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幽冥教教主,又是一个秘密,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她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兰息染见状接口,“我的事就由我来说罢,我也隐瞒了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幽冥教教主,卿儿带回来那只小白狐就是及川雪狐,也是为我所养。以为我在这儿,所以及川雪狐才会盘踞在的雪山之中,这次卿儿坠崖的消息也是及川雪狐带回去的,后来我赶到了天外天,剩下的你们也该明白了。”

“兰你…你竟然是幽冥教教主?”震惊的只有孟风遥一人,十三在洛城便已得知兰息染的身份,雪名凰几人自然也不用说了。

对上那双惊诧的墨眸,兰息染轻轻点头,“是。”

看着眼前勾唇浅笑的人,孟风遥真的无法将之与江湖传闻中的幽冥教教主联系在一起,只会在传闻中出现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已经潜藏了六年多,他居然没有半点发现,是他掩饰的太成功还是他的观察力太差了?朝夕相对,他们彼此都隐瞒了身份,虽然视彼此为知己好友,却又彼此隐瞒,他们之中永远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与隔膜,直至今日,这道鸿沟终于消失了,而融合了这些的人正是卿儿。没想到凰他居然是有隐居世外的人,而且就在无底崖下,卿儿这次摔下山崖难道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么?

听到此处,十三不禁凝眉,将雪名凰玉岫烟蓝心都打量了一遍,隐居世外的部落?那无法到达的崖底居然住着人,而且一住便是两百多年了,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肯定有隐藏之道,怪不得无底崖无法到底,那其中肯定也有什么蹊跷之处罢。

意外摔下山崖撞上了雪名凰玉岫烟,这说明了什么?一切都是宿命么?现在都改口叫师父了,之前她可都是称呼山长的,还有兰息染,他们之间明显不同了,从见面时他就感觉到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云挽卿敛下双眸,起身走到孟风遥身边将人扶了起来,“你还是上午好好休息罢,明日就要上课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上课?走,我扶你上去。”

孟风遥明显的感觉到云挽卿是有话要说,便顺着起身,“嗯,我听你的。诸位,我先失陪了,凰,兰,你们照顾好玉公子蓝公子。”

“嗯,我会的。”雪名凰兰息染同时颔首,异口同声。

蓝心闻言扭过头来,扬了扬手,“孟先生不必顾忌我们,完全不用拿我们当客人,你还是听阿卿的话好好休息罢。”

“嗯。”孟风遥微微一笑,握住了臂弯里那只手,两人相携朝楼上走去。

当那两抹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几人才收回目光。

熟悉的房间,花香与药香混合,云挽卿推开房门看到盛放的各色花朵不禁一怔,不同的时辰看到的景色总会不同,“这个房间的景色又变了。”

“不管是什么都会随着时光改变,或多或少。”孟风遥轻轻开口,声音飘渺的似乎一碰就会碎了。

听出那话中的含义,云挽卿眸色一暗,将人扶到床边坐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看着手臂上收紧的手指,孟风遥握住了云挽卿的手,缓缓开口,“从你们一起出现我就怀疑了,你与兰之前不会这么平静的,必定是你接受了他。兰一直喜欢你我知道,但是凰难道他也…你叫他师父,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们都能接受我跟十三么?兰的占有欲那么强,他会妥协么?”

“本来是我要跟你说这番话的,现在倒成了你在问我了,你先别管他们了,你…你能接受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问,我…”一根手抵在唇间,云挽卿停了下来,缓缓抬眸,那双眼睛还如以前一样温柔,没有意外,没有悲伤,也没有怒火,为什么?他不生气么?毕竟他们曾经两情相悦,如今她却同时喜欢上了别人…他的不怪她么?

孟风遥收回手,将身旁的人揽入怀中,声音低低的透过胸膛震动着,“也许在你坠崖之前我会无法接受,会生气,会伤心,会失望,可是再经历了生死之后,我看开了。你坠崖之后我的世界也跟着崩塌了,甚至没有办法去找你,悲观的以为会永远失去你,是我害了你,愧疚与悔恨将我淹没。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你就此恨我…一度想随你而去,只觉生无可恋,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看开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好好地健康的活着就足够了。在十三得到了你的消息之后,他来找我了,与我说了你的消息,我没想到他会来,会将你的消息告诉我。在你坠崖的时候他恨极了我,甚至差点对我下了杀手,他明明恨我却没有继续折磨我,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告诉我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们都爱着你。他尚且如此,我为何做不到呢?”

