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不起…都是无心不好,是无心误会你了…”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气息,能让她安定的气息,吴昕哽咽着,眼泪却是再一次疯涌了下来,落在他的背上,濡湿了一大片衣衫。

她的泪水滚烫滚烫,仿佛烙铁一般,狠狠烙进他的心里,他蹙起眉心,声音依旧淡得如水:“你走吧,本王不怪你!”

他明明看到刚才房梁上的她气愤地离去,怎么又回来了呢?

“不,我不走,我不走了…”吴昕泣不成声,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心痛得无以复加。

西陵殇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他深深地呼吸,用力地转动着轮椅,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手,他就转过来,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你做什么哭?本王又没有死!你走吧,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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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5米:我不会走

西陵殇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他深深的呼吸,用力地转动着轮椅,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手。

他就转过来,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你做什么哭?本王又没有死!你走吧!本王现在不需要你了!”懒

吴昕红着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即使再受伤,都不愿放下心里的伪装。

换做以前,在她看到他和雪儿亲嘴的那一瞬,早就扭头离去了,而且也绝不会再回来。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如果她还看不懂他,还不明白他的心思,那她真的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我不会走的!”吴昕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口气笃定,伸手抓起他的手臂,“让我看看王爷的手指!”

西陵殇眉心微拢,用力地将她的手甩开,“做什么这个样子?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你!你快点走吧,等会儿雪儿回来会误会的。”

“雪儿?”吴昕的手僵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吸吸鼻子,冷笑,“回来就回来,王爷和我还有三年之约没有完成呢!无心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

三年之约?

原来是为了三年之约?

西陵殇苦涩一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心里有的只是岳篱,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岳篱,歉疚而已。虫

“本王与你的三年之约早就取消了,你自由了。”寡淡地瞟了她一眼,他转着轮椅朝床榻边而去,“还有,本王身上的雄蛊已经都死了,你身上的雌蛊也会慢慢死掉,然后排出来,你不会再受本王牵制了,你真的自由了!这不是你一直企盼的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事实上,他就是为了培育这些可以和西陵绝的蝎子决斗的雄蛊,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力。

但是这些,无心不会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吴昕只是睁着大大的眸子愕然地看着他,她现在才知道那日雪儿带的蛊虫就是他身上的雄蛊。

难怪,她不服解药,也根本毫无反应。

只是,这真的是她企盼的吗?

为何心里没有一丝的高兴?

他说她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什么叫自由?

他难道不知道,心不在身上的话,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是自由的吗?

吴昕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目光哀戚,烛火下一个未完工的人偶跃入眼帘,是个女子,眉目如画,一袭长衫,高盘着秀发。

呼吸一滞,那不是她又是谁?

抓起桌上未完工的人偶,她胸口起伏着,难以压制的激动,“如果王爷不需要无心,干嘛还要将人偶刻成无心的模样?”

西陵殇背脊一僵,停了下来,冷笑,“这世上眉眼相近的人多了去,无心凭什么认为就是自己?”

吴昕抿着唇,红着眸子,不发一言。

屋子顿时静谧了下来,时间也仿佛被凝固,只听到两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和一下一下的心跳。

骤然,吴昕就转过身,阔步往外走去,一步也不曾停顿,出了门,便开始不住地飞跑,眼泪被夜风吹干,她哽咽着,喘不过气来。

屋内,西陵殇垂下眸子,缓缓地勾起唇角,落寞苍凉地一笑。

她还是那个经不起激的无心!

坐了一会儿,他撑着轮椅的椅把站起身来,缓慢地挪着自己的身子,移到软榻之上,盖上薄薄的丝被,他蜷着,侧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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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噗嗤一声熄掉,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团漆黑。

黑暗中,吴昕看着床榻上那个男人冰冷的背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赶走她吗?

她,再也不会上当。

脱掉沾满血渍的软履,带起一块皮肉,她咬着牙,强忍住没有吭出声来,掀开薄被,她和衣躺在他的旁边,伸出手,自后面抱住他,紧紧地,一动不动。

西陵殇身子一僵,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个温软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背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转过身来。

“别动!”吴昕将脸埋在他斑白的发丝上,死死地禁锢着他,呢喃着,“不要动,就这样躺着.....”

