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卿见状眸色一暗,蓦地别开脸,伸手狠狠的抹去了唇角的血迹,“变态!居然用自己的血当解药!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该死!这死狐狸绝对在诱惑她!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的确很诱人。

“血蛊。”兰息染轻理衣衫,缓缓吐出两个字。

“血蛊?那是什么玩意儿?”云挽卿凝眉,听着就觉得恶心,蛊…在她的概念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小虫子,真是恶心!这死狐狸居然给她下了蛊!

“血蛊,如其名,以血养蛊。此蛊需定时以主人之血安抚,否则便会在月圆之夜受到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这次我给你的血可以维持一个月。”这血蛊可是他自小养大的,一母一子,只要每月有主血喂养便不会有任何痛苦,反而能百毒不侵,更重要的一点是此蛊经过长时间的融合之后,子蛊便不能离开母蛊,他只要耐心的等上一年半载,这小家伙便会离不开他了。

“什么?!只可以维持一个月!那我一个月之后怎么办?”云挽卿闻言气急,这死狐狸竟然如此阴险狡诈用他的血作解药,这意思就是就算她跑到再远也不能远离他了是罢?好啊,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

“一个月你回来找我不就可以了。”兰息染微微挑眉,一派不以为然,“好了,蛊已经下了反正这辈子除了我之外没人解得了,你就死心罢。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去城里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一个月后我在雪城雪来客栈等你。”

“鬼才要去见你!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蛊毒我还抵抗不了了,哼!我们走着瞧!”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挽卿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画轴疾步离去。

“还真是嘴硬呢…”兰息染无奈的摇首轻笑,站在原地望着云挽卿离去,直至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视线,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云挽卿匆匆忙忙赶到雪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渡口随意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雪名书院

晚上的饯别宴主角原本应该是两人,最后却演变成了一个人,花馥郁赶回来的及时将在山中遇到云挽卿的事情告诉了雪名凰孟风遥等人,众人心中虽有微词却都没表现出来。

宴席之后,一切收拾妥当孟风遥无力的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那丫头居然不告而别,他很清楚她会离开的原因,虽然她不想与沈遇一道回洛城,但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有个伴,她孤身一人他始终都不能放心,也不知她现在到哪儿了?是否已经到了雪城中找客栈安顿下来了?

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今晚他又心不在焉了,凰看了他好几次,唉,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雪名凰道,“好了,今晚大家都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罢,明日还要送别沈先生呢,郁,兰,我们走罢。”

“嗯,说的也是,我这上山下山的可累了,先回了啊。”花馥郁伸了个懒腰,缓步朝屋外走去。

雪名凰伸手轻轻拍了拍孟风遥的肩,也随之离去。

良久之后,孟风遥缓缓开口,“兰,有什么话就说罢,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兰息染闻言走到孟风遥身旁坐了下来,“云挽卿说他在你这儿给我留了封信,现在可以给我么?”

信?什么信?孟风遥一震,满心疑惑,那丫头难道给他留了什么难题不成?她根本就没有留给他什么信啊?兰指的是什么?

见孟风遥怔住,兰息染眸色瞬间暗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居然又骗了我。”

虽然当时想过他可能会骗他,但最终他相信了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骗他,他是低估了他的胆量呢还是高估了他在他心里的存在感?很好,他会让他知道欺骗他的后果!

云挽卿你以为逃得了一次,还能逃得了第二次么?我说过会让你后悔,就一定会让你后悔,好好等着本教主的光临罢!

“兰,其实…”孟风遥愕然,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兰息染扬手打断,“没什么,不用替他解释了,我很清楚。”

“兰,你…没事儿?”

“没事,我好的很。”

看着那紧绷的侧脸,孟风遥无奈的摇首,这丫头走了还不让安生,真是…

翌日

睡到日上三竿,云挽卿睡眼朦胧的搭上了回程的渡船,走到独立的雅间坐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视线一转看到手上的画轴才惊觉自己还不曾打开看过,迟疑了一下,伸手解开了系带,当画轴打开看到那画中人时如遭雷击!

