪有那般见识,不过是心中器重傅将士这般大公无私,宽厚济人的为人处世之道,这才愿意出力帮一帮,说起来各自还是有些私心在里头的,哪里及得上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傅友将士的万一。”汉军水师舰队的老将军听闻傅友德有此一言,一时之间,感慨系之,不由开口对着傅友德谦逊的说道。

傅友德哈哈一笑道:“老前辈方才说傅某人毫不居功,此言大谬,眼下看来,事成不愿居功的只怕唯有老前辈的与世无争的绝世人物方能做得到,傅某人何德何等,岂敢当此谬誉。老前辈诚然是过奖了。”

听闻傅友德有此一言,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德高望重的老将士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傅将士不必过谦。老夫方才所言到底是否是谬奖,日后盖棺论定,自有定论,眼下自然是大事要紧,安置好水师将士,不令生出什么变故来,便是你我今日最大的功劳,也是第一紧要之事。”

傅友德闻得此言,面色顿时变得严正肃穆了起来,便对着汉军老将士言语道:“老前辈所言甚是,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此事。既然诸位公推我为主持大局之人,那么傅某也就勉为其难,发号施令,差遣各位分头行事,将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所部将士悉数安顿下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的汉军水师将士闻得此言,倶是心中一凛,没有想到傅友德认真起来,居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颇有一番慑服诸人的气度。

不过答应帮助傅友德化解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兵丁和应天水师将军的兵牟将士之间的仇隙纷争之事的汉军将士,自然觉得此事也别无可怪之处,便纷纷对着傅友德表示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傅友德见得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的汉军水师将士并无反抗之意,心中知道招降纳叛汉军水师舰队的这艘战船上的兵牟将士之事已然是十拿九稳,离着楚军师预先设定的目标也是很近了。

汉军水师投诚归顺过来那些水师舰队的将士也是不得不如此行事。

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来说,毕竟眼下叛降出了汉军水师,想要依旧回去归附汉军水师,汉军水师若是不肯见纳,只怕已然是别无他法,汉王最为痛恨的表示背叛投诚这种事体。

汉军水师舰队见得他们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只怕已然视若寇仇一般,简直当这艘战船上的将士是毒蛇猛蝎。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心里头倶是这般想法,既然跟随着雷将军投诚归顺了过去,只怕也是毫无办法,毕竟此事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绝不是一件容易说的清楚的的事情。

若是别昔日的军中袍泽兄弟视作寇仇,日后相逢只怕是不死不休。

庙堂卷 第六十六章 争先攀附

水师舰队的将士心里头都明白眼下已然难以回头了,汉王陈友谅若是得问了此事,只怕早已暴跳如雷,对着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下达了诛杀令。

叛降出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故而眼下也唯有寄望于能够在应天水师舰队中安顿下来。

眼下应天水师中有人愿意替自己出头,对于汉军水师将士而言,此举自然大为有利。

保全性命之外尚且可以立下一功,对于一些汉军水师将士而言,自然是难逢一个好机会和不小的诱惑。

那名德高望重的汉军水师老将士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汉军水师将士言语道:“汉王刻薄寡恩,断事不明,眼下汉阳城的庙堂之上更是权臣当道,水师将领为人掣肘,毕竟想要痛痛快快的大战都不可得。老夫阅人无数,觉得傅将士其人足堪信任,尔等若是再行观望,吾辈今日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番话说的沉痛之极,底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闻言,无不面如土色,觉得这名将军此言虽是骇人听闻,却也是实情,眼下若是不肯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只怕今日想要活命是一点机会也无。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闻得此言颇有潸然泪下者,这些落泪的将士全都明白此话乃此军中这名阅历极深,德高望重的老军人的肺腑之言,如此掏心窝子的话,自然是金玉良言,不可等闲视之。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位老人的言语也是极为在意。

“说的对,今日我等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本来就不该存着甚么其他的心意,应当放下过往的一切,和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结为兄弟,决不可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岂不坏了大事。”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话语未落,马上便有其他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附和道:“此话甚是有理,今日情势如此,诸位兄弟也都是一清二楚,我等既然跟随雷将军一同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自是不应有和二心,从今往后,我等决不可心怀异志,理当同应天水师舰队的袍泽弟兄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如何可以存着别的心意。”

