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宴憋红了一张脸,双手撑在床上用力,想要拖着下半身离开那把匕首的攻击范围。

天知道男人早起时候,都会有生理反应,那把匕首乃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像头发布料这种东西,轻轻碰到了刀刃上,那必定是断掉的,那他腿间的大宝贝,又不是玄铁打造,只不过**凡胎,哪怕它在清晨抬头的时候相对较硬,那也硬不过匕首啊,只要一碰,破皮流血那都是匕首老大哥手下留情了,最怕的是一切为二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暴躁的陆景宴:我屮艸芔茻,你踏马遇到喜欢的女人就软哒哒,软软软!

后来他这个愿望实现啦,林宝姝脸上安慰,心里爆粗口:没用的男人,滚犊子!

凌晨还有一更补前天的断更,记得留爪印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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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恍若故人

影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是清晨的时候,他越精神集中,因为这时候世子爷的主人格就该醒了。

他一听里面有动静,立刻推门而入。

“世子爷,您还好吗?属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完全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英俊潇洒的世子爷,两腿间夹着一把匕首,双眼通红,脸色也是臊得通红,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影卫一脸震惊,陆景宴则更加恼火,没见他都火烧□□了吗,这个蠢货还来添乱。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因为腿夹着匕首,他连发火都得压着嗓子,生怕自己一激动,血液流动过快,再让这被吓软的小兄弟重新抬头,再次面临断子绝孙的场景。

影二立刻又转身回去了,说实话直到关上门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什么情况?世子爷身边就躺了一个如花美眷,结果他跟匕首玩儿得那么开心,最后还声音颤抖了,那是要进入贤者时间了吗?

我的个亲娘哎,世子爷这些年真是越来越会玩儿了,越长大越变态,不止分出了第二个狗爷人格,还一大清早跟匕首搞一起。

世子爷的快乐,他真是想象不到。

影二琢磨琢磨,还是觉得不对劲,就从腿上拔出了一把匕首,又从袖子里摸出几把暗器。

像他这种影卫,随身携带各种暗器都是家常便饭,不过他无论是看着那寒光森森的匕首,还是面对着涂了毒的暗器,他都无法想象,跟这些冰冰冷冷还能毒死人的凶器,亲密接触后,能活得怎样的快乐?

脑子里盘桓着这个想法,他把匕首放到了腿间,比划了两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捂紧他的小弟弟,他真的不想变成太监。

他憋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大妥当,犹豫片刻,最终中心护主占据了上风,大着胆子道:“世子爷,您消停点,要注意身体啊。院子里有不少丫鬟美婢,还有宫里每年选秀送来的人,虽说配您那是粗俗不堪,但总归是人,而且安全,匕首太——”

陆景宴好不容易才从匕首的魔掌中脱离了出来,他的身体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绝对不是残废,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可是每当他清醒过来,他就无法站起来,明明傻狗使用他的身体时,不仅行动自如,还能上房揭瓦,但变成他之后,就会弱不禁风,随时随地都要病弱而死的感觉。

这不是他故意装,而是他知道,他真的病了,病在心上。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影二在外面那中气十足的喊声,气得吹胡子瞪眼。

活该这货跟着傻狗受罪,迟早笨死他!

“你闭嘴,这踏马的是傻狗弄出来的,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你脑子是不是也被狗吃了?”陆景宴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句,此刻完全是中气十足,让影二大气都不敢喘。

陆景宴双手抱头,他想撞墙,一大早起来面对匕首贴腿根的憋屈感,再加上影二那蠢货胡思乱想的羞耻感,都能让他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活埋了算了。

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直到彻底放松下来,才发觉袖口有些刺痒,摸出来一封信,一展开仍然是那狗爬字。

“嘻嘻嘻,我找到了我的栀子花。我宣布从今以后她是我最喜欢的人啦,她不止是香囊,她还长得这么好看,像是王母座下的花仙,把你后院那些庸脂俗粉都踩到泥里去啦!你不能碰她,也不能欺负她,更不能把她藏起来,如果我再醒来的时候,找不到她的话,怂蛋我就给你的胸口来上一刀,我说到做到。

还有为了避免你醒后,兽性大发,对我的花仙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情来,为此我给你的命根子上了个枷锁,它敢往前进一寸,我就叫它有去无回。你要对我的花仙好,也不行,你对她太好,万一她被你骗跑了怎么办?

