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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活的舌尖模仿着某种动作在她紧致的花*穴内进出,一次比一次往里面探得更深。

秦枳脑中一片空白,白皙纤细的小手紧紧插*入他浓密的黑发,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地抬起腿去踢他的背。

肌肤在淡淡的橘色灯光下泛起一层诱人的粉色,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如黑色珍珠一样镶嵌在嫣红的小脸上,如樱桃般的小嘴不断吐出细碎而压抑的嘤咛声,"嗯、啊……嗯……"

顾淮南用精壮的胸口她乱踢的小腿,一只手固定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把她娇嫩的臀瓣托起来,温热的唇瓣开始紧紧贴着穴口,狠狠吮吸,液体如清泉般从幽谷缓缓流出,沿着他的下巴,慢慢往下流。

听到他发出阵阵吞咽声,秦枳的脸像烧着了似的熨烫,无奈全身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突然,他抬起头,秦枳怔怔看着他,害羞地转过脸,谁知他竟然语出诱惑地说,"老婆,大声叫出来。"

满室喜庆的红色,映着新嫁娘绯红的脸颊,楼下的苍柳早已谢了绿意,木桌上白瓷瓶里素净的白鹤芋还在悄然吐露芬芳。

这一个冬日的夜晚,冷暖交替,热情似火,岁月无情的流逝,也无法阻断浓情蜜意的情人指间的欢颜。

秦枳含着娇嗔怒瞪了他一眼,紧紧咬住自己的牙根,巴掌大的小脸涨得一片潮红,他又继续开始掠夺,她的呼吸随着他吸吮的动作,此起彼伏。

突然,秦枳一阵轻颤,粉色的脚趾用力地弯向脚心,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声叫了出来,他,他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咬住了她最敏感的小嫩珠。

秦枳已经全身徐软地瘫在他身下,眸底滴出缠绵的柔情看着他。他的身子重新沉入她的两腿间,突然向前一个挺力,秦枳抓着床单的手一滞,转而抓上他的背,双腿也紧紧缠上他精瘦的腰,感受着他的灼热摩擦湿热内壁的快感……

淡淡的人间烟火,可以冲淡遗落在时光里的恍惚记忆。可是,我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贴近彼此的人,我们已经在彼此体内许下过生命最本质的誓言,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

此生有你,我心已足。

缠绵的欢爱结束后,秦枳沉沉地睡了过去,顾淮南把她抱进去泡了个澡,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像是呵护着这个世界上最难求的无价宝。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吃饱餍足的新郎清俊无双,好整以暇地拿起床上熟睡的小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咔嚓"一声在宁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一块指甲片就落到他的掌心里,很快地,美娇娘粉润的指甲片就如数被剪下,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刚好十片,一览无余。

黯淡的灯光投射在男人的俊颜上,在白色凌乱的床单投下阴影,男人的背,印着大大小小的血痕印子,被清水濯洗过后,依然清晰,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事先就在西装外套上放了一把指甲剪。虽然还是伤痕累累,但为了日后方便行事……

真是委屈你了,老婆。指甲剪了以后还会长,但老公伤了,吃亏的可是你哟!

目光落在床头架上还微微晃动的镂空内衣,顾淮南笑了笑,一把扯下来,和着扔在床脚的同款内裤乱揉一通,然后毫不怜惜地扔到地下,然后心满意足地搂过自己老婆馨香的小身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

果然都是有报应的,顾市长得瑟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娇妻把被子全拢在身上,而他则是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冬日的拂晓,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顾市长就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哆嗦,喉咙痒痒的,又掩口打了一个喷嚏,目光既宠溺又无奈地落在旁边睡得一脸安然的小女人身上,翻身下床,忙着去翻感冒药。

原木地板微微的冰凉刺感提醒了他,此刻还身处酒店的总统套房,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晦暗不明的天色,深冬的晨风带着刺骨的冷意灌了进来,一阵晕眩感直往上窜,肯定是感冒无疑了。顾淮南开始转身往回走,给酒店客服打了个电话。

