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见状迟疑的相视一眼,半晌才道,“请二位大师稍后,我这就进去通报。”

“多谢。”云挽卿微微颔首,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好在是进去大门了,若是连门都进不去那可真是惨败收场了。

须臾,那名守卫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冲到云挽卿面前恭敬的颔首行礼,“大师久等了,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请,里面请!”

云挽卿见状已知大概,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没关系,请带路罢。”

这反应很显然她方才的话奏效了,看来沈家真的有孪生子,居然瞒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不简单哪!这件事看来**不离十了,还真是意外的顺利呢?

十三亦松了口气,缓步跟了进去。

沈府正厅

沈夫人已经等在厅内,迟迟不见人来焦急的在原地踱步,“怎么还没来呢?急死我了,真是急死我了…”

看着那不停转来转去的人,沈遇无奈的起身上前按住了沈夫人的肩,“好了,娘,您就不要再转了,我眼睛都被您转晕了。安心,已经去请了,一会儿就来了。不过娘,一直以来您不都是不怎么相信这个么?怎么突然间…那十六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过孪生子么?”

沈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握住了肩上那只手,“遇儿,这件事等娘知道了答案再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已经…没想到今日居然又重新有了他的消息,这是老天爷对我们沈家的眷顾,感谢老天爷…”

正说着,守卫已经领着人进来了,一前一后的两抹身影道袍加身,走得近了,沈遇不禁微微眯起了眸子,他怎么觉着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呢?似乎在哪儿见过这身影?

沈夫人一见人来了便迎了上去,“二位大师!请,快请坐,来人,上茶。”

“是,夫人。”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云挽卿没想到沈遇也在,一瞬间不禁有些愣住,四目相对原本想移开视线,想了想,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转而微微颔首致意,“沈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完全不像老人的声音,沈遇立即便起了疑心,而且那眼神太过熟悉了,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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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题~~~突变进宫

正文内容151,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五十一题~~~突变进宫

“大师,请!快请坐!”沈夫人张罗着扶着云挽卿到一旁坐下,跟在身后的十三敛眸过去,避开了沈遇探究的目光,心中却明白沈遇已经起了疑心,他就说了这样的伪装是不会成功的。

“谢夫人。”云挽卿落座,接过了丫鬟奉上的茶盏放到了桌案上,“我想夫人应该已经知道贫道的来意了罢?”

沈遇那家伙居然一直盯着她,难道已经发现了么?不会罢?她的乔装有那么糟糕?他认不认出来无所谓,只要他别嚷嚷出来就好了。

“大师,方才那十六字…您是受何人所托?”沈夫人神色激动,手紧紧地攥着绢巾,平素的端庄平静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挽卿闻言轻轻摇首,声音压的越发低沉,“受何人所托就不便相告了,贫道只是带来这个消息加以确认,其实贫道也不知其中缘由,但却见过那个公子,与这位公子生的一模一样,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长相,除非是双生子。这多年来那位小公子一直都在寻找亲人,只是苦无结果,此次遇到了有缘人幸得见过与那位公子一模一样的人,因此才牵出此事,也是贫道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请问夫人,府上是否有过双生公子?今年贵庚几何?”

“与遇儿一模一样的人,是…是他!一定是他!”沈夫人又惊又喜,泪涌出眼眶,“不瞒大师,家中的确本有一对双生子,只是当年南寻之时遇到了匪徒,慌乱间大儿子便不见了去向,我们寻找多年终不见踪迹,仿佛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这么多年来的寻找不曾间断,但心中的希望却渐渐消失了,已经到了死心的地步,没想到如今贵人降临,带来我儿的消息,真是上天眷顾!请大师受我沈家一拜,以表感谢之恩。”说着,便欲起身。

云挽卿正要阻止,却被沈遇打断了,“娘,且等等。”

看着按在双肩上的手,沈夫人诧异的抬眸,“遇儿?”

沈遇伸手轻轻的拭去沈夫人的眼泪,望向一旁端坐的人,“大师,方才所说只是片面之言,可有证明?”

证明?云挽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沈小子来捣什么乱!他娘都说了有这件事,他还嚷嚷什么啊?真是讨厌!虽然心中不满,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证明?这贫道没有,不过还有一事可证,请问沈夫人当年可有在公子身上刻下什么印记?比如在肩头刻有沈字的字样?”

沈遇闻言一震,沈字印记!他的左肩上便有一个,难道是真的?