“孟风遥你…”云挽卿诧异的扬眸,这一抬头才发现了异样,那如玉的颈间竟有一道伤口,明显是今日所伤,那样的伤痕让云挽卿瞬间僵住了身子,手脚冰凉,“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是十三?”

孟风遥一惊蓦地坐起身来,按住了怀里神色激动的人,“不是,不是十三,他没有伤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云挽卿震住,原来他说的一度生无可恋是这个意思,他居然想自杀?!那样的伤口,若是再深一些会怎么样?!

“你疯了么!你是傻子么!你居然自杀?你怎么可以自杀!你这个笨蛋!明明连尸体都没看到你就自杀,我没死你自杀算什么?那根本不是殉情,是笨蛋才会有的行为!孟风遥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傻!伤口再深一点你就死了…死了啊!你知不知道?!”

心宛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无法呼吸,尖锐的痛随着情绪的失控迸裂。

“卿儿,别哭!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发誓!别哭了,别再哭了…”那仓惶落下的泪,失控的人都让孟风遥手足无措,心中揪紧的同时又蔓延着欣喜,手方才抚上那泪湿的脸便被紧紧抓住。

云挽卿抓过那只手便放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落随之滴落在孟风遥的手背上,灼烫无比,孟风遥闷哼一声并没有挣脱,任由云挽卿咬着。

只咬了一下云挽卿便放松了力道,抬眸对上那双诧异又心疼的眸,气恼的开口,“疼么!”

“嗯。”孟风遥不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疼居然还敢拿刀去割脖子!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下,我就…我就活活咬死你!”云挽卿炸毛了,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怒眉瞪眼的样子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引人发笑。

孟风遥心中是动容的,可是看到那张脸,听到那句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傻丫头。”

足够了,为了一道伤口能让她如此心疼,如此失控,她心中有他,他爱她,他们还能拥抱,还能共同度过日后的时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居然还笑?我说的话就那么可笑!?”满心的怒火与心疼被深深的懊恼填满,云挽卿气恼的拧眉,本想再咬一口又狠不下心,只得作罢,就那么干瞪着。

“是是是,我不笑,不笑了!”孟风遥轻咳一声将笑意压下去,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拱手道,“请示下。”

看着那一本真经的恭敬模样,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孟风遥你是认真的么?没事儿差点给自己整的去见阎王了,现在还跟我嬉皮笑脸?你还是大夫呢?有会自残的大夫么?你给我保证,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动自己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是,一定谨记,绝对服从。”孟风遥依然一派恭敬,顿了顿,突然抬头道,“那要是自然脱落呢?”

云挽卿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孟风遥!你真的要这样么!”

“既然答应了你我就要做到,可是特殊情况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违背承诺。”孟风遥说的认真,见不着半分说笑。

云挽卿见状满头黑线,“自然脱落的不算…”

明明该是生气和感动的时候,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想抓狂?若他是开玩笑的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认真的!

孟风遥松了口气,“那我便能遵守承诺了。”

云挽卿:…

抹去脸上的泪痕,云挽卿突然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方才的失控像浇了一碰冷水般冷静下来,心情极其复杂,“好了,你还是好好休息罢,等午饭好了我上来叫你。没恢复如常,你便不能去上课,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不得有异议!”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唇边,听了这话,孟风遥只要又咽了回去,“好,我听你的。”

“这才听话。”云挽卿满意的点点头,将孟风遥扶到床上躺下拉上了被子,俯首在那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下去了。”语毕,便欲起身,脑后突然压下一只手,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压了下去,分离的唇齿再度重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久违的温柔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思念如狂,孟风遥又怎会放弃这个自动送上的机会。

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做的事情,现在又恢复如常了,经历这一次,他会更懂得珍惜的意义,心中亦不再有怀疑与不安。

微闭的唇齿被温柔的撬开,唇齿相依,细微的轻吟流泻而出,在安静的房间内平添了几分旖旎。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息,云挽卿软软的趴在孟风遥胸前,月眸如水,方才哭过的眼眸晶亮如星,那一层氤氲的水汽诱人亲吻,孟风遥见状眸色一暗,微微仰首吻了上去,一个个亲吻落在了眼睫上,闪动的频率如蹁跹的蝶翼一般。

“痒…”云挽卿终于忍不住躲开了,“别闹了,快睡罢,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他们都在下面我要在上面待太久,他们肯定会乱想的,玉岫烟那个家伙嘴巴可毒了。”

玉岫烟?孟风遥微微扬眉,“早在洛城见到那人便觉得不同,原来竟与凰相识,今次怎么跟你们一起来了?难道他也要来书院读书不成?”

