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流烟大怒:“这是谁的主意?”

“回王爷,小的不知。”长顺急忙为自己求情,话说回来,谁肯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啊。内侍都是些没地位的人,而眼前这位则是皇帝亲自封的大明王爷,掌有实权的应天军军师,将来可能是后宫之主的德妃或者皇后,无论哪一个压在自己头上,碾死自己就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吧,但是和朱元璋说,我楚流烟宁死不嫁!”说完转身离去,明显不悦。

长顺也急忙告退,生怕楚流烟变卦宰了自己。

长顺回到宫中,就把今日见楚流烟之事这么添油加醋一说,朱元璋大怒:“什么!他敢抗旨不尊?!”

长顺只是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哼!”朱元璋直接颁下一道旨意,让长顺带着:“长顺,你带着朕的手书去传楚流烟,让他即日入宫,不得有违!”

很快长顺又一次来找楚流烟,不过这次他可没之前那次的好心情,一路焦虑不安,生怕得罪了楚流烟直接将他杀死。

楚流烟见到长顺的时候可没之前那么好说话了,什么都不招唿直接问:“朱元璋又让你来此做甚?”

“回王爷,皇上亲自降诏,要招王爷入宫当娘娘,小人不敢违背,还请娘娘开恩。”说完一个劲的磕头。

“可恶!”楚流烟有些温怒:“他真如此说?”

“皇上确实是那么说的,诏书在此,王爷可看。”说完将东西呈了上来。

楚流烟火了可以叫朱元璋为朱元璋或者他,长顺可不敢,只是一口一个皇上叫的楚流烟怒火攻心,不叫自己就取杀身之道,左右为难。

“好了,你起来吧,且回去告诉皇上,说我身体不适。”说完打发他回去了。

长顺在次把事情报给朱元璋听,朱元璋想了半天,始终觉得心里不爽:“这楚流烟为何不愿入宫?如今天下太平,她也不用行军打仗,加之花季已过,按理不应推辞啊。我与楚流烟以前关系甚好,她对我也一直忠心不二,如今我封他为妃,她没有理由推脱不肯,除非…除非…”

朱元璋走到长顺边上:“长顺啊,你知道么?”

“小人不知!”长顺急忙吓的磕头。朱元璋无非就想说徐达的事,军里宫里都传开了,说朱元璋楚流烟不得,全因她与徐达已私自定情。

“此事定是那徐达从中作梗,他还真以为谁都奈何不了他了。虽然他手握兵权势力滔天,但是此人生性刚烈必想青史留名不会做出不臣之事来。既如此…”胡惟庸身边的王松语过一半又停了下来。

“说!尽量说,朕赦你无罪。”朱元璋是爱美心切。

“既然如此,那臣就直言了。”王松捋了捋自己的那小撮胡子,笑笑说到:“皇上可知谢翠娥何人?”

“哎呀,妙,真是妙,实在是妙。朕怎么就没想到了,成人美事,这是天下为君者最喜之事啊。”随手一挥:“宣谢翠娥来见。”

长顺急忙去找。

很快这名女子就被宣诏入宫。

朱元璋看着这女人说到:“恩,长的还不错,蛮好。”

谢翠娥早知道朱元璋最近在挑选妃子,没想到竟然单独见了自己,难道自己有这等福气要入宫不成?想了想又扫到朱元璋看自己之时并未露出多少欢喜,不免又有些失望。好在比起朱元璋这个皇帝来,她心中其实还有更想嫁之人,所以也不觉得憋屈。

“谢翠娥,朕近来由马皇后操办后宫之事,你可知道?”

谢翠娥一惊,难道真的轮到自己了么?

不等她回答,朱元璋说到:“朕与众女结缘之喜,也想与天下同乐。我手下有一员猛将,为我战场厮杀立下了汗马功劳,朕见其年岁渐涨却无妻室心中着实不忍,欲赐婚于她,你意下如何啊?”

这话很明显了,其实就是和她说我要将你许配给他人,你同意么?然后因为朱元璋是皇帝,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出来的话就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谢翠娥只得谢恩:“多谢皇上厚爱。”

朱元璋点了点头:“恩,先别沮丧,朕赐婚之人非比寻常,一般女子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成亲嘛,讲究个门当户对,你眼下还配不上他。所以朕决定收你做义妹,封你为达远公主,你可愿意?”

