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的笑,玉罗娇便越瞧不起他。

明明有八分相似的相貌,因为这抹颜曦永远都不会出现的表情,而彻底的将两人分辨清楚,让她偶尔想借由着大皇子的脸回忆心上那个人的机会都不存在。

于是愈发烦躁,就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大皇子有求于人,态度始终是如沐春风的和煦,之前遭受的委屈仿佛他都没用放在心上,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那小羊羔似的脆弱仿佛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让人忍不住怜惜。

玉罗娇清了清嗓子,娇声道,“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皇子当沉得住气呀,紫浩帝颜曦是什么人物,没用人比你更加清楚,他凭一己之力覆灭三国,令余下的四小国臣服麾下,岂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动摇根基的。”定了定,不理会大皇子蹙紧的浓眉,微笑的唇瓣吐出字字寒刺,射向他最不堪一击的软肋,“成大事者不惜小费,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积聚力量,呵呵,还有你那三弟现在也并不支持你吧,本尊听说,他日夜流连声色,根本就不参与筹划,看来是想置身事外啊。唉,你与其在这里焦急的催促,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回去做些事情,例如,让三皇子振作起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一番话把大皇子堵进了死局了,她毫不掩饰的在责怪他,还没有准备好就毛躁的想要动手,简直是害人害己。

执拗的女人19

香风一阵,玉罗娇已起身飘然远走。

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和声势浩大的阵仗,大皇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打生了孩儿后,雅柔就像是换了个人,不再追逐,不再恳请,竟是连半点注意力都不愿放在大皇子身上。

曾经拥有的痴迷眼睛化为清冷无波的淡漠,从这个女人身上,再也看不见当年毅然陪他共患难的坚定。

一夕之间,她所有的温柔都转移到了那个小小的孩童身上,再也没有多余分给别人。

大皇子现在所做的事情,雅柔都是知道的。

他每天回来都说给她听,即使雅柔不答不说话也没关系。

事实上,他也只有雅柔这么一个倾听者而已,她拥有他的骨血,即使是为了共同的孩子,她也不会背叛他,出卖他。或许,大皇子还愿意期待着,雅柔的心里最深的地方还有着他的一个小小位置,只是这么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让她把真实的情感紧紧地缩了起来,不愿意轻易外泄,连他都不给知道。

在玉罗娇那边碰了壁,大皇子回来时,又面对的是一室清冷空气。

“雅柔王妃呢?”他不悦的怒瞪身后跟着的女婢,仿佛是那畏缩着不敢抬头的下人把他的妻子藏了起来。

“回王爷的话,王妃在小少爷的房间里,用晚膳时,少爷”

还不等她说完,大皇子已经极度不耐的挥手打断,“小孩子的事情不必同本王讲,叫人传话过去,说本王回来了。”

女婢无法,只好转身去传达命令,谁知一去便再也没再回转,只等的大皇子心慌意乱,站起身来在室内走来走去,阴沉的脸色几乎能凝结出水来。

一夕之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连鱼虫鸟兽的声音都没有,肃穆的宁静似是风雨的前兆,阴郁而窒息。

执拗的女人20

第五位来催促的下人正屏息站在门前候着,身边时之前被派来传话的女婢,排成一队,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既不敢劝说也不敢离去。

雅柔做了那么久的当家主母,气势自然是有了。

事实上,大皇子不在的时候,她倒是更像是个气定神闲的女主人,轻而易举的把几十个下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比如现在,她只是一句‘候着’,便没有人敢为男主人说话,更没人敢回去为大皇子报讯。

雅柔耐心的为儿子梳洗干净,换上舒适的衣服让他躺下,随手拿了一本书,一字一句的朗读,孩子大多数是听不懂的,她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直到那张令她疼到骨子里去的小脸露出释然的神色才继续往下念。

“娘亲,我想睡了。”孩子终于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小身子往里缩了缩,眼睛半阖,努力的保持清醒。

雅柔慈爱一笑,俯身低下头在他额心烙下浅吻,“你睡吧,娘亲陪着你。”

令人把近身的蜡烛吹灭,雅柔沉默的坐在黑暗之中,眼神固定在半空中的某一天,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逐渐沉重。

她轻轻的缩回被儿子握在手心的柔荑,细心的把裸在外的肌肤用被子盖严,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

才出门,就跌入一具愤怒的怀抱中,那有力的臂膀死命的锁紧了她,勒的人无法喘息。

“有了儿子,丈夫就没用了,对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羸弱的身子被摇晃的像是风雨之中的小树,雅柔头晕目眩,伸手牢牢的抓住丈夫的肩膀,一语不发,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她是怕距离如此之近,夫妻间的争执惊到了孩子。

然而,对于她的沉默,大皇子却视之为挑衅,更加愤怒,“我辛辛苦苦的筹划着,受尽冷漠的白眼,就是想让你们娘俩将来能重新过回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就连你也如此对我,雅柔,你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执拗的女人21

终于,她捂着眩晕的额头打破沉默,“夫君,请你请你不要在此处,孩子在睡。”

孩子孩子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难倒她的生命中,就只有这么一个牵挂吗?

