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足以让卓知远怒极,心中唯一一个念想,便是要将楼无痕派出来的任何人都杀成飞灰,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遇到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永诀轮回!”

卓知远口中大喊道,随之手中长剑也劈出一道霞链一般,凌厉无比的剑光斩向了苏子方和圆觉二人!

之所以会选择先去将四方紫金钵吞噬掉,而不是去直接救援当时看起来危急万分的孟云高。那也是卓知远有着极大的把握,能够在孟云高被杀死之前就将四方紫金钵吞噬掉。只要四方紫金钵消失,那紫光不复存在的话,凭苏子方和圆觉这两个家伙,还无法在卓知远掉头回来救援之前,将孟云高格杀当场。只要紫光没了,孟云高虽然一定无法恢复到鼎盛状态,毕竟身受重伤,但是却足以在这二人手下支撑一两个回合。

有这一两个回合,就足以让卓知远有时间回来接下那两人了!

而如果卓知远一开始就选择去救援孟云高,除非他能瞬间干掉苏子方和圆觉二人,否则,时间一长,即便他最终杀死了苏子方和圆觉,恐怕现在身受重伤的孟云高也会惨死在四方紫金钵之中。那样才等于是害了孟云高。

而现在,四方紫金钵已经彻底被卓知远吞噬,并且迅速的化为己用,而对方的苏子方和圆觉,早已魂飞魄散,满脸惊惧的看着半空中宛如神一般存在的卓知远,完全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应付。

卓知远这一剑,就仿佛一道惊鸿一般,带着极为霸道的呼啸,斩向了苏子方和圆觉。而他眼耳鼻之中,也喷出六道火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的触手,伸向他们二人,不过一瞬之间就将他们绑缚了起来。虽然这凡火无法伤及苏子方和圆觉的根本,但是却可以束缚的他们动弹不得!

随之而来的,便是卓知远那一道看似极慢,却雷霆万钧的剑光!

一剑之下,好似晴天霹雳,苏子方和圆觉的身躯陡然炸裂开来,根本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就已经彻底湮灭在这世间。

卓知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六道火柱盘卷起来,将他们想要逃遁的魂魄拘拿住,往后一卷,卓知远手中剑光早已不见,连抓之下,这二人的魂魄便迅速的被他的双臂吸收了进去。转眼之间也已经转化为芥子元力,迅速的被卓知远彻底消化,又转成了丹田之中蕴含的一丝真气。

这二人的魂魄本就不如溟山六鬼强大,加上卓知远此刻早已恢复了一切,甚至比起刚才还要强大的多,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这一系列举动做完之后,甚至就连孟云高看了,也觉得心神摇荡,卓知远表现出来那贯彻天地的杀气,实在是磅礴已极,见者无不触目惊心。

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之后,卓知远走到孟云高的身边,看着脸色无比苍白的孟云高,轻声说了一句:“盘腿坐好,我助你疗伤!”

孟云高也知道卓知远已经完全彻底的接纳了他,自然再不说些什么,默默的盘腿做好,先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的丹药,纳入口中之后,摆出了禅姿。

卓知远在他背后缓缓坐下,双掌抵在他的肩窝住,抬眼看了看基本已经恢复常态的月小猜,微微一笑,眼中情意绵绵,令得月小猜也是羞得顿时绯红了双颊,低下头去。

一股浑厚的真气从孟云高的双肩之上涌入,很快便将他体内凌乱的真气梳理了一遍,重新纳回到经络之中,并且被引导着缓缓运行。孟云高只觉得浑身舒服至极,卓知远的真气似乎比起从前更加的浑厚了,纵然孟云高并不明白这一切,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琢磨这些,此刻,还是赶紧疗伤为上,既然楼无痕能够无耻的做出这样的一段安排,之后也一定还有后招。此刻,苏子方和圆觉的死亡,必然也让楼无痕怒不可遏。

孟云高倒是一点儿都没想错,当苏子方和圆觉彻底被卓知远杀死的时候,附着在他们身上的那一缕楼无痕的禅念还曾试图帮助这二人迅速的逃遁,可是,很快,楼无痕就感应到,卓知远不但将他的禅念吸收了进去,化为自身的一丁点儿真气,也将苏子方和圆觉的魂魄彻底的分解吸收了。这不由得让楼无痕又惊又怒,要知道,拘魂炼法,从古至今,一直都是禅宗所极力反对的,任何人使用了这样的手段,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天下大派追杀,视为魔头!

痛失爱徒,还一下子失去两个,再加上孟云高和月小猜的彻底“背叛”,足以让楼无痕心痛不已。他的五名得意弟子,转眼之间,背叛的背叛,死去的死去,只剩下了两人。

这种痛苦,虽然对于楼无痕这样数百年寿命的老家伙,也并不会带来特别大的影响,毕竟修禅一途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一定要斩七情断六欲,即便无法看淡生死,却也绝不会因为亲朋的离去而太过于伤心。

可是,这种被一个后辈小子完全不放在眼中赤luo裸的挑战,却绝对是楼无痕所无法卒忍的!

卓知远若只是杀了苏子方和圆觉,倒是在楼无痕预料之中,他当初派出这两名爱徒下山,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卓知远居然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竟然将其作为增加自身修持和法力的一种食物,这却让楼无痕忍无可忍。

如果不是估计到月仲奕,楼无痕此刻便要亲自下山将卓知远打的灰飞烟灭。

暴怒之余,楼无痕却也立刻重新做出了安排,之前看来还是小看了卓知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四方紫金钵的法宝之威,也可以无视了!

