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景凤穿着同款制服的女学生,在院子内朝他们嚷嚷。

两人被迅速分开,萧轩辕被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健气青年挡在身后。

“四哥,你不能动她!”

萧轩辕冷哼一声,朝眼前的屠兑令瞪目。

“她看见了‘它’,发现了暗门组的秘密。”

“我…咳咳咳…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景凤被凌杼扶着,弯身剧烈地咳嗽,“同志,你…咳咳…”

萧轩辕杀意未消,看着她的颈项,已经手作刀刃。

凌杼扭住身边屠兑令的耳朵,“你们这些作风的资产阶级!要是今天敢动我同学一下,你看我会不会嫁进你们屠家!”

“是同学又怎样?”萧轩辕不给他们任何情面,“暗门组有暗门组的死律,她必死。”

屠兑令知道他并非在危言耸听,他了解对方的性格,何况…他更了解这是暗门组的规定,连他都没有法子可以修改,亦没有任何情由可讲。

凌杼这下也出了冷汗,不再说话,只是死死拽住自己闺蜜的袖子。

灵光一闪间,屠兑令笑了。

“既然是外人就要死,不如把程同志变作自己人吧?”

“…怎么变?”

“今天就由七弟我做媒,把这程家姑娘介绍给你了,四哥。”

“…”

萧轩辕的脸僵住了,程景凤吓得忘记了咳嗽。

院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穿着件白褂子的夜辰,在前院收了伞,看着眼前这阵仗,知道自己正碰上一出好戏。

“四哥,七弟,这么热闹?相亲呢?”

“…”

二十几年后。

古老大宅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长生”两字,依然被这一场场雨水冲刷着。

这里是属于暗门组的领地,青铜树的根,虚实亡存。

而穿过终极之门的人,为何…讳莫如深?

1、

暗门信条一:

童真修行、素无过错。

暗门组代代相传、香火不断,而今,年轻一辈的九门后人,共分八男一女。

平日里,九位师父对八位少年的训练,都是极端的严格犀利,但对唯一的女生解不喜却是一个例外。

“女生”在暗门组本来就是稀罕物,加上九门以“封、解”两家为首,所以这位解家小九九,常年在家中“欺凌弱小”,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还记得在解不喜少女时期,有一次被家人接去暗门组放暑假。

暗门组中收集着许多秘籍手札,都被放在一座藏书馆,浩瀚的一本本古书,束之高阁。

她那时已对古董稍感兴趣,常常会去翻阅一些绝版资料。

解不喜问八门商敖冽取来钥匙,整个午后就泡在书馆,看的无聊了,她就起身在偌大的一排排书架间散步。

这时最里头有一块地方让她略感疑惑。

那里不常有人走动,而且柜子一般都上了锁,师父、师兄们也都只在别的地方借阅书籍,那么…这个僻静角落放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书?

解不喜跑过去,偏巧发现有一本册子掉在地上难道是漏网之鱼?

她捡起这本书,翻开看了几眼,脸上顿时发囧。

“解、九、喜!”

解不喜被吓得不轻,转身发现是自己的六师兄季炎熙。

“炎子你要死啊?!乱喊什么!”

季炎熙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他力气大得很,将她直接压在了柜子上。

“快把书给我!还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听见没有?要是被师父他们发现…”

“被发现什么?”

沈三伯幽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季小六,把你的爪子从小九身上拿开,否则我让你师父砍掉它!”

季炎熙立马像触电般的远离解不喜,“三…三…三伯…”

“到底是谁看完书不好好放回去的?!”

“…”

沈三伯拿出袖子里的鸡毛掸子,立刻往柜子上狠狠一抽。

“都跟我去祠堂!”

夜英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解不喜趴在门上偷窥祠堂里的动静。

“里面怎么了?”

解不喜撇撇嘴道,“炎子和沈三伯说…是他做事不精细,把只许你们男生看、不许我看的某些书落在柜子外了,后来小七知道这事,又说是他的师父托六师兄带去看的,自己也没留意,结果霍时优和我二哥还分别说…昨天他们也来翻过柜子,可能是谁掉的也说不定,小八又说是他一直看管图书馆的,他也没留心,所以…”

“…”

所以,祠堂里头现在跪了满地的少年们?

夜英刚要推门进去,解不喜问他,“怎么?连你也掺了一脚?”

夜英笑着摇摇头。

解不喜拉住他,“那你要去求情?”

夜英拍拍她的脑袋,“放心吧。”

他迈步入内,重新关上两扇大门。

“你们这帮子臭小子,谁要再敢带坏小九,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靠!不是已经打了吗!”季炎熙拼命躲着鸡毛掸子。

三门的霍时优躲在二门的解唯秋身后。

“拜托,师父,我们都这么大了,你还总拿着鸡毛掸子打,很丢人好吗?”

沈三伯连着两人一块打。

“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成大器?!”

站在一旁的屠兑令与夜辰见着夜英,不由的诧异。

“怎么?夜英你也要跟着他们自首?”

夜小五看了一眼季炎熙,忽然阴险地说道,“当然不是,师父。”

屠兑令看着自己的徒弟占逆麟,语重心长,“本来嘛,你们看看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暗门组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何况我是让小六子带着逆麟去那里转转,他青春期的烦恼…”

“咳咳咳,师父你别说了…”

在一群师兄面前,占逆麟显然有点儿羞涩了。

“总之,东西哪儿拿的哪儿放,这种事还要教么?”夜辰微微叹气。

夜英对着自己的师父开口了,“师父,其实我来是想说,炎子他上次在宵禁的时候偷跑下山。”

季炎熙本来还跪在地上,此刻他一把拽住夜英的腿,“卧槽!是不是兄弟啊!落井下石!我那是和三哥打赌输了,才不得已而为之!二哥也有和我一起去哦~~~”

“什么?你们还敢聚众赌博?!”

