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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不明所以,这里怎么会无端端出现一只猫?转念一想,秦安然不是说过挖开陵墓之时,墓内尚有一只活着的猫吗?

难道…

黑猫忽然一抬头,从她口袋里叼起一件东西,转身就跑,白小舟大惊,摸了摸口袋:“那是她的借书证!”

她正想追,却被秦安然一把拉住:“想逃?没那么容易!”

白小舟蓦然回头,双眼泛着淡淡的荧光:“你就这么想和她见面吗?”

那双眼睛另秦安然浑身发冷,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这个女孩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真正的炼丹炉,这只是赝品。”白小舟说,“用它练不出仙丹,你的妻子也没有仙缘,你不过是在徒造冤孽。”说罢,她将炼丹炉一推,那铜质的炉子竟轻轻巧巧地倒了下去,里面所煮的东西流出来,撒了一地。

“不!”秦安然扑过去,也顾不得烫,拼命用手去将那些东西收拢,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没有他的妻,这漫长的一生,他还有什么勇气走下去。

“你若想见她,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白小舟抬起手,指向洞穴的尽头,“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要东张西望,只要越过那道关口,你就能看到她了。”

秦安然起身,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洞穴的深处,仿佛有一道高大的牌坊,牌坊上有字,看不清明,牌坊后面有雾,看不真切,却隐隐可见人影攒动。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默默念着妻子的名字,急不可耐地朝那座牌坊跑去,越跑越远,身体渐渐变淡,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就在他消失的那刻,白小舟忽然回过神来,她在干什么?刚才说话的人是她吗?她为什么会说那些话?那座牌坊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再往洞穴深处看,黑洞洞的一片,哪里有什么牌坊?

“喵~”,轻柔的猫叫从角落传来,她回头,看见那只黑猫站在角落,脚下踩着借书证,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像在说:“干得好。”

巨大的恐惧像阴影一般蔓延过来,她开始再次质疑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存在的意义。

忽然间,天地开始摇晃,细碎的石块从头顶落下,白小舟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舟,白小舟,你在哪?”

是朱翊凯!

“凯子,我在这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对着虚空大喊。

瓦砾已经蔓上朱翊凯的胳膊,他骤然睁开眼睛:“找到了!小舟,别害怕,我现在就来救你!”

现在就来救你!

他的脸上浮现决绝的神色,四周的地板化作无数瓦砾飞溅而起,四周的晃动更加剧烈。整座屋子仿佛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晃不休。

黑猫还在虎视眈眈,白小舟望着它的眼睛,那双眼珠慢慢放大,宛如一口巨大的井,要将她吸进去,她情不自禁地朝它走过去,向它伸出手。

黑猫的脸上挂起一抹笑,那是白小舟第一次知道,原来猫也是会笑的,笑起来如此毛骨悚然。

它也伸出了前爪,就在两只手快要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头顶的天花板忽然碎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白小舟卷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朱翊凯的怀里。

“小舟,你没事吧?”朱翊凯急切地问,白小舟还没搞清楚状况,木然地摇了摇头,他松了口气,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太好了,你没事。”

不过才短短的六个字,竟然被他说得荡气回肠,直达肺腑,白小舟胸口一热,差点要哭出来,但是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震惊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一片狼藉。

不是夸张,是真正的一片狼藉。

从地理位置来看,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秦安然的别墅,可是别墅已经不见了,脚下是颓败的废墟,连屋后的草坪和土地都杂乱不堪,出现一道道裂缝。好在周围的别墅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只是折损了几个路灯,破了几扇窗户。

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舟,秦安然呢?”朱翊凯问。

“他…”白小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死了。”

“先不管他了,我们赶快离开。”朱翊凯拉起她就跑,她满腹疑问,他沉着脸说:“什么都不要问,等回了研究所,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

幸而时值假期,校园中人不多,但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来了,两人混进人群中,白小舟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及时逃脱,被人抓个正着,遭受惨无人道的围观,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朱翊凯和白小舟四目相对,谁都不说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分钟。

白小舟终于坐不住了:“凯子,你…”

“不要这么叫我。”他打断她,“叫我翊凯。”

“呃…翊凯…”

“我是个怪物。”朱翊凯脸色阴沉,闷闷地说,“这种破坏力与生俱来,我父母让我拜过很多师父,学过不少术法,依然无法控制。今天只毁了一栋房屋,我已经尽力了。”

摧毁房屋,震开地面,这是怎样的破坏力。

朱翊凯看到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心中一痛:“连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

怪物?白小舟忍不住苦笑,她想起自己在洞穴里所经历的一切,秦安然去哪里了呢?那座牌坊究竟是什么‘关口’呢?

