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那声音近在咫尺,云挽卿原本就极度紧张慌乱,这么一靠近,下意识的便低喝出声,完全忘记了应该掩饰声音!

这声音…

“云挽卿?”赵行之不可置信的扬眸,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是云挽卿没错,可是…眼前这分明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云挽卿?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那三个字,云挽卿整个人瘫软下去,实在没辙了,纵身一跃跳进了湖中。

嘭!

一声闷响,将赵行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一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阁楼上观察的张研在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跳入湖中整个人便傻了,手中的西洋镜摔下二楼跌了个粉碎,“来…来人!快来人!救人!快去救人!”

顷刻间,整个御花园里乱了。

云挽卿一跳入水中便朝前奋力游去,完全也顾不上其他的,只一心想避开,只是还没游了一截,脚踝一紧,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抓住,顿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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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题~~~水中?一吻

正文内容98,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九十八题~~~水中?一吻

不用回头云挽卿也知道伸手是谁拉住了她的脚,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用力挣扎起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太子就是一怔乱踢,可是水中浮力阻碍了她的行动,更化解了她的力道,自己累个半死身后的人倒是半点儿事儿也没有。

云挽卿抿唇喘息着,一不注意就喝了口水,“唔…”

该死!这里的水是死水罢?那该有多脏啊?

赵行之避开重重攻击,攥紧那只纤细的脚踝不放,一见前方的人停了动作,蓦地用力一拉将人拉了回来!

他现在急于想知道一时间,迫切的想要确定!他要亲眼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云挽卿是云拂?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此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他必须要马上得到答案!

一道强大的力道将云挽卿整个人向后拉去,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流倒退,身后一顿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云挽卿震惊的瞠大双眸,正欲游开,腰间一紧突然多了一条长臂,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的行动,“唔!放开!放开我…”

气急了开口抗议,水泡咕噜噜的向水面浮去,生怕又喝了水云挽卿赶紧闭上了嘴。

天哪!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双手抓紧了那纤细的腰肢将人转了过来。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此刻便体现了出来,尽管云挽卿尽全力抵抗,依然没能抵得住那强大的力量,身体渐渐地被转了过去,情急之下便只有用手捂住了脸。

一转过身便看到那低垂的脑袋,甚至连脸也用手挡住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已经很明显了,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觉不是云挽卿又是谁?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一直原来她在骗他,而他像个傻瓜一样被折磨了那么久,若不是竟然遇见她,她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以来的折磨现在看来都像是一场笑话,他一直苦恼纠结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她非但不是男人,而是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感谢老天爷告诉了他真相还是该感谢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

虽然看不到,但云挽卿却能感觉得到那注视的目光,在水底时间过长氧气早已不够用了,再憋下去只怕会憋死!就算不被憋死,她也不想喝水啊,还是这么不卫生的水!再说了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啊?她的确是隐瞒了身份没错,可他也隐瞒了身份啊?对啊!她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若是这死冰块向书院告密,她也可以告密啊,他们都握有彼此的把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云挽卿放下手,蓦地抬起头直直的迎上了头顶那道注视的目光。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赵行之还是愣住了,明明是同一张脸此刻的心情却是天堂与地狱的转变,一样的眉眼,一样挑衅的眼神,云挽卿…是他,真的是他。

亲眼所见比任何想象都要来的直接,更有说服力。

因为他,他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结果他却不是他,而是她,她是女子。

云挽卿,你真该死!

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在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那些禁忌,那些不可能都化为乌有,心中涌上的懊恼与愤怒无法忽视,他在气她的欺瞒,更气自己的无能,对上那挑衅的月眸,眸色一暗,俯首朝那紧抿的红唇上压了上去。

云挽卿见状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正欲偏头避开,脑后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动弹不得,错失了避开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微凉的柔软触感,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死冰块在吻她?为…为什么?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啊?揭露身份就揭露身份,就算恼羞成怒也不用乱亲人罢?难道这死冰块有这样的癖好?

