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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比起现代那么多高科技,古代杀人应该更加容易,可毕竟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次,她还是有些许紧张。

再说,谁知道这是不是西陵殇的一次试探呢?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终于,目标出现,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身华袍,看得出非富即贵。

吴昕丢了碎银两在桌上,起身,不动声色地朝男人迎面走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似乎认识她一般,欲张口说话,却不料,她的刀片更快,只嘶的一声,男人颈脖处便鲜血喷涌。

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依旧步履正常地穿梭在逛街的人里。

身后,男人睁着眼睛倒了下去,人群中传来惊恐地尖叫声:“啊!杀人了!”

坑深21米:尽在掌握

身后,男人睁着眼睛倒了下去,人群中传来惊恐地尖叫声:“啊!杀人了!”

众人四散逃开,吴昕便也跟着不慌不忙地跑了起来。

附近巡逻的官衙的人已被惊动,都朝这边蜂拥而至。

吴昕刚走过一个岔路口,一个农民赶着辆装满稻草的牛车就横在了路上,怎么也转不过身来,官衙的人悻悻地咒骂着,只得调头去别的方向。

吴昕顺利地回到了王府,华安很焦急地在门口等待,见她回来,急切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他说因是王爷给她的第一次任务,他不方便去帮她。

她微微一笑:“没事,我很好!”

华安让她赶快去跟王爷复命,于是她来到了云光轩,西陵殇不在,被侍女告知说是去了侧王妃的幽兰阁。

她便去了幽兰阁,阁外竟是一个婢女侍卫都没看到,她正好生奇怪,就听到了阁内男.欢女.爱的呻.吟。

脑子一热,不知为何竟浮现出那晚,她给他擦身的情景,他浑身赤.裸,男性的某处如昂扬峭立的蛇。

心下一惊,老天,自己在想什么?羞愧得满脸通红,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却是骤然撞进一双带着些许玩味的黑瞳里,“在想什么?”西陵殇不知何时开门站在了她面前,嘴角是一抹坏坏的笑。

“没什么!”吴昕一急,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难堪,脸色更是红得厉害,她忙不迭转身,急欲离开。

“怎么?难道不应该跟本王报告一下今日任务的完成情况?”

吴昕顿住,没有回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冷笑着开口:“不是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吗?”

她不会幼稚地以为,自己运气好,一个拉牛车的农民从天而降。

那是他安排的人,她知道。周围可能还有很多眼睛,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身后的他大笑了起来,似是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须臾,便一边优雅地整理着衣衫,一边叫着来人。

一个侍女战战兢兢跑了过来。

“右统领任务完胜,功不可没,赏流芳阁侍女一名!”

于是,这个名叫彩霞的侍女就被强行安在了吴昕的那里。

吴昕知道,这不过是以伺候之名,行监视之实罢了。

所幸她君子坦荡荡,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一直自力更生惯了的她有些难以适应被人伺候的生活。

之后,她又陆续替西陵殇杀了三个人,每次都完成得干净漂亮。

西陵殇对她的态度,也稍微有点起色,有空的时候,还会带着她和华安到郊外,亲自教她骑马和射箭。

变故发生在半个月之后。

那日早朝回来,西陵殇就黑沉着一张脸,朝服还未换下,就直奔吴昕的流芳阁。

坑深22米:威胁本王

那日早朝回来,西陵殇就黑沉着一张脸,朝服还未换下,就直奔吴昕的流芳阁。

吴昕正在院子里练着剑,早晨的阳光撒在灵动的银剑上,舞出一串串耀眼的光芒。

一个回身刺,她便瞧见他一袭朝服、玉带蟒纹,长身玉立在院子的门口。

“王爷!”收剑、入鞘,她行礼,竟是禁不住挑起眼角偷偷瞧他,没想到中规中矩、毫无生气的朝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竟是这般好看的景致。

西陵殇觊了她一眼,未语,径直走进阁内。

她隐隐只觉不对,眉心微拢,忙拾步跟了进去。

遣了彩霞,他开门见山:“今日早朝,父皇下旨要将西隅皇帝、太子和兰妃交给宫中刑部处置。”

吴昕心中一凛,手中的银剑险些没拿住。

交由宫中?那师傅岂有活命的道理?

突然,似想起什么,她抬起头:“王爷可还记得那三年之约?”

三年之约?她替他杀人,他饶陈敬斋不死吗?

