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她要看看她究竟身处何地,周遭又是怎样排兵布阵,一头雾水的被关起来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流音闻言冷哼一声,“勒到眼睛里?瞎了岂不是更好,省的再受折磨。”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云挽卿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最终还是忍住了,“流音姑娘,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人质,在没等到猎物上钩之前要保证诱饵完整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罢?若是我因为眼睛感染而身亡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反正我终究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流音正欲开口却被碧血打断,“给他松开。”

这个少年便是寐血的新主人么?连武功也不会,如此无用,嘴巴倒是挺利的。

“是。”架着云挽卿的其中一名男子,伸手将云挽卿脑后的黑巾解了下来。

随着黑巾滑落,刺目的光线让云挽卿不禁蹙眉,眨了眨眼渐渐才适应过来,眼前出现一张幽绿的鬼面具,一瞬间不禁吓了一跳,“啊!鬼啊!”

一声尖叫在山壁间回荡,四周的守卫都不禁愣了愣,视线不由自主的聚集过去。

碧血没想到会看到一张这样的脸,对于男子来说的确太过清纯精致,方才蒙着黑巾她一直不曾注意过,原来竟长了这样一副姿容,怪不得能将堂堂幽冥教教主都迷住了。

看清楚才发现是面具,云挽卿松了口气,反射性的想要拍拍心口,这一动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还被身旁两名男子钳制着,“两位大哥你们可以不用这么劳累了,可以放开我了。”

这究竟是什么见鬼的地方?崖壁上竟开了那么多房间长廊,穿插交替,迷宫一般,每一处都有守卫看守,只看了一眼也没看到底,这崖壁究竟有多深?这里又有多少人啊?对于弥宫她还真是一无所知啊!这样的境况,她逃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难道真的要成为他们诱饵坐以待毙不成?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同时望向了碧血,“碧血大人。”

“放开他罢。”碧血淡淡的开口,随即吩咐道,“将他带到石室去,流音,我们该去向宫主复命了。”

“是!”两名男子颔首,伸手便来抓云挽卿的手臂,却被她避开了。

“我可以自己走。”看了碧血一眼,云挽卿转身便朝回走去,方才走出一步,肩上一沉已被人按住,顿时愕然,“喂!我都说了要自己走了这样都不行么?我根本不会武功,在这里不会逃跑的,我…”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你走错方向了。”

云挽卿顿时满头黑线,侧身躲开肩上那只手转身继续走,“我又没来过你们这里,走错方向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那离去的几抹身影,碧血微微眯起眸子,这个人真的有些不同?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到了这里居然没有半丝恐惧,还跟他们讨价还价,这里可是弥宫,他们是杀人,世人眼中的地狱与魔鬼,他真的不怕么?

“碧血你在看什么?”见碧血的视线一直落在走远的云挽卿身上,流音眸色一暗缓缓开口。

“没什么,我们去复命罢。”碧血回过神来,转身朝回走去。

石窟内,碧血流音两人同时拱手行礼,“参见宫主。”

寒玉座椅上的男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扬手示意两人起身,“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事情办的很顺利啊,寐血呢?带回来了么?”

两人同时起身,流音道,“回宫主,寐血并没有带回来,这件事还是由流音来解释。”

“哦?没带回来?”男子面具下的眼瞳掠过一抹幽暗,缓缓开口,“流音,这是怎么回事儿?”

流音拱手解释道,“回宫主,我们追查到了雪城发现了寐血他们的踪迹,寐血并不是单独一人身边除了云挽卿,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属下不知来历但看起来武功不错,再加上寐血,我们打起来就算能赢也会损伤严重,于是属下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声东击西,将云挽卿带了回来,依照几人的关系,寐血必定会回来营救,到时再一网打尽,任凭宫主处置。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一石二鸟,当然属下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属下的私心,属下恨云挽卿,必定要报夺情夺爱之仇,但更多是为了宫主,请宫主相信属下之计,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他们那么在乎云挽卿,若非借此机会能将殇也星刻也引来,那幽冥教便也会就此土崩瓦解了。”

