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只有这样的霸气十足,才能有勇气领兵为都城解围。

所以任清凤的这个动作,不但没有勾起众人愤怒的情绪,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王者的霸气,甚至有些热血之人,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向任清凤——原来英雄就是这样练成的。

当然有崇拜就有鄙视,许多人看任清水的的目光,那是鄙视中的鄙视。

任清水呆了,任清水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快要成为太子妃的任清凤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的恶毒的事情,说出那么刻薄的话,她难道就不怕民众愤怒,太子殿下厌弃吗?

这个贱人,到底凭借着什么如此理直气壮,飞扬跋扈。

因为太过震惊,太过惊诧,所以她像个被惊吓的傻子一般,膛目结舌,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任清凤,连最无辜的道具——眼泪都给忘了。

这个贱人,她怎么能这样?她嚣张的让人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才好。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得到那个惊才绝艳男子的心?

鱼汤特有的腥气笼罩着她,让任清水觉得自个儿就是一条濒死的鱼,众人嘲弄的目光如同夏日天空的艳阳,每一分热度,都会加速她的死亡。

她眨了眨眼睛,将睫毛上粘着的鱼肉颤了下来,那碎碎的豆腐黏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酒楼中先是一阵怪异的安静,几秒钟之后,却是响彻云霄的哄然大笑。

任清水双手环住胸,瑟瑟的发抖,一张脸快要燃烧起来,她想要发疯,发疯的将面前这个贱人给一口一口吞下肚中。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心动即身动,可今时不必往日,她再怒,再气,却也要忍上三分。

不过,这样也好,更能将她无辜可怜的形象深入人心,便于她扭转众人的印象。

她身子一直微微的轻颤,脑袋死死的垂下,垂下的睫毛,将眼中彻骨的恨意遮挡,整个人一副苦大仇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模样,极其的无辜,极其的委屈。

她用一双小鹿一般无辜纯良的眼睛看着任清凤:“二姐姐,你就这么恨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不肯帮我就算了,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你…这样…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嫡亲的姐妹,身上都留着任家的血?你这般欺负我,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酒楼上下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的人都目光专注的盯着任清水。

柔弱而无辜的女人,总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这一刻,大家觉得任清水她可笑又可怜,甚至,有人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任清凤这般做,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这般一想,就将目光转向任清凤,却见她面上居然带着几分讥笑,看着任清水,淡淡的说道:“真是好笑,你害我的时候,就记不得自个儿是和我嫡亲的姐妹,轮到我反击的时候,就又想起来了,敢情,你是选择性记忆!欺负你,我会良心不安?任清水,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眼中寒芒一闪,却极快的一闪而过,忽然挑眉一笑,竟然显得几分妖娆:“欺负你,我不知道多痛快。”

说着,伸手扯了任清水发,一个后仰,伸手端起一旁辣椒水,往任清水的嘴里灌,呛的任清水一个劲的咳嗽,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任清凤如此糟践欺负人忍无可忍之下,沿着木梯,走了上来,冷着一张脸道:“任清凤,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作践人的吗?”

任清凤看去,哎呦,别说还真有缘,居然是任清水未来的夫婿——唐若昕。

这位唐公子,可真是英俊的白马啊,可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他脑子进水了一般。

但是他自个儿却是半点也没有觉察到,犹如解救被恶龙囚禁的美丽公主一般,气势汹汹,冲上来维护着任清水,与任清凤正式对峙。

众人顿觉得唐若昕脑子进水了,任清水缠着自个儿姐姐要退了与他的婚约,他却还傻傻的冲上去英雄,不,狗熊救美。

“任清凤,往我还敬佩你是个巾帼英雄,没想到你居然这般的心狠手辣,你这样的人,居然要过我们鲁国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你不配!”唐若昕声色眼里,义正言辞。

若不是任清凤早知道这货是什么色,还以为哪里跑出来忧国忧民的伟人呢。

“我不配?”任清凤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唐若昕一眼,玉手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直站在任清凤身后如同隐形人一般存在的墨色,突然一个闪身上前,一击直拳,虎虎生风,目标明确,正中唐若昕的鼻梁。

刹那间,众人几乎都能清楚的听到唐若昕鼻梁断裂开来的声音,唐若昕此时也扮不了英雄了,如杀猪般惨叫一声,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窗口的位置飞了出去。

墨色的身手出神入化,一个跃动,就追上唐若昕的身影,伸手抓住他的发,一脚抬起,狠狠地踹了他几下。

这时,唐若昕身边的护卫都围了上来,狂忽然哈哈大笑一声,眼中兴味十足,不退反进,就听咔嚓,咔嚓脆响,男人惨叫声一声惨过一声,片刻之后,地上就躺了一堆残兵伤患。

酒楼里的人,再次被任清凤身边的两个护卫给惊呆了,这出手是不是太老道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觉得这两位动起手来,就跟切西瓜一般,极其无聊而随意。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即使身为准未婚妻,也不该如此张狂!

