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呀,刚刚只是在练功。”白纯炀无辜的睁大了双眼睛。

望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宁蔻半信半疑:“真的?”

白纯炀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只是不小心刮了点冷风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宁蔻的脸在白纯炀那认真的话音落时,慢慢的变得扭曲了起来。

听听,听听!

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还不小心刮了点冷风,整个白族马上要变成冬天了,还只是不小心,点冷风。

若不是眼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且,以后她想与白九誊环游世界,还需要这个臭小子接管白族,她才能有机会去玩,否则,她早就已经掐断了她那亲亲儿子的脖子。

“你这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冷风,差点让整个白族变成了冬天?”宁蔻怒不可遏的指责自家的亲生儿子。

“是吗?”白纯炀依然无辜的眨着双眼睛。

面对那双无辜的眼睛,宁蔻当真不知该如何再指责下去,这个白纯炀,总是有本事,轻易的将宁蔻的怒火一点点的灭下去。

而白纯炀每次做错事,只要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就可以摆平一切,在白族内,那可是男女老少通吃,当她教训白纯炀的时候,白族内的男女老少们还指责宁蔻的不是。

宁蔻抚额,把白九誊往前一推。

“我不管了,那是你儿子,你好好的管管他!”

面对白九誊,白纯炀总算正经了几分,立即乖乖的认错。

“刚刚我是不小心的,以后会控制的。”

“一个月之前,你将山脚下一个湖的湖水抽干时,也是这么说的。”白九誊鹰眸如炬的盯着白纯炀。

“是呀是呀,你可知道,那个湖水突然干了,还令当地的百姓以为有水怪出没,整个村子都吓得牵移了。”宁蔻补充。

“那个村子经常闹水灾,通过这一次全搬了还更好!”白纯炀立马为自己辩护。

“你还敢顶嘴?”宁蔻狠狠的瞪他:“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使用灵力?你现在是在犯戒。”

“我又不是和尚,您老给我订那么多戒条做什么?”

“老?”宁蔻的脸黑了。

白纯炀忙摆手:“您不老,您不老,母亲您现在仍然青春美丽,是白族最年轻、美丽的一朵花!”

宁蔻的脸色舒缓了些。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使用灵力,白族内的众人因为大家都知晓,自然不会有什么,可是,出了总坛,到了总坛之外,你知道多少人会打你的主意吗?”宁蔻又劝道。

白纯炀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母亲,您这话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暴露了自己的灵力,会被人利用,还会遇到危险,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就只在族内偶尔用用,我又不会出总坛!”

“谁说的?”宁蔻白了他一眼。

白纯炀听出了宁蔻的话外之音,与宁蔻一样的大眼睛与宁蔻对视,对视了良久之后,白纯炀断然拒绝。

“我不做尊主。”

宁蔻得意的双手环胸:“我说纯炀,你这可是没得选择,我与你父尊已经商量好了,一个月之后就让你接管白族。”

“你们两个呢?”白纯炀来回扫视着眼前的亲爹亲娘。

“我们两个?”宁蔻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当然是去游山玩水了。”

“你们两个放心把白族交给我?”

宁蔻摊了摊手:“早晚要交的,现在你还没有爱人,所以呢,你现在接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白纯炀那双无辜的眼认真的看向白九誊:“父尊,是真的吗?”

白九誊亲密的搂着宁蔻的肩膀,正式宣布道:“是这样没错。”

“不是还有妹妹吗?”白纯炀马上推卸责任:“让妹妹继承。”

“喂,哥哥,你也太过分了,哪有让女孩子继承尊主之位的?”一名白衣少女突然从洞外窜了进来,乌溜溜的长发,不用任何修饰,随意的披散在肩侧,与白纯炀的长相极为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都如宁蔻一模一样。

突然出现的少女,令宁蔻的眼睛再一次皱起。

“纯月,你又偷听!”