“没错,正是此话,今日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之后,两军将士倶是袍泽弟兄,如何可以跟以前一般的打打杀杀,不管前路如何,只要我等两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能够化解愁怨,和睦相处,对双方将士倶是有好处。”

汉军水师舰队的那名德高望重的老将士对着几名将士点点头说道:“诸位所言甚是有理,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今日我等既然都追随着雷将军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来,本来便是要摒弃一切恩怨,我等也应体谅将军的心意,决不可给雷将军的脸上抹黑。”

汉军水师舰队的这名水师德高望重的水师老将士德高望重的这番看苦口婆心的劝说,自然是让其他汉军水师水师舰队的将士心中凛然,他们觉得此事不得不听从劝说,毕竟眼下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倶是在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的地盘上,若是真的一言不合,双方将士火拼起来,以当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些水师将士的势力,实在是毫无胜算,只怕非要被对手打的遍地找牙不可。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早就不是什么强龙了,而眼下应天水师舰队兵容强盛,势力绝大,已然不是昔日汉军水师舰队的那个手下败将。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被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围困了许久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丁们也是心中有数,眼下即便是猝然发难,对着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刀兵相向,只怕也是毫无机会战胜对手。

毕竟眼下的应天水师舰队太过强势了,战船横江,旌旗蔽空,而相形之下,被围在垓心的汉军水师舰队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想要跟如此强盛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兵力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随即便有汉军水师舰队水师将士站出来说道:“说的一点没错,我等今日追随李将军,不也就是图一条活路么,跟何况应天水师舰队宽怀属下将士,不似我们的汉王对我等如此苛酷,容不得我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犯下一点错误来。兄弟觉得今日跟从雷将军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是一件好事。”

“不错,诚然是一件大好事,眼下已然毫无疑义了。”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兄弟所言一点不差,兄弟我也是这般认为,今日我等追随雷将军投诚归顺到汉军水师舰队中来,本来就应当摒弃一切愁恨,两军将士若是想要和睦共处,自当抛开往日的恩怨,虚心以待。”

“没错,就是应当抛出恩怨,若是谁人心中放不下这一点,此事只怕难以奏效,故而我汉军水师假舰队的战船上的水师将士倶是应当放下心中的仇隙,如此一来方才可以有和应天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和睦共处,称兄道弟。”一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慢条斯理的开口言语道。

“此话不假,真是此话,两军将士日后既然袍泽弟兄,眼下就当相互扶持,决不可为了昔日的恩怨仇隙而大打出手,说起来决不可跟方才那名兄弟那边,不分青红皂白便欲要殴人。”汉军水师舰队的一名将士开口言语道。

这话自然也都引起了其他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的共鸣,这些水师将士都知道,今日能否安然无恙的保住性命,很大一部分便取决在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要是汉军水师的李将军应为方才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兵痞的所作所为而迁怒到所有的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身上,只怕事情可就不妙了。

毕竟对于眼下打也打不过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眼下投诚归顺到对方帐下,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对手手中。

可是眼下的情势看来,也唯有如此,毕竟情势逼人,岌岌可危,若是不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应天水师舰队的李新将军已然放出了狠话,过不了一时三刻,若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依旧执迷不悟,不可归附,继续负隅顽抗的话,到时候应天水师上层将领一声令下,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便会对围困垓心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发动最后的总攻,到时候玉石俱焚,只怕大战之下,别无一人能够顺利逃生。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也颇多有些眼色的,心里头也都明白今日负隅顽抗也是丝毫没有办法抗御的住应天水师舰队的猛攻。

负隅顽抗,也是死路一条,只怕到时候应天水师会报复的更为厉害一些,负隅顽抗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命。

心下有此想法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心里头都觉得德高望重的那名将士和一些将士的议论极为不错,此番若是不听从他们的言辞,只怕此次终究不能生还。

傅友德察言观色,心里头知道汉军水师舰队中的死硬分子的心意也随着事情的发展有些变动。

傅友德心里头极为明白,此番若是想要将这艘战船上的所有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尽数悉数招降纳叛过来,还有一条计策可行,便是树立一个典型。

