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融不留神失去主动权,哪里肯罢休,立即转身想拿身份去再威胁几句,却被四五个同样胖墩墩的妇人把去路堵住。

“二殿下,王妃生完孩子要休息,您还是出去歇着吧。”

“小郡主要喝母乳,也不能吹风,就留在王妃身边是最好的。”

“等办满月酒的时候再让孩子见生人也不迟,最近天气骤寒,感染了风寒的人可不少,孩子尽量还是不要让别人碰。”

喋喋不休,七嘴八舌,偏偏仿佛都占着礼,寸步不让。

该死的,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子,一个个都翻了天,他怎么一点地位都没有。

一个丫鬟推门走进来,离的远远万福飘飘,“二殿下,皇上传话,王妃娘娘很想抱抱小郡主,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听见没,是皇上和娘娘要见孩子,我看你们谁敢拦?”颜融拿着鸡毛当令箭,美滋滋的想进去把女儿抱出来。

那丫鬟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连忙接着道,“王妃怕孩子太小不能吹风,所以想进来看,没让抱孩子出门。”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5

想起桃小薇那惊心动魄的大肚子,颜融不敢让她在门外久等,亲自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委委屈屈的告状,“弟妹,那些产婆不让我给你看孩子。”

天大的冤枉,尤其桃小薇身后还站着当今圣上,产婆们齐刷刷的跪倒,小声抗辩,“小郡主现在绝对不能吹冷风。”

以颜曦的功力,屋子里的对话早就听的清清楚楚,无奈的挥手让产婆们都站起来。

桃小薇心里虽然失望,但是还是把刚出世的小女孩的健康放在首位,扯了扯颜曦的衣襟道,“既然是这样,咱们还是回去吧,等过些天再来看望二嫂和宝宝。”

产婆对桃小薇可不会那么凶悍,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接口,“孩子不能抱出去,娘娘可以进来看呐。”

“可以吗?”她眼中立即闪亮,沮丧的神色一扫而空。

“不要聊太久就没问题。”产婆机灵的走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桃小薇进门,浩浩荡荡的护送她进了卧室。

那是与颜融明显截然相反的待遇,对于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所受到的关注和优待,妒忌也没办法。

颜曦虽然贵为天子,产妇的卧房却是不好进去的,于是,他和颜融一道被关在了门外,难兄难弟,面面相觑。

“我们去喝茶吧。”难得颜融今天以茶代酒,当爹的人就是不一样,晓得为孩子考虑了,不想一会轮到他去抱女儿时,熏坏了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颜曦挑挑眉,没什么意见。

短短四个月直剑,颜曦的‘造神’计划取得了阶段性的大进展。

玉罗娇果然是个能人,依照颜曦给她的大概思路,组织人手,一力承担起总指挥的角色,还别说,做的还真不错。她组织起来的智囊团,几乎囊括了国内大部分亦正亦邪的人物,形形色色的人被分配到适当的岗位,团队共赢所取得的成效是突破性的。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6

颜曦信人不疑,也从不指手画脚的干涉,玉罗娇的胆子渐渐壮了起来,大刀阔斧的按照她想出来的计划,无所不用其极的完成预先设下的计划。

还给未来的燕国国教起了个名字:光明神教。

信奉的是象征光明与力量的图腾,各国流传的史料中均有提及,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渐渐被新兴的宗教所取代。选他,是因为光明神没有具体的形象,玉罗娇想怎么掰就怎么掰,碰巧在北方巡游的使者发现了一组珍贵的青铜器套件,其中最大的高达六米,半身都埋藏在泥土之下,玉罗娇亲自带人去看过,那尊铜器的面部是一张既狰狞又圣洁的面孔。

也不知道究竟是建在什么年代,用珍贵的青铜打造,圣洁和残暴明明是极端的对立,却突兀的呈现在一张面庞之上。当下就决定,将之作为光明神的雏形,秘密的运回到京城之内,只简单的扫去了铜器本身沾染的尘土和杂物,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更加清晰的现于人前。

由临时聚集起来的宗教学专家组成的教义编纂小组也紧锣密鼓的参照文献,围绕着玉罗娇信手拈来的‘光明神’大书特书,从起源、发展乃至流传的轨迹都详细的编制出来,并不断地修不完整。

神有了,没人信也不行。

若是要人信,光明神总是要现出些‘神迹’才可令人信服。

于是,一队影卫最高级的紫衣侍卫被派到玉罗娇身边听从她的指挥。

八月,平城突显神光,半空之中一尊不知名的神现出真迹,上百人亲眼目睹。

九月,有号称是光明信徒的使者求雨,干旱数月的千里平原连降大雨,光明信徒分文不取,飘然远走。

十月,光明神教的圣女全国巡回,传播光明神的福音,所到之处,灾劫立解,万民拥戴。

十二月,新皇暴病,光明神圣女匆匆结束巡礼,快马回京,为帝祈福,三日,帝病去。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7