天哪!这…这这这怎么会是她扮观音圣女的画像?!

第九十四题~~~圣女?画像

正文内容94,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九十四题~~~圣女?画像

怪不得当时觉得那妖孽给她画的时候笑的那么诡异,现在想来,那家伙是故意的了!这画他既然送给她了就代表他一定已经看过了,如此说来那妖孽已经认出画上的人是他了?不会罢?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只不过是去扮了一下观音圣女,这些画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那死妖孽又是从哪儿弄到的?他回去之后该不会在山上大肆宣扬罢?

该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妖孽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她已经走了,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跑回去问了,如此说来…这个担心要伴随她度过整个假期了?

天哪,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回个家也不安生,狐狸拦路,妖孽捣乱…

看着手中的画轴,云挽卿懊恼的叹息一声,趴到了窗边将手中的画轴放了出去,“还是丢了罢,让人看到就不好了,而且越看越郁闷…”语毕,缓缓松手,画轴自掌心滑落掉入水中,画纸很快被湖水浸透,渐渐沉入水中。

与来时一样,云挽卿晕船快晕掉了半条命,只是这次再没有人抱着她了,一个人无力的趴在房间里看着天旋地晃的世界,脑中涌出无数画面,难受之极时还是禁不住叫出了那个名字,“十三…”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

叩叩叩。

房门突然敲响,云挽卿凝眉缓缓抬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谁?”

“公子,给你送午饭来了。”门外传来了伙计的声音。

“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当看到趴在窗边的人时微微一怔,“公子?这是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不会是晕船罢?”

“我没事,东西放下你出去罢。”云挽卿不喜欢那直勾勾的目光,眉头皱了起来。

“是,公子。”那小厮闻言点头,视线在房内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不禁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公子救你一个人么?晕船晕成这样,应该找个人照顾一下才对,不然让小的留下来照顾公子罢。”

上船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小公子了,身形纤细,相貌俊秀,实在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美少年,看这样子肯定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出门,肯定又是什么出来体验江湖生活之类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只是这样的美少年却不多见。

此刻房间里没人,而且这小美人又晕的站都站不稳,岂不是个绝妙的机会?老天爷还真是厚待他啊!

“我说过东西放下人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听出那语气中的异样,云挽卿气恼的抬眸,眸色冷冽,手指摸到了腰间以防万一。

靠,她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人渣呢?现在居然连一个伙计都敢打她的主意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见鬼!

“公子不要生气啊?小的也是好心,公子这样没有人照顾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是我们船家的责任了。”那小厮将饭菜摆上桌并没有离去,反而朝窗边走了过来,“小的知道一种按摩方法可以减轻晕船的眩晕感,不如小的替公子按按罢?”

云挽卿闻言气急,三枚银针捏在指尖,“我让你滚听不到么!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什么人,就凭你也敢打本公子的主意?若是不想死,就赶快给我滚!”

其实云挽卿的怒火本来很有威慑力,只是声音太弱,加上晕船有些有气无力这番话说出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小的好心帮忙,公子可是误会小的了,小的怎么敢打公子主意呢?”口气敬畏,但脚步去没停下来,探出的手只差一步便能触碰到云挽卿了。

“滚开!”云挽卿用力撑起身子,指尖的银针一瞬间射了出去。

银光掠过,叮叮叮…方向偏了,全部封入一旁的木柱上。

那小厮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敬畏,可看到那摇摇欲坠的人时,胆子又大了起来,正欲上前,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这不是云公子么?没想到我们竟乘了同一趟渡船,还真是有缘哪?”

这声音…

云挽卿微微眯起眸子,看到了门口晃动的身影,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十足的懊恼,“沈遇?怎么到哪儿都有你?”

没想到躲了一趟还是没能躲开,而且还让这臭小子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恶!不过,若不是这小子她还还得费些功夫,算了。

那小厮见状,立即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这个混蛋!”沈青瞳气恼的握拳跟了上去。

沈遇微微扬眉并未阻止,缓步走进了房间,看到窗边那面色苍白几乎化成水一般的人,不禁摇首,“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晕船,果然是到哪儿都不让省心哪?”

