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薄唇的男子最无情,可是她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无情之人却最深情的,一旦无情人的人动了情,那情,是世人少能比拟的!

东陵弈桀伫立在她身前,良久未动,也是静静地凝望着她,她能感到他炙热的目光。

一时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一般,喉中似堵了什么似得,紧得发慌,而眼睛,却如进了沙子般难受,于是,有些泪珠,就那么悄然无声地落到他的衣上,润出了一个湿圈。

一滴而出,再难收起,原来爱一个人,总会伴随着莫名的苦涩,真正地遇上了爱,却有着千万的酸甜苦辣,全都涌了出来…

两个人终下放下心中的芥蒂,敞开心扉的去接受对方的一切,不管好与不好,只希望,为了爱,每个人都能为了对方,而改掉身上的改毛病,最终成为对方心中的完美。

晌午,东陵弈桀与莫离成功汇合,驾着马车,一行人低调的回到了寒王府。

到了傍晚的时候,云沁雪才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头浑浑噩噩的,提不起劲。

东陵弈桀注意到她面颊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覆手过去,只觉掌心灼烫,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沉声吩咐道:“叫上官澈来。”

房里的窗户早已关了,屋内生了暖炉,焚了香,倚着那薰笼,觉得暖和许多,太一会儿,上官澈走了进来,依旧穿着素白的衫子,许久不见清减了许多。

云沁雪微微一笑,面颊因为发烧,而变得騑红一片,东陵弈桀见状,拢了拢眉,实在心有不甘,让别的男子,看到她此刻的虚弱模样,可是,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他压下心中的不满,朝上官澈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上官澈快步上前,为云沁雪把脉看诊,他脸上平静无波,那薰笼中的轻烟,细微的散出来,像是蒙了一层雾,许久,他才抬起头,问道:“王妃昨天,是不是受了寒?”

云沁雪不由轻轻点了点头,上官澈却是一皱眉,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道:“王爷,王妃体弱,须好生调理休养方可。”

东陵弈桀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上官澈会意,拱了拱手,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上官澈一走,房里便只剩了两人,云沁雪头脑本就昏沉,倚着那薰笼,不自觉地昏昏欲睡,东陵弈桀扳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怀中极暖,靠在那里,像是冬日里钻进棉被里一般,不自觉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他禁不住勾唇浅笑,低头在她发上轻吻,周围没了声息,隔了半晌,才听到云沁雪惺忪的问道:“御憬,你的伤…”

东陵弈桀俯下身来,在她耳垂上轻咬,喃喃道:“我的身体,比你健壮许多,若是不信,等你病好了,你来亲自验证!”

云沁雪脸颊轰的红了一片,这人,怎么说出如此羞人的话来,还没开口轻斥他,就听到他温柔的道:“倒是你,多睡一会儿,这一路上劳累非常,停下来了,应当好好休息!”

那气息又暖又痒,像是沐浴时扑过来的热气,暖洋洋的让人困倦,只让她忘了初衷,她闭着眼轻轻扯着他的衣襟,只觉难以开口,良久,才软软的说道:“留下来陪我…”

东陵弈桀闻言,不由轻笑,低低的声音,从胸腔传过来,甚是悦耳。

云沁雪有些窘迫,正要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他已经抬起她脸庞,俯下身吻住她,那吻柔软的像是能让人无法自拔的溺进去,她心中一暖,只有满满的喜悦洋溢。

一吻终了,她恍惚一笑,转过脸,又靠进了他怀中。

因为病重,不一会儿,她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却是这些日子,睡得最安心得一次,像是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无法比似的踏实感。

东陵弈桀含笑拉过锦被,轻柔的盖在她身上,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衣襟前,纯黑的颜色,将她的面颊,映得愈发白皙若雪,长长的睫毛,像排小扇子,小巧的俏鼻,微微的翘着,嫩红的嘴唇,像是熟透的樱桃。

他静静的看着,好像永远都看不够,只觉得这些日子,苦苦的等待思念,总算是有了回报,她终于回到他的怀中。

可是,这样的分离,他也只允许这一次,再没有下次,他在心中如此说道,眼眸蓦然一沉,双拳倏地紧紧握了起来。

想到刚才上官澈的回话中,似有隐言未敢说出,见她已经沉沉的熟睡,他这才轻缓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抽身,举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迳自去了书房,只见上官澈侍在那里,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他快步走到椅边坐下,这才低低的开口:“她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澈心知东陵弈桀的脾气,也不敢有所隐瞒,只是如实的回道:“王爷,你可记得,王妃小产后,没多久就沁泡过寒潭,之后的日子,也没有好好的调养,离开王府,一路奔波劳累,以至于落下了病根,只怕…王妃以后再难有孕了!”

