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木像个小孩一般牵着兰伊的细手一蹦一跳地往太和殿走去,这里是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这个时辰,女皇一般都在这。

太和殿内~~~

“启禀陛下,昨日八皇子确实是和臣的犬子柳如絮成亲的,堂下所有宾客都有见证,只是昨晚不知何故,八皇子会连盖头都未揭下,人就没了踪影”

“这~~~~爱卿的事朕定会讨个说法的,只是八皇子现在~~~~”话未说完,便有太监大声传道

“兰贵妃,八皇子求见”女皇一脸狐疑,

“传~~~~~~”

此刻,偌大的太和殿里,一身明黄色的女皇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

下面是站在一旁的轩辕墨和柳国公大臣,中间正在行礼的是北棠木和兰伊。

轩辕墨瞥一眼北棠木,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宫装,一袭的紫黑色,头上竖着金冠,原本蜡黄的脸上在衣服的映衬下倒也看的自然,真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小姐,哪还有那日酒馆一脸灰头土脸的坏小孩模样。

“启禀陛下,皇弟不远万里从西北大漠一路饱经风霜赶来,就是为了能与贵国求得一个良妻,哪知八皇子刚得知赐婚便已逃之夭夭,如今更是娶了国公的公子,这让我星玥国脸上如何过得去,臣还请女皇给我星玥一个说法。”

“这~~~~这三皇子可是言重了,自古女子便是三夫四侍的,国公昨日也是抛绣球招亲,木儿兴许是贪玩了些,前些日子不过是出宫玩了几圈,这不,今天就回来告诉寡人成亲的事宜了,想必是昨日那婚礼不够盛大,怠慢了柳国公家的公子。”

柳国公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是要来抢这八皇子正妻的位置,却没想到女皇暗里来这一招,怕是先给足了她面子,待会恐怕就有些棘手了自己。

“寡人也是知道瑾然殿下一直待在宫里,受朕的圣旨压抑,这些日子定也不好过,这样,如今星玥这么有诚心与我国交好,八皇子又在此,那朕就亲自下旨,册封瑾然公主由侧妃改为正室,柳国公之子也一并封为皇贵妃。”这皇贵妃是仅次于正妃的侧妃,而且根据罱玥国的法令,若非得到女皇首肯,这两人以后是不能随便被休的,这下,柳国公倒是松了一口气,能这样也算不错了,虽不是正室,倒也能让如絮有个安稳的下半生。

倒是轩辕墨,北棠站在兰贵妃的身旁,只是匆匆扫视了下这女子,便觉得一股戾气缠绕周围,这下要让她失望了呢,想要用个男子来让两国战争挑起,似乎,太异想天开了吧。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儿臣谢父皇赐婚~~~”

夜色如墨,寂静的宫里似乎一切都沉睡了,连草丛里的蟋蟀在干叫了几声之后兴许也觉得索然无味,也停止了叫嚣。乌云遮月的天空下夜风渐起,让人在这难得的仲夏夜有一股凉彻心扉的感觉,只是背后的那股阴冷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揣度。

“一袭青衣,笑容浅浅,素手纤纤。待回首,倩影隐在,灯火阑珊处。”

“一袭白衣,隐隐绣线,婉若游龙。回首间,伊人却在,茫茫人海中。”

“爱,从来不会觉得晚。等四年如何,等十年又如何?”

“可是心不在了,爱便早已在等待中渐渐消散。”

“世人不信命运的牵绊,故而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

如此浅唱低吟的,又会是谁呢,幽幽的琴音渗透着主人的哀伤,兴许还有几滴恼人的红泪,北棠木就这么在穿行的宫廊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焦急地来回走着,眼下,父君肯定不会帮自己的,若是再逃婚的话只怕,这女皇真的要把他给软禁了,如今尚未禁足,沉闷的夜下,又听到如此哀婉的曲子,心想,是谁会那么明目张胆呢?