只吻过她一次,甚至都算不上是吻,但那柔软熟悉的感觉他却记住了,原本满腔的怒火懊恼在这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怀里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未婚妻,更不是男人,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

赵行之缓缓闭上了眼睛,含住了那柔软的红唇吮吸轻咬,似乎要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折磨痛苦都借由这一吻消除。

唇上微疼的触感将云挽卿的神智拉回,看到眼前那紧闭的双眸,心中一阵气恼,双手推拒着那靠近的胸膛挣扎起来,但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腰间的钳制,唇间的纠缠。

这死狐狸疯了啊?居然…居然在吻她?还吻的一脸陶醉?他受的刺激太大,脑子错乱了罢!

怀里那细微的挣扎赵行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微微掀开眼帘看到了那月眸中的气恼,心中微微一沉,突然收紧手臂将人拉近,同时一狠心咬住了那不停退离的红唇。

“唔!”唇上一痛,云挽卿痛呼出声,一瞬间放松了警戒,那凉薄的舌便趁机侵入,开始攻城略地,近乎粗鲁。

死冰块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居然…居然…

那厢,张研带着一众侍卫宫人匆匆赶到湖中亭,看着那漾着水纹的湖面,一阵心惊胆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啊!快!快!若是太子殿下云丫头出了什么事儿,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是,皇后娘娘!”众人一听心中一阵敬畏,会游泳的人纷纷跳了水去。

张研心中焦急,伸手便欲脱下外衫准备跳下去,却被喜公公拉住,“娘娘!娘娘要不得!您可不能再下去了!您放心,太子殿下跟云小姐一定会没事儿的!您忘了么?太子殿下可是熟悉水性的啊!”

“是啊?阿七的游泳可是本宫教的…”张研闻言一怔,默然恍然,“该死!一时着急就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俩孩子一前一后都跳到水里去做什么?云丫头又想了什么鬼点子了?说起来,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上来呢?”

话音方落,便有几名侍卫浮出了水面,面色都有些尴尬,而后,下水的人相继浮上水面,面色各异,那叫一个精彩。

“哎?你们…你们怎么都上来了啊?太子殿下和云小姐呢!”这次张研还没开口,喜公公便先叫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终于一人道,“回…回禀皇后娘娘,太…太子殿下与云小姐没事,他们…他们只是在戏水而已。”

见众人面色尴尬,张研眸色一暗,“戏水?什么戏水?说清楚。”

戏水?阿七那小子今日才与云丫头第一次见面,但两人的感觉好像之前就认识似的?瞧这下过水的人一个个都面有尴尬之色,定是见着了什么不能见的事儿,在水底那么长时间,还戏水…难道阿七那小子突然开窍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皇后娘娘问了又哪儿敢不说,支支吾吾的终于说了出来,“回娘娘话,就…就是…太子殿下跟云小姐在…在水中拥吻…”

“你说什么?!”张研激动了,双眸灿若星辰,心中又惊又喜又是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阿七那小子居然跟云丫头在水中拥吻,她有没有听错啊?这…这发展也太迅速了!照这速度再过不久她就该抱孙子了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她就知道阿七那小子一定会喜欢云丫头的!这小子一向不近女色,她一度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呢?现在终于开窍了,她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上岸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请娘娘明鉴,属下绝无半句虚言,方才所言的确是属下亲眼所见,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其他人,他们也都看到了。”

张研闻言一怔回过神来,笑呵呵的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哎呀,本宫何时说要怪罪你们了?快起来,都快起来,营救太子有功统统有赏!”

“谢皇后娘娘赏赐!”由地狱到了天堂,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叩首谢恩。

打发了多余的人,张研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悠闲地等着水中的两人上岸。

喜公公此刻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娘娘,这…这是真的么?老奴真的不敢相信,您说太子殿下一直都不喜女色怎么会第一次见到了云拂小姐就…”

“男女之情一向都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太子的转变的确有些奇怪,本宫怀疑太子与云丫头之前就认识了,他们啊肯定瞒了本宫什么事儿?不过,本宫现在不着急,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本宫的未来儿媳也定下来了,甚至连孙子孙女也快有了!”说到此处,张研便忍不住兴奋起来,“至于别的事儿嘛,他们一会儿肯定会向本宫解释清楚的。”

