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忍受那蚀骨的折磨,她开始软软地、低低地恳求他,求他,求他,快点进来。

终于,他向前一个挺身,终于挤进去几分,她星眸微嗔地疑惑看他,却听到他低哑压抑隐忍的声音,"快说,你是我的。"

那个时候,她似乎早已无法思考,在隐忍难耐的嘤咛声中,终于低低在他耳边零零碎碎说了一句,"嗯。我,我是,是你的。"

话声刚一落,她就发现扣在腰间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气,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然后,他灼热的坚*挺瞬间没入花*穴,突如其来的闯入,终于让她忍不住咬牙细碎地呻*吟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秦枳甚至都能感到脸上烫人的温度,开了床头的小台灯,橘黄色的柔光浅浅地照着一角,她卷着被单,坐在床上,痴痴地淡笑着,似水般温柔的表情痴缠着清浅的灯光,幸福,自然不言而喻。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秦枳拿起来一看,是杂志社内部系统发来的信息,通知她被正式录用,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无异于是莫大的惊喜,她傻傻盯着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每一个字都默念出声,还是不敢置信,直到陈姐打来电话祝贺她,她才敢相信这个事实,高兴地卷着被单在床上滚来滚去。

头碰到床沿的柱子上,伸手摸了摸,有点疼,秦枳皱了皱眉头,在兴奋之余,才突然想起,刚刚忘了问陈姐,既然录用的人是她,那么苏浅呢?她是不是……

又拨回给陈姐,得到意料中的答案,秦枳心里开始有点难受,高兴的情绪也突然冷静了下来,她一直都知道,苏浅是那么希望留下来,可是如今……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秦枳敏感地感觉到气氛很压抑,平时三五个聚在一起的同事,现在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有的还偷偷观察着她和对面的苏浅。

突然就觉得心情低落了下来,秦枳真的真的很不喜欢她们在她身上似乎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可是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坐针毡地在座位上忙碌了一个上午,秦枳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她一向心性纯良,从来没有想过刻意伤害别人,她的心里,对苏浅多少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因为她,她才会……

到了午饭时间,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走了,秦枳抬头看看对面的苏浅,她几乎一个上午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做着手上的事。

秦枳咬了咬唇,刚想说话,苏浅突然也抬起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开口,"有什么事吗?"

秦枳在桌子底下的手纠结在一起,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万般情绪从心底涌起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浅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微微一愣后又恢复了清冷模样,"你不必对我道歉。"语气冷了下来,"而且,是谁告诉你最后走的人一定是我的?"

秦枳突然沉默了下来,脸色有点苍白,苏浅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语气软了下来,"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现在心情有点不好,抱歉。"

秦枳抬起头,也对她微微一笑,站起身,十分真诚地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苏浅点了点头,秦枳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顿,然后迅速移开,脸突然变得有点红,苏浅的脖子上,那个红红的印子,跟她身上某人昨天留下的,好像啊。

苏浅该不会是,也恋爱了吧?

*

市政厅的某个会议室。

顾淮南连续开了好几个会议,感觉有点疲累,伸手慢慢揉着额头,看了一眼桌上叠起来的文件,微微叹了一口气。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另一股势力搅进来,而且故意混淆视听,设置了很多障碍,无形中阻碍了他们的深入调查。

似乎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原点。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一室冷清,顾淮南疲累地闭上了眼睛,任自己的思绪在无限的沉浸中纷飞,突然,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笼罩着的阴影,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白市。"

白云清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放下了平时的架子,像是聊家常似的,"最近很累?"

顾淮南淡淡点了点头,"嗯。事情有点棘手。"微微一顿,却不再说下去,沉默开始萦绕着两人。

"最近听说上面又有什么大动作了。"白云清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说完后若有似无地看了顾淮南一眼,眼底沉淀下某种情绪,"估计H市这次真的要变天了。"

不过是公式化的谈话,然而顾淮南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他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模拟两可地说,"H市变天也不是一两天的说法了。"

白云清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长辈一样温和的语气,"嗯。年轻人也不要光忙着工作,身体也很重要。"

顾淮南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下来,"嗯,白叔,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云清原本打算离开,脚步突然顿在原地,似乎愣了一下,又回过头,"淮南,看在你这一声白叔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那件事。"

一市之长又如何,白云清也是自私的,他的女儿,喜欢顾淮南喜欢了那么多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如果有一天,让她在自己跟喜欢的人面前作抉择,那是多么艰难?

