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被自己抓皱的衣衫,云挽卿僵住了,她现在是男人,而且还不会武功…

“怎么?还有问题么?”男子见状,轻轻挑眉,这小子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男宠么?其实他不是断袖之癖,平时也极厌恶与人接触,可对他他却有种想要接触的欲(河蟹)望,而且这是殇也星刻的人,若是殇也星刻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想一定会很精彩罢。

“有!”云挽卿蓦地抬头,目光灼灼。

男子微微扬眸,示意继续。

云挽卿一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我可以学武!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学武!”

男子摇首,“弥宫只接受自小便入宫训练的人,你的年龄已经过了很久了,再来便是意外的情况,就是流音这样的本身会武功而且能为弥宫效力的。”

云挽卿的心碎了,眼前一片昏暗,天哪!难道她只有一个选择了么?直接告诉她是个女的,不可能是成为男宠?这家伙会不会因为她的欺骗一个恼羞成怒就了解了她?她到底该怎么办啊!救命!

“既然没问题了,那就是同意了,在本宫主没有强迫,都是自愿,不过已经打成共识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任何反悔的余地。”淡淡的语气却字字带着威胁。

云挽卿闻言一震,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没有反悔的余地?这么说她这次是死定了?不但身陷囹圄还贞洁不保?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扮男装就遇上断袖之癖,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啊,若是这变态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到时候才发现她是个女的,那会怎么样?她是不是会死的很难看?一定会的!不,不行!她一定要在这之前想任何办法离开这里!

看着那张僵掉的小脸,男子轻轻挑眉,“怎么?好像与本宫主在一起你很不开心啊?”

“没,没有。”云挽卿摇首,唇角弯起,垂下的眸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看着那低垂的小脸,男子眸中掠过一抹暗光,沉声道,“来人。”

话音一落,一名侍卫便从门外闪身而入,“宫主。”

男子放开云挽卿的手,吩咐道,“将云公子带去临渊阁,好生侍候,不得出半点儿差错。”

“…是,宫主。”虽然惊愕却未说什么,恭敬的走到云挽卿身旁,拱手道,“云公子请。”

终于脱离了那冰凉的怀抱,云挽卿松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冰镇了,突然间的转变从地狱到了十八层地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蔫蔫的跟着侍卫出去了。

一走出石窟,等在一旁的流音便走了过来,“将人交给我就行了。”

那侍卫闻言拱手道,“对不起流音大人,宫主吩咐要属下将云公子送到临渊阁,还说要好生侍候不等出半点儿差错。”

什么?!流音闻言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蓦地望向云挽卿,“你…你到底跟宫主说了什么!”

非但没有惩处,反而还吩咐要好生侍候,这个妖物究竟用了什么妖术,居然连宫主都迷惑住了!一旦宫主下令,她还怎么伺机报复,为了这一天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一旁的碧血听到临渊阁三个字时眸色一暗,眸中闪过明显的惊愕,视线在云挽卿身上打量了一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云挽卿正郁闷着呢,完全不搭理流音,直接转身朝一旁走去。

她还乱叫什么?现在最惨的人是她好不好!真是见鬼!

流音见状气急,足下一点伸手便扣住了云挽卿的肩将人拉了回来,“站住!还没说清楚,我允许你走了么?”

云挽卿动了动无法移动脚步,只好停了下来,“流音大人有什么疑问请直接去问宫主,我什么都也不知道,这都是宫主吩咐的,弥宫的规矩我想流音大人比我更清楚,违逆宫主的命令会是什么下场呢?”

“你?!”流音倏然眯起眸子,杀意一闪而过,握紧的掌心一点点松开。

肩上一松,云挽卿轻轻拍了拍肩头的衣衫,继续向前走去。

那动作,让身后的流音差点气的一口血喷出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狠狠地低咒一声,“该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明明是人质,现在却拥有这样的待遇?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可恶!这样下令她就碰不得云挽卿了么?哼,明着碰不得,她不会来暗的么!等着瞧吧,云挽卿!

