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顾容易他们家还有这一出往事啊。

“其实顾容易这人真挺不错的,我出生的时候他才*岁,我爸妈又忙工作,所以小时候都是他当小保姆照顾我的。我小时候身体弱,隔三差五就生病,他说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决定要当一名儿科医生。”苏羽继续夸赞着自家哥哥,将顾容易说成是一爱国爱党五讲四美的好青年。

铺垫完后,她回到正题,询问我为何会与这样一枚爱国爱党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吵架。

我将顾容易前女友因为他出轨而哭天抹地闹自杀的事情讲了出来。

谁知苏羽比顾容易前女友还激动:“宁真姐你误会了!顾容易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前女友叫万小彤,人还不错,但就是太多疑了。只要我哥和一&女性说句话,她就能怀疑我哥出轨。有次我哥治好了一个小孩,人家妈妈很感激地握&住我哥的手,结果被她看见了,差点没闹得连房顶都掀翻。更气人的是,之前我哥和况达走得很近,她居然就开始怀疑他们两大男人有一腿,我听了差点没气死,这还要不要顾容易活了啊!不是我帮亲不帮理,主要是万小彤这样做,任谁也受不了啊。”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全盘相信。然而现在我却会想,苏羽知道的这些事说不定全是从顾容易口中说出来的。

感情是双方的事,从任何一方听见的话并不全面。

所以我对苏羽的话仍旧持着保留态度。

几天后,胡晓请我在泰国菜餐厅吃饭,顺便提出想要当我的经纪人。

因为真妈真宝的漫画犀利诙谐,挺受欢迎,所以有商家决定做成周边产品。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出版社杂志社提出想要约画稿。

说实话,我涉足这一行时间短,很多规则根本不熟悉,曾经也被不&良商家骗过几次。所以极其需要一位经纪人帮忙谈价格,筛选合适的工作。

年轻的时候我总是不服输,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要到现在才懂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活于世,不可能处处完美。

就如同穿衣,大多数人的身材都有缺陷,手臂粗的就别穿无袖,大腿粗的就别穿紧身裤,腰粗的就别穿修身装。总而言之,穿衣的原则就是掩饰缺点,露出优点。

做人也是如此,必须要懂得扬长避短。而懂得扬长避短的前提,便是能正确认识自己的长短。

认识自己,是人这辈子最重要的课题。

现在的我已经明白,自己在商业这方面糟糕透顶,所以必须要有个人来帮忙。

胡晓在圈子里做了很多年,路子广,眼光准,与她合作对双方而言都是好事。

两个女人谈完公事后,自然而然就聊到私事。

胡晓习惯抽烟,点上一根,白色烟雾袅袅从红唇中吐出:“你最近有情况吗?”

我知道她指的当然是感情上的情况,当即笑道:“我一个失婚妇人,还能有什么情况啊?”

现在的我已经习惯自嘲,以退为进,将自己贬到最低,才不至于被人贬。

胡晓轻轻吸口气,细长的女士烟明明灭灭,薄荷的烟草味袭来,有种复杂世事的味道:“失婚妇人也分很多种,贫穷没有前途的失婚妇人自然是寻不到好的出路,而没有金钱烦恼的失婚妇人倒是追求者众。邓文迪背景并不光彩,也是失婚妇人,但谁又敢说这样一个名下有几千万美金房产的女人无法再嫁?说到底,这是个看脸的社会,也是个看钱的社会。”

胡晓向来如此,说话看透世事,犀利入理。

说完后,胡晓重新将话题转到我身上:“所谓的失婚妇人不好再嫁,说到底最重要的就是经济原因。但是你现在有房有车经济独立能负担孩子和自己的生活费用,有时候还能顺便养养男人,依照现今社会男人都现实的尿性,你还是挺好再嫁的。”

我听得毛骨悚然:“你该不会是让我包&养小狼狗吧,我可是正能量爆棚想要继续寻找有缘人的。”

“你都进&入成人世界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所谓的有缘还不就是对方符合了你的择偶条件吗?男的觉得女的有缘,绝对是因为那女的长相与他性幻想对象相似。女的觉得男的有缘,绝对是因为那男的经济条件与她结婚幻想对象相当。”胡晓掐灭烟,掀起眼皮道:“这样吧,你如果想要再找的话,列个择偶条件给我,身高长相月收入等要求写具体点,我认识的人多,可以帮你找。”

我很努力很认真地思索了番,诚恳诚实诚信地道:“我对另外一半真什么硬性要求,随便了。”

胡晓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头疼的模样:“最怕你这种说随便的,要求最高,最不好出手。反而是人家那些有具体要求的,很快便能成功。”

胡晓的语气用词让我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怡红院里最滞销的姑娘。

太伤自尊了。

在伤自尊的同时,我也想到了今天漫画的对话——

真宝问:“妈妈,为什么要好好学习?”

