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岸故作凝重的看向社长:“社长,我建议对这位小记者和他的师傅稍加处罚,不然谁都张口头版,报社的排版还怎么管理,要是影响到下午的销售,可就筑成大错了。”

社长依旧没有说话,可两人没看到的是,齐志宾额头的青筋挑了一挑。

一时间,两个40岁的中年男子对两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子,展开了诋毁,言语犀利,就狠不得指着鼻子乱骂了,齐韵莹脸色煞白,娇躯因愤怒,有些瑟瑟发颤,她没有反击的原因是,感觉太可悲了,报社的实力本就不济,可为了一点个人利益,却窝里先反了,这就是人性啊。

最让齐韵莹愤然的是,两个老家伙竟对崔依依连番侮辱,她只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啊,面对那纯真的俏容,你们也下得去口?

崔依依因为懦弱的性格和级别的关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泪珠儿已经顺着脸颊,划落地面,清澈而柔顺的眼眸,默默流着泪滴。

“吱”门开了,归来的何远挂着得意的笑容走进了会议室,可那笑容在下一刻已凝固在场,崔依依那泪眼婆娑的模样,齐韵莹那颤颤发抖的愤怒…

那一刻,何远什么都明白了,他笑了,嚣张地笑了。

訾怀德一拍桌子:“连敲门都不会吗,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哼,给我出去,敲完门再进。”转而看着齐韵莹,面色不善:“他也是你们六组的人吧,我看六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存在的意义,我建议从此取消六组。”

取消六组?

齐韵莹刚要说话,可异变突起。

只瞧得一个茶杯以肉眼堪堪捕捉到的速度划过訾怀德的脸庞,茶水、茶叶顿时飞溅在他全身,接着,一声怒喝似地震般响彻在耳:“秃子,你给老子闭嘴!”

秃,秃子!

五人齐齐愕然,就连一向沉稳的社长都诧异地张大了嘴…

秃子两字对訾怀德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不说二组成员,就是报社高层也没人敢这么叫他,此时的他,怒了:“我他妈废了你!”呼地站起身型,他身高虽只一米七,然而,那身健壮的肌肉却不是摆设,充满着爆发力。

怒极的老何一个箭步窜上会客桌,噔噔两步迎上了訾怀德呼啸而来的拳头,借着奔跑时的惯性,老何抬起一脚,横扫过去。

碰,肌肉的撞击声,画面好似定格一般沉寂了一秒,而后,訾怀德愤怒的脸庞扭曲狰狞,身体嗖地划了道弧线,朝墙面飞驰而去,咚,肌肉与墙体的撞击下,訾怀德惨叫一声,坠落地面。

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何远飞窜下桌,竖起势大力沉的一脚,朝他小腹劈了下去:“妈的,我让你嚣张啊,连人家二十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你也骂的出口,你丫要不要脸啊,老不死的秃子,有本事跟我嚣张啊,老子今天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嚣张。”一脚一脚踢在訾怀德的肚子上,疼得他口中污秽之物乱吐出来,抱着小腹连连打滚惨叫。

这时,回过神来的社长忙跑过来拉住何远,表情愤然:“别打了,我们这是报社,不是街边混混打架,快给我住手。”

老何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从社长眼中读出了一个意思:打,接着给我狠狠地打。

也不管是不是这意思,反正老何气还没消呢,一连又是七八脚下去,如果认识何远的人,对此场面一定不会奇怪,因为老何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护短,极其的护短,你招我行,我可以忍,但你欺负了我徒弟,那就对不起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揍不误!

第35章 耗子,你也好不到哪去!

薛岸瞧着訾怀德那副惨相,竟有种乐出来的冲动,你那身肌肉白长了,连他都打不过,不过薛岸自己可不敢说什么,只因他这身子膀,连何远都不如。

“依依,他欺负你没有。”老何忽然止住脚,下巴努努薛岸,社长拽着他的手臂,可形同虚设,也可能本就没想拦他。

崔依依犹豫了一下,抹了把眼泪,缓缓摇摇头,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师傅受连累,此等场面她也瞧出来了,何远是在为自己出头,心里很感动很感动。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老何猛然转身,一脚之下,将薛岸也踹翻在地:“耗子,你也别笑,你比他好不到哪去!”

