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并不想牵扯进这件事情,闻言下意识便要张口拒绝。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通禀声。赵晋延来了!

赵晋延下了早朝收到消息会过来,芙蕖与太皇太后都不奇怪,只是听着这一声通禀声却是很近,仿佛就在门口。

太皇太后心中一惊,目光下意识便看向了门口。

而赵晋延恰好从门外走进。

他走入之时,并没有将目光看向太皇太后,而是直接落在了芙蕖的身上,芙蕖回以微笑。

二人目光对视了一会热后,赵晋延方才收回目光,径直越过跪在大厅中间的朝霞,直接走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弯腰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自是连忙叫起,她犹豫着,倒是先开口说了话:“皇上可知今日之事。”

“来时朕已经听底下人禀告过了!”

赵晋延语气淡淡,也让太皇太后的心中不觉紧了起来。她强自镇定微笑,看着赵晋延又道::“此事已经调查清楚,是杨才人心怀不正,以至于让这名贱婢钻了空子。哀家正说让皇后处置呢!”

赵晋延闻言,面上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目光只是冷冷的看向了跪在下边的朝霞,冷声开口道:“卫麟,将这贱婢带走。”

“皇上…”

太皇太后未料赵晋延会突然开口如此吩咐,心惊肉跳的站了起来。

而赵晋延对于太皇太后的反应,只是语气又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此事方才在门外朕也听了一会儿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有胆量来攀咬皇后,幕后定然有人指使。根不除,只怕日后还会有别的事端。”

“皇上说的是。”

太皇太后愣了许久,方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将目光看向了杨才人,开口轻声道:“此事虽非杨才人污蔑皇后,可也是引她而起…”

太皇太后的话未说完,杨才人便早已经站起身跪倒在地上,在说出方才那一番之时,她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这会儿倒也平静接受了自己的结果。

赵晋延的目光十分依然十分冷淡,甚至都没有去看杨才人一眼,显然对于杨才人会被如何处置,并不上心。

芙蕖倒是看了一眼杨才人,对太皇太后笑道:“皇祖母,这杨才人虽然有错,但她能够主动承认错误,将功抵罪,也算是难能可贵,而且如今她也受了罪,身子又弱,不若轻罚可好?”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而赵晋延在这个时候却是出声说了一句:“杨才人在自己宫中闭门思过半年。”

说罢此言,赵晋延目光又看向了太皇太后,轻声道:“今日之事,让皇祖母也操心了,朕与皇后送皇祖母回宫。”

“…好,辛苦皇上皇后了!”

太皇太后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今日的结果,她是非常不满意的,杨才人闭门思过半年,说来算什么惩罚。瞧杨才人这病恹恹的身体,本就应该在自己的宫中养上许久才能好全,而且发生了这桩子事情,让她在自己宫中闭门思过,只怕也是对她好,免得后续的风波会沾染到她的身上。”

得,感情如今皇上皇后是一条心,她是外人了!

太皇太后虽然有些不甘,但也只能够作罢,只是在临了回了宫后,对芙蕖与赵晋延说了一句:“皇上就是心善,这杨才人所犯的错误哪里只是小错,合该好好惩罚了才是,偏生你就这么给放过了。行了,到底是跟了你那么多年的老人了,哀家也不说什么了!”

太皇太后这话一说出,赵晋延倒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芙蕖的神色,芙蕖面上并无异色,仍是带着笑容,她语气温柔的对太皇太后温声道:“皇祖母,杨才人此事也是受害者,而且皇祖母说的也对,杨才人毕竟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了,若因此事而对尚且病弱的杨才人重罚,宫人也会觉得咱们太过于严苛了!”

“行行,你们年轻人主意大,哀家也不说什么了!”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目光却是打量着芙蕖,心中略有几分嘀咕,倒也不知道芙蕖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假的不介意。

一百一十二、亲事

其实不仅是太皇太后在打量着芙蕖,心中思索着芙蕖是否在意,连赵晋延心中也有几分打鼓。

只因为芙蕖的表情实在太完美无缺,完美无缺的根本看不出是否有半点介意。

可按照芙蕖的性子,又不该是这般。

从太皇太后宫中走出,赵晋延的目光便不再像方才那般冷淡,他目光探索的看着芙蕖,芙蕖眨了眨眼睛,也同样回以疑惑的目光。

赵晋延反倒是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芙蕖轻声道:“对杨才人只是稍作惩戒,是因为这件事情本就是有人想要往你身上泼这盆脏水,若是重罚了她,反倒是容易让宫人多想。”

这是在解释?

