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时空特警都有着超常的感知力,这种感知力神秘莫测,科学家和玄学家都无法解释。特警们执行任务,到异时空去纠正历史进程,就必须找到与任务有关的关键节点。一般来说,特警到达一个世界,十天左右就能模糊感知到这个节点的大致方位,一旦找到,就能发现突破口,否则就不知道要耗多长时间才会有头绪。

苏东辰在回京的路上耽搁了半个多月,只感应到任务节点与军事无关,倒是与宫斗、宅斗有关。回京后,进入安国公府,他的感应更加明确了一些,节点与安国公府有关。等到看见苏惠兰和胡胜,感应更加清晰,节点与这两人有关。稍加推测,他就认为那个节点定是嫁妆中的物件。因此,他才会急着到会宁伯府为苏惠兰撑腰,顺便以此为借口,将胡氏手上的权力夺过来,完全掌控安国公府。

胡氏有心计,也能豁出去,譬如当年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引诱安国公,最后成功当上了国公夫人。但她生长于败落的会宁伯府,终究格局太小,满眼看着的都是那点蝇头小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他必须把她拘在府里,不能再让她当这个家了。

安国公府不能毁在她手上。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顺着感应走,终于看到了一个檀木盒子。他顺手拿过来,打开来看了看,便确定就是这个东西,于是递给后面跟着的沥泉,“先拿着,等会儿总算。”

为免别人怀疑,混淆视听,他又拿了一些随身空间目前最需要的富含灵气的各种宝石和玉器、蕴含神秘力量的青铜器、生机盎然的木器。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珍品,有的看着却比较寻常。就算有人查他,知道他拿的这些东西,也猜不出他的用意。

要拿走的物件总共有百余件,苏东辰按照市值,给苏惠兰送来了十套精美绝伦的头面首饰、上好的几十匹绫罗绸缎、一盒子滚圆大珍珠,都是从南方带来,也正是她眼前急需的,另外还有京城里的一套三进宅子,若她以后想要出府透口气,也有地方去,另外再给她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压箱底,这就像是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他们按规矩写好部分嫁妆置换文书,签章用印,还要送到官府备案,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

苏东辰安排到会宁伯府的陪房有一半是退下来的老兵及其家属,忠心,能吃苦,肯干活,虽已退伍多年,身手却比普通的下人要好得多,另外一半是长期在安国公府坐冷板凳,让胡氏不喜的那些家生子。安国公府传承三百年,府中奴仆父生子,子生孙,越来越多,能分些出来,也减轻些负担,那些奴仆也有个奔头。

肖妈妈带出来的两个管事妈妈和沥泉选的两个外院管事都精明强干,会宁伯夫人安排的内外院管事也都比较容易收买,基本上没有后患。跟在苏惠兰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有两个是武婢,等闲三五个壮汉不能近身,另外两个懂医术、会算账、精女红、善烹饪,能帮她很大的忙。

这些人都知道,以国公府世子爷对三姑奶奶的看重,一旦三姑奶奶生下儿子,就必是世子,以后肯定会继承伯爵府。别看这座伯府现在穷困潦倒,后辈纨绔不争气,只要有未来的安国公扶持着,富裕兴旺指日可待。届时,他们这些在艰难时候一心为三姑奶奶尽忠的人必定会有好前程。

苏东辰看着带来的人各安其职,渐有章法,便对诚惶诚恐的胡胜说:“你是想做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是当个真正的男人,自己选。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什么时候我妹妹生下嫡子,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当上会宁伯世子。”

“当真?”胡胜顿时精神大振,连声说,“大哥放心,我定痛改前非,好好跟惠兰过日子。她把身子调养好,咱们就生儿子。”

勋贵世家袭爵,并不是那么顺当,首先要嫡出,然后必须参加考核,能通过才能拿到世子的位置,以后袭爵时还要再考一次,合格后才能得到祖宗传下的爵位,如果三次不过,就只能降级袭爵甚至夺爵。会宁伯曾经几次上折,想要立胡胜为世子,可他参与考核时差得太远,已被皇上数次下旨申斥。会宁伯都不敢再上折,就怕皇帝一怒之下会夺了他们的爵位。

如今有了苏东辰的保证,胡胜忧虑尽去,只觉神清气爽。以他多年纨绔的经验,苏东辰是一条非常粗壮的金大腿,必须毫不犹豫地抱住。从此以后,他一心都在巴结讨好妻子,便是溺爱他的母亲都退了一箭之地,偷鸡摸狗的事虽然仍是免不了,却再不敢像以前那般放肆猖狂。

