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的可爱,一双乌黑的眸子里还有未来及褪去的湿意,这副样子真想让人狠狠地……

他抬手替她揩去唇上的水痕,故意凶狠地样子:“再哭,晚上弄死你。”

温晚咬唇瞪着他。

就是这副不高兴的样子也让他心眼发-酥,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将她推开一些:“回家。”

温晚一点儿也没觉出他的异样,还是执拗地追问:“我明天陪你去看看,我认识神经方面不少专家,总会有办法的。”

贺沉轻抚额头,握住他的手放在腿-间:“温医生还是先帮我看看这里,好不好?”

温晚手指一颤,那物醒的太快,狰狞着咆哮着,脉搏还在突突跳动,生怕她感应不到,还在她掌心用力抬了抬头。

她又羞又恼,却没马上甩开他,而是学他的样子流氓一次,指尖收紧,反而将那玩意抓的极牢。

贺沉闷哼一声,眼底的黑沉又深了几分,略微震惊地瞧着她。

这女人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上上下下地抚-弄几次,最后还用指尖弹了弹。她看他一眼,眼角净是风-情:“你确定……光是看看就好了?它看起来好像很精神。”

“……”

等车子驶出停车场,被风一吹,贺沉的脑子才猛然清醒过来,他刚才是被这女人给调-戏了?!

行,出息了。

-

回的是温晚的公寓,在超市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人一身的风尘仆仆,看样子是刚赶回来的。她有心让他休息,可一进门就被人压在了门板上,黑漆漆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只剩粗犷的气息在耳边游荡。

“既然你不想光是看看,不如再做点别的,今晚全听你的。”话是这么说,可主动权还是不在她,那气息一路往下,停在了要命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温温-热热的气息像失乐园邪恶的蛇,游进她最隐秘的部位,肆无忌惮地游曳吞噬,像是要吃了另一个她。

房间一时只剩她压抑的呼吸,仿佛濒死挣扎一样,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痛并快乐的极致。潮汐退却,她整个都软在他怀里,站不稳,酸-胀的却是另一处,黏-腻腻地让她羞愤不已。

“你——”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几个月不见,这人竟然比以前还会使坏!太坏了。

贺沉在她耳边闷闷地笑,似乎非常满意她的反应,撩起白皙的长腿盘上自己精-壮的腰间:“现在才来真的,宝贝儿,抱紧了。”

久别胜新婚,温晚算是彻底领教这句话了,可是身体不争气,几次之后就败下阵来。她后半夜都在求饶,这人却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手段比以前还厉害,一次比一次发狠。

就算饿极了,可这也太吓人了!这体力哪像是重伤痊愈,怎么比以前还精神呢?

温晚都哭了,他还逼她说些羞人的话。

第二天早晨起床,温晚想起昨夜的疯狂,全身更是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气急之下,张口就朝他下巴咬了一口。男人睁开黢黑的眼眸,片刻的睖睁之后,唇角一弯,掐住她的腰便反客为主。

“大清早就这么热情,宝贝这么想我?”

温晚一愣,等意识到一切忽然朝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之后,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又被折腾了一上午。

温晚昏睡之后是被饿醒的,身旁的男人一只胳膊枕在她后颈,另一手却在笔电上忙碌着,深刻的五官在清晨的阳光里格外好看,让她不由有些出神。

他无意看她一眼,这才发现她早就醒了,忍不住眉眼间又蕴了笑:“想吃东西?”

这人怎么跟懂读心术似的。

他一手将笔电合住放置在一旁,侧身拥住她,亲了亲她鼻梁,早晨的嗓音低沉性-感:“已经让人做了,马上就送过来。本该我亲自下厨,可是不想离开你太久。”

她从没听他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居然一时不敢看他的眼睛,瓮声回道:“你养伤的时候是不是补偶像剧了,肉-麻死人不偿命的。”

贺沉笑着,当着她的面就掀开了被子:“我那时候都在做复健,哪有空看那些。”

温晚看着他背上自己的杰作,脸上又是一热,转移话题道:“看来复健效果很好。”

贺沉随意穿了睡袍,回身看她一眼,屈膝跪在床沿,一双眼又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

温晚吞了口口水,移开视线:“干嘛?”

“小晚马上就二十九了,我当然得多健身才行。”

那人说完就去了浴室,温晚瞪着眼想了很久,忽然回过味儿来,这人是在暗示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吗?!