锦瑟眼见着面前的紫衣女子紧皱着眉头,她刚回家便听到母亲说八皇子要娶亲了,却不曾想,竟然还是娶俩,娶瑾然,她理解,是两国和亲,可是那个柳如絮,他算个什么东西?火红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若不是这台阶是泥做的,恨不得把它一点燃,脚步因为气愤而踩的‘噔噔’作响,身旁经过的宫女纷纷让道,有的吓得直接绕远了走去。

而前面人的心思似乎在神游一般,毫不在意眼前的异象,一脸的神游太虚,脚下的步子也是松松垮垮,有一脚没一步的。

背后,透心凉的一股阴风,扰乱了整齐的刘海。

手里的鞭子厉声飞起,精准,凶狠地落在被对着自己的那人背上,没等北棠木反应过来,又一鞭子照着原来的伤口抽去。

“说,给我个理由!”怒骂下,南宫锦瑟的鞭子越抽越狠,

“我要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锦瑟”背部尖锐的疼痛让北棠木颤颤地瞬间清醒,猛的抬起手来,迎面又是一鞭,幸亏这次接住了。也在这时,北棠木才看清站在背后一脸盛怒,气势嚣张的蓝衣男子。

“你竟然娶了两位侍君?”鞭子被北棠木狠狠地拽在手里,南宫锦瑟脸有不快,一咬牙,挣脱了北棠的束缚,挥鞭,又抽了下去,而这一鞭子,却不知道被什么给弹开了。

“呵~~~~瑾然殿下”听到这个称呼,北棠木忍住背部火辣辣的酸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袭青衫,如墨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那条赤红的皮鞭。

南宫锦瑟顿时一阵尴尬,毕竟自己这次怒打八皇女若是眼前的男子在女皇面前说些什么的话,只怕连母亲大人都帮不了自己。

“好了,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瑾然殿下也下去吧,明日可是好日子呢?”北棠木扫了眼南宫锦瑟那猪肝色的脸,便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

“是,八皇子走好”两个人说完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南宫锦瑟看着各奔东去的两人,悻悻然走了,只是怒气却还是未消。

一个踉跄,北棠木差点瘫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刚才故作坚强,生生挨了三皮鞭,就算不皮开肉绽,也是让人疼的难以忍受,更何况她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呢,手上深红的杠子,皮已经裂开了,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滑落进了宽大的袖子,还好,没有直接滴落在地,这南宫锦瑟这么冲动也不过是对这副身体的主人太过深爱了罢,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公子,他北棠可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呐。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宫里,正在门口打瞌睡的宫女听到宫门推开的响声,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扶着墙壁,手上有血,苍白的脸,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会是哪个宫女挨打了?半响,猛然惊醒,北棠木已经走进了门。

“八皇子,您回来了,呀,您受伤了。”小丫头一炸一呼的。

“好了,我没事,难道你要告诉全皇宫的人,你主子受伤了吗?赶紧去帮我找些金疮药来,对了,找个不留伤疤的药膏给我涂上。”北棠怒瞪了眼这小丫鬟,真难想象,吃人的深宫,这女子怎么活下来的。

“哦,好,奴婢马上就去。”小丫鬟恭恭敬敬地推出殿门,赶紧去御药房找了些药来,也不敢跟人说是皇子受伤了,只说自己有个姐妹挨打了需要药膏。

背上的衣服早已掉了一块,这男人可真够下的去狠手的,皱着眉头,额头的冷汗岑岑,吃力地摸着后背,将那些粘着血肉的衣服小心地扒开。

“嘶~~~~”紧咬着牙关,好不容易将已经有些凝结的血液和衣服分开,从衣橱里随意拿了套衣服来穿上。

第二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

28

短短一个时辰,小宫女便已经来了,让她上了药后,便打发了一个玉镯,看那女子不像是有心计的人,不过在这深宫里可是不得不防的。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八皇子,奴婢鸣叫雨儿”

“哦,雨儿,挺秀气的名字,跟人一样,挺好”

“谢八殿下夸奖”面前的雨儿此刻低着头,小手紧握,不知该放哪,一身的不自在。

“好了,没事了,本宫只是提醒你,今日我受伤的事不要到处乱说,否则~~~你知道后果吧。”顺手摔了个茶壶,红色的地毯上全是水和渣滓,面前站着的宫女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回殿下,奴婢知道了”

“嗯~~~好了,我乏了,下去吧”说完北棠木起身,往屏风后走去,留下还处在惊吓之中的雨儿。

南宫锦瑟回家后也是一脸的战战兢兢,倒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这南宫循的眼睛,刚进门,便被堵个无路可走。

娇瞋一声

“娘~~~~”

“说吧,去哪了”南宫循似乎早已习惯了这小子的鬼伎俩,看也不看面前的人

“皇宫~~~~”吐了吐舌头,南宫锦瑟一脸的俏皮。

“哦?去那干嘛”