白纯月,今年刚满十九岁,是二十年前宁蔻和白九誊回到白族之后,宁蔻发现自己怀孕,结果,如夫妻二人所愿,生的是一个女儿。

因为纯炀是日,女儿便取名叫月。

白纯月像极了宁蔻的性子,但是比宁蔻更调皮、冲动,还有一个坏毛病,喜欢偷听。

“那也是你们不好嘛,谁让你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白纯月大眼睛眨了眨,指责的手指指向白纯炀:“还有,你你你,哥哥,你太过分了。”

白纯炀斜睨了她一眼。

“你也是父尊和母亲的孩子,同样具有接管白族的义务,凭什么推给我?”

“我才不在族里待着,我要跟父尊和母亲一起去游山玩水!”

白九誊和宁蔻二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不准去!”

白纯月委屈的嘟着嘴巴:“为什么?”

“你留在族里协助你哥哥,还有,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宁蔻危险的眯眼。

“母亲,您不要这么刻薄嘛,像管理白族这种庞大的事情,应当让哥哥一个人来完成就好了。”

白九誊指出一点:“你母亲当初也亲自管理了整个云氏连锁。”

虽然现在云氏连锁,宁蔻已经将它交给了伊心、阿丙及他们的儿子高阳接管,子风从旁协助。

“那不一样,母亲的心理年纪早就一大把了,我哪有她那么厉害?”白纯月口无遮拦的说着。

宁蔻的脸由晴转阴,早料到会这样的白纯月一溜烟的跑出了雪洞,只留下声音还在洞中回荡。

“我回去做功课了,父尊、母亲,我们回见。”

待白纯月离开之后,宁蔻和白九誊两人的视线,重回纯炀的脸上。

纯炀无耐的回答:“父尊、母亲,我暂时是真的不想接管。”

白九誊斩钉截铁的道:“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一个月之后,不要忘了!”

说完,白九誊便搂着宁蔻出了雪洞,留下白纯炀一个人在洞内。

这对无良的父母,太过分了,只图自己的快乐,居然让他接管白族这么大的摊子,太过分了。

对于这样只想着自己的自私的、无良的父母,他可不会乖乖的就范。

第二天一大早,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卧室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宁蔻抬头看了看卧室的大门,抬脚冲白九誊踢了踢。

“九誊,又有人敲门了,你去开门。”

白九誊一边爬起来,一边小声咕哝:“估计又是纯炀这个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要是他再使用灵力,今天我一定要罚他在祭台上面壁思过!”

一边说着,白九誊这边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

这次是纯炀院子里的侍从。

“纯炀他怎么了?”白九誊张口便问,看到来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事。

“少爷,少爷他…”侍从一脸慌张,因为太过紧张,一时间话说不清楚。

白九誊耐心的站在原地,在这个空档,宁蔻也好奇的穿了衣服走出来。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尊主,少爷他…不…不见了!”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愣了三秒钟,宁蔻一下子清醒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谁不见了?”

“是少爷,少爷他不见了!”

侍从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手递上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父尊、母亲大人亲启。

接过信封的宁蔻,飞快的打开信封。

在信封里面飞出了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父尊、母亲大人,儿子我先游耀世大陆去了,保证半年后回来接管白族,勿念!儿子白纯炀留。

捏着手中的纸,宁蔻气的脸色发白。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宁蔻一脸阴郁的质问纯炀的侍从。

纯炀的侍从不敢直视宁蔻的眼睛,低头小声的回答:“应…应当是昨天晚上,小人昨天晚上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少爷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

白九誊安慰的搂着宁蔻的肩膀:“不要生气,不过是半年而已,我们就再等他半年吧。”

“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要亲手掐死他!”宁蔻咬牙切齿的说着。

白族数十里外的林荫小道上,白纯炀的身后背了一个小包袱,悠闲的走在路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吹着夏季早晨的风,甚是舒爽。

一个哈啾,白纯炀摸摸自己的鼻子。

看来,他的某对无良父母已经发现他离开白族的事了。

不过,他们发现也已经迟了,他早已离开了白族。

心里正得意着,突然一辆马车撞了上来。

他下意识的准备使用灵力,但是想到宁蔻的叮嘱,他便放弃,下一秒…马车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他。

、番外——契约100天(二)

因为马车的车夫出神,并未发现车旁有人,所以,马车并未减速,以至于马车正好撞到了路边的白纯炀。

待马车撞到人后,马车“咯噔”了一下,这一异状,令车夫回过神来,忙勒住了马缰绳,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回头不得了,便看到了被马车撞到了一旁的白纯炀。

