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曼霜正低头拔着一棵洋葱。

吴昕知道她心里有事,平日叽叽喳喳、风风火火的,这两日明显地沉默了下来。

“曼霜,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吴昕拧起竹篮,往她那边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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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18米:怎还没睡

“曼霜,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吴昕拧起竹篮,往她那边走了两步。

曼霜抬起头来,淡淡地笑:“好啊!”

吴昕拂了拂地埂上的青草,坐了上去,看着她继续低头似乎很忙碌的样子,抿了抿唇,开始讲到:“从前,有一个男孩,本是东墨的四皇子,可因是庶出之子,不受待见,七岁那年就被送到当时很强大、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西隅国当质子….”懒

吴昕觉得是时候,将自己和西陵殇的各种关系跟她讲明白了,她知道曼霜对西陵殇的心意,经历了那么多,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越早说清楚越好,免得让人稀里糊涂、心存幻想,到最后伤害更深。

她将她和西陵殇从初识,到她成为王府的右统领,到嫁他做王妃,到出逃,一直讲到北国的望高楼上,她中箭坠崖,曼霜挨着她坐在旁边,手中不停地倒腾着一棵洋葱,脸色微白、不发一言。

直到她讲完了,两人都静谧了下来,良久,曼霜才淡笑着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暗哑:“那男子就是西陵殇,女子就是无心你吧?”

吴昕侧过头看着她,弯了弯唇,“曼霜,请原谅当时我没有告诉你们实情,因为…”

“我知道”没等她说完,曼霜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理解,那时你的苦衷我理解。其实我一直就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是认识的,应该是有故事的,只是没想到…”她顿了顿,淡淡一笑,“没想到他竟是东墨的皇帝,你是他深爱的女人…”虫

说到最后,曼霜声音越来越低,竟隐隐有了一丝哭腔。

“曼霜…我…”看着她的样子,吴昕一时无措得找不到语言,是不是自己太残忍了,不应该去破坏一个女孩子斑斓的梦想?

“没事”曼霜吸吸鼻子,眼眶微红地看着她,“我没事,刚才是这洋葱的汁碰到了眼睛里,辣得。如今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你们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能在一起,而且他不是曾经是当皇帝的人吗?所以我也坚信他一定能将我家的大仇报掉。”

看着她强装的坚强,吴昕只觉得鼻尖酸涩,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痛,她轻轻抓起她的手,“曼霜…谢谢你!我和他欠你一家太多了,如果不是我们,你们一家人本可以好好地生活、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选择离开,成全曼霜和西陵殇。

可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个感情一张白纸的小女孩,她深深地懂得,易梓寒跟她说过的那句话,放手不是成全,有可能只会是更深的伤害,所以,她要理智地来处理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感。

曼霜的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她哽咽着,“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们,这是命,命运就是要这样的安排,我只希望能尽快帮他们报仇,让他们在天堂的路也能走得安心一点。”

“会的,一定会的,此仇不报我们也枉为人,一定要报的。”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吴昕直觉得心里内疚得不行,可感情这种事情,她又不能一直瞒着她、给她希望、让她陷得太深。

一颗心纠结得要命,她轻轻拍着曼霜的手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直到婷婷跑来大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摘个菜摘了半天。快点,饭都好了,就等着你们的菜呢?神医让我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摘睡着了?原来你们坐在这里偷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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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

吴昕依旧睡不着。

起身,披了件中衣,来到西陵殇的屋外。

屋里一豆烛光,他果然也没睡。

轻轻推门进去,就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坐在灯下,一袭白衣、墨发轻垂,正望着着跳动的烛火,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意识到门口的声响,西陵殇回过头来,看到是她,勾唇一笑,并无意外,“怎么还没睡?”

吴昕挑眉,“你不是也没睡?”

西陵殇依旧是笑着,黑眸的眸光落在她已经有些些凸起的肚子上,“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两个人,应该多休息。”

“睡不着!”吴昕挨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抿了抿唇,“西陵殇,是不是压力很大?”

西陵殇一怔,倏尔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伸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没事,我一直都是逆境中成长的人,从小就是,这些困难难不倒我。”

看着他绝艳的脸上坚定的样子,吴昕会心一笑,这,才是她认识的西陵殇。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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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有更哈,在下午!

坑深219米:找朕有事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昕问得很轻,怕无形之中给他压力,但是又想跟他谈谈,希望能为他分担一点。

西陵殇垂眸静默了几秒,才抬起眼看着她:“无心,我要先回东墨皇宫一趟。”

“啊?”吴昕大惊,“那多危险,现在皇宫是西陵绝的。”懒

西陵殇抿了抿唇,低叹,“我知道,但是我也必须回去一趟,我要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日后我绝对用得着,而且,这个东西一旦落入老七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曾经脖子上的那半块残玉吗?”

西陵殇一怔,黑眸里写满难以置信,“你如何知道?”

吴昕淡淡一笑,俯身将脑袋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说道,“我自是知道,传言说‘双玉合、天地一’嘛,可是这只有半块......”