脑中蓦然闪过一个词:鬼门关。

她觉得有些冷,不管那是不是鬼门关,都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为什么她要跟他说那些话?为什么鬼门关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她吗?

那个怂恿秦安然的人,真的是自己吗?省视内心,她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走呢?为什么要祸害那么多人?

她,其实是希望秦安然死的吧?

疑问太多,多得快要摧毁她的人生观。

她好害怕,怕得快要窒息了。

这种恐惧让朱翊凯误会,一抹深刻的痛掠过他的眼角眉梢,他站起身,转身便走,白小舟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我也是个怪物。”胸膛里像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几乎要炸裂开来,她哭得淅沥哗啦、涕泗滂沱,将脸埋在他的背心,“我好害怕,我怕我爸爸妈妈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怕明天一早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妖怪,我怕我的‘能力’会伤害周围的人,我怕你们都不理我了。翊凯,我好害怕!”

朱翊凯觉得自己的背心好热,热得要将自己给烫伤。

曾几何时,他也在某个人的身边这样哭过,可惜,那个人没有留下来。

朱翊凯没有动,就这样让她哭泣,郁结在心中的痛苦,唯有一次发泄出来,哭得眼睛都痛了,心就没那么痛了。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白小舟总算是缓过气来:“你毁了一栋房子,如果有人追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朱翊凯说,“防空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秦安然怎么死的?”

白小舟没有再迟疑,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他听后眉头锁得更深:“我似乎听以前某位师父说过,有一种人天生就能打开通往彼方的通道,或驱妖除魔,或引渡苍生。不过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白小舟傻傻地问了一句:“还有救吗?”

朱翊凯忍不住笑了:“别人千辛万苦想修都修不来的,你却弃之如敝屣。救是没救了,不过若能控制得当,也算将功补过。”

白小舟抬头看他:“这句话是不是也有人对你说过?”

“这个人你也见过。”

不必想了,一定是龙老师,这语气就是她的风格。

“小舟,人都有阴暗面。”他握住她的肩,柔声道,“你不是圣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换了我,我也会想他死,这不怪你。现在他或许已经和他妻子团聚了,也算求仁得仁。”

虽然明知道只是些安慰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格外悦耳,白小舟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脱下来我给洗了吧。”

“不必了。”朱翊凯将衣服脱下,用两根手指拈着,扔进了垃圾桶,“这样的衣服,我家里还有很多。”

白小舟忍不住想扶额,如果他的洁癖能改改,就完美了。

第二天新闻中开始播放凝华学园楼房倒塌事件,女记者用夸张的表情讲述,教授秦安然深爱妻子,为了将妻子的遗体留在家里日夜看护,私自在别墅下修建地下室,动了地基,昨天本市发生三级地震,原本能防八级地震的别墅被震塌,秦教授也死在地下室。

白小舟大觉意外,这么大的事,朱翊凯竟能遮得严严实实,他究竟什么背景?

原本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但朱琨还没有找到,不良少年那边也没有信。转眼已经过了三四天,白小舟有些焦急,再这样下去,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是尸首一具了。

她看着玻璃罩里的加兰,不知是不是符咒的缘故,虽然看门老头的尸体已经化成了黑凶,一身黑毛,指甲长得老长,黑漆漆的,已不像人类,不过却没有起来行凶。

她依稀记得,加兰曾经说过,她有个男朋友,被她最好的朋友抢走了。等等,她好像说过一句什么话,很重要的话,她给忘记了。

是哪句呢?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有人幽幽地在她身后说了一句,她茅塞顿开:“没错,就是这句,谢谢…”她转过身去,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这里是四十七号研究所,门上有锁就不必说了,还施了术法,普通人和普通非人都无法打开。

那么,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她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斜着眼睛往旁边的玻璃罩看去。

原本全身腐烂的加兰忽然一跃而起,啪地一声贴在玻璃罩上,脸上的肌肉和皮肤都已经腐烂殆尽,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喉咙里嘶吼着什么,似乎想对她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这是当然的,因为她的声带已经烂掉了。

白小舟刚开始被吓得够呛,看她出不来才敢往前走了两步:“你想说什么?”

