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笑着让他的包通过X射线仪。“雕像厅怎么走?”

保安指着电梯:“在那你会看到标志的。”

“谢谢。”兰登从传送带上拿起包迅速离去。

这会电梯正在上升,兰登深呼吸一下,试着去梳理自己的思路,他凝视着雨迹斑斑的玻璃天花板,天花板位于头顶那宏伟而光芒四射的国会大厦穹顶上。这是一座令人震撼的建筑。高于房顶之上,在空中近300英尺,自由女神雕像向迷雾般的黑暗中凝望,就像是一个鬼魅般的哨兵。

令兰登经常感到讽刺的是,将这座19.5英尺的铜像的建筑工件运至高处的工人却是奴隶(自由的象征何在)——这是一个几乎没有出现在高中历史课教学提纲中的国会的秘密。

这整个的建筑,实际上是包含一系列奇特奥秘的无名宝藏,其中有一个对副总统Henry Wilson,肺炎之死负有责任的“杀人浴缸”(Henry Wilson,患有肺炎,于1875年在浴缸中洗澡时睡着,被冷水刺激,因中风而死),一个已经吸引众多游客参观的其上有着不退色血迹的台阶,还有一个密封的地下室,1930年工人在其中发现了John Alexander Logan将军死了很久的马。

没有什么传奇能经得起考验,然而,有人声称有13个不同人的鬼魂在这座建筑中飘荡,城市设计师Pierre L’Enfant经常被报道在大厅中游荡,追要他那已过期200年的账单,一个在施工过程中从国会穹顶掉落的工人也被经常看到他的鬼魂拿着一盘工具在走廊游荡,当然,最著名的鬼魂——曾多次被报道出现在国会大厦地下室,当属那只短暂出现的来回游走于那如古怪迷宫般的狭小的走道和房间的黑猫。

兰登走出电梯时又看了下手表,还有三分钟,他急忙来到宽阔的走廊上,遵循着标识走向雕像厅,一边在脑子里预演即将公开发表的言论兰登不得不承认Peter助手是对的:这样一个演讲主题和一个由知名共济会成员在华盛顿特区举办的会事相比,十分契合。

华盛顿有悠久的共济会历史不是秘密。这座建筑的奠基石就是由乔治 华盛顿亲自在共济会的仪式中埋下的。这座城市由三位大师级共济会成员乔治 华盛顿, 本 富兰克林,Pierre L’Enfant构想并设计,这三个远见卓识的人用共济会的符号,建筑及艺术来尊崇他们新的首都。

当然,人们认为这些符号只是些疯狂的想法。

许多阴谋论者声称这位共济会国父(乔治 华盛顿)在华盛顿这座城市的街道布局中用符号隐藏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兰登则对此不以为然,对共济会的误读已经深入人心,即使是受过教育的哈佛学生也对这个兄弟会有着令人吃惊的误解。

去年,一个大一新生拿着一份网络打印文档红眼般冲进兰登教室,这是一份华盛顿的街区地图,地图上一些街道被标记出来形成许多形状——恶魔五角星(附1),共济会标志规矩图(附2),邪恶五角恶魔Baphomet的头部(附3),这些证据很明显表明设计华盛顿的共济会成员参与了某起黑暗而神秘的阴谋。

恶魔五角星

五角星通常被认为是常见异教标志,五角分别代表四种元素,土,火水,风及诸神象征如女神盖亚或地球母亲,五角可作为护身符,既可带来力量,又可隔绝力量,依画法不同而定,当然我们并从达芬奇密码中知道五角星最初是象征神圣女性,只是逐渐被教会扭曲了它的含义,误导了大众。

共济会标志规矩图

标志象征一种精神与肉体平衡而趋向完美的结合,融合了埃及和东方的神秘主义,圆规象征精神,矩/尺象征肉体。

邪恶五角恶魔Baphomet

倒挂(尖角向下)的五芒星则被新柏拉图主义者作为“五角之神”的象征,代表着四种有角的生物(雄山羊、雄绵羊、雄牛、雄鹿)与人类,源自印度Tantrism教派认为角代表男性“能力”的学说、是“知惠之花”的具体显现(参考“六芒星”项)。这个五角之神的偶像被教会称为恶魔Baphomet,一般以长有雄山羊头的人类外形出现、并且具有两性特征,它的头部挂有五芒星(正挂),是现代术士团体“东方圣殿骑士团”的崇拜对象。

“有趣,”兰登说,“但缺乏说服力,如果你在地图上画足够多的互相交叉的线段,你很有可能会发现所有这些图形。”

“但这不可能是巧合!”这个孩子辩驳道。

兰登耐心的给这个学生展示在底特律的街区地图上也可以形成完全相同的图形。

这个孩子看上去非常失望。

“别灰心,”兰登说,“华盛顿确实有些不可思议的秘密……只是不在这张地图上。”

年轻人来劲了,“秘密?什么样的秘密?”

