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房客是个小偷?她越想越害怕,只听浴室里缓缓传来流水声,在黑夜里听来好恐怖。

她咽了咽口水,踮着脚走到浴室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听里面的动静。

奇怪的是,她一接近门水声就小了好多。她眨了眨眼睛,再次贴上去,只不过,她的小耳朵还没碰到门,门就唰地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进去。

“啊啊啊!死小偷!臭变态!绑架啦!~”

牧遥闭着眼睛抱头大叫,下一秒,所有话语瞬间都湮灭在两片甜蜜的唇上。

…好甜。

唔,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随着那条缝的扩大,一个没有穿衣服是绝世美人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陆大美人…

牧遥惊讶地睁大双眼,她现在一定是被小偷打死了在做梦吧,一定是回光返照之前最后的美梦吧,一定是…

“李大毛,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梦里的陆大美人声音好轻好伤感,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抱住他。

牧遥愣了愣,伸手戳戳他的脸,水灵灵的,弹性十足。

他挑起唇角,让她的指尖掠过他柔软的唇瓣,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路导演,陆大人,真的是你?”她居然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陆善言心里燃起一丝怒意,红唇轻启咬了一口还停留在唇瓣的指尖,“在首映礼上藏了这么久,你还敢说!”

牧遥无辜,“你那么多女影迷,我要是出现的话,一定会被围攻到死好不好!”

首映礼之前那个提问环节已经让她见识到厉害了,而且她又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被认出来不惨死才怪。

他的眼神一黯,“那么你有没有认真看电影?”

他之前重新剪辑,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让她看到。

牧遥抿抿唇,“嗯。”

那个新片段,是陆善言在事故之前拍下来的,里面有牧遥的父母,他们在和陆善言一起笑,一起谈论。

老爸看起来和他非常投缘,他们有一样的爱好,热烈谈论的时候,就像一对父子。

“牧遥,是你父母救了我。”他的眼里有潮湿的雾气,牧遥知道,那是感激。

那个片段里,拍下了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她的爸妈用身体护住了还是少年的陆善言,老爸在告诉他——你应该活很多年,你应该看遍全世界。

她的爸妈那么善良,他们救了他,没有一点责怪和怨气。

“我老爸老妈好像很喜欢你哦。”牧遥笑开,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我也很喜欢他们,可是很遗憾…”他蹙着眉头,眼里的星光瞬间好暗好暗。

牧遥抚平他的眉,“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悲剧里,他们肯定希望我们能向前看。”

“你呢?还恨我吗?”他问出这一句,声音几乎颤抖。

“知道你在英国,我都主动来找你了,你还这么问!”

“你一直在躲着我。”

牧遥郁闷,转移话题,“对了,谢谢你买下我家的旧屋。”

“你知道了?”他笑着叹气,“要是早一点找到你把旧屋还给你,我们就能早一点遇见了。”

“唔…你真的这么想?”

他“嗯”看一声,又把话题饶了回来,“所以,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牧遥无奈,一咬牙说:“那啥…每天有那么多美女在你身边打转,我要是再不欲擒故纵一下,肯定会被你忘记的…”

说完还不忘瞥两眼他的表情。

陆善言扯了扯嘴角,“欲擒故纵?”

“唔,我一个同事说,她就是这样才追到她老公的…”牧遥乖乖和盘托出。

她还真有能耐。

“哪个同事?”他板着脸问。

牧遥沉默了。

“你还真能折腾我。”陆善言叹了口气,然后浅浅露出一个笑容。

牧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挂在胸前的那个五十块钱的长命锁,呵呵笑,“陆先生,我现在有钱了,给你换个贵一点的礼物吧…”

她还好意思说,陆善言挑了挑眉,“不用了,我喜欢这个。”

“为啥啊?还有,它哪有永不分离的意思,你乱说的?”

他笑起来,低头探进她的耳畔,柔声说:“因为长命百岁,就能和你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他的吻在话音落下后,细密地落到她的脖颈,牧遥这才想起来还要找他算账,连忙推开他捂住眼睛,“对了!你个混蛋。干嘛骗人说你是女的?”

“后半句没有骗人。”他暧昧的气息就在她的唇边。

后半句是啥?

——“那位客人说她是女的,而且你应该会很喜欢。”

应该会很喜欢…

捂住双眼的手指拉开一条缝来,她向下看了看,瞬间明白过来,脸色涨红。

陆善言失笑,低头吻她,细密而柔情。

“你在胡思乱想,很乖。”

某人的吻真是….越来越让她痴迷。

“我好想你,牧遥。”

“…我也好想你。”比你还要想一百倍。

他们知道,至此开始,一定会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只要时光不老,我们,一定不会再散。

【正文完】

番外一PEA的恶作剧

Phenylethylamine简称PEA,人们把它称为“爱的激素”。

如果你遇见一个人,你对她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那么这就是因为你大脑中产生了足够多的PEA,以至于产生爱情。

PEA是个恶作剧专家,它制造爱情,却从不受自我控制。

聂慈第一次见牧遥时,是在杨教授的家里,那年她才十四岁,而他则是她爸爸的得意门生。

杨教授请聂慈来家里吃饭,牧遥却因为和爸爸赌气而跑到院子里自己玩。

隔着长长的距离和窗户的玻璃,牧遥偷偷看了一眼爸爸和聂慈的背影,却在聂慈觉察到背后的目光转过头来时的瞬间迅速背过身去,留个聂慈一个倔强的背影。

她直挺挺地挺着背,似乎对这个从没见过的客人有诸多不满。

聂慈想了一遍,好像自己没有的罪过这个小姑娘啊,为什么她看起来有点讨厌他呢?

杨教授略带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我家丫头不懂事,小聂,你别在意。”

“没关系,她很可爱。”

生气时一边玩辫子一边懊恼的样子,的确很可爱。

听到得意门生夸自己的女儿,杨教授也颇有些高兴,“那丫头就是太可爱了,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杨教授笑呵呵地拍了拍聂慈的肩膀,接着道:“她以前总说想要个哥哥,我把你带回来给她看看,她又不乐意了,唉,你说这女人咋那么难懂呢?”

聂慈有些想笑,这下他终于知道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不喜欢他了,谁会希望自己的爸爸把爱分给另一个人呢?而且是陌生人,难怪她会生气。

“没事的,杨教授,估计我离开以后,她就会开心起来的。”

“说什么呢,你今天啊,必须得陪我这个老头子喝几杯,不许提前走。”杨教授说完,笑着走进房里去拿酒,看得出来对这个得意门生十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