至于那些从会宁伯府带走的贱妾、通房、不安分的丫鬟,都会配给从苏东辰的军队里退下来的老弱残兵以及丧妻的鳏夫。这部分兵卒因自身条件太差,不大容易找到良家女子为妻,而会宁伯府出来的这些女人虽然已经是残花败柳,又是奴籍,到底年轻漂亮,两下里正好合适。她们先去作妾,若是表现良好,真心愿意跟丈夫过日子,便可除了奴籍,扶正为妻。

以前在南方,他就办过很多次这样的事,大都皆大欢喜。古代女子地位低下,谋生能力比较弱,所以很多女人一旦跟了男人生活,即使有些不满意,也多半会忍下来,若是生下一儿半女,就彻底安心了。再说那些能从战场上活着退伍的老兵,大部分都很珍惜安定的生活,对妻子都很体贴。久而久之,夫妻俩也就一条心了。

当然,逃妻不是没有,不过苏东辰都会通知官府通缉,抓回来先痛打一顿,然后给一封休书,送到田庄去干粗活。虽然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那么狠,会把逃奴卖到青楼、矿区或是军中做妓,但圈禁在偏僻农庄里干活干到死,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苏东辰从来不怕这些女子会不安于室,委屈了自己手下的兵,要是连几个弱女子都治不了,那也枉称苏家军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看着事情都妥当之后,苏东辰又给苏惠兰交代了一番,吩咐她如有难处,尽管派人回娘家送信,必然有人给她撑腰。

苏惠兰一直激动得抹眼泪,并执意将苏东辰送出府门,看着他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去。

胡胜殷勤地扶着她回府,口口声声“夫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变。

一日之间,她的人生天翻地覆,仿佛从地狱来到天堂。她对这个大哥充满感激,若是将来有什么事用得着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22章 感应(2)

苏东辰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拿出那个紫檀木盒,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一枚玉佩。

紫玉雕刻,玲珑剔透,一面是麒麟吐瑞,一面是凤凰起舞,虽说非常珍贵,却也并不是特别罕见。

他握着这块玉,细细地琢磨。可以确定,玉佩与燕离有关,但是信息仍然非常少,是雕刻这块玉佩的工匠还是卖出这块玉佩的掌柜?是与这块玉佩的来历有关还是它另有故事?想了一会儿,他仍然不明所以,便把玉佩送入空间,“杜漓,你帮我分析一下。”

“好哒。”小胖子很欢快,捧着这块玉佩就进入空间深处。

苏东辰靠着厢壁,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回府后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杜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父亲,这块玉佩似与荥阳郑氏有关,也就是元后娘家,先太子的外祖家。”

“哦?”苏东辰略感意外。

自元后薨逝,荥阳郑氏全力支持太子。后太子全家意外横死,荥阳郑氏所有在京赋闲的族人立刻离京,退守族地,只余在朝为官者,十几年来保持中立,只理政事,从来不问立储及后宫诸事,反而让皇帝信任有加。

皇帝一直表现出对早逝的元后和太子颇为思念,于八年前下旨,召元后的继母所出嫡幼女入宫,封为德妃,位份仅次于皇后。她入宫时,皇帝年逾不惑,宫中已有数年不再有新生儿降生,可她进宫后不久便怀孕,生下一个酷肖元后的小公主。皇帝老来得女,欣喜若狂,认为小公主是元后转世,对她倍加宠爱,一生下来就赐予封号“静敏”,一切份例皆比照嫡出的一品公主。

在后宫,德妃一直荣宠不衰,皇帝也是真心宠溺静敏公主。在前朝,出自荥阳郑氏的官员身居高位,深受信任。如此种种,都说明荥阳郑氏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极重。而太子已逝十余年,他们早已没有可支持之人,那么,他们现在倾向于哪位皇子,那位皇子便有很大的把握坐上至尊之位。这几年,拉拢荥阳郑氏的各种动作多得数不胜数,但郑氏始终保持中立,从不动摇。

苏东辰想到这儿,便有所决断,“找个机会,我要见见内阁首辅郑义成,但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郑义成是当世大儒,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同时还是元后的亲生父亲,先太子的外祖父。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拉拢他,实在拉拢不了就在朝上明里暗里逼他在立储之事上表态,他都闭口不言,死硬得很。那些人虽然恼羞成怒,只是一想到他的亲外孙皇太子殿下当年死得那么惨,就不敢把他逼得太狠,都怕他一发狠,反而坑了自己的势力以及效忠的皇子。

这让皇帝很是喜闻乐见。

荥阳郑氏从东汉末年到如今,传承千余年,历朝历代都出过重臣,为宰相者就有数十人,曾经有过公、侯、伯等爵位好几个,六部尚书、封疆大吏更有无数。总的来说,荥阳郑氏出的大都是大儒文臣名流清贵,与武将世家很少来往。自古文武殊途,若是他这个统领西山大营的将军与内阁首辅有来往,让皇帝以为他们已经勾连在一起,那安国公府和荥阳郑氏就会有大危险。

