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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做任何的决定。”安如从小就被教育,不应该冲动行事,尤其是情绪波动或者头脑不清的时候。她并非要刻意地吊他胃口,她只是觉得这不是一件儿戏的事情,无论她有多想答应或是拒绝,她也不会轻率地回应。

“那我等你的答复。”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你们的留言,很惭愧,但我还是要捂着脸说,明天不更新了了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放假散散心什么的…祝大家周末愉快!明天是母亲节哦,预祝各位的妈妈身体健康,幸福喜乐!

第十八章

推开窗户,安如看见院子里的桃花正恣意地绽放,树下铺着一地粉嫩的花瓣。难得是个冬日晴天,金黄的阳光洒落大地,顿生暖意。

春节如期而至,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三。安如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大衣,把长发挽起,然后围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她站在镜中端详了自己片刻,过后才拉着行李箱离开房间。

众人都在楼下等待安如,只有她出现,那么他们便会一同出发飞往新加坡拜年。

安家虽定居香港,但一众的亲戚好友多居于新加坡。安翊龙和吴珍妮原本也打算在新加波新加坡安享晚年,由于儿女都身在国内,安海融也不放心他们两老身在异乡,自己也无法照料,故极力要求他们搬到香港与他们同住。人老了,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他们两老没有过多推辞便答应了。

城中挂起了火红灯笼,家家户户贴好了春联和剪画,到处皆是喜气洋洋。安如这两天都参与了几个户外活动,花灯巡游、焰火晚会等等。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景象,她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浓郁的节日气氛。

与爷爷奶奶不同,安如并不喜欢到新加坡拜年。或者,她对这片土地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尽管这里同是华人集聚的地方,但她还是记掛自己的祖国。新加坡的春节气氛同样热烈,但她却少了一份激情去参与其中。每次到新加坡拜年,安如都是窝在房间里睡觉。

陈宇诗陪着吴珍妮拜访了几家亲戚,她几次想劝安如一同前往,但都被安如斩钉截铁地回绝。安如宁可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愿与那些一年见不了几面的亲戚嘘寒问暖。吴珍妮以往都责备她任性且失礼,但她充耳不闻。久而久之,吴珍妮也懒得再提。

长辈们都忙着走访亲友,只有安如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某个频道正播着往年的贺岁大片,她抱着抱枕一边看一边打盹。

短信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安如迷迷糊糊地揉着睡眼,伸手将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她打开短信,里面写着两个字,“答案”

她的思绪有点飘,不知不觉又回想起那天在维多利亚港所发生的意外。虽然时隔数天,但她还是很清楚地记得,他的吻有多急切,多火热,多放肆。他的短信每天都会发过来,内容永远只是两个字,这两字与今天的无异。

她一次也没有回过他的短信。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她这几天睡醒以后总觉得特别不真实,感觉就像做了场梦。但他每天都传来的短信却提醒着她,她不过是恍如梦中。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她想了想,终于回了他的短信,“我在新加坡。”

数分钟以后,短信铃声再度响起,她打开短信,里面还是两个字,“等我”

新加坡四季如春,安如穿了一件长袖衬衣外搭了一件外套便出门赴约。时祎昨晚便下了机,安如也不急着见面,约了他在今天下午在牛车水见面。

牛车水是新加坡的唐人街,位于新加坡河河畔的南面。安如比时祎早到,从安家老宅到牛车水步行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时祎来到的时候,安如正坐在石板凳上看着河流缓缓流淌。

周遭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而她一身素净简单的衣裳坐静静在坐着,时祎到觉得她似乎与这世界脱了一小节。他在远处站了片刻,才举步往她那方走去。

她似乎感应到他的步近,当他距离她仅有几步之遥时,她却站了起来,转身。时祎神色泰然,同时也顿住了脚步。

“新年快乐。”她对他微笑。

他勾了勾唇角,“新年快乐。”

他们一路走过,最终走到了桥南路。安如停在了马里安曼兴都庙 ,她往里面张望了一下,便对身边的人说:“我们进去看看。”

进庙前,他们把鞋子脱了,赤着脚走在地面上。庙里的信众不少,看起来样子也很虔诚。安如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色彩缤纷的雕像,这些雕像做工非常精细,她认真地看了一会,心底却稍稍发毛。

时祎跟在她身后,问她:“你有什么愿望要许的吗?”