啪啪啪。

稀疏的掌声缓缓响起,男子起身缓步走了下来,“流音不愧曾为大祭司,此等心思的确非凡,一石三鸟,有意思。既然能看出本宫主对幽冥教有意,还能为本宫主设想,很好,只要你尽心尽力,等收服了幽冥教之后你便是幽冥教的新教主,不管是殇也星刻还是云挽卿都任你处置。”

“多谢宫主,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流音闻言心中一震,单膝跪地叩首行礼。

“起来罢。”男子走到流音身前停了下来,伸手将流音扶了起来。

这一幕不禁将碧血吓到了,石窟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高高在上的宫主居然会屈身扶人?这在弥宫他们从未见到过,看来这个流音真的很得宫主宠爱,竟得如此待遇。

“属下惶恐!”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然能感觉到那手指的冰冷,靠近的寒气也扑面而来,一瞬间流音也怔住了,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他的体温竟然这么低…不!是没有体温,比死人还要可怕!从见第一面时她就觉得他很诡异,让人不敢靠近,今日靠近了更可怕,总觉得靠近了他好像整个生命都在枯萎一般,这种感觉太骇人了。

不着痕迹拉开的距离让男子面具下的眼瞳掠过一抹嘲弄,唇角勾起的笑意带着冷然,“你们说那个云挽卿带回来了,人呢?带过来跟本宫主看看。”

迷倒了殇也星刻的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流音闻言一怔,心中虽然微词却不敢说出来,只颔首道,“是,属下这就去将人带来。”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男子收回视线冷冷的开口,“此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碧血拱手,“回宫主,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样,属下看她好像真的很恨殇也星刻,应该是与幽冥教决裂了。”

“应该?”男子冷笑,拂袖朝座位上走去,“本宫主从不相信任何人,查到确切的证据继续上报,不能误了本宫主的大业。”

“是,属下遵命。”碧血颔首,低垂的眸中一片黯淡木然。

那厢,云挽卿被那两名男子带进石室内便在石室内转悠起来,四处都找遍了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甚至连床和桌椅都是石头做的,原以为会找到机关之类的东西,结果是百忙了一场,“该死,难道只有这一个门不成?”

门外有守卫,整个屋子都是石头的,简直就是铜墙铁壁而她插翅难飞了。

“流音大人!”

门外响起行礼声,房门在下一刻被推开,流音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蹲在凳子上的云挽卿时勾唇冷笑,“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么有闲情逸致?我是该说你不知死活还是说你不知死活呢?”

云挽卿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流音姑娘你干嘛这么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我好像哪儿都没得罪你罢?就算是因为那只狐狸,你也该去找那只狐狸怎么找我呢?我多无辜啊我。”

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一样,这女人真的恨死她了,都是那只狐狸做事情怎么就那么极端呢?如果缓和一下,也许今日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如果要弄死就干脆弄死嘛,现在好了,后患无穷了。

“没得罪我?”流音好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仰首大笑出声,只是笑了几声便蓦地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一步步靠近,“云挽卿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教主还是以前的教主,若不是你,教主便不会变心,他迟早都会与我在一起!若不是你,教主就不会追杀我,若不是你,我就不会离开幽冥教到了今日这穷途末日的境地!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我为了他,为了幽冥教付出了那么多,可最终我得到了什么?只因为你,一个半路出现的男人,就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我不该恨你么?你说,我不该恨么?”

随着流音的靠近,云挽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身后一顿已经抵住了石床的边缘,看着眼前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不禁愕然,“喂,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好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她倒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头上,完全不会检讨自己啊?要不是她心狠在先追杀她的话,兰息染就不会怀疑她,十三就不会跟踪她,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顶多她失去了原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爱情,这么一说,果然都是因果报应啊!原来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是这么一回事,的确是由自己掌握了,各种不同的因素加起来就导致了结果,这个女人就是个典型啊!

那她呢?她什么也没做也沦落到了如此境地?不,她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是惹的情债太多了,所以她的以后的结果也是与情有关得不到好下场了?不不不,不会的,她的结果应该不至于那么凄惨的罢?

