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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一本《莺莺传》还要两贯钱呢,你想看?只有去借,不是有钱人家谁买来看?可又不是人人愿意借给你。不如花少少的钱,去哪里租一本来看,你说赚钱不赚钱?这种书太学还没得借呢!”

“对哦!”希言一拍掌:“以往好多人还问我借书呢!我还偷着将爹爹的书借出去过。”说着脸一红:“那时不懂事,娘娘别生气。”

“谁没有调皮捣蛋过?我若这都生气,早该气死了。”芸娘笑道:“这些书你爹爹也爱买,没准还有许多呢。要不然也不至于没给你们攒下什么家底了。那会儿总想着,几百两一年的俸禄,婚嫁不过五六百银子的事,真就没当过一回事。要按阿婉的说法,竟还可以赚钱,也不算亏本了。”

婉言越说越兴奋:“不单这样呢!这是经典的!还有市面上那些酸秀才写的酸文,也是时令小故事,咱们收了来,集成一个册子放着,也可以收钱。”这是笑话大全,她小时候还租过呢!

嫤言也开阔了思维:“漫画①!还有漫画!我们进些来,就放在家里,可以租也可以卖。”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可以做书签卖了。硬纸皮打个洞,打个小结子,就是空白书签。由他们读书人买去自己写字也好,作画也好。同窗之间用来彼此庆生再好不过!”婉言贼笑,生日卡片书签版!我是天才!

“哎呀,这是个好办法。我们最先开张的时候,便可以用书签到各个学堂去送。横竖人人都要使的东西,写上我们家的店名,再加上地址,不多久便人人知道这里有闲书看了!”嫤言的思维也开阔起来。

“仔细先生敲死你!”希言道:“你这是影响人用功呢。”

“过年或是休沐,怎么就不能看些闲书了?看闲书也比去夜市关扑②好!”嫤言道:“那个家破人亡的都有呢,看看闲书也不过消遣一二,还省钱!”

婉言狂汗,我的亲姐喂,您肿么就一言道破网络小说和网游的精髓了呢!不过她还有想法呢!“在屋子里弄些座椅板凳,在这里看书的便宜些价钱,也不用押金!引的那些人天气好的时候来消遣,索性在外头在弄一排,你们读书人不是喜欢高谈阔论么?看完书,还呆在这儿聊聊心得,我们趁机卖果子茶水!”

“却又来!”嫤言赶紧接到:“我们还不用自己做,只管把这些做买卖的放进来,我们抽成便是!”

“对呀!”婉言一拍大腿:“吃辅食的时候还天亮着呢,还能看一阵书呢,我们可以跑腿给他们买吃食,收点跑腿费。或是索性喊闲汉来做,闲汉一多,捣乱的就少了!”

“学生多了,大哥也可以与人交谈一些,博些名声,对日后也有好处。何况虽然官家鼓励我们经商,却到底不雅。如今这个竟是又雅又有趣,我都可以叫同窗来读书!”

“没准还可以…”婉言暧昧的笑笑。

嫤言了然,转头对希言说:“楚家四郎必得到店里守足一个月才放人!”

“噗!”婉言笑喷,连帅哥效应都使出来了,苏嫤言你好绝!

希言和芸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来不知道家里两个小娘子如此有生意头脑。你看看这是些什么?他们家从来没有人做过生意,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哟!

婉言和嫤言还尤自商议,已经开始讨论到具体事项了。婉言道:“虽说开租书店,也不能两眼一抹黑摆上书就开。我们得知道近来东京城里流行什么书,哪些人爱看什么书,主要租给什么人看。若是学生,必有其喜好。若是中年的闲官,又必有不同。我们先不能乱了!”很好,动画片年龄定位法,真是好悬她还没有忘!当然,但凡个90后,也估计没有谁没有吐槽过动画分级制度,谁特么一把年纪了还只能看喜洋洋灰太狼啊!你Y分个年龄层会死啊!真是穿越多年都无法忘记的怨念!呃,扯远了!