真妈说:“好好学习了长大后才能努力挣大钱啊。”

真宝问:“妈妈,为什么要努力挣大钱?”

真妈说:“这样以后你才能边唾弃男人都是喜欢漂亮姑娘的浅薄生物边包&养俊俏小白脸啊。”

正构思着漫画,胡晓忽然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前几天,于远向我打听过你的近况。”

我没想到的是,自己听见于远这个名字时,心里仍旧还是很没出息地跳了两下。

这也难怪,巨蟹座都长情,之前我一个钱包用了五年边都翻毛了也舍不得丢。

我对用过的东西尚且如此,对爱过的人更是难以忘怀。

与董承业那段感情因为他的种种行为令我彻底死心,从此视他为陌路人。

而与于远那段感情,因为我们是正处于情浓时分手,所以余音袅袅,心中仍旧有怀念。

但那怀念也只能是怀念。

我深吸口气,再抬起头来时面上已是平静无波:“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实话实说呗,没夸大也没隐瞒,就说你过得挺好的,事业也在上升期。”胡晓没有看我,她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并不想从我脸上看出我对这段感情是否还有留恋的端倪,她只不过是想告诉我于远向她询问过我的近况这一事实。

“那他是什么反应?”我好奇。

仅仅只是好奇。

胡晓耸耸肩:“不管自己的前女友过得好还是不好,男人心中都会有波澜,根本不用去分析他们的心理。”

“于远可是你的朋友啊。”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于远是我朋友没错,但你是我的财神爷。”胡晓眨眨眼。

我笑了。

是啊,金钱面前,别说朋友,就算是爱人也算不得什么。

我最喜欢的就是胡晓的犀利诚实,真小人永远比假君子可爱。

正笑着呢,忽然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因为餐厅整个气氛挺安静,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转头一看,我发现了熟人,摔杯子的正是顾容易的前女友万小彤。只见万小彤盯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面泪水地控诉道:“你不是说加班吗?可为什么会来这里和这些女的厮混?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与那西装男同桌的有两名女士以及两名男士,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万小彤。

西装男隐忍着怒火起身想要拉万小彤出去,但万小彤却狠力甩开他的钳制,指着与西装男同桌的两名女士道:“你们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吗?为什么还要勾搭他?你们难道没有廉耻吗?”

话音刚落,那西装男终于爆发了,吼道:“万小彤,你有完没完!我承认自己今天是撒谎了,我没加班,我是来和同事聚会!但我能不撒谎吗,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完全没有了人身自由,随便和一&女的讲话被你知道了你就会要死要活的!万小彤,你这样让我真的很累!”

万小彤捂住脸,哭着跑走了。西装男在同事的劝说下,只能拔腿去追。

餐厅重新恢复了平静,胡晓点评道:“那女的长得不错,但总这样把男人当贼一样防着,哪个男人都受不住的。”

我没听进胡晓的话,只觉得心里的浪涛一阵高过一阵。

由此看来,这万小彤确实是有疑神疑鬼的毛病。

原来我是真的误会顾容易了啊。

仔细想想,自从顾容易与那女的分手后,只带过一个女人回家,而那女的还是他妹。这样看来,人顾容易确实没有出轨,而且也不花心。

被人误会的感觉不好,但误会别人的感觉更加糟糕。

我想着自己必须去道歉,但近来气候多变,儿童医院人满为患,顾容易忙着加班,好几次我拿着做好的菜去敲门都没人在家。

这样搞了几次,我心也冷了。

结果这天,苏羽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事找顾容易,但打电话给他却关机,打电话到医院却被告知顾容易今天请了病假,所以请我去楼上看看他是不是在家里。

我答应了苏羽,上楼去敲了好半天的门,顾容易才将门打开。

结果刚一开门,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整个人就扑在了我怀里。

我心头大惊,忍不住暗暗唾骂——连失婚妇人的豆腐都吃,简直是没有廉耻啊!

第40章

第四章(8)

正当我想要将其推开进行一番入情入理的思想品德教育时,却发现xiong前的顾容易整个人烫得像是个火球。

原来是发烧了?

