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事,快说啦!”有人好奇的先替我们问了。
我与段承恩相视一眼,都立即看向那挥动着手的人。
“听说,两天前皇上处决了二王爷,说他勾结东昊国想要叛国,皇上是当场处决他的。”眼看有人问,那人立即大声的叫嚣。
处决了二王爷?
惊讶的向前面的男人看去,他也愕然的看向我:“处决了二王爷?有可能吗?这么快?”
怔怔的点,随即,我又立即轻轻的摇头:“不知道。”
我以为他要平定这两个人花的时间会很长,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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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求药(2)
御书房的门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而进,随之将门关上,才走向那坐在书案前看着奏节的男人。
“皇上,已经依你的命令将假的二王爷处决了,而真的二王爷正在囚室的最暗层里囚起来,臣已经让羽才人之前那毒针在他的身上刺下去,相信毒已经在他的身上散开了。”
说话的人语气十分平淡,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龚尚书。
“好。”没有抬头,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只轻轻的点头。
直视着那没有多给反应的人,站在原地上的龚剑迟迟没有离去。
“还有事吗?”淡漠的抬起头,段承烈不解的问。
他熟悉这个兄弟的个性,留在这里不走,看来是有很多说话想要说。
“皇上,这一次乱党的事要捉的人明明就是崔相,为什么你要改为陷害二王爷呢?跟东昊暗里来往的人明明就是崔相,皇上为什么要放过崔相呢?”直直的看向眼前的帝王,龚剑不认同的反问。
明明就是一个对付崔相那老头很好的机会,为何最后却变成他陷害二王爷的奸计呢?
而且他根本没有理由的就给了二王爷罪名,还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因为查出来的结果是二皇兄才是那晚行刺的人,不是吗?”淡淡的低语,段承烈继续低下头去。
“那是两回事,虽然二王爷有动乱之心,可是他还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没有比对付崔相那老头更紧事的事。”龚剑不认同的摇头。
段承烈的手一僵,才放下奏节:“没错,也许现在最该死的人本来就是崔相。可是二皇兄千不该万不该伤了羽儿。朕对自己说过,只要查出是谁,朕要他十倍奉还。而且以跟东昊私结为由处死二皇兄,那么崔相那老头也会有所惊吓。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他不敢再乱来。”
“可若真的吓坏了崔相那老头,让他退步了呢?那不是要放过他吗?”龚剑眉心一动,当知道一切为的只是羽儿之后,也不再反对。
反对也没有用了,当这个帝王忽然将二王爷相近的人以借口调离,然后无端派人将二王爷捉起来定其与东昊国私结之罪还立即处死之后,一切都算是已成定局。
这一次,这帝王还真是做得太狠。
“若他真的有心要改过,看在他已年老的份上,朕就放他一命,让他告老归田。若他还是有心跟朕过不去,朕会有办法让他好看。”如无所谓,段承烈平静的视线向龚剑看去:“给朕好好的看着二皇兄,不要让他轻易死去,他让羽儿受过的苦,朕要他承受更多。”
“是。那皇上打算将那些调离的人怎样处理?他们也并没有跟二王爷做过什么错事,还是要像上次太后的人一样,一一处死?”轻轻点头,龚剑再问。
“都调回来,然后安情况给他们升官吧!我朝人才不多,不能每一次都处死的,朕要他们更忠心。”懒散的说,段承烈又一次低下头。
“是。”重重点头,龚剑转身便想要走。
背后的男人忽然抬头,注视着他的背,眼看他要打开门,却忽然道:“龚剑,先等一等。”
“皇上还有事要吩咐?”缓慢的回头,龚剑不解的挑起眉。
“朕要离开皇宫一段日子,这几天你就对外说,说二皇兄的事让朕心碎难受,染上心病,想在练剑房体练一段日子,直至心情转好才上朝。朕一会会对人说只准你一人进入练剑房,有什么事你直接进入练剑房一趟,然后以你的主意来处理就行。”将奏节再度放下,他忽然下定了决心。
这数天以来,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相思之苦,特别羽儿是在那种心情下离开他的,所以他更不能放心。
他想要见羽儿,是那么强烈的欲/望。
“皇上要离宫?”龚剑皱起眉。
“嗯,这段日子崔相只怕不会乱来,你就给朕多看着,他若怎样,你自己决定如何处理。反正朝野最近尚算平静,你还能处理过来。”轻轻点头,他的决心却是那么重。
“那后宫的事呢?皇后之位还没有定案,华贵妃怀孕不久,后宫的女人都各有心计,若后宫的人趁皇上躲在练剑房什么也不管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来,皇上要臣如何处理呢?”不太认同,他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决定离宫。
“剑,你知道吗?世事往往很可笑,就像是你知道羽儿不能成为你心中的爱人,你却不能自禁一样。朕也是啊!”别具深意的看向眼前的兄弟,段承烈缓慢的开口。
龚剑身体微微一僵,不作答话。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心啊!
