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开顾清岚的怀抱,她就又更清醒了几分,想起来问:“方才那躺着的尸体上,究竟是什么妖术?”

李靳“呵呵”了一声,侧眼看了看她说:“总归你是没听说过了,那就是媚妖的祖宗,号为‘魅祖’。”

路铭心本准备听说一个惊世骇俗的名号,听到这里后微愣了下:“袅袅那样的媚妖?我一个指头就能让她不得动弹!”

李靳又笑了笑:“媚妖祖宗岂是那些普通小妖能比的?前面大殿上躺着的那位,当年可是纵横两界、男女兼收。据说他活着的时候,金丹修士都抵挡不住他一个媚眼。众修几次围剿他,也都铩羽而归,最终让他逃了个不知去向。”

路铭心听得啧啧称奇:“这种人物,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李靳高深莫测地一笑:“自然是传说中的人物,比青帝的年代还早上几百年吧,我们运气真不错呢,据说当年媚妖带着他的一众追随者消失无踪,许多修士猜测他们可能出了东海再没回来。现在看来,他们是从未离开过元齐大陆,就在这地宫中终老了。”

顾清岚听着也笑了一笑:“据说当年魅祖魅力之大,哪怕心中已有毕生挚爱的修士,见了他也会忘却挚爱,转而投入他麾下。”

他们这三人之中,李靳和顾清岚见了那具尸首后仍旧道心坚定,不为所动,就只有路铭心正对顾清岚眼热情浓,道心不稳,却不知不觉被勾了魂。

现在顾清岚这么说,好似方才那一瞬,路铭心已被媚妖蛊惑,对他变了心。

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彻底醒到不能再清醒,脸上的红晕顿时消失无踪。

李靳看着路铭心变色的脸,暗自偷笑,装做一本正经地说:“不过路丫头倒是奇怪,被媚妖勾了魂,却还喊着‘师尊’,也不知心里究竟是爱谁?”

其实路铭心之所以会被勾魂,还是因她心中对顾清岚深情不能自己,昏沉中将媚妖尸首当做了顾清岚而已,说来说去,仍是她对顾清岚多方求之不得,心心念念所致。

顾清岚心中自然知道,却不点破,只是勾唇微笑了笑,不去理她,自去让她脸色惨淡地忐忑不安,省得她再被媚妖迷惑。

顾清岚笑过后,却又问路铭心:“那个名叫袅袅的媚妖,不知你后来如何处置?”

路铭心本就提防着他问起来袅袅,忙不迭解释:“师尊,袅袅其实也可怜的,本非她做下的祸事,旁人却安在了她头上,我看她无辜,就放了她一条生路…师尊见过她后也没取她性命,想来也是怜惜她无辜。”

她说着又忙表衷心:“师尊不在那些年,我也时时谨遵师尊的教导,片刻不敢或忘,以身主持正道,怜悯无辜众生,不放过一个恶人恶妖,却也不误伤一个良善之辈。”

她这些天在顾清岚面前就爱撒娇讨甜头,如今却这么一本正经说了一堆,看起来真的是被顾清岚那句“让她同别人云雨”吓狠了。

顾清岚又笑了笑:“我是问,你从她那里得到我的消息后,有没有对她怎样。”

路铭心看他这么关心袅袅,不敢隐瞒,心里却有些泛酸,老实说道:“她说师尊冲她笑了笑后,我确实心头火起,不过也没伤她性命。”

顾清岚这才不再追问,微勾了唇角,停顿了片刻,看路铭心神色更惨淡下去了些,才轻声又说了句:“我并没有对她笑过。”

路铭心看他神色稍霁,心中一喜,顿时又不怕了,抬手扯住了他衣袖。

李靳在旁瞧热闹,顾清岚明明知道路铭心会被蛊惑,是因对他的感情,却还非要提起来那个叫袅袅的媚妖,让路铭心也跟着酸上一酸。

他暗笑自己这个师弟,看起来如此清雅不食人间烟火,醋劲却恁是大得锱铢必较。

他们在这里说了一阵话,却是给了七修子时间,让他能稍稍打坐恢复些体力。

七修子身为前辈,在后辈面前需得持重一些,更何况眼前这三人,都是他小小千琮门得罪不起的,就假模假样闭目打坐,假装对他们三人的对话一个字都没听到。

过了一时三刻,他有力气行动,这才站起身来,又作揖跟他们道谢:“多谢三位相救,只是老朽被夺了佩剑法器,徒弟们又给尽数掳走,接下来恐怕还要烦劳三位助我救人。”

李靳还了礼道:“不需前辈相求,我等看到同道落难,也当竭尽所能相助,不过我们四人身陷在此,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出去,还请前辈不要隐瞒,将这几日前后之事告知我们。”

也就是在他们降落在这片地宫之中,那些街灯亮起之时,李靳和顾清岚也察觉到,地宫中沉睡着的防御结界,也在这同时打开。

若不是如此,他们救了七修子之后,必定会立刻带他离开,也不会在这里耽误许久。

七修子神色惨然地叹了口气:“不瞒三位,老朽被绑来这里已有数日,我法力微末,没能护住座下弟子,实在惭愧。”

顾清岚沉吟着,在这时问了他一句话:“敢问前辈被绑到这里的那日,是何月何日?”