光明神教,这个在半年前还没任何人听过的名字,在短短数月之内,成为各地民众交头接耳悄悄讨论的话题。尤其在京城以北的一大块空地上,由皇上专令朝廷拨款而建造起的光明神殿初见雏形,进进出出的光明使者皆着青色长袍,衣上刺绣着古老的图腾,穿一种特殊香味的艾草编制成的鞋子,从平民身旁走过,那种能令人心境平和的馨香久久飘荡,真有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

光明圣女凭借光明神的无上法力治好了当今圣上的顽疾,感念光明神的恩赐,皇上赏银子赏土地,还两次亲自到光明神殿膜拜。

那未建成的大殿内,已经运来了光明神的全身像,是流传了几百年的神迹。等神教建完了,就会向平民开放。

和以往的那些个小教派不同,光明神教从来不干拉人入教的宣传,光明使者尽力的帮助老百姓办了几件大好事,还低调的不愿让人知道,不过受到恩惠的人多了,这好名声自然也就流传起来,想加入的信徒更是每日聚集在神殿外,参与早晚的祈祷仪式。

偶尔深居殿内的圣女也会出来与大家共同祈祷,那圣洁高贵的容颜,是凡夫俗女所无法比拟的,每当她在一股青烟中袅袅而来,都要狂热的崇拜者匍匐在她脚下,亲吻她走过的土地。

不过,有幸能亲眼见到圣女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还需要靠传言来构建出这个一个绝色仙子的形象,越是看不到,便越想看到,光明神教俨然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玉罗娇当了几天圣女,过足了瘾,心里也就烦了,从神殿后门的暗道内把自己包裹严实返回到颜曦赐予的大宅之中,才总算长吁了一口气,有点后悔当时太冲动,亲自出马占了这个圣女的位置。

太辛苦了。

每天板着脸装出凌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时时刻刻都得注意着言行得体,一板一眼的做一尊令人不敢直视的神祗代言人。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8

周凯风尘仆仆的跟着影卫的紫衣侍卫从周边几个城市赶回来,他们带来了玉罗娇意料之中的好消息。

在那份‘死亡名单’上重重的勾画下一步,这代表着又一个宗教小头目的逝世。四月间,燕国境内的几个小支流教派皆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一夜之内,教毁人散,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个神通广大的能人下的手。

玉罗娇布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名单中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火神教。

这是从临近的国家传来的外来户,据说还是鲁国的国教,在皇宫之内与她有数面之缘,交情还算不错的苏沫儿正是这个火神教的圣姑,地位崇高。

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不起她这露水朋友了。

玉罗娇倒没什么愧疚的心态,她将自己的未来都赌在了光明神教之上,别说是苏沫儿,即便天王老子挡在她面前阻碍去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劈下手中的屠刀。

她从来都正视自己的自私,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活,她不介意踩着别人的白骨嘎吱嘎吱响。

“周凯,你这次出门,可与火神教的人打过照面?”上一次在剿灭一个拒不归顺的小教派时,周凯他们遇到了来自火神教的狙击,幸好人不多,还是被影卫给吃掉了。玉罗娇不认为那真的是意外狭路相逢。

“玉主子,如您所料,火神教果然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动作,所以这次并不太顺利,紫衣侍卫中有二个负伤,幸好无大碍。”周凯从怀中取出一根折断的的箭支,送到玉罗娇面前,“他们的人换了衣服,平民打扮,使的武器也是临时找来的,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大概只有这只临危之中为保命射出的袖箭。”

玉罗娇用帕子抱着,凑到眼前细细观察,果然在正中央发现了火神教独有的火焰型标记。冷冷的笑,看的周凯骨子里泛凉,这个丝毫没有武功的玉主子,总能给她一想战栗的错觉。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9

除了周凯外,其他的人都出去休息了。

玉罗娇端坐在书案旁,执笔急书,好久才长舒一口气,署上她的命。

纸上墨迹未干,她随意的摊在一旁晾着,想了想,又微微一笑,另写一封。

待两封信都干了,才分别折叠好,装进不同的信封,用朱漆和颜曦新给他的梅形印章打下自己的烙印,而另一封却仍沿用宫里所用的印章。

“周凯,你不能歇,还得跑一趟睿王府,这两封信分开送,一封给陛下,一封给王妃,注意了,给陛下的密信要悄悄的,别让王妃注意到。”这种事周凯已经做过许多次,玉罗娇却仍是不放心,仔细叮嘱。