失去了四方紫金钵这样的法宝,倒是也着实让楼无痕很是心疼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他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面小小的旗子,旗子只有手掌见方,上边用金线描着一条八脚章鱼的图形,楼无痕的脸上也露出冷笑之意。

与此同时,孟云高也在卓知远的帮助之下,恢复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身体上的伤痛,那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完全好透的。

站起身来之后,孟云高第一件事便是冲着卓知远深深一躬:“你又救了我一次…关于我的剑灵,我…”

卓知远摆了摆手,笑道:“既为伙伴,这相互救援之事就不必挂念了。至于你的剑灵,虽然你的话仍有不详不实的地方,但是我既然已经将你引为伙伴,也知道你不是故意藏私。咱们不说这些了!”

孟云高稍愣,随即讷讷的说道:“你早知道我炼出剑灵了?”

卓知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算,你和封少丞那一战之后,我看得出你未尽全力,或者是临阵你有了突破,但是最终却选择不将其使用出来再拖延一点儿时间。可是后来的接触里,我发现你修持不曾长进,那么唯一能长进的,自然也只有剑灵了。只是,似乎你一直对于剑灵的掌控,都极其陌生,直到刚才最后那一击,你才能完全的驾驭你的剑灵。”

孟云高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自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人,可是却不曾想到还是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而卓知远既然能看出来,恐怕清源山能看得出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原来这所谓的藏私,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刚才你给我疗伤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你的修持大进,现在到底到了什么样子的层次?”孟云高踯躅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其实,这个问题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卓知远微微一笑,而月小猜却急急忙忙的抢先出了口:“知远哥哥进入第四层舌识的境地了吧?嘻嘻,我早就看出来了呢!”

孟云高见卓知远依旧含笑点头,心道果然如此,刚才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来,是因为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卓知远在此之前,只不过是第三层鼻识中层左右的水准,还不曾达到圆满,更别说触及第三层鼻识和第四层舌识之间的屏障了。

一般人修禅,始终都要先达到圆满,然后才有机会触及两层之间的屏障,一旦顿悟,或者强力冲破屏障,才能升到下一个层次。可是,卓知远却居然能从第三层鼻识中层的境地,直接一举冲破三四层之间的屏障,达到如今第四层舌识的境地,这已经超出了孟云高所能了解的范畴。

看到孟云高那惊讶的样子,卓知远笑道:“寻常修禅之人,已经习惯了在每一层圆满之后,都有时间上的停顿,以顿悟的手段冲关。可是一旦真诀和法术的修炼早已超出了某一层修持所能容纳的极限,其手段早已不比下一层修持的人差,其实这每一层之间的屏障,也并非想象之中那般艰难了。”

听到卓知远这样的一句话,孟云高愣在当场,这看似极为简单的道理,似乎却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明白的。

修持,说到底了还是真诀和法术的手段高低。当一个人循序渐进,其真诀和法术的修炼都只能达到第三层圆满的境地,那么便需要积蓄强大的能量和真气,以供升入下一个层次之后最基本的需求。但是,若是像卓知远这样,能够以第三层的修持,早早的修炼出超越第五层的真诀和法术,其真气的蕴含量,也自然早已足够升级之后的层次所运用。这样一来,所谓的层次之间的屏障,对于他而言,也近乎于虚设了!

这看似简单的道理,却并非任何人都有机会去掌握的。盖因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像卓知远这样,真气也好,真诀和法术也罢,早就达到了第五层修持都绰绰有余的地步。但是其修持却依旧停滞在第三层,那么一旦有了一个契机,他冲破第三层直接进入第四层,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而这一点,对于孟云高而言,却也产生了一个极大的触动,他似乎开始明白关于修禅的一些真谛,而并非平日里师门所传授的那么玄妙,其实根本不过就是绝对力量的增长而已。那么,飞升成仙,岂不是说,也就是力量增长到一定的阶段之后,人世间便再也无法容纳这样的人物,因而这些具备超强力量的人,便构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被称之为仙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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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你现在一心想要提高修持的等级。全力冲关,你也能很快进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吧?”孟云高若有所悟的说到,只是这话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而不是询问卓知远。

卓知远自然明白这一点,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转过头望向月小猜:“你没事吧?”

月小猜开心的摇着头:“没事,日月双剑很强大呢,我根本没受到什么损伤,只是在那方钵盂射出的紫光之中,真气消耗太快而已。刚才你把那钵盂收了,我的真气也几乎全都回到了体内,一点儿事也没有。”

卓知远点点头:“那就好。”说罢,向前走了两步,捡起苏子方的碧木春雷剑以及圆觉的玄木杀神槌,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下,二话不说分出禅念,冲入了这两件兵刃当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两件兵刃之中残留的那一点儿苏子方和圆觉的禅念也尽皆吞噬干净,这两件兵刃立刻成为了无主之物。

“孟兄,这碧木春雷剑你应该可以使用。虽然在五行属性上跟你稍有不符,但是却也比你那口剑好得多了。而且你现在已然炼成剑灵,对于兵刃的属性要求再没有那么高了。”卓知远将彻底跟苏子方切断联系的碧木春雷剑递给了孟云高,口中称呼也变了,现在两人算是彻彻底底跟清源山决裂,接下去这一路,还不知道会遇到清源山多少围剿和追杀,自然不能再以师兄弟相称。