顾淮南一怔,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刚想问些什么,可是白云清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然而,这次的静谧,有令人全然沉默的窒息。

顾淮南的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来,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只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

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桌上的黑色手机突然闪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总算露出了微笑,是小女人发的短信,问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后面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打着大大的问号。

紧绷的神经,终于因为她的这条短信奇异般缓和了下来,他开始划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给她回了一条短信,嘴角勾起的笑容,直达深邃的眼底。

秦枳原本趴在桌上午睡,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看了看内容,心里忍不住甜蜜地骂了一句"色狼",嫣然的笑意映着绯红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生动,那个人,居然给她回的是,"还没吃呢,我比较想吃你。"

顾淮南一边想着那个小女人脸红红的反应,不由觉得心情大好。看来,等忙完这一段,是该找个时间,让她名正言顺属于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越来越喜欢写H了。姑娘们,你们一定要拉住我,不要让我在腐女色女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啊!!

允许你失控

*

第二天,秦枳刚到办公室,原本聚在一起的几个同事一看到她马上就散了,她不明所以,看了看对面,苏浅还没来。

陈姐正在吃早餐,秦枳走到自己座位坐下,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姐喝了一口豆浆,抿了抿嘴,凑前去,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公告栏?"

秦枳摇了摇头,她每次都是直头直路进来的,除非有什么必要,否则不会分神去看那些东西,"怎么了?"

陈姐饶有意味地看了苏浅的座位一眼,哼了声,语气有点愤愤不平,"也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方法,一夜之间,一切就乾坤大挪移了。"

见秦枳还是一脸疑惑,陈姐又继续说,"本来不是已经开会决定留下你了吗?可这倒好,也不知道怎么的,昨晚我们这些参与讨论的人都收到了信息,说这次的人事任用有变动,决定两个人都留下,我一开始还以为系统中了病毒呢,没想到今早回来一看,公告栏都贴上了,这事看来是成定局了……"

陈姐还说了些什么,秦枳已经听不进去了,无缘由的,听到这样圆满的结果,她的心里竟然感到隐隐的高兴。

不一会儿,苏浅也到了,她今天穿了一套鹅黄色的套装短裙,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甚至还好心情地哼着歌,见到秦枳和陈姐,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秦枳原本有点压抑的心情似乎也突然好了起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苏浅,早。"

心情一好,效率也高,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已经是午饭时间,秦枳到外面吃了个午饭,回来的时候苏浅不在,她也没注意些什么,拿起杯子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套上耳塞,悠悠然地坐在座位上一边喝茶一边听音乐。

秦教授要搞研究、开学术研讨会经常在外面跑,每次得空在家,总要泡上一壶清茶,每次打开西湖龙井的茶盒,总要嘀咕一句,"怎么感觉好像又少了点?"

其实,那些少了的茶叶,都被秦枳偷偷搬到办公室里来充当外交使者了,不过还真别说,效果异常显著。

此时此刻的苏浅,正在办公室走廊的尽头,双手环着胸,一脸鄙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无比落魄的男人,眼中尽是讥讽之色,"关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远身上的深灰色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也是斜七歪八挂在脖子上,下巴上冒出许多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苏浅看着这个昔日为攀高枝无情抛弃自己的男人,一脸颓丧落魄,风光早已不再,只是她的心湖,再也无法为他激起哪怕一丝的微波。

关远的眼睛闪了闪,似乎是鼓起无数的勇气,才敢直视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她真的变了好多,成熟稳重,妩媚多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粘着他撒娇的清纯小女生。

"浅浅,你可不可以,放过我们?"他终于说了出来,然后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碰触她,苏浅迅速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大步,两人之间又隔了一大段距离。