闻言,东陵弈桀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寒无比,阴鸷的目光直盯着上官澈,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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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澈微微皱了皱眉,为爱失去理智的男人,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他缓缓抬起手,淡淡道:“上官只是实言相告,王爷还请放手!”

东陵弈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哼一声,倏地放开了上官澈,负手而立,沉声道:“难道,以你的医术,就没有法子治愈?”

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忍受失去她的隐患,像雪儿很重视亲情,若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定然又会生起离开他的想法,

上官澈捋平衣襟上的褶皱,淡淡的道:“王爷应该知道,医术并没有绝对性,所以,上官不敢保证,只能尽力以赴!从即日起,还请王妃,按上官所配的药方服药。”

东陵弈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拼命压抑往心中的苦闷,沉声道: “那就先如此吧,等会把药方拿给我看看,你先退下吧。”

上官澈点了颔首,无声无息的退了出来。

梦中传来一股不知名的幽香,非兰非麝、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身体仿佛被一股暖风,温暖的包裹住,舒适的不愿离开。

好像有什么东西扎了过来,她觉得的颈上略略刺痛,她不禁皱眉,随即,又觉得身体畅快许多,正在困惑之间,却感觉有人,在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个人的掌心灼热炙烈,像是一颗不安分的火焰,隐约透露出细微的焦躁不安。

隔了许久,她才幽幽转醒,昏黄的烛光,温暖而柔和,身侧卧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微微阖着眼,闭目养神,他的睫毛很长很密,毫不防备的模样,倒像个孩子般可爱。

他脸上的轮廊,冷峻酷美,烛光在身上笼罩出淡淡的光绒,顺滑如绸缎一般散落在枕上,在背对的光影中,散发出悠悠的光泽。

云沁雪禁不住心中一暖,腔中只被塞得满满的,说不出话来,她一时软弱说出来的请求,他却当了真,一直守在她身边未曾离开。

她含笑着抬起手,轻柔的勾勒他脸部的轮廓,她敏感的察觉,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下一刻,小手就被他紧紧的抓住,他这才睁开眼看她,那目光依旧深邃似海,又隐约在海地深处,涌现了汹涌的波澜。

云沁雪望着他,也是静静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纵使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东陵弈桀还是免不了担心,唤了上官澈进来,而上官澈替她诊了脉,又赶紧退了下去。

屋内又只剩下两个人,东陵弈桀捉住她手,在她玉葱般指尖一吻,淡笑道:“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好身子,方才上官澈告诉我,你的身子骨很虚,要好好的进补。”

云沁雪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想到要吃中药,不由抬眸,凝望着他软声求道:“不吃行不行,平时多注意些,不就好了,非要吃那么苦的中药做什么。”

东陵弈桀闻言,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伸手点了点她的俏鼻,义正词严地道:“这都是为了你好,等你身子骨强健了,好替为夫生个大胖小子!”

云沁雪面颊微微一红,羞涩的别过眼去,微嘟着嘴,喃喃的说道:“那这次,让上官大夫配的药,不要那么苦,好不好!”上次的教训,让她都不敢再轻易生病了!

她的目光,却是那么楚楚动人,笔直的映进他心里,他心中猛然一动,只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可是,理智最终战胜了欲念。

屋内烛光昏黄温暖,那些光影洒到她的脸上,只觉浮了一层暖色,东陵弈桀情不自禁的啄吻她的面颊,反手一握,将她的手,紧紧抓在掌心,这才笑着点头:“好!”

云沁雪轻轻松了口气,脸上略有浮现倦色,他俯下身来,在她脸上一吻,唇却未曾离开,气息暖暖的盘旋在肌肤上,带着湿热的暖柔,只听他轻哄道:“若是累,那再睡会儿。”

她听话的闭上眼,唇角微勾,好似在笑。

东陵弈桀这才起身出去,走到门前,忍不住回头看她,床帐掩映之中,她的睡颜恬静安详,让人看了舍不得离开。

可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由眯了眯眸,再端看了她一会儿,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半晌,才转过身,轻轻的关上门,只见天际上,一 圆月浅淡薄透,随即,他沉郁的皱起眉,低喃道:“两全其美,就这么困难吗?”