她恢复了一些陈落衣的记忆,就记得这些东西,但是另外半块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西陵殇伸手揽在她的肩上,“另外半块再想办法,即使另外半块拿不到,这半块也不能落入老七的手中。”

“嗯”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吴昕清眸中浮起忧色,“那你准备几时动身?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呆在这里,这里比较安全,我会很快回来的。”西陵殇低头埋在她的发顶,深嗅着她淡淡的、熟悉的发香,竟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他仰起头,下颚摩挲着她的柔软的发丝,不让眼里的温热流下来。虫

他有多久没有拥她入怀了?

曾经绝望地以为,这个女人再也不属于他了。

没想到命运总是在跟他开玩笑。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做梦一般。

有她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即使未来可能荆棘满地,为了这个女人,他也一定要披荆斩棘。

吴昕从他的怀里探起头来,幽幽地看着他,“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等待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再说,我跟你一起,也可以多个帮手。”

西陵殇勾唇一笑,抬手将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顺到耳后,“你现在是身子重的人,做什么还那么不闲着?你是安全的,我才安心,只有安心,我才可以放开手脚的做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过,我是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吗?何况皇宫我又是那么熟,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地在这里等我,我取了玉就回来,不会超过半月时间。”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要是再可是,我可就又要变回沈鱼了!”西陵殇大手一揽,又将她按在怀中,佯装生气地打趣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吴昕撅起嘴巴,真是的,这个竟也能被他威胁。

脑袋又蹭了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她缓缓勾起唇角,刚才他说,她是安全的,他才是安心的。

就这一句,已经将她的心填满。

夜是那样宁静和美好。

晚风将不知名的花香透过窗棂送进来,淡淡萦绕,屋内烛火摇曳,暖暖的烛光下,两个身影紧紧地拥在一起,谁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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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墨皇宫龙吟宫

宫灯依亮,西陵绝坐在龙案前,看着摊在案桌上的两张画像,嘴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阴鸷的眸子眯起,寒芒万丈。

红枫镇就那么大,居然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老四和那个叫无心的女人。

看来两人早已经离开了红枫镇。

都是疤子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杀了那个裁缝和老太婆,打草惊蛇了。

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就这样断了,他咬牙,一拳重重地捶在案桌上,一声巨响,案桌剧烈地摇晃。

几个宫女不知什么事惹得龙颜大怒,吓得慌忙跪倒一片。

“是什么事让皇上生那么大的气啊?”雪儿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看到跪了一地的婢女,又看看满脸怒气的西陵绝,巧笑着就走到龙案前。

看到桌上一男一女两张画像时,脸色微变,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皇上,生气对身子不好,要不雪儿给皇上松松骨,让皇上消消气?”

将身子偎进他的怀里,她眸光微敛,怎么他有他们两个的画像?无心不是明明已经中箭坠崖了吗?难道还没有死?

她正想借机开口探探虚实,西陵绝却是已经快速地将画像卷起,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都退下去。

冷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伸手揽住怀中的温香软玉,勾起唇角,“朕记得,雪儿可是很少来朕的龙吟宫,今儿个那么晚了,雪儿找朕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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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素子还在上班哈,所以还有更新要在晚上咯!

坑深220米:月事在身

冷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伸手揽住怀中的温香软玉,勾起唇角,“朕记得,雪儿可是很少来朕的龙吟宫,今儿个这么晚了,雪儿找朕有事吧?”

雪儿一怔,她是因为刚刚听说西陵绝留在北国跟踪西陵殇的人来宫里汇报情况了,所以按捺不住心里的急切,就来龙吟宫了,没想到这只老狐狸还真看出她有事前来。懒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有几丝不悦,微微鼓起腮帮子,“每日夜里皇上都会去芳华殿,今夜雪儿左等右等,都那么晚了,还不见皇上的身影,所以按捺不住,就来龙吟宫了。”

“是吗?哈哈.......”西陵绝愉悦地笑了起来,抬手在她鼓起的腮帮子处捏了一把,“历代皇上的妃子侍奉皇上都不能留在龙吟宫过一整夜的,要不,今夜朕就破这个例,让你成为这第一人?”

雪儿终于放下撅起的嘴,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呢!明日朝堂上,众大臣又得说我是魅惑帝王的祸害了。”

“哼!朕看谁敢说?除非头上的乌纱帽不想戴了,走陪朕沐浴去先!”说着,就不管不顾地拥着雪儿往偏殿那边的华清池而去。

“皇上,雪儿已经沐浴过了!”雪儿扭捏着。

“那就再陪朕一次!”

“可是,皇上,这边没有雪儿的衣衫!”虫

“那就穿朕的!”

雪儿还想要说什么,就已经被拥进了华清池屏风的里面。

“皇上,请原谅雪儿今日真的不能与皇上一起沐浴,那个…雪儿有月事在身,恐脏了这华清池的温泉水。”

“月事?”西陵绝一愣,看了她片刻,“好吧,那雪儿就陪在朕旁边,等会儿给朕按摩按摩!”

“雪儿遵旨!”

