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府的门口,此时是人潮汹涌,车水马龙,肩并着肩,头靠着头,黑压压的人群,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不但如此,还有不断的人潮向这里涌来。

青轩宇看到那汹涌的人潮时候,这脸色就黑的惊人,看着那头戴红花,一身红衣,脸上的粉能比墙涂的还白的老鸨,还有她身后各色各样的小倌时,他张口就怒喝:“尔等大胆,居然敢到禹王府讹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将人给我打走!”

他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被抬着的青轩云,这一看,立刻吓了一跳,鼻青脸肿,此时闹哄哄之下,居然睡得香甜,像是没有任何意识一般,不过睡着了,并不就表示,事情就不存在,从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痕迹,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出,昨夜四公主的夜晚有多疯狂。

青轩宇心中游移不定,难道是这个蠢物,昨夜除了任清凤,心中痛快,这才失了分寸。

这么一想,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一丝痛快的来。

那老鸨一听到青轩宇的话,立刻就往地上一瘫,然后滚了起来,边滚,边哭嚎:“没天理啊…没天理…四公主睡了小倌不给钱…禹王又要打杀奴家…这天理何存啊!”

她的声音非常的有穿透力,尖锐异常,绝对能让围观的最后一排,即使看不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青轩宇的气的面上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瞪着那老鸨,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才好——此时,青轩宇可以断定,这老鸨的背后定然有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居然敢在他面前耍泼。

瞧她这行事作风,明显是要将此事闹大。

青轩云这个蠢物,这些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个套子。

青轩宇真不想理会青轩云的屁事,可是想到皇后背后的势力,他值得忍住心头的怒气,咬牙切齿,对着一旁的白天吩咐:“去,取十万两银票来。”

此时不是论理的时候,先将眼前的事情摆平了才是最好。

至于银票,出去了,再找回来就是了,青轩宇给了白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见白羽不着痕迹的点头,很快挤进人群,淹没在人流中。

白天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揣着银票过来,那老鸨见了银票,眉开眼笑,也不要人叫,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便摸了白天的屁股一把,吃吃的笑:“弹性十足,你若是来我小倌所,妈妈我一定捧红你!”

白天一张脸气的通红,他是王爷的侍卫,这个老鸨居然让他去小倌所挂牌,这不但侮辱了他,也侮辱了他的主子——这不是影射,他的主子也是小倌吗?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这老鸨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砍得。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老鸨拿了钱,领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小倌,昂首挺胸的离开,一路上不时有些小寡妇,对着那些俊俏的小倌流口水。

任清凤托着下巴,看着青轩宇黑的滴水的脸,不得不赞一声,这个男人还是长脑子的,这取舍的迅速,就是她都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又瞟了眼,被抬进去的青轩云,她的眉梢挑了一下,古井般深幽的眸光,透着丝丝的寒冷:她怎么会轻易的让青轩云去死,就如同她和那方丈所说的一样,生不如死才是最残忍的法子。

就像青轩云抓了她之后,不急着弄死她,反而不辞辛苦的将她送去金山寺——她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至于为何青轩逸身边的侍卫会来禀告青轩云死了,也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戏码,为的是震慑方丈,以便她能顺利得到时常出入金山寺人员的名单。

见青轩宇准备转身回府,任清凤从人群中跨了出来,神色淡淡的开口:“禹王殿下,请留步!”

“你?”听到任清凤声音,青轩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看着那张神色淡然的面孔,青轩宇只觉得自个儿的太阳穴陡然之间又开始突突的跳,眼中的神色这么瞬间,变了又变:她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又生出无尽的恨意,青轩云的事情,定是她做的。

也是,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半点亏都不肯吃,又怎么会忍得下这么一口气。

他经过这么多次的交手,心里已经十分清楚,眼前的少女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所以她将青轩云折腾成这副模样,又送到他的门口,她这是恨死了他们,要让他们名义扫地,脸面尽失。

青轩宇的身体流过一道第一的颤栗,因为任清凤眼中那冷漠的光芒,她这样冷冷的看着他,他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出自个儿的倒影,那么古井深幽的眸子中,仿佛有变幻莫测的火苗,却又阴冷的可怕。

她恨他!