“男女授受不受?”流音听了下脚步,双手环臂上上下下的将云挽卿打量了一遍,一脸鄙夷,“就你?也是男人?可笑!跟我走,宫主要见你!”

看着流音离去的背影,云挽卿满头黑线,是!她不是男人又怎样?用得着那种表情么?她本来就不是男人!等等!这女人方才说什么?宫主要见她?什么宫主?弥宫宫主?!不会罢!一来就见大BOSS,她…她还没怎么准备好啊?宫规定的那么变态,这个弥宫宫主又能正常到哪儿去?毋庸置疑,肯定也是个变态!

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人跟上来,流音停下脚步回首看了一眼,“怎么?害怕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高高的扬起了下颚走了过去,“谁怕了!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太过惊喜了而已,我可是弥宫宫主的粉丝!快走罢!”

是!她害怕!可是就算她害怕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特别是这个将她看扁了的女人!

看着越过身旁的人,流音勾唇冷笑,宫主那诡异的性格,若是得罪了宫主不知道会怎样惩罚他呢?她想一定会很精彩。

一路跟在流音身后云挽卿状若安静,其实一直在注意四周的动向,越看那重重守卫心里就苦恼,若是她逃不了,十三他们一来势必被擒,此刻她终于明白十三口中所说的话了,寡不敌众啊!没想到她有一日成了十三的负担,好吧,她一直以来都是十三的负担。

走到石窟门前,流音停下脚步正欲转头,身后的人却突然撞了上来。

云挽卿捂着额头退后两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注意到你会突然停下来,不好意思啊?”

看着那人,流音想说什么红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黑着脸拂袖走了进去。

云挽卿耸耸肩,赶紧跟了上去。

这就到了?这弥宫宫主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啊?如果是训练过十三的话,肯定有很大年纪了罢?变态老头?糟糕,她怎么有种想要掉头离开的冲动呢?难道这变态宫主的气场太强了?

脑中纷乱的思绪被打断,一走进石窟内云挽卿便被庞大的空间震慑住了,这石窟是天然的么?居然这么大,如果是人工的这没有一根柱子难道不会塌么?好危险的建筑啊,不,应该时候这里所有的都是违章建筑。

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一走进来,众人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看到那过分精致的脸都是一怔,这真的是个男人?

感觉到所有人的注视都落在身上,云挽卿不禁愕然,走过长长的人墙有种被人参观的感觉,前方是流音的背影也看不到别的,那个变态宫主应该就在前面罢?这里空间之大,还有这么多人,威严之中带着神秘,看来是弥宫什么大殿之类的地方。

流音走到中央停下来脚步,拱手道,“宫主,云挽卿带来了。”语毕,让开一步身后一直隐藏的人暴露出来。

云挽卿没想到流音会突然让开,眼前豁然开朗,一眼便看到了前方倚在座椅上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衫,半边面具遮住了容貌,只看到薄薄的两片唇,渐渐地下颚微微扬起给人一种倨傲的疏离,面具下的眼瞳漆黑无垠正静静地望着她,这一刻不禁有些僵住,她总该说点儿什么不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微微行了一礼,“那什么宫主你好,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原本想称呼宫主的姓氏却不知道宫主姓什么,一时…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此话一出,气氛一瞬间凝固了,众人惊愕的面面相觑。

进了弥宫的人谁不对宫主恭敬有加,竟还有人如此失礼?这个云挽卿是胆子太大了还是真莽撞,就不怕宫主惩处么?

方才一直被挡在流音身后若隐若现,看的都有些焦急起来,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确让他有些怔住,纯净清秀的脸,纤细嬴弱的身子,一袭白衣给人的感觉柔柔软软的,若是不说任谁都不会将他当作男子罢?原来殇也星刻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么?还有这表现,见着他竟还笑嘻嘻的,直视他的眼睛那么久居然没有半点儿害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么?有点儿意思。

“云公子不必拘礼,既来到弥宫便是我弥宫的客人,来人,赐座。”

“是,宫主。”一名男子颔首离去,很快将椅子搬到了云挽卿身旁,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赐座?宫主居然给人赐座?

