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就只剩下谢姜戈和苏妩,想进来收拾餐桌的玛莎一看情况不对,又悄悄的溜走了。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谢姜戈深深的看着苏妩,是那种带着观察的凝视,之后,笑,是那种带着满满嘲讽,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让人无地自容的笑。

终于,言归正传的时刻真正到来,场景放在客厅里,在堆满中叶时期的古董还有挂画的客厅里,谢姜戈把一份协议书推到苏妩的面前。

苏妩走在回房间的走廊上,刚刚签完名的手有些发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一天她老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呼出那口气之后,苏妩握拳,终于过完了一天。

苏妩来到那不勒斯的第一个晚上有半月,那轮半月就挂在维苏威火山上,清冷,寂寥。

下半夜,苏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在微光下,谢姜戈抱着她,她脸埋在谢姜戈的怀里。

一定是这床太柔软了,柔软得就像自己放在以前粉色房间里的公主床,公主床仿佛把她带回到旧时光里。

她抬头,发现谢姜戈也和她一样,睁大着眼睛。

于是,她傻傻的开口,问:“姜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姜戈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瞧着她,微光里,谢姜戈的眼波里宛如还流淌着湄公河的光。

旧时光被胶住,谢姜戈还是那个清澈的水上少年。

于是,苏妩又傻傻的问,姜戈,那天在旅馆里等了你四个小时,你为什么没有来。

“你等了我四个小时吗?”他轻轻的问,声线温柔。

苏妩点头,喃喃的问着,你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苏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

为什么,为什啊…谢姜戈嗟叹着,最后的叹息变得缠绵,气息也缠绵起来,他低头,很轻易的吻住她的唇,他的唇从她的唇离开来到她的耳畔,继续温柔的告诉着,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去?我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没有说过我会去的啊。

是的,是的,苏妩想起来了,谢姜戈并没有答应自己说会去的。

谢姜戈的唇从她的耳畔离开,浅浅的笑着:“苏妩,才一个晚上就想投怀送抱了?”

这个时候,苏妩才发现自己的手搁在谢姜戈的腰间上,嗯,这样看起来的确是自己在对谢姜戈投怀送抱没错。

手从谢姜戈的腰离开,苏妩闭上眼睛,都是旧时光的错,都是这午夜里旧时光的错!

谢姜戈也不再说什么,他把继续揽着苏妩,苏妩继续把脸埋在谢姜戈的怀里,嗯,现在金主在使用他的权利。

在几个小时之前苏妩签下的那份协议书上其中一个条约就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他想。

那份协议书里其中就包括用手为他绝对生理需要,小谢觉得加上此类条件后他的身份才和金主这个头衔沾上点边,不然,那份价值不菲的协议书看着怎么都像是雇主和员工之间劳作合同。

50他是金主(03)

接下来的几天里谢姜戈倒是没有为难苏妩,没有为难苏妩的原因是应该他没有时间,从周二到周五不时有西装革履的人来找谢姜戈,他们有时候会留在农场用餐,喜欢热闹的玛莎告诉苏妩那些人都是理财师,还有投资经理,这些人都是来自一些资力雄厚的基金集团。

曾经,有一位华尔街金牌投资经理在私底下告诉他的朋友,谢姜戈就是他其中的一位客户,这位投资经理说谢姜戈银行账户的小数点每天都在推移,他说他每一个月多出来的钱都足以让他买下一艘豪华游艇,他还形容谢姜戈拉着他的狗狗在晚饭后溜公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就可以赚到让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的金额。

那位经理人说那个看似单纯与世无争的男孩比谁都懂得用最为简单的方法赚到最多的钱,他用不无羡慕的口气说恐怕谢姜戈到现在都不清楚他拥有多少的财产,因为他的资产每一天都在增长。

这么说来,谢姜戈那一卡车的钱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了?苏妩在心里对着谢姜戈暗暗的竖起中指。

在谢姜戈和他的投资人见面的几天里,苏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她的房间里,她房间里有很多的书,玛莎说这些书是她的前雇主留下来的,然后有一天谢姜戈把它们从地下室都搬到这里来的,她说那一天谢姜戈心情好像特别好,那一天有大太阳,谢姜戈把那些书一本本的拿到太阳底下晒,最后再一本本的搬这个房间来。

玛莎还告诉苏妩,她现在住的这个房间本来是被装修得和农场格局都不搭的粉色,房间还是谢姜戈亲手设计的,本来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深夜,谢姜戈用一把铲子把那个粉色的房间毁得一干二净,把房间毁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离开这里,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到这里,房间设计师重新设置。