孟云高倒是也并未推辞,这时候推辞反倒是显得虚伪:“好,我用这个。”

其实孟云高心里还有话想要问卓知远,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问出口,倒是他犹豫的神情让卓知远看了出来,稍稍转念也就知道孟云高脸上的犹豫从何而来。

“我修炼的真诀很奇怪,可以吸收兵刃或者法宝之中的攻击能力或者防御能力。你之前看到的断玉剑,就是这么回事。”简单的一句解释,孟云高也便释怀了,这种奇怪的真诀显然是卓知远的一个独特的秘密,能够对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孟云高也已经足够满意了,那证明卓知远已经没有拿他当外人。

“看起来,接下去的路,我们会走的更加艰辛了。这会儿楼无痕一定又在布置新的手段了吧!”孟云高道。

卓知远点了点头:“一切小心从上吧,只是不知道楼无痕是如何令得那六个家伙也来伏击咱们的,他们显然跟清源山是敌对状态。”

孟云高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疑惑,自然也是对溟山六鬼的出现感觉到莫名其妙,反倒是月小猜说了一句:“那溟山六鬼显然和清源山有深仇大恨,若是楼无痕派人偷偷告诉他们。我们是清源山极为重要的弟子,他们派出人手来伏击咱们也是正常的啊。”

卓知远却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如此,他们就该倾巢而出,可是显然,他们还有个修持和法力都最高的老大没来,这溟山六鬼,其实应当是溟山七鬼才是。若不是因为少了一人,他们那古怪的阵法我还真无法一招冲破。这阵法原本需要七人发动才能达到圆满,六人虽然也能勉力发动,但是却不免留下破绽。如若是为了寻仇,对方虽然都是些魔头,但是却也还不至于对我们这种清源山最末一代的弟子出手,而且,就算动手了,那也一定是想要不费任何气力就完胜而回。可是他们却并未把最强的实力拿出来,这才白白送了命。”

孟云高也赞同卓知远的话,点点头道:“知远所言有理,依我愚见,这溟山七鬼是否便是南疆反逆的助力呢?清源山故意放出风声,说我们是去驰援大胤皇朝军队的清源山子弟。溟山六鬼作为护法之类的人物,担任途中阻击的角色,也就可以理解了。”

听到这话,卓知远和月小猜倒是都觉得颇为有理,卓知远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这下咱们倒是成了两面受敌了,清源山将咱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时拔去。而南疆反逆也是希望除掉我们而后快,特别是我杀了溟山七鬼之中的六鬼,恐怕他们的老大很快就要出现了。如果我是楼无痕,恐怕也会静待溟山七鬼的老大跟我们大战一场以后,再让清源山的弟子出现的。不过,清源山中恐怕也没有太多弟子可派了,若是派出第七代弟子,他们也就声名扫地了,要除掉两个叛出山门的弟子,却居然要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楼无痕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骂名之中的。下一次,来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孟云高并没有接口卓知远的话,而是同样将卓知远这番话在心中重复了一遍,的确,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楼无痕绝不能大张旗鼓的派出教中的高手来干掉他们,但是却一定会阴招不断。

只不过他们现在,只能是秉承着四个字——小心为上!

“让他们来吧,如果非要用他们的鲜血铺就我们去南疆的路,那也没什么好躲的!到了南疆之后,完成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清源山想要如何,我都会回去,找那个楼无痕。以及邓少艾问个明白!”卓知远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显得坚毅至极,站在他身边的孟云高似乎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往不利的勇气,一个人身上如果具备了这样的勇气,恐怕做起任何事情来,都要容易成功的多吧。

三个人在原地稍事调整之后,又一起并肩向着南疆的方向走去,尽量挑人多的地方走,虽然说是说不怕清源山的人给他们设置障碍,可是这种麻烦还是少一点儿的好。至少,在他们抵达南疆之前,这样的麻烦还是少一点儿的好。而无论来寻找他们的是溟山七鬼的老大,还是清源山的人,在凡尘俗子面前,总归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说来也怪,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原因,卓知远三人这一路一直到南疆关下,都不曾遇到任何人的骚扰,居然安安全全的抵达了南疆关。

站在城门外,看着巍峨的城楼,以及城楼之上那旌旗飘扬甲胄鲜明的军人,一股阳刚豪气也从三人胸中油然而生。大战之下,每名军人都是热血沸腾。随时准备着为他们的信仰抛头颅洒热血,这种血气直冲云霄,即便此刻并非战时,也依旧可以令得三人气血为之沸腾,被这类情绪所感染,这才明白,为什么说在战场上才是锻炼一个修真者最好的地方,但是这种直冲云霄的豪迈之气,以及那种势为自己的信仰而甘愿放弃一切的精诚,都足以让一个修真者在心境上得到更多的领悟,而且这股杀气。也足以使得修真者为之激荡。若是再能统帅千军万马,接受他们由衷的信仰元力,更是可以令得修真者将这些信仰元力逐步消化成为自身的修持,从而壮大自身。

一感觉到这种奇特的感受,卓知远和孟云高就越发的期待进入城中,然后和那些反逆大战一场了。仅仅是在南疆关下就已经如此心潮激荡,若是进入了关中之后,再和反逆交战,战场上散发出来的这种血气战力就会数百倍的增加。到那时,恐怕最初接触到战场惨烈的修真者,都会有程度不同的进展吧!