“找八皇子算账,她竟然一下子就娶了两位夫人,也没娶我~~~~”后面的那句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就为这事?那你手上的鞭子怎么回事,怎么会还滴着血?”南宫循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胆大包天到去动皇家的人了。

“我,我去教训了某个负心人.”南宫锦瑟一脸不自然地把眼镜挪向了门外边。

“说说,谁是那个负心人呢“南宫循几乎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吓得锦瑟踉跄着连连退后了几步。

“娘,我知道错了。”

“什么,你知道错了,你现在知道了?”南宫循脚步跟了上去,怒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枉费她一番苦心,好不容易在女皇面前这些年一直平安无事的,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次若是有人拿这事做文章的话,那她~~~想起这些就恼火。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个屁,你打人之前怎么没想过呢?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娘带来多大的困扰,朝堂上整日虎视眈眈娘的人这些年可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呢,你个小兔崽子~~~”说完一掌便要劈过去,真是越想越生气。

南宫锦瑟巧妙地躲开,脚底抹油,还是赶紧溜吧。

“娘,我回房睡觉去啦。”说完,便脚尖点地,赶紧走人,若是晚一步,可不保证娘的铁砂掌会不会真的飞来。翌日~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北棠迷迷糊糊地从梦中惊醒时,周遭已经出现了一群宫女和奴才在床边候着了。

“你,你们要干嘛”

“回八皇子,是女皇陛下派我们来给您梳洗的,午时快要到了”北棠木猛然想起,这么快,就要娶亲了?

午时?脑中炸开了一般,怎么自己一觉醒来比俺日上三竿了,这会子若是想逃都没有机会了吧,看着周围明显多出来的那几个宫女,手上粗糙的老茧,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双布满血腥的手,而不是用来给她梳头洗脸的。

“殿下今儿个可真好看,”照着镜中的人儿,果然,在几位宫女的精心打扮下,此刻,她也觉得自己稍微清秀了些,原本蜡黄的脸略微扑了粉后倒显得有些娇柔,白皙。不过,她这副五官,再怎么打理,也只能用清秀二字来形容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脖子,等等,红色?还是大红色,昨夜她明明一袭紫色,抽气声拔起。原来女皇竟然做到了这一步,在她的药中混入了迷药,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今天派了人给自己换洗,只等午时一到便立刻拜堂,现下这些站着的女人,她能不能说,个个都是防止她开溜的大内高手?

“雨儿,我要喝粥,我饿了。”

“殿下,待会拜完堂便开酒席了。”虽未看到人,却早已猜透八分,这女皇故意安排一个刚进宫的宫女来做这事,为的就是不惹自己的怀疑。昨晚的药,一定有问题~!

什么叫插翅难飞,北棠木此刻深有体会。

虽然没有人拿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身后紧跟的几个宫女却是面色凝重,丝毫不敢有闪失。

耷拉着脑袋跟着宫女走到了拜堂的地方,因为时间还没到,所以好些宾客便趁着机会前来和北棠木搭讪,只是些朝着二品,三品的官员来了,也对,自己如今没什么势利,而这些人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利,况且女皇那么宠爱她,也难怪这些人会找她同盟了,只是可惜了,她北棠木,无心官场。

只是简短寒暄了几句,又遇到了传说中的九皇子。

一身的洁白与这大红大紫的格调完全不符,北棠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只感觉面前的人眼中明显的炽热不可抵挡,嘴里却是甚是简单的寒暄

“恭喜,八姐”低下头去,看不清那黑如瀑布的长发下掩藏着什么,似乎地下有些湿了。

一阵尴尬~~~

“咳咳,时辰到了,九皇弟,我先去拜堂了,很高兴你能来”

“是吗?你很高兴我来。。。”低喃的声音虽然小,却能听得清晰,‘你很高兴看到我痛苦吗,四年之约,我们的海角天涯呢,你都忘记了吧’北棠轩摇了摇头,他该走了呢,这个宴会不适合他,满园的红色顶着那赤红的烈日,显得那么碍眼,为什么,同样的人,却什么都物是人非了呢,有些步履艰难地抬着腿,一步一步跨下台阶,他,还有机会和她一起去策马奔腾吗,隐隐的泪水因为刻意的压制终于还是没能滴下。

北棠木自背后一直远远地看着他,幸好,没什么事。

重复着那日的拜堂仪式,柳如絮是妾,所以今晚不需要去他那里,跟着领彩的宫女缓缓地走到房里。

面无表情地掀开那红色喜帕,帕下的男子今日打扮的更加妩媚多情了,只是那一双清冷的眼神,骤然你再多的欣喜也会变得立刻沉静下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