他的位置,他的一切,都被彻底的忽略掉,一文都不值吗?

大皇子忽然松开了钳制的手指,任雅柔颓然跌倒在脚下。

就用极度冰冷刺人的目光低头俯视着她,哪怕只是解释几句,他也会压抑下怒气原谅了她的忽略。

这个女人是愿意陪他共患难的妻子,为何在最危急的时候得到了她倾心以待,现在生活好了,反而两个人的关系又降回到冰点状态,甚至比从前更加僵硬。

“既然你这么离不开儿子,那么就永远留在此处不必回房,从今以后,好好看孩子便好。”等不到雅柔的回应,暴怒的大皇子口不择言,他一向知道说什么话能刺激到这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盛怒之下,便毫不留情的朝她最不堪一击的地方攻去。

雅柔头埋的低低的,以沉默回应,大皇子爱怎么说都随他,两人之间现在连争吵都没有话题,那根似乎连接过彼此的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断了。

断了,想接上,之间便有了海与天的距离。

倒是宁愿雅柔像从前一样站起来同他吵,天崩地裂也无所谓,只要她肯说话,肯抬眸对望着他。

大皇子终于无法忍耐这样的难堪对峙,拂袖而去。

臭女人,爱如何都随她吧,想孩子就永远陪着孩子,反正天底下除了她之外,从来不少绝色佳人。

执拗的女人22

雅柔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裙子上的尘土,还有磕的生疼的膝盖。

没有哭泣,心中亦无悲喜,刚刚的争执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结束也就结束了,余韵的痛楚早就在儿子出生的那一刻停止。

叹了口气,雅柔转过身缓缓的往房间走,她没有追上大皇子,温言抚慰,以缓和矛盾的意思。

若是有选择,她恨不得立即带着孩子走的远远,从此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危险的男人身边,也不让他有机会将杀身之祸带给她的孩子。

有时候,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更甚于男人对女人的判断。

美貌与气势很容易混淆掉一个男人的感官,让他分不清对方的意图。

而女人就可以轻易的看穿对方所包藏的真实目的,哪怕只是眼波流转,也能从中体悟出一丝隐藏的意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雅柔是天底下最了解玉罗娇的人,她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那一日,光明神教的教徒变装潜入皇陵,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劫走了他们。

事后,玉罗娇更是不断的许诺,要帮大皇子重夺皇位,要让他们都恢复昔日荣光,将所有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可雅柔却清晰的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真神,肯不计代价的去帮助弱者脱离苦海。

她倒是更像是魔鬼,完成心愿的同时必定要索取加倍的报酬。

大皇子在她的诱哄下已经着了魔,他一味的做着美梦,幻想海市蜃楼变成真实的存在摆在面前。

即使这样要以所有人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的儿子还有她都是丈夫手中的筹码,很可能到了最后,会成为最微不足道的炮灰被扔在乱坟岗里,尸骨不全。

PS:今日到此,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哦

执拗的女人23

她的生死无关紧要,在嫁给他的那个夜晚,就已经与他捆绑在一起,此生此世,祸福与共。

可是孩子呢?他是最天真无辜的,一双清澈的眼尚未沾染到人世的尘埃,她不能让他还没来得及体味酸甜苦辣,就已经受父母连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大皇子虽然是儿子的生父,但他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无法体会母亲对孩子的那份解不开的牵挂。尤其是从儿子出世后,他便又迷恋上了权势的争夺,对这危难之间带来好运的孩子,竟然连拥抱都极少。

那一日,玉罗娇用觊觎的目光盯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大皇子不但不着急去加以阻止,甚至还推波助澜的不许雅柔插手,仿佛被那女人抱着的就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而是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在这一刻,雅柔所有的心意都淡了。

对丈夫那一份鸡肋的感情,也再不可能恢复过去的温度。

路是人走出来的,脚上的泡痛不痛只要自己才能体会。

今日之因,是他前日种下的果,雅柔再没办法接受那些改变。

从此之后,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唯有寝室内沉睡的孩子而已,再无更改可能。

他心里怪她冷漠,可他又可知道,那冷漠之后全是血淋淋的伤疤,是他一刀一刀划出来的,永远都不会痊愈的痛楚。

或许直到最后,他也不会体悟到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话真是痛彻心扉的刺骨啊。

寝室的门被打开,又静静的关好,连最后一盏蜡烛都熄灭了,幽静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响动。

