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慢用!”她说完,就微微颔了颔首,转身就准备离开。

易梓寒却是骤然在身后开了口,“方才雪妃娘娘是替东墨的皇上陛下与在下饮的酒,难道雪妃娘娘自己看到了故人,就不想叙叙旧?”

雪儿脚步一滞,回过身来,看着他,眸光微寒,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酒正微醺的众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样!”易梓寒挑眉,笑得愈发绝艳,“在下不过是想和故人谈谈故事而已。”

雪儿一震,侧首看看大殿上方的西陵绝正和两个大臣交流着什么,似乎也没在意她这边,不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对着易梓寒,也是一笑:“我看殿下此番前来不是来谈故事的,而是来谈一个人的吧?”

易梓寒却也不以为意,依旧是雍容自若地浅笑:“谈一个人?谁人?娘娘是说自己吗?谈一个女囚犯如何一夜之间摇身变成娘娘的吗?”

雪儿脸色瞬间煞白,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稳起来,她盯着他,目光寒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九九,你骗得了殿上坐的那个男人,骗不了我,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天牢中的那个女人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易梓寒的回答让雪儿有一些意外,原还以为他会矢口否认的,没想到竟是这般回答,几乎就等于承认了。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为无心而来。

瞟了他一眼,她冷笑一记,“居然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执迷不悟。”

“错,执迷不悟的不是我,是雪妃娘娘你!当初是谁一个好好的大姑娘,为了个男人,非得装怀孕的?”

“不要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我当时能装那也是因为你骗无心说乌参需要嫡子之血或胚胎做药引的吧?”

“是,是我说的,所以我后悔了,后悔做了这件龌龊的事,而你到如今都无半点悔意。”

“悔意?”雪儿冷冷一笑,苍白中透着苦涩,“我为何要有悔意?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什么错?”

“争取幸福没有错,错在我们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生生破坏了人家的幸福。”

“够了,如果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说教的,好,雪儿受教了,如果你是想拿这件事来威胁雪儿去帮你救无心,那么不好意思,雪儿帮不了你!”

看着她激动到有些颤抖的样子,易梓寒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你是不会救无心的,也没想过要威胁你,也没什么好威胁的,反正西陵殇已经知道乌参是不需要药引的…”

雪儿身子一晃,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金盏险些没拿住,她慌乱地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说西陵殇已经知道了?”

他绝对不能知道,他怎么可以知道呢?一旦知道她在骗他,她还回得去他的心里吗?

她蠕动着嘴唇,打算再问得明白一点,却听到殿上方的西陵绝正在唤着她的名字。

一颗心被什么堵着,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回头看向殿上,西陵绝也正在看着他们这边,见她回头,就朝她招手。

她抿了抿唇,只得转身走了回去,有些浑浑噩噩。

西陵绝看到她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疑惑地问道:“雪儿怎么了?”

她淡淡一笑,难掩疲惫之意,“雪儿有些不舒服,皇上,雪儿可否先行告退?”

“哪里不舒服?”西陵绝淡笑着,牵起她的手,被她那手心的冰凉吓到,“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不用了,雪儿是身子还未恢复,方才又饮了酒的缘故,回去躺躺就没事了。”她垂着眸子,浅浅地弯着唇,掩饰着心里的波涛汹涌。

“是朕大意了,竟忘了雪儿的身子,那雪儿就先回去吧,等宴席结束,朕来芳华殿看你!”西陵绝说完,就示意边上的宫女上前扶着她从殿侧走了出去。

深秋的夜里,很凉,刚走出殿门,骤然一阵夜风吹过来,雪儿打了个寒战。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回头望望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迎星宫,朝边上的两个婢女说:“你们不要跟着本宫了,本宫先一个人走走!”