可是,卓知远却觉得有几分奇怪,为何身旁的月小猜似乎还和平日里一样,对这关上的血气和阳刚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刚想开口去问,却转念一想,月小猜本就是太师之女,想必平日里也没少见过这些军人,纵然西京皇城的那些驻军不如这南疆的军人如此战意盎然,但是这种气势对于月小猜恐怕也不会太过于陌生。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月小猜就没有显得如同卓知远他们那般血气上涌了。

月小猜其实也在奇怪,为何卓知远和孟云高抵达这南疆之后,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比起之前似乎更加博大精深了。可是她却也很难理解卓知远和孟云高的状态,关于战场上的杀气以及军人们的血气能够刺激修真者的修持一说,她也是早就听说过了。但是仔细回想她在西京的时候,见到父亲手下的那些将领,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当时,月小猜将之归咎于西京的那些将领并不处于战争环境之下,因而身上也并没有那种血气阳刚之气,或者至少没有达到那么凛冽的地步。其实她心里也颇想要见识一下,到了战场上的时候,这些军人们到底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子的变化。

可是,若是现在卓知远和孟云高也和自己一般,并没有任何感觉那也罢了,他们俩却是绝对已经被这种血气阳刚所影响到,自己却为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有心问问卓知远,到底产生了如何的感受。但是看到卓知远和孟云高似乎都很享受这种战场之威的感觉之后,月小猜又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压抑了下来。

这时候,城楼上的兵士也终于发现了他们三人,立刻有一队兵士从城中跑了出来,一字排开,手中军刀各自抽出一半,站在三人的对面。

脸上尽皆是戒备之意,却又显出这队兵士的训练有素以及过硬的素质。

一切戒备完成之后,才有一员百夫长从城中走出,高声问到:“来者何人,速速通上名来!”

卓知远和孟云高对视了一眼,走出一步,对面那队兵士立刻也跨前一步,手中军刀完全出鞘,齐刷刷的一阵刀响,显然是提防着卓知远突施袭击。

拱了拱拳,卓知远道:“我乃清源山始教弟子,名为卓知远,这是我师兄孟云高,这是我师妹月小猜。我三人奉师门之命,特来驰援南疆关平息叛乱。”在这样的时刻,卓知远也只能承言自己是清源山的人了,否则很难向对方解释自己三人的身份。而且,卓知远这么说,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想要看看清源山的手笔到底有多大,是否已经将自己三人的事情和大胤皇朝通了气了。

那员百夫长微微颔首,又道:“可有御批文书?”听闻对方是清源山的人,百夫长立刻客气了许多,由于之前陈一新和江无患已经到了这里,并且在他们的帮助下,南疆之战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胜果,现在看到卓知远三人穿着倒是跟陈一新和江无患一样,又自称是清源山的弟子,虽然还未经查证,但是却也不敢造次了。

看到百夫长的反应,卓知远便知楼无痕还不曾把消息传递到这里,又或者他根本不能跟大胤皇朝的军队通气,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之间,他还伸不进去手。

摇了摇头,卓知远道:“我三人原本是赶赴西京的,但是半路之上却接到师门急讯,让我等迅速转来南疆,身上倒也并未有什么文书。烦请这位将军将我江师兄和陈师弟请出,一问便知!”

那名百夫长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若是前段时间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定然毫不犹豫的相信卓知远的话。可是近一段时间来,由于江无患和陈一新的加入,对阵对方修真者的时候,皇朝军队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并且打了几场漂亮仗了。最近几天更是如此,对方甚至干脆龟缩不出,任凭大胤皇朝的军队在阵前如何叫骂,他们也只是高挂免战牌。西京那边为何却又派来三名清源山的弟子驰援?南疆平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听说督率这次平乱大军的大都督已经在和江无患以及陈一新两位先师商量,准备夜间突袭敌营,若是能拿下对方阵中最厉害的八岐天师,就可一举破营了。

在这种时刻,突然来了三个说是驰援之人,总是会让人心中生疑的。

看到那百夫长似乎有些犹豫,月小猜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抛向那名百夫长。玉牌在空中缓慢的飞行,丝毫不着力却又像是有一只手拿着递过去一般的落在了百夫长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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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识这玉牌?”月小猜在卓知远面前。只是一个小丫头的模样,可是一旦面对外人,她身上那股子金枝玉叶的贵气,就立刻显露无疑了,整个人也顿时显得冰冷了许多。

那名百夫长疑惑着接下那块玉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拜倒在地,口中言道:“属下百夫长车天德拜见郡主殿下!”说罢,咣咣就是三个响头:“属下接驾来迟,还望郡主恕罪!”作为当朝太师之女,月小猜早就被皇帝虞江敕封了封地,成为郡主的身份。

那些原本拦在他们之间的兵士,一听到这话,顿时惊倒一片,齐刷刷的跪倒下来:“拜见郡主殿下!”随后,便是一片咣咣的磕头声。

“都起来吧,速速带我们进城,然后把江无患和陈一新两位找来。我的身份不宜宣扬,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你这颗脑袋就自己拧下来吧!”

