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再活一遍,哪能对储光光有退让,看她伸手过来撕,一把薅住她手腕反扭住,人转到她的背后,对着她的肩胛骨打了三下,先戳再击,漂亮的完成了集中营里学到的防身术训练。

储光光痛得跪在地上,脸皮抻不住了,有点小哭泣,邢可早就扬长而去。

摸到休息室准备喝点咖啡提神,凌到推门进来,勒令邢可一起去打壁球。

邢可穿着A字连衣裙配小高跟,没准备过换洗的衣服,当即就拒绝了。

凌到说:“你穿裙子都能打架,怎么不能打球?”

“那是自卫。”

“打架是自卫,那打球可以练反击。”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这要求忒无理了些。”

凌到搬出了上司的架子,请动邢可去了专设的健身房。她踢掉鞋,尽自己最大所能,陪着他打了几局球,最后肯定是累得直流汗。

她考虑着该怎样请假去处理下自己的周身情况,这个时候,凌到订购的衣服鞋子首饰等送到了,并发挥了作用。

邢可其实在上班之前,就置办了多套衣装,保证一周五天不重复。鞋子和首饰用以前的,觉得也不掉零道的面子,只是没想到,凌到对她的外在要求更高。

邢可挑出需要在公司换洗的衣物,把其余的一打包,请人送回老公寓。她暗暗估计了总价值,先记了账,等后面适当的机会再还。

下午,凌到又卖了一个人情给她。

她KO储光光的监控视频在内网上流传,被凌到取下了,并拿这个做要挟,叫储光光以后不准来惹她。

后边一段时间,储光光确实没怎么来招惹她,一是怕她拳头硬,二是怕凌到撕破脸。

邢可的工作时间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中间只有3个小时休息,累得像狗一样。

一到点,她就关了工作手机,只接打另一个私人手机的电话。

凌到找不到她,所以白天逮着机会要她处置各种事。

陪他打球运动等还是小case,只要司景一上门,他就丢给她接待。

司景是来追他的,邢可怎么好抹美女面子,客气的稳住人家,聊美食聊美妆聊厨艺,把失忆的梗进行到底,从来不聊其他的八卦,更不提打听时正的消息。

司景这次登门,是为了慈善晚宴上的拍卖会来的,她想凌到参加义拍,扩大影响力。

邢可把这事报告了上去,凌到翻着宣传册子,问她,“有没有看中的东西?”

邢可看中的是里面的字画挂毯,可以拿来装饰学校。但她不想假借凌到之手得到,所以撒了谎,说没看中,也不游说他参加义拍会。

凌到拿着邀请函扇了扇手心,看着邢可的脸,突然说:“晚上跟我一起去。”

她知道他看出来了,没再推辞。

※※※

晚宴如期举行。

凌到和邢可都穿着正装出场,黑西服配小礼裙,相得益彰。他找到特定位置,先安排她坐下了,回头一看,旁边的台座名牌上写着“时正”俩字。

他把牌子转过来问,“就是这个时正?”

她在大半个月前找的男人,名字让他记忆犹新。

邢可瞥了眼,“储光光小姐都说了,这么屌的名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凌到在她身边坐下,“等会儿见了面,要我扮演什么角色?”

“你就是我上司,没别的。”

“不要我帮忙打击下吗?你看我外形,也挺不错的。”

邢可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估计用不着吧。”

她不是失忆了嘛,哪能认识时正是谁。

凌到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偏心,就不兴近距离打击别的男人让我观摩下。”

“他没那心思,何必又要我把话说透呢?”

凌到给她倒了一杯矿泉水,缓了下谈话的节奏,“那可不一定,老情人见面,多少要翻点风浪。”

邢可啧了下,“那你就坐在一边儿看吧,这场地还能生出什么八卦?”