谢翠娥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这可真是天上掉了馅饼啊,求之不得,当场叩拜谢恩。

其实她心里还有其他想法,朱元璋如此说,那么这适合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徐达。她一直喜欢徐达,却一直不能如意,如今有了皇帝撑腰,自己又贵为公主,总算有了些资本。御赐婚姻,徐达定然无法推脱,她的美梦就要成真:“楚流烟,我终究还是赢了你。”她暗暗的对自己说到。

“哈哈哈哈,楚流烟,我看你能硬多时?我朱元璋得不到的东西,他徐达就想得么?妄想!迟早有一天,我将会迎你过门,你这宫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朱元璋很是得意,畅怀大笑。

很快谢翠娥被加封公主的事就传开了,朱元璋新收的义妹竟然是个瘸子。但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这皇帝老子决定的事儿是无法改变的。普天同庆,声势浩大,朱元璋穷奢极富,拼命为谢翠娥说好话,办大事,顿时成了举国轰动的一件事。

楚流烟觉得朱元璋此举必然别有居心,但是却说不上话来。朱元璋没收了谢翠娥竟然还收了她做妹妹,而且也没再派人来找自己说要入宫,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果不出其所料,朱元璋很快就宣布,他要位自己的妹妹找一位如意郎君。

楚流烟这会可以断定,这是朱元璋的计谋,意在徐达。

不出半天,果真如此,朱元璋宣布赐婚魏国公与达远公主。

这时,身为达远公主的谢翠娥显示非常高兴,但是在一处无人的小花园里,楚流烟正用一个女人应有的眼神,深情款款的看着徐达,一动不动。

楚流烟不知道自己没这种表现多久了,但是今天,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感情了。

“徐大哥~”楚流烟叫的徐达骨头都快酥了,但是徐达依旧没有动弹,反而背过身去,只以背影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说出来?”

“你何尝不是呢?”徐达在这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战场上的英姿再也不现,只留给楚流烟那苍老而有寂寞的背影,渐渐远去。

“不!”楚流烟发疯一般的扑了上去,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徐达:“不~不要,我不要你娶别人,我不要。”楚流烟只有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多么的爱着徐达,或许曾经她不懂得这份感情,但是如今,她爆发了,她完全明白了,爱,不一定是轰轰烈烈的,有时候,他在你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他,和他在一起,或许才是真正的爱。但是,这一切似乎明白的太晚了,向来精于算计的楚流烟在自己的感情上完全失算,而且看起来,这一败,永远都无法挽回了。

徐达同样在颤抖,刚才他仿佛已经使尽了全身力气才跨出那一步,就是那一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比起战场厮杀,显然刚才那一步更让他胆战心惊。他怕,他怕楚流烟会上来来住他,因为那样,他怕自己再没勇气离开她。

爱足以另一个人疯狂,徐达知道自己对楚流烟的感情,但是多年来楚流烟与自己一直都相敬如宾,两人似乎习惯了彼此,在楚流烟没有首先挑破窗子的前提下,他也没有,或许,这就是两人之间培养出来的默契吧。

但是朱元璋,这位皇帝,如今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衡。

朱元璋赐婚徐达,徐达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尤其是对象竟然是谢翠娥,他就更加难以想象。但是如今人家真的已经是一名公主,天下发诏,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徐达还是当年的徐达,或许他再年轻个十岁五岁,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带着楚流烟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全都如过眼云烟一般。那时候的徐达,或许会为了一个女子浪迹天涯,天下,苍生,皇帝,全部都可以舍弃,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徐达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因为那会让他背上不忠之名,不忠皇帝。那还会让他背上不孝之名,因为他会害死家人。那甚至会让他背负不仁之名,因为堂堂公主将颜面无存。那还会让他背负不义之名,因为他将所有人都抛弃,一走了知。

徐达不敢走,就算不为自己,还有其他人。

正是因为如此,徐达陷入了两难的处境。

但是如今,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凝聚起来的一点力量,也在楚流烟这一抱之中全部化为乌有,他的心,碎了。

“流烟。”他轻轻的唤着自己最想的名字。

“不要走,我不想你走,我怕你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楚流烟这时就像个孩子一般,柔弱无助。

“唉,我们走吧,这事,我们帮不到他们。”开心拉着笑笑退了下去,本来他们是准备来劝两人的。

花园内剧情继续,楚流烟与徐达两人已经这样抱着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徐达还是转过身推开了她:“流烟,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你终于叫我流烟了,今天已经第二次了,以前你从不这样叫我。”

“我…我一直以为我把你当妹妹看待,可是我…”徐达也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来世,你会爱我么?”