看着月小猜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卓知远和孟云高都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在他们面前显得完全就是个小丫头的月小猜么?这个转变实在太大了。只有在这个时刻,他们才看出来月小猜作为一名高高在上的郡主,究竟能散发出如何的气度。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根本是他们所无法企望的。

如果月小猜在他们面前也是这副神态,恐怕卓知远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亲近之意。而且那些兵士磕的脑袋上仿佛完全不知道痛的样子,卓知远和孟云高不由得也感叹着凡人界里等级的森严。

这跟在清源山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在清源山中也有辈分不同,但是后山弟子首先就拥有特权,见到前山除了刑堂的堂主和两位知事,还需恭敬一些的喊一声堂主或者先生,其余人等,一概可以师兄弟相称。年龄辈分完全被忘记,而师兄弟的称呼之别也只是看后山弟子的喜好而已。客气点儿见到年长者可以喊一声师兄,不客气的,对任何人都可以以师弟相称。对于进入了后山修炼无上真诀之后年龄至少也超过三五百岁的修真者而言,年龄,很大程度上已经是可以被忽略的事情了。

即便是在后山,不同代的弟子虽然还是有着名义上的辈分,但是也依旧是按照实力论算。若是第七代弟子的修持和实力远不如第八代弟子,纵然他还是可以自称一声是那名第八代弟子的师叔,可是那第八代弟子看不看得上他就实在难说了。

在通玄界中,辈分和尊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想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唯一的方式就是获得更强的实力。若是有人可以在实力上凌驾于掌门邓少艾之上,便就是对邓少艾冷脸处之,他也是绝不敢妄言的。想当初任非还未成为第六代掌门之时,第五代的掌门论起年岁要比他年长几乎五百岁,辈分自然也是他的师伯。可是无奈在任非年方七十余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是任非的对手了。因此,他这个掌门在任非面前几乎是名存实亡。幸而任非并非那种爱理会教中俗事之人,为人也还谦和,倒是没让第五代掌门难堪,只是教中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任非做出任何决断,恐怕那个掌门就只剩下言听计从的份。这才造就了任非一意决定下山扶持大胤皇朝的开国皇帝虞长庚,创下这大胤皇朝数百年的基业,而教中弟子当时无不趋之若鹜的支持任非,将第五代掌门几乎孤零零的留在了教中。

不过任非当年也真是好本事,始教当时也不过是天下八大教派之中的一枝,还算不得最为强盛的教派。可是就在第五代掌门终于决定让出掌门之位,让任非接任掌门之后,任非却以极大的手笔,将其余七教纷纷施以重创,其中六教这数百年来,都只是勉强繁衍生息,而通教这个当时最为强大的教派,却更是直接被任非以一己之力灭了门。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们当初选择支持辅佐的是虞长庚最大的敌手毛世海呢?待到虞长庚一统天下之后。原本支持毛世海和虞长庚争夺天下的通教上下,都被视为魔教,几乎落入人人得而诛之的境地。

虽然后来听闻通教也不曾完全灭门,还留下了一颗种子,但是数百年来,却任是谁也不曾见过通教后裔,慢慢也就很少有人提及通教这二字了。

在各自本教之中,辈分还多少有些牵制力,可是在不同的教派之中,只要你实力足够,对方整教上下,不管年龄辈分如何,也最多就敢称呼你一声禅友,却绝不敢以什么长辈自居的。

习惯了通玄界中的实力决定地位之后,再见到凡人界这种对于尊卑的谨遵,自然是让卓知远和孟云高多少有些不习惯。至少,算是开了个眼界。

“属下谨遵郡主口谕。”那百夫长车天德赶忙答到,这才站起身来,走至城楼的中门之外,逛逛敲响了大门,口中憋足了内劲大喊:“快快开启城门,迎接清源山下来的仙长!”

这百夫长还是很聪明的,郡主的身份不能泄露,但是清源山上下来的仙长却是也能得到几乎不亚于郡主的尊敬的,这样对于卓知远等人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城门缓缓打开,而之前出来的那一队兵士还不敢起身,车天德赶忙压低了声音喊道:“赶紧起来,都还跪着干嘛?没听到郡主口谕说切莫泄露了他们的身份么?”

那队兵士听到这话,这才纷纷从地上爬起。一个个赶紧将额上沾染的泥土抹去,重新编好纵队,手中军刀插回鞘中,握住刀柄,倒是威风凛凛。

城门大开,车天德亲自将卓知远三人引了进去,得知是清源山派下来的三名仙长,城中本就士气高涨的兵士们,自然更是欢呼不已。上次来了两人,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好些场胜仗,现在更是打的他们连敌营都不敢出,只是高悬免战牌了。再来三人,恐怕将叛军彻底打败,也就是指日可待之事了。哪有士兵愿意打仗的?谁不想回家搂着老婆睡大觉?眼看着结束这场战争的希望越来越大,这群士兵自然也是开心不已。

入得城中之后,卓知远和孟云高四下打量着这座土城的防御工事,不由得啧啧称奇。排除掉法术的攻击,单就凡人的兵器和冲击力,这些防御工事绝对算的上顶级的了。修真者虽然能力远超凡人,但是同时对于力量的掌握和领悟也非凡人所能比拟。虽然这些防御工事对于修真者而言,有些可笑之嫌,但是卓知远和孟云高还是很轻易的可以看出,这些防御工事在凡人的战争之中。能够发挥什么样子的作用。

甚至于,卓知远想的更深一些,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将真气调度自如,然后将防御型的法术以及法宝运用得当,也采取这些防御工事的排列组合,那岂非可以使得自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想法似乎也有些可笑。

一个人的真气是有限的,哪怕是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甚至是第八层阿赖耶识,终究也是有限度的。根本无法调度那么多的防御类法术和法宝,自然也就很难将法术和法宝按照这些防御工事去打造。即便勉强做到,的确。可能是彻底可以让此人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恐怕也再没有余力进行攻击了。无法攻击,就无法获得胜利,光是不败有什么用?若是只为了不败,那还不如不跟对方动手,那才是绝对的不败!