真是出门不利!白纯炀在心里暗忖着。

白纯炀被马车车框的那一撞,重重的撞倒在地,他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手臂应当被车框擦破了皮瞑。

这是一辆看起来相当华丽的马车,鎏金的颜色甚是晃眼,马车的四周垂缀着精美的流苏,一看这马车就是大户人家的马车。

车夫突然停下了马车,马车骤停后,马车内传来了一声询问:“老王,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的声音甚是柔婉,让人听了便觉浑身舒坦,那声音也令旁边的路人止步观看琚。

突然被撞的白纯炀,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边捡起被撞掉在地上的包袱。

白纯炀的包袱被撞到了地上,在他的包袱中,仅有两套换洗的衣服,并无其他物什。

名为老王的车夫,心里一阵发慌,因为刚刚确实是他出神不小心撞到了对方。

“回小姐,是刚刚有人撞到了咱们的马车!”名为老王的车夫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这句话也没错,确实是有人撞到了马车,不过,他把马车撞到了人这句话前后调换了个顺序。

“是吗?”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小兰,你去处理这件事!”

马车内又传出了另外一名女子的声音。

紧接着,一名丫鬟装扮的少女从马车内掀帘而出跃下。

白纯炀心想着要赶紧找个地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即将路过马车时,名叫小兰的丫鬟拦住了白纯炀的去路。

“这位姑娘,请让开好吗?”白纯炀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刚一看到白纯炀的脸,小兰的一双眼睛里便冒出了无数红心。

好俊美的男人呀,可惜了,这等俊美的男人,居然为了结识自家小姐,做出这等自伤身体的事,啧啧~~

小兰直接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出来,眼睛看了看白纯炀手臂上的伤道:“这是我们家小姐给你的医药费,剩下的就当是赔偿了!”

“不需要!”白纯炀一脸嫌弃的看着那锭银子,他非常讨厌银子这种东西,被许多人摸来摸去,脏污不堪。

马车中传来了叩叩两声,小兰听闻到敲马车的声音,恭敬的冲马车低头行了一礼:“小姐,奴婢明白了!”

白纯炀不知这丫鬟明白了什么,心里只想着赶紧越过马车离开,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天这么热,晒的他不舒服。

在白纯炀打算再一次开口让眼前的人离开时,小兰从自己的衣袖中再一次拿出了一锭银子,并且双手奉上。

“这位公子,这可是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了。”

一年?

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要给他银子,白纯炀已经许久没有在民间行走,不知道民间突然为什么时兴当街给别人银子?

“如果你说完了的话,可以让我过去了吗?”白纯炀耐心的提醒眼前丫鬟打扮的人,眼前的人着实挡了他的路,即使他的耐性再好,也不想与无理取闹的人浪费时间。

“你!!”小兰愤怒的指着白纯炀的鼻子:“这位公子,还请你自重,不要得寸进尺,我家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居然还想赖蛤蟆吃天鹅肉!”

白纯炀并不是笨蛋,被人骂成这样,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是笨蛋了。

他嘲讽的冲马车上扫了一眼,淡淡的笑答:“马车上的姑娘,在下并无意于姑娘,不管姑娘是不是太过自信自己的容貌,只想姑娘放在下离开,好吗?”

小兰瞠大了眼。

“你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我们小姐是华城第一美人,你居然敢这样说我们家小姐,你…”

“小兰,住嘴!”马车内传来了一声斥责。

小兰听了那话,立即闭紧了嘴巴,把刚刚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恭敬的冲马车应道:“是,小姐!”

紧接着,马车内传来了一阵动静,另一名丫鬟模样打扮的人,扶了一名青衫女子从马车上走下。

青衫女子瓜子脸,有着精致的五官、细若凝脂的白玉肌肤,弯弯的弯似远山的黛,乌亮的眼眸盈盈如水,樱桃红唇轻抿,娇艳欲滴的等人采撷,玉钗罗裙、身形婀娜,眼波流转间,流泻出万种风情,令旁边的人路人见了便被其勾去了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小兰一见马车上的女子下了车,便着急的上前去,斥责女子身边的另一名丫鬟:“小欢,你怎么让小姐下车了?”