苏东辰收起玉佩,继续闭目养神。他刚回京城,要办的事很多,见郑义成得找机会,不能心急。

他们出去时浩浩荡荡,回来时人少了一大半。从会宁伯府带出来的刁奴和那些小妾通房全都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关着,回头再由沥泉去料理。

苏东辰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府,沐浴更衣后,派人将苏惠兰的嫁妆册子送到安国公手上。送东西去的人是家生子,叫虎头,生得虎背熊腰,面相憨厚老实,其实满肚子心眼,这时憨憨地对安国公说:“公爷,世子爷请您仔细看看三姑奶奶的嫁妆单子,另外把府里所有库房的钥匙给他用用。世子爷要找些东西,必须亲自去看才知道好不好使。”

“嫁妆单子?”安国公疑惑地瞧了瞧放到面前的那本册子,“有什么问题吗?”

“上面有许多是有来历的老物件儿,代代相传…世子爷说,这些物件儿照理说是不能陪嫁出去的。况且,三姑奶奶一过门,嫁妆就被会宁伯夫人收了。这才短短两年的时光,嫁妆就没了一半,不是被变卖就是送进了当铺,或是被送出去讨好别人,如今已是找不到,也就收不回来了。”虎头躬了躬身,“世子爷的意思,国公夫人仍然管着内院,每月由外院账房拨银子过来,由国公夫人安排内院诸事。外院几位爷的院子以及回事处、账房、府库和外头的产业都交给世子爷管着,这也是为公爷分忧,尽一分孝心。”

安国公听到这儿,已是心里有数。他知道胡氏有私心,不过贪她年轻貌美,风情万种,就总是宽松了些,并没有太过管束。但是归根结底,安国公府以后都是长子的,他想要管着,不让胡氏都搬回娘家,也是应有之议。胡氏每年都会往自己的私房里扒拉三、五万两银子,年成好的话,她放开手划拉,十万八万也是有的,十几年下来,也该捞够了,不能再放纵了。

他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好,就按你们世子爷说的办。至于府库钥匙,你让他亲自来,我会交到他手上。”

“是。”虎头恭恭敬敬地退出去,迅速去泰昌院禀报。

苏东辰已经沐浴过,用干布擦过的头发仍然湿漉漉的。他身穿常服,斜倚着罗汉榻,看着暗卫传来的由傅明翰整理过的京城内外重要消息,其中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安远侯府嫡次子晏斐早年间离年出走,浪迹江湖十二年,如今回来了。

安远侯晏真先后娶过四位夫人。元配出自荥阳郑氏,与元后是堂姐妹,身体虚弱,却强行怀孕产子,不久就病故,生下的世子晏斓也体弱多病。安远侯守完妻孝,续娶了舅家的表妹小陈氏,小陈氏急于生下儿子好抢爵位,两年连着生了两个女儿,身体衰败而亡。安远侯再守妻孝,然后娶了好友临终前托付的妹妹姚氏,姚氏生下晏斐,七年后病逝。虽有了“克妻”的名头,安远侯却在半年后就娶了姨母家的表妹吴氏,吴氏进门七个月就“早产”,生下一个足月的健壮女儿,六年后再生一子晏忞。不久,传出晏斐忤逆不孝的名声,据说安远侯气得数次亲自动板子教训儿子,几乎把天资聪颖的晏斐打死。晏斐少年时就传出贪花好色的名声,亲事一直没定下来。直到他十八岁,吴氏才为他定了亲事,女方是吴氏的娘家侄女,小门小户出身,大字不识一个,据说相貌普通,性情泼辣,在亲事上偏偏挑剔得很,高不成,低不就,直到拖成了老姑娘,这才勉强下嫁,心里根本看不起这位侯门嫡出少爷。晏斐也不是泥捏的,二话没说,就在母亲陪房的帮助下离家出走,十二年杳无音信,让吴氏大失颜面。

如今,晏斐一露面就参加了直隶乡试并高中解元,可谓石破天惊,衣锦还乡。

很快,他的经历就被人透露出来。据说他在南方拜师名士凌逋,苦读九年,并借籍在南方参加科举,考中秀才后奉师命出外游历,三年始归,遂回原籍参加秋闱,一举成名。

据前几天安远侯府传出的消息,安远侯病重,安远侯世子病危,不过都还没有咽气。安远侯夫人一直在催着时常昏迷的安远侯写折子,以世子身染恶疾为由,请废晏斓的世子位,同时请封嫡幼子晏忞为世子。