七修子忙回道:“正是九月十七。”

这一日,却并不是阵外如今的时日,而是在他们上山之前的两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大哥:醋海泛起波澜~~~

路美女:嘤,师尊讨厌我了!

顾先森:乖。

某谢:路渣你段位还是太浅了,他明明是在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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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略少了些,明天尽量补齐(づ ̄3 ̄)づ

58、第十三章 栖宫(4) ...

设下迷仙阵的那人,却是先将七修子绑来此处,再设下阵法,将他们都困在半年后的某日。

也就说他们上山之前,千琮门的门人就被绑走,但那日又为何也是初雪那天?

难道说他们先前猜错了,镇上村民被行尸袭击时,已不是山上第一次下雪?

无论如何,将他们引入阵中的这人,心思缜密之极,他应是早就知道了这地宫的存在,特地留下掌门令牌,再利用七修子将他们引入到地宫中。

顾清岚蹙眉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问:“千琮门沦陷那日,前辈身侧的亲近弟子们,可有哪位不在?”

知道七修子手中有天魔残片,又知道这地宫存在的,还是千琮门的门人较为可能。

毕竟七修子持有天魔残片一事,除了千琮门和他亲近的弟子外,也只有林氏的人知道,而林氏的原胤是路铭心的探子,同他们一道被蒙在鼓里。

再加上这个地宫尘封已久,藏在翠叠山的山岭之间,千琮门的弟子们常年守在这山上,无意中发现这个洞府,也比外人的可能要大得多。

七修子听他一说,就自愣了愣,他已被关在这里两三日,肯定也翻来覆去思索过遇害那天的事情,隔了片刻,才带着黯然地开口:“老朽的二弟子,名唤姜晔,出事那日我看到我的弟子们都在,唯独他不见踪迹。”

顾清岚沉吟了下:“那么前辈的这位弟子,心性法力如何?”

七修子听着就摇了头:“老朽收他为徒的那年淮南大旱,我怜他孤苦留他在山上,虽说我也没收得什么高徒,但他灵根天资却是师兄弟当中都格外贫弱一些的,又是不易见成效的土系灵根。这么些年下来,我几个入室弟子都有冲击金丹的实力,他却还差得甚远。

“也兴许是身世和灵根令他耿耿于怀,他心性在我的劣徒中,也算是格外孤僻不合时宜一些的。”

顾清岚听他说了这些,就又轻声说:“在前辈心中,是否已怀疑这位姜晔师弟就是祸源了?”

七修子望着他苦笑了声:“不瞒真人说,若让老朽怀疑自己徒儿,老朽也是万万不想,但我千琮门上下,并无什么值得各路人马惦记的东西,也只有那我偶得的天魔残片,才能引得这满门浩劫。”

他主动提起来天魔残片,顾清岚才又再问:“那么请问前辈手上的这片天魔残片,是从何处得来的?”

七修子微顿了顿,长叹了声:“正是劣徒姜晔下山历练,回来后交于老朽的,他说是有人相赠。”

路铭心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如今无论道修还是魔修,俱都对天魔残片趋之若鹜,怎还有随意赠人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说得不错,哪怕是燕夕鹤和她交情甚深,她又在外威名远播,燕夕鹤将天魔残片赠与她,也未必是按了什么好心,更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姜晔,下山历练一趟就有人将至宝相赠?

七修子苦笑着点了头:“路剑尊说得不错,老朽见了那天魔残片,明白千琮门大祸将至,大骂他多事,又急忙去了林氏求救,可惜林氏家主也不愿收留。

“老朽回山后,只能紧急传书给青池山,希望青池山身为道修统帅,能收了这秘宝,替千琮门上下做主。”

路铭心听到这里,就冷笑了声:“你传书青池山是合情合理,可惜青池山那些老道只怕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靳就在这里站着,她就这么大骂青池山众修,李靳不得已,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前辈在给青池山的传书中,是否说过千琮门这里有天魔残片?”