大皇子从转角处的阴影里现出身来,狰狞的面色肿胀酱紫,紧握的拳再也没办法抑制,直直的砸向身旁的大叔。

轰!~

树身轻微的摇动几下,骨节处的刺痛无法取代心底沉落落的失望。

雅柔,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追上来。曾经,他还对自己说,只要她来,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毫不犹豫的原谅她。

执拗的女人24

“死女人,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后悔!”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声咆哮,所有风度都放下,这是此生之中大皇子为数不多的情绪失控,为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为了心底莫名的心酸。

他明明不在乎的,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他夺回了皇位,要多少没有?到时候,光是挑也要花了眼呢。

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来,占据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一处角落的,始终是那大雪中央的一点荣光,每每闭上眼都可以清晰的瞧见桃小薇娇美的容颜,披着雪色的裘皮,近在咫尺。

可如今瞧见了雅柔明显的抗拒,他冷硬的心为何还会动摇,深深呼吸几口气,大皇子最终将这异样的情绪归类为是雅柔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没错,就是这样子,他可以无视她的存在,而在她的世界里,必须以他为天。

算了,何必为了个女人生气,大皇子强迫性的甩甩头,这回真的是大踏步离开,再也不肯做出躲在暗处,等着雅柔追上来求饶的蠢事。

她会后悔的,他一定也会让她尝到什么是心碎的滋味。

忽然怀念软玉温香的滋味,也许在这凉夜之中,拥抱一具年轻的女体入怀,会缓解他在雅柔这边受到的怠慢。吹了蜡烛,环肥燕瘦的女子还不是一样,哪里还分得出特别。

脚步声渐渐远去,雅柔紧绷的心慢慢放松,捂住胸口还未平息的剧烈心跳,她苦笑着回到儿子身旁。

“宝贝,你要记得,以后千万不要辜负那些对你付出感情的人。人啊,要信命的,今天你辜负了对方,总有一日,报应来了,到时候受伤的人就是你了。”她摇摇头,趴在孩子身旁,闻着那淡淡的奶香阖上眸子。

大皇子今夜宿在何处,她压根就不愿去关心。

执拗的女人25

一骑孤马,行于天地之间。

世界虽大,却无容身之处。

这远离繁华的小城,入夜后就再没了灯光,从落脚的民宅内出来,所面对的是漆黑一片,星月在他心情积郁的时刻,也藏进乌云之中不见踪迹。

去哪里呢?找谁呢?大皇子往口中猛灌粗劣的烈酒,呛人的辣更加刺激感官,眼泪被激出来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老七哇,你狠,你足够狠,我现在才明白,当年你抓住了我却不杀我,并非顾念兄弟情分,你是觉得让我痛快的死掉太便宜了,对吧?”拳臂用力挥出,仿佛颜曦就在面前,幻影之中冷漠的挑高了薄唇,无眼的嘲讽他的失败。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才是太子,我才是父皇中意的唯一继承人,二十年呐,你知道吗?我从二岁开始就穿着那件储君华服,整整准备了二十年,在该登基为帝之时,你突然把一切都夺去了,你这个强盗,恶贼,凶徒,哈哈哈哈哈”

酒杯喝的涓滴不剩,可头脑仍旧清醒的可怕,他要醉,他想醉,把背负在肩头的一切都卸下,再也不让患得患失的无奈萦绕心头。连忙俯下身去抓挂在马背的酒坛子,握在手中心才稍稍安定,“兄弟,妻子,朋友,部下所有的人都不及杯中烈酒,是人就会背叛,只有酒不会。”

他忽然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抱住马脖子,哀哀的痛哭起来,那凄厉的嗓音在黑暗中传出老远,到最后,几乎就是用干嚎的,一声又一声,杜鹃啼血。

马儿究竟跑了多远,大皇子不知道。

喝掉了多少酒,他也没有计算。

数日来,奔波劳苦,四处碰壁,折磨的人身心疲惫,又有这催情的酒儿为媒介,终于如他所愿的醉倒在马背上。

行至一处湖水边,连最后一丝意识都失去的大皇子噗通一声栽倒下来,通人性的马儿停在主人身旁不肯离去,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悠闲的啃着嫩草。

若大皇子此刻清醒,必定认得此处,那圆盘似的湖面潺潺流动,不就是一年前才被玉罗娇搜罗进光明神教,改名为日神湖的所在吗?