芙蕖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眼神之中带着趣味打量着赵晋延,又是将赵晋延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了,方才笑眯眯道:“我自是知晓你的顾虑。这件事情我也是这么想的。放心,不会误会你是在怜惜杨才人。我才没那么容易吃醋呢!”

芙蕖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便是赵晋延不说要轻罚杨才人,她也会这般做的,理由除了杨才人方才所为甚是维护芙蕖之外,当然也有赵晋延所说的原因。

“我便知晓,你一向都是心善心软的紧。”

赵晋延闻言,看待芙蕖的目光十分柔和。

而芙蕖见此,也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做解释。

杨才人,对于芙蕖与赵晋延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这边话说开了,二人也没有再说杨才人,赵晋延只是轻轻握住了芙蕖的手,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愉悦轻声道:“原来我还担心你应付不过来,下了早朝知晓这件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不成想,倒不需要我,你自己便将事情处置的漂漂亮亮了!”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

芙蕖闻言,并没有接赵晋延的话,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亏当初进宫时,母亲给我找了像白嬷嬷这般能干的人,不然我自己也该慌了!”

“不,今天你处理的非常好。”

赵晋延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芙蕖,看向芙蕖的目光之中带了炙热的味道,也让芙蕖面上忍不住发烫。

芙蕖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赵晋延的目光,低头看向了二人交握着的一双手,轻声道:“其实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我还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还要找出幕后之人…”

说到幕后之人,芙蕖的面上笑容也渐渐淡了去,眼底浮出了一丝担忧:“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赵晋延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芙蕖不解的看向了他,赵晋延轻叹了一声气,对芙蕖轻声道:“这件事情,虽然我让卫麟去做,但想要查出幕后之人并不容易,一来宫中之事,我从前从未插手过,其二,对方既然做下了这件事情,就必然已经将后手处理干净,便是不成也决计不会让我们抓住把柄。不过查不查,总归是有区别的,或许也能查出些东西来,再不济,利用这件事情,也可以做些什么!”

赵晋延倒是毫不避讳的将最私密的话都与芙蕖说了。

芙蕖闻言倒也没有失望,她自小便接触宫廷,自然知晓在这个皇宫之中,无疾而终的事情太多了,想要真的弄个清清白白,其实很难。便是真有清清白白的结果,其实这个结果也很有可能是假的。

若真要较真,在这个宫廷之中迟早会将人累死。

赵晋延说的对,与其求个结果,倒不如求个利益的最大化。

“我明白的,这件事情,如今能够得到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日后再注意些便好。”

芙蕖轻声说着,却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太皇太后所居住的这座巍峨的宫殿,眼里也是闪过了一丝无奈,她其实也十分不明白太皇太后,这辈子太皇太后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好好颐养天年难道不好了,非得这般执着手中的权利,将自己往权利的漩涡里淌。

想到今日太皇太后的态度,芙蕖这会儿只觉得心冷的紧。

赵晋延看着芙蕖的目光,心中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劝解芙蕖,只是紧握着芙蕖的手,轻声说道:“太皇太后与你不是一类人,你自是不会明白她的想法,日后,我也不会让你变成太皇太后这般。”

“嗯。”

芙蕖点了点头。

赵晋延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意,他笑着点了点芙蕖的鼻尖,轻声道:“今日的事情,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日后我离开你的时候,也可以放心了。”

“皇上这话说的,好像以前不放心我似得。”

芙蕖笑嗔回了一句,面上浮起了娇俏的笑容。

而赵晋延对此却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凑到了芙蕖耳边轻声道:“是啊,从前一直都不放心你,尤其是将你娶进宫里后,一颗心就一直没有放下过,一直怕我稍稍不留神的功夫,你这个傻丫头就钻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恨不得将你变小,日日揣在怀里不离身。”

最后一句话,赵晋延说的很轻,也很靠近芙蕖的耳边,芙蕖只觉得热气喷在自己的耳边,而这股热气,让她整个人都热的几乎沸腾了起来,热的她晕晕乎乎,几乎是要冒了烟。

赵晋延平日里除了上朝之外,多数时候都是呆在芙蕖的凤栖宫,俨然是荒废了自己的寝宫,而将芙蕖的凤栖宫变成了自己的寝宫。今日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自也是不例外,赵晋延带着芙蕖一道儿乘坐御辇回了凤栖宫。

车辇刚在宫门口停下,赵晋延搀着芙蕖下了辇车还未坐稳,被芙蕖留在凤栖宫里看家的彩霞便迎了上来,冲着芙蕖轻声道:“皇后娘娘,大长公主殿下来了!”