“难得一次机会,你总得配合下。”

“专心拍卖吧。”

凌到顿了下,“上次你跟我说的,想入股项目的事——”

邢可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的五百万不好在上千亿的圈地运动中试水,没那厚脸皮。但如果是些小的项目投资,她倒是可以放钱出去的——前提是人家愿意吸收。

“你找下合适的项目,做个策划报上来。”

凌到卡在这个时间点发话了,邢可不得不说,真心阴险。

她怎么知道这个新世界里的时正到底是怎样的人设,等会儿见了她,会有个什么反应,连她自己都拿不准这些事,凌到倒是摆好了看戏的姿势,还怂恿她参演。

合计着俩世界囫囵倒一遍,就算没见过面,凌到也能摸到情势不对盘。

邢可服了他,先保留了意见。

约七点半,筹办团里的志愿者在前面带路,请贵宾入席。

时正穿着绅士西服来的,袋口配口袋巾,没打领带,还把衬衣领口解开了一粒扣子,与高眉直鼻一相映,拉出了英伦风。

他在志愿者的邀请手势下就座,闲适靠在椅上,看着晚宴会台。

凌到怕邢可饿着,特地吩咐先上一小盘蔬菜沙拉,这时候刚好端了上来,他从托盘里取下,递给了她。

邢可道谢,接过他拭干净的叉子,扎起了西蓝花。

他看着她吃,时不时递过餐巾,还给她布置微温的柠檬水。

她慢慢对付完沙拉,他说道:“已经给你计算过卡路里,绝对不超标。”

“谢谢。”她更放心了。

一直坐着看晚会的时正,突然转脸看着旁边的旁边,“头不痛了?”

凌到是侧着身子专心对着邢可的,只给左边的时正留了个侧背影,听到冒来这么一句,冲她压着嘴角笑了笑。

那意思是说,好戏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和打赏:)

戒瘾,扔了1个地雷

第50章 拍卖

头不痛了, 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信息。

上次在医院,邢可偶然遇到了时正,就觉得没头痛脑热的毛病,再加上去过他家,亲眼看到通天塔已经不存在了,她便大胆的推测, 他对她的磁化作用已经消失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个劲的恣意撒腿跑, 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邢可心想, 现在不欠你什么, 也不怕磁化了,看你怎么勒住我。

明明认得她,偏要躲起来不见面,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再说前后俩世界,被人甩了几遍, 她都甩出了历史沧桑感, 要她慢慢陪着他耗着, 对不起, 没时间。

他都凉薄的转身先走了,她还留在原地苦兮兮等什么?

主动出击才够劲。

邢可打定主意,就决定执行到底。

她放下餐具, 擦了擦嘴,“问我?”

时正点头。

她逡了眼名牌,表示这才看到了他的名字,“时先生为什么会这样问?”

看戏的凌到也是这样想的, 还特地靠坐在椅背上,让出了说话俩人交流目光直面脸色的通道。

时正没有一点愠色,“你以前看到我,总是头痛。”

见面头痛是个什么样的操作,凌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邢可反问,“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我的世界对你来说,永远不变。这个‘以前’,是指我每次想见你的时候。”

“这么说来,我们是认识的?”

“很熟。”

凌到怕听到熟到能坦诚相见随便交底儿的地步,赶紧拿手肘搁在桌上,再朝邢可的椅背搭了另只手,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隔开了时正,虚拥住了她。

“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桌子。”

邢可看着凌到说,“放心吧,跟他不熟,受不到一丁点影响。”

凌到十分满意,“项目那事儿,我一定好好审审。”

俩人的表现,在时正的眼里,就是很熟络了。他起身,走到邢可的另一边空位坐下,随行的助理机灵的把对应位置的号牌换过来。

邢可坐在俩人中间,心里想,又是这种局面,他们怎么从来不怕麻烦。

时正拿走邢可面前摆着的宣传册子,引得她的目光看向了他这边,“真的忘记了?”

她不惊不躁的,“什么意思?”

“以前发生的事?”

“这个不好说,要看我想记住什么,医生都认为我是选择性失忆。”

“那你以前向我求婚,也不算数了?”

凌到把册子抓回来,“她什么时候——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

邢可伸出一只手隔在俩人中间,“不记得这事了,应该是没发生过吧。”

“对,忘了就等于不存在。”

时正压下她的手,“看你这样子,也不记得为了我,做了很多冒险的事?”