“唔…这也是个问题,回头我去学里问问。说起来桌椅成本还不能太高,依我说就用竹子,又清雅又便宜!”

婉言到:“若是硬点的书,竖着放才好呢,又不占地方又好拿。如今我们都是横放着书,一个格子只好放一本,不然就不好拿了。”

“这个没错!”

“对了!”图书馆!婉言忙道:“我们的书得按类别和读音排过去。比如女子爱看的后主的词集,也得适当与《莺莺传》分开。”想也知道种马男是不会看晋江清穿的!

嫤言苦着脸道:“这可难了,谁知道他们谁又爱看什么呢?”

“呃,问吧…”

希言听了半天,发现创意挺多,但重点呢!?“阿婉,你说这书租多少钱一本才不亏啊?”

“啊!?这个…呃…”婉言死机了><,苏希言你个坏人!!!

正文

书店开张麻烦事儿多

租书的租金是个比较困难的命题,特别对于完全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来说,设置尤为重要。摸着石头过河,很容易石头没扶稳,直接掉河里去。希言一语抓住盈利的核心,于是我们嫤言同志和婉言同志瞬间跟剪了舌头的鹦鹉一样,没声了。

“要么…去问问?”芸娘不确定的道。

“除了太学,哪里有书借呢?”希言摇摇头:“太学那里还是免费的。”

“那我们收钱,岂不是没得人看?”婉言紧张的问。

“这倒不妨,太学里也没有市井小说看。”

芸娘想了想:“我们大家算算吧,就用你爹爹的一百两银子。我是不指望他了,实在亏了就当这钱丢到水里。横竖小事使不上,大事只能做零头。不如就赌一把!”

婉言趴在桌子上心算着,以前她租书是一块,一本小说地摊上卖八块。哎呀不对!地摊上那是二手的,翻倍的话就是十六到二十块…莫非是二十分之一!?咦,靠谱呀!于是抬头道:“若是一贯钱的书,我们便租他五十文一天!”

“你抢劫啊!”嫤言翻个白眼:“五十文看一天,谁乐意哟。”

“怎么就不乐意了?”婉言道:“若是租的时间长了,保不齐他们互相看,别人就不来我们家看书了!何况一贯钱的书我是知道的,多数是印刷的,便不是也是人胡乱抄写的。一贯钱无非三五千字,又不是经典,一会儿就该扫没了!”哼,要是在网络时代,三五千字那是一章好吗?五分钟解决了都!

希言是惯常看书的人,想了想点点头:“一天是能看完一本。只是有些句子回味悠长,反复阅读才有趣。”

“那就10文一个书签卖给他,爱抄多少句回味,抄多少句回味去!”嫤言顺口就接了去。

婉言抽嘴角,Y做生意好天才!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不如还卖些空本子,喜欢的诗词歌赋统统可以抄到那个上头去。”哼哼,她大表姐那个老女人,小时候最喜欢抄歌词了,还在笔记本上贴土的要死的贴纸,摸都不许她摸!对了!“还有!咱们把如今流行的词都写出来贴着,谁喜欢那几首,我们就抄那几首,给他弄个合集!”哈哈哈,那谁谁谁,什么什么课老师讲过的,有个家伙就靠单曲定制合成专辑发财的!搞的他们班一度有人模仿过,可惜没几天MP3大规模出现,那帮搞碟片的就歇菜了。不过也小赚了一笔呀!

这么一讨论,发现业务范围简直十分广阔!好在希言是个稳的住的,便总结到:“大姐二姐的想法挺好,只是贪多嚼不烂,再有一时都出来别人家也要学了去。先把书到位才好。我明日就去二叔家,以往爹爹买的那些闲书直接拿来。又有一些不大贵重的拓本也拿来,让他们在此临贴也是好的。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凡事皆不可过了方好。”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日后的家计,做家长的怎么听着都是一件很愉悦的事。芸娘那些不好的情绪被三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吵散了。苏璨你算什么东西?老娘日后半分不用靠你!就光眼前这几个,也饿不死我!找你的小老婆生你的小儿子去吧!老娘不稀罕!当我死的是吧?以后也不用回来了,这里没你住的地方!