庙里有老人在吹着不知名的乐器,那韵律很古怪。

安如看着庙中的神像,说:“以前有没有人教过你要小心许愿?”

时祎挑眉,“怎么说?”

她靠近他身边,喃喃低语:“在圣诞节的时候,我许了一个愿,我希望我能够跟你在一起。到了现在,我的愿望不小心成真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时候,我到底有多迷恋你呀?就算你一声不响地走掉了,就算你对我若即若离,我也认了。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事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成为别人喜欢的人更加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句话才是真的,不过,我很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把话说得很坦白。

安如以前总是希望能够找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只要他在身边,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他也会给自己指引,为自己排除万难。他可以是超人,可以是蜘蛛侠,也可以是叮当猫。只是,当她遇上了时祎,她才知道自己心里预想好的白马王子根本不及他这般的好,好到连提提他的名字也觉得很吸引。就算他会扰乱自己的理智、动摇自己的决心、甚至摧毁自己的信念,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难得年轻,为何不放肆地沉溺一次?

时祎觉得有点晕眩,他双手负在身后,仰望这上方美丽的神灵,“你没有必要想这么多,你只需要计划好如何还愿就已经足够了。”

时祎在新加坡当天并没有回国,他反倒在市区找了一家星级酒店住了下来。春节正是旅游旺季,安如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或者联系了什么人,让原本一脸歉意说没有房间的小姐突然告诉他有套房可以入住。

为了庆祝新年,牛车水一连几晚都有各种大型的活动,而今晚,则有规模颇大的花车迅游。安如颇感兴趣,打算晚上来见识新加坡的贺年活动。

正当他们准备到餐厅用餐时,安如却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马上回家。经陈宇诗的提醒,她才记起今晚是家庭聚会日,她必须出席。

挂了电话,安如有点懊恼,他们已经计划好今晚的行程,但此时却因为她的疏漏弄得落空。她正想着怎么解释,时祎就说:“你今晚要是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但是我们明天下午就回国了,错过了这次就得再等一年了。”尽管他这样说,安如还是不露笑脸。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让时祎原本晴好的心情一下子阴霾了不少。当她满脸幽怨地看着他时,他倒是笑了,“那…你今晚偷走出来,我接应你。”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他们慢慢从牛车水走回去,离安家老宅还有一小段路时,安如就让他离开。时祎靠在灯杆上,挑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如越过他的身体看着灯杆上细腻而精美的雕花。片刻以后,她耸了耸肩,直言不讳,“我跟你说,我的家人对你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你中伤我了?”他也不意外,也不在乎,还一脸不正经地问她。

横了他一眼,安如说:“他们的眼睛亮着呢,哪里需要我说什么。”

“那行,他们有什么要求,你说,我改。”他半真半假地说。

“我不用你改,”她低下头,“要是有一天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就去找别人。你就是你,改了什么就不是你了。况且,你也改不来不是吗?”

“你行啊,我千里迢迢地飞过来,掏心掏肺地想对你好,你就给我这点反应?”他双手抱着胸,懒洋洋地说。

安如给了他一个微笑,转身离开。

对于她的外出,陈宇诗很好奇,于是随口问了句她的去向。睡了安如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了,倒是引发了全家人的注视。她心虚地已换衣服为理由脚步匆忙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家的家庭聚会很热闹。由于明天他们就要回国,安家在新加坡的亲戚多大都会到安家老宅餐聚一番。席间,长辈们把酒言欢,倒是一个劲地回味当年往事,而后辈则津津有味地倾听,只有安如在焦虑地看上挂着墙壁上的吊钟。

众人并没有散退的意思,安如只能低着头给时祎发短信。

“我出不去怎么办?”他们在室外的院子里用餐,若她要出门,定比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才回了一条短信,“地址”

他似乎不喜欢发短信,没有都惜字如金,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安如努力地回想了下门牌号,继而一字一字地编辑。

当她将短信成功地发送出去,她又继续听长辈讲故事。她的爷爷在说那些艰难岁月,她有点好奇,倒是留心。

说着说着,他们就说起了林浩峰的父亲林越宗。在那个年代,他们多是水上人家,依靠捕鱼为生,而且捕到的鱼是需要按量上缴公家。只是,爷爷的父亲早逝,徒留他们弃儿寡母。他们的那点捕鱼量,别说是维持生计,就连缴工的量也未必能达到标准。