众人此时面色都有些不同,神色莫测,觉得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行事太过毒辣,连辣椒水都上了。

任清凤却缓缓的走到一脚被踩着的唐若昕身边,死死的盯着他,缓缓地说道:“觉得我很狠毒对吗?呵呵…”她轻笑,可是即使是笑,笑意却未曾达到眼里:“这些不过是你温柔良善的表妹,加注在我身上各色羞辱的之一。”

说完之后,她站直身子,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脚狠狠的踩在唐若昕的手掌上,“咔嚓”的一声,骨骼断裂,鲜血直流。

唐若昕养尊处优,哪里经得去如此折腾,顿时立刻就昏死了过去,连杀猪的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一声。

“扔下去!”任清凤指着窗口,淡淡的说道。

众人再次说不出话来,随着任清凤的手指看去——要知道,第一楼的下面,可是大型河流,唐若昕晕死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水,一个不好,连个小命都没有了。

墨色拖起唐若昕,任清凤却状似极为随意道:“将她一起扔了。”

狂应了下来,伸手拖了任清水,此时的任清水已经吓傻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不过是纸老虎。

狂走到墨色的身边,就见墨色打开窗子,“噗通”一声,将人扔了出去。

狂依葫芦画瓢,将人也从窗口扔了下来,转瞬之间,重物落水的声音接连响起,轰隆隆的两声,一前一后。

墨色走回到任清凤的身后,而狂也跟着墨色走到任清凤的身后,一副随从的模样。

任清凤面上全无半点煞气,淡淡的抬头扫了酒楼一眼,对着众人淡淡一笑,平静而沉淀,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干的一般,语气漠然道:“很抱歉打扰各位用餐了,我刚刚的情绪有些激动,希望没惊了大家。”

任清凤一副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真不巧,我刚刚没注意到下面居然是条河。”

静,死一般的寂静,不说用餐的众人,就是往日里舌灿莲花,机灵聪慧的小二们,也都傻了眼了,瞧着河中不停扑腾着的二人,脑子也变得有些不灵活了,傻乎乎的看着任清凤,好像她头上长了角一般稀奇。

“小二,今儿个诸位的酒菜算我的,算是我给各位赔罪的。”

任清凤笑容淡淡,有着一种沉静的风轻云淡,这样的表情平日里虽然不敢说什么如沐春风,但是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让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就仿佛地狱而来的阴风一般瑟瑟,让人遍体生寒。

“不用,不用…”

“二小姐太客气了…”

“多谢二小姐的盛情…”

“二小姐果然是巾帼英雄,豪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一时间,众人谈的投机,将下面扑腾的两位给忘了,只围着任清凤说个不停。

这自然就更让任清水的怨恨增加许多。

直到任清凤慢条斯理,又喝了两杯茶,才款款的离去,而下面的扑腾声渐渐的弱了下去。

而第一酒楼的掌柜的,可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立马让人撑了船,去救那两位。

任清凤没一下子玩死这两位,留着两位,如青轩逸一般,让他们生不如死,百般折磨,才能泄了她心头的怒火。

第129章 不爱就恨

晨风微微,窗外的栀子花香弥散,静谧之中,无声无息幽香暗吐。

任清凤侧躺在美人榻上,看着眼前的少女:“风流韵想见我?”

“是。”画词看着眼前的少女,神色有些恍惚,还未曾从惊艳之中回神过来。

她忽然觉得这一次或许殿下来错了,曾经那样面容平庸,甚至丑陋的少女,就让殿下无法自拔,更何况现在这样风华绝大,美若天仙的女子。

房间中静谧无声,偶尔微风吹过,珠帘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动人悦耳,任清凤想了一下,点头,淡淡的道:“好,我去!”