周凯郑重的点点头,没有多问,揣好了信,默默的走出去。

桃小薇抱着玉罗娇的来信,郁闷的递给颜曦看,“玉姐姐已经二个多月没来看我了,她总是忙这忙那,最近还迷上了刺绣,不知道打哪里请来个老师傅,天天跟着学,她的耐心也太好了,若是换成我,坐一会就腰酸背痛的想逃跑。”

颜曦忙里抽空的抬眸瞧了她一眼,“你玩面具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若是真的喜欢,就怎么都不会厌烦。”

“那倒也是,不过薇薇总比那些刺绣要重要吧,宁可玩针线也不过府看我,哼。”

苏沫儿真正忙什么,颜曦自然是清楚的,方才周凯悄悄放在他面前的密函正是最近的工作汇报,言简意赅,没有半个字的废话。他很满意识相的玉罗娇,知道他不喜欢她接近桃小薇,所以能不来就不来,为了避免长久不出现桃小薇会起疑心,每次差周凯来送密函时,都不忘记给她带几个字来安心。

连信封带信纸折好攥在手中,运功震的粉碎,随手扔在一旁。“你若想她,我差人去请她过府陪你。”

桃小薇知道颜曦说的‘她’指的是玉罗娇,心中有些感动他的体贴,“算了,让玉姐姐忙吧,她来了我也没体力陪着。”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0

桃小薇犯愁的抱着摇摇欲坠的大肚子,像鸭子似地一扭一扭回到软榻上斜倚着,“夫君,你不觉得我的肚子大的有些夸张吗?二嫂在生产之前,都没大到这种地步,眼看着还有三个月才到时间,真不知道到时候肚子又要长成什么样。”

颜曦最近也在琢磨这件事,有空就老盯着桃小薇的肚子发呆,张御医几乎每天都要来报道,为什么肚子比别人的大,他也不敢断定。私下里,颜曦的逼问下,张御医战战兢兢的推测,也许王妃腹中怀的是双生子,不过他不敢肯定。

没谱的事儿可不能到皇上跟前瞎扯,万一生出来是单不是双,叫他老人家去哪里赔陛下和娘娘一个皇子或公主呐。

颜曦明白他的顾虑,没有过多为难。这事儿他并没有告诉妻子,还严令张御医死守这个秘密,本来薇薇就够紧张的了,要是让她知道一次生两个,不知又会担心成什么样。

“可能孩子发育的好,所以比较大吧。”颜曦波澜不惊的扯八卦,冷峻的脸分外认真,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出他其实是在说笑,“二嫂怀的是女孩,纤弱细致也属正常,你的八成是男孩,难免孔武有力。”

怀疑的瞥了夫君一眼,又把脑袋扭回去苦恼的与小腹对望,喃喃道,“宝贝儿子或者乖乖女儿,你们可别太贪嘴,在里边少吃少喝,控制体重,不然将来娘亲都不知道要怎么把你们生出来咯。”

千彤端着桃小薇下午必吃的点心走进来,还温了一碗羊奶,“王妃您饿了吧,今天准备的是水晶虾饺和茶味酥饼,都是您最喜欢吃的。”

闻到食物的香气,桃小薇抑制不住的猛吞口水,不过肚子过大的忧虑成了心头的阴影,让她对食物也产生了抵抗之心,“今天不吃了,我可不想孩子一出来就像是满三岁的样子。”

要发育就到肚子外边发育,他要是再长,肚子都要胀破了。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1

“娘娘,不吃可不行,您现在身子里还住着小主子呢,饿坏了爷会心疼的。”把筷子送到桃小薇手边,千彤柔声劝说。

颜曦适时的抬头,剑眉微动,下巴朝那小盘装的食物一点,桃小薇就认命不再抵抗。

话说怀孕这段期间,从她味口不好,吃啥吐啥,到现在胃口全开,见啥吃啥,就每一次能逃过颜曦和千彤联手的紧迫盯人,一主一仆,一红脸一白脸,把桃小薇吃的死死的,不管怎么不情愿,都得把眼前的食物吃光光才好。

反抗是没用滴,还是干脆的接收好了。

心里也隐隐害怕腹中的孩儿真的饿到了,虽然目前看起来他很强壮,不过隔着一层肚皮,具体情况桃小薇也不敢下定论。

颜曦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手头正处理的公务中去,从玉罗娇的汇报中,燕国境内的火神教分支将是最大的阻碍,于公于私,颜曦都必须盯着把它一举铲除,断了云焰和苏沫儿自由来去的便捷通道。