垂眸颔首地立在池边的玉石地面上,她新潮难平。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华清池。

第一次她是直闯进来的,清晰的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当时西陵殇就靠在池壁边上,疲惫地阖着双眼,她记得她给他按摩,她记得他一丝不挂地从水里面出来,甚至还记得他刚劲有力的肌肉、光滑刀刻的线条,以及男性健硕凸起的某处,当然也还记得,他封她贵妃、赐她宫殿,最后还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一幅幅山水朱砂画的屏风依旧,华清池依旧,甚至连有两个守在外面的宫女都没有换,可池中坐着的却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西陵殇,你在哪里?可否平安?

你可知道,在这座俨如坟墓的深宫里面,有个雪儿如同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只期待有一日,你能归来,将雪儿的魂魄一并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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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绝一连喊了三声,雪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收起心事跑过去,蹲下.身子,轻柔地给他按摩着太阳穴和双肩。

“方才雪儿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西陵绝闭着眼睛,语气明显地不悦。

雪儿一怔,脑子快速飞转,只片刻便发生一声轻叹,伤感地说道,“皇上,雪儿方才在想,怎么这个月的月事又来了呢?雪儿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宠爱,独享圣宠,却没能为皇上开枝散叶,雪儿无颜面对皇上!”边说,按在西陵绝身上的双手还忍不住颤抖。

西陵绝缓缓睁开眼睛,他原本就准备跟她说这事,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有自知之明先提了,他和她几乎夜夜交.欢,还那么多的补药往华芳殿送,为何就不见她的肚子有动静呢?

“明日让太医给雪儿瞧瞧吧!”

“嗯”雪儿应着,眸子里神色变了又变,她当然不会让他知道,不能怀孕是因为每次交.欢之后,她都偷偷服用避子药。

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去怀上这个男人的孽种。

“皇上,听说离皇宫不远的娘娘庙求子很灵的,明日雪儿想去拜拜。”

“嗯,想去就去吧!明日朕派些人陪你去!”

“皇上”雪儿一声娇嗔,手下的动作停下,圈起他的脖子,“皇上难道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雪儿不会生孩子,要去庙里求佛啊?”

“那雪儿想….”

“雪儿明日一个人去,只要穿着便装就是,而且皇上也知道,雪儿是会功夫的,不会有事的。好不好?皇上,好不好嘛?”雪儿箍着他的脖子,一阵撒娇地轻晃。

“好,好,好,都依你!”西陵绝抓住她的皓腕,邪肆一笑,“那今夜就得都听朕的!”

说着,就顺手一拉,就将雪儿拉进了池中。

“啊!”雪儿尖叫一声,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皇上,雪儿......”

她还没说完,西陵绝已经又双手将她捞起,抱着她走上石阶,将她平放在池边的玉石地面上,赤.裸的身子就想压了过来。

雪儿一惊,脸色发白,“皇上,皇上,今夜雪儿身上有月事!”

西陵绝勾着唇角,邪邪地笑着,眸光落在她急速起伏的胸口上,她已经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尽显,还依稀能看到里面莹白的肌肤。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伸手开始挑解着她的衣衫,“雪儿,你难道不认为,这样更刺激吗?”

“皇上…”美眸中有水花在晃,她祈求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我见犹怜的样子对于一个已经处在情.欲边缘的男人却是一种更深的诱.惑。

大手迫不及待地撕掉她的衣衫,他俯身压了过去。

雪儿睁着眸子,望着温泉池上空氤氲缭绕的热气,眸中也薄雾一片。

这个变.态的男人,她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咬着牙,忍受着下.身那一下一下贯穿身体的撞击,她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腿心之间流了出来。

骤然,屋顶琉璃瓦的上面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眸子的脸。

而屋顶的那双眸子在看到他们这一幕的时候,眸中似乎也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她呼吸一滞,那双黑眸如此熟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连梦里都出现过千百遍。

西陵殇!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她怎么可以让他看到自己在另一男人身下承.欢?呼吸瞬间被夺走,她张着嘴,惊恐地睁着眸子,痛苦地喘息着。

西陵绝却以为她的表现是因为被自己撩.拨得动了情,眸色一暗,更是疯狂地撞击了起来。

睫毛颤抖了两下,雪儿再抬眼望向屋顶那块透明的琉璃瓦,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

身下的掠夺还在继续,直到外面一阵混乱声传来,“有刺客,抓刺客!”

西陵绝蹙眉,快速地从她的身体内抽离,捡起边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取下挂在屏风上的佩剑,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是个多疑的男人,也是个谨慎的男人,所以不论干什么、在哪里都会随身带着佩剑。

雪儿赤.裸.裸地躺在池边玉石地面上,一动不动,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身下更像是受过重伤一般,刺痛、灼烧。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两腿之间的玉石上一滩鲜红,她苦笑出了眼泪,将湿漉漉的衣衫穿在身上,双手颤抖着,半天才将腰间的锦带系上。

骤然,她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

刚才有人喊抓刺客?

刚才她看到了西陵殇在上面?

啊?

她一惊,脸色更加煞白,不会那个刺客就是西陵殇吧?

我的天,她连忙站起身子,顾不得腿心处撕.裂的疼痛,跻起边上的软履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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