七修子忙又摇头:“老朽再糊涂,也必不会在书信中写明,若不然半道让什么人截了去不就坏了?我只写了千琮门被歹人盯上,不日或将有灭门之灾,望青池山看在道修同气连枝的情面上,前来相救。”

李靳点了点头:“前辈这么处置很好,若书信真的传到了山上,不日也自会有青池山弟子赶来相助。”

李靳身为道尊,前些日子失踪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七修子又怎会没听说,这时看着他,又看了看路铭心,颇为小心地说:“不知李道尊先前下山,踪迹杳无,是出了何事?”

李靳在传言中何止是“踪迹杳无”,再加上爱跟他“论剑”的路铭心也一道不见了踪影,有人揣测说他就是被路铭心绑走杀害,青池山和云泽山不日将有大战云云。

如今七修子同时见了他跟路铭心,还捎带上一个死而复生的顾清岚,又见他们三人配合默契、谈笑熟稔,当然不敢再提那传言,只小心求证一下。

李靳“呵呵”笑了笑:“不过是山上那些老家伙整日里嚷嚷烦得很,顾师弟又回来了,我下山来寻顾师弟一起散散心罢了。”

他说着还斜睨了一下路铭心:“路丫头却不是我要带的,是她自己非要黏着她师尊不肯走。”

路铭心撇嘴轻哼了声,不去理他。

李靳潇洒不羁的性情修真界皆知,都知道这位道尊法力超群、手腕强横,却往往一言不和就爱撂挑子不管俗事,他这么说倒也符合他一贯行事风格。

余下的事,七修子不敢再追问,也自沉默下来。

顾清岚看他除却些许内伤外,并没有什么重伤,也没有上前以木系法术为他施救。

他们如今的当务之急,却不是猜测幕后主使究竟是姜晔,还是姜晔在山下遇到的什么人,而是尽快从这地宫中出去。

若不然外面大殿上只有莫祁和一个不懂武艺的原胤,还有一干灾民,实在是很容易受人钳制。

这道理路铭心也是懂的,她同莫祁不熟,却很担心原胤,忙说:“师尊,我们要怎样尽快出去?”

顾清岚摇了摇头:“若要出去,要先破了这地宫的结界。”

李靳叹息了声:“这地宫结界是用阵法设下的,哪里是寻常结界,一人之力恐怕难以破解。”

话虽如此说,他们也还是出了大殿,由李靳和路铭心御剑飞上半空,先试试可不可以用法力硬将之破开。

可惜这种巨大的阵法结界,确实是一两个修士法力再高深也很难突破,李靳和路铭心都各自驾驭佩剑,尽全力斩了出去,那金色结界也还是笼罩不动,只能无功而返。

无法可想后,他们只能返回大殿中,看那里是否留着什么线索,可助他们打开结界。

他们又回到那白玉的高台前,这次倒是在高台内侧找到了一块白玉牌匾,上面刻着似是墓志铭的东西。

那篇文字甚长,用得也不是什么艰深的上古密文,而是通用至今的凡间文字,开篇写道:“吾至爱贺沅,淮南人士…”

这碑铭是以某个人的口吻写的,记载得是他们面前躺着的这具尸首的生平,甚为详细曲折。

他们几人匆匆看了,俱都沉默下来。

照碑文中的叙述,这个名叫“贺沅”的人,就是传闻中那个曾横行天下的媚妖。

他生于,少时诗名远播,算是一方才子,如同许多凡人一般,刻苦读书准备考取功名。

在他年二十那年,正为来年乡试在淮阴城外的翠叠山结庐苦读时,遇到了一个孤身的女子。

那女子相貌并不多好,看上去却极为温婉可人,某日夜间前来贺沅住处,诉说自己乃是附近农户之女,仰慕先生才名,想结秦晋之好。

贺沅那时还是个一本正经的书生,自然婉拒了那女子,言道须得明媒正娶,私会有伤她闺名。

那女子却一再痴缠,乃至嗔怪贺沅是嫌她家贫,才不愿同她相见。

因这女子相貌衣着良善质朴,贺沅到这时也没疑心她是山妖精怪,只想她是贫家农女,再三有礼相拒,若她前来,就闭门不出,权当应对。

就这么又过了一些时日,有一晚贺沅睡下后,梦中来到一处园林盛景,中有一仙子,貌美异常,温存相待,贺沅遂在梦中与之颠鸾倒凤。

第二日待贺沅醒来,却看到自己身在书庐中,怀中抱着,却不是梦中仙子,而是那名一再前来骚扰他的女子。

那女子见他清醒,起身化作他梦中貌美仙子的模样,冷笑道:“果然世间男子皆重色无德,汝也是个凡夫俗子。”