关远眼底升起的一丝希望陡然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早已没有脸面再站到她面前,可是现在时态紧急,他的未婚妻,因为某些原因,今天早上又大闹了一回,弄得人心惶惶,他甚至还受了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浅冷冷地看着他,淡淡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看她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关远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难道不是因为你,我的未婚妻才会被圈子里所有的人排挤,甚至还被当众冷言冷语嘲笑,平时是一个多么爱面子的人,如今她几乎精神崩溃。"

苏浅很快就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必是某人的杰作吧,虽然的确跟她无关,但是能看到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这副丧家犬的模样,心里又不禁觉得有点痛快,冷冷哼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关远就笃定认为她跟这事肯定脱不了关系,心里有点愠怒,可是一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又不好发作,只能摆低姿态,"请你放过她吧,她这段日子受到太大的打击,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闻言,苏浅抬头斜睨着对面的男人,"放过她,我有什么好处?"

关远听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以为事情有转机,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虚伪的诚恳,"浅浅,对于过去给你造成的伤痛,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浅脸色骤然大变,明艳的眼中带着恨意看向关远,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补偿我?"

你要用什么来补偿那些日子我撕心裂肺的彻夜长哭?你要用什么来补偿我受尽一切痛苦为了解脱在手腕上狠狠划下的一刀?你要用什么来补偿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人……对我深深的……绝望?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一句话云淡风轻地抹去我过去一切的伤痛?你凭什么,凭什么?

关远看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一脸复杂,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她好陌生好陌生,不由得心生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当年真的错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那个时候,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苦,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说他自私也好,说他狠心也罢,如果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坚持当年的选择。这就是他的全部现实的心。现实如此,难以两全。

两人都沉默着,良久以后,苏浅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冷冷看了关远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转身离开。

纤弱的背影,却隐隐透着某种冷然的坚定、决绝。

*

午休结束后,秦枳注意到,苏浅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直到下班。

秦枳下班后,到超市买了一些水果,顺路到市中心医院看看老太太。

老人家伤口愈合得慢,现在还不能沾水,连下地都是问题,只能坐轮椅。

秦枳赶到病房的时候,里面没有人,探到窗口看了一眼,霞光掩映,楼下花坛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原来老太太是到下面去了。

把水果放到小桌子上,秦枳顺手拿起老太太的一件外套就准备下去,天就快黑了,温度也有点低,老太太身体也不太好,一不小心,还是会着凉的。

谁知道刚打开门,就看到刚举起手准备敲门的江临修,两个人先是一愣,江临修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秦秦。"低低的声音带着温暖的笑意。

秦枳也露出了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眼神澄澈地看着对面的白衣男人,脸有点红,似乎有点尴尬,"小哥哥。"

江临修自然注意到她的反应,却没说什么,看到她手上提着的包,问了一句,"你要走了?"

秦枳迅速摇了摇头,耸耸肩,"婆婆在下面,我担心她着凉,拿件衣服给她。"

"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吧。"江临修笑了笑,转过身开始往外走,秦枳也跟在他后面走着。

VIP病房是单独成栋的,楼层并不高,楼下还附带一个小花园,每天傍晚总会有许多人在那里散步。

傍晚的楼梯口,还残余着最后一抹夕阳,橘黄色的亮光静静躺在白色的瓷砖上,两人一步一个脚印,把楼梯上的余光踩了个粉碎。

不知道何时,两个人已经并肩前行,江临修心里无声舒缓了一口气,先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

秦枳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了他的话还微微一愣,回答得客气又生疏,"嗯。挺好的。小哥哥你呢?"

她小心翼翼的客套语气,让江临修微微失笑,"以后跟我说话不必这么客气,别忘了我们以前的交情可是好着呢!"