“娘娘英明。”喜公公颔首,心中却满是疑惑。

之前就认识?太子殿下之前也没出过宫,就这次去了雪名书院,难不成这两人是在雪名书院认识的?罢了,他也不乱猜了,答案一会儿就该揭晓了。

哗啦。

随着一声水响,赵行之抱着云挽卿浮出了水面,两人穿着同样的紫色衣衫,虽然全身湿漉漉的有些狼狈,但也狼狈的相配。

“阿七!”张研见状蓦地起身迎了过去,当看到赵行之怀里昏过去的云挽卿时不禁愕然,“阿七,云丫头怎么晕过去了?你也不知道节制一点儿。”

赵行之闻言面色一黑,抱着人上了岸,“母后,儿臣先带她回宫,等换了衣服再到慈恩宫向母后言明一切。”

张研了然的点头,“母后明白的,快去罢,别感冒了!就算你们一会儿不过来也行,最好明天过来!”

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赵行之唇角微微一抽,脚步快步离去。

“娘娘…”目送赵行之兴趣良久,喜公公终于忍不住对一直傻笑的某人出声提醒。

“哦,对,我们也该回宫了!”张研闻声一怔回过神来,提起裙摆笑嘻嘻的朝回走去,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太子宫

当看到赵行之一身是水抱着一名昏睡的女子走进宫内,所有人都呆住了,愣了半晌才忙得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赵行之目不斜视抱着云挽卿朝寝宫走去。

“太子殿下!”一旁的侍卫蓦地想起了韩斐交代的话,见赵行之停下脚步赶紧开口,“太子殿下,金科状元沈遇沈公子拜见,就在偏殿,如今韩大人正在作陪。”

沈遇?他来做什么?赵行之闻言眸色一暗,“我知道了。”

待赵行之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里,一众宫人宫女压低声音疯狂的议论开了。

“天哪!太子殿下竟然抱了一个女子回来!?”

“你们说那女子是什么人啊?”

“应该问那个女子与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才对!”

“太子殿下一向不近女色,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得到如此盛宠?”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已经与云将军的女儿有婚约了么?”

“对啊对啊,此事我也听说了…”

一跨进寝宫内,赵行之便冷声开口,“都下去。”

几名宫女还来不及行礼便纷纷退了下去,“是,太子殿下。”

赵行之抱着云挽卿走到大床边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放在床榻上,附身的一瞬,视线落在那张脸上便移不开了,伸手轻柔的抚去黏贴在脸上的发丝,指尖游走在那熟悉的眉眼间,唇角不禁勾出一抹笑,“还真是造化弄人呢…”

脸上的轻抚让云挽卿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是,她没昏过去!她有那么没用么?就在水地一会儿就能晕过去?她还不是为了摆脱困境才会出此下册!可是这死冰块现在在干什么?这么柔情似水的摸她的脸是什么意思?还造化弄人,这句话应该是她的台词罢!

她就知道那个皇后娘娘肯定设了什么套给她钻了,没想到居然是见这死冰块!母子俩都是一样的居心不良,一个占她便宜,一个居然撺掇儿子做坏事!还一国皇后呢,还母仪天下呢?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些啊,而是这死冰块到底是怎么了啊?可别告诉她,他爱上她了?那还不如一雷劈死她算了!若这死冰块真的喜欢她,那她的婚约不就死也退不掉了?那孟风遥怎么办?她的自由生活怎么办?最最重要的是她跟孟风遥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啊!这老天爷别的不会,搅乱一锅粥倒是真在行!

飞离的思绪被那渐渐下移的手指拉了回来,当那凉薄的指尖掠过颈项,云挽卿终于忍不住抓住那只手,蓦地张开了眼睛,“死冰块你想干什么?趁人之危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无耻啊?”

冷漠是表象,其实个闷烧。

对上那双气恼的月眸,赵行之轻轻挑眉,“怎么?不继续装了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推开那靠近的人起身坐了起来,“既然知道我是装的,干嘛一开始不戳穿我,现在才来补一刀让人很郁闷的好不好!”

她的演技就那么差?这家伙居然一早就看出了!

被推到一旁,赵行之也不恼,起身走到一旁取了一套衣服过来扔到了床上,“先把衣服换了,一会儿我让人送女装过来。”

看着面前那套男装,云挽卿皱眉,“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你现在就叫人送女装过来!”

她现在脑袋里一团浆糊,必须得回去好好想一想才能找出合适的解决办法,而且她现在有点儿无法面对这冰块,之前就莫名其妙的对她冷淡之极,现在倒好,不仅强吻她,还对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的好不好!