同样是隐居世外的人,凰开的是书院,那位玉公子开的却是青楼,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呢。

“谁知道他啊?管他,他爱干嘛干嘛,反正少搭理他就是,你可别被那家伙带坏了!”云挽卿皱眉,一脸的嫌弃。

“看样子你很了解他呢?”孟风遥轻轻勾唇。

云挽卿满头黑线,“我才不了解他!只是那家伙有点奇怪而已,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声。好了,我真的要下去了,你闭上眼睡觉。”

“嗯。”孟风遥依言闭上了眼睛,面容安逸。

看着唇角那抹笑,云挽卿也不禁勾唇,俯首快速的印下一吻起身离去。

孟风遥张开眼睛只看到那抹离去的背影,伸手抚上薄唇,唇角一点点的勾了起来,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人同时抬眸望了过去,在两人离去之后楼下便一直无人说话,听到这动静自然都自然望了去,雪名凰兰息染十三面色平静,倒是玉岫烟脸上带着一副看戏的戏谑表情,蓝心靠坐在廊檐下,双膝环膝盯着几人眼睛也不眨。

一下楼便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云挽卿唇角微微一抽,“看什么?没见过啊?”

看着那泛红的眼眶,几人眸色同时一暗,兰息染缓缓开口,“你哭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反射性的抚上眼睛,“谁说我哭了?我只是方才走在楼梯上风沙吹到眼睛里了而已。”

“是么?这风沙还真会吹,竟然两只眼睛都被迷住了呢?”玉岫烟轻挑眉梢,似笑非笑的开口。

“就是这样!”云挽卿没好气的瞪过去一眼,走了下来,“明日就开课了,师父,我跟蓝心住哪儿啊?画眠楼还有空房间么?”

“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住在画眠楼不太方便罢,我看还是另换个地方。”兰息染凝眉道,这丫头非要跟蓝心那丫头住在一起,什么怕人怀疑说闲话,她根本就是怕她住在他那里有人会不满罢。

“另外换个地方?”雪名凰为难了,“书院一直以来学子都是住在画眠楼,若是单独将她们安排都别的地方恐怕不太好罢,虽然是女孩子不方便,但房间都是独立的,只要小心点是不会有问题的,阿卿以前不是将我们都骗了么?依我看还是住在画眠楼比较妥当。画眠楼的状况我也不清楚,等郁来了问问他。说到郁,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通常他都是最早回来的,今次是怎么了?”

花馥郁!云挽卿这才想起这茬,一早到现在发生的事她都将那家伙忘了,对哎!自从回来到现在还真的没有见到那家伙的身影,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罢?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出现在皇宫里?他与赵泠沧认识,赵泠沧必定知道那家伙的真正身份,只是…她现在不想跟赵泠沧接触,方才回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那时问一句就好了。

“说的也是,明日就开课了,他还没出现倒是真的很不正常。”兰息染也觉得怪异,对于花馥郁的身份他们也是一无所知,每年放假他们都会自行处理,今年亦是一样。

“也许被什么事儿缠住了罢?”羽扇抵在下颚上,玉岫烟思忖道。

他们不说他倒是将花馥郁给忘了,那小子也是这里的先生,这山上的生活还真是热闹,原本没有接触过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集在这儿了,中心原因便是云挽卿,说起来,这两个人在洛城还有什么约定罢?看这样子这丫头肯定是爽约了,啧,郁那个人可是个记仇的主儿呢!

“也许罢。”雪名凰赞同的点点头,顿了顿才惊觉不对劲儿,“圣恩,你认识郁么?”