“自是记得!”西陵殇觊了她一眼,掀开袍角,坐在了她对面的梨木椅上,手指轻叩着桌面,眯起眸子,“只是…”

“只要王爷想救,就定能救到的,不是吗?”吴昕急切地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

除非他反悔,除非他不想救。

西陵殇抬眼,冷笑一记:“你也太抬举本王了。”

今日这事太过蹊跷,这两年来父皇对他做事已非常信任,一般也不多问,再说,军营关亡国犯人也不是没有先例,倘若想行刑处死,只需押至法场即可,为何非要转交宫中刑部处置?

吴昕自是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托词,只见她垂眸思忖片刻,微微弯唇,“王爷无所不能,何须抬举?我不就是王爷救下的吗?否则这名单里面怎会没有我?”

她听华安说过,西陵殇前段时间已上奏朝堂,陈落衣在青楼割脉自杀身亡,还找了个替罪羊,故意让宫中刑部的仵作验过尸。

既然可以救下她,自然可以救下师傅。

“你在威胁本王?”西陵殇骤然站起,眸子里的神色骤冷,如同千年幽潭,寒气聚集,他紧紧地盯着她,“难道本王救你救错了吗?”

“王爷误会了,王爷能救下我,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我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去救陈敬斋,倘若不幸被抓住就不好了,反倒害了王爷欺君。”

西陵殇脸色瞬间大变,伸手,一把钳住她的颈脖,一寸一寸收紧,咬牙:“你竟然威胁本王!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你信不信,本王现在便可杀了你?”

“信!”吴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吃力地挤出一个字,毫不挣扎,任凭他一点一点剥夺去自己的呼吸,任凭自己的意识一丝一丝被抽离。

强烈地窒息感袭来,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他却是陡然松开了她。

“说吧,你和他的关系!”

坑深23米:李代桃僵

西陵殇离开流芳阁的时候,脸色显然明快了很多,甚至当他推开门,发现立在门口面色惨白的彩霞时,竟也没有去追究她为何会站在那里。

师徒!原来她只是陈敬斋的徒弟!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站在院子里,眯眼看着天边的红日,任晨曦扑面而来,他深深呼吸,回头,吓得彩霞魂飞魄散地连忙跪倒在地。

他只觉好笑,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是吃人的猛兽吗?

或许吧!脑中竟浮现出刚才自己将那个女子掐的白眼直翻的情景。

“华安现在何处?让他速去云光轩!”

“是”彩霞慌忙点头,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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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跌坐在椅子上,喘息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盏里倒了一杯水,仰脖饮下,一颗心也随着急促的呼吸,强烈地撞击着,乱哄哄一片。

原来,她杀的第一个男人是西隅的国师,后面三人也都是西隅的重臣。

原来,西陵殇早就知道,她不是陈落衣。

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视线里。

所幸的是,刚刚那个男人答应了,会立即安排华安将她师傅秘密送出去,三年之内保证无恙,而她必须继续留在王府履行他们的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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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

华安骑在高头大马上,背上背着一个耷拉着脑袋、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朝守门的士兵亮出西陵殇的令牌:“此人得了瘟疫,恐其传给其他兄弟,王爷吩咐将其带出隔离诊治。”

士兵们虽然心下疑惑,有人得了瘟疫怎么他们没听说?可羽墨军没有人不识华安的,更何况还有四爷的令牌,哪还敢啰嗦?

华安刚走不久,一对装备整齐的人马就押着三辆囚车缓缓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西隅太子陈君浩,也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自始至终都垂着眉眼,面色沉静。

中间的是西隅盛宠一时的兰氏,此时的她昔日的嚣张气息全无,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如一片破败的树叶挂在囚车里。

走在最后的是西隅的皇帝陈敬斋,不知是不是经受不了亡国又成为阶下囚的残酷打击,整个人呆滞地如同没有了灵魂,要不是一双空洞的眸子,偶尔还能动了两下,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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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阁

吴昕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心中甚是不安。

这个时辰,华安应该已经送师傅出城了,也不知道西陵殇安排将他送到哪里?有没有平安出去?

骤然,屋顶的琉璃瓦上投下一注阳光,吴昕发现手中茶盏里的水面上竟倒映着一个人的黑影。

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抓起桌上的银剑,她一个跃身,飞上了屋顶。

坑深24米:最有嫌疑

见有人上来,黑衣人掉头就走,吴昕紧追其后。

可来人轻功极好,她追了半天也未追上,不过却惊奇地发现,此人除了带着她兜圈子外,也并无其它举措。

心中疑窦顿生,就在她分神之际,黑衣人忽然一个闪身,就没了踪迹。

她往下看,才发现,自己竟又兜回到王府的流芳阁上面。

院子里,彩霞正在修剪着花草。

她翩然落在她的身后,顿时吓了她一大跳,“无…无心姑娘,你,你在上面作甚?”

