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喧天的热闹里,他始终只看着她。

看的太过惹人注目,连迷迷糊糊的探花都好奇的抬头张望。

弹幕里也不停的在打赏——

只爱裴迎真:裴迎真你要干什么!不要那么早睡是几个意思!约吗?这么大胆!

裴迎真的大老婆:我吃醋了,生气,决定暂时和裴迎真离婚一分钟。

路过打赏了一千金。

路过:万众瞩目里也只看到你,哎,希望这次主播和裴迎真能有个好结果吧。

一场热热闹闹的游街之后,阮流君和陆楚音杜家小姐在酒楼里吃了一顿饭,又玩了一会儿才回府。

回府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她去许老夫人那里正好李芳也在,李芳一脸的喜色,看到她也是喜色不减道:“娇娇回来了呀,是去看游街了吗?”

阮流君点点头,向她行了礼,又做到许老夫人身边,许老夫人摸着她的发,道:“玩了一天累了吧?可吃过饭了?”

“吃过了。”阮流君高兴的道:“在大哥新开的酒楼里吃的,还有杜家两位小姐和楚音妹妹,大哥今日只招待了我们几个。”又道:“大哥酒楼里有几道菜十分的不错,下次带祖母一起去尝尝啊。”

许老夫人也开心的笑道:“你大哥倒真是做生意的料子,这才多久京都里开了有八家铺子了吧?如今还开了酒楼。”她又笑笑,“你啊,别去把你大哥吃赔本了。”

阮流君乐道:“我今日可是占了杜家小姐的光,是大哥清场请人家去看游街的,好偏心,也没提前说请我这个妹妹。”

许老夫人便笑着为自己的孙子辩护了两句。

李芳坐在那里本来高高兴兴的,心里也不痛快了,一个做生意的商人有什么好夸的?她儿子可是中了榜眼,第二名啊。

许老夫人拉着阮流君道:“那你今日可看见你二哥了?”

二哥?许丹辉?

阮流君看向李芳笑道:“看到了,二哥中了榜眼,恭喜叔母。”

李芳顿时笑道:“我今日忙着没去成看游街,娇娇去看了跟叔母说说丹辉今日穿的什么?热闹吗?榜眼是个什么样的打扮?”

她会不知道榜眼的装扮?

阮流君想她大概是为了让自己赞叹许丹辉吧?可她不喜欢,二老爷一家瞧不上她大哥和她,对她大哥从来没有一句好话,她凭什么赞叹许丹辉。

阮流君便笑道:“热闹的,丹夕妹妹今日也去了,等她回来叔母可以细细的问她,她定是比我讲的好。”

李芳的神色一暗,笑容顿了一下又笑。

阮流君却十分十分的想跟许老夫人夸裴迎真,便道:“祖母,裴迎真中了头名状元。”

许老夫人打趣她笑道:“哦?竟是如此厉害?连中三元?看来我们娇娇没有看错人啊。”

阮流君也笑道:“他是个十分十分出色的人,和一般人不一样,祖母一定会喜欢他的。”

“喜欢。”许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娇娇喜欢,祖母就喜欢。”

弹幕里——

宅斗萌:女主现在开始夸男主了,这说明什么?

隔壁老王:说明主播已经被攻略→_→

我爱主播:说明我们主播成长了呀,以前挺冷淡的,现在满满的爱意,比心。

路过:互相成长,互相成就。

李芳一肚子不痛快的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回去就撞上刚回来的许丹夕,冲她好一顿牢骚。

许丹夕笑笑道:“母亲别急啊,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阮流君晚上不敢睡的太早,怕裴迎真来找她,便撑着开了五分钟的天眼,她如今金子花的快,得省着用。

就看见裴迎真在琼林宴上大受圣上褒奖,甚至那他来比谢绍宗,还说出定胜于蓝这样的话。

裴迎真没说什么,谢绍宗端了酒敬他道:“恭喜状元郎,不知你背后的鞭伤好些了没有?”

他的话总让阮流君觉得意有所指,可又想不出什么。

闻人安便又开始夸探花,一通的夸,只恨不能让她做全大巽女子的表率。

探花却谦虚道:“圣上过奖了,实乃我走了狗市运气。”

光幕一闪没了,弹幕里惊叹不已——这个探花有点不同寻常啊。

阮流君跟光幕里的观众老爷们聊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书,听香铃说:“外面下雪了呀。”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竟然真又下雪了,都是开春的天了,居然又下起了雪。

外面丫鬟快步进来道:“小姐,裴少爷来了,如今正在老夫人那里呢,说是邀请您一同出去庆贺,老夫人已经准了,让您多穿些,外面冷。”

阮流君一喜,让香铃给她披了披风就出去,走出去就瞧见裴迎真在老夫人门外的回廊等着她。

他还穿着大红袍,披着她给他的披风,没带乌纱帽,冲她笑着伸了手。

阮流君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可真热啊,“恭喜你,状元郎。”

裴迎真握紧她的手,低头对她笑笑,带着一点点的桂花酒气,“也恭喜你。”他贴在耳侧低声道:“状元夫人。”

阮流君被他气息惹的缩了缩脖子,抿嘴便笑了。

她们进去向老夫人请了安,便一同出了府门。

裴迎真骑马来的,他也不管影响好不好,伸手将阮流君抱到马上,自己的身前,环着她道:“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阮流君抬头看他,“你中状元了怎么还给我礼物?”