“是啊,难道阿卿没跟你们说过么?”玉岫烟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直接将事情推到云挽卿那边去了。

“喂,关我什么事儿啊?”雪名凰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明明是你们俩认识,跟我有什么关系?居然还推到我身上来了?自己解释去。”

“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也在,你知道我们认识,我以为你早就跟他们说了呢?”玉岫烟轻摇玉扇,一脸无辜。

云挽卿嗤笑,“我再申明一遍,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你跟花馥郁认不认识,是什么关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只不过来晚了一会儿,看来大家都很想我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由远及近,很快便那抹身影便走了进来,依旧一袭红衣,绯艳逼人。

看到那张妖媚的脸,云挽卿满头黑线的嘟囔了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不能来,正要庆幸呢,居然就这么出现了。

“云同学在说什么?很想我?”听到那句不满的嘟囔,花馥郁扬眸望向靠在楼梯上那抹身影,唇角勾着调侃的笑。

明明约好了,他居然爽约了,敷衍他么?很好啊,还从来没人这样挑衅过他呢?不仅如此,还从洛城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连玉岫烟这家伙都不见了踪影。他知道他每年都会离开一段时间,原以为是像往年一样去了那个该去的地方,没想到却在这里看见了,与云挽卿在一起,如此说来他们是一起离开的了?

“啊?”云挽卿错愕的瞠大双眸,对上那双逼视的桃花眸,勾唇笑道,“这是自然的了,花先生可是书院里最关心学生的先生了,不仅学生想念你,全书院上下都很想念你呢!”

想他?想他不要出现在这儿啊!

“是么?原来如此受爱戴还真是受宠若惊了。”花馥郁勾唇轻笑,眸中却漾着凛冽的光芒,视线一转当看到一旁那站陌生的脸时,不禁诧异的挑眉,“怎么我晚来了会儿,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阿玉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是?你带来的?”

玉岫烟摇首,以扇为指指了指云挽卿,“是她带来的。”

云挽卿?花馥郁愕然,“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美少年是谁?跟云挽卿什么关系?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妹妹,难不成还有一个弟弟不成?

“我?”玉岫烟指了指自己,随即笑了,“当然也是阿卿带来得了。”

“玉岫烟,你还有完没完了!”云挽卿简直拿块抹布直接将那张嘴塞起来,再让他说下去他是不是要将她的身份也给说出来!

雪名凰见状打断了几人的话,“好了,别开玩笑了。郁,是这样的,这孩子叫蓝心是我家乡的这次来书院读书的,正好要问你画眠楼的住宿情况给他们安排房间呢?”

“他们?”花馥郁注意到了这两个字,凰家乡的人?这几年都没听他提过,这次居然直接带人来了,他还真想知道他的家乡在哪儿?

雪名凰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一路蓝心跟阿卿相处的很好,这是她第一次出门没跟外人怎么接触过,我怕她不适应,所以想让她跟阿卿一起住,顺带也可以趁这次机会调整一下房间,培养学子们的与人相处能力与适应坏境能力。”

现在只有郁不知道阿卿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若是一下让他知道这么多事他肯定会接受不了罢?罢了,还是再找机会慢慢说罢。

阿卿?花馥郁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习惯性的笑意,“也好,适当的调换一下房间也是好事,就趁这次一起重新调换一遍罢。”

以前凰一直都叫云挽卿云同学的,怎么突然间变成阿卿了?如此亲密。凰可不像那样随意与人套近乎的人,何况他与云挽卿的关系还是师生,该更加注意才是,怎么会…

顿了顿道,“明日就开课了,我看就趁下午的时间赶紧做调换罢,不然学子们都来不及收拾了,为了事情能更快的进行,云同学你带着蓝同学一起过来帮我。”

啊?!云挽卿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悲催的发现没有任何理由,只能干瞪眼。

“怎么?不愿意?”对上那双震惊的月眸,花馥郁轻轻挑眉。

看她的反应很显然在意之前失约的事,很好,还记得很清楚。

“没有!怎么可能呢?能为先生效劳是学生的福气,蓝心,我们一起去罢!”云挽卿眯着眸子挤出一抹笑,朝一旁的蓝心招手。

“帮忙?怎么帮忙啊?”蓝心跑过来揽住了云挽卿手臂,一头雾水。

这个的叫什么的花馥郁居然也是先生,书院的先生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妖孽啊!原以为雪哥哥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没想到这几个跟雪哥哥不想上下,但都是不同的类型,这个花馥郁与圣恩有些像,但又很不相同,两个人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先生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好了,走罢。”说着,拉着人朝便朝外走去。

“那我先过去了。”花馥郁微微颔首致意,转身离去。

入繁居

三人坐在桌案前,桌上摆满了学生的档案,花馥郁找了一圈凝眉道,“云同学,还少了几个人的档案,你去我房间拿一下,就在楼上的书案上。”