总之你不可以欺负她,该帮忙的时候也要伸手相帮,但是不能跟她太过亲密,不然我就挥刀自宫!——今天开心到冒泡的宴宴留。”

他给陆景宴留了一张很长的字条,上面写的全是他的口水话,光从这几大段文字中,就可以看出宴宴有多么的兴奋了,有说不完的废话。

陆景宴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最后气得撕碎了揉成一团,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威胁他命根子的借口。

这个挨千刀的傻狗,迟早要他付出代价。

他把匕首□□,扔到了一边,又冷静了片刻后,才有心情打量身边的女人。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有几朵花还紧贴着她的面颊,不知道是花瓣更白嫩,还是她那张脸更白嫩。

不过当他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脸上时,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林宝姝没有画上伤疤,所以整张脸都是光滑白嫩,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将她那优秀的五官完全展露了出来,这样艳丽又有些熟悉的面容,一下子闯进了他的记忆里,几乎是以毁天灭地的架势,将他深藏在最底层的人和事,硬生生地抓出来。

他一下子有些心慌,立刻抬头寻找木盒子,幸好昨晚的傻狗成功和林宝姝汇合,因此并没有对他的宝贝做出什么坏事来,盒子就放在床头,他立刻就抱进了怀里,双手像往常一下摩挲着木匣子。

往常只要抱着这盒子,就感觉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感,此刻却完全不管用了,哪怕他打开木匣子,奖励头用绢布包裹好的东西拿出来细细抚摸,都于事无补,他的手指在颤抖。

“宴哥哥,人人都说我跟母妃长得特别像,若是等我长大了,我也一定能当望京第一美人吧?”

“但是望京第一美人太烦了,时时刻刻都要被人议论,我倒是宁愿长得不那么好看,要不然太出众了,就无法躲起来了。”

小姑娘明明才七八岁大,但是却已然是个美人胚子,她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略带忧愁的说着话,好似天上最璀璨的明星一样。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她话锋一转,满脸的愁容转瞬即散,嘴角轻扬,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容,“等以后若是我与宴哥哥不小心走散了,哪怕人山人海,宴哥哥也一定能很快就找到我吧?毕竟我长得这么漂亮啊,你说对不对?”

小姑娘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身上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裙衫,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大片的满池娇,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她贵不可言的身份。

“昭阳。”他看着林宝姝的脸,一时之间竟是痴了,直到把她的名号喊出口,才瞬间惊醒过来。

那天当着王妃的面儿,他不过是戏言一句,林宝姝与昭阳公主极像,没想到今日当她这张完好无损的脸,就呈现在他面前时,陆景宴却感到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有些被岁月和死亡深埋于心底的故人,都是不能触碰的,一旦被人挖出来,必定鲜血淋漓,当年结痂的伤口会再次崩裂。

他手握着绢布里包裹的东西,迟迟不能平静下来,另一只手则忍不住抚上了她的面容。

柳叶一般的眉毛,眼尾略长的眼睛,若是睁开了,眼神必定水汪汪的一片,像是夏日清泉一般,让人无法忘怀,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樱唇。

每多抚摸一点,他记忆里年幼的昭阳公主就清晰几分,直到和眼前这张娇媚的脸重叠在一起。

现如今的望京第一美人,应该就长这副模样吧。

脑子里思绪翻飞,他的手也逐渐从她的脸上慢慢往下移。

林宝姝原本正睡得香甜,忽然她感到一阵窒息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人用绳索束缚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无处可逃,并且还捂住了她的口鼻,要将她生生给闷死。