裴迎真用披风将她裹紧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裴迎真扬鞭打马,载着阮流君策马行在大雪的夜里,风雪飘乱的眯的阮流君睁不开眼,就感觉裴迎真将她在自己怀里搂了搂,“冷了就躲我怀里。”

阮流君抓着他的披风,往后一靠,将脸缩在了他的披风低下,好暖和。

很快就到了,阮流君被抱下马,瞧见是到了裴迎真的小宅子门前。

如今这门前挂了两只灯笼,灯笼上写着——裴宅。

裴迎真拉着她的手推门进去,阿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高声道:“欢迎老爷和准夫人回府。”

阮流君吓了一跳,裴迎真搂着她笑骂阿守,“小声一点。”对他使看个眼色,阿守便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进去吧。”

阮流君瞧见一路的灯笼和灯台直亮到宅子厢房里,她们一路走过去都是灯火,上了回廊才发现,那廊下的灯笼是琉璃的,一晃晃的浮光万千。

在往里,所有的花草都修建的妥妥帖帖,一点点的泛着青,小池塘里居然也新养了鱼。

裴迎真将她带着正对着小花园的一间厢房门前,这厢房门前的回廊下挂着一串护花铃,被风推动叮叮当当的脆响着。

“进去看看。”裴迎真示意她推门进去。

“你搞什么鬼?”阮流君狐疑的看他一眼,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烧了地龙,热烘烘的,似乎还燃了什么香,清甜的像果子的味道。

阮流君惊奇不已,先前来这屋子里还什么都没有,有些破败,如今竟是焕然一新,而且布置…竟和她从前的厢房有些像。

纱窗是碧影纱,屏风是竹林夜雨,里面还有个书柜,书柜里全是她看过的,爱看的书。

墙上还挂着一幅裴迎真自己画的瘦马图,旁边摆着一对翠玉鹿。

在往里,是一张全新的床榻,碧碧的纱幔,松软的被褥,那床榻上还挂着一对十分精巧的香球。

那床榻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四面有围栏的小床。

阮流君看的惊讶不已,回头问裴迎真,“这厢房…”

“是按照你旧时的厢房布置的。”裴迎真拨了拨床头的香球,“只是我让恩师带我偷偷去的国公府,偷偷看了一眼,全凭记忆可能有些偏差。”

“你…亲手布置的?”阮流君问他。

裴迎真上前搂住她的腰笑道:“这是预备迎娶你的新房,我自然要亲自布置。”又问她,“喜欢吗?”

阮流君眼眶发热,看着他笑道:“喜欢,每一处都喜欢。”

裴迎真笑着摇了摇她脚边的小床问道:“那这个呢?”

“这个是什么?”阮流君看了一眼,“床吗?这么小给谁用的?”

裴迎真低头贴着她的额头笑了笑,“给小流君或者小裴迎真用的。”

弹幕里——日!裴迎真你在暗示什么!老婆还没娶回家就想着生孩子了!今天不开车我就生气了!

阮流君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一红伸手要推他,“少胡说八道。”

裴迎真却笑的开心道:“在往前面走,还有一间书房和卧房,那是给庭哥儿准备的,也已经布置好了,等会你去瞧瞧看还有没有不周到的。”

阮流君心头一热,看着他问道:“你还给庭哥儿准备了?”

“不然呢?”裴迎真笑道:“让他跟你睡一间?那我怎么办?”

阮流君被他热热潮潮的气息吹的耳朵发热,推了推他道:“我去看看。”

裴迎真却搂着她的腰不松手,对她笑啊笑的,“急什么,我们还有正经事没做。”

阮流君耳朵彻底红了,“还有…还有什么事?”

裴迎真笑了笑,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又吻了吻,低低呼吸道:“我不是说过要送花给你吗?”

阮流君有些发晕,靠着他轻轻“恩?”了一声,手便被裴迎真摊开,一朵精巧的翠羽金花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她愣了一下,“这不是…状元簪花吗?”这不是白日里裴迎真乌纱帽上的金花吗?