“本来有承恩照顾着她,朕不必担心。可是朕与她之间有太多误会了,在她离开的时候,朕能看出在她的心底对朕的恨意有多少。朕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分开太久,你能明白吗?”弯起苦涩的唇,他第一次道出心中的想法。
只有在面对着龚剑这个由小便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才会如此坦白。
“好吧!皇上一路小心,臣会替你好好的看好后宫跟朝堂,希望皇上能尽快回来,毕竟皇上有心病可不能病太久。”点头,龚剑扬起同样的苦笑,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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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了二王爷?
惊讶的向前面的男人看去,他也愕然的看向我:“处决了二王爷?有可能吗?这么快?”
怔怔的点,随即,我又立即轻轻的摇头:“不知道。”
我以为他要平定这两个人花的时间会很长,想不到…
“想不到皇兄的办事速度还真快,可是也太快了,没有想到。”像是慢慢的消化了这个消息,段承恩低下头去。
我注视着他,也不说话。
朝野上的事我并不了解也不熟悉,怎能去评价什么呢?
只是不管如何,他少了一个敌人也总算是好事吧!
不愿去多想他,我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说明天还要赶两个时辰的路就能到孙家,那么到了孙家以后,跟我的家人距离远吗?我有没有机会见一下爹娘?”
“这个…是有点远。”他迟疑了一下,看向我有点抱歉的笑:“几乎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还是有点距离。不过你在孙家治好伤以后,我带你去看一看你的家人吧!迟几天回京相信也能赶在他的降诞日前回去的。”
“谢谢你,不过你有把握孙家的人会救我吗?”感激的点头,我这才想起孙家的人会不会如此轻易救我。
“放心吧!孙家的大少爷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他算是一个君子,虽然他们是用毒世家,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开始学着如何用毒救人了。”
“毒还能救人?”我不以为然的轻笑。
“算了,你去了孙家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反正就是不错的一个男人,我跟他算是朋友,所以相信他一定会救你的。”他也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摆手表示我不用担心。
看他如此说,那么我也只好暂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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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饭后,我便跟七王爷各自回房。
这是一所小客栈,客人并不算多,房间也不多。
坐在房间内,刚沐浴后的我却觉得特别清醒,便不想睡了。
明天,我的毒又会发作了,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那一刻的痛苦真的让我有想死的心。虽然已经到了七王爷的封地北雄,可是一天还没有到孙家,没有得到解药,我是说什么也不能放心啊!
呆坐在床边,完全没有想要睡的意识,于是我只好一直坐在床边,呆呆的坐着。
也许是习惯了后宫中那么宽大的床,最近离宫后都睡得不是很好,这些什么人都会睡的床让我不想躺上去。
忽然,我看见了窗户有一支像小竹子的伸进来,然后我看到了像是烟的吹进。
记忆闪得很快,我记得在路上投栈的时候七王爷跟我说过,在一些陌生的地方很容易遇上黑店,他们往往会用这些迷烟的。
几乎立即的,我想也不多想,屏着呼吸冲向房门,将门打开了。
果然,窗房外真的有人。
“来人了,救命啊!”我立即吓得尖叫,便想跑向旁边七王爷的房间。
“你别走。”那男子看到我后也吓了一跳,立即的向我冲来。
听他的说话,我跑得更快了。
冲到段承恩的房间,便用力的拍他的门:“七哥,快开门,快。”
因为跟他说好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边,于是我只能这样叫他。
可是门用力的拍,却不见他前来开门。
眼看那男人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吓得立即皱紧了眉,用力的闭上眼。
接着,耳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我以为是段承恩出来了,立即笑着睁开眼,却看见另一个男子。
他穿着白色的衣裳,在夜里的月亮下特别夺目。
他只是很简单的几下便将那男人打倒在地了。
“你怎事吧小兄弟?”他看向穿着男装的我,带着几许笑意问。
我怔怔的看他,看进他眼底的笑意,忽然忆起刚刚沐浴后我只是随便的将头发挽起,虽然穿着男装,可是一眼便看出是个女儿家了吧!
“我没事,谢谢你。”呆呆的摇头,我还是客气的向他道谢。
“不用客气,若不是你尖叫,我都不知道有人在我的房间下迷烟了。”他微微的笑开,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很合适,不过多也不会少,恰好的温柔而有礼。
“你的房间也下了迷烟?那承恩的…”愕然的看他,我这才忆起里面的人始终没有应门。
“我的兄弟在里面,你替我打开门看看他怎样好吗?”想起里面的段承恩,我立即慌了起来。
若他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向人交代呢?