明明是他自己太饥渴了好吗。

-

贺沉说不想离开她太久,果然一整天都黏在她身边,温晚还记着要跟医院请假,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打断她:“老板就在你旁边,准了,想休都久都快要,顺便连婚假产假一起吧。”

温晚想过他就是新股东,现在亲口得到证实还是有些愕然:“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贺沉把吐司递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贺沉的老婆,难道还要给人打工,要打工也只能给我打。”

温晚翻了个白眼:“谁答应做你老婆了。”

贺沉马上看着她:“昨晚做的,难道不是夫妻间该做的?”

“……”反正她说什么都说不过他!

贺沉却一本正经地转身看着她,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我找人看了日子,下周一不错,宜嫁娶、宜出行、宜洞-房。”

这是哄小孩子呢。

温晚额角跳了跳,弱弱地回答:“今天周四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他固执地看着她,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眼底的热切像是她不答应就要将她绑去民政局似的。

温晚撑住额头,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贺沉,我觉得结婚的事不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

“我很急。”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时间,一辈子只有这么短,小晚,你还忍心继续浪费吗?”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温晚拒绝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可是结婚……上次就那么仓促了,这次不该要慎重一些吗?而且眼下最重要的分明是他的耳朵才对。

贺沉见她迟疑,眼神微微一黯,再开口嗓音渐渐低沉:“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这时候求婚也不够磊落,可是小晚,我不想再挥霍时光,只要你还有一点点爱我,就别再推开我好吗?养伤的时候看着冯爵发来的照片,无论顾铭琛也好,其他男人也罢,我嫉妒的发狂。”

温晚愣愣地听他说着,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这么没有安全感。看他那副可怜的语气,她既难以置信又有些不可思议,急于辩解道:“贺沉,我——”

她的话没说完,贺沉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眉头微微一蹙,温晚直觉是件麻烦事,果然看他接起来之后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等他挂了电话,温晚还是没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贺沉眼神尤为复杂,却没怎么犹豫:“蒋赢在狱中出了点事。”

第77章 白首不相离(二)

听到这个名字,温晚也只是微微一愣,回青州这么久她没刻意打听过对方的消息,知道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够了。

贺沉像是怕她乱想,紧张地补充道:“监狱打电话给冯爵,她自杀未遂,毕竟是大哥的妻子——”

饶是温晚再恨蒋赢,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震惊,像她那样的女人会选择自杀看来真是对生活绝望了。她更加明白贺沉的处境,叹了口气,主动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去。”

贺沉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口:“谢谢你懂我。”

这个女人足够心狠,却也足够善良,她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恨什么时候该原谅,恰恰是这点让他既爱又钦佩。

两人开车直接去了医院,病房门口有女狱警,阿爵提前都打点过了,进去时没人拦着。

蒋赢躺在床上一直呆滞地盯着屋顶,眼神空洞洞地,模样更是有些吓人。仅是一年多不见,整个人仿佛瘦了好几圈,只剩皮包骨了,手腕上缠着洁白的纱布,另一只手却被牢牢铐在床头。

温晚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走过去,贺沉看了她一眼,这才走近病床边。感觉到有人靠近,蒋赢缓慢地转过头来,看见是贺沉之后咧开嘴像是要笑,简单的表情却做得异常僵硬:“你来了。”

贺沉沉默地看着她,蒋赢开始并不说话,渐渐地眼角却有泪慢慢流出来,声音也嘶哑粗噶:“连死都不能,我果然是造孽太多了。”

她脸色苍白,眼圈底下浓重的乌青,真的无法再与当初那个气质姣好的名媛相提并论。

贺沉见她厌世的情绪这么深,叹了口气:“为何你从来不想霆衍呢?做什么都只顾自己的感受。”

蒋赢听到儿子的名字,瞳仁微微一紧,眼底终于浮上几分痛苦和挣扎。她微微移开眼,开始哽咽:“我不是没想过他,可是这日子太难了,我想到将来就绝望。贺沉,我没有将来的。”

“霆衍不会怪我,与其将来有个杀人犯的妈妈,倒不如没有。我这样了没关系,可是不能让他也失去未来。”

她说的十分激动,断断续续地却头脑清晰。

温晚始终安安静静地听着,看着满脸泪痕的女人,她的心情异常平静,等对方说完才抬脚走过去:“你到现在爱的还是你自己。”

蒋赢咬紧牙关,彻底把头偏过来狠狠瞪着她。

多可笑啊,她眼底竟然还有怨。

温晚都忍不住笑了:“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为他着想,但是真的是为他吗?你觉得现在难捱,不过是过惯了安逸享乐的日子,或许真的艰难,但是你该谢谢贺沉没有放弃过你们母子,如果没有他打点,你的日子会比现在还要艰难。”