凌到在脑子里勾着冒险俩字,一直在想,真要是谈场恋爱,能有多冒险?

邢可觉得低估了时正的脸皮,她如果接着装,对不起,听不懂,那他会不会一下子给捅出来,无规则热运动是最高冒险形式。

她估摸着,他是在一句句的刺呢,看她能抻到什么地步,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的,他总有办法试出来。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得瑟吧。

邢可转头对凌到说,“这个真没意思,不如随便拍俩件义卖品提前走吧?”

凌到拿着册子对那边的男人点了点,“不先处理下?”

他的戏还没看够呢,就随便说了俩句,构不成无障碍近距离打击的力度。

时正刚才问了,记不记得为他做的那些冒险事。

邢可只好接上这个茬儿,转脸回来说,“真的不记得了,还纠结就没意思了,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不觉得为你冒险是件挺光荣的事儿。”

“清空了记忆也好。”时正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新的套路。”

凌到恨不得把册子滚成筒儿砸过去,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净是让他不爽的味儿。

他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手机响了,邢可摸出来一看,显示是李荇打来的。

李荇通过他家亲戚,也就是邢可的主治医生,知道她是院长的女儿,有意来追求她。

凌到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接,“他还没死心?”

时正看着她被把持的手,“你对他俩都没死心?”

死心一词,同时重合了。

邢可听进耳朵里,一个头两个大。

失忆梗真心不是那么好玩的。

按照逻辑来推,她刚来这边三四天,就失忆了,那么肯定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不管是新世界还是老世界的,对她来说,那些经历大多数是空白。

既然是空白,那么李荇和凌到对她会造成潜在性伤害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必须对待俩人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能流露出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时正就抓住这点来说她了。

邢可拍下凌到的手,“我的事,你们都没资格管。”

掐了李荇的电话。

那态度很明显了,不客气的拒绝了李荇,还有身边的俩个。

至少是公平的,没有光打击他一人。

凌到马上想通了,趁着拍卖会开始时,着重叫价字画挂毯类的捐品,嘱托送到在建的子弟学校。

时正从头到尾淡定坐着,脸上没什么表示,等到字画义拍成项后,转头对凌到说:“谢谢凌总的慷慨,这些字画都是我捐的。”

凌到一怔,很快说道:“送她值得。”

邢可马上转脸表示,“谢谢。”

后面用项目盈利还给凌到吧。

台上,司景穿着白色礼服,盘起头发,露出优雅的脖子。她拎着一块玉走了出来,美色着实夺人眼球。

“这块明清古玉是孤件,由光启基金新晋会长时先生所捐,起拍价两百万。”

电子屏打出了古玉大图,邢可一眼就认出,它是时正曾赠与过她的那张玉牒片。

他拿来当名片用的,上面有他的私人地址和电话,一旦拍出去,意味着他的私人世界也向竞拍者敞开。

意义非同一般。

司景翻动玉牒片,质地色泽透过屏幕也能满满渲染开来,拍出两百万实则不算高价。

邢可没钱买,也不可能买。

凌到不愿意买。

嘉宾席里有人零落叫价,也不是很热闹的样子。

司景突然在屏幕上放出了时正的半身像,长眉俊目,绅士西服,风度翩翩。

马上有私助回应,“不管谁报价,我家都多出二十万,只有一个条件,连人带玉都进来!”

这话风头太响了,除了时正,个个朝声音处看去。

凌到侧头对邢可说了说,“储光光。”

也只有储光光爱争这个风头。

这个世界里的储光光是怎样的,邢可只有个大概了解,但是几天没见,那人也像是脱胎换骨似的,穿着得体的长裙,披着波浪卷发,有些俏皮的味道。

妆容淡淡,笑意安然。

邢可瞥了她一眼,不愿意多看。

反观时正,倒是镇定的很。

储光光用两百六十万拍来了玉牒片,起身朝时正这边走来,一直带着笑意,眼睛还瞟了下邢可。

邢可冲她微微一笑,转头跟凌到说话,“她换了目标,撇你不管了?”

凌到缓缓转动桌台,看都没看,“再敢来,我都要扭断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