执拗的女人26

每逢月圆,都是光明神教的祭祀日。

白日里教众云集商讨,向圣女报告各地的状况。而太阳一下山,玉罗娇要独自到日神湖畔祈祷,向光明神教所信奉的神祗祈福,并于第二天带回朝露圣水,分发给教众。

她身边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此时也必须退避开来,不得随意窥探,一旦被抓到,就要受到烈火焚身的刑罚。光明神典之内对冒犯圣女的刑罚规范的极为严格,每日有专人耳提面命,生怕有人不小心忘记了玉罗娇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人物。

这日神湖偏东的地方,有一座屏风似的陡峭石壁,突兀的立在那里。光明神教在此修建了华丽的祈祷祭台,在山后有专供圣女休息的小屋子,里边还有从地底专门引上来的温泉,终日弥漫着呛人的硫磺味。

玉罗娇每次到这里,都要美美的沐浴一番。至于祈祷之类,反而是排在最后的‘闲事’。连光明神教都是她一手杜撰出来的,那子虚乌有的光明神又何必真的要去敬畏。

换句话来说,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洗澡,揭掉面具放松身心,懒洋洋的在温暖的环境之中昏沉欲睡,把一整月的辛苦和疲惫都抹掉。

她之所以派大批的人马守住这里,甚至不惜为它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不就是为了保持一块小小的私密领地,可以放松身心么。

只可惜,日防夜防也难逃老天爷开下的玩笑。

怕外人发现了她的小秘密,所以特意把守卫支出老远,人手不足,防御有漏洞,所以才让酒醉的大皇子借由夜色的掩护成功的摸索到了祭台附近。

他与她,那样的近,若是抹掉一切掩护,相距几乎不足百米。

只是,一个酒醉未醒,一个浸在温泉中休憩,都还没机会发现对方的存在。

PS:未完,还有,不停刷新哦

执拗的女人27

为祭拜天地而准备的华丽凤袍就摆在寝宫的一脚,衣着配饰,皆有讲究,仍是里外十几层,组合出凤凰展翅的尊贵图案,象征着天下女子的最高典范——皇后。

也只有在这样不得不穿戴凤袍的典礼上,桃小薇才会勉为其难的让它出来透透气。

光是盛放这一系列配饰的箱子就有八口,桃小薇时常哀叹,一次要把八箱的东西都挂在瘦弱的身子上,怪不得她总是胖不起来。

幸好会有专人把这些玩意送到祭祀的神殿,她只要等到时辰差不多到了再穿上,随着颜曦走一走过场就好。

用过晚膳,颜初瑶被弟弟驾走,任她拳打脚踢也不为所动,反正就是不许她再留下打扰母后的睡眠。

最近这小妮子不知道为什么,老喜欢夜里缠着桃小薇一起睡,就横在父皇和母后中央,当一颗闪闪发亮的小蜡烛。

颜曦疼她,自然舍不得呵责。

于是,每日与颜曦一同晨练的颜赢就遭了殃。

他老子的软剑舞动的虎虎生威,专门朝他身上最痛的部位抽来抽去,练完了还得顶着一身乌青继续去随朝听政,接着御书房观摩批阅奏折,晚上陪母后用膳以尽孝心,直至深夜要上床睡觉前,才让下人把那好的令人咬牙切齿的金疮药敷在青紫处,结果第二天,皮肤又恢复完好无处,有足够的本钱再接受老爹铁血痛殴。

颜赢即便是个再迟钝的孩子,也从连续的‘抗击打训练’中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意味,一路抽丝剥茧的寻下来,才发觉罪魁祸首正是那个没事就喜欢钻进寝宫‘打扰’父皇和母后亲近的颜初瑶。

颜曦亲近不到桃小薇,积郁的火气燎原,没有发泄渠道,于是颜赢遭了殃。

这都是恐怖连锁反应,虽然他最无辜,可那铁了心要拿他开涮的父皇可不管这么多,颜初瑶和他是双生子,姐债弟偿,天经地义。

执拗的女人28

鉴于此,颜赢为了自己本来就繁忙劳累的生活免掉每日的皮肉之苦,不得不狠心介入颜初瑶的任性之中。

桃小薇好笑的望着儿子拎着女儿的衣领子,一路强拉出门的模样,斜倚进颜曦张开的怀抱,“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颜曦一眼亮出赞赏的目光,一眼灼灼闪亮的瞅着紧贴着他的柔软身子,“薇薇,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桃小薇立时振奋起精神,抓住颜曦的大手,“去哪里呢?”

进宫之后,极少有机会出去闲逛,颜曦忙的团团转,每天能准时在晚膳的时间出现已是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