耗,耗子!

薛岸都快哭了,面对这个可怕的疯子,他捂着肚子忙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咚”话音未落,老何的第二脚也跟上了:“别给老子解释,我不管刚才的事有没有你,我只知道我想揍你,哼哼,什么叫嚣张,这就叫嚣张,你们两个老东西就会欺负小女孩,这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欺负其它报社的记者去啊,你们不是厉害吗,你们不是嚣张吗?”

咚咚又是补了好几脚,老何忽地才想起正事,掏出手机来听了听,旋即送了口气,暗道好险,差点把大事给耽误了,按下扬声器,让手机的声音扩散出去…

5分钟后,众人看向何远的眼神都变了,震惊,诧异…

他,他竟然把政府许给潘恒的具体福利、优惠,种种明晰条款全部拿到了!

是的,是全部,而且就连讨价还价的细节都一字不落的拿到了!

上头头版都有富余!

地上躺着的两人知道,他们这顿打算白挨了,因为社长刚刚对他们说了一句话:“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但这位何记者也有不对的地方,嗯,就让他停职3天以表惩戒,我不希望今天编辑会发生的事让第七个人知道。”

就这样,事情在社长明显偏袒一方的局面下,终告结束。

社长办公室:

此时只有齐韵莹和社长齐志宾两人,小妖精一反清冷姿态,对着空气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打,我打死你们两个老家伙,哈哈,何远,打的好啊,解气,过瘾,爽!”齐韵莹这个高兴啊,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了,忽而想起了什么,回头瞪了一眼齐志宾:“爸,你瞧人家何远,该出手时就出手,哼,再瞧瞧你,女儿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你竟一句话都没说!”

齐志宾也没了人前的沉稳老练,嘿嘿赔笑地给女儿倒了杯茶:“这个,老爸我不是社长吗,动手动脚的岂不有失身份,再说了,我不是帮何远把事情解决了,不然那两人说不准会报警呢。”

齐韵莹气闷地哼一声:“既然你是社长,为什么不把那两个老东西辞了,你瞧瞧他们,除了会诋毁别人,还会干嘛,这样的人在报社纯熟累赘。”

说到这个,齐志宾脸色稍稍正经了些,皱眉道:“这是人之常情,为了利益什么事干不出来啊,而且他们两人工作能力都很强,可就算是累赘,也要一个组长的任命撤职,都需要董事会的商议,老爸我虽是股东,但却是个小股东啊,唉,要不我把你是我女儿的事情公布出去,找你麻烦的应该会没了。”

“算了吧。”齐韵莹是个很要强的人,她不想靠着父母之威而成事:“对了爸,何远手机里放出那些,到底是怎么拿到的,他也太神了吧?”直到现在,小妖精脑子还迷糊着呢,莫名其妙地加了分业绩,可具体情况却一概不知。

齐志宾不是神仙,他哪里知道:“你叫来他问问不就行了,叫那个小姑娘也可以,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若让齐韵莹问何远,那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几次的接触下,她对老何太了解了,他一定会在自己跟前卖弄一番,那自恋的模样直叫齐韵莹受不了,再说,小妖精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如若问了,岂不显得矮他一头,想想也只得叫崔依依来了。

崔依依进来的时候,神色木然,跟个小傻子一样,走路都似个机器人,心不在焉的显然在想着别的事,闻得组长言,小跟屁虫做了个深呼吸,随后将何远在玉陵酒店所做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打晕警卫的事没敢说,含糊其词地带了过去。

齐韵莹越听越惊,直到崔依依说出了最后的环节:“我本以为前面的铺垫下,进入记者招待会才是最终目的,可师傅告诉我,就算服务生在概率很小的情况下仍打了别的门,也不会影响他的整体计划,当时我不明白,师傅也没再说,就在刚才,师傅把手机给我后,我就试着把电话拨了回去,那头赫然是玉陵酒店的总台电话,如果再拨分机号码,能通道指定房间,当时我就明白了,师傅一定是用潘恒跟崔市长房间内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那电话设置的免提,从而窃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崔依依掏出手机来:“而且我手机上也被更改了设置,这边的说话声传不到那里,这也肯定了我的想法,师傅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为了让潘恒去开记者招待会,从而离开包房,师傅也能借此潜入进去。”崔依依神色崇拜地加了一句:“师傅太厉害了。”

