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绍康看着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涨得难受,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说句话会死吗?心中有些发酸。

那边太夫人因为身体的病痛,脾气特别暴躁,她继续叫道:“柳月,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她的丫鬟,这么听她的话!我还没死了!你用得找这么献殷勤吗?”

柳月委屈地流眼泪,可还是按照蒋若男的吩咐提进来个火炉子。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蒋若男在一旁洗手准备,不管太夫人说什么,她都不理会,也不生气。

洗完手后,蒋若男走到床边,让柳月帮忙一起将太夫人的衣服脱下来。太夫人拗劲上来,说什么都不配合,

“我说过不用你管,不用你假惺惺!你若真将我们放在心上,又如何会做出这些事,让侯爷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大家的笑柄!”

接着又甩手给了柳月一耳光,指着她骂道:“死奴才,你再认不清主子,明天我就将你打发出去!”

旁边靳嫣然从没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跪在床边直哭。

蒋若男忍无可忍,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太夫人,冷冷道:“母亲,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为了使自己难受,使嫣然难受,使侯爷难受,还是使儿媳难受呢?我告诉你,我再怎么难受,也比不上嫣然,比不上侯爷,你看看嫣然,太夫人,你为了发泄对我的怒气,就完全不管他们的感受了吗?你如果真的不需要我,我马上就走!到时候看看最难受担心的会是谁!”

太夫人指着她,气得直发抖:“放肆,你竟敢对长辈这么说话!”

靳嫣然拉过蒋若男,哭道:“嫂子,你就少说一句吧。”接着又扑到太夫人身上,哭道:“母亲,嫣然还能在家呆多久呢?嫣然只想看到母亲好好的,母亲,你就让嫂子跟你治疗吧,让嫣然在走之前能见到母亲身体健康,嫣然才能安心啊!”

太夫人也忍不住流眼泪,她摸着女儿的头,轻轻点点头。

蒋若男这才上去和柳月一起帮太夫人脱下衣服,蒋若男先将药油倒在她身上,把双手搓热,开始给太夫人做按按摩,柳月在一旁说,“我也一直给太夫人做,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蒋若男一边做一边说:“首先穴位一定要准,不准的话,当然没用,其次力道要适当,太重不行,太轻也达不到效果。不过,太夫人这次的病痛很严重,光是按摩确实也难以做到,也不能怪你。”

听到这里,太夫人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第146章 挑破

靳绍康因为担心母亲,也因为蒋若男的关系,没有马上离去,他站在门外,寒风一阵阵地吹在他身上,他像是没有知觉般,静立不动。

屋内,炉火越烧越旺,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蒋若男连着给太夫人做了半个时辰的按摩,做得满头大汗。

蒋若男的手法不是柳月可以相比的,太夫人觉得舒服了不少,可尽管如此,她心中对蒋若男的怨气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一分。

靳嫣然见母亲的脸色好些,也慢慢止住了哭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做完按摩,蒋若男直起腰,只觉腰和胳膊都酸痛不已,她常常地吁出一口气。旁边柳月递上一条毛巾,“夫人擦擦汗吧!”

蒋若男接过,擦了擦额上的汗,旁边靳嫣然看到,上前轻声说:“嫂子,辛苦你了。”

太夫人听到,冷哼一声回过头,刚想讽刺两句,可是却见到蒋若男脸上鬓角都是汗水,脸色苍白,微张着嘴喘气,显然刚才的按摩却是消耗了她不少力气,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又转过头去。

柳月问道:“夫人,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太夫人穿上衣服了?”

蒋若男摇头道:“光是按摩只能止痛一阵子,今晚只怕还会睡不好!”

靳嫣然接口道:“那怎么办?刮痧吗?”在她的眼中,刮痧是蒋若男的拿手好戏!

蒋若男忍不住笑,“风寒之症,拔罐的效果要比刮痧好。”

“拔罐?”靳嫣然不明所以。太夫人也好奇地转过头来。

蒋若男笑了笑,拿起一边的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之前拜托方妈妈做的几个竹筒火罐来。

靳嫣然和太夫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蒋若男让太夫人躺好,一手拿火罐,一手拿火探子,点火入罐,再迅速地罩在太夫人的背上,肩上,腰上,一连打了八个火罐。

火罐中的火熄灭,火罐紧紧地吸住太夫人的皮肤,让太夫人有种皮肉被夹紧的感觉,太夫人从未见识过拔火罐,心中有些着慌,当下叫出声来:“好疼,若兰你可是故意这么做,你是想折磨我这个老太婆吗?”