加兰用颤抖的手在解剖台上写了一个字,然后软软地倒下去,呼出最后一口气,不再动弹。白小舟知道,这个时候她是彻彻底底地死了,再无诈尸的可能。她凑过去看那个字,是个‘王’字。

王?难道刺死她的那个人姓王?

她连忙拨通朱翊凯的号码,告诉他寻找一个姓王的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加兰的凶手。朱翊凯愣住:“你说姓什么?”

“王。”

“加兰的室友就姓王,叫王雅清。”

白小舟赶往王雅清的寝室,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正在想是不是逃了,隔壁寝室忽然伸出一个脑袋:“你找谁?”

“王雅清,她出去了?”

“死了。”那人说,“这寝室真是邪门了,头一天加兰才被刺死,第二天王雅清就出车祸死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还自言自语道,“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好了,晦气。”

白小舟顿时石化,她清楚地记得朱翊凯向王雅清打听消息是在加兰死后好几天,如果是第二天死的,那么当时和朱翊凯说话的,不就是个死人么?

冷汗涔涔,虽然已经初春,她却觉得比严冬还要寒冷。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朱翊凯打来的,拿起一看,脸色蓦然大变。

是朱琨!

“朱琨,你这个臭小子,你死哪里去了?”她对着话筒吼,那边奇怪地说:“我家里出了点事,回家去了。我家在外省,所以换了个手机。怎么,你找我有急事?”

原来,他没事么?难道之前是她杞人忧天了?

“小舟?”

“呃…有空吗?要不出来见个面?”

“好啊,你在哪儿?”

“就在咱们学校节南园的那家五月咖啡馆吧。”

白小舟心中有不少疑问,还等着他给她解惑。想来咖啡馆在学园内,每天不少人去喝咖啡,不会有什么事,便只给朱翊凯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见朱琨去了。

一只浑身漆黑的猫从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缓缓走出来,一黄一绿两只眼睛森森地盯着她。

“好可爱的猫。”一个过路的女孩走过去,想要摸她的头,“是谁养的啊?”

黑猫忽然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双眼发怔,站起身,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仿佛丢了魂魄。

黑猫舔了舔嘴巴,大摇大摆地朝白小舟跟了上去。

五月咖啡馆是凝华学园校内最好的咖啡馆,不知道是谁开的,听说是某位校领导的亲戚,地理位置佳、味道好、装潢风雅,价格虽然贵点,但毕竟凝华学园里多的是不差钱的学生,因此生意向来不差,座位都需要预定的。

这两天校内学生开始渐渐多起来,好在还有位置,朱琨坐在角落里,朝她招了招手。

“你那天走得那么匆忙,这两天打你电话又怎么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白小舟责怪道,朱琨笑道:“抱歉抱歉,我也是临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妈病了,病情有点严重,就急忙赶回去了,最近学生返校,正值高峰期,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回去的火车票。”

白小舟略微消了气:“阿姨病情稳定了吗?”

“什么病啊,就是点伤风感冒。她是怪我寒假没回去,跟我赌气呢。”

白小舟翻了个白眼:“那你把老太太搞定了没?”

“搞定了。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哈哈。”朱琨喝了口咖啡,“对了,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学校出了件大事?秦教授的房子塌了?”

“是啊。”白小舟转移话题,“当时挖掘出的那只炼丹炉现在在哪儿?”

“听说送去博物馆了。对了,你不是在调查那本失踪的炼丹书么?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白小舟摇头,她记得秦教授的确提到过那本书,可是防空洞里没有书,他既然在下面炼丹,书不是应该随身携带么?难道书并不在他手上?

白小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朱琨,你说你这两天回家去了?”

“没错。”

“你家不是在哈尔滨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从C市到哈尔滨,坐火车最快也要两天,一去一回不得要四天?”他才失踪了三天半,这半天,难道是用飞的?

朱琨喝咖啡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睑,笑容有些诡异:“小舟,聪明不是件好事啊。”

白小舟脑袋里轰地一下炸了,说起来,朱琨正是历史系的学生,难道…

“凯子哥。”老七将几张像素不高的照片递给朱翊凯,照片里是一辆普通的夏利,朱琨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下来,“这是我的兄弟拍的,有人在三四天前看见这个叫朱琨的人和这个陌生男人上了车,半个小时前又回来了。”

朱翊凯脸色阴沉:“他现在在哪里?”