那么想要树立典型,最为俱有说服令的无疑还原本属于汉军水师舰队的麾下的水师将官了,毕竟这些人手中直接掌握着一些麾下的将士,而且在汉军水师舰队中也算是知名度高的人,想要尽快收服汉军水师舰队投诚归顺过来的将士兵丁,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是最佳的契入点。

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心里头最愿意跟从的自然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毕竟以前都是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头稳当一些,毕竟跟随先前的将官,总是要比新跟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来的熟络一点。

不过汉军水师舰队的某些心思灵活的兵牟将士心里头也明白这等好事只怕是可遇不可求,毕竟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如何处置安顿之权皆是操之于人,作为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们心里头唯有寄望于能够遇到一个像傅友德这般的人,作为伍长的话,倒也甚为不错。

不过若是遇人不淑,应天水师舰队中派过来的领兵的将官脾性暴躁,对于底下的水师舰队的将士一点也不体恤,冲锋陷阵的时候会不顾手底下将士的死活,只管攻城略地,而丝毫不顾及麾下将士的性命,有了战利品也能分发属下,平素跟着手底下的将士一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若是跟着这样的将军打战,痛快诚然是痛快,不过也容易丢掉小命。

要是运气背到极点,遇到一个死命催逼手底下弟兄拼命,又愿意麾下的将士分了他的功劳的应天水师将官,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只怕是一点其他办法也没有,唯有硬着头皮硬撑着,或者亡命逃亡了去。

其他的水师将士将士心里头不知道前途如何,唯恐不小心得罪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便会死于这横无际涯的大江之上。

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今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无异于寄人篱下,生死性命倶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也是无奈,毕竟对于这些水师将士性命是最为要紧的,要是连性命都丢了的话,那么可就甚么也做不成了。

今日的这般大亏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来说都是以前未曾想到了的,不过今日突围无望,想要保住性命的话,也唯有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

傅友德心里头也有些紧张,汉军水师虽是虽是为应天水师舰队的铜墙铁壁的重重围困,继而施之以车轮*大战所败。汉军水师舰队的雷将军无可奈何之下唯有领着麾下的水师将士投诚归顺过来,不过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士而言,投诚改编之事尚且还有变数,汉军水师投诚归顺过来的将士之中多有奸猾之人,稍有不慎让奸人从中作祟,引动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哗变,再度叛降出去,此事可就了不得了。

楚军师对于此事极为关注,再者汉军水师怎么说也是一支骁勇善战而风纪很坏的水师,不容小觑,若是有半点的疏漏,只怕事情会有极大的变故,防不胜防,决不可马虎从事。

傅友德自然心中有数,他明白楚军师此番刻意要招降这艘战船上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其目的便是为了打击余下的那些被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包围分割围困住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的士气,从现今的情形看来,楚军师的忧虑倒也并非全无道理。汉军水师纪律松弛,骄兵悍将数不胜数,想要顺顺当当的收服他们,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也唯有先借重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些头目,以期能够尽快战胜对方。

“诸位将士,今日傅友德再次可要先行谢过各位了,善后之局纷繁复杂,千头万绪,傅某一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力任其艰,独挑其事。今日幸而有诸位袍泽弟兄义薄云天、仗义相助,如此繁剧也是容易料理多了。说起来有诸位相助,在下真是感到不胜荣幸之至。”

“哪里哪里,傅大哥实在是太客气了,我等今日所为之事自是理所应当效劳的,哪里谈得上甚么义薄云天,仗义相助,顶多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汉军水师舰队的那名小头目对着傅友德抱拳说道。

汉军水师舰队的老将士也拈着花白的胡须说道:“我等皆是为傅将士的不计前嫌,一秉大功的仁德所感召,这才愿意倾尽全力,力效前驱。今日就算傅将士不将此事托付我等,我等也会挺身而出,帮着贵军化解仇隙,安置将士。”

傅友德闻得这名汉军水师老将士有此一言,极为敬重的对着方才搭话的二人开口言道:“傅某人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够令两位如此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谢,若是此番能够顺利的安置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使得两家将士能够和睦相处,我必将申告李将军,让他在给吴国公上的叙功表章上,好好的给二位叙上一笔,保两位一个顶戴,略微作为今日相助的酬庸。”