一个男人长了一张那样的脸,也难怪了。

不过,他就那么让他讨厌?居然昨日就离开了,不是说好了要一道回洛城的么?到现在,他也不知他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他,一直以来他对他的敌意似乎都很大,这点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晕船怎么了?不服气你也晕个试试啊!而且什么叫我不让人省心,方才我好像没有叫你多管闲事罢?”云挽卿不满的反驳,可恶!方才那一幕果然让这死小子看到了!不过他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沈家人果然都是讨厌鬼!

“啧,都晕成这样了还不服输。”沈遇无奈的叹息,走到对面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只青色瓷瓶,将瓶中的粉末冲入水中,将杯子递到了云挽卿面前,“喏,喝了罢。”

云挽卿抬头眩晕的视线中看到了那张满是无奈的脸和自己面前的紫砂杯,“你给我喝什么?怎么?想要下毒毒死我?哼,我就知道你们沈家没有一个好人…”

“我为什么要下毒毒死你?”沈遇好笑的扬眉,完全摸不着头脑,“我跟你有那么深的过节么?再说与我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唉,这年头还真是当不得好人啊,若不是孟风遥拜托我让我带着,你以为我愿意么?真不知孟风遥怎么那么关心你,居然连晕船这种东西都替你设想好了,我更不知我到底为什么欠了你什么,你每次见我都好像见了仇人似的。”

“真的是孟风遥让你带给我的?”云挽卿不可置信的挑眉,心却陷了下去,她并没有告诉过孟风遥她晕船的事儿,他居然准备了晕船的药…她真的应该去见了他再走的!

“我有必要骗你么?”沈遇无奈极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说着,云挽卿便伸手去接面前那只水杯,可伸出去的手却摸空了。

沈遇见状摇首,端起被子起身走到了云挽卿身旁,将被子送到了云挽卿唇边,“喝罢。”

云挽卿愕然,僵了一瞬就着那只手将杯子里的药喝了下去,入口是一种淡淡的青草味道,带着尖锐的酸,很快在味蕾中炸开,整个人一震即刻清醒了过来,连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果然有效!看来真的是孟风遥给他的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管用的药,下次她一定要孟风遥多给她准备一些,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惧怕坐船了!

“如何?是不是好多了?”沈遇放下杯子,在对面坐了下来。

“嗯。好多了。”云挽卿点点头,心情舒畅了,难得和颜悦色。

“那就好,也算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沈遇见状舒了口气,向后靠去。

云挽卿闻言凝眉,“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什么意思?”

“你昨日便走了,为了追上你我一清早便下山来了,错过了睡懒觉的最佳时间,难道不算努力么?不过还好,最后追上你了,不然我可是白起了。”沈遇伸手掩住口鼻,优雅的打了个哈气。

说起来,孟先生对这家伙还真好哪,不仅准备了晕船的药,而且还半夜三更的来拜托他早点走,弄得最后他改了离开的时辰,夜半三更也没法去通知别人,一早便自己走了,辜负了山长他们的送别,虽然有孟先生解释,但还是觉得有些亏欠。

罢了,这份亏欠只有下次去雪名书院的时候再补上了。

云挽卿唇角抽了抽,并未答话,双手伏在桌案上趴了下来,此刻望向窗外的景物时那种眩晕感居然消失了,心中欣喜不已,太好了,以后她也可以畅游江河湖海,再也不用为晕船而苦恼了。

孟风遥,果然是她的福星啊!

不过,他那样关心她,不会引起这小子的怀疑罢?

“公子,我回来了。”沈青瞳大步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云挽卿闻声转过脑袋,“呐,小流氓方才是替我教训去了么?真是辛苦你了。”

沈青瞳气恼的凝眉,疾步冲了过来,“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那么叫我!我方才才帮了你,这么快就恩将仇报了,世上有你这样的人么?”

亏得他方才为了这小子还挺生气的,还为了帮他逃回公道去将那小厮揍了一顿!这小子倒好,一回来就惹他生气,真是气死人!