两个婢女勾着头,忽视一眼,面露难色,有些犹疑。

看着两人的样子,雪儿心下明了,她们也是奉西陵绝之命,监视她而已,不禁觉得气恼,冷冷地睨着她们,没好气地说:“算了,随便你们,跟着就跟着吧,以为本宫会做什么事出来。”

说完,扭头就走在前面,她这时哪还有心情理会她们这些,满心塞满的都是她得知西陵殇知道乌参不要药引后的恐慌。

知道她骗他,他会怪她吗?会原谅她吗?

他能明白她这样做也仅仅是因为爱吗?

当初,和易梓寒串通起来骗他和无心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谎言终究有被揭穿的那一日,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早,她以为是会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那时,即使知道了,也应该回不去了吧。

她步步经营、小心谨慎,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其实她奢求的真的不多,不过就是那个男人的爱。

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不仅什么都没有,还似乎一直在失去。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了解她的苦衷,甚至连西陵绝都变得像防贼一般地防着她。

上天为何要这般残忍地对她?同样是女人,为何那个躺在天牢里的女人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垂青?

西陵殇为了那个女人命都可以不要,如今还有北国太子易梓寒,也是为了她只身前来。

她还有曼霜、还有婷婷,甚至还有了西陵殇的孩子。

望着头上的上弦月,雪儿深深地呼吸着夜里凉凉的、带着湿露的空气,任脚下毫无目的地疾步如飞。

不知走了多久,就听到身后的宫女轻唤着她:“雪妃娘娘,雪妃娘娘”,她这才回过神来。

回头,就看到宫女停在身后,怯怯地站在那里,眼睛流露出惊恐。

“怎么了?”

“雪妃娘娘,前面就是冷宫之地了!请雪妃娘娘不要再往前走了!”两个宫女勾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冷宫之地?

她冷笑,还以为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呢,不就是冷宫之地嘛,至于怕成这样?

在这宫里,她还真就没来过冷宫!她倒想看看传说中的冷宫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她如今的心情,越处在繁华的地方,越觉得悲凉从骨子里透出来。

或许,看看这被人遗弃的冷宫,她能够找到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平衡点。

她瞟了一眼两个宫女,冷声说道:“如果你们怕,就在这里候着,本宫四下看看。”

说着,就朝几座与宫中其他奢华的建筑格格不入、看似荒废已久的宫殿方向而去。

冷宫果然是冷宫啊!

不仅建筑破旧失修,连路都是杂草丛生,没有人除,有的都长到有一人多高,几乎覆盖了路原本的面目。

而且,一路走来,竟是没有看到一个宫女。

难道深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命运吗?

或许如她,虽身处繁华,却依旧满心寂寥,或许如这幽居冷宫的,孑然一生、青灯陪伴到老。

那种面上活着光鲜、心里也同样光鲜的女人,不知道有几个?

如果….如果坐在金銮殿上的男人是西陵殇,或许她的心里是光鲜的吧,应该是,她也不知道。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就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很远了,已经看不到两个宫女的身影,入眼只有长长的长满杂草的小路,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阵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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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50米:计中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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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转身,想往回走,这时,空气中却是传来一阵香气,先是淡淡地萦绕,很快就越来越浓,几欲扑面而来。

香味有些似曾相识,雪儿一惊,立马意识到是同上次在破庙里,西陵绝对她和西陵殇用的让人内力消失的迷香一样的味道,她连忙闭气,屏住呼吸,可是已然来不及。懒

四肢顷刻间变得有些无力,她眸子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厉声喊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杂草的声音沙沙沙沙地响起。

就在她怔楞的时候,骤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听出是一个女人,可那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凄厉恐怖。

雪儿瞠大双目,快速地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可四周依旧只能看到风吹着杂草晃动,不见半个人影,“是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一边说,她一边疾步往回走,虽然丧失了内力,但是行动能力还是有的。

风似乎变得更加的强劲,笑声戛然而止,身后的杂草却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奇怪的声响,她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身后。

一袭白衣,沾满灰尘,披头散发、苍白如纸的脸色与披散而下的黑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对比,猩红着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朦胧的月光投下来,将她镀上一层冷光,俨然一个女鬼。虫

她吓了一跳,也终于认出了来人,赫然是被打入冷宫的太后李香茹。

她不是已经疯癫了吗?