此话一出口,那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颇有些沾沾自喜,觉得今日出头来帮着傅友德安抚会军中的弟兄实在是一件极为得意的好事,非但可以藉此于昔日军中袍泽弟兄们跟前博取好名声,眼下听得傅友德有此一诺便可在应天水师舰队军中谋的一个晋身之阶,实在是名利兼收的好事情。

如此想来,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其他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见此情状,心中很是钦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然有些水师将士头目是热衷功名利禄之人,见到有此机会,觉得不可错过,也从水师舰队中挺身出来,跟着对着傅友德纷纷攘攘的叫嚷到:“傅将士,不要忘记了我,某人也愿意跟着傅将士共襄胜举。”

“某不才,在军中还算是有点微薄的名望,今日也情愿追附骥尾,力效前驱。”另外又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我也情愿跟随傅将士妥为安顿麾下将士,略尽绵薄。”

汉军水师舰队的老将军见得这番情景,自是哈哈大笑道:“傅将士,看来你是不必发愁了,我汉军水师舰队中颇有将士为阁下的恩德所感召,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如此一来自是大事可期。”

傅友德闻得老将军此言,也是哈哈一笑道:“诸位如此抬爱,傅某颇有些受宠若惊,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能够费心帮忙,傅某绝不会装作视而不见,只要有出得一分力的,日后都有酬庸。”

对于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闻得此言,自是知道今日出力帮忙,便可获取奖赏酬庸,有得应天水师信任,一举两全,此事自然是最妙不过。

顿时如山响应,从者云集。

此外也毫无办法,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要是不得不如此行事,必然不能获取信任。如此一来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也要日日担心自家的性命安危,故而不如顺水推舟,助力一把,先将自己洗刷干净。

更有些些水师将士热衷于功名富贵,如今功名可致,富贵可期,即便是刚刚投诚归顺过来,也是不以为意,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等良机若是不好好把握,日后只怕会悔的连肚子都要青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毕竟对于这些汉军水师将士而言,能够升官发财便是好事情,有机会总是不愿轻易放过的。

庙堂卷 第六十七章 声望渐孚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纷纷请命,傅友德也乐得得此助力。

毕竟此番若是能够得到汉军水师舰队中将士的协同帮助,对于安抚同为降兵的汉军水师将士颇有助益,更何况傅友德也想要借此机会,将汉军水师舰队的下层将士悉数笼络过来。

楚军师有严令,一方面责成李新将军好好的安置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另外一方面却也令李新将军要严格提防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拥兵自重,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不过照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依旧还在掌控之中。

傅友德明白楚军师的这番命令别有用意,很有可能便是藉此机会隔断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和下辖的汉军水师舰队兵牟将士的联系,如此一来即便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将官们心怀叵测,犹复叛逆之心,到时候手底下没有人跟随,也搅不起甚么大风大浪来。

楚流烟的这番心意,傅友德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对楚流烟的战略意图理解的十分深刻。他明白楚军师想要借助收服这一战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继而能够打击负隅顽抗的剩下的那些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的士气。

为了不欲麾下的水师将士有过多的伤亡,傅友德知道楚军师的顾虑极为有道理。眼下虽是应天水师舰队的铁甲战船极为厉害,虽然汉军水师舰队可以发动强攻,可是就算发动强攻也能够攻陷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不过这番征伐,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吃亏在战船上比对方水师舰队的战船差了数等,故而便是想要将汉军水师悉数拿下,必须佯攻对手的应天水师必然是伤亡不小。

毕竟对于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可以居高临下,据险而守,而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参差不齐,根本没有办法和汉军水师舰队中的艨艟斗舰相匹敌,想要胜过对手,无异于要采取人多拼命的人海战术。

眼下虽是比对方人多,可是古人有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易守难攻,对于负责攻击对方战船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来说,汉军水师舰队浮在水面上的战船无异于一座座浮动的水上堡垒。

想要在水面上攻击这等庞然大物,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而言,只怕要付出不少的代价方能做到此事。

傅友德明白要是不照着楚军师的办法尽快的收服了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若是等到两军交战的时候,这些新进降服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依旧叛降出去,只怕局势便会变得极为难以控制。毕竟汉军这些水师舰队的将士眼下虽然走投无路,不得不投诚归顺过来,到时候两军接战,汉军水师舰队的援兵也有可能会赶过来,如此一来,想要杀伐对手只怕是极为困难了。不管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眼下是如何的卑躬屈膝,低声下气,那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