“有…有!”沈夫人连连点头,拉住沈遇的手将人推到一旁,“大师,确有此事!当年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便有银针在各自的左肩上刺了一个沈字,让他们永远记住自己是沈家子孙!大师,请你告诉我,我的儿子在哪里?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见到他?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

“沈夫人不要这样,贫道只是来传话而已,得到答案贫道自会回去像人说明,至于认亲之事还要看本人意愿,不过贫道想那公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家人,想必夫人一家很快便会团聚了。只是,贫道此去需要一样东西回复。”看到一旁失神的某人一眼,云挽卿缓缓开口。

“是什么?大师尽管开口,不管是什么都会替大师办到!”沈夫人激动的站起身来。

“不是难办的事,很简单。”云挽卿起身,望向沈遇的肩头,“贫道需要的是沈公子肩头刺字的拓片。”

沈遇闻言微微眯起眸子,迎上了那双月眸。

片刻之后,沈遇带着拓片走了出来,沈夫人见状立即道,“遇儿,快将拓片交给大师。”

“是,娘。”沈遇应了一声,缓步走到了云挽卿面前,那熟悉的淡淡馨香萦入鼻息间眸色不禁一暗,当着人前还是恭敬的将拓片递了过去,“大师。”

“多谢沈公子。”云挽卿接过拓片放到了随身的口袋内,随即道,“事已办妥,贫道也该告辞了。”

一听恩人要走,沈夫人哪里肯愿意,“大师这就要走?一路辛苦劳顿,定要在府上好好歇息歇息才是,我家老爷还未向大师表达感激之情,还请大师多留几日,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

“不用了,贫道还有事要办就不多做打扰了,只要看到夫人一家团聚,这对于贫道来说便足够了。告辞。”说着,拱手一礼便朝外走去。

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人,沈夫人只好作罢,起身要将人送到大门口,却被沈遇拦住了,“娘,让我去送大师他们罢,您好好休息一下,方才情绪太多激动对您身体不好,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这样也好,千万不要怠慢大师,他们可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沈夫人拍了拍胸口坐了下来,还不忘叮嘱两句。

“放心罢,娘。”沈遇颔首,疾步追了出去。

在沈遇的带领下三人一径出了前院,到了无人处,沈遇停了下来。

见前方的人挡住了去路,云挽卿一怔,与十三相视一眼,缓缓开口,“沈公子怎么不走了?”

沈遇闻言蓦地转过身来,看到那张贴满胡须的脸,勾唇轻笑,“云大师你觉得你换了身衣服,贴了点儿胡须,我就认不出你了么?”

云大师?这家伙果然认出来了啊!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既然你认出来了,方才为何不戳穿我呢?怕你娘伤心?真可惜啊,这可不是一场骗局,我所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我的确找找了你哥哥,你也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让我今日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哥哥么?你又是从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哥哥到底在哪儿?”沈遇逼问道,她不是在雪名书院读书,怎么会知道他们家连他都不知道的事?直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哥哥,这多年为什么都不告诉他?一开始他的确怀疑,直至此刻他依然怀疑,但是若不她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很抱歉,你问的这些话我方才已经回答过了,我只是恰巧遇到了这件事,后续的主控权并不在我手里,不过结果应该很快就会揭晓了。我还有事儿,沈大公子先忙,不必相送了。”云挽卿微微一笑,语毕转身离去。看着那抹走远的身影,沈遇眸色微微一沉,突然开口道,“不去看看他么?他已经三日不曾睡过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脚步停顿了下继续向前走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回到马车里两人换回了衣衫,看着系错的衣带,十三轻轻扬眉,蹲在云挽卿身前,一一解开重新系好,“在担心他么?”

方才听到沈遇的话之后,她便有些出神了。

没想到想避开的人却永远避不开,转了一圈,在这洛城又重新遇到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罢,这代表他们之间的缘分还没断,也许很久才会断,也许一直都不会断…

云挽卿闻言一怔回过神来,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怕沈遇那家伙将我们回来的消息告诉那冰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让那冰块知道我们回来了,那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呢?”

十三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云挽卿,似乎想将她看透一般。

那样的注视让云挽卿终于忍受不了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担心了一下下,但是只有一下下!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窗,他以前又挺照顾我的,我担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对不对?”

看着那张懊恼的小脸,十三轻笑,“既然是正常的,为何方才要否认呢?”