门外的靳绍康听到母亲的叫声,本想冲进去,可是随即又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知道蒋若男绝不会是这种人,虽然过去她有很多缺点,可是现在的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屋内靳嫣然听到母亲的叫声有些着急,她摸了摸火罐,却感觉这些火罐像是牢牢地附着在母亲的身上,拿都拿不动,不禁有些骇然

“嫂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到底是什么,母亲为什么一直喊痛!”

蒋若男看着着急的太夫人母女轻轻道:“母亲,嫣然,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心中很讨厌我,可是你们想想,我进侯府这么久,可曾有真正伤害过谁?我蒋若男再怎么刁蛮,也决不至于做出折磨母亲这种不孝之事!”她停了停,接着说:“这种吸附之力正是拔罐的特色,能将体内的寒气湿气给吸出来,母亲相信我这一次,今晚你就能看到效果。”

这么一番话说的靳嫣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可是过了一会,又抬起头来,看着蒋若男说:“嫂子,难道你不觉得伤害了我哥哥吗?”

蒋若男无言,在他们看来自然都是她的错,她当初选择这么一条路,这些后果都在意料之中,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她在床边坐下,装作是认真查看拔罐情况的样子。

或许是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或许是因为之前蒋若男的话,太夫人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她趴在床上,没有回头,轻声问:“若兰,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也是女人,我不是不了解你的想法,可是我们是女人,是女人就得认命,我看的出来,侯爷已经把你放在心上,作为女人,还有什么好求的?你看看绍棠…桂琴(王氏)还不是照样将他当成宝?侯爷比起绍棠好上不止一点半点吧?你看他何曾和府中的丫鬟眉来眼去过,那华清和若琳还是我当年硬塞给他的,若兰,你在这样下去,让侯爷冷了心,侯爷的个性我了解,他只要冷了心,你就再也捂不热他了!到那时,你后悔就迟了!”

蒋若男静静地听着,却没有出声。

靳嫣然也出声道:“嫂子,当初如果你不是求了圣旨,或许我哥哥现在和秋月嫂嫂过的很开心,可是你既然硬要嫁给我哥哥,现在为什么又闹成这样,独宠?身为女人谁又不想要独宠,可是谁又敢奢望这些,就像宁王,现在已经有三个侧妃,四个侍妾了,我要是像你这么闹,我不是只得去死!”说到这里,靳嫣然黯然地低下头,“要是宁王能对我,有像哥哥对你一半的好,我已经很满足了,那里舍得让他伤心难过。嫂子,你再这样,我真不会原谅你了。”

给太夫人整理好一切后,蒋若男便出了松香院,朝着自己的秋棠院走去。

连翘在前面提着灯笼,照亮前方一丁点的道路,朦朦胧胧,像是不知通往何方。

蒋若男走着走着,忽然有种迷茫的感觉。自己的路又通往何方呢?

这里是古代,太夫人和靳嫣然的想法才是正确的,怀着这样的想法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说起来,自己还算幸运,碰到的是靳绍康,又有太后这个后台,自己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要是碰到的是靳绍棠这样的人,自己一定会弄得焦头烂额吧。

自己一直想着和离,却从未考虑过和离后的情况,这就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如果她不能相信靳绍康,她又能去相信谁?谁又会是她的良人,现在的男子大都早婚,自己和离后,适龄的男子有几个又没有通房妾室,难道去嫁12,3岁的小萝卜头?

蒋若男想到这,不禁寒了寒。太后决不会允许自己去找那些娶不起老婆的平民贱民。难道真的只能终身不嫁?既然如此还不如呆在候府里守活寡,至少不要面对舆论的压力,至少再怎样,侯爷不会伤害她。

那还和离什么!

蒋若男烦躁地摇摇头,似乎想来想去,又回到原点了!