“云公子,请。”侍卫走到门口打开了机关,石门轰然移开,露出了里面富丽堂皇的摆设,最惹眼的莫过于地上金光灿灿的金砖了,晃的人眼睛都疼。

看着那金玉制成的奢华宫殿,云挽卿愣住了,“居然真的用金砖铺地?真是浪费啊!”

黄金屋只在书中见过字而已,何时见过真材实料的,在现实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别说真有那么多钱,就算有谁会这么显摆的真建造一座黄金屋啊!这弥宫果然是有钱烧的,那变态让她住这里是什么意思?金窝藏娇?呸!她才不是那个娇,顶多只算是一只空中鸟罢了,还是一直被囚禁的笼中鸟,插翅难飞。

“请云公子在此歇息,需要什么就招呼一声,侍候的人都在门外。”侍卫交代之后走进来道。

“我知道了,谢谢。”云挽卿微微扬手示意,缓步朝屋内走去,金制的灯架,桌椅,床榻,甚至是墙壁上雕刻的全是鎏金图案,连罗帐被子都是金黄色,简直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看着看着云挽卿便有些眩晕的感觉,软软的倒在了大床上,身下的触感出乎意料之外的柔软,让她不禁舒适的叹了口气,“唉,真是晃的人眼晕啊。”

这都是什么怪异的审美观啊?住在这里根本就用不着照明了,她究竟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她就那么被抓走了,也不知道十三跟玉岫烟怎么样了?十三那个笨蛋不会又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罢,千万不要急着来救她啊,那根本就是圈套啊,他们应该不会那么笨的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云挽卿躺在床上东想细想的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轻微的声响,蓦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一跃坐起身来看到了屋内两名侍卫正在掌灯,顿时才惊觉自己身处何地,她居然睡着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着了?!若被人做了手脚她都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笨蛋!

“对不起,吵醒云公子了。”见云挽卿醒来,两人躬身道歉。

云挽卿见状愕然,“没关系,这么点小事不用道歉的,是我自己不好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多谢公子。”两人颔首致谢,随即道,“已经过了用膳的时辰,那会儿见公子睡得熟就没叫醒公子,现在需要传膳么?”

不提还好,一提云挽卿的肚子便叫了起来,一连串的声响,让云挽卿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哈哈,还…还真的饿了!那就传膳罢。”

真是,怎么丢人怎么来啊!

“是,请公子稍等。”两人躬身退去。

片刻之后,晚膳传了上来,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一道又一道的菜摆在了桌案上,看的云挽卿目瞪口呆,“等,等等!我就一个人吃,不用这么多的,吃不完不都浪费了么?”

一旁的侍卫回道,“回公子,宫主也会一起用膳,应该就快来了。”

什么?!云挽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个变态也来要!有没有搞错啊?她连吃个饭也不得安生么!她可不可以不要跟那个变态一起吃啊,她怕她会消化不良的。

“宫主到。”门外一声高呼,人已然来了。

云挽卿顿时满头黑线,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还真快啊!一起吃饭很不妙啊,而且还是晚饭,那吃完之后?该…该不会还有什么别的事儿罢?

第一百四十七题~~~冰棺美人

正文内容147,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四十七题~~~冰棺美人

此刻已经容不得云挽卿胡思乱想,那厢人已经进来了,身后簇拥的人停在了门口,那一身玄衣踏进金色的室内分外的相衬,几名侍从恭敬的躬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一时间房内又只剩下两人了,云挽卿愕然,起身拱手道,“参见宫主。”

这算什么?又要跟这家伙单独相处?

“不必这么多礼,起来罢。”男子走到桌案旁坐了下来,见云挽卿举步欲走,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儿。”