此事被安远侯府下人不慎传了出来,立刻引起轰动,不少世家大族和勋贵家的老人嗟叹。当年第一代安远侯何等足智多谋,何等英明果断,认准皇子,果断站队,九死一生,终得从龙之功。接着就是藩王作战,他统领户部,运筹帷幄,源源不断地保证了前方军队的粮草军备,在平乱之役中立下大功,获封侯爵,可袭十代,为子孙奠定兴旺发达的坚实基础。可惜,传承五代之后,上一代和这一代安远侯就不怎么样了,做事办差倒还精明,在女人上头却十分糊涂,再加上有个奇葩的老安远侯夫人,搅得后院一塌糊涂,眼看好好的侯府就这么败落下来,实在可惜。

现任安远侯夫人可没觉得自己家就要败了。她谋划了很多年,几乎把所有庶子都养废了,也成功逼走了健康聪慧的嫡子晏斐,可世子晏斓有外家荥阳郑氏护着,让她几次下黑手都没有成功。现在晏斐又衣锦荣归,且携妻带子,成家立业,让她的盘算更加渺茫。多年筹谋,手上沾满鲜血,如今功亏一篑,她又怎么能甘心?

晏斐的生母很可能死于吴氏之手,晏斐又被她逼得几乎亡命天涯,如今回来,他怎么可能不报仇?

安远侯还有四个兄弟,现在都住在侯府中。四房弟弟都很敬重大哥,却对吴氏并不信服。那些妯娌更是对她不齿,婚前与男人私通,未婚先孕,带着肚子进门,还有何脸面做侯夫人?

安远侯府现在乱成一团,京城有不少人都在看好戏,还有人已经盘算着将晏斐拉拢过来。

苏东辰看着晏斐的生平,对他大感兴趣。他们连身世都差不多,都是勋贵之家的嫡子,都是少年丧母,都有个极品后娘,都在刚刚成年时就离家千里,十余年才回京。

想了想,他在脑海里问:“杜漓,你现在能联络到燕离的空间之灵吗?”

杜漓很兴奋,“暂时联络不上。我对他的感应不是很清楚,只是能感觉到他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应该是正在往京城来。”

“太好了。”苏东辰大喜,忍不住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却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于是拉开房门站出去,沐浴着微凉的秋风,笑着看向火红的夕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道,“阿离,你来了吗?”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23章 见面(1)

安国公拿着苏惠兰的嫁妆册子找到胡氏,将她骂得狗血淋头,随即夺了她手上的大部分权柄,收回府库钥匙、公中产业和外院掌事权。

他是粗人,打小不爱读书,长大之后一听庶务就头疼,因此娶了媳妇就把这些东西往她那儿一推,由她去管。前头的李氏管得甚好,让他很轻松。后头的胡氏表面看起来也管得不错,谁知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完全靠不住。

他并不是纨绔败家子,也曾在北方苦寒之地浴血奋战二十余年,用生命和鲜血为祖辈留下的基业添砖加瓦,自然懂得珍惜。可现在胡氏却在拆台,让他将来归天了都得被祖宗骂,这就让他不能忍了。既然长子已经归来,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担当,有气魄,他非常高兴,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东西交给长子,然后就只管含饴弄孙了,顺便还按照儿子的要求,把两个嫡出幼子也拘在外院,除了去书院读书,平时都由他教导武艺和兵法,免得长于妇人之手,把他的宝贝儿子给毁了。

胡氏出尽百宝,嘘寒问暖,哭泣诉说,柔弱温婉,风情万种,屡屡暗示苏东辰居心叵测,叹息后母难当。安国公却再也不吃这一套,坚定地将国公府家业全部交给长子掌管,白天教养儿孙或去老友家中拜访,晚上歇在新纳的姨娘屋里,铁了心要给胡氏一个深刻的教训。

胡氏又气又恨又心痛,吐了三回血,晕了七、八回,一时却无计可施。

安国公府的库房明面上共有五个,暗地里有七个。胡氏知道的只有明面上的,有钥匙的也只有两个。所有暗库都只有历任安国公或成年后的安国公世子知道其位置,也必须由他们亲自掌管钥匙。这是祖宗家法,除非有意外情况,不能违背。

这两个库房都很大,里面的东西足以让胡氏眼花缭乱,盘算着怎么往自己怀里和娘家搂,对于另外三个府库倒没有轻动。她一心想着怎么让自己儿子将来袭爵,让这府里的一切家当都是她的,所以她现在也不是很心急。

现在,府库钥匙全部移交给了苏东辰,连以前由她打理的国公府产业也要交出来,由苏东辰掌管。以前胡氏一直以为这些东西始终是她的,以后是她儿子的,因此并没有精心把账抹平,现在只要一盘账,她贪墨公中财物的事情就必然暴露。这让她又气又惊又慌又怕,对于苏东辰的极度惊恐与对爵位和家业的极度渴望叠加起来,让她有些疯魔,心里陡然生出浓烈的杀机。