苏沫儿回到鲁国,也不见对面的国君有反应,连声讨的国书都不曾送过来,这过分的安静反而让颜曦察觉的异样,一刻不停的戒备着,派出大批的密探不间断的打探情报,时刻准备迎接对方恼羞成怒的反扑。

即使已经平静的度过了几个月,颜曦紧绷的心弦却从未放松过,与之相反,反而更加的加强戒备,免得又像上次似的,被云焰领着一群人冲进王府来掳人。

桃小薇身子重,再也经受不起半点惊吓了。他也不可能拿最重视的女人的安危去冒险。

给玉罗娇的指令上,杀伐果断,血腥浓郁,更加派一队内侍归玉罗娇指挥,颜曦这次下的是生死不论的命令,火神教就是钉在燕国的毒瘤,一日不铲除干净,他一日睡不安稳。

神权之间的争夺教众的斗争,还是交给光明神教去了断比较合适,他只能在暗处插手,明面上,还得由玉罗娇来执行这个决定。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2

云焰渗透入燕国的教众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他悉心布置的计划,才进行了一半,戛然而止。

剧变来的太突然,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燕国境内主要的几个神教负责和忠心耿耿的神教始末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半死不活在掩护之下逃回来,送回了四个字:光明神教。

顺藤摸瓜,又付出了几十名好手的代价,云焰终于把传说中的燕国新崛起的光明神教上下的底细弄个明白。

一个从无到有,出现时间满打满算不足半年的新教。

一个不到半年就招揽了大批信徒,开宗立派,雄踞半壁河山的强大势力。

一个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大义凌然,暗地里却不断以各种手段打压竞争的黑暗壁垒。

一个能让燕国皇帝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为它修建总部,还亲自前往膜拜的组织。

云焰抓破头皮也弄不明白,怎么光明神教可以凭空出现,事先完全没有半点征兆。

苏沫儿静静的坐在他身侧,抿着唇不说话。

直到所有报告的人都退下,她酷寒的容颜才有了一丝人的表情,“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烦躁的抓了几下桀骜不驯的长发,泛红的发丝轻轻战栗着,“看来计划搁浅,我们要从长计议。”

苏沫儿忽地站起,“不行,已经等了这么久,我再没有耐心等你的计划,既然神教要顾全大局,我也不会再让哥哥为我的事儿破例,你保重吧。”

转身就往外走,修长倩丽的背影骄傲的僵直,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云焰飘身上前,拦住去路,“你别任性,这次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必须掌握更多准确的情报才能下决定,沫儿,颜曦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瞧了他的人,等于是自己把脑袋往绳子里钻,等着被他勒死。再说你即便现在去燕国,还能改变什么?”盯着苏沫儿不肯妥协的倔强双眸,云焰狠心道,“他若真对你有情,当初也不会那么对你,你别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行不行?”

今天保15更,争取19更,把昨天的给补上,大家不喜欢一章一章看的,就稍微晚点来。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3

出奇的,苏沫儿并没有像最初回来的时的愤怒,垂下头,细碎的长发挡住了一潭幽黑水眸,波澜不惊道,“这个自是不必你提醒,沫儿心里有数。”

心里清楚,就是做事糊涂,控制不了。

云焰可是明白的很。

“那也不准你离开总教。”云焰远隔千里,已经闻到的阴谋的味道,光明神教来势汹汹和燕国的颜曦出奇的配合态度,不得不令他更起疑心。

换位思考,如果他站在颜曦的角度,没有带来任何利益反而可能会危及到皇室统治的神权,在出生萌芽状态就得小心戒备,辣手扼杀也不算稀奇,而颜曦的为人处事更倾向于以暴制暴,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反而是乐观其成的姑息才有问题。

火神教创始之初,与鲁国皇室的关系千丝万缕,几乎可以称之为是第一代君主一手扶持起来,以控制民心凝聚的重要手段。这些年来火神教不断发展壮大,势力所及渐渐脱离了皇帝的掌控,所以才赢得了一席之地,得到应有的尊重。

而这光明神经凭借的是什么,能迅速崛起,不遇到皇权的阻碍和打击。

或者,它与火神教根本就如出一辙,也是皇室布下的手段,清除异己,安稳民心,实为皇族安插在民间的隐藏势力,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唯颜曦马首是瞻。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那个光明神教所谓的圣女可以治愈皇帝的顽疾,也能猜测的到火神教十五个分支据点怎会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捣毁,而之前却没有半点征兆可以预防。