“呼——”她猛地喘上一口气,立刻睁开眼,首先对上的就是男人冰冷的眼神,完全像是看向死人一般。

并且她的脖子被人死死掐住了,他想杀了她。

林宝姝瞬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整个人一惊,他真的想杀了她。

男人的双眼赤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他见她醒过来,在对上她的眼神时,他微微一怔。

正如之前他所设想的那般,当这双眼睛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清风拂面,山泉叮咚作响,这世上美好的场景全都活了,犹如一幅山间泼墨画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拥有了五颜六色的活力,让人如坠仙境。

他的手顿时一松,林宝姝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掰开,她的嗓子里发出浓重的粗喘声,似乎想要张口与他说话。

“你不该长着这张脸,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这个世上没人配有这张脸,应该这样美的人,早就死了……”男人的声音粗哑,甚至语调还在颤抖。

如果不是此刻林宝姝都快要窒息而死,光听他这副孱弱又委屈的话音,还以为他们俩身份对调,是她要把他给活活掐死了,所以他才能如此绝望。

林宝姝的双手在床上摸索着,她不能死,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明明昨晚那个男人抱着她,还是一副这辈子都不愿意离开她的架势,为什么一睁眼,却是要杀了她,脑子里有诸多的猜测和疑问,但是在大脑缺氧的状态下,她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只是靠着本能寻找生机。

忽然她的手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她想都不想抓着盖子就冲着他的后脑勺砸过去

砸死你这个臭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诅咒陆景宴的一天,陆景宴背负双倍诅咒√

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017合作达成

“咚”的一声闷响,是木盒子与头盖骨相碰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让人牙酸。

相比于宴宴,白天的陆景宴是相对脆弱的,他被砸了这么一下,瞬间脑袋就开始眩晕起来,手上也没了力气,林宝姝趁机逃脱了出来。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边上躲,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但又因为长时间缺氧,导致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所以扑腾了两下也并没有跑多远,就像一条缺水的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疯狂的问候这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陆景宴手捂着后脑勺,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也在扑腾着,想要扶着床坐起来。

结果一下子摸到了她的脚腕上,登时林宝姝就打了个激灵,不好,这混账东西又想要杀她。

当下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抬脚就踹过去,一条腿还不够用,两条腿齐用,疯狂的对着他踢过去。

说来陆景宴也倒霉,世子爷刚刚掐人的时候,一副冷酷无情的杀手模样,但是等他被人踹的时候,忽然就变成逆来顺受小媳妇模样。

其实也真不怪他脆弱,而是本身白天的他,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状态,再加上刚刚被林宝姝狠狠地砸了一下,那更是脑子不清醒,整个人浑浑噩噩,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躺平任打。

面对死亡的威胁,哪怕林宝姝平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也被激发出了斗志来,两条腿一来一回兜头踹过去,直接就将他从床上踹到了床下。

当男人掉下去的时候,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守在门外的影二,一直静心听着,从有踢踹的声音时,他就已经想进去瞧瞧了,但是碍于方才被世子爷骂了,所以一直忍着,等到这声闷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立刻推开门。

就见平日总是衣冠楚楚的世子爷,如今就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发髻散乱,整个人异常狼狈。

而憋着一口气踹完人的林宝姝,则感觉体内涌起一股力量,当下就又把那木盒子摸过来,冲着他的脸丢过去。

当然他们世子爷的脸并没有被砸到,因为从方才他就摆出一副缩头乌龟的架势,无论扔什么,都砸不到他的头脸。

“爷,您没事儿吧?”