她不但要苏东辰死,还要他的两个小崽子一起死。

就在她谋划着怎么下手时,苏东辰已经出府,等在城门附近的茶楼里。这间茶楼是傅明翰的产业,一是挣点银子,二是打探京城消息,三是往来人手的落脚处。掌柜是傅明翰的心腹,对苏东辰自然极力讨好巴结,给安排了最好的雅间。

苏东辰抽空去过放置自己私财的宅院,把南方带回来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筛选出有用的一大堆珍品,连同从苏惠兰的嫁妆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一起送进空间。洛漓会汲取里面蕴含的特殊能量,如各种宝石中的灵气、青铜器中的元气、木器中的生气、象牙和鹿茸中的精气,等等。这些东西中的能量取出以后,外观并不会改变,还可以继续佩戴、摆放、装饰或是送礼。这个时空不是修真的世界也不是现代科技时代,基本没人能认出里面有能量,更不可能取出,而他也没有破坏这些东西的外观,没有损坏它们在这个时空的价值,因此就没有违背工作守则。

吸收完上千件珍品中的能量,又把人参、灵芝、雪莲、虫草等十几种名贵药材种进地里,随身空间就顺利连升两级,洛漓高兴得直打滚,让苏东辰也很开心。

现在,地图功能终于全面开启。安国公府历代子弟都是军中名将,率军东征西讨,留下很多军事地图,回来后副本献给皇帝,原本收进藏书阁秘库。洛漓扫描后根据历史变迁的资料进行重新组合,形成了大致完整的北晋皇朝及周边地区地图。

北晋的开国皇帝一直致力于民族大融合,将北、西、南的大片国土和上百个民族都收入版图。当然,城乡差距、贫富差距是很难消除的,尊卑上下更是礼教严格规定的,因此,边关苦寒之地和少数民族地区常常出现战事。

现在,北晋皇朝称为蛮族的那些人也不再是历史上的突厥、女真、蒙古、瓦刺、鞑靼、高丽等等,而是来自更北更西的哥萨克和波斯。南方的夷狄也不是指藏羌苗壮等族,而是更南方的掸人、骠人、孟人、竂人、京人、克耶、高棉、阿拉干等等。历史上的西域戎狄、北蛮、南夷现在全都是北晋皇朝子民。虽然内部的民族矛盾并未全部消弭,但是只要遇上外敌入侵,边关军民不分民族,全都一致对外,全力抗敌。北晋皇朝的疆域空前广阔,东起鲸海,西抵天山西麓和巴尔喀什湖,北包贝加尔湖,南至暹罗,国土面积一千七百万平方公里,是迄今为止疆域最辽阔的王朝,也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帝国。

本源世界的元朝毁于忽必烈驾崩后频繁更替的那些皇帝的贪欲与无能,还有无数野心家的私心与图谋。北晋皇朝只要在每代皇帝交替时不出大乱子,恪守祖训,就不会走上末路,仍然能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历代藩王的封地大部分都在北部和西边边疆,一是便于管理,二是让他们抵御境外的敌人,守护边疆。在他们的经营下,这些边关苦寒之地已渐渐变得繁荣,被称为“塞上江南”、“塞上明珠”的地方都好几处。

这就像双刃剑,藩王守护了边关,却也壮大了自己的实力。三百年来,藩王谋反或企图谋反的事件不下十起,虽然全部被镇压下去,也足让帝王警惕。但国土太大,若是撤藩,要全部管理起来又实在有些困难,因此目前仍然保持着亲王成年后就藩的传统,只是暗中盯着藩王的力量越发增强,而且全部直属于皇帝。

“锦衣卫。”苏东辰轻笑,“这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部门,后世有无数文艺作品都在描写他们。神秘而强大,黑暗而残酷,敌人闻之色变,好人畏惧如虎,有时是皇帝手中的刀,有时竟然会被太监所用,非常有意思。”

洛漓很开心,“是啊,是啊,可惜你不能去锦衣卫当官,就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了。”

苏东辰微微摇头,“那种地方…太累了,还是算了吧。”

洛漓嘟嘴,“可是我喜欢。”

苏东辰忍俊不禁,“我已经叫沥泉把国公府所有下人调查清楚,回头就把资料给你。你帮我分析分析,找出别人安的钉子、吃里扒外的叛徒、欺上瞒下的刁奴。我既然掌管了国公府,就要把人好好清理一番。”

洛漓大喜,“太好了,谢谢父亲。”

他是新生的空间之灵,虽然也上过主脑特别开辟的空间之灵论坛,看那些老人的经验,但毕竟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这是第一次与苏东辰并肩作战。他完成任务越多,得到的力量越多,才能越快升级。他现在特别兴奋,刚尝到升级的美好滋味,自然希望再接再厉,继续向上晋升。