“每年春天我都会教授一门课程——神秘符号,我谈及了很多有关于华盛顿,你应该上这门课的。”

“邪教符号!"年轻人看上去又兴奋了,”这么说华盛顿有恶魔符号?“(学生对于occult这个单词的误读,以为这个词于cult异教有关)

兰登笑道:“抱歉,尽管occult这个词让人联想到恶魔崇拜,但它真正的含义是”隐藏“或”隐晦“,在宗教压迫时期,那些反教义的知识必须被隐藏或occult(掩饰)起来,因为教会对此感到威胁,就重新定义occult这种行为是邪恶的,这种偏见也流传至今。”

“是这样。”这个孩子又变得索然无味了。

尽管这样,那个春天,兰登还是在500个蜂拥挤进哈佛桑得剧院的学生前排看到了这个大一新生,这个空旷而古老的演讲厅中摆放的是嘎嘎作响的木制长凳。

“大家早上好,”兰登在空旷的讲台上喊道,他打开投影仪,一幅画面在他背后出现,“既然你们都坐好了,那么你们当中多少人能认出图中的建筑?”

“美国首府!”几十个声音异口同声答道,“华盛顿!”

“没错,光是那个穹顶就用了九百万磅的铁件,在18世纪50年代,这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

“帅呆了!”有人喊道。

兰登皱了皱眉,希望有人能禁止用这个词(原文为awesome),“好吧,你们中又有多少个人去过华盛顿?”

举手的寥寥无几。

“这么少?”兰登假装很惊讶,“你们又有多少人去过罗马,巴黎,马德里或是伦敦?”

几乎教师里所有人都举了手。

很正常。在应对真实生活的忙碌之前,美国大学生都会手持一张欧洲铁路的车票去游玩一下,以此作为成人礼之一,“似乎你们中更多人参观过欧洲却没去过自己国家的首都,你们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在欧洲不限制饮酒年龄!”后排的某个人叫道。

兰登笑道:“在这限制饮酒年龄就对你们管用了?”

大家都笑起来。

这是学校生活的第一天,学生们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安定下来,在他们的木制长凳上来回扭动。兰登喜欢在这个大厅里授课,因为仅仅倾听这些学生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的程度就可以判断他的自理能力如何。

“说真的,”兰登说,华盛顿有一些世界上最好的建筑,艺术及象征主义,为什么你们不在自己的首都而跨国大洋去寻访呢?“

”古代的东西更酷些,“有人说。

”说到古代的东西,“兰登澄清到,”我想你的意思是城堡,教堂地下室,庙宇之类的东西?“

大家一致点头。

”好吧,现在,如果我跟你说华盛顿有所有这些东西,包括城堡,教堂地下室,金字塔,庙宇,你们怎么想呢?“

嘎吱嘎吱的声音停住了。

”我的朋友们,“压低声音走到讲台前方,”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你们将会发现我们的国家充溢这秘密和隐藏的历史就如同欧洲一样,最大的秘密就隐藏在平常的事物中。

木制长凳彻底没有了响声。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兰登调按灯光,调出第二张幻灯片,“谁能告诉我乔治 华盛顿在干什么?”

这张幻灯片上是一副著名的描绘乔治 华盛顿的壁画(附1),画上华盛顿全身着共济会盛装,站在一个样子奇特的装置前面——一个巨大的木制三脚架,其中支撑这一个类似滑轮似的装置,这个东西悬吊着一块巨大的石块,他的身边同样有一群着盛装的旁观者。

“正在吊起那个石块?”有人试探的说。

兰登没说话,希望有人能做出正确回答如果可能的话。

“事实上,”另一个学生说,“我认为华盛顿在放下那块石头,他穿着共济会服装,我曾经见过共济会放置奠基石的图画,这种仪式通常用三脚架来放低基石。

“非常好,“兰登说,”这幅壁画描绘的是1793年9月18日我们的国父用三脚架和滑轮来放置国会建筑的基石,时间是11点一刻到12点半“,兰登停下来,扫视一下课堂,“有人能告诉我这个日期和时间的重要性吗?”