雪儿只觉得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她舔了舔唇,试探着开口,“太后,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香茹陡然又大笑了起来,她凑到她的面前,咧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知道我是太后,你认识我啊?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儿子恒儿是皇帝啊?”

雪儿心神一凛,果然是疯了,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

疯了好,疯了好,疯了好对付。

只是想到一个疯子居然对她用迷香,就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想了几秒,她弯起唇角,对着李香茹讨巧一笑:“太后,我当然认识太后了,太后的儿子是皇帝,我也认识的,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真的吗?”李香茹傻呵呵地笑着,开心至极,蓦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雪儿一怔,又加上腕上的伤口被碰到,她瞳孔一缩,本能地想要将手缩回来,却是被李香茹抓得死死不放,无奈,她又不敢动静太大,只得头皮发麻地任由她握着。

“你人真好,她们都说不认识我,还见到我就跑,就你一个人认识我,还对我笑。”李香茹一边说,还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还有啊,你人也长得这么漂亮,要不,我让我的恒儿封你做贵妃做皇后吧!”

她的指腹微凉,一点一点地滑在雪儿的脸上,雪儿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了起来,奈何身上的功夫又不能施展,只得讪讪地笑着:“那个太后,夜也已经深了,我要回去了,我明日......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就抠着她禁锢在自己腕上的手,想挣脱出来。

“明日再来啊,明日......”李香茹呢喃着,似乎也慢慢了放轻了手中的力道,眼见着就要松开了,却又是骤然用力一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能让你走了,明日我要安排你和恒儿见面,我要你做恒儿的皇后。”

雪儿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西陵恒早已处以极刑,这个女人还在这里自欺欺人,居然还说安排他们两人见面,一时直觉得晦气,却又不能发作,这种感觉简直要让她崩溃了。

“太后,我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急的,我答应你,明日一定来,好吗?”雪儿第一次觉得面对一个疯子比面对一个正常人竟是要吃力那么多。

也不知道宴席结束了没?西陵绝说宴席结束以后去芳华殿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不在?

这边李香茹哪里听她这些废话,径直拉起她的手一顿疾走,雪儿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无,只得任由她拉着,拖着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她一阵阵心悸,手心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太后,太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自己走,好不好?”

“闭嘴!再啰嗦,再啰嗦废了你!”李香茹骤然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寒芒一闪。

雪儿倒抽一口凉气,被她眼中的寒气吓到。

天,那哪是疯子的眼神?绝对不是!

深深地恐惧瞬间席卷了她,她要多心虚有多心虚,毕竟,李香茹的今日是她一手造成的。

当初要不是她放消息给她和张远,让他们以为自己两人的丑事暴露,又将西陵绝出宫的消息故意放给他们,让他们以为有可趁之机,他们也不会煽动太子西陵恒谋反,然后她却是又通知西陵绝杀个回马枪,他们母子二人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死的死,疯的疯。

她不会就是为了寻仇来的吧?

如今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地落入她的手中,岂不是死定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良久的静谧,只有两人疾走的脚步声和气喘吁吁的声音。

雪儿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自救,一定得自救。

骤然眼睛一亮,对着那个披头散发、女鬼一般的背影大声说道:“太后,你的儿子西陵恒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李香茹脚步一滞,停了下来,回过头怒视着她,眼睛里喷出来的烈火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谁说的?他是当今的皇上,是天子,怎么可能死?他是不会死的!”