对,一定是这样的,光明神教和燕国皇室,定是有某种牵扯不清的关系,云焰恨恨的握紧拳,这个时候,状况尚未明朗,绝对不能让苏沫儿身赴险境,他有种预感,若是妹妹再落在颜曦手中,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安慰的全身而退了。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4

“来人,带圣姑去静心池,没有本尊的吩咐,不许她出来半步。”云焰假装没看见苏沫儿的不情愿,不等她反抗,急速的出手用特殊的功法制住周身十八处大穴。苏沫儿的身子立即重了起来,无力的站着,两名低垂着头的女侍卫一左一右搀扶住她,云焰绷着脸道,“沫儿,哥哥这是为你好,燕国的事决计不会这样算了,但是你也必须有耐心等着哥哥布置,一味鲁莽只会坏事却起不到任何正面的作用。”

声音顿了顿,低沉几分,云焰的表情很奇怪,仿佛想起了什么,“沫儿,如果你相信哥哥,也不妨告诉你一句贴心的话,对燕国,我急迫的心情与你相差无二,可越是如此,越是要让自己静下来,慢下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接近最终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去静心池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叫人来传话,哥哥会放你出来。”

苏沫儿默默地摇头,任人架着,不反抗,不拒绝,一步一步朝前走。

快到门前时,云焰忍不住唤住她,“沫儿,你别怪哥哥,行吗?”

对这个从小相依为命,一手拉扯长大的妹妹,云焰的感情异常复杂。他们曾经是那般亲密无间,即使苏沫儿平素不爱多说话,在他面前,却仍是禁不住会露出愉悦的笑容,他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两兄妹会面临这般尴尬的,相对无言。

也许是读懂了云焰的心痛,苏沫儿眸中飘过一丝不忍,沙哑着嗓子道,“哥哥,你是对的,现在把沫儿关起来的决定也是对的,其实这样蛮好,如果你不封了我的武功并让人把我看住,我一定会忍不住再去找颜曦,又要做出些连自己都会后悔的傻事。而现在,我没有能力,心反而平静下来,就这样吧,你不必叫人放我走,也不必帮我恢复功力,只有如此我才会暂时按捺住心情,平静的生活。”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5

话音刚落,苏沫儿也不想等呆愣的云焰回答什么,快速的转过身,手搭在女侍卫的肩膀上,借力而行,缓缓离去。

庄严刺目的火神教大殿内,除了云焰身后高高矗立的神像和面前汹汹燃烧的烈火外,就只有他端坐在教主宝座上沉思,从头想起,与燕国有关的细琐往事,一幕幕一件件,无论大小,凡是与颜曦有关的,都给予重点关注。他试图从细节中寻到这位燕国新皇的一切,并将之无限度放大,细细分析,得出最接近事实的答案。

倒是一直盘踞在心头甩不开忘不掉的俏丽身影反是淡了,而那光明神教云焰更不放在眼中,在他心中,如果没有颜曦在背后撑腰,这般没有根基的神权势力不过是建在宫中的楼阁,看起来雕梁玉砌、华贵非凡,实际上却禁不住风吹雨打,一旦暴雨来袭,便摇摇欲坠,支离崩塌。

他,还有鲁国的国君,共同的对手从来都只有一个,燕国颜曦。

这是块拦在面前,坚固强硬的顽石,不想办法绊倒他,火神教终生将再难以将触角伸入燕国境内,而鲁国皇帝一统天下的愿望,也终将落空。

那暗中被颜曦扶持其来的光明神教,在燕国站稳脚跟之后,下一步的图谋定是到周边五国发展教众,抢夺地盘,而在颜曦的授意下,燕国对外扩张的脚步也即将开始,顺此往下,云焰几乎不敢再想。

这颜曦野心大他知道,可是居然猖狂到目中无人的地步,把阴谋阳谋一股脑的摆在明面上,连敌人都不避讳让他们事先得知。

他究竟意欲何为?

不会因为这么明显的线索,他国还推测不出他真正的动机吧。

云焰自然不会去做那种万分之一几率的假设,他坚定的认为这都是颜曦计算好的,必然另有更可怕的后招跟在后边,只不过现在浮露于表面的只是冰山一角,在平静无波下掩藏的究竟是什么,云焰忘得见黝黑的阴影,却瞪圆眼睛都看不穿。

逼急的兔子会咬人16

太子府被收回,和硕亲王携亲眷搬到了内城的一处宅子内,繁华依旧,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满园繁华,心境却怎么都回不到最初。

有些东西,不是相似就可以代替。同样的衣食无忧,头上的封号换了一换,整个世界仿佛就变的不一样。

当然,对前太子府的一家大小来说,这番变化绝对不是令人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