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君不敢抬头看,她跪在那里轻声道:“祖母还在等着我,怕是不能陪楚音用膳了。”

陆楚音不想让她看到如今自己的这副形态,便道:“许姐姐还有事,不必劳烦许姐姐了。”

闻人安也没有勉强,低声道:“那你听话喝完粥。”

阮流君抬头看了一眼陆楚音,她那张脸上再没有从前的稚气,有一种灰败的美。

她敛下眼,从那大堂之中退了下去,在门口终是没有回头看。

弹幕里——

咖啡不加奶:陆楚音就是陆蔷无误了,她这是真是黑化了…现在变的太陌生了。

来看裴迎真:看的我又气又难过又无奈,又有点怪陆楚楚,软弱没有担当,害的自己的妹妹一个人背负这么大的仇恨,哎,同情李云飞,也可怜陆楚音。

最爱病娇变态:好心痛啊,当初小陆姑娘是多天真的一个人,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宅斗萌:正常的复仇套路吧,她大概会利用和姐姐相似的长相勾引皇帝,然后复仇,男人最容易因为可怜和怜惜喜欢上一个女人了,陆楚音现在孤苦伶仃完全可以激发闻人安这个渣男的保护欲。

冒牌小红帽:有一个疑惑,我怎么总觉得凭陆楚音自己想不出这么多?会不会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我心里也有一个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乱说。

霸道总裁:应该就是吧,摄政王就是这么来的吧。

出了斋堂天阴的似乎要下雪。

阮流君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吐出了一口气,她心中比谁都清楚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有了谢绍宗这个前车之鉴,裴迎真怎么会再甘于成为一把随时会被处置的刀?陆楚音如今需要裴迎真,裴迎真如今也需要陆楚音。

命运总是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降临,她只希望陆楚音的这条路好走一些,让她少受苦难。

她陪着老夫人又在宫中呆了半日,在黄昏之后出宫回了府。

之后一连入宫吊唁几日,她再没有见到过陆楚音,或许是陆楚音有心避着她吧。

守灵几日之后,太后风光下葬入了陵墓,再之后圣上追封陆楚楚为皇贵妃也葬入了皇陵之中。

陆楚楚风风光光的尘埃落定,陆楚音在那皇陵为她守了几日,被闻人安亲自接回了宫中。

她如今无依无靠,连个可去之处都没有,闻人安怜惜她让她还暂住在了陆楚楚的寝殿之中。

朝中一时之间虽有微言,却是被闻人安压了下去。

那之后的几日老夫人因这些日子的操劳奔波病了,又赶上一场罕见的大雪彻底卧了榻,阮流君便一连几日衣不解带的照料老夫人,与她同吃同睡,也就顾不上别的。

加上裴迎真这些日子又忙着朝中之事,几乎日日宿在大理寺,竟是有好几日都不得空过来瞧阮流君。

雪停停落落,等再放晴时已是腊月了。

老夫人的病也总算是好了一些,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腊八那日兴起竟如何也要亲自为一家老小做腊八粥。

阮流君想着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裴迎真了,弹幕里又一直在催,在吆喝要见裴迎真,便让香铃装了一些腊八粥要给裴迎真送过去。

庭哥儿一连几日总是嚷嚷着要见他裴迎真大哥,便闹着要一起去,却被许荣庆扣了住,说要带他一起去杜府送礼。

庭哥儿有些不高兴,许荣庆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道:“你这小子凑什么热闹,你裴迎真大哥也不想见你,你若是去了你裴迎真大哥定是一脚将你踢回来,耽误人家说亲密话。”

“大哥,你不要同他胡说。”阮流君嗔道:“教坏了他我找你麻烦!”

“我这是教他有点眼力见儿。”许荣庆伸手一把抱起庭哥儿沉的他差点闪了腰道:“你小子又长胖了吧?重的要死,明日起晚上不准加餐了。”

庭哥儿不服气的道:“我还在长个儿,不吃长不高。”

许荣庆抱着他往外走道:“长个傻大个儿有什么用?”

“好看。”庭哥儿道。

许荣庆嘿了一声笑道:“行行行,你就吃吧,吃成跟你那小马驹一样的肥你就好看了。”

许老夫人看着他二人斗着嘴出了屋子,不禁笑道:“庭哥儿这孩子与咱们家有缘,若不是他父母离世没个替他做主的,我倒是真想收他做个干孙孙。”

沈薇也忙道:“我也喜欢这孩子,如今若是说让他回老太傅那里我必定是不舍得的,要是可以咱们与老太傅商量商量认个干亲?也好让他长长久久的留在咱们府上。”

阮流君想开口,却又不好意思驳了大夫人的一片喜爱,便听老夫人摇头笑道:“不妥的,老国公只剩下这么一个嫡亲骨肉,阮家唯一的后,是要留下为阮家传后重新光耀门楣的,怎可认在咱们许家?”