在玛莎的嘴里谢姜戈更像是一位邻居男孩,这位男孩的漂亮清澈的外表足以弥补他的充满戾气还有乖张。

比如,谢姜戈养了五只藏獒和三只斗牛犬还有一只雪狼,他养这些家伙是为了对付那些狗仔的,他刚买下这里的那会就有一些记者闻讯赶来,那个时候他就带来一只雪狼,那只雪狼抓伤了其中一名记者,在那名记者和雪狼纠缠的期间,谢姜戈就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看着。

等到记者的脸被抓得血淋淋的时候,谢姜戈才让他的雪狼停下来,他慢吞吞的拨打急救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他对那名记者说,还好是他的雪狼先咬伤他,不然,他也许会效仿成名于那不勒斯的马拉多纳先生用他的猎枪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比起马拉多纳他的枪法准度惨不忍睹。

后来,被咬伤的记者公开谴责谢姜戈,那位记者也算倒霉,在他发表谴责的短短几个小时后,穿着印有谢姜戈头像T恤的数千名小姑娘就在那位记者工作的报馆面前抗议,抗议该名记者侵犯私人隐私,谢姜戈没有让他挨枪子已经是一种仁慈的表现了,他还对其发表人身攻击的言论就是没有职业道德,小姑娘们一致呼吁记者道歉。

后来,那名记者还真的道歉了。

听到这里,苏妩觉得哭笑不得,同时的,苏妩对于玛莎口中的那个笑吟吟的看着雪狼抓伤记者的谢姜戈感到陌生。

以前,谢姜戈虽然冷漠但不残忍。

晚上的时候,谢姜戈会在半夜来到她的床上,这几天苏妩睁开眼睛都可以见到谢姜戈,她的脸小狗儿般的埋在他的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通常这个时候苏妩都会让自己的脑子放空,让自己在心里默念现在是四月,过完四月就是五月,五月之后是六月,等到下一个四月到来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到东京去,去见自己的小姨,那世界上仅仅存在的小姨。

小姨去年做了切除□手术,由于手术太晚举行,手术之后身体状态一直不好,她的身体一直在消瘦,和谢姜戈走之前苏妩去见了小姨,她跪在她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她告诉小姨她已经和梅宥谦离婚了,她得暂时离开她一年,她求小姨不要离开她,因为,失去了她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小姨微笑的答应着,她答应着明年春天她等着她回去,带她去看樱花。

苏妩一遍遍的数着,等到明年,等到明年她不需要一天好几份工作,她有充足的时间,她要带着小姨到郊外去野餐,把苏格兰格子的餐巾铺在草地上,上面放着鲜美的食物,她和小姨躺在草地上昂望着蓝天,让小姨给她说一些妈妈的事情,那些她以前没有兴趣去听的事情。

苏妩在谢姜戈怀里数着,一月一月的数着,数完了再数,数着数着她就忘了谢姜戈,等谢姜戈从她的床上离开,等谢姜戈离开她的房间,苏妩起床,起床之后开始梳洗,之后打开衣帽间,穿上谢姜戈给她买的衣服。

苏妩的房间的衣帽间很大,大得就像是一场品牌发布秀的后台,她衣帽间里应有尽有,只要可以叫出名字的品牌在她的衣帽间都可以找到。

小谢说,以前她不是喜欢漂亮衣服包包鞋子吗,那么他就给她那些,几天前,他揽着她的肩亲昵的问苏妩喜欢吗?

“喜欢!”苏妩手指一一的从那些价格昂贵的布料捏过乖巧的回答。

谢姜戈笑开,笑容纯真无暇,眼里堆着的却是满满的嘲讽。

穿上谢姜戈给她买的衣服,化上淡妆之后离开自己的房间陪谢姜戈吃早餐,谢姜戈吃早餐的时候会有声音好听的意大利男人给他念报,一般意大利男人都挑一些特别重要的讯息,重要的讯息之后是一些八卦娱乐。

等到那些念完了谢姜戈的早餐也就差不多了。

之后,苏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谢姜戈去见那些投资经理,那些投资经理人留在农场吃饭一般苏妩都会留在自己房间吃饭。

几天下来,相安无事。

周六,苏妩睁开眼睛没有在自己的床上见到谢姜戈,也没有在早餐的餐桌上见到谢姜戈,玛莎告诉苏妩谢姜戈一早就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农场。

苏妩这才想起来谢姜戈这个周末有重要的事情,他要到波士顿去为自己的未婚妻□心餐。

玛莎告诉苏妩以她的观察,谢姜戈这次离开应该会有几个月,一般,谢姜戈来到农场呆几天之后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