待小跟屁虫走后,齐韵莹跟齐志宾面面相觑,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小妖精呼了口气:“厉害,绝对是高手,我本以为自己小看他了,可没想到,我却是小看他太多了。”

齐志宾苦思了一刻,才缓缓道:“莹莹,如果是你,在那种突发性情况下,可以做到何远这样吗?”

齐韵莹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皱眉踌躇道:“应该可以吧,但没有亲临其境,我也不敢打保票。”

“你错了。”齐志宾轻叹一声:“崔依依不懂,可你还不懂吗,在那种情况下,允许他的思考时间只有很少很少,而且窃听器等科技产品都没有的情况,却能制定出这么有效快捷的策略,绝对不简单啊,莹莹啊,现在你还认为你做的到吗?”

齐韵莹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依然道:“我本以为他开记者招待会是在电视台呢,可谁知是在酒店里,若这样,我去了也一样能成功。”

齐志宾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个女儿啊,凡事都不愿服输,但你可曾想过,是何远的计划让潘恒在迫不得已下才将记者招待会放在酒店的,这等功力,齐志宾试问自己就做不到,更别说齐韵莹了。

可能何远很擅长这种连环布局吧,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领域,谁也不例外,不,有一个人却是例外啊,那个被称之为“煞星”的男人。

第36章 小心我打你屁股

被停职3天的何远正在回家的路上,照片的排版需要用他手机,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近五点了,停职对老何来说倒是好事,因为能跟性情大变的老婆…嘿嘿,做些电视台不让拨的事。

何远精神焕发地打开别墅门,呼,一阵浓烟滚滚而来,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我的乖乖,火灾了吗?

老何边捂住口鼻边朝浓烟来源跑去,厨房门大开,黑色中略带白色的烟雾从里面飘忽出来,油味、糊味、焦味,总之是一股非常复杂且不可思议的味道钻入鼻腔,我的乖乖,老何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只瞧得黑色油烟下,莫曼云狼狈的娇躯置于其中,忙忙碌碌地摆弄炒勺,左手还拿着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边看看,边抄抄,边咳嗽,边抹泪。

好嘛,老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自己这对家务天生迟钝的老婆,居然正在“抄菜”(请允许我将抄菜两子加上引号,因为如果不加,那就是对全世界厨师的一种诋毁)!

铁锅之中,几片不可思议的“菜叶”在炒勺的带动下翻滚连连,非常精彩,看这动作,绝对有专业厨师的水准,当然,那是在放了油的前提下。

“我的妈呀,云云,你做菜怎么不放油啊!”老何忙地冲上前去,可当小婆娘那黑压压的小脏脸映入眼帘时,还是被震撼住了,乖乖,完全一个小花猫啊。

“你回来啦。”莫曼云欣喜地瞧他一眼,转而有些小得意又继续抄着,好似卖弄一般连连做起精彩花哨的动作,当那三片不可思议的“菜叶”只被抄剩下一片后,莫曼云才不得不停手,再抄下去,怕这一片都不知得蹦达哪去呢,她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用大臂袖口抹抹脸上黑色污垢,很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抄,动作还有些生疏,不是说熟能生巧吗,下次我会抄好的。”

何远真是被好老婆打败了,上手就去抢炒勺:“快给我吧,你回屋看看电视。”然而,倔强的小婆娘竟把身子挪开,坚决不给他,秀目含泪(熏的)深深望着何远:“我,我只想让你回到家后,能吃上顿饱饱的、热腾腾的饭菜,这次虽然做的不好,可它代表我的一番心意啊,你让我完成它吧。”对何远的愧疚下,莫曼云才想要做饭来补偿他。

一时间,何远感动的快要哭了,一市之长竟放下身份给自己做饭,好吃与不好吃,这…还重要么?