三位在场的师父同时吼道。

霍时优和解唯秋额头冒出冷汗。

“卧槽!炎子你自己还不是不讲义气!不要拖我下水!”

而夜英居高临下一脚将季炎熙踹开,“起开!谁让你在我背后打我小徒弟主意的?”

季炎熙泪流满面,“师兄我再也不敢了~~~~~loli控什么的最讨厌了!对了…那上次我还见夜师兄你和商小八拖着小七看日本动作片!”

“我们那是为了替小七解惑,他不是有青春期烦恼么?顺便培养感情。”

“你们居然偷偷培养都不带着我!”

尼玛啊…暗门组真是太乱了有木有…

扒在窗户上的解不喜都快听不下去了…

“我们的‘研究’一定没有七师兄你的深入。”商敖冽也开始反击季炎熙,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是谁上次拖着我研究画册,还说‘这种姿势怎么可能做的出来’、‘作者是在玩我们呢吧’、还有‘而且都没有2p以上的姿势’…”

“…”

“…”

“…”

师父们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

“啪”的一声巨响,沈三伯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摔在了地上。

“每个人,楞严经罚抄1000遍,抄完为止。”

他拂袖离去。

“毕竟都还没经历过什么,一群毛头小子。”

“看来时候也差不多了,该让他们…去和‘英魂’拼个你死我活了。”

屠兑令扬眉,“你确定他们能干的过?”

“死了的就是蠢货,暗门组从不养废物。”夜辰冷冷说完,也转身离开。

屠兑令看着一群年轻的少年们,无奈地笑。

“男人常常被说,好.色是最大的弱点之一,你们的师父,都教过你们什么?”

这下子,轮到一室的少年,都安静不言,像在乖乖反省。

直至,解不喜清秀如小男孩般的声音,在庄严的祠堂中萦绕。

“没有爱的欲.望,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靠在窗子上,朝着一室男孩子得意地笑。

霍时优指了指解不喜,意味幽深地道,“她不都知道么?”

众人结束打闹,各自回房抄写楞严经,夜英在走廊上被解不喜叫住。

“其实我认为,为什么师父们不许我看‘禁、书’呢?”

“你是唯一的女孩子,大概他们这是保护吧。”

解不喜看着别处,欲言又止的说,“但是我…我看见书里的东西了。”

“想问什么?”夜英耐心地对她笑。

也正因为他从小带着一个九岁的小徒弟,解不喜才会感觉与他格外亲密。

“男生和女生之间的…交往,真的那么令人羞于启齿吗?”

夜英微微屈身,摸着她的脑袋。

“等你长大之后,你会遇到一个人,他一定会教会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之爱。”

“…是好的吗?”

“要不然,怎么会有两大柜子的‘禁、书’可写可画呢?”

夜英的话逗得解不喜大笑。

“那五师兄…你以后一定要和你的小徒弟好好的~把你学的这些东西,都教给她哦~”

“…你这小丫头。”

两人说到这,解不喜远远地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

“啊,是四师兄!”她朝着那里大嚷,“喂!萧乾坤!”

“…”

“靠,为啥四师兄每次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得,逃的比谁都快?”

“因为他和我说过,‘靠近不喜,就绝对会有不幸发生’。”

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番外五:九门八卦.中

2、

暗门信条二:

凡有神般技能、必有传奇身世。

寒风刺骨,一声狼嚎在月光下嗥响。

解唯秋从火堆旁站起来,那张精致如画的脸,被火光照的非常醒目。

“是狼王。”

在召唤属于它的狼群。

霍时优将火把递给师兄,收起懒散的笑容,“看来它们准备对我们展开‘包抄’了。”

“唯一能够撤退的就是南方,不过‘英魂’恐怕也想在这个时候行动。”夜英将手中的地形图收起来,等待解唯秋的选择。

那双平日里上着戏妆、漂亮的总像拿笔描过似得的眼睛,此刻清冷中透着杀意。

“就从南方突围,将‘英魂’先干掉,完成这次任务。”

解唯秋随即又笑道,“如果正好狼群追上来,就先杀它们的狼王。”

在越危难的时刻越能保持冷静,这就是暗门组训练这批年轻人的目的之一。

虽说平时在师父们的手下也有艰苦的学习,但绝大多数情况,兄弟间的小打小闹总能让暗门组充满惬意。

然而,当真正的考核来临,一切都是今非昔比了。

还记得他们的第一年,是在无人荒岛。

暗门组的长辈们直接将他们扔去大洋中间,每人背一个简单的急救包,只有靠自己的体力游到岛上,否则半路就得喂鱼,没有其他任何的求助方式。

这是第二年,原始森林。

有的不仅是各种危险的野兽,比方他们之前遭遇过的野狼,还有就是敌方的精锐特种兵,称为“英魂”。

传闻,“英魂”所属的组织,最早是暗门组的分支,他们每年挑选最优秀的兵王或者雇佣兵,组成为他们卖命的特种部队。

而“英魂”与暗门组的战争,每一年都在持续。

此时,深夜林中的狼啸与风声混杂,极度考验意志。

四门萧乾坤是先锋,他停下脚步,淡淡对后头的二门师兄道,“有情况。”

“不要浪费弹药。”解唯秋带着命令的口吻,指挥他的师弟们行动,“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