“不用急,这个人正一间房一间房的吹迷烟,你的还没有吹完,他还不会开客人的房门的。现在你里面的兄弟只是被迷烟迷晕了。”那男人温柔的浅笑,伸手为我将门推开了。
眼看着他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门却一下子就开了。
虽是惊讶,不过没有什么比里面的人平安更重要。
门找开后,我便不疑有他的想要进入。
“姑娘先别急,也许房间里还有迷烟,你先吞下这个吧!”这公子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药丸。
疑惑的皱起眉,我不知道该不该吞下。
“放心,我若是跟这个人同一党的,就不必打晕他,直接打晕你就行了。”男子如看出我的疑惑,微微一笑。
看他如此说,我不禁升起几次歉意。
低下头,便拿起他所给的药丸吞下。
吞下药丸后,便转身快步进入。
果然,段承恩就是在床上躺着。
“七哥。”我立即冲向他,走到他的床边用力的拍着他的脸,可是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放心,吞下这药他就会醒来了。”跟随我而入的男人开口说,不等我反应便将一药丸拍在他的吞内,然后倒出一旁的茶水成功让他吞下。
点亮了烛光,他重新走回我们的旁边,注视着还闭着眼的男人,略带惊讶的道:“这不是七王爷段承恩吗?”
想不到他会认识段承恩,我吓了一跳,愣然的看向他,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我跟他是朋友,不会害你们的。”他又一次看懂我的担心,依旧是温柔的笑。
看他如此,我也松了口气,才开口:“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不知如何好。”
“嗯,他醒了。”他轻点头,看向床上的人,随之笑说。
我听后也看过去,当看着段承恩用力的眨了眨眼后,本想说他几句,他却忽然弹起:“你们怎么都在我的床前?”
“还说,刚刚有人对我们下迷烟,我大声叫你,你却睡着这么香,还好有这位公子在。”我白他一眼,这才忆起没有问旁边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便向跟段承恩一样喜欢穿着白衣的他看去:“请问如何称呼这位公子?”
“孙朗?”
白衣公子还没有开口,床上的段承恩却大声尖叫了。
“七王爷说得了,在下就是孙朗。”这白衣公子忽地一笑,看了眼段承恩后才看向我笑说。
“原来是孙先生。”裂唇笑,我客气的道。
“不要这么客气,你也跟七王爷一样喊我孙朗吧!”他缓慢的笑了起来,才低语。
看他如此,我只好说:“那就叫你一声孙大哥吧!看来你总比我大,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有一个这么娇美的姑娘喊一声大哥,还真是乐事。”他摇了摇头,却哈哈的笑起。
床上的段承恩却莫名的跳起,拉住了他的手:“孙朗,在这里遇到你就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打算去南方看看,所以才路过这里,怎么了?遇到我有什么好?就是没有被人劫洗一空吗?”白衣公子这才看向段承恩,带着同样温文的笑问。
“不是,本王这一次是专程来找你的。”段承恩不悦的反驳。
听他如此说,我才记得这位公子姓孙的。
他还说这孙家的人很温文有礼,原来就是此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孙公子?
“怎么了?又想要毒?”
“不是,是本王…是本王这位朋友中了你们家的毒,所以本王才带她来找你的。还好跟你遇上,不然错过了就惨了。”用力的摇头,段承恩指向我后略带急促的说。
我与在他的说话下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白衣公子,在对上他的眼眸后微微一笑:“孙大哥你好,希望你能救我一命。”
“别这样说,既然你喊我一声大哥,我就肯定会救你。不过中的是什么毒?”他冲我客气的微笑,才问。
“是三天焚心。”不等我答,走下床穿鞋子的段承恩抢先说了。
“三天焚心?那是很恶毒的毒,我们孙家已经不准用了,也已经全部都焚毁了,怎么你会中此毒的?”他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皱了皱眉略带不解的看向我。
“我…”经他如此一问,我倒是答不出来了。
“就是在京城里,她不小心误中了一个黑衣人的毒针,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毒是三天焚心,她每隔天三就毒发一次,是那毒没有错了吧?”说话间,段承恩已将鞋子穿好:“好了,既然这黑店有危险,我们还是及早离开吧!”
“那好吧!若是中了三天焚心,就肯定要回孙家去想办法解毒。现在我们往孙家的方向走,晚上赶路会有点久,不过在天亮之后就能到达了,可以及早想办法。”孙朗也认同的点头。
我跟随着站起,不过在听他如此说后心里立即升起不安,心急的握住他的手:“及早想办法?这么说你们没有解药?”
“这个毒很早就毁了,说真的现在是没有解药,只能回去以后再研制。”他回头看向,认真的点头。
听他如此说,我无力的一软。
“姑娘小心。”他的手很快,立即将我抱住了,免我倒地。
因为心中惊慌,我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中,只心急的问:“这么说,我还要再承受一次毒发时的焚心之痛?”
“下一次毒发还有多少天?”他脸色凝重,双眸直直的盯着我的眼问。
“明天就是下一次毒发的时候。”有点无力感,我带着点绝望的说。
“先别担心,一切还是要回去以后问我爹才知道情况,放心,我会尽力救你的。”他说,朝着我笑得十分温柔。
我知道这是安抚我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