不能收服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的心志,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操控对手,也无法全然信任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能够对应天水师舰队绝对忠心。

毕竟水师将士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想要刚刚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对应天水师死心塌地,毫无保留的服从。傅友德心里头明白这种事情对于初一投诚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水师舰队来说,无异于过于强求了。说不定到时候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眼见汉军水师强援一道,便会再度叛降出去,汉军水师舰队降服过来的兵牟将士若是反戈一击,如此一来对于应天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兵牟将士而言便是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

心念及此,傅友德便觉得有必要对于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先行告诫一番,便转过身子对着四周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做了一个罗圈揖,随后朗声开口喝道:“诸位将士,今日两军合并,自是盛事一件,不过当此情形之下,傅友德依旧有些话不吐不快,今日之事乃是需要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士和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士戮力同心,方能尽速达成。在下自是希望两军水师将士都能够摒弃前嫌,既往不咎,将往昔两军水师舰队来回征战的恩怨情仇先行搁置一边,降心以从,先行接纳对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心怀不轨,欲要藉此机会挑动两军将士的仇隙,傅某人那是绝对不会放过此人的。”

说着傅友德便将眼风狠狠的扫过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

汉军水师舰队投诚归顺过来的水师将士原本以为傅友德是个极为宽厚之人,不过这一下被他的锐利的眼光中将士,都像是触碰到一根尖锐的针一般,吓得都不敢抬眼继续望着傅友德,而是跟着垂下了脑袋。

汉军水师舰队中的那些兵士的小头目倒是好一些,不过触碰到傅友德这般凌厉的眼色,心里头也明白了这个傅友德绝不是一个善茬,看情形绝非一般人物。

“傅将士所言一点不差,眼下我等两军将士欲要和睦相处最好法子之一,便是放下执念,相逢一笑泯恩仇。”震慑于傅友德的这番威严,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头目慌忙上前附和到。

“正是正是,傅将士这番金玉良言是我等水师将士俱要铭记在心的,今日我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来,自然应当遵守汉军水师的规矩,决不能肆意的意气用事,坏了军中的兄弟袍泽之谊。傅将士的这番言语,在下也是十分赞成,想来我应天水师舰队中应当没有人会反对此事。”另外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开口言语道。

“不错,兄弟和傅将士所言倶是不错,真是如此,兄弟也是这般看法,两军将士若是能够和睦相处,自然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要是有人胆敢在军中搅风搅雨的,兄弟我便是第一个不答应。”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极为性急开口言语道。

闻得此言,傅友德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不必如此焦急,眼下两军融合尚自未出什么岔子,若是出口这么冲,只怕会惹得军中的弟兄心生不满,要是有人为此跟你杠上,只怕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毕竟都是兄弟袍泽,没有必要剑拔弩张的,只要个人心里头都存着这般念头便全然足够了。”

“傅将士所言不差,我等心中只要心存此念,便可平心静气的面对此事。”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头目开口言语道。

“此话极有道理,两军交战多年,今日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对于我等弟兄来说,便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不管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和应天水师舰队的兵士昔日有何过节,兄弟们都先行放下,眼下都成了一条船上的袍泽弟兄,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下的。”另外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小头目也随声附和道。

自然还有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纷纷开口言语道:“正是此话,正是此话,我等水师将士既然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自然要守着应天水师舰队的规矩,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可断然不是可以违背了的。”

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话音刚落,马上便有其他的兵牟将士附和道:“不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等微末贱民,本来都是当兵吃粮的,既然投诚到应天水师中,自然是奉应天水师舰队的军令,遵照应天水师的规矩行事喽。”

“兄弟所言不差,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我等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悉数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自是要遵从号令行事,决不可肆意妄为了。”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鼓噪着说道。

当然那名被绳子牢牢捆缚的严严实实的汉军水师将士的兵痞最是难受,他被人捆缚了良久,丝毫不得挣脱,更何况平素在军中极为奉承和结交自己的那些酒肉朋友,居然没有一个上前给自己求情的,任由自己被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捆缚于此,颜面丢尽。