“进了你们凝华学园。我有个兄弟是你们那儿的学生,我叫他盯着他了,很快就能有消息。”

小舟说当时跟着他出去的人也是个中年人,难不成就是照片里的这个?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熟稔,不像绑架。朱翊凯蓦然一惊,抓起老七的衣襟,几乎将他提起来:“老七,快,快给你那个弟兄打电话。”

当朱翊凯赶到五月咖啡馆的时候,一个正在路旁看书的少年忽然站了起来:“您就是七哥提到的那位朱同学吗?”

“她在哪儿?”朱翊凯不喜欢废话。

“我看到她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

朱翊凯皱眉:“她是自愿的?”

“看起来像,不过我觉得她有些奇怪。”少年说,“她目光呆滞,走路的步伐也有些僵硬。就像被人催眠了一样。”

朱翊凯脸色阴沉:“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少年狡黠一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手机样的仪器:“我偷偷在他们车上安装了接收器,现在他们被全球定位了。”

“…”

白小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山洞之中,与之前的防空洞不同,这个山洞完全天然,头顶还有白色的钟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潮湿味和泥土味,偶尔还会有几棵喜阴植物从岩石缝隙里钻出来。

“小舟。”

白小舟毫不犹豫一耳光扇过去,正好打在那人的头上,那人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脸颊大叫:“小舟,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朱琨,你个混蛋!”白小舟扑上来,抓住他的衣襟,“你想怎么样?为什么绑架我?”

背后一痛,她的半个身子又痛又麻,歪倒在地上,动惮不得。那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从她身后走出来,递给他一个纸袋:“这是余款,你可以离开了。”

朱琨接过纸袋,朝里面看了看,笑道:“史密斯先生果然很守约。”

“希望你也能守约。”

朱琨哈哈大笑:“放心,放心,我嘴巴最严了。”

“朱琨!是你杀了加蓝和王雅清!”白小舟恨恨地瞪着他,“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朱琨眉毛跳动了两下:“你很了解我吗?我们认识还不到两个月。”

白小舟咬着下唇,他说得的确没错,他们认识不久,但她一直将他当做无话不谈的朋友。她难以想象,自己的朋友竟然是这样的人。

“也是你把炼丹书卖给那位所谓的‘国际友人’?”

“秦教授需要钱,正好我认识不少人,就帮他联系买家。”朱琨耸了耸肩,“能够大赚一笔,还能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

“加兰发现你的恶行,所以你杀了她灭口?”白小舟瞪了中年男人一眼,,“为什么你要杀王雅清?难道也是杀人灭口?还让这些混蛋在他们身上试药?”她不敢置信地质问,“朱琨,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记者吗?你不是说过,你会为了正义挖掘表象背后的故事,不顾生命危险,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

朱琨看着她没说话,山洞里很阴暗,可是白小舟还是看到了那一抹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意,但他立刻笑起来:“正义?我说过那样的话吗?就算有,人也是善变的,正义哪里比得上真金白银重要?”他侧过脸去对中年男人说:“人我交给你了,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做干净点,别给我留后患,告辞。”

白小舟望着他的背影,只差没将贝齿咬碎。算她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瞎了狗眼。

中年男人朝朱琨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将白小舟拉起来:“走。”

“去哪里?”

“炼丹。”他言简意赅,但总能令白小舟毛骨悚然。脚还有些发麻,每走一步都像走在针丛里,她就这么被他一直拖着走了近千米的路,山洞弯弯曲曲,就像迷宫。C市一带是有名的卡斯特地貌,这种溶洞随处可见,四通八达。

钻过一个窄小的洞,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极大的洞穴,足有一个篮球场大,一块岩石上立着一只青铜炼丹炉,炉内通红,发出汩汩闷响,像在炖汤。

“这,这是那只出土的炼丹炉!”她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真品都能找来?”

中年男人嘴角勾了勾:“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他拖着她绕过炼丹炉,那里坐了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皮肤如同枯死的老树皮,花白的头发稀稀拉拉搭在头顶,鼻子上还插着呼吸器,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炼丹炉,如同盯着人生最后的希望。

“史密斯先生,我把她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