他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直到有一天,他们都在艇内小憩。突然,艇外那方貌似传来了鱼儿折腾的声响。爷爷和两个他的弟弟都从舱里走了出来,定眼一看,便齐声欢呼。果然是鱼!他们高兴不已,立刻走到艇头想看看是谁给他们送的鱼。只是,那条大艇划得很快,一下子就飘得很远。后来,这搜大艇还是经常往他们的小艇里扔鱼,但从来都不留姓名。不久,他们就打听到这人是林越宗。

那些清贫的岁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十分简单。大家并不富有,但日子却过得快乐。安如只知道爷爷跟林家向来都很亲近,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段往事。正当她也想说上一两句时,手机传来了两下震动。

是时祎的短信,“到二楼南面的房间”

安如思索了片刻,便跟陈宇诗说:“妈,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了。”

陈宇诗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回事?”

“没有,头有点痛,早点谁觉就没事了。”她答道。

“那赶紧去,明天还要乘早机。”陈宇诗说。

“那我睡觉去了,您可以别进来烦我。”她说完,便悄然离座。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前面的章节整合了一下,除了开头那一点点,其余都是新的内容。今天是520哦,我爱你们,献上飞吻一个哈~*崩溃中,晋江快要把我今天重新贴过的章节都吞没了!我检查了一遍,又贴了一次。要是大家发现哪个章节缺了一截或者只剩半章的,希望告知,万分感谢!

安如匆匆地跑了上二楼,朝南的房间一共有两间,一间是她家父母的套房,一间是书房。她先是跑到书房,边拨他的手机,边走到窗户前方。她把厚重的窗帘拉开,继而推开了窗户。

果然,时祎就在楼下。他也听见了楼上细微的动静,此时正抬头看着她。街灯将他的半边脸都映得橘黄橘黄的,安如将通话切断,直接问:“我要怎么办?”

时祎指了指旁边的阳台。安如皱了皱眉,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又往父母的房间跑。她跑到了阳台,半个身子越了出去找他的踪影。

他摆了摆手向她示意,然后说:“跳下来,我接住你。”

安家的老宅已经修建多年,老式的房子楼面间的间隔并不大,就算是二楼,距离地面的距离不过是矮矮的一段。安如俯身向下看也不觉得有多高,只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危险动作,此时却有点担心。

时祎知道她在犹豫,他的嘴角微翘,语带笑意,“别害怕,相信我。”

安如咬着唇想了片刻,她轻轻地将阳台的门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攀到阳台坐好,将双腿慢慢地垂到半空中。她的心跳得很快,只见他朝自己点头让她下来,她一闭眼,便滑了出去。

耳边是短促而低闷的风声,不消半秒,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丝毫不差地跌入他的怀中,这样安如第一次感觉到,有一双强健的臂弯与广阔的胸膛对与女孩子来说是有多重要。

不等她感慨完毕,他的坏笑声就在耳边响起,“我刚才在想,要是你摔残了,我就不要你了。”

安如刚从失重的感觉里恢复过来,她揪着他的衣服,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好半晌都不敢动。

“来,放手,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扯烂了。”他调戏道。

安如看了看,还真发现他真被自己拉扯得衣衫不整。她捶了他一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抬头看着阳台,她问:“我等会怎么回去?”

“管你呢。”时祎笑了声,然后自顾自地向前走。

安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走了好几步也没发现安如追上去,于是回头。不料却发现她气势汹汹地赶了上来,他偏过身躲过她的偷袭,“我只说接着你而已,可没承诺要把你带回家。”

她挽住他的手臂,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待他们走到牛车水的时候,嘉年华刚开始。安如在人潮中穿梭,瞬间就把他的手挣开了。时祎的兴趣没有她那样浓厚,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那些奇装异服的表演者。

数不清的大红灯笼高高地悬挂,映得周遭一篇热闹而喜庆的火红。欢快的调子萦绕耳边,欢声笑语遍布路途。不少参与者在狂欢起舞,毫无章法的舞步却显得分外和谐。

此时安如正跟一个不知名的卡通人物合影。替她拍照的游客将手机归还于她,她接过来道谢,然后边走边看,差点就撞上了行人。

时祎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拽回了正道,说话的语气像责备一个小孩,“看路!”