啊?!云挽卿唇角隐隐抽了抽,虽然心中万般不愿,还是举步走过去做了下来,一坐下来便觉得这氛围是说不出的奇怪,无话可言,沉静的越发压抑,又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肚子又饿便拿起碗筷安静的吃起来。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本来就是为了吃饭!她快饿死了,从早晨到现在她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吃过,一大早便倒霉的撞上了流音那个女人,后来便急急忙忙的离开,即便如此还是被算计了,到底是他们太疏忽了。这个变态一口一口殇也星刻,又将流音留在身边,难不成是对幽冥教有什么企图?从来也听说弥宫跟幽冥教又什么过节,应该是没有新仇旧恨,若真的对幽冥教又什么企图,如今流音叛变了对幽冥教岂不是大大的不利?她的用处不仅是引十三上钩,还威胁了兰狐狸,该死!她是不是要感叹自己用处很多?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了。”耳畔靠近的声音,碗中突然多了一块排骨,云挽卿一震蓦地回过神来,“啊?没有啊,我本来就不是闹腾的人,没有太多话,若是让宫主赶到无趣了,很抱歉。”

居然给她夹菜?!他们好像还没那么熟罢?

“是么?”男子闻言轻轻扬眉,眸色幽暗不明,“本宫主倒觉得你挺能说的,这样用膳岂不无趣,不如跟本宫主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如何?”

开始打探她的底细了么?云挽卿心中警戒,面儿上却笑道,“怎么会呢?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生来普通,无趣的紧,若非这此误打误撞的去了书院读书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儿了。当然了,遇到宫主还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开心个头啊!她真是开心的想杀人!

“书院?书院里很有趣罢?听流音说,殇也星刻不喜欢当教主却想当教书先生,你们便是在书院遇见相识相爱的么?”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成功的将话题转到了兰息染身上。

“不喜欢当教主我不知道,不过幸好教书倒是真的,其实对他我还是真的不怎么了解,唉,这样的感情还是脆弱的,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碎了。也许,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趣而已,流音姑娘与他青梅竹马那么多的感情,说不定他心里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流音姑娘,我一个人男人怎么会争的过女人呢?”云挽卿勾唇苦笑,一脸哀怨,表现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心中却是一沉,果然!这变态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那只狐狸身上,果然是在打幽冥教的主意么!该死!她现在要怎么通知那只狐狸呢?通知他了,最起码他也能防着点儿,弥宫暂时是不能对幽冥涧怎么样,可是有了流音就不一样了,自古最怕的便是叛徒啊!

低垂的小脸,紧蹙的眉,一脸哀痴,唇角的笑更是苦涩,男子眸色微微一暗,“怎么?就这么喜欢殇也星刻么?”

云挽卿闻言眸色一暗,唇角的笑却越发的苦涩了,“喜欢?什么又是喜欢呢?也许是,也许不是,能在一起便在一起,不能在一起便罢了,反正爱情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要它消失了就什么也没有了。陷得深了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已,宫主说对么?”

很好,就这么继续下去罢!如果问那只狐狸她便不得不回答了,虽然她知道的东西也仅仅是他是幽冥教教主而已。

“看不出来你的感悟还挺深的,这种问题就算你问本宫主,本宫主也无法回答你,因为本宫主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男子淡淡的开口,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不过,本宫主对你与殇也星刻的爱情还是挺感兴趣的,若非流音相告,本宫主怎么也不相信堂堂幽冥教教主竟会有断袖之癖?若是江湖中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定会与我一样惊讶罢?”

云挽卿一震,蓦地抬眸,“宫主…宫主难道想将这件事对外公开?可是…”

这变态到底想干什么!虽然外界对幽冥教的看法那只狐狸根本不会在乎,但这种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散播开来总是一种麻烦,她不想看到任何人诋毁那狐狸。

对上那双惊愕的眸子,男子挑眉,“怎么?你心急了?看来你还是挺在乎殇也星刻的,不过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弥宫的人,是我沈弑的人。”

沈弑?一瞬间云挽卿有些愣住,沈弑是…他的名字?沈弑?沈…弑?他姓沈,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沈遇那家伙了,见鬼!果然是中毒太深么?只听到一个沈字都能联想到了那家伙。

见云挽卿怔怔的盯着他看,沈弑微微眯起眸子,“沈弑是我的名字,这个名字你是第一个听到的,在弥宫我的名字与他们一样都带有一个血字。沈这个姓是印在肩上的印记,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暗中叫这个名字,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弑血只是一个代号,弥宫万千之中的一个,可生可死。不知为何今日我却对你说出来了,虽然一直在沿用这个名字,但从未有人叫过,现在我允许你这么叫我。”

对于他本身唯一留下来便是肩头那一个沈字,不知道爹娘是谁,不知道从何而来,亦不敢问,在那个老头死了之后就更无法再问了。这个沈字印在肩头便代表他姓沈罢,所以在登上宫主之位之后,他便将名字改了,不再是那个冰冷的代号,虽然无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称呼他。这件事原本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可是方才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真是奇怪,难道这家伙身上真有什么魔力不成?