一阵沉默。

“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个精确的时间是由三个著名的共济会成员——乔治 华盛顿 ,本杰明 富兰克林,以及Pierre L’Enfant,——华盛顿最初的设计师共同选择的。”

更多的沉默。

“原因很简单,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放置奠基石是因为星相学上的“龙头”(月亮北交点,详见附2)刚好在黄道十二宫的处女宫。

每个人交换了一下奇怪的眼神。

“等下,”有人说,“你的意思是天文?”

“没错,尽管和我们今天所学的天文学有所不同。”

有人举手,“你是说我们的国父信星象?”

兰登咧嘴笑道,“一度盛行,华盛顿这座城市比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拥有更多的星象标志刻于建筑——黄道,星空图,按照星象的精确日期和时间放置的奠基石,超过半数的宪章起草人是共济会会员,人们对于星象和命运有关这点深信不疑,在人们构建新世界时,花了很大精力去关注天空的布局。”

“但是在龙头行至处女宫时放置奠基石悠悠谁在意呢?就不会是巧合吗?”

“如果你能想到组成联邦三角的三座建筑——国会大厦,白宫,华盛顿纪念馆都是在不同的年份,但是在精确的星象位置时放置奠基石,那这确实是个令人吃惊的巧合。”

兰登看到教室里满是睁大的眼睛,一些学生开始低头做笔记。

有人举手:“为什么他们这么做?”

兰登笑道:“要想回答这个问题需要整个学期的学习基础。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参加我关于神秘主义的课,老实说,我不认为你们在心理上做好听这个答案的准备。”

“什么?”有人喊道:“不试怎么知道!”

兰登作出一副考虑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逗他们说:“抱歉,我不能这么做,你们有些人还是大一新生,恐怕这会让你们绞尽脑汁。”

“跟我们说!”大家一起喊道。

兰登耸耸肩,“也许你们应该加入共济会或东星教从源头去了解。”

“我们进不去。”一个年轻人说道,共济会就像是一个绝密的社团!“

“绝密?真的吗?”兰登记得他的朋友Peter Solomon自豪的戴在右手的共济会戒指,“那为什么共济会成员戴着引人注目的戒指,领带夹,别针?为什么共济会建筑显而易见?为什么他们的会议时间会见诸报端?”兰登看着这些困惑的脸庞,“我的朋友,共济会不是个秘密的社团……而是个拥有秘密的社团。”

“一回事。”有人嘟囔道。

“是吗?”兰登反问道,“你会认为可口可乐是个秘密社团吗?”

“当然不会。”学生答道。

“好的,如果你敲开公司总部的大门向他们所要经典 可乐的配方会怎样?”

“他们绝不会告诉你。”

“没错,为了去了解可口可乐最深的秘密,你需要进入公司,工作许多年,证明你是值得信赖的,升迁到公司的最高管理层,你也许会被分享这一秘密,然后你就要发誓保守这个秘密。”

“所以你是说共济会就像是一个公司喽?”“可以这么说只是他们的等级更森严,保密制度更加严肃。”

“我叔叔是个共济会成员。”一个年轻女生尖声说,“我婶婶可讨厌了,因为他从来不跟她谈论这个,她说共济会是一种奇怪的宗教。”

“一种常见误解。”

“它不是宗教?”

“让我们马上来检验一下,有谁上过Witherspoon教授的宗教比较课?”

几只手举了起来。

“很好,现在告诉我,一个思想体系或者说是一个宗教的三要素是什么?”

“ABC,”一个女生说道,“保证,信仰和转化(原文为assure,believe,convert)。”

“正确,”兰登说,“宗教保证救赎,信仰精确的宗教体系,转化非信徒,”他停了一下,“然而共济会这三样中一样也没有,共济会不承诺救赎,没有特定的宗教体系,也不会试着去转化你,实际上在共济会组织里,谈论宗教是禁止的。”

“这么说……共济会是反宗教的了?”