这么一想,反叫芸娘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家里做生意,我们怎么住啊?”

兴致勃勃讨论的几人再次哑火 |||。好在家里人口不多,这座院子是正屋三间各带两间厢房的格局。除了正屋外,还剩下六间房。众人商议了一下,芸娘一间,希言一间,两个女孩儿共一间,恰好占了一半,下剩一半做生意,倒是刚刚好。这套房子还有个妙处,便在于有个回廊。地板擦干净了,摆上坐垫就可以坐人。还可以装X的说追求古风。只不过厕所得加盖两间,分男女才行,唔,前院如果能搭个亭子更好了。这得找房东商量去!

讨论到此时,早过了平日里睡觉的点了。大家白天的工作量都不小,纷纷打起了哈欠。只有芸娘不知是年纪大了走了困就睡不好,还是被苏璨气的。挥手叫孩子们都去睡,她反而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苏璨…你就对我薄情至此么?忽又想起那年夜市里看完艺妓表演回来,连句漂亮的口头承诺都不愿意给。哈,男子薄幸,无非如此。朝廷偏还规定地方官不许带家眷上任,这时想来,竟是逼的人纳妾了。不然便是生活起居都无人照看,何来精力办公呢?然此时苏璨的妾要生了,少不得把孩子送进京来,要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她的过错?这还不如一齐回京呢!可苏璨是得罪了刘太后才出的京,太后还在,焉能回京?芸娘越想越烦,更加睡不着了。

婉言倒是一夜好睡,虽说两辈子加起来也不小了,可始终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跟正经十几岁的小孩倒也没什么差别。况且又要到三月时节,她该去参加京华女学的考试,最近功夫下的也不少,其实蛮累的。小孩子都这样,开始是死活不肯去上学,等真的辍学在家又嫌无聊了。镇日只有个楚微跟她玩一玩,长毛了有木有!

主要是楚微还不怎么识字,性格也比较懦弱,估计是被她爹妈揉搓惯了。一张口只有家长理短,也不是不好,只是听多了更无聊。如此苦逼的日子过了两年,而且即便不上学还照样得读书,反而让她对重点燃气了熊熊斗志!所以说到底就一句话——此人犯贱!

此后几天,希言满东京城的打探市场。书籍多少钱一本?桌椅板凳怎么算?工钱几何?牌匾又什么价?虽说店还未开,但这些琐事总需要摸清楚才好。说来他也十七八岁了,在正常的朝代,没准小三儿都能打酱油了。可惜宋朝流行剩男剩女,他的婚事还没提上议程呢。再有家里没钱,娶个屁的媳妇!便是不指着街头抢女婿,那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啊。所以,当务之急是赚钱!

在希言做市场调研之时,婉言参加了一年一度的京华女学对外招生考试。考试项目无非是字、画、经典、乐器之类。若能作诗填词那是加分项。再有规矩礼仪,也是加分项,婉言毕竟是官家娘子,虽然不好,也不坏,居中不打眼的飞过。作诗填词那就算了,婉言下下下辈子都别想!勉强做出一诗一词,只是没错韵而已。不过她的字是写的真好,至少在女学生中算是很不错的了。任谁每天坚持一上午,一写就写两年,那字也不会太差了!课本同理,针线亦同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泪流满面。所以最终结果是,苏家的二娘子,再次在家里鸡飞狗跳之时考入名校。这回连楚衍都不得不承认,苏家的小娘子们真牛叉!