沈弑,这个名字从未有人叫过,现在他却很想听到有人这么叫他。

“啊?这个…直呼宫主的名字不太好罢?”云挽卿愕然,什么叫允许她叫啊?好像被允许了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一样?还肩上的印记,难道他就是靠这个印记来确定他姓沈的?二十多年来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代号,他们在弥宫都不许有自己的名字,都有什么血什么血的代替么?弥宫万千之中的一个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被亲任的宫主接班人么?这都是什么意思?

糟糕!没人知道的事情他却告诉她了,如果她泄露了…他是要杀人灭口了?她不想知道什么秘密魂淡!谁让他说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允许你这么称呼我。”沈弑轻轻勾唇,放下手中的玉筷,伸手轻轻撑着下颚望着身旁的人,似乎等待一般。

云挽卿握住筷子的手僵住了,那目光虽不锐利但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何况以她的处境能反抗说不么?明显是不可能的,罢了,不就一个名字么?先脱离了目前的困境再说,反正秘密已经知道了,她现在想不听已经不可能了。思及此,心一横开口道,“沈…沈…沈弑宫主。”

沈弑轻轻挑眉,“宫主二字可免。”

“呃?”云挽卿满头黑线,虽觉得有些怪异却还是依言又叫了一声,“沈…弑。”

这是什么毛病啊?他以为他的名字很好听还是怎么地?二十多年没人叫那是因为他没公布啊,他可是弥宫宫主,只要吩咐一声谁敢不照办?让她叫什么叫啊?

今晚这变态是什么意思?干嘛跟她说这些?让她觉得惴惴不安。

沈弑静静的看了云挽卿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嗯。”

嗯?这什么反应啊?云挽卿唇角抽了抽,这变态说的真的假的,是在整她么?

“这些事虽不是什么秘密,只因你是我的人,所以才告诉你,名字可以在人前称呼,但其他的若是泄露一个字让人知道了,我可是会施加惩罚的。”沈弑淡淡开口,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用起膳来。

云挽卿瞪大双眸,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这货有毛病罢?说是他自己要说的,又说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不是秘密说出去为什么要惩罚?神经病啊!行,她不会说的,这种不咸不淡毫无爆点的事儿说出去有什么意思么?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变态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逗她玩的,哼,她吃饭了!犯不着跟他一变态生气。

短暂的寂静之后,沈弑已经用完膳了。

吃着吃着见身旁的人没了动静,云挽卿扭头一看见沈弑已经停下来了,顿时僵住了,她要停下来么?可是她还没吃饱啊!

见云挽卿盯着他,沈弑转眸,“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没,没有没有。”云挽卿连连摇首,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吃了起来,停下里无法可说岂不是更怪异?说不定吃饭之后会有什么恐怖的事,相比起来她还是吃饭罢,这变态不会要求她连吃饭都要跟他同步的罢?

见鬼!这变态怎么突然开始自称我了?不是一直都本宫主本宫主的么?这种转变到底是好是坏啊?

“你继续吃罢,吃完早点休息,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你能跑得了的。”说着,沈弑起身朝外走去。

啊咧?这就走了?云挽卿惊愕的同时,一直吊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站起身来原本想告个别什么的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外了,顿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软软的坐了下来,“总算走了…”

只吃了一顿饭而已,她还以为…还好,这家伙说男宠什么的只是跟兰狐狸有关而已。

不要乱跑?可能么?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先吃饱饭再说,吃饱了好跑路!

方才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儿,这会儿沈弑走了,云挽卿总算放松下来吃了一顿饱饭,酒足饭饱之后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看着房内出出入入收拾的人眸色微微一暗,“这位小哥,这沐浴的地方在哪儿?”

