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到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怎么会没有半个人影呢?能躲到哪里去?”其中一人生气的怒道。

“刚刚我也听到的,应该是在这附近没错。”另一个人回答着。

“现在不管他躲在哪里,马上搜,到处搜,一定要把他搜出来,否则,我们就没有办法向主人交待了!”刚开始说话的人又怒道。

“是!”

说话间,四道黑色的人影迅速在四周搜索着。

可惜,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还是找不到纯炀。

四人重新在巷口聚集。

“找不到!”

“这边也没有!”

“这边也是!”

为首的人生气的继续道:“继续追,他现在才三岁,腿那么短,一定逃不了多远,不管

是死是活,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是!”

四人的脚步声,在巷口处越来越远,终至看不见。

在巷口不远处墙壁的下方,有一堆干燥的稻草,在那四人不见的时候,稻草突然被一只小手推开,然后,露出了一个一尺大小的洞来。

“他们走了!”纯炀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洞中爬出来。

小女孩马上把草拉了回来,紧接着冲纯炀将手指比在唇前:“嘘,你先别说话。”

纯炀不知是怎么回事,才不一会儿的时间,凌乱的脚步声再一次回到原本的巷口。

原来,是那四名追踪纯炀的四名黑衣人再一次追了回来。

“那个臭小子,果然不在这里,我们再继续追!”

那四名黑衣人的脚步声又越来越远。

直到将近一刻钟后,小女孩主动推开了墙壁下方的稻草,首先从洞口爬了出去,她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蹲到洞边冲洞内的纯炀道:“小朋友,你可以出来了。”

纯炀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方从洞内艰难的爬出来。

他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地,有些意外的看着小女孩。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连他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顶多是两三岁的样子,居然这么聪明。

小女孩咧开牙齿笑了:“因为我的继父喝醉了酒之后总是会打我,现在看到他喝醉酒我就会跑,这里是我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我的继父从来不会找到我,而且,我继父每次找我的时候,隔一会儿都会到原来找过的地方再来找我,所以我就知道了呀!”

居然只是这么单纯的理由,只不过,听着这个理由,纯炀突然觉得心莫名一酸。

若是仔细看去,在小女孩露在衣服外的颈子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疤痕,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

“你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白嫩的右手抬了起来,露出一根食指和中指:“两岁零八个月了,你呢?”

“我三岁半!”

“咦,那你该是哥哥呢!”

“你叫什么名字?”纯炀又问。

“我叫纹汐!叶纹汐!”小女孩稚嫩又清楚的吐出一句,特地加得了名字的音量:“娘亲说我的名字是我亲生爹爹取的。”

纯炀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然后在地上划着。

写下了叶纹汐三个字。

“就是这三个字吗?”纯炀问。

“对对对,就是这三个字,你好厉害哦,我娘亲教了我很多遍我都不会写,你居我就会写了。”

小女孩兴高采烈的拍掌,看向纯炀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对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纹汐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纯炀,那双渴望的眼睛,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纯炀想了一下,然后在地上写下了“白纯炀”三个字。

小纹汐站在纯炀的身侧,认真的盯着地上的三个字,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第一个字,我见过是白菜的白,后面两个字我也认识,但是怎么看起来好奇怪?”

纯炀拍了拍额头。

“哪里奇怪了?”

“炖汤嘛,那个炖字左边好像不是这样的,那个汤…好像是只有三个点,你这好像有好几个点了!”小纹汐指着地上的纯炀两个字解释道,认真的模样教人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的名字…她居然给他读成了炖汤,想当年,他的娘亲,可是很认真的给他取了现在的这个名字,居然一下子就被人认错。

纯炀哭笑不得,小脸上有着不合他年纪的成熟,然后他笑着冲小女孩解释道:“这不是炖汤,叫纯炀!”

“纯炀?”小纹汐苦着脸:“不是炖汤吗?”