“你这又是何必?”黑暗中,西陵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

吴昕没有接话,也没有动,就这样抱着他,静静地,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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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加更!

坑深146米:无心变了

早上吴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但是怀里却没有人。

果然还是那个男人能让她安定,在她的身边,自己竟然睡得这般沉。

起身下床,却是没有看到西陵殇的影子。懒

心中一惊,以为他又趁她熟睡离开了,连忙汲起地上的软履,来不及穿上,蹿着就跑。

一口气跑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正在修剪花枝的身影。

夏日的清晨,阳光还不是很烈,洒下来投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黄,头顶斑斑银丝更是闪着刺眼的光芒。

他垂着眸子,面色温润沉静,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白壁的手指拿着剪刀,一下一下将多出来的枝节剪掉。

吴昕大圩一口气,勾起唇角,走了过去,“王爷几时这般闲情雅致起来?”

西陵殇一怔,回头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人不是都会变的吗?何况,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吴昕只觉得一阵难过,都是她害了这个男人。

强忍住心中的激涌,她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我来帮王爷弄吧!”

西陵殇看着眼前的纤纤素手,阳光下透明得能看到里面淡青色的筋脉,他弯唇,“不用了,你走吧!你一夜未归,岳篱肯定急了!”说完,又侧首看看门口,“雪儿也马上就要给本王送早膳过来了,看到你在总归是不大好!”虫

吴昕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怎么又回到昨夜的话题上了呢?

他还要拿雪儿做挡箭牌多久?

一把将他手中的剪刀抢了过来,吴昕挑眉,“岳篱王爷不用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倒是你那个雪儿,我就专门等着她来,我倒要看看,是一个王妃看到她不好意思,还是她看到王妃不好意思?”

说着,也不管不顾就将他的轮椅移开,自己弯着身子修剪了起来。

王妃?

西陵殇心中一动,她还记得自己是他的王妃吗?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他垂下眸子,低叹。

人果真是会变的,曾经木讷的无心,几时也变得如此巧辩起来。

这时,门外雪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的男女,身形一僵。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西陵殇却正好回过头来,看到她,微微一笑:“雪儿来了!”

“嗯”一抹异样的神色从美眸中掠过,雪儿抿着唇浅浅一笑,就准备拾步走过去。

吴昕却是骤然起身迎了过来,巧笑倩兮,“谢谢雪儿送早膳过来,以后就不用麻烦雪儿了,无心做给王爷吃。”

雪儿一愣,笑容微僵在唇边,怔怔地看着她走过来,轻轻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又径直转身走到屋子里去。

望着吴昕进屋的背影,西陵殇无奈一笑,回头看着她,“也不知道她今日发什么疯?雪儿不必在意!”

雪儿垂下眸子,涩然一笑,心中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一阵锥心的刺痛。

她是个外人,他终究当她是个外人,只有对外人才会说,不要在意。

不一会儿,又见吴昕走了出来,对着两人笑,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样子,“已经都盛好了,进来吃吧!”

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到西陵殇的身后,推起他的轮椅,往屋子里走去,弄得雪儿有些尴尬,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直到吴昕回过头,朝她嫣然一笑,“雪儿,一起啊!”,她才脸一红,有些犹疑地走了过去。

三碗小米粥、三个香馍馍,三双筷子,摆在红木方桌上。

三人各怀心事,三方而坐。

吴昕将一块腌制的脆皮黄瓜夹进西陵殇的碗里,“记得王爷不食甜食,这江南的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偏甜了一点,下午无心自己腌制一点,加点王爷喜欢的辣椒。”

“嗯”西陵殇眉心微拢,喝着稀粥,寡淡地应着。

“这个饽饽差了点芝麻,王爷记得吗?在王府的时候,有次,无心做的芝麻饼,王爷一口气吃了五个。”吴昕一边说着,一边偷睨着两人的神色。

只见雪儿神色微恙,有一下没一下地扒了几口,就说自己吃好了,红画舫还有事情,得要回去。

吴昕满意地弯唇,起身,还像模像样地送了她一程。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西陵殇也已经不吃了,坐在门口,黑眸静静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吴昕故意抬起手,擦拭得很用力,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无心变了,几时变得会耍心机了?”他抿着唇,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里看不透心情。

吴昕眸光微闪,越过他走了进去,“王爷不是说过,人是会变的吗?”

