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发被吹进来的几丝风拂起,口气微带沉闷。

“嗯,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抖着手,颤颤巍巍揭开书卷。

看着面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整个人被笼罩在真实的恐惧中。

用周暮彻交代我的一些关键字词,一字一句寻着真相,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勇气去看完全部。

几次犹豫放弃,反反复复,再重新阅读…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一一行的字上…

“是真的…”

姜修本来看着雪景,听见我颤抖的话音,回过神来。

他的瞳仁中倒映入我的脸,已经有绝望沉溺于其中。

在这座偏僻的雪山上,白雪尘埃,远离尘嚣,时间…好像都静止不动。

我垂下手臂,无法克制,根本都不能把话讲完。

“单罗大叔…说的是真的…”

姜修不发话,只是从我手中取过那本册子,自己也仔细阅读。

片刻,他的目光,逐渐盈满不知来历的深沉。

“就因为这种东西,你要放弃他吗?”

他恶劣的语气,让我停止悲伤。

“夜英…要是知道这些,会怎么想?”

“你根本不懂…这其中的感情,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凭什么把我寸断柔肠的痛,贬的这么不值一提!他根本无法懂得,哪怕是一点点为对方好的东西,我们都愿意为彼此倾尽所有!

“或许我是没有…这么深的爱一个人,但是,唐知戏,你只是一个小女孩。”

“我不是!”

“你是。”他沉冷地看我,眼神像极了夜英,“你不懂,像夜英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你为他,做出这种牺牲。”

“可是我愿意。”我执意地看向姜修,“你也不了解,我的卑微和伟大。”

姜修还要反驳我,我阻止他。

“这是我和夜英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姜修终于缄默。

我踏出祠堂,转身,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你…”

我怎么看见姜修的眼眸中,泛着隐隐的白光。

“没事,有雪花…飞进眼里而已。”

他说完,起步走到我的前头。

我抬头看天,确实,雪比之前大了,要在师父发现不对劲之前到达村寨。

下山比上山更难,走到腿软,无奈还是借由姜修背我。

好笑的是才到山脚,就看见一个挺直的身影,穿一身漆黑花纹。

他的四周,飞霜满天。

夜英看着姜修把我从背上放下,开口问,“去哪儿了?”

我心情极差,烦躁地答,“随便走走。”

才要擦身而过,他制住我的胳膊,“师父在问你话。”

闻言,姜修在我背后停住脚步,他和夜英对视。

“我不是说了吗?”感觉师父语气不善,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只是,在雪山附近逛逛而已。”

“哦?”夜英却难得的,有一丝压抑的怒意,“接下来要做什么?”

什么意思?

“师父从你的脸上,难道什么都看不出?”他居高临下,非逼我表态。

我略略吸气,知道这回夜英不会再让我逃避。

先是单罗大叔到访,再是我与姜修神神秘秘的同行,他一定认为这背后是有猫腻。

夜英却在这时,不针对我,反而走至族长面前,他身上隐隐的杀意,太过明显。

“我敬你,还是我兄长,所以尊你为王。”

姜修笑了,与他往常嘲讽轻蔑的笑不同,这个笑,是温暖的。

“唐知戏,不要辜负我们的龙萨。”

我隐去眼泪,悄悄在夜英背后瞪了姜修一眼。

夜英也为他这句话愣了愣,不过,他接着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跟我回去。”

“你凶什么凶!”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样板着脸对过我。

我已经跌到谷底,只要一思及那些生生死死,就想干脆单罗大叔一刀捅死我算了,也省得大家纠缠不休!

“你…放手…!”

一路被强行拽回竹楼,师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急躁过。

是因为…这样的局势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唐知戏,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抱着双臂,不作声。

“你应该知道,和姜修不应常有接触。”

是的,再如何…他都欺辱过我,我应该避嫌,夜英一定觉得很糟心。

“难道,是你喜欢过他?”

“…”

怒意从头到脚,灌满我的全身。

我是当事人,不能像旁观者冷静地分析是非,我就是觉得,为了师父…身上的重担太重,我撑不下去了…

可是,他还在莫名其妙说这样话!

是我太过天真,偏要上山去猜什么命运的疑问,到最后…我不过是被命运捉弄了一场…

路困决心,我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夜英一招擒拿,将我压在床铺。

我真的生气了,排斥这种亲昵的姿态,伸手打在师父身上。

“你别过来!”

我的反抗,更加激怒了他。

“我偏过来。”

我根本一点心情都没有,怎么可能接受他,男人说到底,难道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不要碰我!”于是用最后的力气,哭着抗拒夜英。

不知从何而来的技巧,我躲开了他的擒制,下一秒却又被翻身压住。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

夜英僵硬地停止动作,但嘴角扬起的笑竟让人觉得危险可怕。

“…这才是你最喜欢的姿势吗。”

把脸埋在枕头上,我慌乱摇头。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

我爆发出一阵近似疯癫的狂喊之后,夜英他啪的一掌,重重打在我的臀部!