她一席话之后,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彻底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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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的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连最后一个亲人都不爱他。蒋赢,拜你所赐,我从小也失去了最爱我的父亲,也背负上了杀人犯孩子的名义,可是那都不够让人寒心。”

温晚始终淡然的口吻:“最寒心的是,我们都有个自私的母亲。”

蒋赢浑身一震,脸色近乎铁青:“谁说我不爱他的,我——”

“连自己都辩解不了么?”温晚冷冷地笑,眼神却看向别处,“你该庆幸的,霆衍到现在还那么爱你,他到现在依旧留着那份良善。如果你真的去死,他才会恨你一辈子。恨着自己最亲的人,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你真的要他那样活?我想就连贺峰,恐怕也死不瞑目。”

提到贺峰,蒋赢终于多了几分动容,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贺沉从头至尾都没有插话,可是听到这里胸腔却一阵发闷,温晚说的这些话其实是感同身受了,她想到了她自己。在贺霆衍这个年纪的时候,她正在怨恨自己母亲的情绪中成长,却还要费尽心机地在夹缝中生存,一个女孩子,可以想象各中艰难。

他心里一疼,手已经搭上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如果他早点遇上她,如果他当初没那么混蛋……

想疼她宠她,希望剩下的时光不会太短。

温晚收敛心绪,垂眸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他已经比其它孩子承受的要多了,如果你真的为他将来着想更该好好活着。至于担心自己会影响他将来的前途,你放心——”

她缓慢地说道:“霆衍不是你,名利不是第一位。”

这话终将是把蒋赢推向了绝境,她咬着唇,却无从争辩,正好房门被人叩响,阿爵拿了一个文件袋递到贺沉手中。

温晚没再多说什么了,退开一步站在窗前。

贺沉拿出来的是一些素描和信件,但是看样子并没有要寄出的打算,因为涂涂写写并不正式。他将东西递到蒋赢面前:“这些都是霆衍平时画的,管家偷偷藏了下来。你看着,还不明白孩子在想什么?”

蒋赢看着,眼睛越瞠越大,脸上的情绪变化也非常明显:“他……”

那些素描全是她,各个角度,可是眼神都无一意外地并没有落在画画人的身上,原来儿子曾经那么渴望她的注视和目光,曾经一直偷偷观察她。

里边还有几张贺峰的,相较于她,贺峰的表情和眼神都柔和多了,那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

贺沉还把那些信件念给她听,贺霆衍不善表达,所以写的东西也并不啰嗦累赘,都是简简单单地对思念和对爱的渴望,每一个字却重重撞击着她的心脏。

对于儿子,她实在亏欠的太多了。

“我将他送出国,所以国内发生什么他全都不知情,他最崇拜的二叔也好,他最爱的母亲也罢,在他心里还是他以为的样子。”

贺沉淡淡说着,表情沉静:“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而活,可是这些不堪对于孩子来说实在太难承受,我们都活得太辛苦,让他简单一点吧。”

蒋赢看着他,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谢谢你贺沉。”

从年少时贺峰的宠爱到后来贺沉的维护,她从来没细想过这些究竟需不需要感恩,直到此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太多了。

蒋赢忍不住自省,她这些年到底都为贺峰和儿子做了什么?看着画中贺峰熟悉的五官,她忍不住崩溃大哭:“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究竟是对谁说的已经不重要,温晚看着她用受伤的手紧紧捏着那些素描和信件牢牢压在胸口的样子,嘴角露出释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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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沉一起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静好,风和和缓缓地吹过发丝,心情似乎都曼妙到了极点。

贺沉一路都在看她,就连牵着她的那只大手都力气极大,温晚忍不住蹙眉:“怎么了?”

男人笑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没事。”

温晚看了他一会,微微有些明白了,嘴角也浮起笑意:“贺先生,有些事你不告诉我,可是不代表我不知道。所以以后,老实点明白么?”

她小狐狸似地挑着眉,还拿手指戳他胸口,一下下不轻不重地点着,戳的他心里一阵发痒,干错捉住那只绵软的小手凑到唇边重重啵了一下:“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哪里还敢惹你?”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经不住后边那俩虎视眈眈的情敌好么?

贺沉搂着怀里的女人往前走,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心里却依旧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赶紧把婚给结了。不把人娶回家,不把她的名字打在自家户口本上,心里始终不踏实。

温晚不知道他满脑子想的是这些,看了眼时间,却停了步子:“要不咱们去趟市医院吧?”

贺沉狐疑地也停了下来,温晚说:“我那位朋友正好今天值班,捡日不如撞日,顺路去看看?”

贺沉眸子微微眯起,却缓慢回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