良久,北棠木转过身去,走出房门。

“好好休息吧”门吱呀一声便被关上,北棠木重新回到了偌大的厅堂,宾客们都已入席,来来回回地敬酒,席间,北棠城也来了,而根据罱玥国习俗,结婚时不能见娘家人,瑾然是来和亲的,这娘家人自然变成了女皇,所以今日女皇和兰妃都没到场。

一个下午都是忙着敬酒,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客套话,若不是前世的他锋芒毕露,早已学会了这一套,今天可还真难应付呢。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通红的灯笼已经提前挂起,远处的烟花也被点燃,心,有些累了。

推门而入,坐在床边的人儿似乎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悲喜,走过去,提起桌上的酒壶明显一轻。瑾然紧张地看着来人,自己偷喝了酒,她~~~~~只是皱了眉头?

只是一会便看不出北棠脸上什么表情了,北棠走到屏风处脱掉了喜服,将之挂好,便坐到了那桌子上,自己自斟自饮。“咦……不是结婚要喝交杯酒的吗?怎么他俩不用啊,额……喝完酒还得把那些花生啊红枣什么的撒到被子里德,然后俩人还得嘿休嘿休……听说,会很痛第一次。”光想到这点瑾然已经害羞了,用他那猫眼瞟了眼还在喝的高兴的妻主,幸好幸好,她不急,他也不急的。

良久……北棠似乎把那酒壶都拎起来倒了倒,发现,里面竟然已经空了。北棠微红着脸,有些醉意地走到床边,步伐倒是看不出凌乱,估计这点酒量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吧,北棠打了个响嗝,坐在了床沿上,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瑾然,“夜深了,睡吧。”淡淡的口吻让人猜不出她的意图。原本有些低迷的心情,因为她的那句话似乎如释重负一般,幸好,没有提早摊牌,眼前的人虽说不是自己所爱,可眼下也是自己正式的妻主了,瑾然皱了皱眉头,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嫌弃他?

“我睡不着。”闷着声,轩辕瑾然撅着嘴说道。

一声低笑从北棠性感的薄唇中流出,那好看的牙齿也露了出来然后像发现了什么似地看着瑾然“你……和那些男子不一样。”没错,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压根就不属于自己,郎无情,妻无意,只是两个无奈的人被硬是捆绑在了一块罢了,今晚她来这房里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的,她会给他应有的自由,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

“哪里不同了。”此刻的瑾然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已经躺在她身边的北棠问到,这样子彷佛是一个完全情窦初开的男子一般,不知为何,她那句话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她明明是在看着自己,却又像是透过瑾然在看着别人,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浑身都是别扭劲。

第二十七章 平淡无奇的洞房花烛

30

北棠躺下去的身子突然又直了起来,坐在了正在紧皱眉头的瑾然旁边,床被他伸出的手按下去有着明显的凹陷,她这是要干嘛呢,难道真要逼迫自己行那夫妻之礼,不行,为了三皇姐,他一定要守身如玉,眼前的女子若是再敢越雷池一步,他就抽出袖间的匕首,即使同归于经也不要丢了自己清白的身子……正当慌乱中的瑾然想入非非的时候,喜服已经被北棠给轻易解开了。

“睡吧。”只是解开了喜服,里面剩下白色内衣的时候,她没有继续下去,瑾然瞪大着眼睛看着已经假装睡着的人,她已经躺下了,做着闭目休息的姿势,鸟都不鸟一脸惊愕中轩辕瑾然。

“你……有和别人洞房过吗。”瑾然也躺了下来,两个人枕着一个枕头,只是两张脸却歪向了不同方向,身体也向两方倾侧。

“我没成过亲。”冷冷的声音从那看不清表亲的嘴里倾xie出来,瑾然打了个寒颤,无碍,反正他们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再说,八皇子明明前日才成亲的,明显是敷衍他罢了。

“哦,那就是在外面摘野食咯。”瑾然猜测到,这么有钱的王爷,又这么受宠,平日里一挥手怕是那些侍妾就接踵而来了。而且这次娶那柳小姐听说还是抛绣球得来的,心下一阵难以察觉的别扭。

半响,旁边的人儿问了句“什么叫摘野食?”