安如随口应了声,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当成拐杖,继而低头看着刚才照的照片,说:“你先帮我看看,我待会就来。”

路过灯笼墙的时候,安如突然把他拉到一边。她举起了手机,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来,笑一个!”

对于她幼稚的举动,时祎相当无奈。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很配合地朝着镜头笑了。

回忆起来,时祎也有好些年没有认认真真地拍过照了。他不是没有交过爱拍照的女朋友,但她们都不敢主动地要求跟他合影。他知道,她们对自己,多多少少存着居心。她们总是小心翼翼地与自己相处,千依百顺,甚少会逾越半步。他以前觉得,谈恋爱只是一件程序化的任务。到了今天,他才慢慢发现,这跟自己印象中的有相当大的差别。

安如翻看着照片,埋怨道:“你到底会不会笑?”

闻言,他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抽走了她手机的手机,把照片放大。果然,照片中的自己神情严肃,而身旁的人却笑靥如花。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觉得这照片有任何违和的地方。

“这是因为我拍得认真。”时祎强词夺理,然后把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

由于出来的时候匆忙,安如着穿了一双居家亚麻拖鞋,虽然不太雅观,但也无关要紧。只是,当他们想跳舞的时候却成了一个问题。

安如不是不能跳,但跳的时候就得非常小心。偶尔激动,拖鞋就有可能滑了出去。她懊恼地看着时祎,他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后来,安如干脆把鞋子脱了,她把鞋子放在凉椅之下,然后赤脚踩在地面上。这次她倒跳得自如,但时祎说:“你在我面前一点仪态都不顾吗?”

她踹了他一脚,“闭嘴!”

那一脚踢得很狠,时祎的身体歪了歪。他想了想,问:“我陪你去买双鞋子吧。”

“你这就嫌弃我了?”她横了他一眼,说。

时祎停住了舞步,提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他把安如放在凉椅上,弯腰从底下找回她的拖鞋替穿上。

他的举动让安如微微发怔。她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脚收不来。只是,他却不肯退让。他的大手圈在她纤细的脚踝,手心温热的体温传到她微凉的肌肤上。她呐呐地开口:“谢谢。”

“真不容易。”时祎感慨。

他们在各间商铺穿梭,但也没有找到卖鞋子的商铺。新年就图个好兆头,所以鞋店也没有开门营业。安如觉得扫兴,他看了看时间,提议道:“别跳舞了,我带你去看音乐喷泉。”

在新加坡,安如很少在晚上上街,她紧紧地跟着他穿过一条条陌生的街道。时祎牵着她的手,边走边给她介绍这些街道的名称。安如好奇,问:“你怎么知道的?”

时祎答:“你忘了吗?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我今天走过了几遍,有点印象。”

他们慢悠悠地走到的时候,音乐喷泉的表演已经开始了。观赏的游客不少,时祎带安如走到石阶上,站在高处欣赏这样感官盛宴。

正当安如看得入迷时,一颗豆子般大的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起初还不觉得有不妥之处,只是随意抬手将脸上的水印子抹掉。不料,她刚擦干,从天而降的水滴接二连三地坠下来。

“下雨了?”她扯了扯时祎的衣尾,问。

时祎仰头看天,“对,我们快走。”

新加坡的天气很飘忽,大雨说下就下,匆忙得连半点前奏都没有。相比于他俩,那些当地的居民可是从容多了。他们了解这里的气候,出门前都把雨伞给带上了。

时祎护着她离开,途中那些能够避雨的地方都拥拥挤挤地站满了人。他换了个方向,拉着安如就在雨中狂奔,雨滴很密集,打在身上还有点痛痒的感觉。

密布的雨帘让这方美景笼罩在迷蒙之中,灯光涣散,如梦似幻。安如边跑边笑,最后黏在他身上不愿意跑,“我们走回去吧,反正就淋湿了。”

对于安如的提议,他并不赞许,“别闹,你会生病的。”

“我不管!”安如满不在乎地说,然后想挣开他的手。只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本身就悬殊得很,她怎么挣也挣不开,而他那霸道的样子看着安如牙根发痒。