考试是小事,每天做的事重复一遍而已。租书店的筹备开张才是大事!不动还不知道,一动全都是问题。房东是允许他们做生意啦,但不能毁坏原本的构造,你临走时复原也不行,不许动就是不许动。这就添了大麻烦,婉言和嫤言都是睡塌的,要两姐妹睡在一起必须丢到塌具才行,一间屋搁不下。她们只能跟小日本一样,白天把被子收起来,晚上再搬出来睡。最后还是芸娘想出的招——把两张塌头挨着头,沿着屋子摆好,上面放上矮桌,可不正是可以给客人坐的位置么?阿弥陀佛,解决了一件事。

又有,屋子不大,书又多,传统收藏书的方式必须不适应低成本运营的租书店。但按照婉言说的竖着放也是问题,这年头书太软了!好在婉言记忆力不错,她还记得杂志架子是什么样的。书软,杂志软不?照样放!这样还能方便找书呢!还节约成本,杂志架用竹子做刚刚好。苏家人就问竹铺子定了N个竹书架,婉言让人在底下装轮子,上面装吊轨。跟推拉门似的可以收纳起来。要看什么书,只在边上看到架子上写的书名,往外一拉,就可以轻松拿到书了。架子的轮子是金属的,导轨便只好是木头的,不然金属摩擦那声音,九成九的人都讨厌的很!恰好也不用换人房东的地板了,只在地板上加一块带着导轨的地板就是!又方便,还免的日后房东叽歪。

这是两件大的,中间还有无数小事,不一一赘述。希言趁机给苏璨写了封信。原本芸娘是不乐意的,如果说最开始还指望他送钱回来养孩子,现在是完全绝望。这事原本就不需要人提点都能想得到,苏璨你一个当官的想不到?再有不不通知他便纳了妾,也让她感到主妇权威受到了莫大的挑战。于是还堵上气了。可苏璨带了钱回来,不回个信没准苏璨会认定合浦珠行的人昧了他的银子。希言只好回信一封,顺便告诉苏璨新家的地址,当然不忘诉苦哭穷,以及他们积极开源节流的事。你偏心眼是一回事,要被忽视的还装作很懂事,这就坏菜了,矛盾会越来越重,导致整个家庭四分五裂的都有。所以适当撒娇还是必须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总而言之,苏家三个孩子都认定,即便是父母也只能靠半世,他们自己的事业才是正经的依靠。就这样,一个简陋但充满装X文艺气息的,名为“竹屋”的租书店,在花了两百两银子后,于盛夏之时,正式开张了!

29正文

学校生活一天其实好繁琐

书店的生意比预期的要好,苏家三个孩子都是学生,光她们带来的学生就能把书给你租的差不多了。再有平均50文一本的也不贵,此时的书是个精贵的东西,虽说50文已经相当于贫苦人家一个人两天的口粮。可能拿书这种雅物做消遣的,至少是乡绅以上级别。小地主都够呛。就是于看书的孩子们而言,一贯钱的押金有些困难,好在此时离过年还不是很远,压岁钱还没有败光,勉强凑凑或者两人押一本凑着看,也是一种乐趣。

芸娘也早在他们借书时便分说清楚:不许带去学堂里看。若谁带去学堂里看让先生收了,她是要直接去谁家里要赔偿的。钱倒是小事,苏家是正经人家,做生意不能坏人家的前途。把那帮小屁孩唬的一愣一愣的。当然也真有极个别的撞枪口上,芸娘当然毫不客气的跑到人家家里告状。至此再也没有学生敢上课偷看书,婉言觉得他们比后世的小孩乖多了。比如她的手机,都至少被没收了…唔,三台还是四台来着?呃…往事不堪回首 ||

当然也有压根不让带走只能在书店看的书,比如各种拓本,比如各种质量好的书籍。四书五经就算了,谁去消遣的书店看课本的那是脑子进水。不过倒是聚集了几个人在苏家写作业。希言他们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秀才考了好几回了,依旧感觉很遥远,自古以来公务员就不好考,这么青春年少考不上才是常态。然而他们又都不小了,父母管的也不是很严,索性在希言的挑唆下凑堆的跑到苏家来,占了院子里的小竹亭一齐看书写作业。

婉言双手双脚赞成希言此举,希言本来就长的不差了!苏璨长的不丑,丑了也没得他的官做。芸娘当时嫁的时候,苏璨是秀才,那是有身份地位的。她娘家又不是很富裕,不漂亮那苏璨能看的上么?妻都如此水平,可以想象“贤妻美妾”的规律下,冬娘是什么素质了。所以希言的长相那还是很不错滴!再加上楚衍这个不知道长的像谁,反正是漂亮的过分的家伙,直接结果是嫤言和婉言的同学,每到放学之时,连辅食都顾不得家去吃,死活跟着到苏家来。