吃完早餐之后,苏妩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会,打开衣帽间的门,换下那件迪奥最新推出的那件怎么看都有些搞笑的连身裤,漂亮是漂亮,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圣诞节前嗷嗷待宰的火鸡。

这个周六的晚上,苏妩穿着自己的衣服,一件大型商场的赠品T恤,和玛莎窝在沙发看电视。

电视频道在整八点被玛莎调成波士顿GBH公共频道,这位意大利女人已然迫不及待了,因为,她眼里漂亮的邻家男孩将做客这家电视台的王牌节目。

那是一档可以开放台下观众和嘉宾交流的访谈式节目,据说,也是谢姜戈为数不多参加的访谈节目,主持人在经过一系列夸张的开场白之后,整点,谢姜戈千呼万唤始出来,墨兰色的衬衫,戴着某个足球俱乐部的球帽,打扮得很亲和,镜头给到他的时候他脱下球帽和观众打招呼,全场欢呼,台下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姑娘。

和主持人经过常规的交流后台下的观众开始有五个机会的提问权。

第一个女孩问谢姜戈,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姑娘。

“我喜欢像我未婚妻的那一款的姑娘。”谢姜戈展示迷人的微笑。

第二个被抽到的女孩子很漂亮,金发,身材火辣,女孩子在电视镜头展示她傲人的三围,之后,问题大胆。

“小谢,你会娶我吗?”

“不!”谢姜戈展示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经有想娶的姑娘了。”

接下来的问题问题都是围绕着谢姜戈那位想娶的幸运儿,最后访谈在谢姜戈的一句我从意大利飞到波士顿是为了我想娶回家的姑娘做一顿晚餐之后结束。

全场女孩子们配合着她们的小谢做出心碎的表情。

访谈结束后苏妩依然保持着刚刚的那种姿势坐在沙发上,她问玛莎,自己出现在这里看着会不会很可笑。

“一点也不。”玛莎回答。

她告诉苏妩意大利男人个个都是风流鬼,据相关部门调查意大利男人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平均拥有1.3个情人,而且,意大利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她们为了报复自己的丈夫也在外面拥有自己的秘密情人。

听到这个,苏妩再次的哭笑不得,世界真是光怪陆离,伟大的婚姻法已然沦落成为一张薄薄纸制品了。

在谢姜戈接受电视台采访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沈画在她个人社交网上晒出谢姜戈从意大利赶到波士顿给她做的那顿餐,白粥,家乡菜。

当看到沈画晒出的那张照片时,苏妩发现自己既然还会羡慕。

是的,羡慕。

白色的粥,绿油油的家常菜,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苏妩刚刚躺在床上,想关灯的时候,谢姜戈就打来电话,隔着电话谢姜戈的口气很轻浮,他说他和朋友在日式餐厅吃饭,他说他朋友点了很多有助于男人在那方面兴奋起来的菜,他说他现在在洗手间里,他说怎么办?苏妩,我很想你,他说,苏妩,我想摸你。

“苏妩,我猜,你现在正躺在床上吧?”谢姜戈如是问她。

捂着听筒,苏妩做着深深呼吸的动作,通过无线电波和意乱情迷的男人打情骂俏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以前,她曾经当过一阶段的深夜接听员,当然不是像知心姐姐倾听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的牢骚的接听员。

苏妩让自己的肢体放柔,让肢体的柔和蔓延到口腔,捂着电话,苏妩说:“嗯,我刚刚洗完头,现在正准备睡觉。”

“那么,我再猜猜,你现在一定没有穿胸衣?”

苏妩浅浅的笑:“嗯,女人大多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胸衣的,觉得特别的拘束。”

苏妩话刚刚说完,电话那头得到信号就突然被掐掉了。

苏妩苦笑,不知道谢姜戈又在生气些什么?她刚刚好像没有说错话,而且她的声音处理得很好啊,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慵懒还有一点点的假正经,男人都喜欢那样的。

想到这一层,苏妩又哑然失笑,她怎么把谢姜戈当成那些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坏蛋(小妖精)把梅宥谦竟然变成没有钱,现在满屏的都是没有钱~~~~~o(>_<)o ~~

51他是金主(04)

范姜从刚刚拉上阳台的门就听到摔东西的声响,谢姜戈背靠着在阳台的墙上,地上是被他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谢姜戈正在他的上衣上摸索着,如果范姜没有猜错的话谢姜戈正在摸烟。