“若兰。”身后忽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蒋若男停下脚步,会过头去,却见靳绍康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身后浓浓地夜色中。

“侯爷。”

听到蒋若男的声音,靳绍康慢慢地向着蒋若男走过来,一直走到近处,蒋若男才看清他的面容。

“刚才我去看了母亲,她已经睡着了,这些天也就今天能睡个好觉,真是辛苦你了。”靳绍康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蒋若男低下头:“侯爷不用跟我客气,这是若兰应该做的。”他赶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道谢?

两人一时无言,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连翘提着灯笼站在远处为他们干着急。

场面一片寂静,在这一刻似乎连风声都停止了,静得可怕,静得尴尬。

“侯爷,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蒋若男率先转过身,不记得是在那本书上看到过,看人背影,不如将背影给人看,先转身的那一个才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可是她现在是赢家吗,为什么她不觉得?

他已经冷了心了吗?就像太夫人说的,他已经放下了?所以才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和她说话。

蒋若男的心忽然有些难受。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下一秒,他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拉住她的手臂,紧紧的,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可是她却不觉得疼。

“若兰,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他压低了声音说。说话时,拉着她手臂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不远处,连翘提着灯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靳绍康朝着她吼了一嗓子,“你先下去!”

连翘如蒙大赦,快速地离开。也带走了灯笼。

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两人都陷入在黑暗中。周围树影憧憧,风吹过沙沙作响。

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你只要说一句,以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以后我真的不会再来惹你烦!”

“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侯爷!”蒋若男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他的手再一紧,将她拉近了些,语气有些急切:“真的?”又像是有些不置信,“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样?”

寂静的夜色就像是最好的保护伞,这一刻,蒋若男忽然不再犹豫,有了一种把一切挑破的决心。

“侯爷,因为我很矛盾。那天晚上你说的话,其实我都听到了…”

“那天晚上…”靳绍康想了想,马上明白,“原来那天晚上你装睡,可是你矛盾什么?”

“侯爷以前说过若兰的心是冷的,有时候我想,要是我的心真是冷的就好,我就可以对侯爷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我现在也不用这么心烦了。”

靳绍康只觉自己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全心全意地在期待着什么,这种期待让他的心都有些发疼。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若兰,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第147章 选择

夜很黑,像是要将一切都掩藏。可是却掩藏不了两人汹涌的情绪。

夜很静,一切细微的声响都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似乎能听到彼此间的心跳声。

蒋若男稍稍动了动手臂,轻轻地说:“侯爷,你能先放开我吗,你抓得我很痛。”

靳绍康连忙松开手,歉意地说:“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和侯爷在一起这么久,还不了解侯爷的为人吗?”蒋若男笑了笑。

这句话让靳绍康觉得格外地贴心,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蒋若男并没有挣扎。她看着他的手说

“侯爷,从小,若男就是一个人,我一直渴望着,长大后,能有一个人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完这一生。嗯…就像我爹和我娘。”她抬起头,继续说,“若兰见到侯爷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侯爷,以为侯爷会是这个人,所以任性地求了圣旨,逼着侯爷娶了我。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若男发现,侯爷还有别的女人,这样的侯爷不是若男心中的所期望的人,所以若男决定不再喜欢侯爷。这样就不会对侯爷有任何希望。”

靳绍康握着她的手一紧,急忙说:“若兰,我说过,我以后不会…”

蒋若男轻轻地打断他:“侯爷,你先听我说完,若男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过下去,若男要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你说,我都听着。”

蒋若男看着他,缓缓地说:“可是侯爷侯爷为什么一直要在我的身边徘徊呢?当我跟侯爷说,要你当我不存在的时候,你不要理我就好,随得我去碰钉子,随得我去遭罪,反正我都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些。当太夫人让你跟我圆房,你直接跟太夫人说,说我不知好歹,不想跟你圆房就好,为什么还要为我隐瞒这一切,为什么还要陪着我做戏呢?当徐婉清羞辱我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我笑话,笑我自作自受就好,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帮我扛起一切?当太夫人惩罚我,下人们瞧不起我的时候,你袖手旁观,让我吃点苦头就好,何苦又不顾一切地为我撑腰,为我重树威信?当我跟你闹脾气,让你生气,让你难受,你拂袖而去就好,你身边多的是软玉温香,完全可以将我撂到一边,由着全府的人看我笑话,何苦每次又巴巴地来瞧我脸色?侯爷,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呢?你要是没有做这些,该有多好?”