孟云高和月小猜就没有他那么多的想法,特别是月小猜,自从见到这些凡人军队里的人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股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位者的模样。进了城之后,也只是跟着百夫长到指挥所的大厅坐下休息,就立刻吩咐他们去将陈一新和江无患找来。

进了指挥所之后,卓知远坐下喝了口茶,便在那里想着这几日一直没能参透的一个问题。

那日和溟山六鬼一战之后,断玉剑居然从自己左臂之中自己掉了出来,而且灵气全失,化为凡铁,且还断成了好几截,再也无法使用。

幸而后来苏子方和圆觉送来了两件兵刃,碧木春雷剑被卓知远给了孟云高使用,而圆觉的那根玄木杀神槌,却被卓知远自己留下,吸入了已经空空如也的左臂之中。也曾经找了个空闲稍稍试验了一下,这被吸入左臂的玄木杀神槌,倒是可以发挥如同在圆觉手中一般的作用,只是出来的形状却依旧是一道剑光,而非玄木杀神槌的形状。就好似卓知远的双臂可以无视兵刃的原本形状,只要被吸入手臂,就会变成仙剑一般。

这已经让卓知远大感惊奇了,可是卓知远还不止于这一个不明白的地方。那断玉剑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彻底失去灵气,并且损坏到根本无法再行使用的地步,这也是卓知远感觉到迷惑不已的事情。

难道,自己每放出一道剑芒,那手臂之中的兵刃就会产生一定的损耗,一旦损耗过度,那法宝就会失去作用?

如今之下,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解释,可是这却又一次超乎了卓知远所能料想的范围。

也不知道陈一新和江无患这时候在忙着什么。两人居然迟迟未能出现,喝了两盏茶之后,卓知远也稍微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孟云高和月小猜,说了一句:“我到旁边的厢房之中坐会儿禅去,一新来了,你们便叫我出来。”

孟云高和月小猜看了看卓知远,虽然不知道卓知远这会儿为什么会突然要去坐禅,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卓知远站起身来,旁边早有得到吩咐的兵士迎上前来,卓知远告诉他,自己需要一间空房间坐禅,那兵士立刻带着他从偏门出去,到了后院进了一间空房。

“我那两位师兄若是来了,就立刻前来通秉。”关上门前,卓知远吩咐了一声,那名兵士自然应承下来。

坐在房中之后,卓知远先分出禅念扫了一下周围,确定附近除了孟云高和月小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修真者,这才摆出禅姿,进入入定的状态,脑中顿时一片空明,仿佛天地万物在此刻完全消失了。

“老头子,老头子!”进入了空明状态之中之后,卓知远立刻开始不断的召唤陈老头,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下一声的召唤,陈老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现。

“老头子,你快些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卓知远叫了半天,陈老头依旧无影无踪,似乎根本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一般。

可是,陈老头上次出现,却是清楚的告诉了卓知远,他只是将自己的禅念附着在卓知远的身上,人确实是已经死了的。但是既然是禅念附体,那么就已经随时都能出现,现在卓知远喊了半天他都没能出现,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陈老头自己不肯出现,大概是怕卓知远问他根由,所以干脆躲着卓知远吧!

叫了半晌,卓知远也是知道陈老头定然是不会出来了,刚开始自然是急躁不安,可是他的心中一急躁,真气的运转立刻就显得波动紊乱了起来,差点儿没把卓知远弹出空明的状态。卓知远不由得赶紧按捺住心神,重新恢复到平稳的状态之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卓知远的脑中不断的盘旋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那些兵刃法宝会因为自己发出剑光而产生损耗呢?如果是,以后恐怕还不能如此随意妄为的使用这些兵刃,断玉剑没了倒是不可惜,但是天罡琉璃剑似乎还牵涉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卓知远可不想这口剑就这么平白的也成为一堆废铁了。

况且,严格说起来,天罡琉璃剑也是卓知远此生第一口真正的兵刃,加上又是在十万深渊之中一直伴随他斩妖除魔的法宝,卓知远对于这口剑的感情,也绝非另一个就算是比天罡琉璃剑还强大的法宝所能够比拟的。

真气在流过手少阳三焦经的时候,似乎有个轻微的变化,这种情况在平时早就被卓知远习惯了,但是今日,却似乎提醒了卓知远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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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心头的那点儿想法。卓知远小心翼翼的将真气流过手少阳三焦经,这次,真气在流经手掌的时候,卓知远格外的减缓了真气流转的速度,以查探劳宫穴里那点儿微弱阻碍的究竟。