回到客厅,老何感觉这样的生活挺幸福,他一直期盼着贤惠的妻子,可面对莫曼云这番心意,贤惠两字,真还那么重要么?

餐桌前,就连老何要端盘子的要求都被小婆娘驳回了,她说:“今天就让我做回妻子应该做的事吧,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菜色不多,只有三盘。

颜色不美,有些发黑。

香味不浓,甚至焦糊。

何远完全可以预见,这三道菜肯定不会美味,甚至难吃无比,然而他却依旧下动筷子,在莫曼云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苦涩,焦咸,辛辣…

那味道,绝对不好,可何远却淡然一笑,满足地点点头:“菜不错,很好吃,真的。”看这菜色,任谁都会以为何远没说真话,然而,这饭菜的“真正味道”只有何远知道,它…真的很好吃,别人无法体会老何此时的心情,自小便是孤儿,自立的他已记不得几岁起就学会自己做饭了,这,还是他首次尝到亲人的手艺,对何远来讲,莫曼云是他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何远一口口将饭菜吃光,莫曼云欣然笑了,她似个小妻子一般拖着下巴,紧巴巴地盯着老公,何远眼中的神色瞒不了她,那是享受美味时才会流露出来,这一点,为官的莫曼云不会看错,她暗暗揣测,可能自己做的菜只是卖相差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直到三盘小菜全部下肚,何远吁了口气,砸砸嘴道:“真香啊,这辈子都没吃过今天这么饱。”旋而故作歉意地瞧着莫曼云:“呵呵,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这不,一没留神全被我吃光了,嗯,要不这样,我再去给你做些吧。”

莫曼云不是傻子,此时的怪异举动立刻引起她的怀疑,假装一瞪眼道:“你说实话,这菜真的好吃么?”

何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坚决地点点头:“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不算好吃,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了。”顿了顿,老何嘴角勾起一道暖意的微笑:“因为,这是我妻子为我一个人做的,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柔和的暖色灯光打在夫妻二人的脸庞,不知何时,莫曼云被感动了,明明很普通很掉牙的一句话,但她确确实实被感动了,那经久尘封的芳心,此时被撕开一道裂缝,慢慢地,慢慢地,暖了起来。

“走,我教教你做菜吧。”心血来潮的老何提议道,当即,小婆娘欣然点头,夫妻俩洋溢着暖色的笑容,跨进厨房…

天,渐渐暗了,沙发上的两人边看着电视边聊着工作上的种种,老何不时讲解着做菜的窍门,小婆娘也认真聆听,记在心下。

这里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对不起。”忽然,莫曼云面色真诚地看着他:“我从结婚起就对你心存抗拒,你的优点都被我视若无物,这才导致咱们关系的尴尬,但以后不会了,我会,我会试着爱上你的。”言罢,两抹酡红浮上脸颊,俏生生的模样很是可爱。

老何一怔:“我有什么优点?”我优点太多了,你发现哪个了?

这番表现落在莫曼云眼里,却变成了谦虚:“你很温柔,很细心,绝对是个好丈夫,家务做饭本应是我应该完成的,可…”莫曼云也知道,自己生来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何远苦笑连连:“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补偿我吧,呵呵,我说你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如果为了内疚,那大可不必,我自小勤劳惯了,这点活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就踏踏实实做你的市长,丰阳百万子民还等你带他们发财呐。”

“不行不行。”莫曼云摆手道:“以后家务活都交给我吧,毕竟是一个女人该干的。”

何远唬起脸来,狠巴巴地瞪她一眼:“不听话是不是,小心我打你屁股。”这招是老丈母娘亲传的绝技,老人家下令,只要莫曼云一不听话,就打她屁股,不用留情,何远可是得了尚方宝剑的。

当小婆娘听到“打屁股”时,身子下意识的一缩,似个小孩般撅起嘴来,嘟囔一句:“不干就不干,有什么了不起的。”何远得尚方宝剑的事,显然被莫曼云偷听到了,此时的她,还真怕自己这好老公,在她那小小柔柔的屁股上,来那么一下,如若那样,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

何远也没想这招数如此好使,大概丈母娘给这好老婆打怕了吧,此时莫曼云那俏脸红红的模样,让老何喉结一阵涌动,见识过她的冰冷威严,可这般怯怯可爱的样,还是头一次瞧见。

天色已晚,小婆娘第二天还要上班,早早便告辞回屋了,老何毫不知趣地恬着厚脸皮,屁颠屁颠、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在到得房门口,莫曼云蓦然回身,神色冰冷:“你要干什么?”