“会的,毫不犹豫的…”

夕阳之下,两个人影遥望深情,却不曾再抱怀…

朱元璋继续施加压力,他说择日不如撞日,婚礼所需物品只需两天便可筹备完成,两天之后又正好是黄道吉日,令徐达速迎娶谢翠娥。

之后的两天内,徐达便再未露面,而楚流烟却一直在这小花园中静静发呆。

很快就到了徐达大婚之期,由于朱元璋推波助澜的缘故,这场婚事浩大无比,凡六品以上官员,无论任何职皆得前来,盛况空前。

当夜,依旧在那个小花园内,楚流烟眼泪流干,只能遥望明月。

“笑笑…”开心看着楚流烟,也很难过:“你说,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楚姐姐?”

“你?谁知道呢?”

“你还真是个木头。”

“是么…其实我也觉得楚姐姐和徐大哥真可惜,若是我,便带你走了。”

开心的心房顿时颤的厉害,脸色泛红的她小声问到:“所以那天你才舍了命救我出去么?”

“算是吧。”笑笑对于自己的感情向来也保留很多。

“只可惜…”开心欲言又止,默默离去。

开心一直希望自己能回到21世纪,但是她怕,她怕自己爱上某人,爱到自己可以舍弃思乡的情绪而不肯回去。爱情终究只是爱情,开心觉得,她,始终不属于这里,无论这里拥有多么美丽的东西,她,还是要回去的。如果她现在爱上某人,就等于失去了回去的心,没有了动力,那么自己或许真的再没机会回去了。

朝堂卷 第三十八章 因妒生恨

笑笑对开心的举动有些迷惑,这么多日子以来,开心一直陪他在刘伯温身边,他觉得开心始终就是迷一般的女子。虽然她看起来贪财贪心,但是其实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其实是很可爱的小姑娘。

“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徐达呢?”笑笑问着自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刘大哥,那日你是否也唱过此曲呢?”楚流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撒于地以缅怀刘伯温。

“刘大哥,如今我又是孤身一人,我不知没有你在身边,日后遇到挫折还能不能挺的过去。今日,就让小妹陪你好好的喝一杯,也让你在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话分两头,再观徐达府上,这可真得用人山人海方得形容。不光百官驾临,连天子也一同到来,周围百姓也纷纷围观,交通堵塞,城市拥挤,好不热闹。

待夜深,徐达已经喝的有了十分醉意。他是故意的,他想麻痹自己,他想逃,或许整日醉生梦死,才是自己如今最理想的状态。

两名丫鬟将徐达扶进了新房内,谢翠娥很快就让她两出去。

“徐大哥。”谢翠娥看到半倒在床上的徐达,顿时满心欢喜,走了过去。

她虽然是瘸子,但是走路却依旧利索,虽然不比一般人,却也难得了。

徐达此时迷迷蒙蒙,依稀之中见到一女子迎来。矢口叫出:“流烟,是你么?”

谢翠娥脸色一沉,咬牙道:“可恶!楚流烟!我要你输的一败涂地!”她终于做了决定。

“是你么流烟…流烟,我好难受啊。”徐达酒喝多了,情绪已经不受控制,终于崩溃了。

谢翠娥原本怨恨无比的眼神忽然变了,变的柔情似水起来:“哼,明天开始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想楚流烟呢?”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包小粉,倒入茶中。然后她端着茶到了徐达身边,将之扶起:“徐大哥,我是流烟啊,你酒喝多了,来喝杯茶醒醒酒吧。”

徐达脑子还能稍微转点,迷煳中喝下了茶。

很快,徐达就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做着什么,他大脑意识模煳,依稀感觉似乎是在帮自己脱衣。一股迷人的香味传了过来,徐达只觉得楚流烟灼热的身子烫的自己欲火熊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吃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用自己最后一丝意志说到:“流烟,是你么,我们…不可以。”