“送给你。”裴迎真托起她的下颚,又亲了亲她的嘴,极近的看着她,“流君,我把我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他又亲下去,亲的又重又缠绵,含糊着道:“都送给你。”

阮流君被他吻的耳朵发热,脑子发晕,脚底下轻飘飘的,攀着他的脖子被他一步步逼的后退,脚下一空就摔在了松软的床榻之上。

她抽了一口气,裴迎真便俯下身来又吻住了她的唇,手指握住她的手,交叉在她的手指间,与她十指交扣,按在锦被之上。

他松开口,贴在她的额头上,喝醉了一般的道:“亲亲我流君。”

那灯火之下,他的眼尾微红,脸颊绯红,像是当真喝多了,像她讨赏一般。

弹幕里——

裴迎真的大老婆:我的妈!我也要亲亲!老公亲亲我!

霸道总裁:裴迎真内心里藏着一颗撒娇的公举心→_→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多更感谢你们,我藏不要脸的亲你们一口,比心。

明天还是加更,还是两张,介意的还是不要买哈,不要嫌我烦,高高兴兴的看文。

第77章 七十七

他松开口,贴在她的额头上,喝醉了一般的道:“亲亲我流君。”

那灯火之下,他的眼尾微红,脸颊绯红,像是当真喝多了,像她讨赏一般。

阮流君望着他微微呼吸了口气,伸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的瞧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梁和他轻轻笑着的唇角,仰头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嘴唇,一触及止,亲完脸烧的通红扭过脸不敢看他。

裴迎真一抿嘴笑了,扭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这怎么能算?”

他离的太近了,一呼一吸都听的清清楚楚。

阮流君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不算,你起来…”

裴迎真怕压着她,单手撑着俯在她身上,笑吟吟的望着她道:“这不叫亲吻。”他低下头亲上阮流君的嘴唇慢慢的缓缓的,再松开望她,“这才叫亲吻。”

阮流君脸红的厉害,他又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从额头亲到鼻尖,小心翼翼的像怕她会碎掉一般。

裴迎真笑盈盈的亲她的下巴,拉起她的手,轻轻的亲吻她的手背,她细长的手指,眼睛弯的像新月,对她道:“这也是亲吻,是我在告诉你我有多喜爱你。”

裴迎真呼吸一口,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肩膀。

阮流君痛的叫了一声,裴迎真。

裴迎真松开她,看那肩膀微微发红,用舌头轻轻的吻了吻,低声道:“这些都是亲吻,让人开心的,愉快的…”

阮流君意马心猿,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侧头吻住了他的耳朵,在耳朵边低低对他道:“你心跳的好快…”

裴迎真脑子一热,他的流君,心心念念等了那么久的流君,托着她的脑袋就又吻了下去,吻的两人心猿意马,,裴迎真抱紧她翻身在榻上一躺,刚想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脊背就是疼的他一颤。

阮流君顿时就一激灵,慌忙爬起来,拉住他的手忙问:“怎么了?我碰到你伤口了?”拉他坐起来要去看他的后背,“让我看看流血了没有。”

裴迎真坐在榻上将她往怀里一抱,下巴搁在她肩上闷声道:“流君你什么时候才嫁给我?”他的手缓缓慢慢的来回抚摸她的手臂,隔着衣服捏着她的肩膀,“还要等多久?我已经等不及了…”

阮流君脸红的厉害,抓住他的手道:“你…你不许乱来,扭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裴迎真隔着散发亲了亲她,叹息道:“这简直比殿试还难捱…”

“裴迎真!”阮流君推着他让他坐好,“你…你简直是流氓。”

裴迎真坐直了身子看她,她头发散了一些,脸颊和耳朵烧红的像擦了胭脂,他禁不住笑道:“那你喜欢我这个流氓吗?”

阮流君被他逗的抬不起头,笑骂他不要脸,让他扭过身子去。

裴迎真还问:“要把衣服都脱了吗?”

“不用!”阮流君抓着他的衣襟道:“就…就把外衣脱了就行,我看一看有没有渗血。”

裴迎真便听话的将外袍除到腰间。

还好没流血,阮流君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口问他,“疼吗?”

“有点疼,好像裂开了。”裴迎真呲了一声道:“这样你如何看得清楚,不如我把里衣也脱了,你好好看看。”说着就要伸手去脱下。

阮流君忙抓住他的手按住他的衣领,“裴迎真你…你…你不许这样!”

裴迎真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来冲她笑了,“我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迟早都要是我的人。”

阮流君看他笑的又气又无奈,“我不想跟你这样的人说话了,我要去看庭哥儿的房间。”想要抽出手,却被裴迎真抓得紧。

“我陪你去。”裴迎真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你帮我把外衣穿好。”

阮流君抽回手,嗔他道:“你自己穿,我才不帮你穿。”

裴迎真叹气道:“好吧,那过门以后我帮你穿。”

他当真是满口的…不正经。

阮流君看他自己穿,又不放心的伸手替他拉上衣服,系上腰带,细细的替他整理衣襟。

裴迎真低头瞧着她,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光幕里的弹幕快的看不清——

最爱病娇变态:这样都不开车!!!!

奸臣爱好者:受不了!这样都不开车是耍流氓行为!裴迎真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