阮流君松了一口气。

沈薇也明白的,便叹气道:“只怕他日后会艰难,老国公一案不沉冤得雪,圣上怎会允他入朝为官?他又如何光耀门楣?”又想了想道:“不然日后就让他跟着荣庆从商吧,衣食无忧也可安稳过日子。”

老夫人也叹气道:“如今说这些也还早,等他大了看他自己的意思吧,现下咱们就多帮衬他一些。”

阮流君坐在那里没插话,香铃已装好了八宝粥在外叫了一声,她便起身向老夫人大夫人告辞,带着香铃出了府。

大雪地路滑,马车行的慢,阮流君怕那八宝粥冷了便抱在怀里,等到了大理寺外忙让香铃去递个话看裴迎真有没有时间出来一下。

她便坐在马车里等着,看着弹幕里激动不已的期待裴迎真的到来,与弹幕里开了两句玩笑,正聊的开心那车帘被人一把先了开,冷风一带惊的她一个哆嗦,抬头就瞧见裴迎真笑盈盈的一张脸。

“流君,你来看我了?”他的脸色苍白又憔悴,像是几夜没睡一般。

弹幕里都在刷裴迎真。

阮流君又心疼又好笑的笑道:“说的话好像你在坐牢一般。”说完又觉得不吉利忙道:“随口一说不作数不作数…”

裴迎真已跳上了马车,上来伸手一把就抱住了她,托住她的脑袋就是一吻,又重又深,几乎要将阮流君压在马车之上。

弹幕里炸成了花儿。

阮流君紧搂着怀中的八宝粥喘不过气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红着脸推他,扭开脸道:“你…你是土匪啊,哪有一上来就…”

裴迎真垂头在她的脖颈里吐出一口气,闷闷道:“我要是土匪现在就办了你。”他在那脖颈里就咬了一口。

阮流君一哆嗦,脸烧的厉害,慌忙推开他,臊的恼道:“我是正经来瞧你,给你送粥的!你若…若是还耍流氓我就走了。”

裴迎真那双眼就含笑望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软声道:“我错了流君,正经的让你瞧,你别生气。”又细细的从手指摸到手背,再摸到掌心里,隔着她的手摸着那饭盒,“你来给我送粥啊?这样心疼我?”

阮流君被他摸的浑身发麻,将手中的饭盒塞给他道:“今日腊八,我想你定是吃不上腊八粥,给你送一碗来。”

裴迎真果然一诧,“已经腊八了啊?我倒是忙忘了。”他打开那饭盒,里面是一个包裹着的小盅,打开来香甜的热气便扑面而来,还是热的, “好香啊。”

阮流君取了汤勺给他,“你又是没顾上吃饭吧?快趁热吃了。”

裴迎真却不接那汤勺,笑盈盈的探头过去对她道:“你喂我。”

阮流君推开他凑过来的脸笑道:“不要闹了,一会儿该凉了。”将汤勺塞在他手里,又催他快吃。

他也是当真饿了,端着那小盅埋头吃了两口便不抬头的专心去吃了。

阮流君在一旁看着想笑又有些无奈,他越来越厉害,却也越来越忙了,连自己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

她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蹭到的一点米,问道:“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忙成…”低头不经意的瞧见他袍角上已经干了的血迹,顿了一下,又道:“这样。”

裴迎真似乎留意到了她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将那袍角踩在了脚底下,抬头对她笑道:“有几件案子要审,废太子那边也要处理,就有些忙,顾不上去瞧你,你生我的气吗?”

阮流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废太子便是闻人瑞卿,他如今还被软禁在太子宫中,一直没有…处理。

“圣上打算要怎么处置他?”她忍不住问道。

裴迎真倒也不避讳她,只要她问便答,“皇后都已自缢,废太子当然也留不得,只是圣上不愿意亲自动手。”

阮流君明白,闻人安就是假仁假义的图个仁君的名,“他既能让皇后畏罪‘自缢’,怎么就没有法子让太子也跟着去?”

“他自然是有。”裴迎真将最后一口喝尽,握起阮流君的手,就着她的手用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道:“只是废太子在死前一定要见陆楚音,但圣上…并不想让陆楚音见他。”

阮流君顿了顿,慢慢的试探问道:“圣上如今已经这么…看重楚音了吗?”

