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86米:风云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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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殇浑身像被掏空了一般,颓废地跌坐在城楼上,缓缓阖上双眸,眼角溢出两颗清泪。

无心,你知道吗?

倘若为你,放弃这万里江山,朕都愿意!

何况一个区区北国?懒

他恨,恨自己刚才的迟疑、恨自己强装的无情、更恨自己违心说的那些话语。

他不明白,为何每次心中明明是这样想的,行动和语言却要倔强地那样做?

爱是个什么东西?那么久了,他竟还是不懂!

华安押着一个人走了上来,他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任狂风吹起他的墨发肆意盘旋在头顶。

直到华安一脚将那人踢跪在地上,对着他一鞠,“皇上,属下已将射箭之人抓获!”

他才缓缓转过头来,视线落向勾着头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男子,瞳孔的颜色由如墨的漆黑转为嗜血的红色,“为何?”

阴森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的身子瞬间冰冻三尺。

男子早已吓得面如白纸、魂飞魄散,他嘴唇哆嗦着,半天发不出声音。

“快说!”华安抓起他的衣领,用力一拧,就迫使他抬起头面对着西陵殇。

“不是…..不是草民,草民只是将箭改造一下的工匠,是仙女…是仙女做的…..”虫

“仙女?”

西陵殇眯眸,眸中寒芒毕现。

“是…就是一个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女子,她给了草民一些银子,让草民将箭改造一下,箭真的不是草民射的,是她,是她射的,只是草民跑得比她慢,才会被你们抓住。”

“她是谁?”

西陵殇咬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

“草民也不认识…..”

“啊!”

随着一声惨叫,男子的衣衫和血肉同时横飞。

“皇上!”华安一声低呼。

西陵殇猩红着眸子,缓缓收回自己的大手,从衣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擦拭着手中还是滚热的鲜血,他扯扯唇角,绝艳的脸上一片狰狞。

华安有些心惊地看着他。

此时的他,疯狂又危险,如同一个杀红了眼睛、已经疯魔的杀神。

“皇上!”华安又轻轻唤了一声。

“你速速带一些人下去,一定给朕找到无心,找不到你们也不要上来了!”

“是!”华安领命,再次看了看他,轻叹了一声。

无论是如今的皇上,还是曾经的王爷,他都没有看到过西陵殇这个样子。

看来,这个骄傲的男人真的爱了,真的伤了,也真的痛了。

他不明白,为何明明相爱的两个人,非要弄得伤痕累累、死去活来才肯面对自己的心呢?

难道爱就是这个样子?

他真的不懂。

“无心福大命大,以前战场上多次受伤,都能死里逃生,皇上,也不要太担心,属下立马下去!”

说着,就转身,快步离开。

西陵殇身形一僵,似乎才清醒过来。

对!无心福大命大,不会死,她绝对不会死!

朕还没同意,她怎么可以死?

骤然转身,他要亲自去找她!

他要亲口告诉她,他愿意退兵,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即使她的心不在他这里,他也愿意!

这时,宫外骤然传来巨大的骚.动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西陵殇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军队,竟已经将他的羽墨军团团围住,偷袭了羽墨军的背部。

原本以为北国已被睡蛊控制、不会有战事的羽墨军本就处在一个完全松懈的状态,再加上刚刚又目睹了望高楼上令人震撼的一幕,还没回过神来。

这下突遭敌军,就有些措手不及,明显地处于劣势。

而且显然对方有备而来,无论是装备、部署还是士气都是一等一。

西陵殇眯眸,他确定不是北国的军队,因为他早已对北国了解透彻。

不是北国?那如今天下,还有哪个国家敢得罪东墨,派来援军呢?

迎风飘荡的军旗上,偌大的一个“陈”字。

眸光一敛,他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陈君浩吗?

还真是能抓住时机!

西陵殇冷笑,看来那家伙平日没少关心他西陵殇的一举一动。

眸色一寒,他脚尖点地,飞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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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浩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指挥着众人。

妹妹,我来了;梓寒,我来了。

收到易梓寒的飞鸽传书,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便不作停顿地赶了过来。

他等这一日等了很久。

西陵殇占领西隅的那日,他让死士顶替了自己的身份,他从此隐姓埋名、活在暗处,悄然招兵买马、暗箱操作,就只为等这一日。

等亲手手刃西陵殇,让其血债血偿的这一日。

终于来了。

他有些兴奋,猩红着眸子,拿着手中的大刀不断砍向羽墨军的脑袋。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厮杀四起、血腥漫天。

他抓住一个貌似是羽墨军小头头的人,咬着牙,眸子里一片嗜血的红色,“说,你们的狗皇帝在哪里?”

“无可奉告!”

陈君浩长刀一挥,那人就人头落地。

果然是支忠诚度极高的军队!

西陵殇花了不少功夫来训练吧,今日,他就要彻底毁掉他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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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殇脚步如飞,虽然离宫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但鼻尖已满是飘散的血腥之味了,手不自觉地握向腰间的佩剑,骨节泛白。

没想到,他不想伤亡,不想挑起战事,还是有人会挑起。

一只血淋淋的胳膊飞到他的面前,他挥臂挡飞,不时有羽墨军血肉模糊的尸体跌落在他的脚边,或挣扎着、或抽搐着、或没了声息。

他蹙眉,薄唇冷凝成一条直线,黑眸里射出来的光线更是如同千年寒潭折出来的幽光,冰冷刺骨。

拔出腰间的长剑,带出一抹森寒的弧度,他踏着凌波微步,灵活地穿梭在混战的众人中。

不时有不知死活的陈家军上前阻挡,他都是一剑穿心,脚下的移动的步子一丝都不曾停顿,他手提长剑,直直朝陈家军后面的心脏部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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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素子给力吧,那么早就更新完毕了,虽然是两章,可也是6000字哦!