“我…”云挽卿哑然,是啊,她为什么要否认呢?怕十三吃醋么?十三不会的,即便吃醋也会先考虑她的立场,她是有些担心,因为那冰块就是个死心眼来的!不睡觉,不睡觉有用么?不睡觉就能让皇上的病好起来?只会再拖垮一个人而已。罢了,她再担心也白担心,总不能进宫去看他罢?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去了么?

抚上那紧皱的眉,十三轻叹,“好了,逗你的,既然想不明白就暂时别想了,还是做好目前的事再说。”

目前的事儿,对啊!云挽卿拉来十三的手握住,轻轻扬唇,“是啊,先了结了那个变态宫主的事儿再说!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洛城赶回去,这件事还是早点结束的好,多生事端就不好了。”

“嗯。”十三颔首,起身坐在云挽卿身侧将人揽进了怀里。

婵娟楼

远远便听到了琴声,走到房门前云挽卿愕然,琴声果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不过玉岫烟那家伙难道从她离开一直弹到现在?不会罢?

十三警戒的观察了一圈,伸手推开了房门,“进去罢。”

“嗯。”云挽卿应了一声闪身走了进去,身后十三也跟着闪身而入,关上了房门。

琴架后的玉岫烟听到声响一怔,蓦地抬眸,当看到云挽卿十三两人时,手上的动作反射性的停了下来,“终于舍得回来了,这时间可真够长的,我的手都要被琴弦磨破了。”

“笨蛋,谁让你一直弹了,不会歇会儿再弹么?”云挽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拉起玉岫烟的手指检查了一边,除了有点泛红之外并没有损伤,“这不是好好地么?无病呻吟这种不道德的事可是不提倡的。”

无病呻吟?玉岫烟唇角抽了抽,“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居然这么没良心,以后休想我再帮你了。”

云挽卿愕然,立即笑颜相赔,“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聪明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儿有点奇怪嘛,你要相信我也是很心疼的!伤在你手,痛在我心啊!而且我出去这么久也不是去玩儿的啊,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启程回去了。怎么样,我很厉害罢!”

“已经…办妥了?”看着那张得意的小脸,玉岫烟不可置信的挑眉,“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你不是说回家了么?真的已经办完了?”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程度!我跟十三乔装一下就进去了,全程一刻钟的时间就搞定了!”云挽卿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去,长长的舒了口气,“啊,坐马车坐的骨子架子都要散了,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走罢,累死人了…”

玉岫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而望向了十三,见十三点头之后无语了,居然真的已经办完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会那么容易,原来这世上最事的最高成功率不是努力而是运气么?这女人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啊?

“虽然容易了点儿,办完了总是好事,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到我房间用膳。”

房门轻轻带上,云挽卿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不觉苦恼,“怎么办?我要不要再回家一趟?这样又偷偷溜走了,娘又要念叨我了…可是,若是回去碰上了老爹怎么办?他会不会打我一顿?”

十三无奈的勾唇,拿起毯子走过来盖上了云挽卿身上,“若是不想回去便不回去,写封信我送回去罢,只要别一声不吭的不辞而别就好。”

“嗯,好主意!”云挽卿闻言赞同的点头,看着那张靠近的俊脸,伸手揽住了十三的颈项,“呐,十三你替我写信罢,我不想动,坐马车真的好累。”

“好,我帮你写。”十三从善如流的应和,伸手抚上了那明显清瘦的小脸,冷眉微微皱了起来,“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风再大点儿都可以飞了。”

云挽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可以飞了啊?我好歹也是个人好罢!”

十三突然俯身抱住了云挽卿,声音低低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傻瓜!”云挽卿一怔,伸手紧紧抱住了十三,偏头在十三颈间咬了一口,“我说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也不要再对我说这三个字知道么?下次再犯,绝不轻咬!”

温热的呼吸,微微的刺痛,怀里的软玉温香,让十三的眸色暗了下去,双臂不由得收紧,“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这才乖嘛。”云挽卿满意的点头,伸手轻拍着十三的背,清晰的感觉到怀抱的收紧,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开口,“十三,太紧了,我…我都呼吸不了了。你怎么了啊?”