“我可以的,我就是你的。”

徐达只觉浑身发烫,刚才的茶似乎根本解不了渴,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欲火,自己的本能,尤其是在“楚流烟”面前,他重重的压在了那个女子身上,除了沉重的喘息声,房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楚流烟和徐达之后再也没有见面,徐达总是喝的大醉,只有那样,谢翠娥才能得到徐达的身体。就这般,日子一直平稳的过着。

由于有谢翠娥这个眼线,应天军所有的动向几乎都被朱元璋知晓。而徐达一直醉生梦死,朱元璋非但不怒反而不闻不问,应天军的几支精锐也悄悄的被朱元璋分散遣到了各军中。徐达对应天军而言逐渐失去了威信,这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在应天军中,楚流烟的地位已经取代了徐达甚至超越了徐达,也成了唯一的首领。

而徐达的妻子谢翠娥则从来都不认为徐达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她甚至非常喜欢徐达醉酒,因为只有那几晚,她才可以感受到徐达真正的爱,全身心的爱,似乎要将一切都给她的爱,虽然,这一切,她其实只不过是个替身,但是她,乐在其中。

终于楚流烟去找了谢翠娥,却被挡在了门外。

“放我进去,我要找达远公主,我有事找她谈。”

“楚王爷,您还是请回吧。我们公主说了,如果您来就让您回去,还托小的带给您一句话:我天天晚上抱着徐大哥,我很快就会有他的孩子,而你,什么都没有。”

那个小丫头如此狂妄,但是楚流烟却没有丝毫兴趣再在这里了,她只得默默的往回走着,任凭秋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哼!这个贱人,终于还是来了,早点让她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门内谢翠娥大笑着。

由于胡正肯死,胡惟庸更加猖獗,那么大的案子都没有将他如何,他敛财的速度更是惊人。

之前他派管家从胡正肯口中问出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胡正肯想去祖坟上磕头上香,胡惟庸很快就在那里挖出了剩余的二百五十万两。

而此时的朱元璋,一直在刻意削弱应天军的势力。应天军早些年对他或许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到了现在却成了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难受。一天不除去应天军的隐患,他就一天睡觉不塌实。

胡惟庸抓住机会,接连王松王广洋之流一直打击应天军,应天军无数的部队被派东派西,其势力很快分散,威慑力远不如前了。

胡惟庸得势得财,春光满面,每年他的儿子都要去游玩一番。

胡惟庸儿子名叫胡有才,如今已到了隆冬之月,胡有才依旧兴致高昂,带着三名美眷同游。由于胡有才天资聪颖,出口成章,胡惟庸很是喜欢。但是这人也有个缺点,就是有些狂妄自大,孤芳自赏,根本不会理会他人意见。所以胡有才喜欢到处云游,尝人间美味,阅世间美人,他还希望和古代大家一般作出好诗来。

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如今正准备趁着天寒回家一趟。一来拜见一下父亲大人,二来回家中取些钱财与自己方便。

可惜天不佑人,到底是不是胡惟庸做坏事太多老天报应姑且不论,只能说天妒英才,少年早逝,这胡有才在京城外骑马回来的时候,因路划竟然从马背上坠落下来,正巧被经过的一辆马车轧死。

胡惟庸本来受到儿子信笺说不日便来非常高兴,但是管家传来噩耗差点就让他昏厥过去。

胡惟庸大怒:“凶手可曾抓到?”

“回老爷,凶手已经被扣留了。”

“给我带人,立即与我前往抓贼!我誓杀此人,为我儿报仇!”胡惟庸本来一直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但是他一生就此一子,而且甚得他欢心。如今儿子死去,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老爷,这抓人治罪应该是刑部隶处,老爷自己带兵前去怕是不妥。”

“放屁!敢杀我儿,必是故意为之,我定将此人碎尸万断也难消心头之狠!”胡惟庸不听劝阻,带着一队家将就这样去了。

到了那里,胡惟庸看到一队兵已经将这两马车团团围住。由于死的是胡惟庸的儿子,官差们根本没敢妄动,只是将人扣在原地等大官来判。

“臣相大人到!”