“当然不是了!”纯炀严肃的继续解释:“是纯炀,纯就

是纯洁的纯,炀嘛…就是火易炀…”

“火易…是什么?”小纹汐不耻下问,一双冰蓝色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

纯炀第一次有了被考住的感觉,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他的一世英明呀。

如果被子风那些老家伙知道的话,一定会笑话他的。

“反正你就知道,我的名字就纯炀就行了!”纯炀挥了挥手,简易的解释。

小纹汐也不纠结,抑起小脸露同纯真的笑容。

“那你就是纯炀哥哥了!”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带着轻快的语调,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小纹汐才刚刚说完,纯炀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甚是响亮。

纯炀捂着肚子尴尬的看着四周。

傍晚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就被人绑了去,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折腾了一晚上,当然肚子会饿了。

小纹汐眼睛眨了眨盯着纯炀的肚子,呵呵的笑了。

“纯炀哥哥,你饿了呢,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哦!”小纹汐眨动着清澈的大眼睛。

“好,我在这里等你。”纯炀点头。

小纹汐刚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纯炀哥哥,你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我哦,我拿了吃的东西就马上回来,如果还有坏人来的话,你就躲在刚刚的地方,知道了吗?”

担心纯炀的小纹汐,指着刚才两个人躲过的地方嘱咐纯炀。

纯炀笑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的。”

小纹汐的脸上漾开快乐的笑容:“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要好好等我,不许走开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小纹汐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真是一个麻烦的小女孩。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而且还是一个邋遢喜欢流口水的小女孩,这样的小女孩应当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但是,纯炀却依约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小女孩回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纯炀的肚子也咕噜的越来越响,可是,小女孩却还是没有回来,这让纯炀等的着急了。

空气中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那冲鼻的味道令纯炀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这味道…好像是房屋屋顶稻草的味道,好像是哪家着火了。

这么大晚上的,怎么会突然有地方失火?

本来纯炀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想到小纹汐在这个时候,可能会拿着东西跑过来,他刚走了两步,又回到了原点。

又过了一刻钟,纯炀觉得不大对劲,如果小纹汐只是拿吃的东西,应当会很快回来,可是,他已经等了足足有将近半个时辰了,可是,小纹汐还是没有回来。

着火,没有回来!

这两个词语在纯炀的脑中不断来回游转,纯炀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小的身体迅速的向火点的方向狂奔。

而那个方向,也正是小纹汐离开的时候所去的方向。

一路上,纯炀没命的狂奔。

一栋破旧的房屋,在火中燃烧着,火焰吞噬了整座房屋,那光亮映得天空一片灼红,依稀可见黑色的烟雾滚滚的涌向天空。

在那房屋的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之众,在那些围观之从的身边还放着水桶、盆等救火的用具。

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下,大家只能哀声站在旁边看着火焰吞噬房屋。

看着那房屋,纯炀的心底里还残留着一丝希冀,他的小手抓住旁边的一名百姓。

“叔叔,这里是谁的家呀?”

“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赶紧回家去。”

“叔叔,这是谁的家呀?这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纯炀固执的扯着一名中年男子的裤腿问。

听着纯炀固执的

声音,又望着他眼中固执的眼神,中年男子便叹了口气顺口回答:“这是老刘家,可惜了。”

这家是姓刘!纯炀松了口气,小纹汐是姓叶,姓刘的话,那就不是小纹汐的家。

他现在跑来这里,说不定小纹汐已经跑回了他们约定的地点。

想到这里,纯炀拔腿便准备往回跑。

可是,那名中年男子突然又继续开口:“这老刘也太过分了,只因为他的继女叶纹汐偷了家里的食物,就把纹汐那丫头打的哀嚎哭叫,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酒坛碎落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火遇到了酒,才烧着了的吧,唉…这老刘不是个东西,可是那纹汐可是个好女孩,居然也没逃出来!”

叶纹汐!没逃出来!