故人千里而来,危险中相约,总是要见上一见,而且当年那一箭,总要弄清楚,是谁射的。

还别说,那射箭之人真的很有本事,青轩逸这等人物,这等势力,到此时都未能查出一丝半点的头绪来。

任清凤随着画词而去,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她现在身为鲁国准太子妃,并不介意与风流韵在战场上动刀动枪,可是却不喜欢里利用风流韵的感情,这是她的骄傲。

都城第一酒楼的某间雅间。

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在窗前,静静的站着,背影笼罩在云雾之间,整个人似乎也都变得模糊不清,凤眸久久的凝望远处升起的朝阳,眼底如同那朝霞一般,充斥着一片血红。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眼中的血红淡去,渐渐变成一团黑,黑不见底,欺霜赛雪的容颜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变得云清风淡,看不出曾经的流光暗黑。

任清凤进来时,一眼就看到风流韵负手而立的身影,这个男人果真是妖孽勾魂,只这么一个背影,也是如此风采卓然。

待到风流韵转身之时,任清凤却是一怔,没想到也就一年多的时间,风流韵的变化却是那般的大,整个人显得颓废而黯然,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令人不忍观看,怕是此刻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是那个风流天下皆知的疯太子,赵王赵后捧在首手心疼爱的儿子。

即使他今日刻意穿了张扬的紫色,可是却再不见曾经的紫衣艳华的风采,反而这份张扬的色彩,更添了他周身颓废,寂寥的气息。

“小姐,自从您坠崖后,殿下每日都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眠,就那样一直双眼无神的注视着黑夜,一直静候天明。”一旁的画词感受到任清凤震惊,压低声音,缓缓地说着。

任清凤嘴角扯出一抹清凉的弧度,瞥了画词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吗?”

画词面色一怔,任清凤却好似不置一词的抬步,走了过去,画词自觉的退了下去,墨色瞧了前面二人一眼,也退了下去。

风流韵就那样看着大步而来的女子,一向沉寂的心,猛的跳了起来,那种血液重回干瘪心脏,再一次充满活力,仿佛生命重新来过的感觉,让他双目都焕发了光彩。

不过,随即,那一双狭长的凤眸的光彩再度黯然下去,那暗淡之中似有无数中情绪来回的翻滚,像是千帆过尽,大浪淘沙,历经艰难,终于寻得心中所爱的惊涛拍岸,却又发现心爱心有所属的悲伤绝望,那种错失的痛,只逼得人似乎无法呼吸。

任清凤却似毫无所觉,走到风流韵的面前,微微整了一下裙摆,坦然落座,直视着他的双眼:“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伸手拿过酒壶,轻轻的嗅了一下,清香扑鼻,在白玉中斟满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风流韵却是不回答,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任清凤,似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又像是从眼前这张绝顶的美色之中寻找曾经平庸的痕迹。

任清凤也不催他,只是低首,斟酒,豪饮,清香的水果酒,美容养颜,不喝白不喝。

雅间之中静谧一片,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连饮三杯,任清凤终于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动作优雅,随意而自若,抬眸看向风流韵道:“看够了没有?难道你千里迢迢而来,就只是为了在我面前做哑巴?”

“陪我再喝。”许是许久都不曾说话,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低沉。

任清凤淡淡的点头,风流韵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同坐,那种入骨的疼痛随着她的每一个呼吸,在他的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即使痛彻心扉,他却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她的眼中没有他,自始自终,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即使他置家国于不顾,彻夜狂奔而来,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动。

这个认知,比当日亲眼见他坠崖,而无力施救更令他绝望。

她不爱他啊,他可以跟天斗,跟地斗,又怎么跟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斗。

二人谁都不再开口,只听到酒入愁肠的声响,那火辣辣的滋味,只烧的他全身的血液倒流,却又如同寒冰过境,除了冷,就是寒。

一杯,一杯,又一杯,风流韵依旧没有开口,任清凤却在十杯之后,放下白玉杯:“十杯清酒,谢你再三维护之情,只是国仇在前,不说私情,我与你自此后,如同此杯,再不是朋友。”手中的酒杯掷地有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风流韵此刻的心脏一般,被人撕碎。

在见到风流韵的那一刻,任清凤就已经知道,那个暗中射杀她的人,绝不是他安排的。

“为什么?”风流韵瞧着地上飞溅的碎片,终是扯出一抹空洞的苦笑,看着任清凤,轻声的开口。

“不为什么?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虽然风流韵寓意不详,可是任清凤却是听懂了他所问为何,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清凉。

风流韵身子一震,端着白玉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酒水溢出来,随着他修长是手指,倾泻而出,如同他无法流出的泪,灼伤他的肌肤。

紧紧的抿了抿有些苍白的薄唇,沙哑的开口:“我就是想知道,我哪一点不如他?”