“瞎了你的眼,扶我起来。”陆景宴黑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

登时影二不敢再吭声,立刻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并且抱到了轮椅上。

室内恢复了一片寂静,林宝姝坐在床上,陆景宴靠在轮椅上,两人明显是在对峙。

“世子爷这戏唱的,可比望京最出名的戏班子还要入木三分。晚上耍无赖宛若稚童,白日又要掐人脖子灭口,这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林宝姝轻嗤了一声,她稍微理了理发髻,实在是没时间跟他耗费下去。

“林姑娘如此聪慧,就不必绕圈子试探我了吧?我若是能控制得住,何必大晚上不睡觉,摸去你的房间?后院里大把的姑娘比你更听话更乖巧,我何必看上一个心机甚深的泼妇?前几个晚上那条傻狗做了什么事儿,不要往我的头上算,至于今儿早上要掐死你,我也是认真的。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陆景宴揉了揉后脑勺,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这个女人砸他的时候,是真的下了死手,估计恨不得让他当场去世。

“好啊,那你杀吧,等晚上傻狗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想必也会追随我而去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传出一个世子爷殉情的佳话。”林宝姝眨了眨眼,对于他的威胁,并没有示弱,相反她还是能拿捏住他的七寸。

她的脑子冒出了各种的想法,同时又一一梳理清楚。

世子爷对面具男还是很忌惮的,否则就不会一再试探她的态度,况且她对面具男也有了几分了解,坚决不能硬碰硬,否则就只有鱼死网破的下场。

她敢打赌,世子爷冷静下来之后,绝对不敢轻易的就杀了她。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冲动的掐她的脖子,恐怕与面具男无关,而是她这张酷似昭阳公主的脸,毕竟他那么动情的对她喊“昭阳”两个字,林宝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她目光复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岁月可真是一把杀猪刀,能把一个温柔有趣又文武全才的邻家哥哥,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异常。

故人相见不相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陆景宴的脸色冷了下来,肉眼可见的阴沉。

“当然不是,世子爷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在身边,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何我们不能合作呢?上回我就说了,我对你们王府所有人的秘密都不感兴趣,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留在北地,望京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

她的话音刚落,陆景宴就扬了扬眉头,“怎么合作?”

“你帮我在王府里不受别人的挟制,特别是侧妃和陆二爷。我帮你稳住——”她犹豫了一下,把“傻狗”两个字咽了回去,只以他来代称。

陆景宴没吭声,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木匣子,影二会意,立刻把盒子双手奉上。

世子爷把一直护在手里的东西塞了回去,重新摩挲着木匣子,显然是在思考合作的价值。

“世子爷与他应该是交替出现的吧,想必对他难缠的性格,也能了解一二。但是我是直面了他三个晚上,他有多不可理喻和无法沟通,想必没人比我还清楚了。自己的身体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格给掌控,难道真的可以忍吗?世子爷不妨仔细考虑一下,稳定住他,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吞掉他,完全拥有自己的身体。”

林宝姝趁热打铁的又劝了一句,这个面具男的人格,就好像是个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不用考虑,成交。傻狗虽然不聪明,但是他的意外性完全不可控,希望林姑娘不要后悔。”

林宝姝勾了勾唇,从他的床上下来,“那就请世子爷为我准备一件丫鬟的衣裳了。”

一切说定之后,她换了身丫鬟的行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当然这一路有世子爷院中的老嬷嬷引路,尽量避开人群,再加上林宝姝又给自己化了妆,完全忍不住她的模样,光看那张脸还以为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

她赶回去的时候,两个丫头都在焦急的转圈,时不时看上两眼门外,见到她直接进了屋子里来,青叶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相阻拦。

倒是青荷一眼认出来了,“是姑娘,快去关门。”

“姑娘,您怎么才回来?奴婢们一起床就没瞧见您,要不是青荷拦着,奴婢早就去禀报王妃了。”青叶关上门之后冲过来,眼眶已经红了,显然又急又慌。

自从来到这王府后,姑娘已经连续消失不见两回了,完全招架不住。

“奴婢想着,若是用完早膳,您还没回来,就去王妃那边禀报了。这万一是弄了个误会,倒是图惹是非。”青荷立刻解释了一句,拿了湿布巾给她擦脸。

“你做得对。”林宝姝把昨晚的事情稍微透露了些,青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因此并没有太惊诧,倒是青叶张大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此事做到心中有数便是,无需声张。”林宝姝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青叶立刻捂住嘴,频频点头,表示自己打死也不会说的。