裴迎真看着她点了点头,“圣上失去陆楚楚悲痛不已,他试图从陆楚音身上找回陆楚楚,陆楚音…也愿意。”他怕她不开心又叫了一声她,“流君?”

阮流君抬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的,那如今呢?圣上会不会为难你?”他能让谢绍宗处置皇后,也能让裴迎真处置太子,她担心裴迎真为难。

“不会。”裴迎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道:“这世上我只会为你为难。太子那边我已有打算,陆楚音也想再见太子一面。”

陆楚音要见闻人瑞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放出来新文的文案给大家看看,这是暂定的文案,大概的题材就是这么个题材,喜欢的可以收一下~

感谢:桃灼妖夭,21361307,囍三的地雷~和隔壁老王也是王的手榴弹~

第120章 一百二十

“楚音…想见闻人瑞卿?”阮流君试探性的问裴迎真,又怕干扰到裴迎真忙道:“若是不方便告诉我就不必说了。”

裴迎真抱着她,手指一下一下的绕着她手中的帕子笑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没有不方便的,有些事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心烦。”他耐心的道:“陆楚音落到今日的地步归根到底也是因为闻人瑞卿,陆楚音想在他死之前与他说两句话。”

说什么呢?大概是将前缘尽断,恩怨报还吧。

是啊,楚音落到今日这种地步闻人瑞卿脱不了干系,若非他执意不放过楚音,一步步的紧逼,陆楚楚也不会死了吧?至少不会在现在死,楚音也该开开心心的与李云飞成亲了…

闻人瑞卿是陆楚音所有悲剧的引子,他的爱是一场祸。

阮流君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手指有些话终是没有问出口,他与陆楚音打算做什么,她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

她只是叹息一般的道:“裴迎真,无论你与楚音要做什么,拜托你尽力的护着楚音,让她…不要那么艰难。”

裴迎真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稳稳的落回了腔子内,他一直在怕阮流君若是知道他与陆楚音的打算,是他指点的陆楚音走这一路,流君会怪他没有拉住陆楚音。可她今日这句话给他吃了定心丸,她是知道了的,可能她还不支持,但是她理解他,理解陆楚音。

裴迎真低头深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的,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相护。”他心中温情脉脉又叫了一声:“流君,谢谢你。”

阮流君抬头看他,“又谢我什么?”

又…他总是在谢她吗?这让裴迎真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猛地亲了一口她的嘴,抱紧她闷声道:“流君你这样好,让我…总是心存感激,又忐忑对你不够好,不够匹配你。”

阮流君被他抱的又紧又牢,抿嘴笑了笑道:“你如今可是圣上面前一跃而红,炙手可热的宠臣,当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裴迎真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道:“你也来挖苦我。”

阮流君被他捏的肉痒痒,歪在他的身上忙捉住他的手笑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你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裴迎真叹了口气,伸手又抱住她道:“我送你回府。”

“不用了,我和香铃一同回去就行,你快些去当职吧。”阮流君怕耽误他的时间,从他怀里坐起身要去收拾饭盒碗筷。

裴迎真靠在那马车上难得放松的吐出一口气道:“不打紧,送你用不了多少时间,我送你回去好安心。”也不给阮流君拒绝的机会,挑开车帘对车外的香铃道:“香铃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香铃应了一声,有眼色的没有进马车内,而是和车夫一同坐在了外面。

裴迎真吩咐车夫回许府,伸手揉捏阮流君的肩头道:“太久没有见你了,我想同你多说一会儿话。”

弹幕里立刻有人说——

我是主播粉:裴迎真这个流氓是舍不得主播→_→想要再亲一会儿。

来看裴迎真:我真太累了,主播就满足他吧!

阮流君脸红了红也没有抗拒,只是低头将小盅和汤勺一个个的收回饭盒里,又将自己身后的小毯子叠了叠让裴迎真坐起来,垫在了他的身后对他道:“这样舒服一些,这几日你也累坏了,你就靠着休息一会儿,养养神。”

裴迎真靠在那松软的毯子上望着她,心又柔又软,像是被人妥帖的爱护了一般,松弛的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流君你真好。”

阮流君抿嘴玩笑道:“我这是在巴结裴大人呢,还望日后裴大人也好好的待我。”

裴迎真勾住她的腰道:“好说好说。”他凑了脸又往她身上贴。

阮流君忙推住他的脸道:“别闹,不是要好好说话吗?”

“说啊。”裴迎真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闭着眼道:“好好说话,恩…你最近好吗?许老夫人身子可好些了?许府可有什么事没有?”