谢谢亲爱的【小态度】,一束情有独钟啊!啊啊~~

坑深187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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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冷苑

梅妃微微阖着眼睛,一边念着经,一边数着手中的佛珠。

儿子大了,真是由不得娘了。

她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阻止西陵殇去北征,可他还是去了,大概看她是个疯癫之人好糊弄,就派了个易容的冒牌货每日准时过来喂她膳食。懒

她也不想点破,毕竟点破了,他要去,还是会去。

她原本并不是什么吃斋念佛之人,可近几日,不知为何,眼皮子竟一直在跳,从未有过的心神不宁。

她试过很多方法,依旧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才数起了佛珠。

都已经二十几日了,殇儿也该回来了吧?

骤然,串佛珠的线不知为何就断掉了,玉佛珠散落下来,滚跳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悦耳的让人心悸的声响。

她倏地睁开眼睛,满眸惊恐之色。

殇儿出事了吗?

“唐嬷嬷,唐嬷嬷…”她大叫着,心中满满都是不安。

“太后!”唐嬷嬷闻声跑了进来,就看见她脸色煞白地坐在那里,在她的旁边是散落一地的佛珠。

唐嬷嬷低叹,连忙弯腰将佛珠一颗一颗拾起。

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太后这几日很不正常,总是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虫

“可有皇上的消息回来?”

“回太后,暂时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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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终于有了西陵殇的消息,可谁也没有想到,将这个消息送到皇宫里面的人竟是在逃的七王爷西陵绝。

他带领大军堂而皇之地包围了皇宫,并挟持了已经退位正在休养中的文帝西陵飞,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了皇位。

满朝文武、黎民百姓还没反应过来,这东墨竟是三个月不到又再次变了天。

虽然,每个人心里一时都难以接受,但,毕竟谁做皇帝,这日子还得过。

而且,新帝刚登基,他是好是坏,有何作为,能为黎民谋哪些福利,目前也没有人知道。

再说,朝堂上有几个誓死不侍二主的愚忠之臣,西陵绝也变着法子让人家该告老的告老、该还乡的还乡,该闭嘴的闭嘴,实在是油盐不进者,就干脆让人闭了眼睛。

所以,金銮殿上高坐的九五之尊再度易主,也并没给东墨带来什么轩然大波,不过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多了一些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已。

传闻说,原本他们英明神武、龙章凤姿的战神皇帝西陵殇,夺取北国不过是探囊取物,轻松了得。

可为了那个背叛他的北国公主,竟心慈手软、按兵不动,粮草和士气终被他耗尽,于是,曾是西隅亡国太子陈君浩趁机举事,对其突袭。

传闻还说,羽墨军全军覆没、皇帝西陵殇也不知所踪。

至此,战神西陵殇带领的羽墨军永无败绩的神话也最终成为过去时。

人们叹息的同时,不得不感叹,红颜果然是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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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好黑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

吴昕摸索着往前走,想找到一丝光亮,可是一直走,一直走,依旧还是无边的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觉得好冷,那种身处寒窑一般刺骨的冷。

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海底,冰凉的海水包裹着她,让她的身子在浮浮沉沉中慢慢变冷变硬。

骤然,她又好像漂到了一个火山口,到处喷涌的都是红红的岩浆,她的身子也随之变得暖和起来,再变得滚烫,继而灼烧到疼痛。

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再是那么黑,只是天地间笼罩着薄雾,万物都若隐若现、虚幻缥缈,似有似无。

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孤儿院。

院长的臂弯舒适又温暖,她喊着“院长,院长”,从她的臂弯里扬起小脸,想看清楚院长的样子,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索性,她就闭着双眸,将头往院长的臂弯里蹭了又蹭,想要汲取更多地温暖和安定。

忽然,好像院长不见了,眼前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背对着她站着,长身玉立、背影朦胧。

正疑惑中,男人回过头来…

是他,竟是他!

那脸,那眉,那眼…

他勾起唇边,朝她绝艳地笑,空气中向她伸出手来,“来,过来,跟本王走,本王给你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几许欣喜,几许羞涩,她垂眸缓缓地伸出皓腕,差一点就要放进男人的手心,却是发现画面骤然变换。

男人倏地变得满脸嘲讽、笑容冰冷,一双黑眸中的神色更是森寒得如同腊月飞霜。

“朕不会再信你!永远都不会!如果无心不这样讲,不给自己推脱,朕或许会念在以前无心为朕效力的份上放过北国,可是,无心现在这样,只会让朕瞧不起。”

“不,西陵殇,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她拼命地摇着头,泪流满面。

“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似乎有人在推她的身子。

眼皮好重,她强迫自己用力睁开,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明,一个女子放大的脸就出现在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一尺的地方。

“你醒了?”看到她睁开眼睛,女子满脸的开心,并扭过头朝外面大叫着:“娘,娘,她醒了,她醒了!”

这是哪里?

我还活着吗?

吴昕稍稍动了动身子,发现胸口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她蹙起眉心,呵,她果真还是活着。

一个老妇人闻声就走了进来,站在床榻边上,很慈祥的样子。

“姑娘,你终于醒了,伤得那么重,我还担心你熬不过来呢!”

是她们救了她吧?

吴昕无力地牵起唇角,虚弱地笑,“谢谢!”,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嘶哑。

“你穿着如此华丽的七彩云裳,从河上漂来,那条河是通着宫里的护城河,姑娘是宫里的什么人吗?”

宫里人?

也不知道现在西陵殇那边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北国真的被他据为己有了吗?

北国皇帝皇后、易梓寒是否还安好?

想了想,她便朝面前的两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不能跟她们实情,不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而且现在的状况她完全搞不清楚。

“姑娘叫什么名字呢?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