妹纸扎堆了,汉纸能不来么?而且还是京华女学的学生,就算看个热闹也好啊!你看老板娘家的两个小娘子,矮油,真是可爱哟!跑人家店里来窜门,不做点生意好意思么?何况闲书又是学生们爱的。这就是苏家生意兴隆的真相!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我欺!

所以苏家的闲书,一天就能租出去三十来本,即一天差不多一贯半的收入,照这个势头,小半年就能回本啊!只是闲书毕竟只是闲书,必须与时俱进才行,不然人家把书看完了,没得新书看,即便还成天呆在这里,也不可能不赚钱。因此每日收入一贯半,只是理论而已。当然,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婉言他们还有那么多招没使出来,有什么好怕的!?

就比如此时,书法课,外面的知了叫的人心烦意燥,秋老虎半分不比三伏天逊色。然而婉言却十分坐的住,认认真真的抄写着王维的诗集。先生们来来回回的走动点评指正,时不时点点头,或指点这她技巧上的不足之处。末了还好好表扬了一番:“若是人人与你一样这么用心,我便无甚烦恼了。”

坐在婉言旁边的名唤程秀安的小娘子暗暗翻个白眼,待先生走的远些,扭头冲婉言做了个鬼脸:“你真用心,这本准备卖多少铜板?”

婉言悄悄道:“两贯!”

“你太狠了吧?”

“我怎么就狠了?你没见我写废多少张纸?哪个字不好的,这一页重写过。保证每一页的字,都是先生赞过的。我这两贯还是友情价呢!日后非得卖四贯不可!”当然这四贯是气话!

程秀安抽抽嘴角,败退…

待到下午的绘画课,婉言再次奋笔疾书。先生笑眯眯的跑来看了一阵:“苏婉言甚孝矣,今日还画黄香温席的故事?”

婉言甜甜一笑:“今日画孔融让梨,先生觉得如何?”

“好,好,首孝悌,次见闻①。都好,都好。”先生心情不错,又开始指点:“这里再偏一点就好了。你用炭条儿打草稿?唔,也成,小娘子能画一手花样子也是好的。只是别陷在里头。”

“什么陷在里头?”婉言晕,花样子不好咩?

先生点点头道:“花样子总是匠气些,若工笔画的好了,花样子自不在话下。若只画得花样子,却未必能画得出正经工笔来。”

“那工笔如何画?”看起来还不一样一样!

先生见学生问,耐心的停下来讲解。直讲的婉言云里雾里,末了见婉言完全搞不清状况,还极好脾气的道:“不急不急,要在这儿学三年呢。进来就画的好了,我们教什么?苏嫤言可是你姐姐?”

“是,先生认识么?”

“你姐姐的画就不错,颜色也好,立意也好,多与你姐姐学习。”

“谨遵先生教诲。”

“呵呵,画吧,画多了便好了。”说完便踱步到别的学生处,又一阵指点。

程秀安又趁机悄悄问:“你这又是卖哪儿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来卖的?”

程秀安一脸鄙视:“你当我傻啊!不能卖的,那琴和棋的课,你跟要断气似的!这么神采飞扬不是商品是什么?”

“知我者程娘子也!”婉言差点笑出声来:“蒙学的插图版!这个不好多产,我回头找印刷厂去。卖原画也是好的!唔,得叫我大哥去谈价钱才行。不然他们准欺负我这个小娘子。”

“…”程秀安无语凝噎,苏婉言你家到底多缺钱啊!!