倒是真开始日常的嘘寒问暖了。

阮流君笑着配合道:“我很好,祖母身子也好多了,府上没什么大事。”又想起一些闲事来同他说,“只是今日祖母和母亲说起庭哥儿的以后,她们是当真喜欢庭哥儿,怕他日后入官场是不能了,想让他跟着大哥从商。”

裴迎真微微睁眼看了看她,倦声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你同意了吗?”

阮流君没有立刻答话,她如今是许娇,在老夫人和沈薇眼里与庭哥儿没有什么关联,她又怎么能替庭哥儿拒绝或者同意什么呢?

“要看庭哥儿的喜好。”阮流君道:“他若是喜欢从商便从商,若是不喜欢勉强也不好。他若是喜欢读书想要为官…让他自己选吧。”

裴迎真却道:“让他好生读书,日后参加科举考功名。”

阮流君惊讶的扭头去看他。

他勾着阮流君的腰就将她勾在怀里一同靠回了小毯子之上,闭着眼养神对她道:“我知你不想逼他,为难他,但他生为老国公嫡子就该承担起责任,老国公只他这么一脉了,他应当为父亲洗刷冤屈,重振门楣。”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庭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自己明白这些,不然他也不会自律的跟着我恩师读书。”想起庭哥儿那个小样儿他便忍不住笑了笑,“他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他还曾说将来要和我一般中个状元回来哄你开心呢。”

“庭哥儿…当真这么说?”阮流君心中热热的,裴迎真说这些她如何不知,可是她只庭哥儿这么一个弟弟,她怕自己用责任压住了他,让他不开心。就像弹幕里那些观众老爷们常说的一个词——道德绑架。

裴迎真“恩”了一声,细细的抚着她的背又道:“至于罪臣之子的身份不能入朝为官一事你不必担心,这些我自有考虑,罪名可以洗,案子可以翻,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放心吧,有我在将来一定不会让庭哥儿太艰难。”

阮流君仰头看着裴迎真,他闭着眼在养神,又平静又沉定的跟她说了这样一番话,不是在邀功也不是在向她夸夸其谈,他是真的向她的父亲一般将关于她的所有事都打算好了。

她的以后,庭哥儿的以后,他样样计划在内。

弹幕里——

最爱病娇变态:神啊!也赐给我一个裴迎真这样的老公吧!有裴迎真的一半也行啊!

裴迎真的大老婆:试问谁不想有裴迎真这样的脑公?不止爱你,还爱你的弟弟,你的家人。

霸道总裁:可以可以,裴迎真连小舅子的未来都考虑到了,我怀疑裴迎真要推翻闻人安当摄政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小舅子?为了阮家?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怪不得庭哥儿欧豆豆那么喜欢姐夫,是我我也喜欢,姐夫以后管不管娶媳妇呀?

阮流君握住他的手指笑了笑,裴迎真便睁开眼低下头来看她,问道:“你偷笑什么?”

阮流君仰头笑道:“笑自己捡了宝。”她一探头亲在了裴迎真的下巴上。

裴迎真愣了一下,脸居然是红了。

阮流君第一次见他脸红,惊讶不已的道:“裴迎真,你居然也会脸红?”

裴迎真便一把将她按在了马车之上,瞧着她道:“阮小姐,你就不怕我真办了你?”

阮流君看着他绯红的脸笑的忍不住,眼看着裴迎真就要上下其手的耍|流|氓,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便停了。

香铃在外说了一声:“小姐,裴少爷,到家了。”

阮流君忙抓住他的手道:“别闹了别闹了,我该回府了,你也该好好的回大理寺当职了。”一躲身忙从他的身上挣脱了出来,坐在一旁整了整衣襟开头发便要开门出去。

裴迎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流君。”

阮流君回过头他进贴上来侧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道:“回去吧,好好照看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恩。”阮流君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又嘱咐车夫送裴迎真回大理寺,这才进了府。

阮流君一进府庭哥儿就冲了出来,不住的问她,“裴迎真大哥呢?裴迎真大哥来了吗?”听她说裴迎真将她送回来又走了,也不管不顾就往府外冲。

冲到府外正好裴迎真的马车走了,那一天庭哥儿都在自个儿生闷气,又怪阮流君不带他去见裴迎真。

到了晚饭时,还是许荣庆答应明天带他去猎场骑他的小马驹才又高兴起来,小孩子脸,一高兴就把裴迎真给丢脑门后了。

阮流君由着他跟许荣庆闹去,服侍了老夫人睡下又回了自己房中,让香铃早早去歇了,自己关了房门坐在房中买了天眼。

弹幕里激动了——

吃瓜群众:主播要看谁?看裴迎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