苏东辰用精神力探进空间,抚了抚他可爱的小胖脸,感觉很开心。

洛漓欢喜极了,正要说话,忽然有所触动,“父亲,我感觉到他了。”边说边非常努力地与燕离的空间之灵焱鑫连接上。

很快,苏东辰就和燕离的精神力连通了。

“嗨,阿离。”苏东辰坐在窗边,看着城门的方向,微笑着说,“欢迎回京。”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24章 见面(2)

“你应该叫我晏斐。”声音低沉温和,充满喜悦,仿佛就在耳边。

苏东辰轻笑,“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

“东辰。”声音很肯定。

苏东辰愉悦地道:“晏斐,我在城门边的迎客居茶楼。”

晏斐叹了口气,“你我身份太敏感,现在不便明着见面。”

“是啊。”苏东辰也有些无奈,“你从楼下经过,我能看到你。”

“好。”晏斐笑道,“我骑马,你坐出来一些,我就能看见了。”

“我就坐在窗边喝茶。”苏东辰忽然想起一事,戏谑地道,“听说你一妻三妾,四女七子,端的是好福气。”

“唉,别提了。”晏斐长吁短叹,“我一睁眼,看见面前一大堆人,真是头疼死了。不过,原身大病一场,我过来后一直静养,很快就弄清楚,人家一妻三妾才是真爱,我就是个添头,在外面装门面的。我说这个妻子怎么那么贤惠,当年过门才三个月,就张罗着纳妾收通房抬姨娘,原来那都是她的相好。只是她们太能生了,原主平日里有很多事,去后院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她们不过敷衍着,却很快就能怀孕,也不知是不是有啥秘方,还是天生好生养。总之,孩子太多了,好在原主手上还有母亲留下的嫁妆,自己也很有本事,他师父终身未娶,无儿无女,当他是儿子,将毕生积蓄给了他大半,否则根本就养不起。”

苏东辰一听他的妻妾都是拉拉,顿时心里一松。他们以前执行任务,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有时甚至会穿成女人养的面首或男人包养的男宠,但他们总会想方设法脱身,尽量不与当地人发生关系。这与完成任务后的评价无关,而是一旦陷进去,有了感情,甚而与爱人生儿育女,在那个时空共渡一生,最后不可避免地要亲眼目睹爱人死亡或是自己不得不诈死离去,这对他们的心理有很大影响,要是多来几次,精神上就会出现一些问题,变得抑郁自闭或是冷酷无情。这是非常不好的倾向,如果严重的话,就得脱离任务序列,转到后勤部门工作,同时接受心理治疗。没有一个特警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苏东辰一穿过来就已经死了老婆,又没有妾室通房,正好避免了麻烦,看到资料里说晏斐妻妾成群,儿女成行,他很是担心。如今知道晏斐并不需要与妻妾同房,他就放心了。

“你这样反而轻松,想要送女人给你的肯定不会多,你继母想给你塞女人也没那么容易。”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不像我,想送妾的,想嫁女儿作妻的,想给我房里塞女人的,想爬床的,多得很,烦死人。”

晏斐笑出声来,“这也好办,你就说对亡妻情深意重,不忍再娶。送妾来的,能拒就拒,不能拒就放得远远的养着,给她一碗饭吃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更好打发了。”

“是啊,我都配给我手下那些兵了。”苏东辰说着话,很快看到一位高大英俊剑眉星目的锦衣公子骑着马,后面跟着一长串马车和众多随从,迤逦而行,便愉快地说,“我看见你了,你往右瞧。”

晏斐微微抬头,眼光不着痕迹地往右边一扫,便看到一座茶楼的二楼上,雕花槅窗大开,一位俊美飘逸的男子坐在窗前,正悠闲地端着茶盏品茗。秋风卷着金黄色的落叶从窗前飘过,仿佛一幅画般,充满诗意。

他们俩简直反过来了。苏东辰是武将,可是生得仙风道骨,清逸如皓月当空,标准的大儒名士派头。晏斐是文士,外表却高大英武,冷峻威严,瞧着就像是英雄豪杰。

两人不动声色地遥遥相望,欣赏着对方在这个世界的形象。他们一直在脑海里对话,把两人现在的身份、处境、家世背景和各自隐藏的秘密说清楚,再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然后才结束通话,若无其事地各自回府。

晏斐带着妻妾儿女和大批下人进入安远侯府,让府中上上下下都大为震动。

晏斐的儿子太多,师父却无妻无子,他便将两个嫡子过继给师父当孙儿,留在师父身边,没有带回京城。

晏斐的正室嫡妻甄氏是凌逋的嫡亲外甥女,其父亡故后被族人所欺,其母是凌逋的亲妹妹,便向凌逋求援。凌逋派人将他们按来,一直住在一起,由他妹妹帮他打理庶务。后来,凌逋作主,让关门弟子晏斐娶了相貌气度很像自己的外甥女。甄氏先后生下三子一女,嫡长子酷肖晏斐,他没什么兴趣,后面两个嫡子相差五岁,都像极了凌逋,让他大为喜欢,遂起了过继的心思。晏斐这时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女,根本就没犹豫,立刻把儿子过继到凌家,做师父的孙儿,延续凌氏香烟,让凌逋老怀大慰,十分高兴。