“娘来了?!”

芙蕖虽然语气之中带了惊讶与疑惑,但心中却并不觉得突然,今日之事并不小,只怕晋阳大长公主在宫外也早该收到消息来了。

不过晋阳大长公主只等在凤栖宫中,而没有跑去杨才人宫里插手这件事情,也没有到太皇太后宫中去闹,芙蕖倒是有些惊讶了,这般沉得住气,实在不像是晋阳大长公主的一贯作风。

“岳母来了,那芙蕖你好好招待岳母,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等处理完公务在来给岳母请安。”

赵晋延知晓晋阳大长公主进宫,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进宫,必然是有什么话想要与芙蕖说,自己若是过去,便有些打扰了,倒是十分体恤的先提出了避让。

芙蕖点了点头,对赵晋延笑道:“小厨房里有绿豆汤,我让人给你送来,你先用些再处理公事,别累坏了!”

“好。”

赵晋延笑着应了。

送走赵晋延后,芙蕖一边朝着大殿方向走去,一边问跟在身后的彩霞:“母亲来了多久了?”

“大长公主来了已有半个时辰了,先时大长公主还想让奴婢带着去杨才人宫里,后来听说皇上过去了,便在凤栖宫里等着皇后娘娘回来了。”

“嗯。”

芙蕖点了点头,走到了大殿门口,人还未走进,目光倒是往里边看去。

不过未等她打量,晋阳大长公主便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走到了门口,上上下下打量过芙蕖,瞧见芙蕖确实是毫发无伤方才松了一口气。

“娘,今日这事儿有白嬷嬷给我出谋划策,皇上来的也早,我没事。”

芙蕖笑着撒娇说着。

晋阳大长公主只是点了点头,又是开口问了一句:“皇上呢?”

“皇上说有些公务要处理,迟点再来给娘请安。”

芙蕖笑着扶着晋阳大长公主在一侧的榻上坐下,自己也没有坐到对面,只是挨着晋阳大长公主坐了。

“他是皇上,我哪里敢让他来请安。”晋阳大长公主说的毫不留情,不过面上的笑容显然是十分满意赵晋延对她的恭敬。

芙蕖瞧着,心领神会,也不点破,只是笑着。

这边闲话说话,晋阳大长公主便急着开始问起了今日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宫外听得模模糊糊,那个杨才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晋阳大长公主提及到杨才人,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显然对于赵晋延的这群莺莺燕燕十分不满。

芙蕖倒是不急不缓,与晋阳大长公主将今日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晋阳大长公主听着听着,眉头又是不觉皱了起来,她看着芙蕖轻声道:“你这孩子就是心软,此事本就是因着那杨才人而起,且这么一个人放在后宫之中,娘都替你瞧着碍眼,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处理了。”

“娘,这事儿本就是想要破坏我的名声…”

“要那么好的名声有什么用,你越是对底下那群人仁厚,表现的心善心软,那起子人就越蹬鼻子上脸。”

晋阳大长公主深深叹了一口气,显然对于芙蕖这优柔寡断的处置方法十分不满,但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又开口问起了话:“这事儿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和赵晋延查出来了没有?”