与学校而言,针线比不得四书五经重要,因此惯例放在下午。京华女学收的是有基础的学生,起步教的便是裁剪。嫤言就是在此处学会的做衣裳。婉言没兴趣像嫤言一样自己的衣服自己做,她喜欢买成衣。针线这种玩意,现代人只要一想到缝纫机一路踩过去不要两分钟,然而手工锁边非得一个钟,想不抵制都很难。然而这苦逼的年代,不学又不行。而且她更不想被开除,只好硬着头皮磨。唉,怎么就不是刺绣课呢!绣活好卖,有个赚钱的念头顶着还勉强熬的过去,这大下午的,婉言做的都快哭了!

程秀安摇摇头:“你就做些小孩儿的衣服,换新的快,比较好卖!”

婉言悄悄打个哈欠:“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如做我自己的衣服呢,横竖买衣服也是钱,省下的就是赚到的!”

“…”程秀安无语:“你还有钱都无法诱惑的事情啊,不容易啊。话说我一直想问你,怎么就这么爱钱呢?”

这一问倒把婉言问住了,是了,到底为什么这么爱钱呢?刚开始的确是家里没钱,所以拼命的抄书度日。其实到后来房租收了,田租到位了,日常生活好像也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可她已经养成习惯,或者说是找到了乐趣。古代苦逼啊,虹桥再繁华,也经不住这么多年的逛。还真能繁华的过大都市?好吧,就算繁华的过大都市,也没啥好逛的。艺妓的表演弱爆了,本身他们是强悍,但以前她看的都是特效。你艺妓能演出阿凡达么?重点是,就算阿凡达很逆天,过两年就有更逆天的东西存在。而艺妓只能在最初震撼到她,时间长了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了。现代人喜新厌旧的毛病真是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再来街头的酸文,那就是言情小说,故事情节还不如HX,XX冷面总裁呢,别提跟晋江那些大神相比了。文笔倒是很强大,问题是光有文笔那也不行啊!街头说书的,三国故事讲第一百零八回了,您能换成战国七雄么?闹来闹去,这苦逼的时代,她还就剩下个赚钱的乐趣了,真是ORZ!不过这话说了人家也不懂,只得含糊一句家境艰难。

京华女学是对全东京招生,甚至于说对全国招生的。有官宦之后就有贫寒子弟。当然多数是中产。有那么些个和婉言一样边学东西边做商品的,学堂里也见惯不惊,有时候先生甚至还指导一下怎么样的衣服鞋袜款好卖,哪样的吃食受欢迎。没错,这里还有厨艺课,学的是各色小食和家常便饭。务必追求京华女学出产的,必须达到全能的境界。可惜婉言厨艺天赋也不行,做的东西可以吃,但路人甲之极。看样子她的赚钱之路还是搞文化产业吧!

一天的最后一堂课是礼仪。学校里提供类似下午茶一样的点心一顿,顺手把茶道教给学生。从吃点心和煮茶开始,礼仪课就算启动了。上了一天课的学生们其实很累,然而礼仪就是你在最累的时候,也要能保持的,渗入骨髓的存在。所以学校里故意安排到一天的最末,为的就是锻炼学生的毅力。礼仪包含吃饭行走坐下起立等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在这堂课里还会顺便教学生如何摆放家具——动起来方才能体现真正的优雅,坐在那里不动看不出基本功。学生们搬动花瓶摆果盘的时候,老师会进行全方位的,礼仪审美训练。

这对婉言这种家庭的学生,有用的不是一星半点。然而对中产以下的学生,这个真是纯属坑爹。婉言暗自吐槽:普通老百姓谁管你搬柜子还要搬的优雅不优雅?速度快力气大不就行了。呃,好吧,也许她们做妾用的着。没办法,北宋是个阶级社会,京华女学的毕业证只是附加分,最主要还是拼爹,没爹的至少能拼娘,再不然就只能指望有个天才的兄弟了。便是你有个姐姐嫁入豪门,多半也是不算数的。唉…前途渺茫啊!她真是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了。话说,21世纪真的不可以回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①首孝悌,次见闻。这是三字经里的句子,此时三字经还木有出现。但三字经是民间的儿歌整理出来的东西,因此一些短句应该是很早就有的。就好比三国的故事流传N年,明朝才有一位写了三国演义的同志。这句是否仁宗年间流传暂且未知,我们就先当他有吧

