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用力点头。

一刻钟后,

“侯爷,又赢了你一两银子,真是不好意思。”蒋若男一边假惺惺地致歉,一边笑嘻嘻地在旁边的纸上画了一条,旁边是靳绍康从身上掏出来的50两的银票,“其实我们是夫妻,按道理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可是玩游戏嘛,不分清楚又没什么意思,侯爷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她在网络上玩五子棋可是高手区高积分,还搞不定一只刚拜师学艺的猴子?

她数了数纸上的正字,她一个月才20两银子的月钱,再赢两盘就是半个月的月钱,真划算,就是不知猴子一个月是多少的俸禄?

这话真假…靳绍康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心中充满鄙视,可是见她不时地抬头看着自己微笑,看着她得意洋洋地和自己轻声细语地说话,看着赢了棋后,明明开心得要命还拼命装谦虚的样子

他的心中竟然会有一种喜悦,一种无法忽视无法抗拒的喜悦,那种喜悦一个劲儿地往外冒,让他时时刻刻都忍不住笑意,

莫不是输傻了…

半个时辰后

蒋若男满脸沮丧地看着靳绍康将她之前画的线条一笔笔地划掉,之前赢的八两银子通通吐了出去。

她哀怨地看着他,这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打败她这个网络上的“高手”,设的局一次比一次高明。

靳绍康一手支着下巴,斜靠着坐着,黑发倾泻到一边,烛光悄无声息地洒照在他身上,将他的笑容晕染出一种慵懒的味道。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棋盘,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提醒你一句,你没棋了!”

“啊!”蒋若男靠近棋盘,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死局,无论走哪里都是一个输。

“真是教会了徒弟没师傅!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欺师灭祖!”蒋若男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脸没皮地笑,左颊边的酒窝欢快地跳跃,哪有半分内疚的样子!

一两银子没了,蒋若男叹口气,下一秒。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乌黑莹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让我悔一步棋好不好?”

靳绍康直起身子,目光神情充满鄙视,“哪有这样赖皮的!”

不赖皮不行啊,一两银子啊,现在赢他好难…

靳绍康不理她,拿起纸笔就要划横线,一边划,还一边学着她之前的语气,“其实我们是夫妻,按道理用不找算得这么清楚,可是玩游戏嘛,不认真点又没什么意思,你说对不对,夫人…”

话音还没落,握笔的手忽然被她拉住。靳绍康转过头,却见她的脸就在近处,一双眸子幽深如潭,让他一不小心便陷入进去,

“让我悔一步,就悔一步!”

“让你悔一步,不是不可以…”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中映出他的影子,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微笑的样子,“可是,我要先收点利息…”情不自禁地,他凑过身子,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一触即开,两人皆是一怔。

蒋若男松开手,坐回位置,低着头,烛光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她只觉得左眼皮上微微发麻,那种触感经久不去,本想说他不守信用,可是抬头见他也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又没再有别的动作,便没出声了。

靳绍康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有言在先,说好了不随意碰她的。可是在那一瞬间,却又没忍住。

“夜深了,不如洗洗睡吧!”靳绍康摸了下鼻子,出声建议。

蒋若男闻言将棋盘一合,这下也不用悔棋了!靳绍康见她动作这才想起棋还没下完,他看着她微微一笑,颊边的酒窝荡漾开来,“赖皮。”

蒋若男当做没听到,转身叫丫鬟进来收拾,又叫人放水给靳绍康洗澡。

靳绍康先洗,进屏风前,蒋若男将一个新做好的背刷子递给他。

靳绍康看着,并没有伸手接:“这是什么。”

蒋若男拿着背刷子做了一个刷背的姿势,“用这个刷背既方便又舒服!”

靳绍康明白她的意思,轻哼一声,“本侯用不着这玩意!”转身入了屏风后。

只是这一次,便没再叫蒋若男进去给她擦背了!

第91章 起夜

靳绍康洗完后,穿着白色的中衣走出来。蒋若男叫丫鬟进来将水换掉。自己又进去洗。这次,她倒不担心靳绍康会突然跑进来,她觉得,靳绍康这人,除了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人难以接受外,某些方面,还是有他的优点的。

比如说,此人有些君子风度,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像上次,如果他真的要用强制手段,自己难道真能推开他吗?