“恰恰相反,成为共济会会员的一个前提就是你必须要相信一种更高力量的存在,共济会的思想和那些有组织的宗教之间的不同就是共济会没有对这个更高力量有精确的定义和命名,不像是那些定义过的宗教实体,上帝,真主安拉,佛祖,耶稣基督,共济会用一些更为普遍的概念像是超我或宇宙的大建筑师,这使得有着不同信仰的共济会成员能够聚在一起。”

“听起来有些奇怪。”有人说。

“哦,也许吧,很新奇的思想开放吧?”兰登说,“在这个不同文化相互排挤争论那边神的定义更好的时代,我们可以说共济会容忍和开放的传统是值得赞扬的。”兰登在讲台上踱起步,“不仅如此,共济会欢迎所有种族,肤色,信条的人加入,提供一种精神上的博爱,不排斥任何人。”

“不排斥任何人?”一个大学妇女中心的成员站了起来,“有多少女性获准成为共济会会员,兰登教授?”

兰登举手投降,“很好的观点,共济会也是有它的根基,传统上就是欧洲的石匠行会,因而是个男性组织,几百年以前,有些人说早在1703年,一个叫做东星教的女性分支成立了,会众超过百万。”

“尽管如此。”这个女的说道,共济会是一个排斥女性的非常有权势的组织。“

兰登不确定共济会到底多么有权势,他也不想知道,对现代共济会的认识有两个极端,有人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无害的爱穿奇装异服的老头,有人则认为这是个地下的统治这世界的权力中转组织,真相,毫无疑问,就介于这两种观念之间。”

“兰登教授,”一个后排的年轻卷发男子叫道,“如果共济会不是个秘密社团,不是个公司,也不是宗教,那它是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你去问一个共济会成员,他会给你如下的定义:共济会是一个道德体系,掩藏在寓言下,展示在符号中。”

“听起来像是邪门异教的委婉说法。”

”你说邪门(原文为freaky)?”

“TMD不是吗?”这个孩子站起来说道:“我听说过他们在那些秘密建筑里干的事!有着棺材,绳结的奇怪的烛光仪式,从头颅中饮酒,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兰登对全班说道:“这听上去对你们来说很邪门吗?”

“是的!”大家异口同声。

兰登假装叹息一声,“那太糟了,如果这对你们来说就太邪门了,那我知道你们永远不会加入我的异教。”

教室里一片肃静,来自妇女中心的学生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你加入了个异教?”

兰登点点头压低声音就像是由什么阴谋一样小声说道:“别告诉别人,在太阳神ra的异教日,我跪在古代刑具面前,享受宗教仪式上的血和肉(这描述的实际是兰登星期天去教堂礼拜,太阳神ra的异教日就是星期日,古代刑具就是十字架,宗教意义上的血和肉就是圣餐)。”

全班都吓坏了。

兰登耸耸肩,“如果你们谁还想加入我,星期天到哈佛教堂找我,跪在十字架下,吃圣餐."

课堂依然沉默。

兰登皱眉道:”思想放开点,我的朋友,我们都害怕自己不了解的事物。“

正点的钟声在国会大厦的走廊里回荡。

七点整。

罗伯特 兰登现在跑起来了,说到剧院入口,穿过议院的连接通道,他看到了国家雕塑厅的入口直奔而去。

快到大门时,他减慢速度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散步摸样,深呼吸了几下,按了按夹克,略微抬起下巴,转向拐角,此时最后一声钟响鸣起。

表演时间到了。

就在罗伯特 兰登教授踏步走进国家雕塑厅的时候,他抬起眼睛,温暖的笑着,但马上,他的笑容蒸发了,他在路上死一般站住。

有些事非常,非常不对劲。

龙头(月球北交点)

月球的交点

  月亮的运行轨道同地球的运行轨道有两个交点,北交点被称为北交点(Rahu),南交点被称为南交点(Ketu),这两点呈180度交角,它们的移动时刻影响着我们的行为,因此,在吠陀占星术中这两点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月球交点并不是星体,只是天体经纬度中的感应点,月球在这里越过黄道面。北交点和南交点的宫度相对,而度数相反,例如北交点和南交点的宫位相对,而度数相反,例如北交点在白羊座 10 度 50 分,则南交点就在天秤座 10 度 50 分。