被他这么一说,秦枳紧张的心似乎缓和了下来,点点头,笑了笑,"好,小哥哥。"

如果两个没有未来的人走到一起,他们能共同拥有的,似乎就只剩下回忆了。

可是,她的小哥哥,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她。有的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茫茫人海中阔别重逢,不是电光火石般的一见钟情,而是熟悉,刻在彼此心中的熟悉,仿佛两人是在前世约好要在今生的何时何刻相遇一般。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走到楼下,江临修提起她小时候吃杨梅时的馋嘴模样,逗得秦枳也跟着开心笑了起来。

秦枳远远就看到站在花园边那个清俊挺拔的熟悉身影,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迅速跑过去,因为跑得急,快到他身边时,突然收不住脚,硬生生扑进他的怀抱里。

顾淮南把温香软玉接个满怀,心中乍看两人一起出现的不悦瞬间消失,语带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枳抱着他的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戏谑地说,"还不是因为看到顾市长,一下子太激动,控制不住了。"

她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顾淮南觉得无比受用,亲昵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低低在她耳边说道,"嗯,等下一次……的时候,我允许你失控。"

不知道为什么,秦枳似乎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不由得红了脸,抬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人啊,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忘记调*戏她。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一脸欣慰地看着旁边的小两口,苍老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某种光彩。

顾淮南把秦枳放开,手依然扣在她的腰上,对着渐渐走近的江临修点点头,礼貌地淡淡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关远官远,这是上完体育课回来的路上我想的,嘿嘿……

(戳手指)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同一个ID号却要披着不同的马甲相互应和到文下说那些话,我光顾着让顾市长得瑟威风了,不过我非官场中人,也不太清楚很专业的官场常识,此文完全是个人自己的YY之作,雷得要死,仅供娱乐,大家笑过就好,千万不要较真啊!

姑娘们,我天雷滚滚,极度YY地写,你们也开心地看,不要太认真去揪鱼儿的小尾巴,好不好?

本来还打算狠狠虐一下顾市长的,可是他已经这么可怜,就算了吧。让他一路宠到底,一路甜到底好了。

还有哦,昨晚看了看,可能我脑子抽了,后面居然把Z市改成了H市,改起来有点麻烦,以后就统一用H市好了。o(╯□╰)o

今天话是不是有点多?不许嫌弃我!人家一夜之间老了一岁,一大早我家太后就特意打电话提醒我今天是她的受难日。

感谢给我投雷的姑娘,顾市长有点不开心,就让我代替他涂口水吧,不要嫌弃哟!

两眼发光,这两个要涂双份的口水,欧耶……

蠢笨女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19 19:46:31

蠢笨女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20 12:57:34

yoy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20 21:03:30

yoy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21 12:56:03

见家长

*

自从秦枳正式留任后,加上国庆节就快来临,她才充分领会到何谓"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狗使"的深刻内涵,这几天的工作几乎要把她压垮了,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对着眼底那淡淡的黑色*欲哭无泪。

苏浅的脸色也很不好,她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此刻一脸疲累地趴在桌子上,就像奄奄一息的人一样,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把所有的稿子整理好,得到上面审核通过的消息,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接下来她们会有一天的假期。

秦枳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到下午的时候,总算饿醒了过来。秦教授和叶馨都不在家,没有人做饭给她吃,秦枳也懒得动,倒了一杯温水,坐下来慢慢喝着。

突然想起似乎好多天都没看到他了,最近他好像也在忙着什么,两人除了晚上睡觉前讲讲电话,其他的似乎也就没有了,于是按下他的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顾淮南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就听到他的小女人用无比欢快的声音跟他说着,"顾市长,你吃饭没啊?要不要我今晚请你吃饭啊?"

他想象着小女人肯定窝在哪个舒服的地方,一边慵懒地躺着,一边跟他讲电话,不禁微微一笑,问了一句,"哦?为什么?"

为什么?秦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想了一会儿,才说,"就当迟来地庆祝我正式留任好了,时间地点你定,不过,你要来接我哦。"

她跟他讨价还价的语气,软软的听在他耳里,竟然觉得全身无比舒透,不禁失笑,看了看时间,"好,等我半个小时。"

考虑到顾市长的消费品味,秦枳在出门前就把自己的小钱包塞得满满的,可是她很快就发现顾市长的级别远远不是她所能比得上的。

明灯初上。车子稳稳地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行驶着,远远看见那个白色宏伟建筑的隐约轮廓,秦枳脆弱的小心脏忍不住颤抖了几下,手下意识地紧紧按着自己的小钱包。

如意楼,荷叶雅座。

秦枳屏息打量着这间风格简约典雅的雅座包间,古色古香的餐桌餐椅,黑色的檀木微微散着芳香,隐隐透着奢华和高贵,前台处,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缸,几株粉嫩的清荷娇羞地出水,碧绿莹莹的荷叶铺在水面上,美名其曰,"荷叶雅座"。

顾淮南拉开椅子坐下,一脸兴味地看着对面已经全然失神的小女人,嘴角勾起浅笑,拿起菜单,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我,点了?"

