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佑鸣含而不露一笑,伸出一指抵在唇边,等到三人走上圆形比赛台,震撼人心的画面感又一次让观众们的尖叫声直至饱和!

郝佑鸣优雅地抬起双手,黑色披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硕大的黑色羽翼,而且不会产生丝毫突兀感,仿佛真从他后背中长出来一般?!

这一下,距离郝佑鸣最近的乔芊完完全全被吓到了,因为这一双宛若炽天使降临的羽翼正在缓慢的闪动,而她就站在羽翼前方,仿佛被这对翅膀谨慎地呵护着。

此刻台下已出现激动到晕倒的状况,为她们热爱的动漫角色而疯狂,喊到喉咙沙哑也值得!

廖尘本来就是打酱油的,但是没想到酱油得这么彻底。他在好奇心地趋势下挪动脚步观察郝佑鸣安装翅膀的机关。这一看更不得了,翅膀与西服天衣无缝的衔接为一体,即便让郝佑鸣转身展示都很难在一时间察觉破绽。廖尘暗自感叹,可以称之为完美道具。

既然是表演就要演全套,郝佑鸣托起乔芊的手,绅士地落下一吻:“服吗?”

“服,真服了。”哪个女孩没做过公主梦,有又哪个女孩不愿意成为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她今天真的圆满了,收到无数鄙夷唾弃的小眼神儿!

台下,林依娜顶着一双死鱼眼,站在侧面给站在台上的各个角度拍照,不爽归不爽,但是郝佑鸣那张迷惑人心的容颜不止让万千少女沉醉,连她都快犯花痴了。

在各种COS活动中,对于爱好者而言,最大的乐趣便是可以与喜爱的cosplayer合影留念。受邀次数越多代表cosplayer越受欢迎,cosplayer对合影一事更是乐此不疲。因此,不知谁大喊一句可以合影了吗,场下顿时轰然大乱。见状,保安一拥而上拼了老命拦截。

面对汹涌的人潮,郝佑鸣缓缓地抬起一手,眨了下眼,示意台下稍安勿躁。待躁动暂停,他将乔芊拉到自己的身前,双手搭在她的肩头,面朝众人浅淡媚笑:“今日主题——血族的盛宴。”

话音落定,他俯下头,嘴唇贴在乔芊修长的脖颈前…倏然间,唇边伸出两颗逼真的吸血鬼牙齿。

“哦买噶!原来他真是吸血鬼?!——”观众们亢奋到抓头挠脸,以惊涛骇浪之势鼓舞——“枢大人咬下去、咬下去!”

在千呼万唤之中,他用薄唇摩擦着她的肌肤,渐渐地,乔芊感到脖颈处传来隐隐的刺痒感,随后,郝佑鸣咬破含在口中的血浆…红色液体染红了洁白的礼服与她的裸背,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色蔷薇。

“慢慢合上双眼,倚在我怀里。”他为求效果逼真,牙齿稍稍陷入她的皮肤。

如此的亲密接触其实会令乔芊觉得难为情,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安排,合起双眸,悠悠地倒在他的肩头。

惊鸿一瞥,静谧的会场中萦绕起《吸血鬼骑士》的原声音乐,唯美的曲风既深沉又悠扬,他笑得宛若索魄勾魂的恶魔。一手环在她的锁骨前,舔掉嘴角的血迹,单臂挥起,只见黑色羽毛飘飘洒洒落下——让这场阵容豪华的血族狂欢之夜,在沸腾中完满谢幕。

与此同时,各大微博与热门网站,争先恐后地报道这一精彩盛况。不过想必,论谁也想不到会是郝佑鸣这尊大佛光临“小庙”。

后来,当乔芊坐在车上各种惊讶疑惑的时候,才知道郝佑鸣自从决定参加cos比赛之后便从主办方那边包下了场地,换言之,他在前往会场的路上还在跟踪最新动态,至于照明灯准时关闭以及墙壁两侧喷射火焰等效果,皆是按照他的设计有条不紊的进行。