“多谢宫主。”既然有椅子坐云挽卿自然不会拒绝,原以为这变态宫主是一个老头,没想到这么年轻,虽然看不到脸,但一头黑发加上声音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还给她赐座,看来挺有礼貌的。

“听说云公子是幽冥教教主的情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挽卿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上来就问这么露骨的问题?还情人,她现在好歹也是女扮男装的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等等!这变态宫主怎么知道她跟兰狐狸的关系!流音…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说啊!

男子见状轻轻勾唇,眸中掠过一抹兴味,“看来云公子是害羞了,也是,是本宫主考虑不周,这中事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问呢?你们都退下。”

众人还来不及惊诧,便依言退了下去。

顷刻间整个大殿内便只剩下两人,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云挽卿突然觉得阴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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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题~~~突变男寵

正文内容146,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四十六题~~~突变男寵

这,这什么情况?公审便私审了么?

大殿内很安静,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云挽卿却能感觉到那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是要审么?倒是说话啊!这样死盯着人看算什么?身上的鸡皮疙瘩被都盯出来了,方才这变态宫主问她是不是兰狐狸的情人?她是不是跟他都没多大关系罢?难道这是流音加入幽冥教的条件?利用弥宫来对付他们?啧,这宫主是笨蛋么?流音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啊?

看着那多变的表情,男子好笑的勾唇,“云公子怎么就保持沉默了?方才本宫主问的话你可还没回答呢?”

云挽卿闻言一怔回过神来,抬眸望向上方那抹身影笑道,“这个问题我实在不好回答,毕竟这是个人**来的,若是宫主听到了什么的人可一定要注意,现在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有些话是不能相信的。”

男子起身缓步走了下来,“还从来没人敢拒绝本宫主的要求,一般拒绝本宫主的下场都很不好,我想云公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挑战这样危险的事儿对么?”

看着那抹走近的身影,云挽卿愕然,立即起身绕到了椅子旁边,“在下初来不知宫主喜恶,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方才也绝没有挑战宫主之意,只是这种事本就不为世人接受,在下又怎好张扬?已经对不起父母家族,此话自是三缄其口,其实流音姑娘已经都告诉了宫主,也不需要向在下印证了。”

流音明明告诉他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她呢?难道是因为不相信流音?看来很有可能,这家伙还真是有够谨慎的,不过她能不要再靠近她了么?这样压迫感太难受了,而且这家伙身上怎么好像很冷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流音所言你都同意了?”脚步一点点的靠近,离得近了那张脸更是精致的毫无缺点,一个男人如此风韵,当真是个妖精。

“不,不是,不是同意所有,只是同意存在的事情,不存在的自然不会同意。”随着距离的缩短,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云挽卿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收缩了,禁不住轻轻一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喂!不要再靠近了啊!已经过了安全距离了啊混蛋,这样下去该不会不妙罢?她怎么有种他会随时伸手掐住她的感觉,这个人怎么阴气森森的,整个人身上会是冷的么?难道是僵尸?!

看着那退离的脚步,男子眸色微微一暗,“怎么?你很怕我?”

“啊?”云挽卿闻言脚步反射性的僵住了,连连摇头,脸上挤出笑容,“没有啊?我怎么会怕呢?宫主高贵有礼,我只是被宫主的王者气场震慑到了,所以才会步不自觉地退开。”

一般像这种高高在上阴晴不定的家伙都不喜欢别人害怕他们罢?希望她没有压错宝啊!

男子一怔,眸中掠过一抹笑意,脚步亦停了下来,“你倒是很会说话,这句话听的本宫主很舒服,既然不怕本宫主就过来罢,本宫主还有话要问你。”

还有话?心中虽然惊愕,脸上却依然带着笑,虽然有点干,“是,宫主只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狗腿啊!这家伙还想问什么啊?天哪!她要疯了,可不可以走啊?对着这家伙比对着流音可怕多了,提心吊胆的,这里是十三口中被成为地狱的地方,没想到她现在也到这个地狱里来了,还见到了终极大BOSS,不过还是与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也许是她还没见识到这个地狱的可怕之处罢。