这个认知流窜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他居然有丝丝的兴奋——既然不能爱他,恨他也好,总好过淡漠。

“二小姐,何事?”他抑制住内心的情绪,面上丝毫不显,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可以影响他思绪之人,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人还真的长进了,连面部的表情都控制的越来越好了。

任清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抹笑容,像是一道闪电,顿时映亮了她的面孔:“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忘了欠我的银两。”

不知道禹王府有多少的家底,还够不够她搬的?

任清凤的这么一句话,青轩宇也终于肯定了青轩云的事情,真的是她的手笔:“果真是你!”

“王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任清凤摇头:“我当日与王爷解除婚约,圆了王爷和任清水的心愿,成全了你们,王爷应我十五万两白银,怎么现在距而不答?”

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十五万两白银补偿任二小姐!

禹王好大的手笔。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青轩宇的身家。

一旁的白天,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任二小姐果真狡诈如狐狸,居然给自家的王爷挖这么大的陷阱。

当今的皇帝最为多疑,若是这消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只怕要生波澜,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帝又怎么能容忍一个似乎有着金山银山的王爷。

青轩宇自然也明白任清凤的居心,他猛地瞪着任清凤,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憎恶的痕迹。

可是,任清凤的眸子黑亮黑亮,依旧如往日一般,有着丝丝的寒气,显得幽邃而凛冽,像是根本无心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

她果然将人心算计的丝毫不差,只怕现在在众人的心中,她才是那个备受伤害之人,忍着心伤的伤心人。

强打笑脸,忍着伤心,为自个儿讨个公道,惨遭悔婚的无辜少女,任清凤此时扮演的角色,就是这样的。

青轩宇面容有一瞬间的阴冷,他目光一转,看着任清凤道:“来者是客,进去说吧!”

竟然是变相的承认任清凤所说的话,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不过也有贪财之人,暗暗赞叹青轩宇的大方,果真是玉树临时,宽厚大方的禹王,一出手就是十五万两,任二小姐后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人家叫她进去,她自然没打算客气。

任清凤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千万年冰封的湖泊,满面的寒气,仿佛能浸入人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中,寸寸阴寒,不过这份寒冷却只有青轩宇能够感受,落在别人的眼里,倒是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

进了禹王府的大门,青轩宇怒视任清凤:“她虽然嚣张,可是到底也是个女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

任清凤此时也懒得再装了,她冷笑一声,眉眼之间俱是冷冽与锋芒,满身充斥着冰冷霜寒,此时,她眼底的寒意,似寒风冰棱,走到青轩宇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比起她要对我做的来,我只回报了十分之一。”

说完,又骤然抬高声音,用一种惊恐的语气说道:“王爷,你怎么这样说呢?四公主逛…逛那种地方…你怎么能说是害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你这是要我命啊!”

她这次的声音足够大,足以让传到门外。

“王爷,你要是想要我的小命,说句话就是了,我双手奉上,何必罗列这些罪名。”

这狡猾的小狐狸,滴水不漏,他根本就无法入手,引她上钩!

蠢物,这点道行,还想跟她斗,做梦!

“你怎么就不怕?她是公主,父皇最爱的公主?”青轩宇发现眼前的女人越发的难懂了,她对青轩云动手,还敢将人送到他的面前,怎么就不怕鲁皇和皇后的报复。

“那又怎样?”她的声音又若呢喃,就是青轩宇也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若是怕,就不会做了,一个公主,难不成为了她这公主的身份,就让她乖乖的承受她的折辱,然后痛不欲生的死去。

她,从来就不是历来顺受之人。

任清凤淡漠的看着青轩宇,明媚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霜寒一片,语气慵懒,内容却是如寒铁一般的冷硬,带着钢刀般铿锵的煞气,声音却低如寒蝉:“不是我容不下她,而是她自个儿寻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若是四公主老老实实做她的尊贵公主,她自然不会惹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去寻她晦气。