用他的话说,既然要玩儿,那就玩儿大点。

乔芊怀抱样式奇特的冠军奖杯爱不释手,同时体会到万众瞩目所带来的快.感。她似乎有些懂了郝佑鸣热爱魔术的原因,这种快乐无法用金钱取代。

“师父,要喝水么?”几分钟前还魅力四射的郝佑鸣此刻看上去很疲惫。

郝佑鸣无谓地摇下头,手指压在腰部按揉,因为腰部已被捆绑翅膀的机械装置磨破了皮。若想将最出众的一面呈现人前,首先要学会对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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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情人节抢红包]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便送来一整箱扑克牌。

纸箱上贴着一张手写标签——取出一副牌练习“弹洗”,方法:将整副牌分成两份,左右手各拿半牌,把牌向上翘成幅度,两份牌分别互相交叉洗入。下午三点验收,郝佑鸣。

乔芊扁扁嘴,昨晚到家之后郝佑鸣便给她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原来魔术初学者都是从扑克牌开始练习。在开始使用一副牌变魔术之前,首先要了解纸牌的起源;牌技的种类;扑克的读法。然后了解玩牌的好处与优点。最后是最重要的一点,牌技的术语;拿牌的姿势以及四种常见的洗牌方法。

以上这一堆知识,郝佑鸣命令她在一天之内全部消化。

“天啊…”乔芊趴在床上翻滚,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口答应,眼瞅着距离验收时间越来越短,恐怕又要被罚去晚饭。

铛铛铛,监工廖尘准时出场。

“理论的部分记牢了没。”廖尘坐到沙发前,翻阅有关昨日比赛的讯息。短短一夜之间,连他是谁都不清楚的粉丝们居然为他组建了后援会。“酱油”都有如此佳绩,更别说郝佑鸣的粉丝阵容,网友们正在人肉他的真身。

乔芊放下理论书,凑到他身旁刚要发牢骚,惊见一张张经过PS处理的美图充斥在视线里。她拉过笔记本游览:“怎么回事,全是你俩的美型照,我呢我呢?”她明明站在两人中间,可是图中只有两位男士四目相对。

“有一种技术叫抠图,我只能表示遗憾。”

乔芊滑动鼠标,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有自己的图,再看评论区则齐刷刷咆哮:让内女的起开!

廖尘见她一脸失落,抚了抚她的头顶:“别难过,一会我去找林助理要照片,喜欢哪张我给你做成海报效果。”

“那你还不快去,我都无心学习了。”乔芊忽然发现爷爷讲的没错,任由党.政体系千变万化,世界终究属于男人!

不一会儿,廖尘将大量照片导入电脑。乔芊就像个刚拍完写真集的消费者,选定二十几张叫他慢慢处理,而自己继续啃书。

“把我弄漂亮啊。”

廖尘辅修广告设计,这点事儿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事儿。

乔芊一边看书一边把玩着左手中的弹力球。女性的手比较小,赶上手特小特没劲儿的抓起整副牌都成问题,更别说玩出各式各样的花样。

“听师父说你会弹钢琴?”他问。

“嗯,家里让学什么就学什么。”乔芊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因为不听话会被限制人身自由。

“弹琴是练习手指灵活度最好的方法,学起魔术比常人有优势。”廖尘用制图软件修饰着她的眼部轮廓,尽量在不失真的情况下进行最大的美化。

“昨天的风头被郝佑鸣抢尽,你心里话会不会有点小埋怨?”她随口问。

“当然不,我生来就没有表演欲。”廖尘抬眸一笑,“干嘛,替我抱不平?”

乔芊睨向他,廖尘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男人要有企图心、占有欲,否则怎么给你未来的老婆带来安全感?”

提到未婚妻,他敛起笑容:“那正好,我希望婚后生活可以互不干扰。”

“对方家庭环境怎么样?”