此刻,怎么也不能在他面前失了面子,秦枳决定打肿脸也要把这白白胖胖的傻子装下去,嘿嘿干笑了两声,"你点,尽管点,不用替我省钱。"后面那几个字说得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顾淮南也不跟她客气,很快就点了几样平时常吃的菜,秦枳默默先把菜名记下来,然后偷偷对照着算价钱,每算一样,就觉得心跳加快一份,脸色也苍白一分,她恨自己当初数学为什么要学那么好,当算出总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无情被剜去了一小块,捂着钱包的手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实在懊悔万分啊,还说什么时间地点随他定,她当初,果然就不应该夸下这样的海口的!

菜很快就上了,果然是有品味的人,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美食当前,秦枳决定把之前的所有郁闷暂时抛到脑后,先吃回本再说。

顾淮南吃得很慢,几乎是有一口没一口,偶尔停下来看看对面埋头苦干的小女人一眼,无声失笑。

秦枳吃了一块鸭肉,又扒了一口饭,抬起头看到对面男人也夹起一块肉,动作优雅地放进嘴里,还轻轻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嫌弃味道不好,她顿时心痛万分,顾市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啃的,是我的肉啊!是我的心头肉啊!

其实秦枳已经吃得很饱了,可是一想到等一下要牺牲那么多钱宝宝,还是硬撑着又多吃了几块肉。

顾淮南已经吃完了,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秦枳,弯起食指抵了抵额头,不咸不淡地说,"你今晚,好像话很少。"

明知故问。秦枳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他几句,又夹了一根青菜放进自己的碗里,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古人有言,食不言寝不语。"

明明是只顾着吃没时间理他,顾淮南还想说些什么再取笑她一下,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他立刻站了起来。

秦枳闻声也抬起头,看到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微微一愣,然后听到顾淮南叫了他一声"爸",迅速站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裙子的褶皱。

顾思源温和的目光先是落在秦枳身上,很快就移开,笑了笑,"没什么事,我听说今晚你也在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

顾思源刚从Z市赶回来,听说儿子也在,而且似乎还带了一个女孩子,一时不敢相信,他那个向来清心寡欲的儿子也开始动心了?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从来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秦枳还呆呆愣在原地,就听到顾淮南对自己说了一句,"秦枳,还不快过来叫人。"

秦枳乖乖地走过去,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无比认真地说,"爸,这是我的女朋友,秦枳。"

秦枳的心一动,为他郑重其事地在他家人面前的这一句"女朋友",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伯父,您好。"

顾思源一脸淡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眉眼弯弯,异常温婉的样子,眼神纯净,笑意嫣然,又别有意味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笑了笑,伸出手,"你好。"

秦枳受宠若惊地伸手跟他握了握,心底最后一丝的紧张似乎也消失了,小脸上纯粹的笑容更加明媚照人。

他的爸爸,从那岁月留下的淡淡痕迹中,似乎还可以窥见他当年清俊的面容,可是时间沉淀给他的,是比顾淮南更甚的成熟和稳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比她想象中的温和可亲,容易相处。

顾思源也没久待,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秦枳盯着他离开的身影,还有点回不过神,她刚刚,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见家长了?

顾淮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也该走了。"

秦枳又下意识地捂紧小钱包,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谁知他直直地往出口方向走,心一急连忙拉住他,"还没结账呢。"难道堂堂顾市长要吃霸王餐?

谁知道顾淮南面不改色,牵起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前走,气定神闲地说,"不用结,我爸在这里有点股份。"

秦枳恍然大悟地"哦"了几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这个月的工资总算可以保住了。

顾淮南一边走一边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那个小女人知道的好,偌大的一个如意楼,怎么可能仅凭一点股份,就完全清抵他们今晚的消费?

他只要她,喜欢他就好,那些事情,不需她去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