“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

“没有啊!”彩霞一脸茫然,骤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快,王爷让姑娘速去云光轩,好像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很生气!”

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说完,吴昕就掉头朝外跑去。

踏进云光轩,满室的寒气让她浑身一颤。

华安跪在地上,勾着脑袋,西陵殇负着手站在他面前,脸色黑沉,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出了何事?”吴昕急切地上前。

“无心姑娘,对不起,我…”华安抬起头看着她,满眼的歉意,“陈敬斋途中被人劫走了!”

啊?

吴昕呼吸一滞,怎么会这样?

“可知何人所为?”

“不知”华安叹息着摇头。

那师傅岂不是很危险?

怎么办?她求助地看向西陵殇。

西陵殇瞟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本王想知道,方才右统领去了哪里?”

我?

“我看到有个黑衣人在流芳阁的屋顶上,然后…”吴昕说了一半,陡然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真正的意思不是这个。

“王爷怀疑我?”她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他。

西陵殇拧眉,转过身去,冷声道:“本王以为,知晓此事的人就那么几个,毕竟谁也脱不了嫌疑。”

是啊,知道的人就现在屋里的三个。

自己是最有动机的一个,而且刚才自己为了追黑衣人也离开了王府。

黑衣人?她霎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不过是别人设好的局。

“此事本王会彻查清楚,在此期间,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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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凤栖宫

皇后李香茹慵懒地靠在躺椅上,端详着自己刚涂满蔻丹的手指,妖娆的红色,鲜艳欲滴。

“苏嬷嬷,西隅的三个犯人都进宫了吧?”

“回娘娘话,都进了!”

李香茹勾唇,“嗯,还是高公公在皇上耳边吹风有效啊!明儿个将那枚北国进贡的夜明珠给高公公送去,毕竟以后还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

“是,娘娘!娘娘要去刑部见见三人吗?”

坑深25米:两人是假

“是,娘娘!娘娘要去刑部见见三人吗?”

李香茹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只有一个女人是真的有甚好见的?”

苏嬷嬷一愣,不明白话里的意思,李香茹瞟了她一眼,接着说到:“西隅太子是假的,不过是保护陈君浩的一个死士,皇帝陈敬斋也是假的,被四王爷调包了。”

“啊?还有这回事?”苏嬷嬷甚是震惊,“那,那娘娘的力气岂不是白费了?”

“那也未必!”李香茹冷笑,“真的陈敬斋已落入本宫的手里。”

“还是娘娘技高一筹啊!娘娘如此大费周章,是跟西隅的那块玉有关吗?”

“没错!”李香茹起身,径直走到梳妆台下取出一木漆小盒,打开,拿出里面的那块残玉,紧紧攥在手上,“双玉合,天地一!本宫必须要找到另一半玉!”

“娘娘不是有陈敬斋吗?”

“他?”李香茹冷哼,眼里掠过一丝狠戾,“西陵殇给他下了失心蛊,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拿到失心蛊的解药。”

“娘娘放心,奴婢会交代下去的。”

“嗯,此事要快,恐夜长梦多!”李香茹又将手中的玉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骤然想起什么,“对了,西隅公主不是割腕死在青楼吗?婴宁有没有说是怎样得到这块玉的?”

“那倒没说”

***

翌日,就传来西隅皇帝和太子在刑部大牢双双自杀的消息,此消息并没引起众人什么大的反应,毕竟一个亡国的皇室,左右都是一个死字。

下午,城楼上就挂起了两男一女三个滴血的头颅。

***

是夜,四王府

一个婢女双手托着一件衣物,埋头往前走着,骤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婢女手中的衣物也是脱手而出,甩得老远。

待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婢女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到侧王妃。”

婴宁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微微一笑:“无碍,起来吧!你这是急着要去哪里?”

“回侧妃娘娘的话,奴婢是给王爷送今日洗好的朝服去,奴婢见衣襟上的盘扣松了,重新用针线缝牢了一下,所以晚了些。”

“哦,难得你有心”婴宁温婉地笑着,弯腰拾起地上的朝服,“我正好要去云光轩,我替你送过去吧!”

婢女自是求之不得,她满眼感激,“谢谢侧王妃!”

云光轩

西陵殇定定望着桌上灯罩里跳动的烛火,一瞬不瞬,眉心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