说完,小兰便冲青衫女子解释:“小姐,这登徒子马上就能打发了,不必您亲自出马。”

青衫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弯弧度,盈盈的眸上下打量着白纯炀,眼中有着同小兰一样对他容貌的赞赏之色。

“这位公子,刚刚您的那番话,能否再重复一遍?”

白纯炀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目光并未在她的身上停留。

“姑娘,是不是我再重复一遍的话,你们就可以放我过去了?”

“当然!”青衫女子眉梢自信的扬起。

“姑娘,在下并无意于姑娘,不管姑娘是不是太过自信自己的容貌,只想姑娘放在下离开,好吗?”白纯炀一字不差的将自己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

青衫女子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我没有听清楚,公子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这女人果然有毛病,为了可以尽快过去,白纯炀只得不厌其烦的再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姑娘,在下并无意于姑娘,不管姑娘是不是太过自信自己的容貌,只想姑娘放在下离开,好吗?”

当白纯炀的最后一个音止,青衫女子脸上的表情已完全僵硬。

“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青衫女子的声音略微低沉了几分,眼睛微眯。

白纯炀深吸了口气。

“姑娘,万事讲究一个理字,在下自认并未得罪过姑娘,姑娘为何要对在下纠缠不休?”

青衫女子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纠缠不休…你?”

小兰和小欢两个丫鬟分别生气的看着白纯炀,打算开口时,被青衫女子伸手示意阻止,两人只得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刚刚说我纠缠于你?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青衫女子保持微笑,一脸温嫁人的笑问白纯炀。

“姑娘,在下以为刚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纯炀再一次上下打量了青衫女子一次之后,脸上表情平静,冷淡的道:“还请姑娘自重,姑娘你毕竟是姑娘家,这个年纪了就该好好找个婆家,而不是在街上这样随便…”

后面的话,白纯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青衫女子美丽脸上的笑容倏失。

“这位公子,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刚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我不自重,在这里故意耍手段勾.引男人?”附近这么多人,青衫女子心里有怒,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她不得不端正自己的姿态,不能暴发。

小兰和小欢两个非常担心的站在青衫女子身后,同时也因白纯炀的话而气愤。

“在下刚刚并没有这样说。”白纯炀依旧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的话,明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青衫女子的脸僵住,因为胸中有怒,无耐当众无法发泄,只能憋住,俏白的脸已经表露出了她此时的心情。

“这位公子,难道…您觉得我不美吗?”青衫女子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直接抛出一句。

白纯炀看也懒的看她一眼。

“一般!”认真且肯定的两个字。

他自己的家里有母亲宁蔻和妹妹白纯月这两位仙姿般的女子,其他的女子在他的眼中,确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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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天会发生神马呢,嘿嘿…

、番外——契约100天(三)

“一般”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插进了青衫女子的心中。

这两个字,更是青衫女子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

而这两个字,更是令路人唏嘘,不禁有路人冲白纯炀指指点点。

“这人也太不识抬举了,现在华城内,谁人不知侯小姐是华城的第一美人。”

“谁说不是呢,居然说侯小姐长相一般,那华城内就无美人了。”

“眼睛一定是有问题,否则,怎会看不出侯小姐的美?”

那些路人的话传入青衫女子的耳中,给青衫女子受伤的心增添了几分自信。

“这位公子,如果说你想以这种方式抵毁我,来吸引我对你的青睐,恐怕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青衫女子冷傲的扬起下巴:“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这个女人也太自信了,这种女人骄横霸道,最是无理取闹,白纯炀直觉的想尽快离开。

“不管姑娘怎么想,在下只想说一句,请姑娘让开好吗?”白纯炀淡淡的又问,一双眼睛里含着的是嫌弃和厌恶,没有半分对青衫女子容貌的欣赏和恋慕。

青衫女子见状,咬紧了牙关,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她仍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微笑的侧过身子:“公子慢走!”

白纯炀旋即大摇大摆的从青衫女子身边走开,视青衫女子如毒蛇猛兽般,连看也懒的多看一眼。