颓然的,谢姜戈的手垂下,他就靠在那里发呆,显然,谢姜戈没有在他的的上衣上摸到烟,因为,他的烟不久前被沈画拿走了,沈画是那种典型的东方女友形象,在这里,东方女友有两个很有形象特质,就是会看紧自己的男友的钱袋还有健康,沈画不需要监管谢姜戈的钱袋,但谢姜戈的健康沈画可是绝对的统领者,沈画最常对谢姜戈说的话是,谢姜戈,你要是让我在你身上搜到烟你就死定了。

在范姜看来,谢姜戈很听自己女友的话,不过,也有阳奉阴违的时候,比如,不久前他送沈画回她的公寓他说他要赶飞机。

而谢姜戈并没有马上就赶飞机,他来到了波士顿的那种以政府作为幌子的顶级会所里,这种会所的会员身份一般都是高度机密的,这些人会在某个需要放松的周末里来一场特殊的派对,当然,派对都是以刺激为主题,随时随地的分享女友,让大.麻的香气刺激着他们的荷尔蒙。

今晚,谢姜戈最初是兴致勃勃的,他和那些人策划着明天到阿根廷的断崖去玩极限跳伞,谢姜戈很快的就调动起了那些人的兴趣,当那些人兴致勃勃的时候谢姜戈突然就兴致缺缺起来,他独自来到会所的阳台上。

会所位于波士顿中心地带的五十七层楼上,从会所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波士顿璀璨的夜景,谢姜戈垂着手靠在墙上,范姜迟疑了从自己的上衣上拿出烟走到谢姜戈面前,把烟递给谢姜戈。

谢姜戈接过烟只是没有点上,他注视着手中的烟片刻,然后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情绪说,你去告诉他们去阿根廷的行程取消,明天我们回意大利。

范姜点头,离开阳台。

范姜已经跟着谢姜戈好几年了。

几年前,范姜在曼谷里最为肮脏血腥的地方靠自己的拳头讨生活,比他年纪还小几岁的年轻男孩突然出现,他带走了他并且替自己的父亲交了昂贵的医疗费用,年轻男孩告诉范姜他叫谢姜戈曾经得到过他叔叔的帮助,范姜的叔叔是一名黑市拳手曾经教过谢姜戈打拳,也资助过谢姜戈。

这之后范姜了解了谢姜戈的身份,并且主动提出跟在谢姜戈身边,同时,范姜为了表达自己对谢姜戈的感激,他把原名的越去掉,名字从范越改成了范姜,几年后,范姜成为了谢姜戈的得力助手。

这几年来,范姜看到了和那些人形容出来的属于谢姜戈迥然不同的形象,范姜知道媒体眼中的纯净的香水男孩并不像他外表那么的单纯无害。

周日,那不勒斯温和的日光落在这片东南区高地上,在玛莎的鼓动下苏妩来到了马场,马场养了五匹马,除了一匹高原宝马外有三匹阿拉伯骏马还有一匹英国的小马,这种小马因为体型较小脾气温和也被叫做公主马。

玛莎指着公主马说那也许是谢先生打算送给她的,苏妩摸着马儿的鬓毛笑了笑,自作多情什么最为的要不得。

想必,这些马很得谢姜戈的欢心,光为着五匹马服务的就有除了两名驯马师还有几位工人,蓝眼睛的驯马师递给了苏妩几个方糖,他让苏妩把方糖放在掌心里,苏妩按照驯马师说的那样把方糖放在自己的掌心里,那匹公主马用舌头卷走了苏妩掌心中的方糖,之后它一边嚼着方糖一边亲昵的把它的嘴巴凑近苏妩,在驯马师的示意下它亲吻了苏妩的头发。

马儿的气息痒痒的逗得苏妩想笑,嘴角已然收不住笑意,苏妩笑着脸朝着蓝眼睛的驯马师,那是一位有着如爱琴海水般蔚蓝眼眸的瑞典小伙子。

下一秒,笑容僵在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姜戈骑着马停在那里,就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神很冷。

苏妩垂下眼帘,让自己的笑悄悄的隐去,她走到谢姜戈面前,抬起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谢姜戈弯下腰,脸对着苏妩,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溺爱,问:“苏妩,你喜欢和马儿们玩吗?”