新婚夫妇先是回顾家老宅,顾老爷子的作息一向规律,寒意蔓延,在青松滴绿的院子里,一大早就起来打太极拳。

看到两人进来,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一连套的动作。

顾淮南和秦枳牵着手,背后朦胧的冬阳,映着绿意苍翠,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秦枳时不时覆到他耳边跟他说些什么,小脸上漾着晶莹的笑意,粉嫩动人,兴许是感冒的缘故,顾淮南声音有点低哑,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她呵呵笑了出来。

英姨熬的小米粥香软可口,入口即化,秦枳饿了一夜,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多添了一碗。

顾淮南食欲不佳,只是浅浅喝了几口米汤,就放下筷子,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在秦枳又端了一碗粥回来时,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趁着老爷子不注意,覆到她耳边,低低问了一句,"这么饿?"

秦枳自然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看他,小手一下一下地数着,昨天的早餐只喝了一瓶牛奶,中午一颗米都没下肚,只吃了一个苹果,晚上什么都没吃……

顾淮南好笑地摇了摇她的手,不敢置信地说道,"晚上没吃?没理由啊,我记得昨天晚上把你喂得饱饱的了啊?"

他的话已经这么露骨,秦枳抬头怒瞪了他一眼,失去指甲庇佑的手指在他手上用力按了一下,却换来他脸上不痛不痒的轻笑,对面的老爷子突然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秦枳赶紧低下头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老爷子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吃完早餐,秦枳进厨房帮英姨洗碗筷,顾淮南则一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俊脸含笑地看着顾老爷子。

早年丰厚的人生阅历与磨难,顾老爷子到了老年依然身体康健,即使是深冬,除了卧室,其他地方都没有装暖气。古朴的雕花木窗打开着,冷风沿着缝隙轻车熟路地探进来,寒意入骨,顾淮南伸手抵住下唇,轻轻咳了一声。

顾老爷子终于收了眼底锐利的目光,捧起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浅浅酌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感冒了?"

顾淮南自然是点了点头,顾老爷子抚着白色杯沿的手顿住,抬头又别有意味地看了自己孙子一眼,怪里怪气地说了一句,"良宵固然好,还是要注意点节制,年纪轻轻的,伤了身子可得不偿失。"

顾淮南的笑僵在嘴角,疏眉朗目也似乎染上了一丝尴尬之色,平时多么腹黑精明的一个人,此刻就只是怔怔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顾家老宅吃完早餐离开,两人又回了顾家,于情于理,对秦枳而言,作为一个新嫁入的儿媳,这一趟是必不可少的。

同样是冬天的庭院,这里却有着别样的萧条景色,经冬的大树上覆着早晨的浓霜,走过小道,进了中庭,来到主屋门前,秦枳却有点踌躇了,拉着顾淮南的手一下下地张合着,一如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顾淮南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恨不得用尽世界上一切最安慰人的话打消她的疑虑,可看着小女人低头不语的可怜兮兮模样,心立刻软了下来,千言万语只化作把她拥入温暖怀里的一句,"不要怕,一切都有我。"

走近门前,顾淮南顺手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开门,突然手上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目光一跳,小女人没有血色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腕间,眼神带着疑问看向她,"怎么了?"

秦枳放下手,耸了耸肩,嘴唇咬得发白,"没什么。你按门铃好不好?"

顾淮南略微想了一会儿就摸透了小女人的心思,对自己来说又不是第一次回家,自然很就想到要拿钥匙开门,可是对她,毕竟是第一次,如果这样突兀地闯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大大取悦了他,她的在乎给足了他面子,把钥匙利落地往外套口袋一塞,转手就按上门铃。

很快地,佣人来应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顾思源正坐在沙发上翻着财经杂志,像是没预料到他们会出现似的,瞬间恍了神,放下杂志站起来,"你们回来了?"