更是让他觉得锥心刺骨的难受的是,平素和自己最为交好的几人非但没有帮自己跟汉军水师舰队的傅友德求情,反而出面指斥数落自己的不是,这些人可是自己在军中时候最为要好的朋友,却恰恰是这些汉军水师舰队中最为知己的知交骂的最凶,毕竟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这名兵痞来说,简直无异于众叛亲离,觉得心志灰败,毫无生趣,恨不得地上能够裂开一条缝隙让他掉落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痞子心里头依旧是有些贪生之念的,要是就此被李将军砍掉脑袋,这可不是当耍子玩的事情。兵痞子自然也是最有忧心这一点,他心里头明白雷将军老奸巨猾,到时候是否肯替自己出头眼下一点把握也没有,何况就算是雷将军依旧念着一点故人的情分,肯替自己出头想汉军水师舰队的李将军讨要一个情面,让对方放了自己。

可是汉军水师舰队的李将军究竟心意何属,眼下却是一点也不清楚,毕竟从方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的言谈中,兵痞子已然知晓了李新将军立身极正,对于麾下将士作奸犯科之事最是不容姑息,要是真如那些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谈及的那般,李新将军果是刚正不阿的话,即便是雷将军肯出面替自己说情也是毫无用处,李将军办事若是不留情面,问自己一个死罪,到时候自己只要会被李将军一声令下,喝令者汉军水师舰队的刀斧手捆缚杀场,一刀落下,便是人头落地、身首异处,一命呜唿的奔赴阴曹地府了。

兵痞子心下越想越是觉得满心凄惶,自觉前途未卜、心中更是凄凉满状,不由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倒是声震寰宇,惊得江中露出水面的游鱼都纷纷躲藏了起来,江面上飞过的鸿雁也是闻声惊觉,折道而返。

虽称不上是响遏行云,倒也颇有几分惊天动地的气势。

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听得他这般失声哭嚎,不由也都有些惊奇,也都将目光移转到了他的身上,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自然也明白此人为何如此,便有一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上前呵斥了句道:“哭丧个球,眼下还没有推你去断头台,你就这副孬种的德行,到时候把你小子闹到砍头的地方,还不屎尿迸流不成。”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闻言不觉大为蹙眉,这名兵痞子当众哭嚎不休虽是不堪,不过毕竟也是昔日军中的袍泽兄弟,总是有些旧日的袍泽兄弟的情谊在,眼下听闻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如此肆意诋毁,虽然尚未辱及汉军水师舰队的弟兄,不过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其他将士而言,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眼下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自然也没有哪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贸贸然的出来指斥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的这番言辞。

应天水师舰队中的一些将士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自是逃不过傅友德的耳目,他心里头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手底下的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口无遮拦,说了几句伤及某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的言辞,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若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甚在意此话,轻轻的放过了这番言辞,心里头不留甚么疙瘩的话,倒也是一点也不妨事,不过要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心里头留下一丝芥蒂,眼下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要是等到汉军水师舰队强援到此,那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有了凭侍,到时候将这个由头翻出来,串通其他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那可就麻烦了。

此事若是成了导火索,等下若是有别有用心的奸猾之徒居间藉此挑唆,只怕会一唿百应,初一投诚归顺过来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只怕会群起叛降,这可是极为可虑的一件事情,只怕到时候局面便会变得极为难以控制。

傅友德心中如此转念,便对着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兜头喝骂道:“不得口出污秽之言,折辱他人,此人前此虽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不过眼下已然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便是我等的袍泽弟兄,如何可以如此无状,成何体统。”

那名水师将士不妨傅友德有此当头棒喝,不由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的瞧着傅友德。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听闻此言,也是不明就里,不过觉得傅友德能够如此说话,倒是真的秉持公正,立论公允,一点也没有偏袒应天水师舰队的那名将士那方,对于傅友德的为人处世自是更为信任。

不少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觉得应天水师麾下的将士真是了得,如此一名小卒子居然就能如此,简直胜过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数十倍,比起雷将军和其他汉军水师的高级将帅来也是不逞多让。

见得被自己喝斥的水师将士发怔,傅友德紧接着便给被自己的喝斥的应天水师将士递过去一个眼色,那名水师将士倒也不笨,马上跪伏到傅友德面前说道:“属下口不择言,行事鲁莽,还请责罚。”

傅友德严正的喝到:“本当略施薄惩,念你此次是初犯,更是言语无心,平素当差也算牢靠,暂且免去一顿责罚,不过大罪可恕,小罪不饶,你在众位袍泽弟兄免去自行掌嘴三个好了!”