芙蕖摇了摇头,晋阳大长公主看着芙蕖这般,心中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行了,估计也查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到不若让我来查或许还能查点什么出来。”

对于晋阳大长公主的嫌弃,芙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一脸的笑嘻嘻。

“我知道母亲厉害,只是这事儿毕竟是发生在宫中,还是算了,皇上已经遣了卫麟去查了,便是查不出什么,好好敲打一番也是好的。”

芙蕖的话音刚落下,晋阳大长公主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芙蕖微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倒是比以往要懂事成熟多了!宫中的事情,娘的确是不好插手,若是插了手,被其他人知晓也并不好看。”

“方才娘原也想给你去撑腰,但见皇上已经过去了,娘也便没有在过去了。”

晋阳大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似乎是十分的安慰,“如今看来,你做的是不错。”

“嗯。”

芙蕖脸上也不觉露出了笑容。

但晋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向来是好话少,难听的话多,即使是对着芙蕖这个女儿,芙蕖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呢,晋阳大长公主又是开口道:“但这桩事情上,你还是太被动了,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也不能够查出个结果来,你也该好好想想在这件事情上,你还能够得到多少利益。事情让皇上去处理了,你不是存了心让自己被动吗?”

“呃…”

面对晋阳大长公主的质问,芙蕖一时之间,倒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上,她的确是宁愿这件事情让赵晋延来处理,她也省心省事。

不过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并非完全没有启发,她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来处置后续的事情。

“现在你虽然掌了宫权,可你也看到了,宫中的一些人和事情,你根本便无法掌控,光有宫权可不行,这件事情你也可以当做是一次契机,将宫中那些个还没认清楚主子是谁的奴才好好清理一下…”

“娘!”

晋阳大长公主见芙蕖仍是一副单纯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却也是开口教起了芙蕖。

但芙蕖不愿意听这些,也忍不住出声阻止晋阳大长公主继续说下去。

“还不乐意听呢!娘现在和你说的,你要是不好好学着,日后有你后悔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有想过了…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够急,娘你别管了,毕竟是宫里的事情。”芙蕖不想再继续与晋阳大长公主讨论。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芙蕖这副样子,嘴上忍不住没好气道:“你当我乐意管你这事儿,要不是你嫁入了宫中,宫里这一大摊子烂事我连理都不想理…”

“娘,我知道,这些事情本就该是我来处理,你身体不好,就别伤神了,白嬷嬷很能干,很多的事情都会教我。”

芙蕖连忙赔着笑容安抚晋阳大长公主,天地良心,她可决计不是不想让晋阳大长公主插手宫里的事情,而是心疼晋阳大长公主才会如此。

“白嬷嬷再能干,也是奴才,很多的事情,主意还是该你自己拿的。”

晋阳大长公主虽然明白芙蕖的意思,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又是叮嘱了一番。

芙蕖连忙点头,倒也不敢去反驳晋阳大长公主的话,反倒是问起了其他的事情:“对了,上回娘进宫的时候,不是说要给哥哥娶文家姐姐吗?现在怎么样了?”

文静姝的事情,芙蕖其实原本是一早便打算来处置的,只是让宫中事务给耽搁了,这会儿瞧见晋阳大长公主,倒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你哥那边自是万事好说,文家那边,你舅舅是答应的,而你那个舅母,这事儿本就是她来提的,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毕竟是给你哥哥选媳妇,选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自然马虎不得,我现在还看着。”

晋阳大长公主回答的漫不经心,虽然说着慎重,但语气却十分的不以为意。

芙蕖瞧不出晋阳大长公主的脸色,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她想了想开口又问道:“娘,你有没有见过文家姐姐,她是个什么意思?”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事情没定下来,我见她做什么。”

晋阳大长公主语气依然是漫不经心,不过目光却是打量了芙蕖一眼。

其实这桩亲事,说来的确是一个十分好的选择,晋阳大长公主之所以迟迟为定下,除了慎重,晋阳大长公主心中其实也有几分疑虑。

她与陈氏向来都不和,没道理陈氏会来主动与她结亲,当然芙蕖成了皇后,夏越朗如今越发上进的确也是有可能促成陈氏主动的缘由,但晋阳大长公主总觉得,其中应该还有别的因素,也因为这个,晋阳大长公主对于陈氏明里暗里的催促,只是敷衍,私底下却是偷偷调查着。

但…根本没有调查出什么问题来,一切都十分的正常。

按理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般,晋阳大长公主也该放心了,可越是正常,晋阳大长公主的心中却越发有些琢磨不透的疑惑。

这件事情也因此而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其实这件事情的调查上,倒不是晋阳大长公主无能,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私密,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家小姐,谁能够想到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有了孤独终老的念头。

文静姝最近变得沉默了,平日里常常呆在屋子里抄写佛经礼佛,虽然有了一些转变,可毕竟也不是什么惊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