  “北交点”也称为“恐龙的头”,中国称之为“罗喉”,代表获得、增加扩展信心的点,这是你必须争取或竞争的领域。“北交点”出现于星盘中的宫位,是你应该奋力实现的领域。

  “南交点”也称为“恐龙的尾”,中国人称为“计都”,代表放松、解放的点,这是你必须给矛或舍弃的领域。“南交点”出现于星盘中的宫位,表示你可能放松渡过的领域。

东星教于1850年由Dr, Rob Morris创建,此人以前曾在共济会供职,他们遵循圣经的教诲,最初要求必须是共济会的亲属的女性方可加入,现在标准有所放开,会众近百万。

因为原文其间会出现一些斜体字表现作者的心理活动,我将斜体字用单引号标出,以区别于人物对话的双引号。

第七章

凯瑟琳.所罗门(Katherine Solomon)身着牛仔裤和开司米羊毛衫在冷雨中匆匆穿过停车场,她想若穿厚些就好了。随着她走近建筑的大门,巨大的空气净化机隆隆的响声逐渐清晰起来。她却并未注意,她耳里还回荡着刚刚接到的电话铃声。

你哥哥相信的那个东西就在华盛顿……我们能找到它。

虽然凯瑟琳对此很难相信,却依然和那个人聊了很久,并决定在当晚行动。

到达大门,她再次感到了每一次进入这座宏大建筑时的激动兴奋。“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大门上标明着:

史密森博物馆支持中心

SMSC (SMSC是斯密森尼博物馆支持中心的缩写)

史密森学会的藏品浩如烟海,即使学会在华盛顿国家广场上坐拥12所宏大的博物馆,却依然只能展出学会藏品的百分之二。而其余的百分之九十八都在某处储存起来,而储藏地……就在这里。

不出意料,这座建筑容纳了数不胜数的人类艺术珍品——大佛像、法典手稿、新几内亚的毒镖、镶满宝石的刀具、鲸须制成的爱斯基摩皮艇。同样令人惊叹的自然珍宝也在其中——蛇颈龙的骨架、无价的陨石、巨型乌贼、甚至包括罗斯福总统在非洲之旅中带回的大象头骨。

但是这些都不是史密森学会秘书长彼得.所罗门(Peter Solomon)三年前介绍他的妹妹来学会支持中心(SMSC)工作的理由。他找她来并非为了让她欣赏科学奇迹,而是为了创造它们。凯瑟琳(Katherine)一直都在这样做。

就在这座建筑的深处,在那僻静的空间的黑暗之中,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科学实验室,全世界独此一家。凯瑟琳最近在此取得的思维科学(Noetic Science)上的突破横跨多个学科——从物理学、到历史学、到哲学、再到宗教学。“很快,一切都会改变。”她想。

看到凯瑟琳走入大厅,前台的保安很快地藏起了自己的收音机,拔出耳机。“所罗门女士!”他咧嘴微笑。

“在听红皮队的比赛?”

他脸红了下,看起来一副内疚的样子,“还没开始呢。”

她笑笑,“我不会对外讲的。”她走向金属探测仪,清空了口袋,从腕上退下卡地亚金表,像以往一样悲从中来。这块表是母亲送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近十年前母亲猝然离世,在她的怀抱里走完了一生。

“那么,所罗门女士?”保安戏谑地耳语道,“你会告诉我你回来是要做些什么?”

她抬起头,“将来吧,凯尔。今晚不行。”

“说嘛。”他催促说,“一个秘密博物馆里,竟然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你一定在做一些很炫的工作。”

‘一点也不炫’,凯瑟琳一边收东西一边想。事实上凯瑟琳从事的科研太过超前,看上去已经不像是科研了。

第八章

罗伯特.兰登像是被冻住般地伫立在国家塑像厅的门口,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这个房间正如他记忆中的一样——是一个均衡的古希腊式样的半圆剧场。优雅的砂岩拱墙和意大利石膏被斑驳的角砾岩柱凸显出来,其间点缀着这个国家的雕塑珍藏——那是与人等高的三十八位的美国伟人雕像,它们排成一个半圆,树立于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饰面砖上。

这一切都同兰登曾在此经历过的演讲场面完全相同。

除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