这一次,那股轻微的阻碍感更加的强烈了,但是,即便卓知远让真气在自己的劳宫穴附近转了两个小圈,也依旧没能查探出那股轻微的阻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就无法印证他心里头的想法。

稍稍琢磨了一下,卓知远分出了一缕禅念,让禅念裹在真气之上,然后缓缓运进了手少阳三焦经之中,这一次,卓知远体会到一种从前完全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禅念进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就好似打开了一双眼睛一般,可以将真气在经脉之中的运行看的通通透透。而经脉之中任何一点儿的变化,也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在此之前,卓知远当初进入第二层耳识圆满境地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类似的感觉。那是一种入微的境界,可以在万物之中选择性的听见自己血液流经血管的声音。还可以听到自己身上某块肌肉缓慢生长的声音,当时卓知远年纪还小,骨骼也还在生长,卓知远自然也能听见骨骼被拉升的轻微声响。

当时已经感觉到这种情形相当的奇妙,但是跟这次,将禅念分入到经脉之中之后,那种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又比耳识圆满的入微感受要直观的多了。就好似是卓知远进入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由卓知远的某条经脉组成,狭长但是宽阔,卓知远的禅念在其中就仿佛走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般。不同的是,这官道上没有石块,不会有行人,有的,只是卓知远自己的真气在他的控制下极为缓慢的奔跑。

禅念一进入经脉之后,卓知远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自然而然的觉得天下所有的修真者都可以如此行为了,并且感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儿想到这种方法。

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别的方面有什么作用卓知远并不知晓,但是他却知道,可以把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看的清清楚楚,至少对于修炼是有着极大地帮助的。别的不敢说,是否能增快修炼的速度也很难讲,但是有一条,这样一来,绝对可以减少在修炼之中试探的次数。换句话说,修炼变得准确而有目的性。以前那些重复的浪费掉的试探工作,似乎就可以大量的被减少了。

一旦有了这个发现,卓知远并不会因为之前的“浪费”而懊恼,相反,他很兴奋,因为他可以预见得到自己以后的修炼成效必然大大加快。

当禅念随着真气流经掌心的劳宫穴附近的时候,卓知远让禅念很轻易的分离开来,钻进了劳宫穴中。通过禅念的反应,卓知远清晰的看到,以前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小点的劳宫穴,现在由于是在用禅念去观察,却变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宫殿,比起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庞大的多。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宫殿更像是一个圆乎乎的大鸡蛋,而现在依托在禅念之上的卓知远,则就像是站在这大鸡蛋的中央,而这个大鸡蛋里头是没有蛋黄蛋白这些东西的,有的,只是一团雾霭一般的迷离气状物体,在整个宫殿之中飘来荡去,又好似清晨阳光照耀下的树林之中的那些薄纱。使得整个劳宫穴显得神秘无比,就好像有无穷的秘密,吸引着卓知远去探索。

眼前一片雾茫茫的看不清楚,若不是进入劳宫穴之前就已经看出来这里的庞大,卓知远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自己掌心的一个穴位。他现在就像是陡然缩小了数万倍,然后走进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世界,一下子不免有些摸不清楚方向。

卓知远想要运起自己早就圆满的眼识,以他以往的经验,无论多重的雾,多脏的水,多黑的夜,只要他双眼将眼识圆满的能力发挥出来,就跟站在晴天白日之下看朗朗乾坤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这次,卓知远却绝对的失败了,他根本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任何,那随时都能运用的眼识圆满,此刻似乎也像是失去了作用。

卓知远稍稍惊讶一番,也就平息了下来,现在进入这劳宫穴的,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缕禅念罢了,无法运用本身的修持,其实也并非什么意外的事情。这么一想,卓知远也就并不感觉到意外了。

但是很快,卓知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这缕禅念在劳宫穴之中,甚至想要加快点儿步伐都做不到,明明感觉到自己跨出了很大一步,但是结果却是仅仅前进了很短的一点儿,比起他平日里走路的速度甚至还要慢了一些。

不服气的卓知远努力调整着自己前进的速度。可是他终于发现,不管他如何努力,或者如何懈怠,似乎每跨出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而在这段时间之中,卓知远至少已经调整了十几种的前进速度。

“难道,禅念进入经脉穴道之后的前进速度并不由我自己来决定,而是完全被这个独特的空间限制住了?”

卓知远的心头闪过这样的念想,一时之间也难以想的太透彻,毕竟,他这次是要找到真气流经劳宫穴的时候,为何会感觉到那点儿阻碍。

先放下了这奇怪的现象,卓知远开始不断的向着劳宫穴的中央进发,以他的直觉,那点儿阻碍一定在自己劳宫穴的中央,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口天罡琉璃剑!