赵行之闻言眸色一暗,也不说话直接走到床边,伸手拉住了云挽卿的腰带。

“喂!你干什么!?”云挽卿被吓了一跳,一把抢回自己的腰带,翻身滚了两圈到了床中央,一脸的震惊,“我不管你是赵泠沧还是赵行之,我现在都没法面对你,我要先回家再说!”

身份一变连性格也连带着变了么?居然直接用强的?靠啊!

“为什么无法面对我?因为你对我欺瞒了身份?”赵行之握紧空空的掌心,在床边坐了下来。

云挽卿一听怒火便从心中窜起来了,“喂!你什么意思啊?说的我好像有多对不起你一样?我是对你欺瞒了身份,可你不也一样对我欺瞒了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再说不知者无罪,我若知道你是太子,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雪名书院!”

赵行之闻言眸中掠过一抹幽暗,薄唇微抿,“你就那么讨厌我?可惜,你就算再讨厌我也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云挽卿嗤笑,“这个婚约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心中我也不会承认这个婚约,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冰块,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窗,这个婚约不如就…”

“不可能。”赵行之冷冷的打断了云挽卿接下的话,眸中弥漫着汹涌的怒火。

不知道?不承认?有喜欢的人?那又如何?

“你?!”云挽卿气急,双手揪紧了衣衫,“你明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退婚?这个婚约我们之前都不知情,对你我来说它只是个负累,为什么你不能成全我解除婚约?”

“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赵行之冷笑,对上那双恼怒的月眸,心中揪紧无法呼吸,笑渐渐变的嘲讽。

“你…什么意思?”云挽卿一震,想到那个可能又觉得无法相信,可能么?死冰块喜欢她?这…这怎么可能呢?她离开之前他不是还不想看见她么?连她的伤心痛苦都能无视,现在又凭什么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解除婚约。

“什么意思?”赵行之好笑的扬眉,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你居然还问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没有眼睛?没有心么?你感觉不到么?”

“我当眼有眼睛!当然有心!”云挽卿心中的怒气也涌上来了,迎上那冷沉的双眸,嗤笑出声,“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么?我没有眼睛?我看的很清楚,我看到的是你的冷漠与无情,对我的事你有关心过么?十三走了,我那么伤心连韩斐都知道关心我,可是你呢?完全无视,我也没有怪你啊?毕竟我们什么都不是嘛,顶多只是同住一个屋子而已。可是现在见鬼的在这皇宫里见到了,更好笑的是你居然是当朝太子,还与我有婚约?我们既然没有瓜葛,我想你也不愿意跟一个你不喜欢,不,甚至是讨厌见到的人成亲,那解除婚约不是最好的选择么?我不懂你见到我为什么那么生气,还在水中吻我,怎么?觉得逗我好玩么?”

赵行之闻言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拳,“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可若现在我告诉你不是呢?我没有对你冷漠无情,更没有讨厌你,我…”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云挽卿蓦地捂住耳朵打断了赵行之的话,从另一侧跳下床朝门口跑去,只是才绕过大床便被赵行之拦住了,看着那紧拧的眉,赵行之微微眯起了眸子,“为什么不想听?你在害怕么?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还是害怕面对你自己的心?”

“我没有害怕!更没有害怕面对自己的心,我只是不想事情变得难以收拾!”云挽卿抬眸,脚步一步步往后退去,“我也许猜到了你想说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而且我早已经…反正,我们是要解除婚约的!太子殿下,你就成全我一次不行么?”

“喜欢的人?十三已经走了,不管他走的原因是什么,他终究还是放弃你了,你为何还不肯放弃?你对我误会那么多,难道连一次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赵行之步步逼近,眸色幽暗,“你知道么?我原本已经放弃你了。我以为你是男子,而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我知道没有结果,所以才会放弃。可没想到这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你是女子,而且还成了我的未婚妻…你说,现在老天爷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会放弃么?云挽卿,我的意思很清楚了,我喜欢你,在你女扮男装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我没有不关心你,我只是克制自己不去关心你,因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你…你…”纵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亲耳听到,云挽卿还是无法相信,他喜欢她?而且在她女扮男装的时候就喜欢她了?如此说来,那晚他梦游的事情根本就是真的!她真是个笨蛋,居然真的信了!现在怎么办?她跟死冰块有婚约,可她喜欢的是孟风遥,而死冰块却以为她喜欢十三,天哪!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我已经被折磨了那么久,如今终于柳暗花明了,云挽卿,我再也不会让自己逃避了。”赵行之伸手握住云挽卿的肩,将人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叹息出声,“这一切我终于说出来了,你知道么?我真的快被你折磨疯了…”