这金屋子是个牢笼,门口又有守卫,她想逃太不容易了,若是能出去就有办法了!

指挥的侍从闻言一怔,恭敬的走了过来,“回公子,临渊阁内就有温泉池,就在那半边墙壁之后,公子现在要沐浴么?那就让属下侍候公子沐…”

“不,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沐浴,只是问问,问问。”云挽卿连连摇头,心中的希望在一瞬间被打碎了,这金牢笼内居然还有温泉池?有没有搞错啊!天要亡她么?

“是,那等公子要沐浴的时候再通知属下,属下再侍候公子沐浴。”侍从颔首行礼,领着清理完毕的众人退去。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金灿灿的一片,云挽卿只觉得眼疼,起身走到方才那侍从指的那面墙壁前,一旁有个图腾复杂的圆盘,应该是机关之类,云挽卿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身前的墙壁轰然一声像一边退去。

突然的声响将云挽卿吓了一跳,当看到墙壁移开的世界时不禁目瞪口呆,“天哪,居然连狮子都是金的?!”

同样的金碧辉煌,甚至比屋内更甚,两座金狮子坐落在温泉池内,口中吐出温热的泉水,水流伶仃作响,两旁摆着白玉屏风,上面绣着同样复杂的图案,与那机关上的一样,似乎是这里的标志一般。

这什么临渊阁建成了都用多少黄金啊?建造这里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惊叹之后回过神来,云挽卿用力拍了拍额头,“真是!我现在是在干什么?这里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与我何干?应该想办法离开才对!”

在房内转了几圈,苦无计策,最终只好用了最惯用的那一条,“这位小哥,你们这儿茅房在哪儿啊?方才好像吃坏肚子了,有些食物放在一起吃会起反应的,我应该…啊!肚子好痛!快带我去!快…”

茅房这种东西该不会也建在屋内了罢?这可是古代,又没有抽水马桶下水道,尿遁在迫不得己的时候果然是上上之选。

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将门口的守卫都吓了一跳,“公子?你…你没事罢?”

云挽卿无力的摆摆手,将脑袋垂低,一手捂着肚子腰也躬了起来,“没…没事,快带我去茅房就行了!快点!我…我真的已经…”

见云挽卿似乎真的很痛苦,两人面面相觑,一人立即走在前引路,另一人走到了云挽卿身侧,“请云子随属下来。”

“多谢二位小哥!”云挽卿轻声道谢,避开了那人的搀扶,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虽然我个男人,不过我是你们宫主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我自己走罢,若是连累了小哥那我就过意不去了。”

那人闻言一怔,这才想起了之前在整个弥宫传开的消息,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多谢公子为属下着想。”

不管宫主所言是真是假,既然话已说出来了,他们还是小心为上!这位云公子看起来温文儒雅,对人又很亲切,居然还为他们着想,真是一个好人,可惜啊,竟也落到了弥宫这种地方。

夜晚的降临让整个崖壁看起来十分骇人,火光寥寥,悬崖将天空分割成了一片小天地,幽幽的黑崖衬得星空无比遥远,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崖中的风四处盘旋,火光明灭,阴森又鬼魅,虽然看不清守卫的数量,但对云挽卿来说,只要惊动一个人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逃得出去,又怎么能上得了崖顶,但是总得一试。

“到了,公子请。”前面引路的人停下脚步,闪身到了一旁。

“哦!我知道了!”看着眼前打开的石门云挽卿愣了一下,朝两人微微颔首,捂着肚子疾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两人原本想跟着一同进去,想到之前云挽卿说过的话又却步了,最终停在了门口,算了,他们还是守在门口罢,毕竟宫主已经放出话来了,而且这里是宫主专用的地方,唯一的通道便是连接着宫主的寝宫,这样唯一的出路也被阻断了。

一走进去云挽卿就傻眼了,果然又是一模一样的石室,除了一旁高墙上那个小小的出风口之外,别无其他出口,“完了完了,难道真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么?这里是什么见鬼的茅房啊!”

马桶,座椅,梳洗用具一应俱全,连个出口都没有,这里是用来展览的么!