那中年男子每说一句,都像是在纯炀的身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如果那个小纹汐不是为了他偷家里的食物,就不会被打,如果小纹汐不是为了他偷家里的食物,就不会因此葬身火海,以后还可以长大成人,嫁给好的男人。

可是,因为他的肚子饿,就葬送了她的性命。

他的眼前,似乎还浮现出小纹汐快乐的冲他挥手,要他乖乖站在原地,等她回来的画面。

他懊悔的自责不已。

一只手冷不叮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又是一只手伸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纯炀睁大了眼睛。

坏了,他刚刚因为太过激动,一下子失去了警觉。

小小的身体一下子没有了重心,被人举了起来,难道是那些黑衣人找到他了吗?

不过片刻间,那个抱了他的人,就已经抱着他离开了原地。

小纯炀下意识的挣扎,刚挣扎了两下,一道低沉温和的嗓音落在耳边。

“纯炀,是我!”

这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天生的傲气,除了他家亲生的爹之外,还能是谁?

小纯炀激动的回头,抱住了白九誊的颈项,身体还残留着惊吓后的颤抖。

“爹爹,你终于来了。”小纯炀激动的喊着。

他纵使较同龄人成熟,可是,他总归还只是一个三岁半大的孩子而已。

“对不起,纯炀,爹爹来晚了!”白九誊温柔的抱着怀里的纯炀,然后准备将纯炀抱离原地。

纯炀的小手,突然抓紧了白九誊的肩膀:“爹爹,等一下!”

“怎么了?”白九誊不解的看着他。

却见纯炀的视线往火海中望去,整个房子在这一瞬间,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变成了一片废墟。

小纯炀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和平静。

小纯炀看着火海,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里有什么吗?”白九誊看出纯炀脸上的异色。

小纯炀点点头。

“里面有一个很善良的小女孩,可是…”

白九誊叹了口气:“好了,不要去想了,你娘亲还在家里等你,我们现在回去?”

纯炀疲惫的靠在白九誊的肩膀上:“爹爹,我很累。”

“纯炀乖,在爹爹的肩膀上趴一会,累了就先睡,等到家了,爹爹再唤你。”白九誊轻声安抚着纯炀。

“好!”纯炀乖巧的答应着。

白九誊慈爱的看着怀里乖巧的纯炀,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拉起身后的披风,将怀里的纯炀裹紧了一些,白色的身形,如轻雁般,一下子窜上了屋顶,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湖边小筑

灯光照亮了房间,小纯炀安静的躺在床上,紧紧的阖上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吧。

回到湖边小筑后,宁蔻为他洗了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他就嚷着困要睡觉。

宁蔻坐在床边,白九誊则站在宁蔻的身侧。

宁蔻柔软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纯炀的脸颊,心疼他略显憔悴的脸。

“今天的纯炀真奇怪,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明明饿了,把东西端到他的面前也不吃,那些人太过分了,居然将纯炀折磨成这样!”宁蔻心疼的说着。

白九誊温柔的握着她的肩膀,眼中有着无名的怒火。

“夏夏,你放心,他们胆敢这样折磨纯炀,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床榻上的纯炀突然背过身去,小手拉高被子,覆住自己小小的身体。

另一边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在那里计划着要怎么惩罚恶人。

而他的心却始终不能平静。

他的心不能平静,不是因为这一次被劫受到的惊吓,而是那一抹渐渐消失的开心笑脸,还有那双漂亮的冰蓝色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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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倒计时9(60000+)

在华城附近的城池突然发生政变,判变的军队准备攻打华城,眼看华城岌岌可危,可是,在华城的民众刚刚得到消息准备要逃离家园逃命的时候,却得到了判变被扫平的消息。言悫鹉琻