咳咳,本想偷偷溜进的何远尴尬不已,但还是佯装无事道:“咱俩早些休息吧,正好我也困了。”说着,竟要往屋里挪动。

莫曼云真是快被他给气死了,两人关系虽然进展很快,但还没到…那一步吧,她双臂一张将老何挡在门外:“没门。”心说自己这好老公…也太不要脸了,竟想硬闯?

嘿,招我烦是不是?老何再次拿出尚方宝剑,唬起厚脸:“你要不让我进,小心我打你屁…碰”未待屁股两字说完,门已被重重关上,何远悻悻瞪了一眼:“这回绝招怎么不好使了,难道非要丈母娘亲临才震的住她,唉,我真傻,真的。”

进到卧室内的莫曼云爬在门板上,小耳朵竖起,听着老公那自言自语,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珠子咕噜一转,一抹狡黠闪烁其间,她压抑的太久,是该放松放松了。

第37章 小婆娘的任性

老何正准备睡觉之即,莫曼云如鬼魂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飘进了屋,可着实吓了何远一跳:“你干什么?”难道要和我共赴巫山云雨吗,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憋了不少日子,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莫曼云眉宇间,有些兴奋:“何远,咱俩去楼下唱歌吧,客厅里音响设备挺全的,自从搬过来就还没用过呐。”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瞅着何远。

老何幻想瞬间破灭,一拍脑门:“天啊,唱歌,这都九点多了,你不怕吵到邻居吗?”然而,在小婆娘那渴望的眼神下,老何最终还是屈服了,唉,谁叫我摊上这么个好老婆呐,冰冷的时候连话都懒得说,火热的时候大半夜拉着你要唱歌。

设备音响在小婆娘的飞快拨弄下,已运转起来,她招呼老何做到沙发,塞给他一个麦克风:“你先唱吧,民歌、流行歌曲随便挑,大部分曲目机子里都有。”忽而感觉少了些什么,莫曼云蹙眉沉思片刻,猛然一拍茶几:“对了,是气氛啊,你等等,我去把郝哥他们几个叫进来,人少太冷清,显不出热闹。”言罢,就穿着睡衣自顾跑出别墅。

何远再次拍上脑门,苦闷无比:“你疯了么,大半夜人家保镖也得睡觉啊,你任性也要别人陪,市长就是这么无私吗?”

确实,今天的莫曼云突然想任性一回,她压抑得实在太久太久了。

不过一会儿,郝言等几个保镖纷纷在兴奋的小婆娘的带领下进入屋中,一共5人,而其中有三人明显是没睡醒的模样,个个揉着眼睛,哈欠连天,显然,换过班的人刚刚睡下就被人折腾起来了。

罪魁祸首莫曼云不知从哪又翻出几个无线麦克风,亲手交到几人手里:“今天你们就放松一下,桌子上有吃的、喝的,都不用客气,来来,咱们放声高歌吧,郝哥,这里你最大,你先给我们来一曲吧。”

郝言跟何远换了个眼色,均是哭笑不得,然而,莫曼云那浅笑兴奋的样子,叫郝言也不禁心情大好,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大小姐笑了。

郝言是个粗人,唱歌哪里在行,干脆就点了首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可还未开唱,一旁小婆娘就嚷嚷起来:“下面有请郝哥献上一曲,大家欢迎。”啪啪带头鼓掌,弄得跟个小型晚会似的,还挺象模象样。