这也是她能跟他继续合作下去的原因之一,如果他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自己可能真的要想办法逃跑了!

洗完穿上中衣走出来,见靳绍康正躺在床头看书。

蒋若男走过去,“侯爷看什么书了。”靳绍康将书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床头拿的,一本医书,你平日里就喜欢看这些书?”一边说,一边往里挪,让出刚才坐的位置。

“是啊。小时受了爹的医生朋友的影响,对医术养生很有兴趣,这些年来一直有看这方面的书。”蒋若男趁机为自己懂这么多的医学方面的知识解释。

她在靳绍康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凉席被他坐的热烘烘的,很不舒服,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让我睡里面,这里都被你睡热了。”

靳绍康扯过自己的衣服,将手上的医书放下,跟着躺了下来,“哪有女人睡里面的。”说完翻过身背对着她。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女人怎么就不能睡里面了?说起来也是,他每次都睡在里面,让自己睡外面,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凑巧,也没有在意,今天听他的口气,原来是故意让她睡外面的。

不知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蒋若男嘴里嘀咕着,也懒得和他争,睡外面就睡外面吧,反正现在这种天气睡外面也挺凉爽的。

她走下床,将火吹灭,然后上了床,躺下,转过身,也背对着他。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后面的靳绍康转了个身。他灼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颈后。

她一下子又惊醒过来,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警惕。

一段时间过去了,后面除了感觉到他的热气外,并没见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蒋若男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心情一放松,睡意很快席卷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靳绍康唤醒。睡得正香被吵醒,实在有些窝火,她转过头去,“怎么啦?”

靳绍康眼睛也懒得睁开,“我要小解!”

蒋若男恨不得一脚踹死他,“那侯爷去啊,马桶在屏风后。”又不是小孩,难道还要她帮他脱/裤子?

靳绍康睁开眼睛,一手托起头,懒洋洋地说:“床下有夜壶,你帮我拿一下。”

蒋若男看着他,瞪大眼睛:“侯爷要在床上小解?”不是吧。不会懒成这个样子吧?而且,那多臭啊…

“有什么问题?”靳绍康答道,接着又推了推她,“快点,服侍夫君起夜,也是身为妻子的责任之一。”

蒋若男无语,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又俯下身,从床下拿起夜壶,头也不回,直接递给他。心想,怪不得要她睡外面,原来是要她服侍他…

半天不见他来接,蒋若男回过头去,“怎么呢?”

靳绍康朝她一瞪眼,“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你都不会吗?你不帮我拿好,我怎么小解?”

蒋若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坐起身来,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确定,“侯爷是说,让我拿着夜壶,然后你再…”她指了指他的下身,又指了指夜壶口,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对,就是这样,”靳绍康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之前难道不知道?”还觉得很奇怪。

“轰”的一声。蒋若男整个人都点燃了,是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给点燃的!

娘的,这是个什么世道!

下一秒,蒋若男将夜壶整个儿塞在他怀里,转身就躺了下去。再也不理会他。

身后传来靳绍康不满的声音,“喂,蒋若男,你干什么!这是身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蒋若男气得几乎爆粗口,“我不做,我死也不做,如果做妻子就是要做这些,侯爷你干脆休了我吧!”

靳绍康被她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怎么有这样的女人?每次做离谱的事情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他从小到大,只要在家里,哪次起夜不是这么被伺候的?

休了她,她也好意思说,她自己弄得圣旨,让他怎么休她?

靳绍康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得已,只好越过她,下了床,去到屏风后解决。完了后。又重新回了床上。

刚躺好,便听到蒋若男略带戏谑的声音:“侯爷怎么不自己拿着。”

靳绍康心中憋着气,本来不想理她,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回答,“不习惯,自己拿着尿不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她吃吃地闷笑声。

靳绍康又羞又恼,想发发脾气来维持自己的尊严,又发不出来,过了一会。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背对着背,都睁开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

***

一大早,蒋若男和丫鬟们给靳绍康收拾好,将他送了出去。靳绍康走后,蒋若男又回去睡了一觉。而红杏一时无事,便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心情非常郁闷,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能接近侯爷,可是侯爷连正眼都不瞧她,小姐好像也没这个意思,要是小姐肯提携她,让她服侍侯爷洗澡什么的,还有什么不成事的!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又走到上次和于姨娘谈事的僻静角落里来。

她靠在一块假石上没多久,便看到于姨娘从另一边袅袅娜娜地走过来。红杏看到她转身就想走。如今她对于秋月的感觉很复杂,既有些感谢她给自己出了点子,让自己不用配给下人,可是,又觉得此人可怕,下意识地想离她远一些。

可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于秋月的娇柔的声音:“红杏,干嘛见到我就走啊!”