“你跟寐血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与他在一起的?”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已经拖欠了六年的事也该结束了,他可不想惦记着这样毫无意义的一件事。

怎么又扯到十三身上了啊!云挽卿心中叫苦不迭,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顿了顿笑道,“我跟十…寐血其实不熟啦,因为六年前救了他,他就留在我身边做侍卫了。他从来没说过他的身份,似乎已经完全遗忘了以前的事一样,如果我当时知道他是寐血的话我肯定不会救他的,这样宫主也不会为此事烦心了。”

受不了了,她越来越狗腿了!如果让他觉得她跟十三没多大关系,他是会将她放了还是一剑杀了她呢?大概是后者罢,这里可是杀手训练基地不是慈善机构,若是让他们不必犯险,好像还挺值得的。不过,就算她死了弥宫的人也不会将消息放出去的罢,若是那样她岂不是白死了?!不行不行!她得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讨好的小脸又强忍着畏惧的表情有趣极了,男子不仅伸手抚上了云挽卿的发顶揉了揉,触手的温暖让他一震,眸色暗了暗,“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真适合当一只小宠物。”

头皮像是一瞬间被冰封了一样,云挽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听到那句话整个人都将僵住了,“宠…宠物?哈,哈,哈哈,宫主可真会开玩笑,人怎么能当宠物呢?”

宠物?居然要把她当宠?!宠物你妹啊!

这变态宫主果然变态,喜欢听甜言蜜语,还喜欢将人当成宠物来养,周身冰的像冰块一般,真是诡异之极!之前她还一直叫赵泠沧冰块,事实证明她错了,这世上真的有冰块,还是活生生的,这家伙该不是什么怪物罢?

“为何不能?只要本宫主想什么都可以。”男子缓缓收回手背到身后,掌心紧握成拳吱吱作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冷气消失,云挽卿终于松了口气,心中的紧张却没有消失,这变态这么自我,说不定一会儿他心血来潮,真的弄跟绳子将她拴起来当宠物了,天哪!她不要!她云挽卿逍遥天下间,怎么能被人当宠物饲养?!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阳奉阴违了。

“是,宫主说的是,只要宫主想什么都可以。”

这魂淡,别有一日落到她手里!真是被欺压够了,从来还没没受过这样的气。

男子闻言满意的勾唇,视线上下打量一番,勾唇道,“如从温顺,怪不得会得到殇也星刻的欢心,既然是殇也星刻在乎的人,如果用你来做什么的话不知会有什么效果呢?”

“什…什么意思?”云挽卿不可置信的抬眸,很不争气的结巴了。

怎么又扯到那只狐狸身上了!什么叫用她来做什么?这变态想做什么!

瞪大的双眸带着满满的震惊,眼眸纯净,无辜的让人忍不住去呵护,男子微微一怔,伸手抚了上去,“没想到你还有一双这样纯净的眼睛,这样的脸,这样的眼睛,纯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毁去呢?”

这样纯净明媚的人肯定没受过什么伤害,在万千宠爱之下长大的罢?相比之下他呢?他的世界是丑陋的,黑暗的,冰冷的,甚至连灵魂都是肮脏的,他早已不知什么是笑,什么是阳光,一无所有,能抓在手里的只有凌驾于别人之上的痛快,让人无法忽视,让所有人都忌惮与他!

带着薄茧的指尖无比冰冷,云挽卿心中一沉却不敢随意避开,因为这个人现在看她的眼神好恐怖,似乎下一刻便撕碎她一样!那眼神里都是暴戾愤恨,虽然他压抑着却无可避免的流露出来,他恨她?不会罢?她什么也没做啊?他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到底怎么了?

毁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行!这样下午她好像会有生命危险的感觉,她必须做些什么!

思及此,云挽卿敛眸,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那只流连在眉尾的手,丝丝冷气立即从毛孔窜入让她忍不住想要甩开,最终还是忍住了,“宫主怎么了?手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

温暖一点点穿透而来,男子闻言一震蓦地回过神来,眸中的幽暗退去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你方才说什么?”