除了其中一个保镖掌声有力外,另没睡醒的三人皆是无精打采,可在收到大小姐那凶狠的眼神后,一个个都猛然挺直腰板,作精神抖擞状,掌声雷动。

莫曼云眯起眼,满意地笑了,可自家老公却依然一副没骨头的姿态瘫在沙发,莫曼云眉头挑了挑,不动声色的靠近下,纤纤玉臂抚上了他腰间的嫩肉,狠狠捏了一把,可能想着自己这好老公腰皮和脸皮差不多厚吧,于是又狠狠地拧了一把。

国歌在老何惨烈的叫声下开始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就连何远也不住叫好,揉着腰肉(简称),此时的歌声正反映了老何的心境啊。

瞧着气氛活跃起来,莫曼云有些小得意,抄起话筒:“郝哥唱得太精彩,下面有请莫曼云同志登场献曲,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柔和的乐声飘扬而出,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在莫曼云清雅如天籁般的嗓音下,悠扬动耳,绵绵深情。

明知道不是对自己而唱,然而老何却也忍不住有些得意,除了在家务方面的天生缺陷,莫曼云几乎称得上是个完美女人,有妻如此,今生何憾啊?

小型PATTY被莫曼云堪比明星的演唱,带入了高潮,几名保镖都来了兴致,纷纷献上那粗旷的嗓子,别说,几人唱歌都不难听,虽有沙哑,但底气十足。

一个小时过去了,莫曼云的兴奋劲儿还没褪去,嚷嚷着要几人再来一曲,期间,她自己已经唱过三首歌了,可仍意游未尽。

“何远,从头到尾你就没动换过啊。”莫曼云面色不善,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他腰间的小肉上,眼神下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再不唱,我就掐死你。”

老何浑身打了个激灵,忙直起腰板,接过麦克风:“我唱,我唱。”心下感慨良多,这莫曼云莫琪姐妹俩,一个掐人,一个挠人,真是要老命啊,还动不动就掐死你啊挠死你啊的威胁,唉。

郝言可乐了,他料定何远不会唱歌,这会儿幸灾乐祸起来,余下几人分别坐在沙发,一手啤酒,一手吃食,享受得不亦乐乎啊。

老何在众人的视线下,将曲目定格在蓝屏,也就是什么歌都没选,他解释道:“我唱的歌这里没有,就为大家清唱一曲吧,唱得不好,有钱的您捧个钱场,没钱的呢…您赶紧走人。”

何远清唱过的那首儿歌已深深烙印在莫曼云脑海、心房,那深邃的嗓音,让莫曼云知道自己这好老公,绝对有唱歌的天分,不禁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带来什么惊喜。

没错,惊喜确实出现了,但只有一半,那就是“惊”字。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能力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声音,有种撕心裂肺的味道,歌不成调,稀稀拉拉节奏全无。

扑…啤酒飞溅。

呕…呕吐连连。

呃…愕然无边。

莫曼云呆呆地望着他,两次歌声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谁知这下水道般的歌声下,何远竟唱出了状态,身心完全投入进去,挥舞着手臂:“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最后,在郝言动用武力下,才制止住了老何的犯罪行为,客串主持人的莫曼云最后说了一句话:“这场小型演唱会,最后以悲剧收场。”

几人都不知道,丰润花园从此流传起一个鬼故事,故事的名字是《一个敬业刷墙工,死后夜夜歌不绝》。

第38章 大难临头?

珊宇日报头版在昨晚报道了潘恒跟政府的协商方案,其中有地皮选购优惠制度,反还税款等一系列优惠,报道引起了不小轰动,这还是丰阳市把外来企业优惠政策第一次外报出来,其意义可想而知,然而,碍于种种,社长齐志宾没有将具体精确数字写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珊宇报社是得到详细资料,否则也不敢毫无根据的瞎写一气。

一时间,珊宇这三流小报社名噪一时,落款记者何远的名字,也得到丰阳市各大煤体报社的高度关注。

市政府崔宇鸣办公室,他桌前放着两份纸张,一个是昨晚的珊宇日报,报纸没有铺开,停留在头版位置,图片赫然是自己跟潘恒握手时的照片,而右手边则是一份失职报告,昨天负责守卫玉陵酒店安全梯的两个警卫被打晕,袭击者不明。

联系在一起,崔宇鸣第一想到的人,就是那个用手机拍照的记者,他自言自语:“那群记者里也只有这男人是个人物啊。”