刚被吓得收声,对方已经扯下我的衣裤,用力地深入,占满柔软却干涩的两腿之间。

“啊…”

没有温柔、没有前.戏。

我拼命摇着头,忍着痛,“不要不要…”

可是逐渐,那种热量源源不断地从可耻的动作中逃窜上来,将我融化,变得不这么冰冷坚硬。

夜英的强迫反而令那里变得慢慢湿润,终于我无法克制地拱起背,让他从后背剧烈地挺.进…

在恐惧与反抗之中,情.欲竟能变得异样的火热,我迷茫地半闭着眼睛,随着体内反复进出而得到的快乐,恍惚地忘了挣扎…

“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我在吃醋?”

我深吸一口气,撇过头去看夜英。

他却猝不及防吻在我的眼角。

我们连衣衫都未褪尽,的柔软与坚韧却毫无阻碍地结合在一起。

还在不断沁出的润滑,缓和了彼此的僵硬,也暧昧了整场气息。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唐知戏,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他弯身重压我的背,然后,继续着猛烈的抽.动…

39.【仇恨】

正是夕阳西下,天边的光亮逐渐被黑暗代替,火红的云朵慢慢消失不见,空气里有着无法挽留的气息,但却又弥漫着昏黄的温柔。

“我教过你的,这个姿势。”

夜英说着,掀高我背后的衣服,露出光滑的背部。

他的唇贴住肌肤,吮啜声传入我的耳际。

“为什么要生气?”师父看着我,动作却不停止。

“…”

咬着枕头,无法回答问题。

“为什么和姜修在一起?”

激烈的快意像泉水流泻而下,他的手落在我的臀上,抚摸过后转眼又将自己深埋入内。

“太用力了吗?”

“…你好意思说!”

夜英伸手撩开我脸庞的发丝,柔声问,“…会痛吗。”

他伸手到我身下,握住胸前左右,轻轻揉捏,我羞窘地想避开,但是被定的死死的。

空气中满是夜英的气息,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他抬手擦拭。

究竟是什么,让他失去理智与观察力。

以至于夺去他所有的意志。

“你问我,为什么总要自以为是,因为我自私。”

夜英将我翻过身去,准确地按住我的双肩,这次剥去彼此的衣衫,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

“因为我身上背着太重的血债。”

他说着,先是退出去,师父的语气,明明那么冷静绝望,可是他的身体非常热。

“所以,我不仅要用我的血治疗你,我的血在你的身体里…”

夜英的胸膛比平日更显得结实,汗水蹭到我的背上,软软的声音弥漫在室内,随着他的前后运动,与激昂相应和。

“我需要一个能陪我,死后下地狱的徒弟。”

“你…!”

再无力反驳…我彻底被这个男人征服了。

是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了。

直到如今,才真的得以明白,有些人,注定是要拿来爱的…

夜英的眼神是一团无法泯灭的明火,他要我继续与他纠缠下去,直到再也无法割舍,我们之间的苦乐欢愉,已经变作终其一生都不得拆散的孽缘。

他的荷尔蒙,是一种致命的气味,从湿热的地方向我浇过来。

昏天黑地,天摇地动。

我不管了…

“我就要你…”

这蚀人的情愁,用一种排山倒海的姿态,无声无息地侵蚀过来,一点一滴汇成磅礴,成功占领我全部心绪。

“我知道你可以。”他笑了,“师父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你。”

我泪流不止,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只是一味地跟着点头,承认自己放弃挣扎,不再做困死自己的选择。

“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夜英抱起赤.裸的我,亲昵地啄吻,“所以没有什么能难住你。”

“嗯…”我被身心双重的激烈感受击垮,哭着喊出声,用来发泄这无法排遣的强大情绪。

“我要你!只要你!我要你!就要你!”

夜英。

不管全世界怎么反对,我只要你一个,你是世界第一。

“宝宝,我也要你,只要你。”

夜英看着我的额头渗出薄汗,他盈满笑意,不觉加大了手指的力道,忽然按捺不住,腰腹暗暗使劲。

欢.爱的气息越演越浓,经日不散。

感觉到柔软的唇抵过来,我抬起头,看着此刻的夜英,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好。

师父,你是我的依赖,我全部的依赖,我怎么能够失去你,怎么可以…失去你。

所以,我也愿意为了你,同赴地狱!

终于,灼龙族最冷的冬天过去了。

江河四周的雪峰,那锋利棱形石块铸成一座座的山,在晴空之下,白雪暴烈明亮,又被高空的阳光慢慢融化。

我自此下定决心,不管今后七老也好,周暮彻也好,姜修也好…谁来劝我,我都不再离开夜英半步。

整日整夜跟在师父的屁股后头,就像回到曾经9岁时的光景,像只受到保护的小兽,这种感觉居然让我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而夜英不问我到底烦躁过什么,他知道我性格倔强,有些事就算逼出来,也不是真的。

但是他确定我不会再犹豫,其实已经足够。

我也安慰自己,就算普化寺中的族训写着那些所谓的真相又怎样,或许连真相本身也都只是胡说的。

眼下,只要等白雪融化,开山的日期就要来了!

“龙萨。”

低下的床停止摇动,与我相吻的男子在听见沈策的一声请示后,双手撑着起身。

“沈策他这么晚了…来找你干嘛?”

我把胸前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沈策已经缓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