靳绍康听了她一连串的问句,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苦笑了声:“若兰,你说的是我吗?我可是安远侯,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要是父侯在世,见我为一个女人如此坏了规矩,一定会打折我的腿…”

他手上忽然一用力,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拥住,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蒋若男靠在他的怀里,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力量感,熟悉的气味,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如果我能看着你遭罪看着你受苦,看着你不开心,我今天又何至于…”他忽然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蒋若男心中一热,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涌,冲撞,像是要破体而出。

“侯爷,这段时间我很难受,我每天都在想你!”她低声说。

靳绍康愣了愣,低头仔细地看着她,像是要透过浓浓夜色辨明她的神情:“若兰,你说…什么?”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侯爷,若男的心不是冷的,侯爷对若男的好,若男又怎会不知,以前我以为我一定能可以守好自己的心,可是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若男已经喜欢上了侯爷…”

“若兰…”靳绍康呆呆的,不知该怎么反应,可是随即,心底涌出一股狂喜,这种强烈的冲击,差点让他失态。

“可是侯爷,正因为如此,若男才难受…”蒋若男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轻轻说:“若男就算喜欢侯爷,也没办法接受侯爷还拥有其他的女人。侯爷虽然说,以后不会再碰她们,可是我却不知该不该相信你,特别是于秋月,她还怀有侯爷的孩子,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我怎么知道侯爷会不会遵守诺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之前才会对侯爷不理不睬”

靳绍康扳过她的身子,有些急切:“若兰,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蒋若男看着他轻轻一笑:“侯爷,就在刚才,若男已经想明白了,喜欢上侯爷是若男的选择,若男既然放不下侯爷,就得有勇气面对之后的一切,否则侯爷的任何承诺都无法使若男安心。”

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想尽办法和离,斩断情丝,离开侯府,要么相信他,接受他,努力过好之后的生活。

不论是哪一条路都不会简单。不论是哪一条路都不会是一帆风顺。无论是哪一条路,她都不能指望别人。

可是她的心想留下来。她也期盼能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希望能有稳定的生活,她身边既然已经有一个肯真心对她的男人,为什么她还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寻寻觅觅?

之后也许会有麻烦,或许于秋月会闹事,可是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他有信心,万一她信错了人,她也要有勇气面对之后的一切。毕竟不管在哪个时代,人心是最不能保证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一样。

所以,她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有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可是她一定会尽全力过好她的生活。

她的幸福必须来自于她的信心,而不能来自于他的承诺。

靳绍康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心头,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想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到最后,他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里,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宛如火山爆发,释放出他所有的热情,他紧紧地抱着她,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空隙。他的唇舌纠缠着她,抵死缠绵,似乎要将她完全吞进去。

她就像置身于火海中,他的气息,他的体温都像是熊熊的火焰,点燃她,炙烤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这一次,她不再挣扎,不再抗拒,由的自己融化在他的热情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绍康的双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她就像是被他吸干了似地,全身上下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完全靠着他的力量才能勉强站住脚。

她挽着他的脖子,他贴着她的脸,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心跳如同擂鼓。

“若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轻轻地笑。

蒋若男也笑了,这一刻,她很开心,很快乐,她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

秋棠院

屋里,红烛飘摇,微弱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洒满整个屋子。

两人缩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地躺着,蒋若男一直忍不住笑。

靳绍康轻叹口气,“好了不要再笑了。”他已经够郁闷了!

“这次可怪不得我,是你时运不济!”

两人回到秋棠院,靳绍康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想那个什么,可是蒋若男却坏兮兮地告诉他,她今天月事来了!

那种感觉就犹如被人当面一拳,说不出的郁闷。

靳绍康伸出手,将她拥在怀里,很认真地说:“我又没怪你,若兰,我从未怪过你,之前我对你不好,你自然不愿意,正好,我们再过一次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再过一次?不合规矩,母亲不会同意的。”

靳绍康***着她的脸颊,笑着说:“没关系,我去和母亲说,不合规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蒋若男看着他笑:“我真不敢相信,这是安远侯说的话,想当初,是谁一直规矩规矩地挂在口边的!”

靳绍康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若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觉得规矩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你开心。”

蒋若男嘴角的笑容越深,心中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