云挽卿木然的僵着身子,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苍蝇,“你被折磨疯了,我才被折磨疯了呢…”

片刻之后,赵行之终于松了手,转而捧住了云挽卿低垂的脸,视线落在那犹然红肿的唇瓣上眸色不禁微微一暗,“云挽卿…”

贴近的气息让云挽卿一震蓦地回过神来,立即偏头避开了那贴近的薄唇,微微一凉,那唇落在了脸颊上,云挽卿松了口气,气恼的推开了那靠近的人,连连退后好几步,“喂!姓赵的你够了!已经让你占过一回便宜,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占便宜?”赵行之不赞同的凝眉,“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做什么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什么?!云挽卿从来不知道冰块的脸皮居然也会这么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愣愣的瞪大眼睛看着。

谁能告诉她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快?还是说,这才隐匿的本性?

见云挽卿一脸呆愣,赵行之眸中掠过一抹笑意,缓步走近,“好了,先换了衣服再说罢,虽是夏天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别过来!”云挽卿回过神来急急地后退,一脸防备。

她现在才算认识了这家伙,哪里是什么冰山,一融化了简直成了灾难!他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办啊?

天,头好疼!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先换了衣服,我一会儿再来。”那眸中的防备让赵行之心中很是挫败,他也很清楚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甚至连他还没来得及适应。

一听赵行之要走,云挽卿的眸色亮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人出了门才松了口气,“不管了,我先出宫再说!”

反正今日落入水,明日皇后再传召她也有理由拒绝了。

等了片刻,想着赵行之也该走远了,云挽卿悄悄地拉开了房门,才跨出一只脚便被两名宫女拦住了去路,“云小姐请回,太子殿下吩咐过他没回来之前云小姐不能离开。”

什么!那死冰块居然还有这招!云挽卿压下心中的怒气,笑道,“两位美人姐姐,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太子殿下跟你们开玩笑呢?皇后娘娘还在慈恩宫等我呢,若是我去晚了皇后娘娘怪罪下来,那该怎么办?”

“这…”一听到皇后娘娘怪罪,两人迟疑的面面相觑。

云挽卿见状眸中掠过一抹笑意,唏嘘道,“也罢,我正不想去慈恩宫呢?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也不是我的错不是,反正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太字殿下的,只是有些人可怜咯。”

两人闻言立即让开了。

云挽卿挑眉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一出了殿门便望一旁拐去,转进了一处长廊不禁愕然,“这死冰块住的这什么破地方?怎么弄得跟迷宫似的?这是不是出去的路啊?”

只见眼前是一条弯曲的室内长廊,一旁是落地窗,一旁是雕花墙壁,头顶悬着宫灯,脚下铺着软毯,紫色的琉璃风铃挂满了整个长廊的窗户,风吹过伶仃作响,清脆动人。虽有情绪,但此刻云挽卿可完全顾不得欣赏,走了一截终于看到了转弯处,正欲跑过去却突然听到了谈话声,顿时一震止住了步伐,整个人贴在了墙边。

看不到人但声音她认得,是那死冰块跟沈遇!

对啊,方才回来的时候便听侍卫禀报说沈遇来了,沈遇这个臭小子来做什么?

顿了顿,云挽卿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不对啊!沈遇来太子宫见死冰块,也就是说他之前在雪名书院便认出了死冰块!这个臭小子原来早就认出了死冰块是太子,居然还瞒的那么严实,帮凶!若是她之前知道了,也不会到今日这地步!

臭小子,老账没算,新账又添上一笔,等哪日你落到我手上,我定要一次讨回来!

那她现在怎么办?掉头离开?还是再偷听一会儿看看他们说什么?

嗯,还是再听一下好了,也许与她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