“关于对方的一切我一无所知,别提了,烦。”廖尘拧起眉,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也曾试图反抗,但他是廖家第三代中唯一的未婚男子,又只能以妥协告终。

“如果能把我的未婚夫和你的未婚妻凑成一对就好了,哈哈哈。”乔芊相对想得开。

廖尘怔了怔,故意曲解道:“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凑成一对呗?”

乔芊往嘴里塞上两颗大草莓:“是啊,如果未婚夫有你一半的温柔体贴我会打心眼里知足。”

廖尘一笑置之,招呼她过来看图。

乔芊小跑步上前,看到绚丽的背景设计以及像极了芭比娃娃的自己,不由对他大加赞许。

“不过有个小问题,感觉郝佑鸣在抢我的镜头,你把他抠出去好不好。我打算放大一张放在卧室里。”这不是错觉,她首先看到妖魅的“吸血鬼”才注意自己,这太不科学了!

“你不觉得这张图很有画面感吗?”他所指图片正是乔芊被“吸血”的一幕。

乔芊咂咂嘴,她需要的是帅气的陪衬,不是沦为陪衬!

她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电话是郝佑鸣打来的,他说下午的理论考试挪到晚上,叫她穿漂亮点,司机一刻钟之后在别墅外等候。

乔芊应声,火速钻进洗手间洗漱,扬声问廖尘:“师父为什么叫我打扮打扮再出门?”

“也许带你参加宴会?”

“可能吧,他怎么知道我会跳交谊舞?”

“你会?”廖尘怔了怔。

时间紧任务急,乔芊没时间解释,在换衣服前把廖尘轰出卧室,刚要说点什么,廖尘率先开口:“知道了,在你回来之前把你指定的照片全部修好。”

“得一知己就是省心,辛苦辛苦。”乔芊快速合上房门,取出一件走可爱路线的小洋装,化了个简单的淡妆,长发随意一盘,提包下楼。

三十分钟后,司机把她载到世贸广场的步行街入口处,告诉她一直向前走便能看到郝佑鸣。

现在是上午十点,购物广场内不算热闹,所以她很快在一家露天酒吧见到伪装成路人甲的郝佑鸣。

她在他对面坐下:“神神秘秘搞什么?”

郝佑鸣抿了口咖啡,透过墨镜打量她的穿着,不悦地说:“你穿的是什么,一点爆点都没有。”

“我哪知道出门在外还有宴会活动,要不现买一条?”乔芊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但能感受到满满的鄙视。

“算了,你喜欢什么动物?”

“小猫小狗还有龙猫。”

“哦,你用肢体语言表现一下龙猫的形态。”

乔芊怔了怔,左顾右盼,轻声说:“龙猫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龙猫》里的灰胖子,耳朵小小很像大号的金丝熊,回家演给你看。”

“不知道,现在演。”郝佑鸣使用命令的口气。而且音量稍微加大,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不要啊,好丢人。”

郝佑鸣不再开口,从兜里取出一根黑色教鞭,咔,咔咔咔,三拉四拉,拉出一米长。

“…”乔芊最怕他使这招吓唬自己,只得小幅度抬起双手,十指拢成爪子的形状,双“爪”平行放在胸前。别说,那呆滞委屈的小眼神儿还真像一只刚挨过揍的龙猫。

“龙猫坐着?”

“你是不是该吃药了?没听见别人都在笑我么?”乔芊深低视线,但阻隔不了刺耳的笑声。

倏地,郝佑鸣蹲到她的膝盖前,然后一手搭在她的腿上,不理会他人的注视,做出舔舐手背的动作,颇显一只受了伤的狐狸。

“…”乔芊举着“爪子”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郝佑鸣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部,她才缓过劲来。

“就像抚摸宠物那样抚摸我。”他说。

她枕着一臂趴在餐桌上,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别,别闹了,没人把狐狸当宠物。”

“这不是重点,按照我说的执行。”他侧头咬了下她的手腕。

神、经、病!…乔芊想归想,但唯恐拒绝之后他当众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唯有像抚摸宠物那样蹂躏他的头发。

“天气如此晴朗,你为什么不愿和我一起享受阳光?”他问。

乔芊欲哭无泪,挣扎着坐直身体,又很快把脸颊埋在他的头顶,喃喃地说:“我说师父,咱们好好的当人类不行吗?”