秦枳露出笑容,声音温柔地叫,"爸。"

"哎!"顾思源高兴地应了一声,脸上出现激动之色,看着站在一起的璧人,眼底有着欣慰,"快来这边坐。"

秦枳的心一松,刚要坐下,突然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心又提了起来,迅速看向一边的顾淮南。

果不其然,很快就传来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她婆婆大人的,在问着佣人,"一大早是谁来了?"

佣人的回答秦枳没有听见,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在林澜绕过转角处出现的时候,微微弯腰颌首,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妈。"

林澜慢慢走近,看了在场的三人,心中陡然浮起昨晚公公对自己隐晦的警告,脸上露出笑容,神色有点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嗯。"

很快地,林澜的目光飘过她,又落到自己儿子身上,脸上终于有了某种松动,"今天留下来吃个饭吧。"

虽然婆婆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但这已经是秦枳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毕竟来日方长,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目光落在床头架上还微微晃动镂空内衣,请求测试姑娘们的H商,猜猜这素为啥子捏?猜对了奖励小包子的熊吻……

一手抱着雷被炸得原形毕露,一手看着留言感动得泪流满面。。。好嗨森啊!!O(∩_∩)O谢谢!

55 只喜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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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冬雨初歇。

秦枳拉着顾淮南的手,兴奋地小碎步跑着,一步踩碎一盏映在地上朦胧的灯光。顾淮南的心情也出奇的好,沐着晚上的清风,虽然头痛欲裂,嗓子也干哑得要命,但看她兴致那么高,不忍心扫兴,任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回的是C大附近的新公寓,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装修,风格简约,色调家具皆是按着秦枳的喜好来操办,是小两口婚后的小窝。

坐电梯很快就到了所在楼层,秦枳微微侧着身,探到顾淮南的口袋里去摸钥匙开门,摸了许久也没摸到,小身子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胸前的柔软不断蹭啊蹭的,蹭得他心痒痒的。

顾淮南深吸了一口气,润了润干干的嗓子,按住在他身上乱摸的小手,掏出钥匙,放在她掌心,眼神示意她开门。

吃完晚饭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顾淮南因为晚上吹了点风,感冒似乎又加重了些,匆匆泡了个澡,吃了感冒药后,就上床睡觉了。

秦枳肚子有点饿,在顾家的时候,她一直都没有怎么动筷子,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虽然他也有给自己夹菜,但是心境使然,她也没什么胃口。

可是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什么顾虑担心都可以抛之九霄云外,很快就在冰箱里找到一些小云吞,数了十个,就着刚刚从顾家带回来的鸡汤下了。没一会儿,香郁的味道就飘了出来,秦枳吞了吞口水,趁着热气朦胧,把刚刚切碎的葱花洒进去,香味愈发浓了。

很快,十个美味的小云吞下肚,秦枳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终于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外面寒风呼啸,寒冷的夜里楼下几乎没有人走动,小孩子们都穿得胖呼呼的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窗户和厚厚的窗帘,隔开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秦枳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轻手轻脚溜进房间,顾淮南正蒙着被子睡得很熟,她轻轻地拿了自己的衣服,到楼下的浴室洗澡。

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直到小脸蛋儿都红红的,秦枳觉得身上的每一根脉络都畅通无比,吹干了头发,裹紧自己的睡衣,蹑手蹑脚回到卧室。

顾淮南的睡姿跟之前是不同的,秦枳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床上多了一床被子,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嫣红的脸颊微微泛起笑涡,他是怕把感冒传染给她。

秦枳掀开羊绒被,把自己裹进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侧过身看他。

他的头发微乱,柔软地搭下来,有一些盖在眼睛上,他的头发,似乎比之前长了一点。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轻轻皱着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疲色。

都说病来如山倒。秦枳轻轻叹了口气,就算他平时在人前再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生病了的时候还不是跟常人一样?一样需要关心,一样需要照顾。

秦枳又翻了个身,明明倦意正浓,却久久无法入睡,只得睁开眼睛,无言地对着一室的黑暗。

翻身的时候左脚心碰到了右脚,秦枳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下意识蜷缩了身子,往他那边钻,靠他近一点,再靠他近一点……