输的心不甘情不愿,明明是他先动心的,明明是他先许情的,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是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任清凤的眸光扫了风流韵那过于苍白的唇,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爱情原本就无迹可寻,若是她知道,那么她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去为那个男人动心动情,坚守着自个儿的一颗心了。

直到这一刻,任清凤对猝不及防而来的爱情,还是有着些许的不悦。

爱之苦,情之痛,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既然动了心,动了情,再不甘,也会遵循着心的痕迹而去。

人生本就短暂,若是不随心而动,岂不是苦了自己,委屈了自己?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风流韵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猛的站起身子,跨过那桌子,紧紧的禁锢住任清凤两侧的肩膀,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任清凤的双目:“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

他生不如死,挖心挖肺的痛,在这个女人的嘴中,却原来不过是不知道三个字所形成的。

他的绝望,他的痛不欲生,原来却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是他?

任清凤微微蹙眉看他,双臂被他攥的生疼,见他双目赤红,充满血丝,如同滴血一般,倒是没有挣扎,只淡淡开口:“不过依心而行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风流韵从未见过的认真,即使声音淡淡,却能让人清楚的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依心而行?”风流韵的身子再次一震,却固执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与他都是极为清冷之人,你怎么会为他心动。”

他忽然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眼中一片清淡冷然,可是他的心却冷了下来,嘴里却依旧固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我纠缠你,所以你就用了这个最伤人的理由,来让我死心,让我绝望,对不对?”

“不对。”任清凤断然否决:“你对我如何,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我不需要用什么理由来敷衍你,搪塞你。我还肯坐在这里,听你说,那是因为曾经我将你当成朋友过,不过,你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任清凤伸手推开他紧紧攥住她双臂的手,继续淡淡说道:“话已经说清楚了,再无可说,我先离开。”

她说着就站起身子,谁知道,却在起身之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你…”任清凤怎么都没有想到风流韵居然会对她用药。

以她对风流韵的认知,他虽然风流不羁,却不会用这等龌蹉的手段。

看来她实在太过高估了他。

“对不起!”风流韵的声音却比她这个被下药的人更显得绝望,他的目光更是绝望,仿佛陷入无边黑暗中,绝望的找不到出路的行人:“凤儿,恨我吧!”

恨吧,至少不是那么风轻云淡的无所谓,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么这一生,我要拥有你的恨。

第130章 以命易情

风流韵死死的抓住任清凤的肩膀,大手的指尖几乎都刺进任清凤的肉中。

任清凤感受到肩部传来刺骨的痛,模糊的神志这才又清醒了一些,眼前映入风流韵濒临疯狂的容颜,较之之前的妖魅而言,此时他更像是一个输得发疯的赌徒。

“你疯了…这是都城…”风流韵在这时候如此行事,实在不明智。

“我疯了…我是疯了…”风流韵的声音干瘪如同沙漠中的细沙,更充满着说不出的悲沧:“我为你疯了…”

风家人骨子里的偏执和痴狂,是绝对容不得爱而不得,他眼高于顶,却对任清凤一见倾心,付出了自个儿的真心,又怎么容得自己的一腔情义付之东流,在风家人的骨子里从来就不欣赏什么爱是成全,你幸福我就幸福的话。

若是对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那么这份幸福于自己而言,又有什么值得祝福的。

任清凤感觉到眼皮子渐渐的沉重下来,而肩部火辣辣的疼痛也让她越发的不适:“放我离开,此事作罢。”

即使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然。

还没有人在对她不敬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就是他——风流韵也不能例外,可是这一次,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如果他够聪明,他就应该非常清楚,最好别惹怒了她,那后果…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放你离开?然后眼睁睁的看你去嫁给别人吗?”风流韵一双妖魅的眸子,因为想到任清凤会穿着嫁衣,心甘情愿的嫁给另一个男人变得火红一片。

因为用力,指甲镶入任清凤的肉中,渐渐有血红蔓延出来,刺骨的疼痛一下子就冲入她的心扉,仿佛再微微用力,就能掐出一块肉来。

饶是如此,风流韵却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力道,他看着眼前女子,眸中有种无法痴迷的疯狂之态,妖魅的眸底是浓浓的看不见底的黑,不知怎么的,任清凤心中一凉,试着咬破唇,想要将飘忽的神志拉回。

风流韵却忽然抱起浑身无力的她,走到一旁的墙壁旁,轻轻的敲了几下,那多宝格忽然之间打了开来,里面居然是个密室,布置的格外华丽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