看着那张低垂认真的脸,云挽卿也没有怀疑,“噢。”

推开门便看到对面窗前的花梨木书案,几张宣纸也在砚台下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走过去方才拿在手中,只听身后吱呀一声传来了房门关上的声音。

云挽卿闻声一怔,蓦地转身,花馥郁靠在门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光芒折射在那双桃花眸中,清晰的浮现出瞳孔中的幽光。

第一百二十六题~~~简介片段

正文内容126,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二十六题~~~简介片段

四目相对,无形的碰撞在空气中渐渐压境。

云挽卿眸中掠过一抹懊恼,很快调整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档案笑道,“先生是怕学生找不到么?先生还真是贴心呢,不过这么好找学生还找不到的话那也太没用了。”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引她上来的!一开始就叫蓝心一起过来让她放下心防无法拒绝,方才又摆出那一副表情给她看,她居然没有怀疑就那么听话的上来了,真是笨蛋!这下好了,钻到人家圈套里来了,分明是要避开他的。他肯定会问她在洛城失约的事儿,她该怎么回答?她忘记了?出了什么意外?头痛牙痛肚子痛?这些根本就行不通啊!

果然什么事儿都要及时解决啊,拖的越久越没有好处,这家伙肯定会因为她上次失约的事更怀疑圣女画像的事儿,那幅画她该怎么解释?这家伙这么精,一般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啊!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直接摊牌?不不不,这也行不通…

“本席的确贴心,不过这几份档案本席是故意留下的,云同学应该很清楚原因不是么?”花馥郁双手环臂一步步走了过来,妖媚的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眉眼微扬间眸光潋滟,越发的魅人。

方才本以为她会拒绝呢,没想到答应那么干脆,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儿。看来,他对他的防备也没有那么深么。

故意…云挽卿唇角隐隐抽了抽,脸上依然挤着笑,“学生怎么会知道原因,学生哪儿敢猜测先生的心思呢?让蓝心一个人在下面不太好,学生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儿下去比较好。”说着,便欲绕过身前靠近的人,手臂一紧已被拦住。

果然是蒙混不过去的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阿卿现在就走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儿?还是说,你在故意逃避什么?”花馥郁将人拉回来才松了手,俊眉轻佻。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跟他玩捉迷藏,他倒是半点儿认错的态度也没有啊,他就这么没有威慑力?

“哈,哈,逃避?先生在说什么学生怎么听不懂呢?”云挽卿干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身后一顿靠在了桌案边。

阿卿?干嘛突然改了称呼?之前只不过是在玉岫烟面前才那么叫的,他现在干嘛也要这么叫,她很不适应的好不好!

“听不懂?是么?”花馥郁轻笑,视线落在那张笑容僵硬的小脸上,“那凰为什么也叫你阿卿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啊?”云挽卿愕然的挑眉,居然扯到雪名凰身上了?管雪名凰什么事儿啊?是哎,之前雪名凰一直叫她云同学的,在她经历那些事之后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在这家伙来看的确很奇怪,毕竟她之前与雪名凰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尊敬有礼,现在突然改变了称呼他也会怀疑也在情理之中。这妖孽不仅注意到了称呼的转换还起了疑心,之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的心思这么细腻呢?

“啊什么?回答。”花馥郁走近,伸手敲了敲云挽卿的额头。

云挽卿捂住额头,抬眸瞪过去一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叫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不是觉得舒服很多么,是我提议的怎样?不可以么?”

“你提议的?”花馥郁挑眉,“原来是你,这倒也很正常。”

“本来就很正常!”云挽卿嘟囔一声,看着堵在身前的人微微眯起眸子,左右看了一眼朝一旁移了移。

花馥郁见状好笑的扬唇,“你觉得你能溜得了么?没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前我不是不会让你离开的,说罢,那日为什么没去赴约?还是说,一开始那三日之约就是你的缓兵之计,你根本就没打算去?”