“哦,就是去妓院,青楼啊那些烟花之地。”瑾然一愣,这八王爷真好笑,还跟他装糊涂呢。

只见北棠突然转过头去看着她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很自以为是,理所当然,及其自傲地说了句“那是当然。”

“……”瑾然沉默了,听到了自己早已预料的答案,想起三皇姐的府里有时为了应酬那些官员,也带回来一些侍妾,并且临幸的时候,心里隐隐泛起苦水,精致的脸上眉头紧皱,他的心,好疼,好疼~~~

“你?在嫉妒?”北棠用着不怎么肯定的语气疑惑地问着双眼紧闭。

“没感觉吧。”瑾然僵硬地回了句,他只会对他的皇姐一心一意,想着那一身白衣的俊俏女子,他的脸如夏天的娃娃般骤然转晴。

一会,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轩辕瑾然大着胆子转过身来盯着北棠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恩……眼睛不错,丹凤眼,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可惜了,比起皇姐来,两个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皇姐高贵,温柔,美丽大方,温文尔雅,一双眼睛彷佛勾魂一般,每次只要看到那双眼,自己彷佛就能忘记了呼吸一般,就想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哪怕一辈子都愿意。

一会,怪异的感觉传来,心底激起无数涟漪,旁边的人早已进入梦乡,细细的鼾声穿过耳际,有些温软的鼻息扑到自己的脸上,第一次和一个女子那么亲近地躺在一块,瑾然的脸上一抹红霞染上,似是喝了百年女儿红一般,又如灼灼红云燃烧,若不是这暗夜掩藏了他的光辉,平日里一脸素净的他若是这个样子,怕是柳下惠也难以抵挡。

虽是暮春时节,却也春光明媚,桃花“争开不待叶,盛开于枝头”

芳菲烂漫,妩媚鲜丽,如一片片红霞,与绿树婆娑的垂柳相映衬,形成

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一片碧波浩淼的流水,清澈见底,

四周的绿山青衫倒映其间,湖岸边杨柳依依,轻拂水面。一架巨大的水

转筒车吱呀吱呀地似是在摇着岁月,也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放眼望去,

远方群山耸翠,村树含烟,阡陌纵横,宛若仙境~~~~~~~

北棠木不经被这满眼的湖光山色所震撼,虽然都是些巧夺天工的假山假水,却也震撼这罱玥国本就是国力昌盛,在这皇宫中竟然也有这山水间的一番意味,这个地方真是别有洞天,

而自己早已年满十四,若不是呆在了寒冰洞内几年,怕是也早有了自己

的府邸和封地,只是这次成亲,女皇却丝毫未提及,外人看来是这女皇

爱女有加,对八皇子更是宠爱到了极致,所以想留她在宫内多住几年,至于北棠木,心里已经猜透了八分,

女皇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真是如外界所看到的,偏爱八皇女,第

二,无非是想软禁她,在宫内受宫廷约束,很多事情都是不自由的,想

必女皇也早已料到,而女皇若是真想宠爱这位皇子,又怎么会让她一回

宫就处于风口浪尖,难道真是宠爱?

此刻,北棠木邪笑的嘴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个完美的弧度呈现,她高深莫测的黑眸中,没有任何信息,嘴角微微向上斜勾了一下,眼底

闪过一丝嘲讽,瞬间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女人,即使没有武功,困住她一时,也休想困住她一世。

“殿下,已经到了给女皇请茶的时辰”雨儿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自家殿下,有那么一瞬,他似乎也觉得悲从中来,那样清澈的眼眸中隐隐的悲凉缠绕在了她的周身。

“我知道了,告诉福晋,请安今日就免了罢,我会和母皇去说的”

“这~~~~~~殿下,殿下~~~”雨儿前脚还未跟上,北棠木已经走下了亭子,绕过曲折的桥到了岸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北棠木离开了亭子,便一路往兰妃的宫里赶去,此时唯一能相信的便是父君了,今日便要去试探一二,虽说六皇子也就是北棠城也是他的亲女儿,但是看得出这兰妃对他也是宠爱有加的。

“站住”一声喝令让人顿时收住了脚步,心想,这皇宫里究竟有谁敢这么大胆和自己讲话的,便抬眼看去,又是这恶魔?吸了一口凉气,上次的事一直隐忍着,后背的疼痛至今还未消失呢,这男人又想干什么。

“你,你还好吗?”南宫锦瑟一脸的不自在,那晚其实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去和女皇说退婚和自己成亲的,哪知她真的挨了这么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