忽然,崔宇鸣眼睛一亮,抓起电话打去玉陵酒店,将昨天中午到下午四点前的监控录象火速送到这里,不过半小时,酒店工作人员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在崔宇鸣的要求下,不断放送着各个场景的录象。

可半天过去,崔宇鸣却皱眉不已,他根本没看到那个叫何远的记者,到是有一男一女经常出入在监视镜头下,细细看去,崔宇鸣徒然一惊,虽然发型和衣着改变了,可相貌却没有变,镜头上的男人,赫然就是何远,但让崔宇鸣惊讶的是,何远好象知道每个监视器所在位置,他故意将身子挡住了身旁女人,无论在1楼、5楼,7楼,都是如此,每个角度的监视器都无法捕捉到女人的确切身型,由于9楼是大型会议室,重要物品无,逐没有布置监视,1楼拐角,警卫被打晕的地点也是监视的死角,所以崔宇鸣根本得不到确切真相,但知觉告诉他,警卫就是何远打伤的。

“他竟能知道监视器的具体位置,甚至连几个隐藏的都知道。”崔宇鸣喃喃自语:“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相貌隐住呢,难道他不怕,如果不怕,那也太嚣张了吧。”崔宇鸣忙让工作人员将关乎何远的镜头做成镜象,刻了盘。

快到中午时,市长的一个电话将崔宇鸣叫到办公室。

莫曼云姿态幽雅地端坐在位,眉宇间近是冷冷寒意,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威严。

跟昨晚任性的她不同,跟昨晚做饭的她不同,此时此刻的莫曼云是丰阳市的一市之长。

待崔宇鸣落座,莫曼云直接奔入主题:“昨晚的珊宇日报你看了吧,为什么政府的扶植计划被人知道的如此彻底呢?”

崔宇鸣淡然一笑,每每看着这26岁的女人,他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被她的气势、威严,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崔宇鸣将刻好的光盘交给她。

看着老公的身影出现在镜头,莫曼云没有任何奇怪,事情的大概她已经很清楚了,就在早上,警卫被袭事件,政府消息外泄,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事情一定跟何远有关。

“事情就是这样,我怀疑这个何远是袭击警卫的凶手。”崔宇鸣表情严肃:“幸好他们报社知趣,没有将详细内容公布,否则就事情就麻烦了。”

莫曼云不动声色地问了句:“那崔市长准备怎么处理此事呢?”

“联系公安机关,逮捕何远。”言罢崔宇鸣扫了眼她,瞅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才继续道:“毕竟袭击政府人员,情节十分恶劣,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相信在公安部门的细查下,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果有确切证据,一定严惩不待,这种行为是对政府的公然挑衅。”莫曼云还是冷着脸,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然而,心里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通报公安机关,逮捕犯罪嫌疑人何远,具体事件就交给南区公安分局局长郑世杰来办。”

崔宇鸣神情一滞,心说她怎么知道何远一定在南区?不过,案发地点在南区,加上郑世杰是北京新调来的,交给他办也无可厚非,崔宇鸣还是没多问。

当办公室内只剩下莫曼云一人时,她才神色挣扎抵住额头,深深叹了声气:“谁能告诉我,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家中,何远把菜都已切好,就差过油了,这时心念忽然一动,忙跑到客厅给崔依依打了个电话:“依依啊,你今天休息吗?”

“对不起师傅,我在报社呢,晚上再去给您和师娘做饭吧。”崔依依明显理解错了。

“别,这两天你都别来了,我跟你师娘准备去旅游,你来了也没人,还有,你现在赶紧回家,不要再上班了,就和组长说,是我让你请的假,她应该会批的。”

崔依依显然很诧异:“我正常假是明天呢,再说现在都已经工作了,为什么要请假?”

何远语气严厉起来:“师傅的话都不听么,让你回家你就回家,记住,这两天千万不要上班了,跟家好好呆着。”

挂下她电话,又给齐韵莹拨了过去:“如果有人问起昨晚报道的事,别说崔依依参与了。”就这一句话,也没多解释,倒弄得齐韵莹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