红杏无奈,只好转过身,脸上堆笑,先是给她行了礼,然后道:“奴婢只是没看到姨娘,可不是故意躲着您。”

于秋月走到她面前,摇着扇子娇笑:“红杏,我又没说你躲着我。”

红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于秋月继续摇着扇子,“看到你真好,我有件事正想找你了!”

第92章 矛盾

红杏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看着于秋月笑道:“不知姨娘有何事找红杏?”

于秋月并没有急着出声,只是抿着嘴看着她笑,笑容意味不明,让红杏心中毛毛的。她一边轻摇扇子,一边四处瞧了瞧,确定四周无人后,才转过头对红杏说:“如今你得偿所愿,不用嫁给张管事,又做回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先恭喜你一声。”

红杏干笑一声,低头道:“说起这件事情,还要多谢姨娘的提点。”

于秋月瞅着她,挑起一条眉毛:”我给你出了这么好的点子,你一句多谢就完了吗?”

红杏心中咯噔一声,“奴婢不明白姨娘的意思。”

于秋月冷笑,“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红杏,你懂我的意思的。”

红杏心头发寒,这于姨娘此时和她说这么些话,又有什么好事情!估计是要指使自己和她一起害小姐的。可是她怎么会这么做。别说她和小姐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单说小姐现在的实力,以后绝对是稳坐侯府当家位置的,自己跟着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何必要和她一个姨娘搞在一起,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于姨娘以为帮了她一点小忙,就可以要挟她?这未免也太天真了!

“院子里还有些事,红杏不便久留,就此告退!”说着向于秋月行了礼,转身便要离开。

“你如此镇定,看来是不怕我将上次的事情说出去。”身后传来于秋月的声音。

红杏回过头,看着她笑着说:“姨娘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对姨娘又有什么好处?红杏固然是逃不脱责罚,可是姨娘呢?只怕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于秋月娇笑两声,慢慢走到她面前,“看来你这个丫头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红杏得意地抬起胸,回头却见于秋月凑过来,用团扇掩住嘴,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如果我只是将你和映雪上次在这里的话再添油加醋地说出去呢?大家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将两件事情结合起来呢?到时候侯府的人会怎么看你?你家夫人还会不会相信你?要是传到太夫人耳里,太夫人又会怎么想呢?她会怎么做?你要不要猜一猜?”

于秋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团扇上精美的花鸟图映得她一张脸娇媚异常,也让她目光中所透出的阴狠更加地惊人!

红杏闻言脸色急变,气急败坏地看着于秋月,“到那时,如果太夫人问起,我一定不会忘记姨娘!”

“啧啧…”于秋月连连摇头。“刚还夸你聪明了,你又犯糊涂了,太夫人又怎么会来问你?你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而且事情闹大了,不就说明上次她处理错误了吗?她只会悄悄地处理你,随便寻个由头将你卖掉,或是将你配出去,到那时你真的要为了报复我,而赶上去承认一切吗?别说太夫人不一定相信你,就算相信你,也不过是责罚我一番,而你…”于秋月看着她,笑容一敛,阴沉沉地说:“死定了!”

红杏脸色变得煞白煞白,只觉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她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红杏恨不得大哭一场,当时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听了她的话呢?

“你可以不听我的话的。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怪得了谁?”于秋月冷笑。

红杏捂住脸,心中非常害怕,她不要被卖出去,不要被人随便配人,她不要过那种低三下四的生活!

她抬起头来看向于秋月,“姨娘想要我做什么!”