虽然送出去两个儿子,他仍然带回来五子四女,良妾方氏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且即将临盘,端的是子嗣丰茂,后继有人。他一回到安远侯府,重病在床的安远侯就精神大振,竟然转危为安,当天就能够坐起来,不出三日就下地慢慢行走了。

不仅如此,重病垂危的安远侯府世子也缓过一口气来,似乎有了转机。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身子又一直不好,眼看着是不可能有儿子了,世子夫人遂盯上了方氏肚子里的那个,如果是儿子,她就想要过继到大房,也给夫君留个香火。

零零碎碎的消息不断传出,真真假假莫衷一是。京城里很快轰传一时,说这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晏解元其实是安远侯府的福星,一回来就让父亲病势缓解,眼看就要痊愈,真是大大的孝子。有不少人将他当年那些忤逆不孝的名声翻出来说,都心照不宣。继母生了儿子,他可不就得背上坏名声了吗?如今衣锦还乡,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看他继母还能怎么对付他。

没过两天,安远侯府又传出消息,晏解元治家有方,妻妾和睦得就像亲姐妹,亲得不行,几个儿子聪明伶俐,女儿俏丽可爱,而且看不出嫡庶之别,兄弟姐妹都很亲近,并没有通常会有的妻妾争风,嫡庶争斗。男人们羡慕得不得了,女人们自然大都不信。

安远侯府的消息没传多久,就有新上任的大将军苏东辰在西山大营杀得人头滚滚、打得血肉横飞的劲爆消息传来,顿时盖过了那些软绵绵的八卦。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25章 立威(1)

西山大营非常重要,各方势力都在往里面塞人,还有许多勋贵子弟进去镀金或历练,虽然有不少被“苏阎王”的名头吓住而退出或调离,但仍有一些带着任务的官兵留在里面。苏东辰的名声毕竟是在遥远的南方杀出来的,那里离着京城有四千里地,消息传来是不是走了样变了形,谁都说不清,因此不可能就这么吓得缩回去,总要掂量一下他的本事,于是就有人故意挑事,鼓动大家一起给新来的上官一个下巴威。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万千上万,想着法不责众,不过是挨军棍,难道他还敢把上万官兵全杀了。

西山大营共有八营,前锋营、护军营、步兵营、健锐营、虎贲营、骁骑营、火器营、神机营,每营按建制有人数五千,合并四万。傅明翰在军营的两天中了解到很多东西,譬如,前三任领军将军和上层军官都在吃空额,导致现在军中的实际人数只有三万多一点,勉强能够称为精锐的不到三千人,能够拉出来一战的不到一半,境况堪忧。

这天清晨卯时,黎明尚未到来,一钩弯月与启明星东西相伴,挂在黑色的天空上。寂静的西山大营突然响起嘹亮的起床号,清脆的号声在山间回响,惊起飞鸟无数。

远的不说,这十几年里,西山大营都没有这么早点卯过。往往睡到卯时已过,将领们才稀稀拉拉地起身,各营官兵懒洋洋地出来,列队出操。常常都不会满员,总有人装病不参加操练,大部分是勋贵弟子和他们的追随者,上司也不会管他们。上行下效,互相糊弄,整个西山大营就是这么败坏下来的。

这天的起床号响得这么早,有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翻个身就继续睡。比较机灵的中下级军官立刻一跃而起,派身边的勤务兵去叫醒自己的下属。还有聪明的士兵飞快地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同一营房的战友。

敢于无视“苏阎王”名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即使将信将疑,也不敢去当出头的椽子,成为儆猴的那只鸡。

西山大营很快就喧哗起来,校场已经点起了无数火把,光线划破黑暗,让奔出营房洗漱的官兵们都能看见,也让他们明白,今天苏东辰是较真的。

卯时初刻,苏东辰留在这里的五百亲兵全部到达校场,报完人数,列队肃立。

卯时二刻将尽时,前锋营、健锐营、虎贲营、骁骑营的大部分官兵和其他四营的半数人都到达校场,本是乱哄哄的,在各营统领的指挥下列好队,然后就受到亲兵队影响,很快便自觉保持肃静。

卯时三刻,苏东辰下令,“点香。开始点卯。督查队各就各位。”