晨曦泛起微光,云沁雪感觉身体舒爽了许多,而身侧的男人已不在,她赶紧下了床,打算到花园里走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她,“王妃!”

那声音很像是悦儿,像是黄莺清鸣一般,她不由回头望去,只见柳悦儿从不远处,缓慢的走了过来,她穿了一件碧色的连襟裙衫,身上的蓝缎的绣花披风,被冷风吹得微微摇曳,一套很衬她的肤色,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见,她的腰肢,显得略微的浮肿。

柳悦儿面色沉静,柔弱的眸中带着丝丝轻愁,却是笑着道:“王妃,您终于回来了。”那声音极是轻柔,像是软软的浮在云端上,而语气听起来,也显得比较真诚。

云沁雪目光一怔,直直的盯着她的肚子,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抹淡笑,礼貌而疏离的说道:“悦儿姑娘,好久不见!”

回到王府的这几日,都未曾听到她的事,想来,定然是他有意封锁了她的消息。

离开王府这么久,对她的事,她仍然记忆犹新,可以说,离开东陵弈桀的部分原因,是源于此人,她是她心中未解开的郁结所在。

柳悦儿看到她的表情, 中却没有一丝得意之色,反而沉沉的,带着化不开的愁闷。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雪儿,出来怎么也不戴上披风?”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闯入了两人的视线,紧接着,云沁雪感觉肩上一重,一件白裘披风披到她的身上,带来一层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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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儿浑身一震,盈盈若水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来人,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勉强勾起一抹酸楚的笑,半晌,才轻轻地道:“弈桀,好久不见…看样子,你的伤,应该已经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闻言,东陵弈桀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浮动,只是目光变得深邃沉凝起来,不冷不淡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说话间,这才注意到,她略显浮现的体态。

柳悦儿呼吸一窒,刚才的那句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可是,他却吝啬得连正眼都不肯给她,只是看着她的腹部,好似这是颗毒瘤,她不禁心中哀决,只紧咬着唇,楚楚可怜的垂头不语。

云沁雪见他眉头紧拧,脸色阴郁冷沉,一直盯着柳悦儿的肚子看,不禁也皱紧了眉,其实,她也搞不清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也许,是怕他的无情,哪一天是对她而发吧。

只是她更没想到的是,几个月不见,柳悦儿竟有了身孕,心中弥漫着让她不安的疑问,柳悦儿的孩子,是东陵弈桀的骨肉吗?

而东陵弈桀的沉郁表情,她实在分辨不出来,这个腹部的大小,应该有四个月大了。

东陵弈桀的心中也很是诧异,回到王府这几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云沁雪身旁,还是首次见到柳悦儿,却是这样的情景之下,由于他一直在寻找雪儿,所以,对于这边柳悦儿的消息,他没有过多的关注,竟然不知道,她居然有了身孕,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突然想到,这样的状况,必然会引起雪儿的误会,他蓦然转过头,眉头紧拧的说道:“雪儿,这个孩子不是…”

话到了这,他急时的收住了口,因为,他意识到,这样的解释对白,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做错了事,为自己辩解的开脱之词,其结果,只会发展成愈描愈黑的局面。

思及此,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真诚的望着云沁雪,低声说道:“雪儿,你先回房休息,容后,我再去找你,和你说清楚。”

云沁雪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而后,缓缓的转身,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待云沁雪走后,东陵弈桀这才收回目光,锐利深沉的眼眸直盯着柳悦儿,脸上浮现一丝复杂之色,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仇刹?!还是…”

柳悦儿闻言不禁凄冷一笑,哑声说道:“我死也不会替那个禽兽生子,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弈桀,纵然我当初伤过你,你为何要这样狠心对我,是为了报复吗?”

东陵弈桀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眸中一片坚定,沉声道:“悦儿,我和你早就已经过去,当初救你,只是因为心生不忍,并不是旧情难忘,我爱的人是雪儿,不想再失去她,就算是一点点的危机,我也要尽早的把它摘除。”

他明白,事情不说清楚,永远得不到解决,他和雪儿走了许多冤枉路,正是因为,两人就算有了误会,他也不会主动去解释。

柳悦儿面色陡变,神情凄婉,眼眸赤红的盯着他,咬着唇叫道:“我是你们之前的危机,东陵弈桀,你果然够狠!”