这招果然有效。

雪儿暗自一喜,却也愈发迷糊了,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真疯,不会有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如果是假疯,怎么说话完全又不着边。

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抿了抿唇,对她的怒视不以为惧,而是直接迎上了她的视线,笃定地说:“他真的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是被处以极刑而死的,死了以后,他的头还挂在…”

“不——不会的,不要再说了!”李香茹骤然厉吼一声,打断她的话,胸口急速起伏着,浑身颤抖得厉害。

睨着她的样子,雪儿冷冷一笑:“太后无论信与不信,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其实太后也是知道的,对不对?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李香茹如同一个瞬间被放光气的气球,面如死灰,身子越发抖做一团,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不知不觉中,她竟是也慢慢松开了抓在雪儿皓腕上的手。

雪儿满意地弯弯唇角,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逃走。

这时,李香茹骤然瞳孔一敛,伸手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拉,就用将娇瘦的她拉至自己的面前,眸子里复又染上一抹猩红,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自牙缝中迸出,“说,是谁干的?”

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胸口贴着胸口,一时间,呼吸可闻,甚至依稀还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一股酸霉的味道直直钻入雪儿的鼻孔,她蹙眉,紧紧抿着唇、屏住呼吸,强忍着胃中想作呕的冲动,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见她故意闭着嘴不响,李香茹彻底被激怒了,她抄着她的领口,更加用力地摇晃着她,声嘶力竭:“快说,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

雪儿原本前日失血过多,身子就没复原,被她这样一阵猛烈地摇晃,只觉得头昏眼花、金星直冒,她微微喘息着,“不,不是我,西陵恒是西陵绝杀的,太后又不是不知道。”

李香茹终于停住了摇晃,她眯着眸子,紧紧锁在她的瞳上,“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通风报信的那个人。西陵绝明明出了宫,为何突然就回来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雪儿心中一惊,凝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刚才的这一番话,她俨然又是一个正常人,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这样下来,雪儿直觉得自己倒是快要疯了。

“太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看李香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并不确定是她干的,所以死不承认总归是对的。

“那是谁?不说,就不放你回去!”

“是…”雪儿咬着下唇,垂眸静默了几秒,说谁呢?找谁做替罪羔羊呢?

骤然,眼睛一亮,她抬眸望向李香茹,开口说道:“是一个叫无心的女人,太后应该认识的,就是曾经四王爷的王妃。”

“无心?四王妃?”李香茹眯眸,眸中寒芒万丈,老四的妃子,动机倒是有的,只是,她又如何知道他们举事的?

“不可能!我们和恒儿都很谨慎,半点风声都未走漏,一个不住在宫里的王妃,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也就是此刻,雪儿才真正肯定了李香茹是没有疯的,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正常人,否则怎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她只不过是隐藏得深、装得像而已。

见雪儿答不上来,她眸色一冷,“怎么?敢情刚才是诓我的?”

雪儿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杀意,浑身寒毛一竖,忙不迭否认,“不是,不是诓你的,我说的是真的,太后,你想啊,你们这件事还有谁人知道?”

李香茹眸光微敛,“就我、恒儿,还有…”,她顿了顿,觉得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不大好,但转念一想,这都已经是成为过往的事了,死的死、伤得伤,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于是,抿了抿唇,又接着低声说道:“还有张太医张远。”

雪儿抿嘴一笑:“这不就对了。”

李香茹一惊,愕然抬眼,“你是说他?不,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是吗?”雪儿睨着她,嘲讽一笑,“太后就这么肯定?那我想问问,太后出事以后,他在哪里?他来看过太后吗?虽然太后身处冷宫,想见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谁没有个病痛呢?他一个太医的身份,我想要是想见太后,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吧?”

李香茹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起来,她咬着牙,身子再次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啊,她让苏嬷嬷去请过两次,他却是一直都没有来。

看着她的样子,雪儿暗自得意,面上不露声色,而是接着说道:“太后,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天下的男人啊,大抵都一样,今日啊,还在你的耳边说,如何如何爱你,如何如何对你好,明日看到一个比你年轻的、貌美的,特别是那种送上门的,又岂有不动心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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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茹的手,自雪儿的领口处无力地垂了下来,脚下更是一软,踉跄着退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清冷的月光下,她抬眸定定地看着雪儿,满眼的伤痛和不可置信:“你是说,张远喜欢上了那个叫无心的女子,然后将消息透露给了她?”懒

雪儿不置可否地一笑,“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况且,那个无心也已经受到了上天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