让她辗转难眠的,是他的温度,是那个无论在多冷的寒夜里,会帮她暖手暖脚,会把她紧紧拢入温暖怀里的他。

第二天.顾淮南一向浅眠,即使是生病的时候也一如往日般早早醒了过来。眼睛微闭着,清了清喉咙,已经不如昨日干涩。昨晚上吃的强力白加黑感冒片,看来还是很有效的。

意识一恢复清明,顾淮南这才感觉到一阵倏然的寒意入侵,不由得低头一看,微微失笑,一颗黑色的小脑袋正亲密地枕在他的胸前,长而幽黑的头发散了他一身,如婴儿般滑腻的肌肤贴着他胸口裸*露的皮肤,柔软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上面。

本来严严实实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现在倒好,被她拉到胸口以下,她自己倒是盖得密不通风。而且,原本昨晚为了怕感冒传染,睡到一半特地起来给她另外准备的被子,居然被踢到了地下。

顾淮南笑着伸手在被窝里摸到她的小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好梦正浓,突然屁股挨了那么几下,秦枳立刻皱了一张小脸,脸颊不情愿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今年的冬天即将走到尽头,蜜月定在来年的春天。之前为了筹备婚礼,顾淮南已经连夜加班处理了许多工作,最近加上年关将至,市政局那边虽然请了假,但有些文件实在急于处理。

秦枳抱着厚厚的毯子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埋头处理公事的男人,又低头看看手上的表,每隔半个小时就去提醒他休息。

顾淮南刚通完电话,一抬头就看到小女人的眼神定定落在自己身上。从他开始翻开第一份文件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似乎没有离开过自己身上,虽然觉得她这样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但是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他还真不想打断。

突然秦枳看到他向自己招了招手,以为他有什么事,小跑着过去,甚至在靠近他的时候收不住脚步,差点扑到他身上。

"小心点。"顾淮南伸手稳住她的身子,鼻尖嗅到一阵清新的幽香,沁人心脾,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是不是要我帮你倒热水?"

顾淮南摇了摇头,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拉近自己,柔声道,"老婆,我的秘书待会会送一份文件过来,你等一下帮我开一下门。"

秦枳点头说了声"好",就打开门出去了。

听说有客人回来,秦枳特地去泡了一壶热茶,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很快外面就有人按铃。

秦枳微微张着嘴巴看着门外穿着灰色长外套黑色短裙的女人,明净的眼底写满了惊讶。看到秦枳,陈妍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精致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好,我是顾市的秘书。"

寒风隔着打开的门缝吹进来,秦枳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赶紧把她迎进了屋里。

进了屋,陈妍冷艳的目光先是落在桌前忙着往杯里倒茶的秦枳身上,看到她穿着粉色棉拖的脚,然后淡淡移开,又落到散着杂志、抱枕的沙发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微微凌乱的沙发上,小脸立刻一红,手上一个不稳,冒着热气的清茶洒了一点出来,顺着她白皙的指尖在黒木地板上滴落几颗晶莹。

秦枳本身长得娇小轻盈,此刻又裹了一件可爱的粉色兔子外套,薄薄的脸皮上泛着娇羞的红晕,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邻家小女孩的模样。

陈妍对她有印象,是上次在办公室外让她颜面尽失的女孩,此刻,对于她出现在这里,心里到底还是有着疑惑。她只知道顾淮南请了几天假,但是并不知道他结了婚,所以对于秦枳,她心想,或许是他的某个亲戚吧?按照他的性子,她还从来没有看到有陌生女人在他身边待这么久的。

既然是顶头上司的亲属,自然是要慎重对待的,陈妍露出浅笑,亲切地从她手里接过茶杯,又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了。"

她跟之前几乎判若两人,秦枳愣了一下,才摆摆手笑着说,"不用客气。"

作为一个秘书,对上司言听计从,对别人察言观色、对自己谨言慎行是基本功夫,口舌如簧也是必不可少的。

秦枳心思浅薄,向来不会去猜测别人的心机叵测,对她提出的问题自然是有问必答,两人竟然坐着聊了好一会儿。

直到从书房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老婆,我要的文件拿到了没?"