我赶紧将他拖到床上,没想到顾容易看着挺清瘦的,可却沉得跟什么似地,从门边到床边这一段路简直是耗费我多年内力。

将顾容易安顿好后,我赶紧跑回家去拿了小猴子的温度计退烧贴酒精棉花等做备用。小孩的退烧贴面积小,我就给顾容易额头贴了两贴,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之后又拿了幼儿退烧药给他服下,也不知小孩的药对大人有没有用,不过反正吃不死人。

再然后,我解开顾容易的睡衣,准备给他进行酒精降温。

话说我虽然是一失婚带孩妇人,但追根究底还是一&女人,所以在脱下顾容易衣服前还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边默默念叨着“我是白求恩,我是南丁格尔,我要救死扶伤不能见色起意”,边解开了他的素色格子睡衣。

虽说我竭尽全力保持着思想的高大上,然而在看见顾容易赤&裸的上身时,仍旧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两三滴口水。

俗话说的“穿衣显瘦脱衣全是肌肉”就是说的他,只见顾容易浑身肌肤白&皙,就如同块白豆腐,皮肤光滑紧实,肌肉虽然没有到发达的地步,但却很有料。

用棉球沾染酒精擦拭顾容易这块白豆腐的身体完全是对我意志力的绝大考验,所幸我克制住了旖念,用最快的速度擦拭完毕,重新给他穿上衣服。

之后,顾容易的热度退了些,但仍旧处于昏睡状态,我猜想他醒来必定会饿,便到厨房为他熬小米粥。

微黄的粥浓稠可口,在小火之下咕噜咕噜冒着泡。散发着清香。

那清淡的米香很是熟悉,牵动了我记忆的旧弦——小时候每逢生病时,外婆都会熬小米粥给我吃。

幼时的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鼻端就萦绕着这样的清香。一旁的外婆抚&mo着我的额头,轻声哄道:“幺儿乖,幺儿快快好。”

外婆的手做惯粗活,有些茧,触在额上刺刺的,但那种感觉却总能给我无尽的安慰。

外公去世时,外婆也才四十岁,拖着四个孩子,艰苦自不必言说。

外公生前是厂里书记,节假日时送礼奉承的人络绎不绝。但一去世,人走茶凉,再没有人肯伸出援手。外婆一&夜之间感受到了世态炎凉,此时叫苦叫怨也是无用,只能咬牙撑着,硬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四个孩子抚养成人。

女人是最柔&软的,而最柔&软的东西才是折不断的,是最强悍的。

而如今,外婆八十多了,得了老年痴呆,有时连自己的儿孙都不认得。我离婚时,二姨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外婆,外婆当时只问:“孩子呢?归谁?”

二姨开玩笑道:“养不起呢,只有送给别人了。”

外婆当时一下哭了出来,拼命用拐杖捶着地板,说:“不能送,你们不养,拿来我养,再苦再累我也能给她养大!”

我听说这件事后,只是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是啊,连外婆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想,之所以能撑到如今,是因为身体里源自外婆强韧的血液。

粥继续放在灶台上熬着,我拿出折叠电脑桌,开始坐在顾容易床边画稿。

现在的我是自由职业者,但自由职业者却往往是最不自由的。必须要时刻与自己的懒惰因子做斗争,规定出每天的画稿量,并且确切完成。

虽然如今经济状况较之前好了许多,但我却不敢松懈。

我能走到今天,也不过是全凭勤奋。

其实我这个人从小就挺笨,读书时别人背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我得背三遍。还好我心大,也没气馁——背三遍就背三遍好了,反正只要最后能记住就行。

当初刚进&入这行时,很多次都是接的急件,编辑今天约,明天便要。因为是新人,也不敢讨价还价,只能熬夜画到凌晨三四点,赶紧打个盹睡两三个小时,醒来后灌下几杯浓咖啡照常上班,浑浑噩噩地差点没被车撞。

没有一个人的职业路不是血泪铺成的。

画了两个小时,手酸头疼,我便靠在床边准备闭目休息一会,谁知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时光荏苒,晃眼已是二十年过去。小猴子长大成人,穿着白色婚纱嫁了爱的男人。婚宴热闹欢腾,我激动得只顾咧开嘴笑。不知过了多久,婚礼结束,曲终人散,小猴子与丈夫回了新家,而我一个人呆坐在舞台中央,只觉悲凉孤寂。