“这样的你,本王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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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7米:随便你吧

吴昕眸光微闪,越过他走了进去,“王爷不是说过,人是会变的吗?”

“这样的你,本王不喜欢!”

吴昕一怔,回过头来,就看到西陵殇眸色中纠结着失望和痛意的样子。

她心中一动,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王爷要赶我走!”懒

西陵殇看着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低头转动着轮椅,就往内屋而去。

收拾完碗筷,无心就去街上买了几个平日西陵殇喜欢吃的小菜,顺便去了客栈一趟。

客栈里,岳篱已经离开,只是留下一封信,让老板交给她。

信很简短,只是告诉她,他走了,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但是她知道,他写这封信的时候,心中肯定是百折千回。

拿着信,她很难过,但是她也知道,离开终究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心意,她懂,但是她,却不能给他什么。

这般美好的男子,是应该得到幸福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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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吴昕做了三样跟中午不一样的菜,端上桌的时候,西陵殇突然蹙起眉心,问道:“雪儿没有来过吗?”

吴昕一怔,拿起瓷碗拨了一碗米饭给他,口气有些僵硬,“没有。”

西陵殇接过米饭,低叹,“她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女子,怕是你早上一席话伤了她,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也对本王有恩,无心以后就不要在她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何必要让人家心里难受。”

吴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西陵殇,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没了解过他,他竟然让她去照顾雪儿的感受。

他竟然知道照顾一个人的感受。

抿了抿唇,她在他对面坐下,“只要王爷不赶无心走,无心就永远不会变,还是以前的那个无心。”

西陵殇只是淡漠地笑,笑容无奈,他清冷地开口,“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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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膳,天差不多就黑了下来。

西陵殇在烛火下看着书,吴昕就开始将院子里的柴火一捆捆往柴房里搬。

“你做什么?”从书中抬起头来,西陵殇眯眸,疑惑地看着她。

“睡觉啊!”她讪讪地笑,有些难堪。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昨夜是她强行爬上去睡在了一起,总不能一直厚着脸皮蹭人家床吧?

西陵殇静默了几秒,又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淡淡地开口,“今夜你睡床榻!”

“那王爷呢?”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满脸尴尬。

幸亏西陵殇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而是继续眼都没抬,“本王睡轮椅!”

啊?睡轮椅?

那还是算了吧?

那么长的一个人,睡那么短的轮椅,而且一天到晚坐在上面还没坐烦吗?

算了,她又继续将柴火往柴房里搬。

西陵殇终于又从书中抬起头来,黑眸威慑地看着她,似乎有着隐忍的怒火:“如果不想被本王赶走,必须睡床榻!”

吴昕一愣,知道某人的牛脾气又来了,什么都可以挑战,就是不要挑战他的脾气,他生起气来有多狠,她清楚。

无奈,她只得又将柴火还了回去。

谁让这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软肋呢?

简单的盥洗后,她就爬上了床,而西陵殇依旧在灯下看着书。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只有偶尔听到西陵殇翻页的声音。

吴昕望着头上花纹繁复的床幔幔顶,突然觉得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她睡觉,他在旁边。

他看书,她静静地陪着。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王爷一直知道我不是陈落衣,对吗?”她忽然转过头,看着灯火下的那抹身影。

西陵殇一怔,似乎没想到她怎么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回头瞟了她一眼,黑眸中有一丝疑惑,“嗯!你不是无心吗?”

“是啊!可是王爷从没有问过无心又怎么长成陈落衣的样子?”不知为何,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跟他谈谈真实的自己。

眸光微闪,西陵殇垂下眉眼,若有所思,“这些不重要,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王爷信吗?”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下颚枕着胳膊,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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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号号的花儿,么么号号!

还有说只有虐没有甜蜜的童鞋,赶快珍惜这几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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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8米:如你所愿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王爷信吗?”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下颚枕着胳膊,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信啊,为何不信?”西陵殇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