“你住嘴!贱人,你住嘴!”忽然一直被抬着的青轩云清醒了过来,她刚刚醒来,就听到任清凤的话,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给撕成碎片。

那么多的男人啊,她可算是在地狱中走了一遭,恨不得喝任清凤的血,吃她的肉,居然让那些低贱的东西玷污她的身子,还不是一个两个,这份羞辱让她差点崩溃,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她到底没有死,因为她告诉自己,她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怎么能轻易死去。

“二哥,二哥…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杀了她…”她忽然指着禹王府的侍卫,怒斥道:“你们给我杀了这个贱人…本公主…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那些侍卫都愣住了,人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青轩宇,见他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四公主的话一般。

任清凤的眉眼之上都是冷冽的锋芒,浑身都洋溢着冰寒,面上的表情如利剑出鞘的无情和冷冽,不过声音却是惊慌中带着不安:“四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莫要再吓人了…”

她这等虚伪的模样,刺的青轩云眼红:这个小贱人,此时还假惺惺的做戏,她害的自个儿这么惨,还有脸在她面前做戏。

青轩云气的伸出爪子,要抓花任清凤的脸。

任清凤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大叫:“不得了啊,四公主疯了…四公主受不了刺激疯了…啊…四公主要杀人…她疯了…”

随即自言自语的叹息起来:“也是,就是脸皮再厚,遇到今日的情况,也受不了啊!”

门外看热闹的人,听说四公主疯了,忙踮起脚尖向内看,就见青轩云披头散发,面色扭曲狰狞的指着任清凤咒骂,那模样还真的挺像疯子。

青轩云听到任清凤如此说话,更是气的气血翻腾,不过她不再嚷嚷,要杀了任清凤,而是道:“你们耳朵聋了…给我拿下这个贱人…给我拿下这个贱人…”

是任清凤这个贱人,让她生生受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她不会放过她的,她要她死…她要将小贱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喂狗,她要将小贱人身上的骨头挑出来,一点一点的磨碎,她要到天牢,将最低贱,最凶狠的囚犯,找上一两百个,将小贱人剥光了,抛在广场上,让那些穷凶恶极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作践她…

她要…将她所受的折磨,加以百倍的还到任清凤的身上。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小伙伴:云球球怎么还认不清自个儿的位置,还想报仇!

红尘:蠢物从来都是拧不清的…见谅,见谅…

第92章 货银两讫

青轩云心里有无数个打算——她就是死,都要将她所受的一切,百倍千倍的还给任清凤这个小贱人,她乃是一国公主,居然受她如此羞辱,生不如死啊!

即使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青轩云长久的嚣张气焰已经深入人心,再加上青轩宇的态度,禹王府众人心中敞亮,王爷这是默许了。

所以青轩云再次歇斯底里的叫起来的时候,侍卫们立刻飞扑上前,无数刀剑如同一道道霹雳一般,直取任清凤的命门,若是其中一人得手,任清凤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任清凤还真没想过有人会这么无耻,事发突然,不过她是半点都没担心,一旁的墨色一个纵身而起,那些侍卫尚未看清楚他是如何动作,就被一掌打飞了出去,接二连三落在地上,青轩云的脸色惊骇莫名,一张脸都白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侍卫向墨色攻击,青轩宇冷眼旁观,没有阻止的迹象,显然对墨色很感兴趣,倒是躺着青轩云暴怒了,指着青轩宇身边的白天等近卫,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都给我上…给我一起上…”