东陵弈桀的面色阴晦难辨,眸色渐渐变得冷凝,沉声道:“你若是没有伤她之意,我也绝对不会对你这般无情,你为何会来到这里,其目的,一目了然,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亦是轻而易举,你我都很清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悦儿冷冷一笑,颤抖的身体,无法抑止,“东陵弈桀,我并不是赖着不走,我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解释清楚当年,为何离开你的原因,然后,就此离开!”

东陵弈桀心中复杂万分,沉声的道:“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东陵弈桀心中复杂万分,沉声道:“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柳悦儿缓缓了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色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心如死灰道:“原来是这样,放不下的人,只有我一个人罢了,你早就放下了!”

东陵弈桀上前一步,望着她微隆起的小腹,低声道:“只要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下半生,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感情上的回应!”

柳悦儿神情凄怆,笑着喃喃自语,“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东陵弈桀见她这幅模样,纵然心生不忍,可是,他知道,若是不狠心一点,悦儿还会对他报有奢望,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这样做,对三个人都好,“你现在怀有身孕,又怎能四处奔波,安心在府中侍产吧,我会安排好一切,只是一点,我不希望你打扰到雪儿!”

说罢,头也不会的离去,柳悦儿望着他绝然的背影,怔怔出神。

从花园里回来,云沁雪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书儿和琴儿铺好了床,便退下去了,屋内只剩了她一个人,她托腮出神,心中甚是苦恼,她的确很在意,他会和柳悦儿说些什么?

窗子不知何时开了,夜晚的凉风,嗖嗖的灌进来,吐得灯火呼呼乱响,她走到窗边,关好窗,还未回身,身体却被从身后箍住了。

她陡然一惊,对方身上熟悉的薰香味,一点一点的飘散过来,像是夏日开放的青荷,清香淡雅,她头也不回的嗔道:“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偷偷摸摸的寒王爷!”

身后的人不禁低嘎一笑,双手更是圈紧了她的纤腰,气息落到颈上,温痒灼热,声音也不急不缓的从脑后传过来:“你生气了么?”

云沁雪闻言,不由噗嗤一笑,转过身,将脸埋在他胸前,低叹了口气,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喃喃道:“没有生气,哪有那么多气生啊。”

东陵弈桀不由眼眸一深,怀中的身子柔软纤细,像是稍一用力就会破碎,他牢牢的将她环在怀中,低低的道:“如果我说,悦儿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云沁雪闻言淡淡一笑,抬头,看着他的眼眸,低低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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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此刻,都没有说话,似是无声胜有声,莲花灯上的灯火,摇曳闪烁,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的老长,却像是天长地久一般。

良久,他才抬起她的脸,俯身吻下去,气息交缠在一起,像是无法剪断的羁绊,他的吻,细碎的落到她的眉心和睫羽上,轻柔的像是微风一般。

蓦然,门外传来书儿轻柔的声音:“王妃,您睡了么?”

云沁雪不禁一惊,羞涩的推了推东陵弈桀,可是,他却置若罔闻,反而擒住她乱动的手,而滚烫的薄唇,就顺着她的脖颈,一路碎的吻下去。

她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用力去推他,他却将她的双手箍在胸前,灵巧的舌挑逗般的舔吻着,惹得她身体一阵瘫软无力。

听到屋内没有声音,书儿以为王妃已经睡了,正打算要走,这才听到房内传出了声,似在压抑着什么的甜美嗓音,莫名的,惹得书儿小脸不禁一红。

云沁雪刚从魔爪中喘一口气,便急声问道:“书儿,什…么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沙哑,似乎染上了些许情欲颜色,她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他却勾唇戏谑一笑,含住她的唇瓣,霸道的吻起来。

随后,就听书儿在外面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琴儿姐姐怕王妃晚上会受寒,吩咐我拿床被子过来给您铺上。”

云沁雪气喘吁吁的推开东陵弈桀,正打算开口,东陵弈桀咬着她的耳窝,邪佞一笑,抢先一步道:“今天晚上她不会感觉到冷,你退下吧!”