“如果你在演出台上摔倒,你打算如何收场?”

乔芊基本弄懂他的用意,但是让她从一个淑女变成一个疯子总得给点适应的时间吧?

这时,一对小情侣路径此地,女孩双手捧花对男友说:“你看人家多会哄女友开心,而你只会扮成大猩猩吓唬我!”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可以扮成二师兄!”男友发出两声猪哼哼。

女孩嘎嘎一笑,两人嬉笑离开。

乔芊注视远去的小情侣不由大傻眼,难道情侣间都喜欢玩些非人类的小把戏取悦对方?

好吧,既然不明真相的群众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她自当托郝佑鸣下水好了。

想到这,她一手依桌托腮,一手抚弄着郝佑鸣柔顺的发丝。郝佑鸣侧躺在她的腿上,眯起慵懒的双眼,一缕阳光投射过来,她扑哧一笑,表情逐渐从紧绷变得柔和。

然而,当她以为满足郝佑鸣的恶趣味便可脱离苦海的时候,才知道这只是一个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小前奏。

“不要过去啊,你杀了我吧!”大庭广众,乔芊不好意思奋力反抗,但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逼着她站在广场的正中央做哑剧表演?!此类表演在美国街头极为普遍,扮演一种角色,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直到有路人往钱罐里投钱才变换另一个姿势。

“据我观察吧,你演龙猫有几分神似,就演它好了。”

“去死!我拒绝。”

“我陪你一起演。”

“不!…”话没说完,郝佑鸣突然驻足转身,取下墨镜与她脸对脸,乔芊看到他的眼妆,忍了三秒,捧腹大笑。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搞笑啊,他在眼睛的部位,使用黑色颜料还化了一副墨镜,伴随眼皮的眨动时黑时白,再加上他严肃的表情,令人无法直视。

乔芊笑得直不起腰,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帅哥啊,有必要为了艺术献身得这么彻底吗?哈哈哈。

郝佑鸣戴上墨镜,趁她还没笑昏过去之前牵到广场中央。他倒退三四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开始拆洗,只见那54张牌在他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单手开半扇(像扇子那样均匀展开);双手开圆扇;整副牌切分五份挂在指缝间迂回旋转;快速弹牌(握牌的手飞出一张牌,另一手接住),总之,瞬息万变的花式牌术目不暇接,精彩绝伦。

“龙猫的惊讶。”

“噢…”

乔芊惊叹之余遭到控制,下意识地抬起两只“前爪”,箍嘴,瞪大眼睛看入了迷。

“如果我勤加练习,可以像师父一样把纸牌玩得这么流畅吗?”

“你现在需要做两件事,一是持续表演,二是偷师。俗话常说一心不可二用,但魔术恰恰需要一心多用。”郝佑鸣每分每秒都在教她,不吝任何形式。

所幸,他的牺牲没有白费,乔芊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纵然路人三五成群围观甚至发出细细碎碎的闲言碎语,她仍旧保持龙猫的姿势,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他的洗牌动作。

或许,乔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勇气站在人潮人海中“洋相百出”,但这一天还是降临到她的头上。当她听到第一声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声灌进耳孔之后,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当然,让她勇敢的人肯定是郝佑鸣,他在表演时拥有磁场般的吸引力,足以使她忽略噪音与质疑的目光。

这位既有钱又有势的大魔术师,令她一次又一次推翻对于上流社会的固有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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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到别墅,乔芊边走边揉捏酸疼的手臂,在广场上一站就是几小时真不是闹着玩的,她刚要上楼,警方来访,两名盗窃者招了。

听到这句话,她一溜烟返回客厅,坐到郝佑鸣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起开。”郝佑鸣扬声轰赶。

乔芊充耳不闻,热忱地询问两位刑警同志喝什么。

刑警婉拒,神色凝重地将一份文件交给郝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