白天看了青轩宇一眼,这才腾空而起,那几个近卫,见白天动手,也跟着飞扑向墨色,足足十多人,在空中形成骤风,凌厉的气势,压得人无法喘息似的,直奔墨色而来。

墨色俊美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惧怕,眼底闪过冷然一笑,不自量力的东西,若不是主子有交代,不许他伤人性命,这些下一刻都会变成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他一掌劈开攻击而来的侍卫,飞身迎风而起,不但不避,反而直面而上,不管转瞬的功夫,就与白天等人缠斗在一起,众人都以为定然有场恶斗,谁知道不过是眨眼的时间,攻击而来的人全都倒地吐血,白天也捂着胸口,以剑支撑着身体,跪在地面上喘息,眼中是不敢置信的光满:天,这人到底有多强,他的身手在鲁国不敢说是绝顶,但绝对算得上一流,而王爷的近卫,也都是难得的高手,这么多人围攻一人,一个照面,居然全都挂彩!

青轩宇一时惊骇莫名,他这些近卫,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跟随他至今,甚少有对手,可是今日不过是任清凤身边的一个侍卫,居然就这样像是切豆腐似的,直接给切了,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所有的侍卫都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举着剑不敢上前,他们是当事人,自然感受到墨色动手时的霸气十足,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个单薄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身手。

再看一旁的任清凤,都有些神色莫名,有这样护卫的主子,绝对不是个普通人,真不知道是世人糊住了眼睛,还是他们看错了,居然觉得任二小姐霸气十足,王者之气森严。

“任清凤…你居然敢在…禹王府行凶…”青轩云的面色扭曲,双目赤红,瞧着她那模样,只恨不得将任清凤大卸八块。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每个人的神经都拉紧了起来,任清凤却气息平静,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青轩云的话:“四公主此言差矣,禹王的侍卫中混入贼子,妄想对禹王行凶,墨色慧眼如珠,识破贼子之心。此举,护住了禹王殿下的安危,实乃功臣也!”

她挑眉,对着青轩宇一笑,淡若清风:“禹王也莫要太过感激,我们此举,不过是想要确保能拿到银两。”

四公主的手指气的一个劲的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臭不要脸的,此刻她算是开了眼界了,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比她更无耻。

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面色紫的发胀:“你…你…你…”她的胸脯上下不停的起伏,眼前阵阵的发黑,心口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漫天的黑暗袭来,若不是满腔的仇恨,对任清凤的深彻入骨的忿恨,此刻她早已晕死过去。

任清凤身边有这样的一个护卫,想要除去她,也只有出动禹王府的暗卫了。

“二皇兄…暗…”

“清云,别闹了!”青轩宇紧绷着身体,猛然出声,打断青轩云的话:暗卫二字,岂能是如此简单就能说出来的。

他是禹王府的主子,也是这出戏的背后默许者,即使他的脚下躺着诸多禹王府的侍卫,可是他的面色一直都是静静的注意场中的情况,虽然诧异墨色的身手,但是比起青轩云的气急败坏,他算得上沉稳。

直到青轩云似要吐出暗卫二字,才面色大变。

他这么多年都是以纯孝的姿态出现在鲁皇的眼中,以一副淡泊名利潇洒王爷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

若是这样的一个人,府中藏着诸多暗卫,那么鲁皇会如何想他这个儿子,世人会如何想他这个王爷。

鲁皇日渐老态,也越发多疑,最不喜欢弄权之人,他多年苦心经营,可不能毁在青轩云这个蠢物的手中。

青轩宇如玉的面上浮现一抹得体的笑容,潇洒俊朗:“二小姐的护卫好身手,真让本王开了眼界,和他一比,本王府里全都成了一群草包!”

青轩宇笑容很和煦,可是任清凤却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阴冷,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晴朗,阳光。

不过,青轩宇是黑是白,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他——不过是个没有关系的人罢了!