“怎么没有?”云挽卿扬眉,轻轻指了指自己,“我不就是么?”

“你?!”沈青瞳气急,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渐渐扭曲了一张娃娃脸。

云挽卿见状,突然觉得心情舒畅极了,“呀,其实跟你们一起回去也不是那么糟糕嘛?至少看到你们生气的脸我就很开心,不错不错…”

“你…你这个…”沈青瞳的脸青了,无奈之下只好转向沈遇求救,“公子,你看他!你怎么也不帮帮我啊?”

沈遇挑眉,一脸无辜,眸中蓄满笑意,“你们两个不是一向斗的很开心么?我什么要插手呢?而且在一旁看戏,可比搀和进去有趣多了。不过,阿瞳你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火爆了呢?”

一碰到云挽卿就像是点着了火的火药,不过很有趣不是么?人生的乐趣往往都是源于创造与发现嘛,这才是人生存在世的意义啊,不然多枯燥啊。

沈青瞳已经快要吐血了,“公子?!你…你怎么可以!你应该帮我的不是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啊!”

每次都事不关己在一旁看戏看的一脸惬意,为什么他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

“啊,小流氓你说错了哦?现在我们可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云挽卿忍住笑,一脸正经的纠正。

“你?!”

“我怎么了?呀,你怎么生气了?生气伤肝,对人可不好。”

“…”

沈遇在一旁轻摇折扇,看的一脸兴味,嗯,这样的日子才有趣不是么?

四日后

洛城城南渡口

渡船靠岸,船上人潮涌动,众人纷纷收拾行囊下船,船内一派拥挤,云挽卿只带了个人也不着急,一脸闲适的坐在窗边饮茶,当然了,她现在不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让那沈遇那对主仆先走,可不能与他们一道,若是能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就糟糕了。

若是沈遇没去雪名书院的话她还真想亮出身份吓他们一吓,可惜啊,他偏偏去了雪名书院,她也只能将心中那份期望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不等云挽卿应声便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的两人不是沈遇沈青瞳又是谁,“云公子,船靠岸了,一起下船罢。”

“噢,你们先走罢,我还想再坐一会儿。”云挽卿懒懒的应了一声,径自饮茶,连头也没转一下。

“真是的,好心好意来邀你一起下船,这是什么态度啊?”沈青瞳见状不满的凝眉,低声抱怨。

沈遇并不在意,只扬眉道,“既然云公子现在不想走,那我也不勉强。相识至今,我还不知云公子府上何处呢?若有机会,也可到府上拜访,相约一叙。”

“噗…”云挽卿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不用了,我是乡野小民沈公子就不必知道了,家中贫寒只怕污了沈公子的眼,若是想要叙旧,我们还到婵娟楼碰面好了,那儿可是老地方,还是熟悉的地方比较好,而且还有的大把美人儿相陪,岂不比到家中拘束不便要来的自在许多。”

这小子居然还想到府上拜访?只怕到门口将他吓回去了。

“不想说就别说,说一堆有的没有的借口做什么?还家中贫寒?家中贫寒的人能成天到婵娟楼花天酒地么?”沈青瞳轻哼,家住何方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家伙偏偏不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沈遇了然也不逼迫,笑道,“如此,那就到时候婵娟楼再聚了,我与云公子颇有缘分,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相见了,告辞。”

“慢走不送。”云挽卿拱手意思意思,目送两人离去。

片刻之后,船上的人几乎走尽了,云挽卿这才慢吞吞的起身走出雅间,下床的时候看到在甲板上收拾物事儿的那名小厮,鼻青脸肿的几乎都认不出原来的面貌了,不禁冷哼一声下了甲板。

走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物,熟悉的语调,让云挽卿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回家的心情雀跃起来,虽然得意却并未忘形,很快便发现了身后似乎有人跟踪。

虽不确定,但为了以防万一云挽卿并未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先是在街市上四处溜达,吃了买,买了吃,等对方麻痹之后,突然拐入小巷中躲了起来。

“该死!人呢?”一直跟在跟后的沈青瞳追进小巷中却找不到了那抹身影,气恼的低咒出声,在原地转了几圈一无所获,终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他还真是小瞧了那家伙,居然将他甩下了!不过,他越是隐藏便越是证明有秘密,他一定要将这不可告人的地方挖掘出来,让他还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哼,走着瞧好了。

片刻之后,云挽卿从墙角的一堆破家具中钻了出来,“还想跟踪本小姐,真是自不量力!”