是不是生病了?他居然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从来不会有人这么问他,以前是没人搭理他,现在是没人敢问他,自始至终他的生死都没有人会在意,或许在很多人心里还巴望着他早点儿死。

对上那双眼瞳清晰的看到了退去的幽暗,云挽卿在心中常常的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认真,“宫主?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如果是,还请宫主见谅。”

一句话便改变了他的眼神,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关切之言,难道…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关心他么?所以对她的话才会这么诧异?不知她想的对不对,若是的话,也算让她找到一个软肋了!老天保佑啊,天上飞的地下飘的都来保佑她啊!

“没有,你没说错。”男子轻轻勾唇,定定的望着云挽卿,好像要将之看透一般。

“没,没错就好。呵,呵呵…”那样的眼神看的云挽卿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松了手,没想到手方才松开,寒气起来便又被握住了,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宫…宫主您这…这是?”

这变态想干什么啊?抓她的手做什么!她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对上那双震惊的月眸,男子微微俯身靠近,眸光逼人,“云公子,你怕本宫主么?”

“呃?”云挽卿满头黑线,他这样就是为了问她这个问题?见鬼,这还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啊!她若是回答错了会怎样?他该不会直接了结了她罢?这变态问的是什么见鬼的问题!怕还是不怕?她到底该怎么回答啊?等等这个问题怎么这么熟悉啊,那只死狐狸不是也这么问过她么!对啊,难道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脾气怪异的人都喜欢问人这样的问题?那只狐狸希望得到的回答是不怕,这变态是不是也一样呢?因为高高在上,因为脾气古怪,希望被属下敬畏又想要与人接近,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无法与人接近,其实根本原因就是缺少爱嘛!看来,这个变态宫主也是缺爱的典型!好罢,决定了!

迟迟听不到回答,男子微微眯起了眸子,“怎么?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么?”

云挽卿闻言一震连连摇首,“没,没有没有!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我觉得我对宫主是尊敬,而且宫主也是很善良有礼的人,而且我为什么要怕宫主呢?根本没有理由啊!”

“善良?”听到这个词男子嗤笑出声,微微收紧掌心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而已,“从来没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嗯?”

不怕么?真的不怕么?看他的反应有怕,但又不像是怕,因为在他面前还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么嬉皮笑脸,甚至他还跟触碰他。他这如同死人一般冰冷的身躯,所有人都避之如魅,这个云挽卿还真有些不同,与方才看到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差了很多,本性渐渐暴露了么?

殇也星刻那与他一般的人,心中对孤独也恐惧的么?所以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若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作伴,的确有趣多了呢。

她当然没有忘记!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啊混蛋!压下脱口而出的话,云挽卿不着痕迹的往后仰去,眯着眸子笑道,“可是宫主对我很善良有礼啊?”

是啊!她想也不会有人这么蠢的用善良两个字来形容一个魔鬼,可是她现在别无他法啊,只有险中取胜了,她可不想死在这变态的手上!

男子闻言诧异的挑眉,恍然的点点头,“也对,直至此刻本宫主对你都算是善良呢?那…你想不想让本宫主一直对你这么善良下去?”

啊?什么意思?虽然心中不明,但为了生计考虑,云挽卿还是点了点头,“想。”

男子满意的笑了,面具下深邃的眼瞳也染上了笑意,抓住云挽卿的手突然微一用力便将人揽入怀里,“既如此,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宫主的男宠了,只要成了本宫主的人才能保住性命。”

云挽卿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拥入一具冰冷的怀里,身上所有的毛孔在刹那间竖了起来,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外焦里嫩,她现在一定是在做梦罢?一定是的…不然这变态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男宠?宠你妹啊!她可是女的!

即便云挽卿想骗自己这是梦,可那冷气源源不断的传来直接就将她冻醒了,回过神来伸手抵住那同样冰凉的胸膛挣扎起来,“宫主,我…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怎么突然的就提出这种要求呢?而且,留在弥宫保住性命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罢?流音不就是么?难道她也做了宫主的…内什么人不成?”

“流音?你跟流音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她是女人,也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