顾淮南说这话的时候,陈妍正好整以暇地拿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浅酌了一口绿茶,闻言一口茶水哽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美丽精致的脸蛋倏地闪过一丝苍白。

秦枳站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啊……"

"我……"陈妍的脸色瞬间惨白,慌慌忙忙拿起一边的包站了起来,迅速打断秦枳的话,"我先走了。"

秦枳愣愣地看着她仓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然后好大一声"砰"的声音传来,室内卷进一阵刺骨的冷风,她打了个冷颤,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进了书房。

陈妍逃命似地往外跑着,苍白的脸上划下几道泪痕,模糊了她完美的妆容。连电梯都等不及搭,身影闪进楼道,高跟鞋发出跟地面紧密接触的刺耳的声音,混乱的思绪中,那两个字,那男人与女人间最亲密的两个字,像刀一样深深剜着她的心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也跑不动了,陈妍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喘着粗气的身体直直地往下倒,眼泪像喷泉一样夺眶而出。

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只要他的身边没有出现别的女人,自己就还有机会,可是无数漫长寒冷的夜,明明知道靠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永远无法温暖心底的那个角落。明明知道该要放弃,可还是偏偏一意孤行。现在梦醒了,心也碎了……

为了那份委曲求全的单恋,她几乎失去了全然的自己,如今,该拿什么,来拯救她的爱情?拯救她一个人的、被宣判死刑的爱情?

秦枳把文件放到书桌上,身子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眼前认真办公的男人。

顾淮南抬起头,就看到小女人嘟着嘴,打量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绕,轻松地往柔软的椅背一靠,微微一挑眉,"怎么?"

轻轻合上门走了进去,秦枳闷闷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大半个身子依偎着他,抬头眨了眨清灵的眼睛,"你的秘书是不是喜欢你啊?"

顾淮南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被柔光代替,坚毅的下巴抵在小女人的头发上,低头亲了一口,"怎么这么说?"

"女人的直觉啊。"秦枳说,"上次在你的办公室,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突然不说下去了。

"像什么?"顾市长循循善诱道。

秦枳激动地比划了手,尽量做了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就像一只流着口水狗看到白花花的肉骨头,一副想扑上去的样子啊!"

顾市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迟疑地问,"我是……白花花的骨头?"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我很硬吗?那么……"低低的嗓音已经无限接近她敏感的耳朵,突然,她的手被他捉住往下面带,"老婆,究竟是哪里硬呢?"

小女人抬头星眸微嗔地瞪了他一眼,很快就把小脑袋深深埋进他胸口,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他的毛衣,很明显地转移话题,"顾淮南,我织条围巾给你好不好?"

顾淮南愣了愣,很快说,"好。"

秦枳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涡,声音低低的,带着撒娇,又近乎恳求似的,"顾淮南,你以后不要喜欢别的女人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那么优秀,是那么的光彩夺目,我无法阻止别的女人喜欢你,可是,这辈子,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傻瓜。"顾淮南宠溺地刮了刮她被冻得微红的秀气鼻子,声音低柔,"老婆,你难道不知道,自从有了你,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枳,还不快过来谢恩!亲妈我给你彻底炮灰了一个小小小女配!