云府

云挽卿抱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大门,由于东西的遮挡加上又穿了男装,守卫根本就没认出来,双枪一挡将人拦了下来,“什么人?站住!”

“什么人?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啊?”云挽卿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扔到了其中一名守卫怀里,“本少爷不过一段时间没回来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认识本少爷了?”

“啊?是小…”看到那张脸两名侍卫都愣住了,开口的一瞬间又给憋了回去,“是少爷!少爷回来了!快,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片刻之后,这一声高呼传遍了整个云府。

“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丫鬟兴高采烈的跑进凉亭内,将正在绣花的江弄晚与云挽霜吓了一跳,一瞬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弄晚反射性的凝眉,轻斥道,“教导过你们多少次了,在府中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大呼小叫的,要做到礼仪周全。”

“是,夫人,奴婢记住了,下次一定遵从。”小丫鬟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顿了顿,江弄晚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方才说什么?少爷回来了?哪个少爷?”

“娘,是姐姐!是姐姐回来了!”云挽霜反应过来丢下了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扶住了江弄晚的手臂,秀眸中尽是欣喜,“哎呀,娘,是姐姐啊?走,我们快走。”

“是…是卿儿?卿儿回来了!在哪儿呢?我的卿儿在哪儿呢?”江弄晚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提起裙摆在云挽霜的搀扶下快步离开了凉亭朝前迎去。

卿儿,她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她的卿儿瘦了没有?在山上有没有吃苦?有没有人欺负她?

云挽卿一路跑进后院,方才走进院中便迎上了前方两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开心的跑了过去,“娘!小霜儿!我回来了!娘…”

看到那一身男装的人人儿,江弄晚先是一愣,下一刻提起裙摆快步迎了上去,“卿儿?卿儿…卿儿…”

“姐姐!真的是姐姐回来了!”云挽卿开心的笑起来,距离接近的时候放开了手。

三人接近抱在了一起,各个心情激动,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云挽卿松开了手,对两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娘,小霜儿,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不是说学期还有半个月么?怎么突然就提前回来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说着说着,江弄晚突然哭了起来,思女心切,如今突然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儿出现在眼前,一时间情绪有些失控了。

“哎呀,娘你怎么哭了?”云挽卿接过江弄晚手中的绢巾轻柔的替江弄晚擦去眼泪,唏嘘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怎么还哭上了呢?难道是嫌我回来早了,那我再回去好了!”

“你这丫头…”江弄晚一听立即拉住了云挽卿的手,好气又好笑,“一回来就知道逗娘,让你爹知道看不说你。”

说到此处,云挽卿疑惑的扬眸四处望了一眼,“对了?爹呢?怎么没看到他啊?”

“刑部侍郎周大人来了,跟你爹在书房呢?好了,我们先回房去。”江弄晚拉住了云挽卿手朝后院走去,云挽霜走到另一旁挽住了江弄晚,母女三人手挽手离去,身后跟着几名丫头。

玉卿苑

房内云挽卿软软的靠在江弄晚怀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果然还是娘的怀里最舒服了,好久没有闻到娘身上的味道了,还是一样的好闻哪…”

云挽霜见状好笑的的摇首,从丫鬟手中接过冰镇酸梅汤递到了云挽卿面前,“姐姐,来,趁凉喝了,一路上回来肯定很辛苦罢。”

“还是我家小霜儿对我最好了!”云挽卿开心的坐起身,接过汤碗,几大口便喝了下去,冰凉酸爽,一碗下肚那种燥热感瞬间变去除了,“唔,真好喝!我还要!”

“不行,喝太多会闹肚子的。”云挽卿摇首,接过汤碗递给一旁的丫头挥手示意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