说完后,那女子就消失无踪,贺沅这才明白那女子应该是翠叠山藏着的狐妖。

这一夜私情,贺沅却再难忘记梦中的美貌仙子,生了相思病日夜难安,没到来年乡试之期,就患重病而死,成了一缕孤魂。

他是相思而死,魂魄流连尘世男欢女爱,仍是日夜想要寻找那梦中仙子,在翠叠山中徘徊不肯散去,久而久之,得天地之灵,成了一只媚妖。

又因他对梦中仙子的容貌念念不忘,他魂魄化成媚妖之后,形貌竟越来越似那个仙子,却是保持男儿之身,雌雄莫辩,更增了几分别样魅力。

如是数十年,他身为媚妖,依靠吸食上山男女的精魄过活,直到有一日,他在山间盘踞已久,渐成一方割据,那害他如此的狐妖终于按捺不住,找上门来叫阵。

此时贺沅对那狐妖的一腔相思,却都化作了十分怨毒,那狐妖却未料到眼前之敌就是当年被自己所害的那名穷书生。

两妖相争,本是狐妖占了上风,却是贺沅攻其不备,将狐妖制服,生生吞食入肚,将之内丹化为己用。

媚妖本就从魂魄而来,须得寻找驱壳寄宿才能过活,妖力微弱不足为虑,也修不出内丹,狐妖却有肉体内丹,贺沅得到那狐妖肉体后,妖力大增,魅惑之术也炉火纯青,成为足能盘踞一方的大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路美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睡到师尊?

某谢:你师尊太难搞了,别急,我再铺垫铺垫!

路美女:呵呵。

顾先森:…

59、第十三章 栖宫(5) ...

贺沅成了大妖后,就开始了传闻中那段横行霸道的日子,写下这个碑铭的人,也是在那时追随了他,成为了他裙下之臣。

这座地宫,也是这时贺沅和他的一众追随者一起建造起来的秘密世外桃源。

接下来碑铭连篇累牍地写了贺沅容貌如何美丽绝伦,又有多少人是主动慕其芳名前来,极尽溢美之词,他们都略略看了跳过。

终于到了后半部分,哪怕贺沅魅力无人可敌,只需一个媚眼就能勾走德高望重的修士,他却在某天突然着了魔一般,爱上了一个甚为平凡的年轻女修。

这女修相貌在修士中极为普通,更是一心练剑,道心坚定,贺沅的妖术对她毫无所用,却死心塌地爱上了她。

贺沅为了这女修,甚至不惜假扮成普通修士,隐藏容貌接近她,却还是不小心被女修身边的同门认出。

贺沅那时在修士中名声已极其不堪,被识破后,那女修就恼怒异常,执意要杀他除妖。

贺沅此时妖力远在那女修的法力之上,却不忍对她下手,将她绑起来带到了地宫中。

如是过了一两年,贺沅待那女修极为温存忍让,同她欢好时也大半用妖术哄着她,不肯伤她分毫,那女修却仍是对贺沅不假辞色,整日寻死。

一年后贺沅觉察到女修已怀了自己骨肉,这婴孩却因贺沅的肉体本就得自狐妖,兼之怨气缠身,是个半人半妖的怪胎,很可能还未出生就会夭折。

贺沅的追随者中,有一个出身魔修的医修,同贺沅说,为了保住这婴孩,可以用洗髓伐脉的灵丹妙药,辅以魔修中的换体秘术。

这秘术是当那婴孩还在母亲体内时,就将之身上的妖兽血脉和魔气尽数洗去,这样孩子生下来来后,不仅不会是半人半妖的怪胎,反倒能有更加纯粹的灵根和天赋。

贺沅听信了那医修的主意,却不想婴儿确实保了下来,他所爱的那个女修却因承受不住法术带来的消耗,在产下婴儿后虚弱身亡。

贺沅急怒之下杀了那医修,也令坐下众修生了疑心。

更何况这些人聚集在贺沅身边,大半都是为他魅力吸引,自从他恋上那女修后,却对其他人冷淡非常。

在嫉妒心促使之下,有修士转而投靠讨伐贺沅的大军,将他藏身之处透露了出去。

贺沅为祸两界,这次的讨伐大军比当年对付青帝的还要厉害,不仅有道修,还有魔修,两界联合起来,势要将贺沅拿下。

众修来到翠叠山围剿贺沅,却都在进入地宫后,被贺沅的妖术控制,人人对他神魂颠倒,眼看就要落败,这时魔修中,独有一人不为妖术控制,冲入阵中重伤了贺沅。

那魔修的法术甚为阴毒,不仅伤及肉体,还会侵蚀魂魄,正是克制贺沅这种媚妖的天敌。

贺沅受伤后自知命不长久,就令自己身边一个亲信,将他孩儿偷偷带出地宫,送入道修的地界好好抚养。

而后贺沅在地宫中设下秘术阵法,此阵发动后,会把身在地宫中的所有人精血魂魄吸入阵中,铸成一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