水师将士明白傅友德的用心,也不敢怠慢,便应了一声:“是。”

随即便站起身子来,在两军将士面前自行掌嘴。

啪啪啪三记极为响亮的声音响起来,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见得傅友德如此行事,公允无偏私,不由倶是心中折服。

汉军水师将士心里头明白傅友德既然能够如此行事,毕竟应天水师舰队中有人要惹起事端,只怕也是逃不过惩戒,这对于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起码在应天水师中无人会故意寻仇找茬。

傅友德见得这番情形心里头自己自己已然控制了局面,汉军水师舰队的对手虽是有些难以对付,不过眼下已然算是收服了不少。

其他的水师将士心里头究竟如何想法,眼下也是无从穷究,就算有人心里不服,只怕这些麻烦也要等过后才能处置。

傅友德这面如此处置此事,楚流烟自然很快就得到了线报。

“好,傅友德真是大才,如今战事频仍,军中需才孔急,正好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方能独当一面。”楚流烟有些欣喜的对着前来汇报此事的探子言语道。

密探也恭声表示赞同:“楚军师论人衡事都是军中无人能及的,军师既是言称此人才堪大用,此人定然能够不负所托。”

庙堂卷 第六十八章 会师合剿

“所言不差,傅友德确实是一个将帅的好根苗,若是能够将其培养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将才,日后我们应天水师舰队便可增添一员虎将,可以想见的未来傅友德必可在我汉军水师中放一异彩,名垂青史。”楚流烟对着麾下的水师舰队的探子开口言语道。

“楚军师,真能如此么,傅友德当真有如此之利害。”听闻了楚流烟的这番话,应天水师舰队的探子有些犹疑不信的回应了一句。

“见微知著,自是如此,若是傅友德没有这番能耐,如何可以将今日这般千头万绪的招降汉军水师舰队的事情平定下来,不管如何,从他今日处置招降纳叛之事的计谋和权变看来,傅友德是个统帅之才的胚苗,假日时日,定然能够成我应天水师舰队中的一员声名赫赫的虎将。”

探子闻言,不由咂着舌头说道:“楚军师既然有此言论,属下觉得傅将士大才槃槃,定然可以不负楚军师所望,只是眼下的情势究竟如何处置为好,依旧交付傅友德处置么,傅友德年轻好胜的,会不会在军中闯出什么乱子来。”

楚流烟闻得探子有此言语,不由得哑然失笑到:“此话大谬,傅友德既然能从这番繁难复杂的情形之下体察到本军师的意图,足见其人的权谋计策不下他人,而今如此笃定沉稳的解决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投诚归顺之事,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傅友德之才,本军师心中已然有数,绝非纸上谈兵的无用之徒,此事放手由着他处置好了。”

“李新将军那边时候要告知一声,免得傅友德和李新将军之中徒然起了甚么龌龊,于我军不利。”应天水师舰队的探子小心翼翼的对着楚流烟请示了一句。

这也不必:“李将军处本军师已然遣人传告了本将军的意图,再加上李将军原本对于傅友德便是倚赖甚深,视其为左膀右臂,看情形也决计不会从旁掣肘,只要两人能够好好的合着演出一台戏来,便可将此番从汉军水师舰队中投诚归顺到我应天水师舰队中的将士悉数安置周全,如此一来,本将军藉着招降这一船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藉此震慑其余的依旧负隅顽抗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将士之事便有望达成,如此一来…”

楚流烟话语未落,只听得外头有人冲了进来,对着楚流烟跪伏下来说道:“楚军师,暮色之中忽然出现好多船只朝着我应天水师舰队逼来,眼下不知是敌是友?”

旁边的那名探子听得这人有此言语,便转脸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不好,楚军师,莫非是汉军水师舰队的援兵有过来了,汉军水师舰队还真是死缠烂打,先前派了一船将士过来,结果被楚军师先行设下口袋阵,悉数陷入了阵中,动弹不得,没有想到这么快居然有派出一批水师舰队驰援此地,眼下看来还真是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