他何时等了一个人那么长时间过,又何时被人爽约过?他倒好,一次给他做全了,一个人坐着等人,那行为真是与傻子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还是问了!云挽卿眸色一沉,心中焦急的找着理由,她要是说她就是缓兵之计,压根没想去会怎么样?这妖孽会抓狂罢?对了!入宫!这妖孽也是隐藏身份了的,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肯定是与皇室有关!若说进宫了没法去,他应该就不会再追问了!思及此,缓缓抬头道,“对于失约这件事我也很愧疚的,我知道先生肯定会去等我的,每每一想到就觉得很愧疚!明明还是我约的先生,可我却失约了。那天本来我是准备去赴约的,可是突然我娘突然接到皇后娘娘懿旨要她进宫,她便拉着我一起去了,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失约的…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说什么?那天你进宫了?”看着眼前一脸愧疚的人,花馥郁倏然眯起桃花眸,“皇后娘娘要你入宫?那你是什么人?难道是皇亲国戚不成?”

能得皇后召见的除了皇亲国戚便是达官贵人,那他是什么人?原来还与皇室扯上了关系,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也是,他常年不在宫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朝中之事他也不过问,但皇亲国戚中并没有云姓的,在洛城又得皇后器重的大臣便只有一人,那个人便是大将军云铮,难道他是云将军的家属?

“不是不是,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皇亲国戚呢?家父只是京都小官,只是家母绣工得皇后娘娘青睐这才得以荣机入宫。”云挽卿连连摇首,突然觉得事情偏离了预想轨道,她要迁移的重心不是她的身份而是他啊!京都的官员姓云的只有老爹一个人,这一猜就猜出来了,还真是讨厌的姓啊!如果姓张姓王多好,扔成一堆都不会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也不会这么轻易。

“京都小官?”花馥郁嗤笑,突然倾身靠近,“如果云大将军也算是京都小官的话?云挽卿,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云将军的公子。”

云铮的儿子?他怎么没听说过云铮有儿子呢?果然是离开太久了么?这次回去差点又差点出不来,皇兄倒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游离,皇嫂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啊!还一个劲儿拉着他说要给他介绍行之的未来太子妃,虽然他还挺想看的,不过他知道看人只是个借口,若是去了必定是有去无回,说教说到他崩溃为止。虽然说皇兄皇嫂之间的感情很让人羡慕,但是他可一点儿也不喜欢给他说教的皇嫂,这次回来晚了也是托了她的福…

云挽卿闻言满头黑线,伸手挡住了那越来越靠近的人胸膛,“先生果然还是猜出来了,不过对我来说官与民也没什么区别,我并不想让人我是将军府的人。在书院亦然,我希望先生可以继续为学生保守秘密。”

只要洛城的人都很容易猜出来,何况他还与皇室有关。

看着胸膛上那两只推拒的手,花馥郁眸中掠过一抹笑意,“当然可以,不过,进宫也足以抵消失约的罪过,我可是等了三日,难道你整整三日都待在宫内不成?”

他当然没有等三日,等上一日已经够傻了。

什么?!他竟等了三日?云挽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顿了顿便怀疑起来,“真的假的?先生真的等了三日?可是,我在宫里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很像先生,同样穿着一身红衣,在后宫之中,而且还是在太子宫前,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呢?”

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但这个话题刚好能将她想说的话带出来了。

什么?他居然在太子宫前见过他?难道那日他与行之在太子宫前说话被他看到了?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他?该死,难道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花馥郁眸色幽暗,对上那双明亮挑衅的月眸,突然笑了,“是么?那云同学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那抹过于灿烂的笑,让云挽卿的背脊麻了一下,“啊,原来那日的人真的是先生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先生居然与皇室有关,原来先生也隐瞒了身份!”

他居然没有找借口否认?她还以为他不会承认的这么轻易呢?

“我的确与皇室有关,也的确隐瞒了身份,阿卿同样隐瞒了身份应该很了解我对不对?为了以后的安宁,我们和平共处,替彼此保守秘密。如何?”花馥郁轻轻挑眉,说的认真。

“那是当然!”云挽卿松了口气,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花馥郁满意的点点头,“那好,现在我们该解答另外一个问题了,也是三日之约的根本原因,我想不用我说阿卿也该知道是什么了罢?”

圣女画像!该死!她竟忘了这茬!云挽卿僵住了身子,尽量笑的自然,“先生不说我都要忘了这件事了!放假前先生给我那副画像是从哪儿得来的啊?那画上的人居然跟我长得一样,真的好神奇!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那位姑娘该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妹罢?先生,你知道她的名字么?”

她表现的够新奇,够自然罢!虽然扯了点,但她死不承认应该也能蒙混过去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