一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彻底搞清楚这天罡琉璃剑或者其他法宝被吸入体内之后会以什么形态存在,二来,卓知远也想最终求证,被自己吸入体内的法宝,是否会因为使用的次数多寡而影响到法宝本身,换句话说,法宝在被他吸入体内之后。是不是会有损耗。

这段路,卓知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在劳宫穴之中,不光是行动以及法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时间似乎也和正常的时间完全不同,根本无法计算了。至少卓知远现在对于时间,没有了丝毫的概念,根本无法估计从他的禅念进入劳宫穴之后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一步步走着,眼前的雾霭似乎越来越浓,而卓知远也发现,自己越接近劳宫穴的中央。行走的速度就越发的缓慢。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并不着急,慢慢的靠近着劳宫穴的中央,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这【如意炼宝诀】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终于,卓知远在一片黏稠到仿佛是羊奶的雾霭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半空中,似乎飘着一口剑模样的东西,根据卓知远对于天罡琉璃剑的熟悉程度,几乎是一看到那半空中剑的形状,就立刻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熟悉感,立刻就知道这一定是天罡琉璃剑了。

又过了一会儿,卓知远终于站在了天罡琉璃剑之下,伸手一抓,倒是就将天罡琉璃剑抓在了手中。

剑柄一入手,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但是,卓知远也很轻易的判别出,这口天罡琉璃剑,似乎比起从前要轻了少许。虽然只是一丁点儿的细微差别,可是以卓知远对这口天罡琉璃剑的熟悉程度,还是很轻易的就做出了判断。

将天罡琉璃剑放在眼前一看,原本透明的剑身,此刻也变得有几分浑浊了起来,而且,那原先晶莹剔透完美的就仿佛宝石一般的剑身,现在似乎也出现了几处细微的裂纹。几乎不用再看下去了,卓知远也知道,这些法宝到了自己的体内,果然是会受到损耗的。只不过视法宝本身的等级而能够支撑的时间有所不同,或者说是跟法宝被卓知远自己发挥出来的威力呈一定的比例。

像是断玉剑那种尚未能炼出剑灵的普通法宝,很快便失去了作用,即便其实还使用了没多少次。而天罡琉璃剑,则显然支撑的时间要长得多。可是,支撑的时间再长,似乎也有损害的一天。纵然是说天底下的法宝数不胜数,只要卓知远有心。是不会缺乏这些法宝来填充【如意炼宝诀】的。

以前那位修炼过【如意炼宝诀】的前辈,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的选择肯定是将一切法宝视若敝帚,坏了就再去寻找一两件法宝,否则他就不会不在那几页纸上说明这一点。

卓知远最初发现断玉剑彻底损坏了之后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是却很有些舍不得这口天罡琉璃剑。天罡琉璃剑几乎是卓知远第一件兵刃,而且,在十万深渊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法宝,他恐怕根本无法存活下去,就别说在十万深渊之中将【如意炼宝诀】练成了。越是在后来发现真气才是决定【如意炼宝诀】修炼进度和速度的唯一衡量值,卓知远就越肯定,只有在十万深渊里那种充斥着天地灵气和芥子元力的地方,才是修炼【如意炼宝诀】最好的场所。在那里花费了几乎七年,卓知远才堪堪练成“劳宫第一诀”,而即便如此,他从十万深渊之中走出来之后,体内的真气浑厚程度,居然连第五层圆满的封少丞都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封少丞,恐怕真气的浑厚程度也就只跟当时的卓知远在伯仲之间。若是当初卓知远拿到【如意炼宝诀】就立刻离开十万深渊,恐怕他直到现在还在“劳宫第一诀”的入口处晃荡呢!

因此,卓知远能够有今天的修持,恐怕有一大多半都跟天罡琉璃剑有关,若不是当初先发现了这口剑,他哪有比武大会上的风光?又如何在清源山对他起了杀念之后,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便如今练成了“劳宫第一诀”也足够横扫整个清源山第八代除了封少丞以外的任何人了,但是恐怕那个四方紫金钵就能直接要了卓知远的命。没有在十万深渊中的那七年,卓知远就算是天才到极限,也没什么可能修炼“丹田第三诀”。而他很清楚,这“丹田第三诀”是他能够战胜四方紫金钵最重要的手段,也是唯一的手段。

如今看到天罡琉璃剑已经不复当日的流光溢彩,甚至剑身上已经隐约有些裂纹,如何让卓知远不感觉到十足的惋惜?

他不由得暗忖,今后若不是在极为紧要的关头,是绝对不能使用天罡琉璃剑了。哪怕是能让天罡琉璃剑晚一天报废,对于卓知远而言,也是一种安慰。从今而后,尽量多使用左手臂之中吞噬的武器吧,坏了就再从那些家伙手里去抢!

打足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卓知远这才又极为缓慢的从劳宫穴之中退了出来。而他的禅念一回到经脉之中,似乎就恢复了行动力,在真气的流转之下,很快便回到了卓知远的脑海之中。卓知远这才从空灵的状态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卓知远长吁了一口气。今日误打误撞,又让他发现了修炼之中一个极为精巧的法门,以后,想必他的修持会增长的更加快速。而且,对于【如意炼宝诀】这门神秘的真诀,卓知远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今,卓知远在吸收了溟山六鬼以及苏子方、圆觉八个人的魂魄炼化的芥子元力之后,真气又增加了许多,并且还有四方紫金钵,他的丹田现在无比的充盈。隐隐约约竟然有凝结的趋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令得卓知远从真气的境界进入到将真气凝结成真元的境界。这对于绝大多数的修真者而言,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居然的甫初进入第四层舌识境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将真气凝结为真元。虽然卓知远现在还没达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他也知道,距离凝练出真元,恐怕也不远了。

咕咕…

卓知远的肚子尴尬的叫了两声,他很久以来都没有感觉到饥饿了,这次的饥饿感来的如此的迅猛突然。

“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打禅已经多长时间了,难道大胖他们还没有到来么?”卓知远想着,跳下地来,拉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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