等她收拾好了之后,才坐下来松了一口气,从昨晚开始就鸡飞狗跳的,要应付面具男,还得和世子爷谈判,实际上她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身上都生出一层冷汗,实在是太过忙乱,根本没有松懈的机会。

直到这时候,她才彻底放松下来,从桌上的荷包里摸出一张字条来。

这是方才在陆景宴那里换衣服的时候,从衣襟里掉出来的,也幸好是她在屏风后头,并没有人看见,否则这张字条必定也是保不住的。

不过一想起这字条是从她胸口处掏出来的,她就有些脸黑,那个登徒子又干这混账事儿。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宴宴。世上最强的男人宴宴,当然以后也是你的男人,你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还有别怕怂蛋会欺负你,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要是他敢动你,等晚上你就跟我说,我会让他后悔的。

切记一点,对你好的人是宴宴,对你坏的就是怂蛋。怂蛋最会甜言蜜语,巧言令色,你一定不能败在他的糖衣炮弹下,记得要天天想我。——迫不及待想要跟你见面的宴宴。

对了,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没有摸你,字条也是塞进去就缩回手的,只有那里最隐秘,不会被怂蛋发现,还有昨晚你是刚出锅的芙蓉糕,软糯又香甜。”

林宝姝先被这一□□爬字给震住了,万万没想到这厮的字迹竟然真的这么丑。

紧接着又被他这厚颜无耻的状态给气着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昨晚的她像芙蓉糕,还软糯又香甜,呵。

她冷笑一声,一旁正准备给她梳妆的青荷,不由得一怔,狐疑地道:“姑娘,您的唇角怎么破了?”

青叶正在搭配首饰,一听这话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呀,都肿了,是被蚊子咬的吗?”

她边说边要去找膏药抹一抹,林宝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蚊虫可没这么不长眼,分明是被那条狗崽子给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狡诈的狐狸达成协议,想要算计一条狗,后来这条狗翻盘了。

哦,这该死的骚操作!

018哼哼唧唧

林宝姝刚走,陆景宴就气得拍轮椅的把手,他也不装了,龇牙咧嘴的喊疼。

“你怎么这么没眼色?没见爷的脸都青了一块吗?林家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泼妇,她果真不是我的昭阳,昭阳那样高贵,是根本不屑跟人动手的……”

当然他这火气也只能冲着影二撒了,影二也是倒霉,心里默默祈求着影一赶紧过来接班,挨打受伤的世子爷,此刻是个碰不得的脆弱小公主,后续一堆麻烦事儿呢。

等影一过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他们世子爷的哼哼声。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影卫包扎伤口这一门学问,你有没有认真学?我的脸,嘶——”

“林泼妇,等着瞧,迟早我要把这几脚还回去,她竟然敢踹爷的脸,要不是我躲得够快,不然爷的高鼻梁就要塌了。”

影一犹豫了一下,缩回了脚,索性在门口蹲着不进去了。

得亏世子爷还知道要脸,没忘了以后出门要继续装逼,不能让人瞧见他这副凄惨的模样。

其实世子爷两个人格给彼此取的名字都特别相称,晚上的狗爷智商从来不在线,叫一句傻狗那是客气的。

白天的世子爷,表面再装的如何云淡风轻,人模狗样,也改变不了他怂的本质。

他不仅没有健康的身体,还怕疼,特别怕的那种,每次受一点伤,没外人的时候,就哼哼唧唧的,比个小姑娘还磨叽。

影二听了一耳朵的疯狂咆哮,差点落下耳鸣的毛病,总算在汗湿了身上的衣衫之后,将药敷好了。

影一见里头消停了,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袍,装作刚到连忙躬身进去,当然面对世子爷的时候,他就无比谦恭,一副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的模样。

“爷,属下来迟了,请您责罚。”

“不必了,赶紧替我换衣裳。影二笨手笨脚的。”陆景宴摆摆手。

“属下回去之后就好好教训他。”影一装模作样,兄弟俩的视线在空中对视,影二悄悄地做了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