胡惟庸直接出现了,车中有一女子,小孩三岁,得病发烧,正欲往求医。由于大雪弥漫目不能视,马车是全速往前,车夫只是遮住双眼任凭马匹往前驶去。但是谁知这胡有才竟然直接骑马而行,到马车前又不巧摔下马去,才被车轮轧到当场死于非命。

看到车中妇女儿童,还有赶车那个六旬老翁,胡惟庸气血攻心差点就栽倒在地。

众人搀住,过了半天胡惟庸才缓过神来。

“你们说,我儿是死在如此刁民之手?”

“正是。”

“这些人也配杀我儿子?!”胡惟庸几乎疯了,那几个不过就是几个城中小商铺里的老板家眷罢了,与他贵为臣相之子的儿子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大人,小人不知,还请臣相大人舒罪。我儿浑身发烫性命危在旦夕,还望大人开恩放我母子过去。”那妇人哭着诉说冤屈,但是胡惟庸却冷哼一声:“你等贱民,竟然辱杀我子,来人哪,给我乱刃分尸,违令者斩!”

所有人都惊愕住了,但是人家是臣相啊,最后胡惟庸的家将和几个官差还是很快将那对母子与赶车老者杀死,乱刃分尸。

李善长也很快赶了过来,一看情形,他直接调头就走,丝毫不想管胡惟庸之事。

不过半天,楚流烟也得知了这桩事情,来到了现场。

现场如今已被大雪覆盖,楚流烟带着一官差,在他的指引下楚流烟还是找到了事发现场。

拨开雪,一直到地上,还是依稀可见一些殷红血迹,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是还是能够发现。这里就是屠杀分尸的现场了,据说尸体也是扔在这里,待胡惟庸走后,有人不忍便直接在原地挖了个坑将三人骸骨藏了进去。

楚流烟心里一阵后怕,没想到胡惟庸竟然会干出如此事来。但是一切还需讲究证据,楚流烟很快变开始进行挖掘,笑笑在其身边也开始挖了起来。

这冷天又水多,泥地本就被冻的和铁块一般,挖起来比较艰难。但是由于笑笑武功很好,挖起来也没费多大的事,很快一些血肉模煳的东西或者肉块变呈现在眼前。

“你先回去吧。”楚流烟打发走了刚才的那名官差。

“楚姐姐,已经挖到尸体了。”笑笑说到。

“恩,继续挖,一定要把所有东西都挖出来。笑笑,刘大人必然是胡惟庸所害,能不能报仇,或许就只能看今日了。”

笑笑点了点头,接着挖着。两人很快就将所有骸骨全部挖了出来,开心这时候也出现了,带着三五个人很快接近,将那些东西全部装在了一口棺木之中然后迅速离开。

楚流烟已经收集了那三人的骸骨,其中包括一名三岁幼童,残忍无比,自己都不忍心去看。

很快楚流烟便来到胡惟庸家门口,胡惟庸闭们不见,他不想见任何人。但是楚流烟是要去找他的呀,怎能直接回去,所以当下踢开胡府的门,冲了进去。

“胡惟庸你给我出来,我有事要问你。”楚流烟大喊。

“哦?你找我家老爷?我家老爷说了,谁都不见。”老管家开始赶人了。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我?今日见不到胡惟庸,休怪我剑下无情了。”楚流烟说罢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配剑。

老管家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和平硕王明着斗,毕竟人家就连朱元璋都让着三分,真把自己杀了估计自己也是白死。

这老头子脑子倒也机灵,找几个家丁顶上自己直接跑去找自家老爷胡惟庸了。

胡惟庸正在屋子里守着儿子棺木伤心,见老管家失魂落魄前来急忙问道:“你这是如何?是否少爷回来了?”他到现在依旧有些不信自己儿子死去,沉痛在悲伤之中。

“老爷,平硕王杀上门来了,她说今日若不见你,胡府不光只死少爷,还要叫我胡家上下死的一个不剩。”

老管家这添油加醋的本事可是一绝啊,当场听的原本意志消沉的胡惟庸是拔地而起:“可恶!我倒要看看这楚流烟有何能耐,想将我胡家斩尽杀绝!”

胡惟庸带了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前门,正巧遇到了往里闯的楚流烟。

一大票守卫家丁和打手只能竭力阻拦却不敢对楚流烟动手,直到胡惟庸的出现,楚流烟才停止了向前。

“胡惟庸,你终于肯出来了么?”