嗯嗯,谢姑娘的隆恩啊

Sha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06 15:03:08

56 曾经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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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朗月水滴石穿,日子一天一天地走,在时间的长河里,冬日傲雪凌霜的红梅早已摆渡到彼岸,春的气息开始曼妙地萦绕在初开的粉色桃花枝头。

市政局的年终总结汇报会议。散会后,顾淮南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摊开的文件,桌面被轻轻敲了一下,抬头一看,看见一双略带温和笑意的眼睛,嘴角也露出淡笑,“周书记。”

周天平点点头,神色自然地拉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今年50岁的周天平,是H市现任的市委副书记,在行政级别上比常务副市长高,是炙手可热的市长候选人。而常务副市长,一般调往市委副书记后才具备市长的候选资格。然而,因为顾家后台强硬,背景太深,而且常务副市长由所在市的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和任免为市长的例子也是有的。

所以,在市长之位的争夺上,两人可谓是棋逢敌手,暗中较劲也是常有的事。顾淮南虽然年纪轻,但比起老谋深算、心机城府却丝毫不逊色。

“这一年里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周天平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先打破沉默,眼里有着赞赏的意味。

“谢谢。”顾淮南露出淡淡的礼貌笑容,语气顿了顿,“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顾淮南从不让别人占便宜,但也不会多去占别人一分好处,与人交锋,一言一行计算得滴水不漏,周天平在他这里挑不了刺,自然也讨不了好。

周天平似乎有点尴尬地笑笑,幽沉的眼底墨色翻滚,目光落到顾淮南身上,微微一吃惊,“不知道这是哪位佳人所赠呢?”

顾淮南低头看着围在脖子上的灰色围巾,眼底浮现不可见的柔色,是小女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硬塞给他的。真的说不上有多好看,针法凌乱,针脚疏密不一致,形状极为不规则,不过,倒是胜在一个“暖”上。

唇角微扬,眼底带着温暖的笑意,顾淮南抬起头,一语双关地说,“倒真的是‘家人’所赠。”却不再说下去,点到即止。

周天平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反而是开怀大笑起来,颇有感叹地说,“年轻人啊,就是好!”

顾淮南只是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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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气息和着浓浓的年味藏在春风里悄然而至,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

按照每年的惯例,年夜饭都是要回顾家老宅吃的。一向清幽冷寂的老宅,如今檀黑的木门上也高高挂了两个应节的大红灯笼,深深庭院,总算多了几分红色的喜庆气息。

秦枳和顾淮南抵达的时候,顾老爷子在庭院里,背倚着一张老式藤椅,正悠然自得地抽着烟,回头见门外站着的两人,立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涨红了脸,连忙把手上猩红的烟头灭掉,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了一句,“你们来了啊。”

顾淮南拉着秦枳走过去,看到一地的烟蒂,不经意皱了皱眉,“怎么又抽上了?不是早说戒了吗?”

被当场抓包,一向严肃的老爷子眉梢也染上了尴尬之色,笑笑道,“这不是过年吗?难得一次。”

看着孙子板着一张脸教训自己,唯恐在后生面前失了面子,顾老爷子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白花花的两弯胡子轻轻颤,难得看到老爷子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秦枳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忍得辛苦,挨着顾淮南的身子也不禁微微抖着。

顾淮南搂住她的身子,连忙问,“怎么了?”

秦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抬头见老爷子瞪了自己一眼,威胁的意味极浓,心一紧,迅速反应过来,有点无奈地耸耸肩,“没什么,好像有点冷。”说完吐吐舌头再看看老爷子,他已神色稍缓,一颗心才放下来。

不一会儿,顾思源和林澜也到了。

秦枳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紧张,神色如常地叫了一声“爸、妈”,虽然语气依然透着生分,但毕竟已经好了很多。

顾思源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应了一声,林澜先是下意识地看了老爷子一眼,也笑着答了一句,“嗯。你们这么早来了?”

秦枳露出清浅的笑容,“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林澜只是点点头,又朝顾老爷子笑了笑说,“爸,那我进去帮英嫂准备年夜饭了。”就算在家里不沾厨房之事,可是为人儿媳者,这样自是应该。

秦枳的心一松下来,一听年夜饭也是跃跃欲试,自告奋勇地嚷着,“我也去!”

林澜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却迅速发话了,声音比之前提高了几分,“去什么去?厨房哪里轮得到你忙活?上次还不是打碎了我的碗?过来陪我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