于秋月轻轻一笑:“很简单,以后秋棠院有什么事情,我都要知道!特别是有关于侯爷的,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了,而你又没有告诉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到后来,笑容一敛,声音转厉。

红杏捂心中一凛,摇头,“不行,我不能背叛小姐!”

于秋月拿扇子轻拍她头一下,冷笑道:“傻丫头,你对她如此忠心又有什么用?结果她还不是要将你配给下人!她何尝又为你着想打算过?拿上次你挨打的事情来说,她有帮你求情吗?在她的心里,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奴婢而已!你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人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侯爷的心中到底是谁比较重要,你应该也清楚,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帮了我,总有你的好处,或许,你家夫人不能帮你的事情,我反而能帮你呢?”

红杏听到这里。不禁抬起头看着她,双眼微微发亮,于秋月见到,知道这个傻丫头已经有些心动,她在心中冷笑了声,继续说:“如果你能帮到我,我是不在乎侯爷身边多一两个人的,我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让自己人服侍侯爷总比便宜别人强,这一点,我可比你家夫人大方多了!”

说完后,她又拿扇子拍拍她的头,轻笑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你年龄也不小了,再不下定决心,依然逃不过被你家夫人打发出去的命运,到那时,还有谁你能帮你?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于秋月轻笑着转身,裙摆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摇着扇子,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她离开后。红杏慢慢地站起来,她怔怔地看着前方,脑子里乱成一团,两种想法在里面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一种是她从小到达受到的关于忠诚的教育,在她的心目中,背叛主子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万一被发现,只会是死路一条。而且她是和蒋若兰一起长大,说对她完全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红杏又想,如果我听于姨娘的话。她真的将那些话传了出去…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于秋月说的话很有道理。

于姨娘说的对,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太夫人听到那些传言,一个不高兴,就会将我打发出去,小姐肯定不会管我的,要不然,上次她也不会将我配给奴才了!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背叛小姐,可是我更不想被太夫人卖掉或是胡乱配人!

红杏越想越烦,最后忍不住大叫一声,发了狂的朝前跑去。

一路狂奔到秋棠院,远远地,便见映雪从另一边来,正准备进院门。红杏连忙收敛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映雪看到她从外面来,皱眉道:“这个时候正是夫人起身的时候,你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红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映雪,你要弄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映雪沉下脸来,冷声道;“红杏,你不要太过分,上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也不用太嚣张!”

红杏冷笑道:“我听不明白你这话,我只知道,是你在太夫人面前承认此事的,怎么,如今又想反口?”接着又笑,“反口又有什么用,如今你已是张家妇,还是收起你心中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映雪气得直发抖,停下脚步,冷笑道:“是你心中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吧。你以为你将我踩下去,你就能达成心愿了吗?侯爷可曾正眼看你一眼,你终究不过是和我一般的命运罢了!你少得意!”

此话正说中红杏的心事,红杏脸一白,扬手又想打她,映雪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腕,“你在这里打我,你就不怕待会夫人问起来,我会说出让你下不了台的话?”

红杏冷笑,“你去说啊,也让大家看看你那点心思,让你家相公也看看你的心思!”

此话有些威慑力,映雪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怕她那张嘴说出些不入耳的话,才一直隐忍着她,如今夫君和张家人都还算对她好,要是这些胡话传到他们的耳里,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想到这,映雪一把 推开她,冷哼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红杏见映雪怕了自己,不禁朝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又得意地笑了笑。跟着也走了进去。

刚进院子,就见一个小丫鬟迎了上来,“红杏姐姐,夫人醒了,正到处找你了!”

红杏连忙进了里屋,却见蒋若男刚起身,正在连翘的服侍下穿衣。

蒋若男见到她,随口问了句:“一大早上哪了?”

红杏地低下头答道:“见夫人没起身,便出去走了走。”说着转身收拾屋里的水。

可是看到屏风后看似完全没动过的水和布巾后,不禁微微一愣。

蒋若男和靳绍康虽然从未行过房,可是身边的丫鬟们并不知道,所以每晚在他们睡之前都会送上水和干净的布巾,前两次,靳绍康注意了一下,故意弄脏了水和布巾,可是昨晚,靳绍康忽略了这些,而蒋若男对这些又是一窍不通,所以水和布巾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