顺便再次申明,京华女学乃虚构

同学与女仆生活不易努力赚钱

京华女学的上课时间,是差不多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的样子,课程排的密密麻麻。尤其是最末一节礼仪课,简直堪比体育课!一放学,学生们简直饿的前胸贴后背。差不多都是青春期,本来就吃的多,中间那顿点心还不如不吃,吃了反而更饿。

因此每次婉言都很喜欢放学的时候——学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外面卖吃食的小贩如同按了开关的音响一样,此起彼伏的叫唤起来。那么由寂静转为喧嚣的一瞬间,很是生机勃勃。

吵闹的不止小商贩们,还有各自来接学生的马车。程秀安十分念念不舍的看着婉言,一步三回头的踏上马车。

婉言跟周围一圈同学说道:“这程十六娘,每回上马车时的悲愤之情,都赶上昭君出塞了!”

“噗!”同学李六娘笑喷:“唉哟,怎么这么嘴利,明朝仔细我告诉她去,哈哈哈。”

另一个同学蔡九娘笑道:“嘴不利怎么能称的上抢钱娘子呢?”

婉言一翻白眼:“你们够了哈,在这儿吃东西还是去我家呢?”

“楚四郎去不去?”

“不知道。”婉言吐槽:“你怎么喜欢他,嫁她好了。”

谁知宋十一娘接过话头:“我们要嫁他,非让爹爹打死不可。”

“怎么说?”又有一个同学秦四娘围了过来加入八卦圈。

宋十一娘道:“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家穷咯。再有就他一人读书,我爹爹保管看不上。除非…除非…他能考上进士。”

“得了吧你!”李六娘不客气的道:“他能考上进士,又那个模样,还轮得到你们家?当朝潘大人家!人家也是大族,必被他们家抢了去!”

“喂!他连秀才都还没考上吧?”婉言囧囧有神…

宋十一娘瘪了气:“秀才也不成啊,他家真是太穷了!”

“比我家总好些吧?”婉言哭笑不得:“就是他娘娘省了点。”

“唉!你家不一样好吧!”蔡九娘道:“你爹爹是官啊,衙内和小郎本就不同!”

“那你嫁我大哥好了!”

蔡九娘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群娘子军爆笑。婉言抽抽嘴角,还真看上希言了啊!哎呦,胃酸,她吃醋了!

婉言就这样带着七八个女学生呼啦啦的往家里冲,东京城里的人们反正都是笼袖骄民,就算他们回家也是吃外食。几个小娘子磨着家长要了晚饭钱,全扎在婉言家解决了。才走到一半,迎头就碰见希言的队伍。这边的女学生基本除了死了脸皮的婉言,集体做脸红娇羞状。

偏对面一个男声喊:“啊!十一姐,你怎么在这里?家不是另一边么?”

宋十一娘抬头一看:“十四哥?呵呵,好久不见。”

“哪有好久不见!半个月前还一块儿吃饭呢。”

“半个月还不久啊?八叔八婶还好么?”

“很好,你爹爹娘娘可好?”

“嗯,他们也好。”

婉言无语,您二位街头认亲戚么…又不好打断人家堂姐弟叙旧。好容易寒暄完了,发现目的地一样,姐弟俩开心的一齐跟着大部队走。

恰好楚衍戳在婉言边上,笑嘻嘻的问:“二姐今日可好?”

“二姐哪日都好!”

“噗,你怎么总这么可乐啊?”

婉言瞪了楚衍一眼:“你怎么总这么话多啊?”而且还心多,游戏花丛中!渣男!就算你是小帅哥,姐也看不惯你!看我们家希言多好啊,正儿八经的,从不跟小娘子调笑。啧啧,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小混蛋怎么就没朱那么一丝半点儿呢?

楚衍日日都被呛,婉言又比他小六七岁,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点也不生气,仍旧笑道:“自打你上学了,我们家大姐就落了单,休沐日可要陪陪她呀。”

“你家大姐总不来,我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