十三闻言蓦地回过神来,放开了手,“一时没能控制住,我…”

一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云挽卿愣住了,“十三你…”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那次在水洞内他便是这样的眼神,难道这家伙…

“卿儿…”十三低低的呢喃一声,俯首贴近,看着那微张的红唇覆了上去,“卿儿,可以么?我想…”话未说完,感觉到身下的人回应起来,顿时眸色一沉,夺取了主动权,深深的吻了回去。

“唔…”炽烈的吻让云挽卿一时间无法承受,只有闭上双眸,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十三的腰。

长久的压抑得到了释放,只片刻房内便春光弥漫,衣衫落地,压抑的喘息声轻吟声分外诱人。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房内站在窗外的玉岫烟转身来,“进来。”

云挽卿推门探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三碧血二人,当看到桌案上的酒菜时,云挽卿眸色一亮,“原来已经准备好了啊!来来来,都别客气了,碧血姐姐来,请坐!快饿死我了,我就不管那么多礼数了。”说着,云挽卿已经坐下吃了起来。

碧血木然的坐了下来,看了云挽卿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的拿起来了碗筷。

玉岫烟见状满头黑线的走了过来,“好歹我也是这里的主人,阿卿,你会不会太随意了点儿?罢了,懒得跟你计较。”

因为无人喝酒,摆好的酒又被撤了下去。

晚膳后,云挽卿写了封信让十三送了回去,看着外面茫茫的夜色,不禁有些出神,不知不觉间离开好久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书院里没什么事儿罢?师父还好么?孟风遥呢身体好了么?有没有依照约定养胖自己?还有那只死狐狸,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想起来就生气!之前粘她粘的要死,现在居然不把她当事儿了?好啊,很好,这样她乐得轻松了,可是心里为什么就是有一把无名火?哼,下次见到再跟他算账!

那冰块应该没事儿罢?三日不睡其实也没什么,而且宫里那么多人会照顾好他的,再说还有皇后娘娘,就不用她操心了。对,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砰砰砰,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云挽卿一怔蓦地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谁啊?怎么这么没有…”话音在看到走进来的那人时自从消音了,双眸在瞬间瞪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啊!她是不是眼花了?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看到了那个妖孽?

这妖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书院里才对么?难道他也来洛城了?可是怎么可能呢?现在也不是假期啊?再说,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啊?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迸裂,云挽卿有些语无伦次,“喂,你…你是真的假的?你…怎么会…”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花馥郁没有说多余的话,大步走进去一把拉住云挽卿的手腕便朝外走,“跟我走!”

强大的力道让云挽卿跟着向前走去,手腕传来温热的肌肤触感,不禁一震,用力拖住那只手止住了步伐,“等,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别问了,上车再跟你解释,跟我走。”花馥郁回首看了云挽卿一眼,收紧了掌心。

云挽卿闻言愕然,立即加大了力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啊?你先放开我!”

这妖孽的表情好严肃啊,发生什么事儿了么?真的很奇怪!

掌心的阻力越来越大,花馥郁眸色一暗,换了只手,一手拉住云挽卿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强迫性的将人揽着人向外走去,“我说过了,等到了车上我会解释,现在先跟我走。”

云挽卿瞠大双眸,可惜挣扎无果。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什么叫到车上再解释?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啊!碧血呢?玉岫烟那家伙呢?都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啊?

两人的身影离去,一瞬的喧闹又恢复了安静,片刻之后,两抹身影从房门走了出来,正是玉岫烟碧血二人。

“为什么阻止我?”碧血冷冷的开口。

玉岫烟转头斜睨过去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想阻止啊!只是万事都要解决的,有时候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而且这不阻碍贵宫宫主的事,所以我才会阻止你,这也是为了事情能得到解决。”

真行啊,相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若不是今晚他突然来找他,他还被蒙在鼓里呢?一直他以为都是他在欺瞒别人,其实别人同样在欺瞒他,相较而言,他失败多了,因为他的身份隐瞒不隐瞒都毫无意义,而他们不同,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当今太子。上次就看出那个赵泠沧的身份有问题,只是没想到是当今太子,怪不得能跟沈遇在一起,还那么恭敬相待,现在看来倒是他太迟钝了。

他们方才回来不到一日的时间,郁竟然就知道了,唯一的可能便是沈遇了,之前阿卿就接触了一个沈遇,看来是被沈遇识破了。有些人有些事还真是注定好的,逃也逃不了。

“不耽误宫主的事便好。”碧血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房内,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一声闷响,让玉岫烟一怔回过神来,回首看了一眼,不禁轻笑,“还真是冷漠的脾气呢?不知道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回去,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一路被架上了马车,虽然来不及看清,但那庞大的车队还是吓到云挽卿了,看着身旁一直钳制着她的人唇角抽了抽,“喂,现在已经上车了,你也该松开我了罢?”

外面居然那么护卫,这妖孽到底是什么人啊?等等!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带她去哪儿罢!