时祎不跟她讲什么废话,揽过她的肩迫使她向前走。

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雨滴打得哗哗作响,狂乱的夜雨将他们的衣服都打湿了。他的身形高大,一路上倒替她遮挡了不少的晚风。

最后,她还是被他连拖带抱地捉回了他下榻的酒店避雨。时祎住在顶层,一同搭乘电梯的住客逐些逐些地离开,到了最后只剩他们两人。

安如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很自觉地往角落里躲。进酒店之前,她还作垂死挣扎,这样的良辰美景当然不应该因为这点小雨而阻碍。他向来对她都很退让,但这次却坚定得很,任她怎样讨好或撒野也丝毫不动摇。安如怒不可遏,进了电梯以后就躲在他怀里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当时电梯里还有别的乘客,他只是闷哼了声,然后神色泰然地低头看着她。她越咬越紧,最后咬累了才肯松口。

电梯的空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是无处可逃。时祎转身,抱着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她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头发凌乱,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肩上还披着他的外套,看起来倒有点狼狈。

看着他逼近,安如从一个角落躲到另一个角落。这样的躲避聊胜于无,时祎将手撑在壁上,死死地把她困住。他低头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动了动薄唇,慢条斯理地说:“咬我?信不信我吃了你?”

第二十章

电梯里只剩下机器运作的声响,时祎堵住了安如的去向,用眼神赤-裸裸地调戏她。

投下来的阴影遮挡了安如眼前的光线,她的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不说话。他的语气虽然很认真,但表情却十分随意,尽管如此,她的心跳还是快了几拍。

就在此时,电梯门打开了。安如松了口气,他似笑非笑,目光难测,牵着她的手跟他一起走出去。时祎很喜欢笑,只是他的笑容很疏离,也很莫测。安如经常被他那带笑的眼睛看得心里发毛,她很少会读懂他笑容里头的含义。

时祎将房门打开,他作了个“请”的动作邀她进门。安如这才想起事态严重,孤男寡女的,这样的举动实在引人遐想。她站在门边警惕地看着他,时祎察觉到她眼中的防备,倒是笑了。他搂住她的腰就把她挪进了房里。

他的力量有多大,安如已经见识过,只是他把自己想个玩偶一样随意搬放,她便不乐意了。安如还没来得及反抗,他便已经将房门关上。套房里的隔音设备相当的好,当房门合上的时候就已经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时祎放开了安如,径自地往里间走。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挣扎了片刻便跟着他往里走。

听见她的脚步声,时祎头也没回,他一边接着衬衣的纽扣,一边分神对她说:“有两个浴室,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快去把衣服都换了,不然就感冒了。”

房间里花香馥郁,花瓶上插着正及盛开的鲜花。灯盏的灯光昏黄,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随手扔在了一边。他背上的肌肉随他的动作若隐若现,健美而性感的体魄让安如稍稍失神。

没了声响,时祎好奇地转身便看见她满脸的迷惘,他走了过去敲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快去,磨蹭什么?”

“哦…”安如应声,神游般地走进了浴室。

脱下衣服的时候,安如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虽说新加坡的气温不低,但在晚上淋雨还真是活受罪的。她放了满满的一缸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酒店的浴袍又宽又大,安如将腰带收紧,然后用力地绑了两个结。当她出来的时候,时祎已经叫了客房服务,实木餐桌上铺上了红白相间的桌布,上面摆着美味佳肴以及一瓶年份正好的干红。

她让酒店的服务生将衣服拿去处理,随后折回。时祎慢条斯理地拔开了红酒酒瓶上的木塞,褐红色的酒液滑入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中。他的前襟因他斟酒的姿势而微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十分轻松。

刚才在浴室哄得太久,她的脸红扑扑的。时祎靠在椅背上,手晃着葡萄酒,看她一脸愉悦大块朵颐,没有丝毫的扭捏。他也随意地吃了点,等她放下刀叉以后,才说:“你的手机刚刚响了。”

安如用餐巾擦嘴,准备拿手机。进浴室之前她把手机放在了柜面上,倒没想过有谁会找自己。不料,他却把手机递了过来,说:“是你的爸爸,我帮你接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转告你,明天早机,不要太晚回家。”他轻描淡绘,眼睛看着酒中映着那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