禹王府侍卫听到草包二字,身体都颤抖了一下,然后皆都低下头,抿着唇,惨淡着神色,尤其是青轩宇的近卫,他们都是经过严厉的训练而出的,一直以来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可是今日却在那单薄少年手下没走过一招,他们心中都清清楚楚,若是眼前的少年真的想要他们的小命,只怕此刻他们都已经变成没有呼吸的尸体。

若是在今日之前有人说他们是草包,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甚至不惜以鲜血洗清对他的侮辱,但此事他们亲身经历,容不得他们不信。

禹王不由得暗自叹息,若是刚刚侍卫伤了任清凤或是杀了任清凤,他就可以将一切推到青轩云的身上,毕竟青轩云在众目睽睽之下下的命令,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他对任清凤是不舍,可是经过昨夜,他们早已没有了回头路,而她也一再咄咄相逼,对他没有半点容情,再多的心思也只得以大局为重,默许青轩云行事,只是居然没有成功。

既然没有成功,就不能闹大,若是被鲁皇知晓,只怕他也落不到好。

如此一想,他收敛脸上的冷漠肃然之色,将满身的煞气掩盖下去,微笑道:“二小姐说得是,本王的侍卫中混为刺客,多谢墨护卫慧眼识贼,实乃大功。”

“二皇兄!”青轩云猛地要坐起身子,却因为身子折腾的太伤,刚刚起身,就又猛的落下身子,却犹自不死心,挣扎着要起身,一双阴冷暴戾的眸子,直直的盯青轩宇,叫道:“…不能放过她…拿下她…替我报仇…报仇…让暗卫…”

“你还不闭嘴!”青轩宇眉心紧蹙,冷着面孔,鹰眸之中寒气直射,整个人透着寒凛:“任二小姐好心帮忙,你莫要再纠缠不休了。”

真是蠢啊,此时还看不清形势,任清凤有备而来,他们再纠缠下去,将此事闹大,吃亏的定然是他们。

青轩云哪里肯死心,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让她放过任清凤就如同挖出她的心在地上狠狠地踩一样。

青轩宇何尝不知道青轩云的性格,向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可是此时哪里容得了她胡闹,见她还要闹,冷冷的看着抬着青轩云的下人,呵道:“还不将四公主抬进去!”

“不…我进去…我要这个小贱人…”她犹自挣扎不休,不肯配合着下人。

青轩宇猛的冲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大耳光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皇家的脸面已经都给你丢光了。”说罢,又压低声音劝道:“你不替自个儿想想,也要替母后想想啊!”

这个蠢物,脑子就是个摆设,皇后娘娘触怒皇上,只怕日后圣宠不在,这个蠢物今日又闹出如此之事,皇上不灭了她就算是慈父了,还这般闹个不休,难道她还以为自个儿还是那个可以横行的四公主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惜这蠢物落得如此地步,还没有认清楚自个儿的位置。

青轩宇有些不耐,也忽然之间生出了诸多的迷茫,自个儿当初到底是吃了什么,被蒙了心智,居然和这对母女同盟?

居然打她?

这个一直对母后言听计从,对她百依百顺的二皇兄居然当众甩她耳光子?

青轩云一时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顿时呆傻住了,傻兮兮的看着青轩宇,仿佛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这个人一样。

嚣张公主挨打了,禹王府的众人心中都觉得痛快,这位公主每次来禹王府,比禹王殿下还难伺候,今儿个又给禹王府丢了这么大的脸,所作所为哪里还有一点公主风范,简直给皇室的光彩上抹上了浓墨,坏了皇室的形象,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禹王殿下要动手教训她。

任清凤看着青轩宇和青轩云的互动,心中闪过一声暗笑:过了今日,只怕皇后和青轩宇再也不会同心了,分化敌人,从内部开始,这是消弱对手的最好方法。

任清云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举动,在傻愣过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二皇兄,你打我…为了一个小贱人…你打我?二皇兄…你醒醒吧,你以为…你维护了这个小贱人…她就会对你生出好感来了…她已经有了别人…她不要你…啊…”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青轩宇手背一扬,直直的落下,就给晕了过去。

她不要你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在青轩宇的心头划过——即使悔婚书是他所写,可他却再清楚不过,是她不要他的。

这个女人不肯再要他了。

青轩宇心头如同刀剜般的疼,可是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失常,做出一副疲惫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对着抬着青轩云的下人扬了扬手,青轩云就被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