他的亲兵队暂代督查队职责,这时听到命令,立刻有人上前点上一根粗大的佛香,其他人旋即散开,手执长枪,在那些排列好的队伍四周警戒。

场中气氛忽然有些冷肃,统领上前点名,各营报数,一切都有条不紊。

当佛香烧到一半,黎明的微光出现在天际,启明星更加闪耀,那钩弯月渐渐隐去。

校场各队点卯毕,全部肃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站在前面高台上如标枪般笔直挺立的大将军。

营房区却一直在喧哗,护军营、步兵营、火器营、神机营的另外一半官兵终于起身穿好衣甲,嬉笑打闹着,拖拖拉拉地来到校场。

站在那里的亲兵横刀示意,不允许他们加入之前的队伍,让他们在旁边列队站好。迟到的官兵都是一怔,其中一些兵痞顿时骂骂咧咧,煽动周围的士卒一起往前冲。

五百亲兵长枪一挥,掩杀过去,如猛虎扑入羊群,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将上千官兵打趴下。他们在当中巡视,凡是倒在地上还大声叫骂者都狠狠地补上几记,打得他再也出不了声,有的甚至喷出血来。

他们的狠辣无情让后面才到的官兵都噤若寒蝉,顿时闭嘴不敢吭声,飞快地跑到亲兵们指定位置站好。

当天空蒙蒙亮,佛香烧尽,留下几缕灰烬。

苏东辰下令,“搜营。”

三百名亲兵如猛虎下山,直冲向营房,挨间搜查,将那些仍在睡懒觉的官兵全部拖出来。其中大部分人都只穿了一条亵裤,赤着上身,这时扔到沾满深秋黎明露水的校场石砖地上,顿时冷得哆嗦。不少人懵懂间破口大骂,接着就被暴力镇压,打得晕头转向,咳呛不已。

苏东辰面如寒霜,声音冷冽如刀锋,带着凛然的杀气,“卯时起床,初刻点卯,这是军令。本座何方尔等懒散已惯,特别宽待,延至三刻方始点卯。此时不至者全部违抗军令,必按律惩处!凡三刻之后、四刻之前到达校场者,重打五十军棍!凡四刻之后仍未到达校场者,斩!督查队,立刻执行!”

几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那些被拖到校场的人这时才明白,因为睡懒觉,他们马上就要丧命了。顿时怒骂、哀求、哭叫声响成一片。

五百亲兵全部都能胜任刽子手,这时两人挟一个,将人拉起来,按着跪在地上,有人已换上大刀,高高举起,往下砍去。雪亮的刀锋在曙光中呼啸而落,干净利落地将一颗头颅斩下。

他们动作纯熟,毫不犹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怔忡之间,他们就将一百多个人斩下首级。那些人一句话都没说完,只留下“不…”、“不要…”、“你不能…”、“我爹是…”“我爷爷是…”、“我娘是…”、“我是…”、“饶命…”、“求求…”等等只言片语,便已经人头落地。

要挨军棍的人足有上万,本来还骂声连连,此时却都不敢吭声,生怕惹恼了上头的阎王爷,自己的小命也丢了。

校场上血流满地,亲兵们手执军棍,轮流行刑,挨着个地责打那些迟到的官兵。那些人受刑时疼痛不已,有的强自忍耐,有的大声哀嚎。表现得有些骨气的,棍子落下时变得轻了些,哭嚎震天的,棍子落得又快又急,几乎将他们打得背过气去。

行刑的时间比较长,苏东辰没有在那儿干等,而是下令,让之前准时到达的两万人列队出操,先绕着军营跑五十圈,顺便也就观刑了。

军营中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准时点卯的那些官兵都暗自庆幸,心中也更加警惕。“苏阎王”名不虚传,确实杀伐果决,不徇私情。他们以后必得令行禁止,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懒散,否则迟早丢掉性命。

苏东辰一直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上。他身姿挺拔,一袭银色战袍在秋风中轻扬下摆,长缨战盔在朝阳中熠熠生辉。此时他依然俊美无俦,如朗月清辉,玉树临风,却再也没有人觉得心旷神怡,几乎人人都胆战心惊,望而生畏,曾经有过的遐思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等到早操完毕,西山大营的气氛便焕然一新。

被杀的一百余人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是老兵痞,有的是豪门纨绔,在军中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他们聚众赌博,强抢别人的军饷和家中寄来的东西,不服就辱骂殴打,有的还欺凌逼\奸军中的清秀士卒,曾经逼死人命,出外时常常骚扰周边民居,强抢物资,侮辱民女,打伤打残反抗者,民愤极大。过去他们有上官庇护,通同勾连,一起发财,便以为这次新来的主官也与以前的没什么差别,因此并不放在眼里,谁知苏东辰施展雷霆之威,将他们全部斩杀,一举除掉这些军中的“毒瘤”,让大部分官兵都拍手称快。

早操过后,全营用膳,然后整理内务,进行大扫除。半天下来,原本脏乱差的营房洁净整肃,像个军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