“哼,你以为你是谁?敢只身闯我相府,你不要命了?”胡惟庸本来就有火气,如今见了楚流烟,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胡惟庸,就算是朱元璋也没有像你这般狠毒,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楚流烟还来不得了?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它一闯!”

“好!很好!非常好!”胡惟庸面色阴沉,声音有些嘶哑:“楚流烟,你要记住,朱元璋敬你,那是他的事。你敢擅闯相府,本身就是死路一条。今天我给你个机会,叫我几声胡大爷,然后从门口爬着出去,你看怎样?”

楚流烟完全怒了:“你…你这个混帐!”

“我又没让你从我的裤裆底下爬,你至于如此这般么?既然你不想爬,那么就让我教你怎么爬吧!”说完手一摆:“来人哪,给我将这擅闯相府者赶出去,出了事情,有大明律法和皇上担着!”

此言一出,顿时那些人就好像疯了一般疯狂的扑了过来,一副要吃掉楚流烟的样子。人人都知道,这谁能在楚流烟身上占点什么便宜,将之击倒或者赶出,令得胡惟庸大喜,没准就是自己的运气来了。至于说杀死楚流烟,就算胡惟庸说的再好听,也不过一句空谈,一会自己就是替死鬼,谁没事会去干那事啊。

虽然仰仗自己有武艺在身,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家丁胡院,楚流烟知道自己不可能以一敌百,况且胡府的下人不下于千。

“胡惟庸,你就地杀人,眼里还有王法么?”楚流烟大喝到。

“王法?什么是王法?天子嘴里出来的才叫王法!楚流烟,你顶着一个平硕王的称谓,那还不是皇上嘴里出来的?王法?只要皇上不办我,天下哪来的王法能治我?今天,这个亏你吃定了!”

楚流烟被胡惟庸气的不轻,手中已经扣了一大把梅花镖。但是胡惟庸这老狐狸早就成了精了,知道楚流烟一定会射自己泄愤,往后退上几步,几个家将直接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

“可恶!”楚流烟一看无数人朝自己冲来顿时往后退上几步,她可不会随便杀人,但是如今却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楚流烟的武功自然是高,但是却没高到可以在千万人中随便进出,并且不杀人。

就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楚流烟节节败退。

胡惟庸这时候已经退到了屋中:“将那楚流烟给我抓起来,加派人手,一定要抓到她!”

“是!”

这声音楚流烟可没听到,外面人声喧哗,她却是不可能听到。

本来楚流烟是来向胡惟庸问责的,却不想如今被胡惟庸反堵在院里。

“胡惟庸,你胡乱杀人目无法纪,我这就去找皇上,向他禀明你的罪责,哼!”说完转身便想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八个黑衣人很快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还敢挡我?”楚流烟柳眉一竖,没想到胡惟庸这么大胆子。

“只要是相爷吩咐的,别说抓你,就算是杀你,又有何不可?”

“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楚流烟手中一把梅花镖再次射出。

不过马上楚流烟就呆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把梅花镖,少说也有七八支,竟然一支都没射中。

楚流烟对自己的飞镖向来都是比较自豪的,但是如今8个黑衣人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竟然全被躲开了。

那八人只是静静的拦着楚流烟离开的角度,因为那样比较保险,可以从任何角度完全封死楚流烟逃脱的角度,后面上来的那些人群足已收拾楚流烟。

又不能杀人,又跑不掉,楚流烟真的要沦落到被胡惟庸抓起来么?就连楚流烟都觉得今天态势不妙了,本来自己还能跑,但是多了这八位高手之后,她现在连跑都成了问题。

“嘿嘿,我倒要看看这楚流烟有何能耐,能从我的八大护卫手下逃脱。”

这八人乃是胡惟庸秘密豢养的杀手,平日里若有暗事做则完全需要借这几人之手。这些人几乎从未公开出面过,但是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也不知胡惟庸如何能召的这八人。

“你们八人武艺高抄却不思报国反做狼犬爪牙,是何道理?”楚流烟知今日必栽跟斗,厉声厉色的问到。

朝堂卷 第三十九章 胡蓝案发

“我等只为相爷效命,废话少说!”八人皆亮出兵器,开始渐渐收拢,缩小包围圈。

“真的要栽了么?”楚流烟一脚踢开一个家丁,一边悲哀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