这个梦境太过凄凉,我挣扎着醒来,张开眼却对上一双俊秀精致的瞳眸。

瞳眸自然是属于顾容易的。

也许是刚发过烧的缘故,他的脸颊红红的,从白玉般的皮肤下渗透出来,更显高洁。他的眸子较平日水润,眼角也隐隐泛着红,像是沾染了桃花瓣。

这模样,真是清俊雅致,美不胜收。

见到美色,我忍不住看呆了,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住彼此,那气氛确实是很…暧&昧。

忽然,顾容易整张脸向着我靠近。我心下大乱,慌忙之中站起身来,道:“饿了吧,我熬了粥,你起来梳洗下,赶紧吃饭吧。”

我的语调很快,显出了极度的慌张。

说完,我赶紧跑到厨房盛粥。小米粥已熬得融了,黏黏糊糊的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我手心里浸着汗,几乎不敢回忆刚才的情景——刚才顾容易靠近是想…做什么吗?

我努力稳住心神,开始为他解释着:也许是发烧之后认错了人,也许是仍在病中神志不清,也许刚才他的靠近只是我的错觉?

此时,顾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去到洗手间梳洗。他穿着素净格子睡衣,脚下是同色系柔棉的拖鞋,头发有些乱,整个人有种居家的温馨味道,平日的清冷再不见踪迹。

洗手间的门正对着厨房,我暗自侧目望去,发现顾容易在对着镜子刷牙,神情茫然睡意弥漫,额前一缕发懒散地落下,整个人软软柔柔的,完全没有攻击性。

也许,刚才他的靠近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吧。

这么一想,心上大石也放下,我将粥放在桌上,又拿了两小碟咸菜配饭。

梳洗完毕后,顾容易坐到餐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我想到之前对他的误会,便鼓足勇气道歉:“那个…之前有关你前女友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哈。”

顾容易平时吃东西便是轻嚼慢咽,而如今刚退烧,整个人还处于浑噩状态,喝粥的速度更是缓慢。

待我说完好半天,他才将嘴里的粥咽下,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误会我的?”

我将那天在餐厅里见到万小彤和新男友发生争执的事说了出来,并且对顾容易过去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对曾经给予他的误会表达浓重的歉意。

说完之后,顾容易没什么反应,继续低着头喝粥。

我心里有点着急了,接受不接受我的歉意倒是给个准话啊!

平时看顾容易是挺伶俐一个人,没想到发烧后就变得这样迟钝了。

正在焦急着,顾容易忽然抬起头来,眉宇微皱:“诶,如果你没有见到万小彤和她新男友,是不是这辈子都会继续误会我下去啊?”

我哑口无言。

话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但我怎么也不能说出来,便只是狡辩道:“没事想太多是不行的,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你的人品和三观产生了无上的敬意,换言之就是,我们又可以成为好朋友拉。”

顾容易继续皱着他那好看的眉毛,喃喃道:“是这样吗?”

看得出来,这孩子还处于烧迷糊的状态中,否则也不能这样被我给蒙骗过去。

不得不说,我更喜欢发烧状态的顾容易,傻点多好啊。

吃完之后,顾容易觉得疲倦,仍旧躺床上休息。我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去接小猴子回家。

晚上睡觉时,我翻来覆去始终没睡意,脑海里仍旧想着下午与顾容易之间暧&昧的气氛。

我觉得有点羞愧,就算是意&淫也不能意&淫到人顾容易头上啊,毕竟人还没结婚过。

按照这个社会的标准,他也算是一黄花大小伙。

我这个人还是挺遵守社会规则的,觉得离婚后的女人再结婚还是找个同样离婚的男人为好。

倒不是什么妄自菲薄或者骨子里装着男尊女卑的思想,只是觉得这样公平些。毕竟大家都离过婚,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比谁差,相处起来更加容易。

所以虽然顾容易是个男人,还是一长相很不错职业很不错的男人,我却从没打过他的主意。

可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话说我之前脑子里也没这么多花花思想啊。

难道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饱暖思□□?

我为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羞愧不已。

第41章

第四章(9)

不管过程如何尴尬,至少结果是好的。

我和顾容易就这样和好如初,当然这个“如初”只是表面上的。因为那瞬间的暧&昧尴尬,之后我在与顾容易的交往中还是挺注意分寸的,尽量避免误会。

我始终坚信,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感情,必须要注意距离。

但小猴子就没这方面的忌讳了。

小猴子很喜欢顾容易,每次顾容易来家里时便会扑上去抱他大腿撒娇。而顾容易也很喜欢小猴子——毕竟她这种手感特好的小肉团子在大人眼里还是挺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