书儿乍听到东陵弈桀的声音,大吃了一惊,紧接着,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刚才,她是不是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她说怎么今晚还没见着王爷过来,原来,人早就偷偷摸摸进了房,她不禁掩唇一笑,搂抱着被子,无声无息的离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尽情的缠绵。

而屋内的云沁雪,乍听到他那样说,本已经羞赧难当了,如今,他又说了那般暧昧的话,她都有些无地自容了,她向来对情事方面,很是被动含蓄。

经他这么一逗,身子都有些虚脱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而这时,整个身体就被东陵弈桀抱起来,她吓得轻声惊呼,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则是低低一笑,目光含情脉脉,遂朝着床榻大步走过去。

天气愈来愈冷了,换上可以御寒的锦帐,齐齐的放下来,只觉暖意扑面,漾起一片春光。

月光从纱窗蔓进房内,投下一抹淡淡的幽蓝,唯有那玫丽的芙蓉帐下,纠结着,喘息着,散开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尽是令人心悸的旖旎…

天快亮了,东陵弈桀依旧不愿醒来,他不禁想到一首正合他心境的诗句,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轻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左手撑着面颊,细细端详着云沁雪恬静的睡颜,想到那夜,他为她摘的寒梅,还来不及送到她手中,就已经被他捏断。

今天正是个绝佳的机会,他转身坐了起来,正要下床,腰却被人抱住。

乌黑柔软的长发,瀑布一般的倾泄而下,漫过他的脊背,带着被绒羽刷过的痒麻感,让他身下即刻涌上一阵紧绷。

他蓦地转过头,见到一张睡眼惺忪的脸,神情茫然的看他,略显慵懒之态,他忍不住心神一荡,手指做梳,穿过她的发顺势而下,低笑道:“醒了。”

云沁雪似醒似睡,含糊的应了声,俯身依过去,靠在他胸前蹭了蹭,又似乎睡着了。

东陵弈桀不自觉地勾唇,移动身体靠坐在床上,随后,揽住她的细腰,伸手将面若桃李的女子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身体顺势依了过来,锦被却还在原地,如此一来,倒露出大半个裸背,细腻白皙的如羊脂玉一般。

他赶紧伸手,拉过被褥给她盖上,而后俯首,去吻她鬓间的发丝,沙哑磁性的嗓音,甚是慑人心魂,细吻着她的耳窝,轻喃道:“娘子,不要再引诱为夫了!”

云沁雪敏感的感觉到他的热情,面颊突觉一烫,再也不敢乱动,只是羞涩的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他那还未平复的急促心跳声,离得很近很近,一下又一下,震动着她的耳膜。

他乌黑的发,垂落下来,落到肩窝,带来微凉的顺滑,而他的灼热气息,也随着低沉的噪音,在耳边沙哑的传来:“怎么不多睡会儿,为夫还想多看看娘子的睡容。”

云沁雪闻言不禁失笑,而后,讷讷的动了动唇,轻声道:“御憬,咱们也生个孩儿吧,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也许是昨天柳悦儿的出现,让她想到,相爱的两个人,没有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终究是不完整的,她十分渴望有个孩子,来填补那个与她无缘的宝贝,而萌生的遗憾。

东陵弈桀眼眸不由一深,眸中却是闪过几丝复杂,他微微低首,看向伏在他胸前的云沁雪,心不在焉的将她住怀中揽了揽,并没有回话。

云沁雪觉得他的反应不对,抬头看他,见他眉头微皱,不由问道:“怎么了?”

东陵弈桀这才回神,戏谑的勾唇,佯装着开玩笑,道: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想多独占你几年呢,你可别说我霸道。”

说罢,点了点她的俏鼻,笑得温情脉脉,其间却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遗憾。

云沁雪不觉脸上一热,知道他的霸道与独占欲有多强,这样的想法,才符合他的本性吧,可是,听到他的回答,她还是有些失落。

外面的天己经亮了,清凉迷蒙的颜色,透过纱窗落到地上,像是夜晚浮起的寒霜,帐里也感受不到凉意,只有一阵阵的热潮袭来。

东陵弈桀见她脸颊微低,浓密的长睫,像蝶翼般的微微颤动,落在眼底,留下大片的淡略阴影,只看不清神情,他心中忍不住一痛,将她重重的箍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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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只穿了件雪白的稠缎中衣,精壮的胸前大开,露出了有些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