苏妩没有说话。

“如果那么喜欢的话,我给你个机会。”

于是,这个周末,苏妩都在马厩里和马儿们玩,在和马儿们玩之前苏妩按照小谢说的那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他给她买的衣服。

当苏妩换上看起来显得隆重的香奈儿出现在谢姜戈面前时,谢姜戈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个周末,马厩的工人们在一边打着扑克牌,因为,农场里那位连他们也搞不清楚身份的姑娘正在代替他们做他们平常会做的工作,只是,他们无法安心打扑克牌,因为,他们怎么都觉得很担心,在他们看来那个姑娘看着有点单薄的样子,一身极为奢侈的风格的香奈儿行头让她忙上忙下的她怎么看都滑稽可笑。

日渐西沉,打着扑克牌的工人们开始坐不住了,他们觉得那位姑娘的工作时间有点久了,一个人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要把一桶桶的水提到马厩上,然后给马儿洗澡刷毛,那匹小的还好说,剩下的四匹可比那位姑娘的身高高多了,她搬来椅子,踩在椅子上给拿下马洗澡。

可那位真是一个倔姑娘,她还真的把给马洗澡的工作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洗马厩了,洗马厩可是最耗体力的活儿,首先,得爬上那个高台,从高台上拿着高压水枪从上面冲水,得把场地包括马儿的排泄物给冲得干干净净,因为那些马儿们都是被宠坏的大老爷们。

“你猜,会不会是谢先生和那位…”其中一位工人喵了喵那位正打算爬上高台的娇小身影。

这位工人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

已经成功的爬上两米多高的高台上的人突然从高台上载了下去。

最为年长的工人主张去叫范姜先生,因为在他们看来范姜先生是更容易相处的人,他们的主人谢先生太过于喜怒无常了。

被工人们忽然叫到马场的范姜抱着那位昏倒的女人有点不知所措,最初,他以为这位只是在马厩工作的工人之一,直觉又告诉他不是,那些工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们只是说谢姜戈认识他怀里的这位。

怀里的这位,范姜低头,怀里的女人眼睛紧紧的闭着,面容姣好。

范姜头疼,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自己把昏倒的女人送到附近的医院,还是通知谢姜戈,在他看来他怀里的女人出现得有些的突兀。

正当范姜头疼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谢姜戈在玛莎的带领下,风一般的向着这里跑过来。

苏妩脖子一歪,生疼,生疼!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族一族的灯光,柔和,温暖,等那些灯光变得清晰,苏妩第二眼看到谢姜戈,现在,苏妩正躺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谢姜戈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没有最近常常挂在脸上的嘲讽表情。

苏妩张开嘴,觉得喉哝涩涩的,索性,闭上眼睛逃避谢姜戈的注视。

“想喝水吗?”谢姜戈问。

在谢姜戈的搀扶下苏妩半靠在床上喝完了谢姜戈给她倒的水,之后,两个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谢姜戈先开口打破沉默。

“这些年…”顿了顿,苏妩清了清嗓子:“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可怕的公主病啊,到了这个还在可怜兮兮的徒劳的挣扎着。

“很好,这些年你过的很好?是吗,是吗?”谢姜戈的声音提高起来:“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医生说你有PEM症。”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PEM症是什么?好的,好的,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来告诉你。”谢姜戈身体朝着苏妩靠近,捏着她的下巴:“PEM症是由于长期缺乏蛋白质的摄入所引发营养不良,医生还告诉我由于营养不良再加上工作劳累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转变成为肺病,营养不良?我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样事情不是应该发生在非洲,印度这些地方吗?苏妩,是在和我玩搞笑的吗?”

“苏小姐,噢,不,不,不对!噢,不,也错,是梅太太,还是不对,还是不对,是曾经的梅太太!”谢姜戈眼里带着满满的戾气,一字一句:“曾经的梅太太,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营养不良的呢?你那有钱的前夫呢?嗯?”

“苏妩,你不是很臭美的吗?嗯,你就不怕万一真的转成肺病,你的头发皮肤会变成暗黄色的,你的眼窝会深陷,你的头发会掉落,那样,就不漂亮了,你不怕吗?”

真是的,谢姜戈的话真的让人难堪!苏妩深深的吁出一口气,盯着谢姜戈的眼睛:“谢姜戈,你还不知道吧?有时候我一忙起来可以几个月都不去照镜子,我也感觉到奇怪,我怎么能忍受几个月不去照镜子,以前我可以一天得照数百次的镜子呢?可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开始觉得睡觉比起照镜子还要来得重要,我把我仅有的时间都拿睡觉了,我没有空照镜子,我都没有空去照镜子了,我怎么有空去关注自己的容貌。”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因为,我所经历的就是你以前所经历的,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穷困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姜戈,还真的被你说对了,穷困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缓缓的,苏妩说:“姜戈,我为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