花馥郁闻言挑眉,“放开?你这丫头诡计多端,放开你让你逃走么?”

云挽卿满头黑线,没好气的白过去一眼,“逃走?拜托你,先生!您这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么?何况外面还有大批护卫,我怎么逃?插上翅膀?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

“说的也是。”花馥郁点点头,这才松了手,方一松开手,身旁的人便窜到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好像他是什么危险物体一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悦,“怎么?就这么怕我?”

怕?云挽卿摇首,“我只是受不了您身上强大的气场,会让我呼吸困难的,还是这样的安全距离最好。好了,现在可以解释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要带去去哪儿?”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是眸色幽沉的望着云挽卿,良久才道,“难道你一直以来就不曾怀疑我的身份么?”

身份?云挽卿挑眉,“当然有,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么?是你没有证实我的猜测啊!我说你是朝中大臣,难道不是?”

花馥郁敛眉,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云挽卿蓦地愣住,看着那张妖媚的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难道他…他是…

就算不是朝中大臣也必定与皇室有关,在皇上重病的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如此焦急,必定是与皇室有着很密切的关系!若不是皇后那边的人,那就只剩下…他该不会是那个传中的小王爷罢?!

对上那双震惊的眸,花馥郁轻轻扬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会如何?还有行之,他那么喜欢她…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云挽卿闻言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手脚都有些僵住了,“你…你…你真的是小王爷?你是赵鸾?”

这妖孽居然是当朝小王爷,那个一直行走江湖的小王爷,可他怎么没有行走江湖反而跑到了雪名书院!怎么会这样?!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赵泠沧的身份,他们认出了彼此…一切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怪不得上次回在宫里看到这妖孽,原来他根本就是回家,如此说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赵泠沧的未婚妻了?那他怎么还对她…这个疯子!

“是。”花馥郁轻轻开口。

云挽卿呆住,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乱了。

马车内安静下来,只有车轮轧着地面的声音。

良久,云挽卿长长的舒了口气,无力的开口,“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就是为了解释这个?”

“不是。”花馥郁拧眉,若非这突然发生的事,他万不愿让他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再这样下去那孩子真的会垮,怎么父子一样的倔强呢?

“不是?”云挽卿诧异的眼眸,不是跟她解释干嘛要拉她上车?等等!难道是…思及此,心中一沉蓦地开口,“你难道想带我进宫?”

花馥郁一怔,点了点头,“去看看他罢,自从知道了皇兄生病开始他便没怎么吃饭,回来之后朝中政务都压在他身上,白天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晚上便去寝宫里陪着皇兄,已经整整三日不曾合过眼了,任谁说也不听,皇嫂也急的病了,再这样下午他会撑不住的。今日沈大人进宫了,看到他的情况之下告诉我你回洛城了,你不要怪他,我们只是不想太子出事而已,皇上已经倒下了,太子绝对不能再倒下。”

云挽卿没有拒绝,只是冷冷的笑,“不是还有小王爷您么?有您的帮助,太子怎么会倒下呢?政务您也可以分担的不是么?”

她故意的么?花馥郁眸色一沉,袖中的双手不由的握紧,唇角逸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我认为此生只要随性而活,不留遗憾,一直以来我都只顾自己,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人生在世除了逍遥自在之外还有责任,这是我一直忽略的东西。因为皇兄的宠溺,让我越发的放纵自己,对于朝政之事本就没有兴趣,这么多年来不接触,即便现在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看着皇兄卧病在床,皇嫂以泪洗面,行之日日夜夜的操劳,他才惊觉自己是那么混蛋,他从未为他们做过什么,反而一味的让爱他的人担心,如今皇兄病倒了,他才开始后悔,若是这次皇兄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那眸中的落寞与痛苦让云挽卿一怔,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我…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说,好吧,我是有点儿不满,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若是想要补救,现在还有机会,不要等到将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相信你能做到。”

花馥郁蓦地抬眸,看着那张懊恼的小脸,缓缓将手伸了过去。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云挽卿不解的凝眉,“你这是做什么?”

花馥郁没有说话,只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似乎云挽卿不伸手他便不会收回。

良久之后,云挽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上去,“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话音方落,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人一瞬间也被拉了过去,“喂!你…”

花馥郁紧紧地将云挽卿抱进怀里,声音低柔,甚至带着淡淡的祈求,“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就好…”

他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云拂,云将军的女儿,皇嫂口中喜爱不已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