那些准备逃离的百姓,闻讯后,纷纷又赶回了家中。

一场闹剧仅令持续了一日,华城便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各地的客商往来络绎不绝。

这一场闹剧能这么快结束,也令许多预言华城会沦陷的人大跌眼镜。

眭※

夜晚,隐秘的树林中,一道黑色的人影隐藏在树影之下,隐约只能看到人的形状,具体却看不到对方的脸。

一名身形矫健的男子,迅速穿过树林,来到那树下,看到树影下的身形之下,来人并没有一丁点儿惊讶,而是恭敬的冲着树影下的人形单膝跪地。

“主人!毡”

“怎么样了?现在已经攻到华城了吗?”黑影冷冷的道了一声。

“这个…”身形矫健的男子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迟疑的声音,虽然还未说出否定的答案,黑影已经知道了结果。

“怎么会出错?难道你没有按照我的指示去执行?”黑影的声音里带着严厉的威严,吐出的话,更是盛气凌人。

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忙恭敬的回答:“回主人,属下完全是按照主人的指示去做,可是…现在四个城全部都已经被攻下,所有反叛的那些官员和将领,也全部被抓了,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了!”

“什么?”黑影一听之下,骤然转过身来,怒不可遏的冷声质问:“刚刚你说过的话,你再说一遍!”

“回主人,计划已经失败了!”男子不敢违抗的吐出结果。

“砰”的一声,男子刚回完话,身体便被树影下突然冲出来的内力击中,身体一下子被击的老远,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名男子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疼的浑身痉.挛,但是,他不敢躺在地上呻.吟,强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冲黑影恭敬的低着头。

“主人息怒!”话刚出口,男子忍不住猛咳了两声。

“如果你按照我的嘱咐去做,不可能会失败,让我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皇甫顺生气的吼道。

他等待着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他就是想看着那个杂种被拉下台,成为阶下之囚,可是,他计划的这么周密,居然还失败了,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主人,属下一直是按您的嘱咐去做,可是,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很厉害,属下不是他的对手,所以…”

“意外的人?什么意外的人?是什么人?”皇甫顺寒着脸怒问。

“对方的武功很高强,后来属下打听过后知晓,他是原白族中的一名外号黑狼的人!”

“黑狼?这是什么人?”

“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只知此人相当厉害,据说,那些被掳官员等,皆是被此人捉了去,后来也是此人大开城门,结果庆国的官兵趁机进城,所有的城,在一天之内,全部都不攻自破!”男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全部吐了出来。

“黑狼?”皇甫顺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声音依旧低沉危险:“我会去查这件事,倘若你的这话属实,我就暂时饶过你的性命,倘若你胆敢有半点欺瞒于我,你知道欺瞒我的下场!”

“属下万万不敢欺瞒主人,属下说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假话,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暂时先相信你,等我查出真相再说,你先下去吧!”黑影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是!”

地上的男人,捧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离开原地。

皇甫顺看着地上的男人离开之后,冲着树干后喊了一句。

“刚刚他说的那个黑狼,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皇甫顺的话里带着不耐和怒意。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知他会突然出现,更因为…我对黑狼这个人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

“哼!”皇甫顺冷冷的问:“既然你知道此人,刚刚我手下的人回复的就没错了?”

“关于黑狼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可是,也已经足够了,此人的内力高强,曾经在四大长老之上,若是此人也参与这件事的话,你的计划会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够了!”皇甫顺怒声打断了树干后人的声音:“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丧气话,如果这个黑狼真的如此厉害,看来,我必须要找个办法除去他,我一定要皇甫正雄尝一尝那种破国的滋味,我要他生不如死!”

说话的时候,黑夜中,皇甫顺的嘴巴露出两排洁白而又阴森的牙齿,在黑夜中显得异常令人惊悚。

“那我在这里就先恭喜你,希望未来的皇上能尽快完成大业。”树后的人淡淡的说道。

“哼,一定会的,这一天…”皇甫顺抬头望着树梢上方的北弯月亮,字字透着誓言:“一定很快就会来的,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是呀,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树后的声音也淡淡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