气恼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云挽卿无奈的舒了口气,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左脚方才踏出去,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声响,顿时僵住了身子,什么声音?这是什么声音?机关?!

思及此,云挽卿蓦地转过身来,当看到身后打开的一扇小门时惊喜的瞠大双眸,真的是机关?!太好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瞬间开心的准备进去,跨进一只脚又僵住了,等等!这茅房里怎么会有机关?是这弥宫处处都是机关还是怎么回事儿?这道暗门又是通往何处?如果这里能逃走,那两个人会这么轻易地放她一个人进来么?这暗道上还有灯,一路照亮,前面转了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好像很长的样子?

进去还是不进去?

云挽卿陷入了两难之地,想到晚膳时沈弑说过的话心中又有些顾忌,看来他早就料到了她会逃,所以才警告她不要乱走,是故意吓她还是真的不能乱走?可若这里真的离开呢?她岂不是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但总要一试,何苦谁将什么密室的机关建在茅房里啊?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能躲一躲也是好的,不算怎样也比坐以待毙强多了!

思及此,云挽卿一咬牙走了进去,方一走进暗道内,身后轰然一声声响,暗门便重新归位了。云挽卿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朝前走去。

守在外面的两人听到第一次的声音不敢冲进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为了保证生命安全在第二声之后冲了进来,果然已经空无一人,暗门也已经封上了,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道,“去通知宫主!”

虽然云挽卿不会逃脱,但与他们来说已经失责了,必须在宫主之前禀告从轻处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因为什么,在弥宫里的死亡要比生存容易的多,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能活多长时间,即便这世界冰冷无味,依然还留恋着,也许还没够罢。

终于走到了转弯处,当看到前方依然是蜿蜒的暗道,云挽卿无语凝噎,“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长,是要通到哪儿啊?”

不行了,既然已经进来了也没有退路了,只有继续朝前走了,天哪,谁来救救她啊!

又走了一截,九曲十八回,迷宫一般的分岔路口一模一样,穿行无数次之后云挽卿瘫倒了,“这居然是个死胡同么?居然没有出口有没有搞错啊?”

在茅房里建个迷宫般的暗道难道是为了陶冶情操?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回去?算了,还是回去罢,也不能在这暗道里憋死,怪不得那两个人那么放心的让她进来了呢?弄了半天,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真是浪费体力!

气恼的低咒一声,云挽卿无力的往回走去,绕了几次险些又走进那迷宫里去,终于回到了原来的暗道顿时松了口气,软软的靠在了墙壁上,手背也不知敲到了什么,身后的墙壁居然一点点移开了。

身体渐渐倾斜,因为没有声音云挽卿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直至手一空触不到墙壁才猛然间回过神来,转身一看,身后的墙壁竟然打开了?!

靠!原来那迷宫暗道只是**阵,真正的机关就在这里!墙壁上是也没有,居然碰巧触到了,看来有时候她还是蛮有运气的嘛!

只是眼前这一片黑呼呼的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在茅房里有道暗门进入呢?

带着迟疑,云挽卿还是放轻脚步走了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却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很大,微微的凉意袭来,不由得环臂抱住了自己,一盏灯也没有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大的空间感难道是那个大殿?大殿连着茅房…的确很有可能。

在黑暗中前行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又怕碰到了什么东西弄出声响惊动了人,可想而知云挽卿的脚步有多慢了,一步试探才敢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挪到了一扇石门旁,触手是顺滑凉薄的触感,应该是玉石一类,玉石?这么富丽堂皇?下午在那大殿里她也来得及注意大殿的布局,不然现在也能辨别的出来了,不管了,现在还是先找到门出去再说!

在两旁摸索了一遍,终于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圆弧状物体,心想大概是机关一类,云挽卿微微用力按了一下没反应,又尝试着转动,果然动了。

面前的石门微微一震,飞升而起,随着石门移开,刺目的光亮照射而出,让云挽卿一惊,立即闪身躲到一旁,多了片刻却不见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便呆住了,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照的整个空间亮如白昼,室内寒气缭绕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什么摆设也没有,唯有一座冰棺安置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